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港夜偏宠(陆今宜)


这一幕被不远处的一架拍立得定格。
后来,这张照片被梁世桢买下,成为他们为数不多的合照之一。
此时此刻,全蓁并不知道这些。
情难自禁,她忍不住抱着他,去吻他的唇。
“我爱你……”她眼中闪轻微泪花。
人太幸福的时候,幸福会从身体的某些部位跑出来。
梁世桢在绮丽的夜空下啄吻她的眼睛,深沉回应,“……我也爱你。”
这晚,全蓁终于知晓梁世桢在墓前所做的承诺。
——他会永远爱她。
——直到死去。

港媒神通广大,很快扒出那晚的烟花是梁世桢为全蓁t所放。
新闻讲究时效性,这样大的排场,这样天然的讨论度,他们一改常态,将一年前并不看好的这段婚姻封为港圈豪门间特有的“爱情童话”。
当然,一向以言辞犀利著称的港媒措辞居然变得如此动听。
背后究竟有没有资本推波助澜普通人就无缘得知了。
他们只能在茶余饭后议论的同时猜一猜,顺便感慨有钱人的壕果真超乎想象。
对此,两位当事人毫不在意。
梁世桢既如此大张旗鼓,便没预备瞒,不然就凭小小港媒,哪怕掘地三尺也照旧查不出。
而全蓁……全蓁正睁大眼,对着蒲台岛简陋的环境轻轻拧眉。
昨晚,梁世桢陡然心血来潮,问她既然看过烟花,想不想再去看星星。
在直男思维里,烟花与星星有着许多相似之处。
譬如都在天上,只是前者人为,后者天然。
再譬如在文学作品中都被赋予相当多的意象,俨然可成为浪漫的代名词,简直又一哄老婆利器。
全蓁果然感兴趣,昂起头,问他是不是去过。
梁世桢垂眸想了想,自相册中翻出几张照片。
那还是大学时期,他回港城暂住,同几位朋友一时兴起所拍。
其实不算多么深刻的记忆,如今想来已然相当模糊,梁世桢轻描淡写揭过,全蓁却就此决定,就去这里。
但……她觉得自己好像被骗了。
这地方,真的能拍出银河吗?
梁世桢看出小姑娘的困惑,叼着烟勾了勾唇,他一手装设备一边含混着笑解释,“这里不是官方的露营地,但位置好,所以一般有经验的都选这。”
全蓁半信半疑,眨一下眼,“那你算有经验还是没经验?”
梁世桢掀眼瞧她,不答反问,“你觉得?”
全蓁沉思片刻,忽然很惊恐,“你上一次来,不会还是十年前吧!”
梁世桢轻笑,颔首默认。
全蓁瞳孔微张,“所以你的经验就很只有一次?”
梁世桢点头,低笑一声,“怕不怕?”
“怕死了!”全蓁两手搂住他的腰,搅乱他的安装进度,仰头,故意问,“我现在还有没有后悔的机会?”
梁世桢一本正经,“恐怕没有。”
他掸了掸烟灰,笑得漫不经心,“全小姐,现在没有多余的船票,你要不要跟我一起留在这里?”(*)
这个男人好犯规啊。
全蓁默默低头咬唇。
他们一起看的电影台词就这样被他化用,全然不同的境地,全蓁的心却好似被迎面而来的海风攥住,收缩成一团,小到只能装下一个人。
她不肯说话,梁世桢却凑过来追着她吻。
“要不要?”他那低沉的嗓音简直能够将她溺死。
全蓁抵不住,小声,小小声,“你知道的。”
梁世桢抵着她的额低笑,“告诉我,我要听你亲口说。”
全蓁才不说,她顾左右而言他,忽然一把将人推开,朝他挥挥手,“你快干活,我去那边看看!”
她那语气,差遣他差遣得毫无负担。
梁世桢看眼全蓁背影,摇头叹笑,小姑娘跟着他,学坏了。
这天夜里,全蓁没想到自己一语成谶。
天气不好,云淤了厚厚一层,再加上渔民打着灯捕鱼,光污染严重,他们耐着性子等待良久,却没有拍到满意的照片。
不过这“满意”的核定标准来自于梁世桢,对于全蓁这位露营新手来讲,这种程度的夜空已经足够叫她惊叹。
她补过觉,此刻神采奕奕,靠在梁世桢的怀里翻照片。
她边看边觉得不对劲,“好专业,你是不是又骗我?”
“又”。
梁世桢苦笑,他在老婆心里的形象似乎不大伟光正啊。
他看她一眼,问,“我有经常骗你?”
“有啊。”全蓁煞有介事点头,她不大好意思,凑到他耳边悄悄说,“你骗我没经验,结果……”
梁世桢呼吸沉了沉,瞥她,“宝贝,你确定要在这里讲这些?”
全蓁感知到危险,缩一缩脖子,将话题拉回来,“那你肯定不止来过一次。”
梁世桢揽着她的手紧了紧,嗯一声。
全蓁好奇,“我问的时候干嘛不讲?”
梁世桢嗓音沉哑,“有卖弄嫌疑。”
全蓁不吃这套,皱皱鼻子,果断回,“骗人。”
夜很深,周围却是嘈杂的,有海风,有海浪,有窃窃的交流声,还有隐隐约约模糊的音乐自远方顺着风传过来。
梁世桢看向全蓁的目光却一时变得很深很深。
须臾,他捞过一旁的手机,解锁打开至微信页面递给全蓁。
“看过我的头像吗?”梁世桢嗓音平静。
全蓁点头,“当然。”
“看出什么了?”他的嗓音依旧辨不出任何情绪。
全蓁却抬头看向了他,轻轻开口,“夜空中的两颗星。”
闻言,梁世桢唇角稍勾,将两手撑在他面前的人拉到他怀里,全蓁自觉依偎,坐到他身上。
梁世桢抱着她,缓声开口,“那是诗潼在家里拍的,她坚信人死后会变成天上的星,所以某天找了两颗最亮的,告诉我那是爸爸和妈妈。”
当时,梁世桢不以为然。
他是坚定的唯物主义者,人死如尘埃,吹一吹,便散了。
星星之说,不过是宽慰。
可诗潼那时候年纪太小,听不懂这些大道理,固执地拍下一张又一张,挂满整片墙,而后,她将自己关进去,不声不响好多天。
他的头像便是那时候换的。
这无异于算是对妹妹的某种妥协。
但不知为何,在诗潼的影响下,梁世桢竟真的在某个夜深人静的夜晚再度来到了这里。
他什么都没有带,只是坐下来吹吹风,看一看夜空。
很神奇,他久违地感受到父母出事之后内心的再度平静。
从那之后,梁世桢每年都会来一趟。
像是某种约定俗成的习惯,又或者,他只是需要一个放空自己的借口。
梁世桢不擅诉说苦闷,如此冗长的过去,他讲述得云淡风轻,三言两语间道尽所有。
但全蓁却无端勾勒出一道沉默的剪影。
少年人的肩膀不算宽阔,却需要被迫承担起一切。
所有人都知道这是他该做的,甚至更多的人会嫉妒他生来便拥有这些,却从没有人问一问,你愿意吗,倘若没有发生这些,你会去做什么?你又牺牲了什么才换得这一切?
全蓁不由伸手圈住他的腰,她仰头,小声问,“想不想出去走一走?”
梁世桢嗯一声,没有拒绝。
他将设备随手放到一旁,又拉着全蓁站起身,将帐篷拉好后,两人沿着露营地缓缓向里。
这里信号很差,手机放在口袋几乎没有任何震动。
他们好似限定体验一晚与世隔绝般的隐居生活。
走到126塔台时,全蓁忽的想到什么,停下脚步,仰头问,“那我们这一次,算不算今年的kpi已经完成?”
梁世桢垂眸对上她的目光,嗓音淡淡,“不算。”
“为什么?”全蓁拽住他冲锋衣的衣袖,惊讶道,“要你一个人来才算吗?”
全蓁是真的困惑。
在她看来,一个人来跟两个人来并没有本质上的区别,更何况,他如果非要一个人来,今天大可以带她去别的官方的露营地,实在没必要选择这里。
梁世桢低眸,“我今年原本不准备过来。”
“嗯?”全蓁发出一个表达疑惑的转音,“为什么?”
“因为,”梁世桢深深看着她,宛如看一件珍宝,他的嗓音被海风渲染得愈发低沉,他近乎着迷般开口,“我已经拥有最明亮的那一颗。”
观星不佳,气候不给力。
露营地有两人坐不住了,开始往海的那边走。
经过126灯塔时,其中一人停下,有些疑惑地问,“你听到什么声音了吗?”
另一人凝神倾听半晌,摇头,“没有啊。”
“我怎么觉得有水声?”
“废话,这里是海边。”
“不是,不一样。”那人坚持。
另一人直接捉住他的胳膊,将他扭送走,“我警告你,不许给我神神叨叨的啊。”
他们的身影由近至远,交谈声亦渐渐远离。
待远到听不清任何声音,梁世桢才轻笑一声,将捂着小姑娘的手掌松开,他低头啄吻她的唇,嗓音含混笑意,“怎么怕成这样?”
全蓁扬眸,没什么威胁力地瞪他。
这模样,不知道还以为是他使坏。
梁世桢指腹捏一捏她的后颈,将人拉得离自己更近,“刚是谁主动亲上来?”
全蓁眼神飘忽,一点点心虚,“那也没叫你这样……t”
“我怎样?”梁世桢看着她笑,“我们是夫妻,接吻也不行?”
全蓁说不过他,脸皮又没有他厚,索性自暴自弃捂住脸,自灯塔的后方走出去。
梁世桢两手抄兜,慢条斯理跟在身后。
温柔的海风里,他缓缓点燃一根烟,注视着爱人的背影。
全蓁等他走近,主动牵住他的手。
他们互相依偎着在海边漫步。
这时,天边忽然划过一道什么。
营地的所有人都兴奋起来,那原先自营地去海边的两人也激动得大喊,“流星!是流星!”
在这种天气,出现流星近乎等于奇迹。
全蓁下意识仰头,那天边再次砸落两颗。
黑沉的夜空仿若霎时被照亮。
所有人默契仰头,挫败一扫而空,与之相对的,是难以泯灭的庆幸。
全蓁亦转过头去双手合十。
她握着他的手并没有松开。
他亦紧紧牵着她。
全蓁在此刻,眼睫微颤,对着划过夜空的星虔诚许愿。
「流星啊流星,这长长的一条路啊,」
「请叫我永远永远,都不要走到尽头。」
——正文完——

全蓁抵达德国时,这里正在经历一年一度的暴雪时刻。
她裹着在港城从未穿过的厚重羽绒服,立在桥上,入眼所见皆是极具欧洲特征的西方面孔,面容深邃,神情严肃,大教堂覆着厚厚一层雪,没有人会在意出现在这里的一张东方面孔。
全蓁吸了吸鼻子,裹紧羽绒服,神色匆匆穿过桥。
待终于离开这片区域,她不由打了个喷嚏。
作为一个从未经历过严寒的港城人,这样的温度未免有些太难捱。
当然,温度低只是次要。
德国的冬天天气很差,天空总是蒙着一层薄薄的灰,像是文艺片中伴着致郁音乐的开场,男女主穿行在仿若被稀释的蓝色街道,目光隔空对视,而后擦肩,迎来四五点便降临的黑暗。
全蓁穿行过街道,拐一道弯,去对面街角购买黑面包。
店员小哥认出她,用德语问好,“Hallo.”
全蓁笑一笑,“Hallo.”
面包包装的过程中,小哥一改全蓁对德国的刻板印象,热情与她闲聊。
于是,全蓁知道了,这家面包店在每天傍晚四点之后会开始打折,而现在才三点半,很遗憾,她将以原价购买。
全蓁思考片刻,还是在外面挨冻半小时但节省1.5欧与尽快回去看书间选择了后者。
这里太冷了,刮过来的风一点都不柔和,像是锋利的刀,吹久了鼻子和脸都会疼。
临走前,本着友好原则,她冲小哥回以一笑,感谢他告诉她的打折攻略。
公寓就在面包店对面,全蓁抱着面包,几步穿行过街道,她熟练地推开大门,上楼插上钥匙。
这是一间距离大学较近的公寓,价格勉强在她的经济承受范围内,所以她并不需要梁世桢对她施以援手,但需要委屈他偶尔睡一睡狭小的单人床,用一用窄小的淋浴间。
单人公寓的面积甚至还比不上港城别墅的一间房。
但全蓁却几乎对这里一见钟情。
她拥有功能完备的厨房,窗外是慕尼黑深沉的冬季,客厅外,是属于她自己的阳台与光秃秃的枝桠,天气好时,她很乐意给自己煮一杯热红酒,陷落在阳台的沙发里边喝边阅读。
可惜今天天气不佳,全蓁进门后习惯性将羽绒服脱下挂在门边,屋内有暖气,她搓一搓有些凉的身体,跑去厨房给自己烧了壶热水。
水正烧开之际,视频电话如约响起。
全蓁按下接听键,踮脚从壁橱内找出干净的杯子,倒好水,她歪头,将脑袋凑过去,“Hello.”
梁世桢嗓音低沉,手机摆得很远,随意一瞥,颇为老古板地纠正道,“讲中文。”
全蓁:“……”
德国的下午是港城的夜晚,梁世桢靠坐在卧室沙发,指尖夹了根烟,这话说完话,他两指夹起将领带往下扯了扯。
他们看着好似处于两个季节,他衬衣西裤,而她裹着厚重的毛衣,要不是太夸张,她出门都恨不得套上两件羽绒服。
全蓁吸了吸鼻子,正准备说话,突然没忍住,偏头打了个喷嚏。
梁世桢见状终于靠得离镜头近了些,“感冒了?”
全蓁抽出张纸巾,揉了下鼻子,“可能是。”
尽管屋内暖气足,但她始终需要出门,这里的冬天冷得丝毫不讲道理,哪怕已经做过充分的心理准备,她仍旧有些难以承受。
“有没有吃药?”梁世桢的嗓音隔着听筒,急切丝毫未曾稀释半分。
全蓁这才想起,她在过来之前,郑姨给她准备了一整盒的备用药品。
但是她忘记自己塞到哪里去了。
梁世桢出声,“在你房间左边柜子第二格。”
全蓁闻言捞过手机,一边往房间走一边惊讶道,“你竟然记得。”
梁世桢冷笑一声,“我收的我能不记得?”
刚到德国那天,全蓁新鲜感过甚,再加上原先在港城的同学热情相邀,她当即便从慕尼黑去了柏林。
而梁世桢在慕尼黑有公务,并不能一同前往,于是,从来住惯大别墅的梁总只能委屈自己缩在再普通不过的单身公寓,而两日后,大雪封锁道路,全蓁没办法按时赶回来,原来定好的计划中途折腰,等她终于回到这间公寓时,梁世桢已经回国了。
简而言之,自从她来到慕尼黑开始,他们其实还没有见过。
全蓁见梁世桢念念不忘,终究心虚,抿一下唇,“对不起嘛老公。”
她道歉一向诚恳,讲话轻言细语,隔着手机似一根细小的绒毛,轻轻从心上扫过,梁世桢喉间蓦然发痒,抬起手,抽了口烟,将那股无能无力的躁动压下去。
全蓁见他不说话,只当他还在生气,忙举起手保证,“我发誓,如果下次有类似的情况,我一定优先选择你。”
“不用,”梁世桢口吻很淡,“你有你的生活,不必迁就我。”
“可是你不会生气吗?”全蓁眨眼。
梁世桢笑,“你哪只眼睛看我生气了?”
全蓁:“两只。你刚刚都不讲话,脸色好吓人。”
“不是因为这个。”梁世桢喉结轻滚,拧开水喝了一口。
全蓁丝毫没察觉到他眸色的变化,傻乎乎问,“那是因为什么?”
梁世桢看着她,“确性想知道?”
全蓁乖巧点头,“想的。”
视频内陡然安静一秒,那手机大概是被梁世桢拿到手里放到了耳边,画面里出现一瞬的空白,男人嗓音沉哑,低声对着远在德国的全蓁诉说思念,“那是因为,我在想草你。”
全蓁:“………………”
他那嗓音实在太慢条斯理,全蓁反应了好几秒才意识到他在讲什么低级趣味。
热度一瞬袭卷上脸颊,她将手机扔到床上,对着低低笑出声的男人怒吼,“梁!世!桢!”
梁世桢笑得肩膀微颤,不住轻咳,正准备再说点什么哄哄小姑娘,才发现那视频已经被挂断。
他摇头叹一声,料到她大抵还要忙,便没再打过去。
电话挂断没多久,沈令伊刚好下戏,见下午发给全蓁的消息迟迟没得到回应,她不放心,便直接拨了个语音电话过来。
全蓁吃完感冒药正在睡觉,此刻被这通电话吵醒,她闭着眼凭习惯扫开接听键,“喂,请问哪位?”
不过没一会,重感冒便直接侵袭她的全身,连带着讲话声音都变了。
沈令伊一秒听出差别,焦急道,“蓁蓁,你生病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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