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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拐后,我反拐西域少主回中原(千丝戏)


叶昭榆眼中浮现着几分轻佻的笑意,弯了弯唇,说出的话却颇为大逆不道。
“若我真的觊觎那皇权,就凭那三百年的功绩,与今生的机关算尽,那至高无上的位置,不一定就得姓萧。”
她抬眸看向青衣鹤发之人,音色肃然,“可那皇权,我侯府至始至终,无一人觊觎,反而一退再退,不断淡化自己的功绩,将那一半的功劳也归还给了皇室。
皆因祖训有云,定安侯府之人,可死守忠勇,不可有一丝觊觎,否则死后,魂魄碎于四海,永世不得踏入故里。
我虽不是会死守忠勇之人,但我也没那攀附权势之心,若我背后不曾有那十万条人命,未来的皇位,谁来坐都与我无关。”
可她终究背负了十万条性命,萧如晔是他们唯一的出路,她不得不想方设法的守住他的储君之位。
“你可怨他?”
“怨什么?”
“若是没有他的托付,你的生活便可更简单,更无忧。”
叶昭榆微微一怔,长睫微颤,若是没有那十万人,她的生活又该是怎样的。
她应该会,安稳于日常,浅喜于光阴,也会策马,追风,逐月。
一切都在,阅己,悦己,乐己。
杏眼微敛,她收回目光,摇了摇头,盯着毯子上的一处花纹,缓声道:
“命运的风口,谁不渴望艳阳天,可当年三叔站的风口,阴云密布,退无可退,因此,他未曾有过死地回还。
可我和你,还有千千万万被他救下的人,都是他的绝笔,前人曾照我,我照后来人,无怨,亦无悔。”
明月净松林,千峰同一色。
山间虫鸣四起,声浪张扬,一浪高过一浪,带着无限生机。
暗纹玄靴踩过湿漉漉的台阶,腰间金链晃动,看着一蹦一跳往山下走的人,轻叹一声。
“司葵已然带人去追,何不在山上留宿一晚?”
刚刚雄鹰来报,刚入夜,一批黑衣人便朝着城门口冲来,放火杀人。
一人在众人的掩护下,趁乱将陶俑劫走,埋伏在城外的司葵带人悄悄跟了上去。
果然,这最后的机会,萧如顼是不会放过。
叶昭榆转头看着他,眼尾扫了一下夜色苍茫的山野,朝他招了招手。
摩那娄诘俯身,腰间金链晃动不已,只见小丫头在阶梯下踮起脚尖,凑到他耳边小声开口。
“贺叔说,山上不安全,让我别待太久。”
她刚刚说完不怨后,贺叔抬手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浅呷一口,随后抬眸看着她,眸色幽深。
“既然如此,那你便将他们藏好了,如今觊觎他们的人,已经找上门了。”
“什么!”她一下坐起来,直直的看着他。
“今日叫你前来,便是提醒你,勿要让他们轻举妄动,就在昨晚,潜藏在山上的人公然找到我,逼问怀远军的下落。
不知是何原由,如今连伪装也不愿了,怕是不久也会找上你,务必提前提防。”
她惊了片刻,才嘲弄的扯了扯嘴角,原来,她与贺叔,皆是箭靶。
她在盛京周旋,他在黎州周旋,谁也没有轻松过片刻。
贺叔看着她,叹了一口气,“当年,长广之役,阿陵想保下他们,是我献策,让他们假死,阿陵与你便将他们藏了多年,如今,勿要功亏一篑。”
她眼眸幽深,紧紧攥着拳头,音色冷寂,“本郡主藏的人,没有本郡主的命令,谁也别想找到他们!”
随后贺叔便让她下山去,这山上的眼睛可不少,时时牵制于他,他不可轻言妄动。
他会待在山上,在不惊动他们主子的情况下,慢慢将他们除掉。

夜色空茫,风声吹拂山腰云层,隐隐露出厚云封山的青石路。
贺衍站在窗前,面容沉静的看着云层中的微光,随后收回目光,正要转身离开。
突然,天边一抹亮光滑落,尾部跟着一抹长白,陡然落于黎州城内。
他面色一怔,猛然抬头看着漆黑的穹顶。
只见浓云不知何时散去,天上星辰动荡,随着刚刚那一抹星辰滑落,星陨如雨,直直朝着黎州城的方向落下。
他眼睫轻颤,喃喃自语,“星辰陨落,不祥而来,以乱伐乱,大战四起,血色现,兵将怒,百姓叛……”
他抬头观星,目光在动荡的星辰中逡巡,随后落在突然亮起的星子上,白发飘散,视线微微压低。
“星移斗转,命途九变,贪狼既动,破军相守,七杀坐镇,紫薇沉寂,榆丫头,黎州,要乱了。”
月色清冷,红裙翩跹,抬脚刚走下一级石梯,腰间陡然一紧,一只大手瞬间带着她旋身而起。
顷刻间,数支长箭划破长空而至,从密林中穿出,擦着她的身侧而过。
她陡然一惊,头顶一道微冷的声音落下,“去山门口等我,我去去就回。”
“好。”
叶昭榆抿了抿唇,看着玄色身影瞬间掠进密林,朝着林中深处寻去。
她眼眸微眯,刚刚还说小心提防,没想到连山门口都没到,便找上门来了。
为何如此着急,丝毫不怕惊动止夷山上的其他人,也要来找她麻烦。
她看了一眼月光铺陈的青阶,朝着山门跑去。
周围山风呜咽,落花盈地,带着几分清冷萧瑟之感。
一阶又是一阶,踏完最后一步,她刚稳住身形,身后猛然传来一阵内力波动,她目光一冷,侧身瞬间横踢。
黑袍老者身影灵活一躲,飞身朝她迎去,一下钳住她的双肩。
她身形一矮,拔出匕首抬手一划,一道血线飞出,瞬间将两人分开。
“滴答”数声,血珠不断砸在地上,周围杀意翻涌,厮杀一触即发。
叶昭榆在青阶上站定,三千青丝散于身后,周身肃杀十足,垂眸看着离她数步的人,眼底宿着寒冰,“你是谁!”
怎会有一种熟悉的感觉,她握着匕首的手不禁有些发抖,来置她于死地的人,竟然全是她的熟人!
黑袍老者看了一眼被划开的手掌,浑浊的眼眸微眯,音色嘶哑。
“郡主,属下也不想对你出手,只是,你我效忠的主子不同,属下恕难抗命。”
话音刚落,黑影身形鬼魅般的朝她袭去,她视线微压,握着匕首迎了上去。
几招之后,兵刃被缴,她被一只枯瘦的手压在石壁上,幽怖嘶哑的声音落下。
“郡主,怀远军在哪?”
“放肆!这世上哪来的怀远军,中原疆土之上,皆是王师,尔敢说如此大逆不道的话,看来你效忠的主子不过是乱臣贼子!”
“郡主慎言,吾主……”他话音一顿,幽幽笑了起来,“郡主果真狡猾至极,都落入他人之手了,还在想着套话。”
他慢慢收紧钳住她的手,音色幽哑微冷,“再问一次,怀远军在哪?”
“再说一次,这世上哪来的怀远军,不过是空穴来风,你们还信以为真,简直可笑至极!”
黑袍老者看着那双盈满讥讽的杏眼,随后叹了一口气,带着几分释然。
“也罢,捕风捉影多年,如今听郡主亲口告知,不管是真是假,便也死了心,不过……”
他垂眸看着在他手下不停挣扎的人,幽幽开口,“既然第一个任务已经完成,那第二个任务属下也得开始了。”
叶昭榆慢慢将从袖中滑落的银簪握紧,看着他,眨了眨眼睛,故作好奇的开口,“你的第二个任务,是什么?”
“让郡主永远留在黎州。”
“哈哈,是吗,好巧,和本郡主想的一样。”
“噗嗤”一声,滚烫的鲜血溅了她一脸,她看着截住她的手,不让她再往前刺入半分的人,抬脚踹了过去。
钳制一松,她飞身朝着山下跑去,此人武功极高,她不是对手。
刚刚的箭矢应该是用来调虎离山的,谢归此刻应该被人绊住了。
果然,山上潜藏着无数人,如今听他号令,按耐不住的朝着她与贺叔出手。
没跑几步,身后掌风袭来,周围狂风大作,像是必将她毙于掌下。
她一惊,避无可避,朝着青阶外侧退去,一脚踏空,身体像断了线的风筝向下坠落。
“阿榆!”
摩那娄诘飞身前来,一掌将阶边之人震下山崖,随后飞身向下掠去,身形慌乱无比。
“别慌!我没事!”
叶昭榆吊在崖中,朝着崖上大喊,一把匕首嵌进石壁里,向下滑了数米停下。
看着比她先坠下去的黑影,她咧嘴一笑,她赌对了。
摩那娄诘踩着凸起的石壁而至,金丝陡然卷起挂在崖上的人,抬手将人揽入怀中,眼里满是后怕,指尖微微发抖。
“小谢公子别怕,这里接近山下,下面还是一片水域,我们就算从这里掉下去,也死不了人的。”
“咔嚓”一声,脚下石块陡然一松,两人猝不及防的朝下落去。
叶昭榆:“……”我就说说而已,没必要践行吧。
寂静无声的山野间,陡然传来一阵尖叫,惊飞了栖息的山鸟。
随后恢复平静,长夜无声,慢慢将天幕染白。
荒僻的小路上,几人骑着马朝着黎州奔来,在太阳刚升起的那一刻,敲响了城隍庙的大门。
“叩叩叩……”
急促的敲门声传至庙中,躺在干草上的老乞丐打了一个哈欠,慢悠悠地朝外走去。
“谁啊?”
“老李头,是我!”
老乞丐打开门,看着狼狈的站在门外的人,心里一惊,“发生了什么?你们不在南境好好待着,来黎州作甚?”
“北幽大军奇袭,南境失守,不久便至黎州,我们好不容易才逃出来报信,快让姑娘离开黎州城!”
“什么!为何一点消息都没有?”
“通往黎州的路被一股势力堵了,无人能逃到黎州境内,我们发现这一点后,绕行了许久,才至黎州,那股势力好像是想将黎州困死。”
“去,将消息传回盛京,要快!”
“是!”

天微亮,黎州城内似醒未醒,雨滴分落,敲响了青石巷。
一群乞丐倚在城门外,面上焦急难掩,待城门打开的那一刻,步伐匆匆的冲进了城。
细雨霏霏,淹没了十里长街,周围青瓦白墙,小巷幽深,整个黎州城依旧沉浸在昨夜的清梦中。
不一会儿,各官府门口响起了急促的铜锣声,阵阵高昂,打碎了寂静的清晨。
州刺史门口,一人拿着铜锣,跪在雨中不停敲击,嘴里大喊道:
“南境失守,不出三日,北幽铁骑挥兵而至,求大人救救黎州百姓!”
州刺史乃一州最高行政长官,掌握着一州军政大权,他若发话,黎州城防顷刻蓄起。
守卫看着在雨中发疯的乞丐,大喝一声,“说什么胡话,此地乃黎州城,北幽铁骑如何越过北境与中州来我黎州城!”
乞丐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大喊道:“草民便是从南境逃出来的,北幽之人野蛮残忍,所到之处,皆是一片焦土,求大人早做准备,救救黎州万民!”
他们衣衫褴褛,命轻位卑,闻兵祸将至,四处奔走,求一抹先机,救万民于水火。
四处的锣声敲响,终是将沉睡的古城唤醒。
无数人看着各大官府门口,跪着衣衫褴褛的乞丐,语气悲戚,将战火宣扬。
雨势浩大,却挡不住他们救民之心。
侯府门口,老乞丐不停地朝着守卫作揖,音色焦急,“求大人行行好,让我见你们郡主一面,草民有急事禀告!”
守卫走入雨中,抬手将人扶起,叹了一口气,“不是我不想让你见我们郡主,而是我们郡主昨日便上山去了,今日还未归来。”
老李头心里一凉,又抬手朝着守卫一拜,急急开口。
“北幽大军连破数城,气势汹汹的朝着黎州奔来,还望侯府之人趁早带头布防,护百姓与郡主安危!”
守卫猛然瞪大眼睛,匆匆朝着府内走去。
不一会儿,府内总管一身黑衣,面容冷峻,带着一队人走出。
看了一眼门口的老乞丐,眉间紧紧皱着,随后步入雨中,朝着刺史府走去。
老李头看着走远的人,稍稍松了一口气,若侯府之人一动,其他人不想动都难。
他卸了力走在雨中,任冰冷的雨水砸在身上,眉间忧思难掩。
不一会儿,几个衣衫褴褛的人聚来,互相看了看,都哈哈大笑起来。
“老了,要是放在以前,听见敌袭,我们早就冲上前去了。”
老李头哈哈大笑起来,笑声被雨水淹没,看了一眼其他人,摇头笑了笑。
“谁说我们老了,我们何时没有冲在前面。”
众人一想,又笑了起来,是啊,他们何时没冲在最前。
“姑娘呢?可随我们逃出城?”
老李头摇了摇头,眸光波动,“北幽铁骑来势汹汹,黎州百姓就算此刻撤退,逃不了多远,便会被铁骑在下一城追上。”
“那我们便带姑娘一人先逃!”
“她不在府内,就算她在,她也不会弃城而逃,这里是侯府众将领的埋骨之地,是定安侯府祖籍之地,她怎能弃城而逃。”
众人一默,隔着幕幕雨帘朝着环绕黎州城的青山望去,眼中陡然释怀。
“不逃了,将军手下从未出过逃兵,我要在这里守着姑娘与将军,那帮蛮夷休要扰了将军长眠!”
“对,守姑娘,守将军!”
大雨封山,江流湍急,某处山坳,一只手抓着岸沿,慢慢悠悠的爬了上来。
抬手抹了一把脸上的水,伸手将水里的人拉起,朝着全身是水的人咧嘴一笑。
“你看,我就说死不了人吧。”
摩那娄诘瞪她一眼,长睫被江水沾湿,发尾不断滴水,厚重的衣袍紧紧贴在身上,整个人狼狈又散乱。
他缓缓吐出一口气来,雨水顺着下颌滚落,看着冻的瑟瑟发抖的人,抬手拎着人去了一处矮山下避雨。
凸出的石崖下,两人有气无力的靠在石壁上,周围寂静无声,他们闭着眼睛听雨,谁也没有说话。
不一会儿,他们身下便聚起了一滩水,将干燥的泥土浸湿。
待恢复了一点力气,摩那娄诘琉璃色的眼眸轻抬,朝着身边之人挪了过去。
抬手覆在她的头顶,热气升腾,不一会儿,发上的水全被蒸干。
叶昭榆眼睫轻颤,抬手握着向下的手,入手冰凉,她拿手搓了搓,轻声开口。
“待雨停了,我们去找些干柴火将衣服烤干,不用浪费内力。”
摩那娄诘长睫微敛,目光直直的落在她的脸上,紧紧抿着唇。
叶昭榆心里一疼,抬手摸了摸他的脸,随后抱着他轻喃道:“别怕,我没事,我就在这里。”
他还在后怕,怕他未曾赶到,怕这崖下没有活路,怕她……离他而去。
摩那娄诘抬手将人压在自己的颈窝,抿了抿唇,音色嘶哑,“待四海宴一过,本君带你回西域。”
叶昭榆眸光波动,抬手摸了摸他的脊背,笑着开口,“好啊。”
雨停之时,夕阳残照,烟霭空濛,暮色中但见新绿一片。
矮山下燃起了一簇火,火光摇曳,石壁上投射着两道身影。
叶昭榆裹着一件玄色外袍,啃了一口手里的果子,顿时被酸皱了一张脸。
她忍着酸涩继续啃,看了一眼暗下来的天色,不远处还传来阵阵狼叫。
“明日一早我们再去找出谷的路。”
她们掉下去时,恰遇涨水,瞬间被汹涌的波涛淹没,冲了一段时间才停下,也不知道如今离止夷山脚下有多远。
摩那娄诘翻烤着野兔,墨发散在周身,面容冷峻,骨子里的那股杀意与暴虐压抑不住的往外泄。
他抬眸看了一眼幽深的密林,语气不辨喜怒,“一路走来,未曾见到那黑袍老者的尸身,怕是又被他逃了。”
叶昭榆动作一顿,抬眸看向他,“又?”
“上次县衙查案,便是他将我引出城,设计困杀于我,当时他被我一掌击杀,我探过他的脉搏,早已身死。
可如今却又出现在了这里,想必已经察觉到了我的身份,他一人不敌,便让他人将我引走,好对你出手。
当时慌乱救你,便将他震下山崖,如今看来,还是被他逃过一劫。”
叶昭榆一惊,原来那人曾与小谢公子交过手,还被他假死逃了,心计竟如此深重。
她盯着火苗发呆,紧紧皱着眉头,到底是她认识的谁在替萧如顼卖命?
摩那娄诘看她一眼,琉璃色的眼眸微敛,轻叹一声,抬手摸了摸她的脑袋,“莫急,等他的主子一死,他也就不足为惧。”
“司葵能找到萧如顼的藏身之所吗?”
“狡兔三窟,但本君派飞鹰去捕,哪一窟的兔子都不过是猎物。”

夜色幽寂,数道黑影避着人烟,飞身朝着远处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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