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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人,但能看见主角光环(羽轩W)


宁城阿言家里的邻居们有喜欢养一阳台一天台植物的,还有超级喜欢多肉的奶奶,但她从来没有见过这种植物。
她蹲下身近距离观察,抬起一根手指靠近。
一瞬间,阿言的手指还没动作,那浅绿色的喇叭状叶片像是主动贴上来了一下。
嗯嗯嗯?
阿言顿时怔住,右手僵在原地,这,这是自己的错觉吗?眼花了?
可卫生间里又没有风。
又看了这不知名的除异味植物两眼,阿言洗了洗手后出门。
她站在阳台用杆子取下昨晚洗的衣服,一天晚上加上半个白天的时间已然干爽,视线扫到新安放架子上的不知名盆栽,脑中灵光一闪。
栀子花,小番茄盆栽,不知名植物。
除了最开始那快死了的栀子花,易知现在搬回来的并不是要死了的植物。
所以,她的异能可能不是治愈系,而是和植物相关的?
植物亲和,控制植物之类的能力?
左右和她无关,阿言不再去想,暂时她不想继续被易知注意了。
顾嘉岁中午没有回宿舍,下午的课给阿言发了消息让她帮忙占个座。
她不说,阿言也不问,明星的隐私还是不好乱问的。
赶在上课铃响之前,阿言看着顾嘉岁拎着一个包装好的锦盒坐到了自己身边,随后将东西塞到了自己的包里。
阿言心有不解,但没做声。
顾嘉岁背的是个小包,是暂时把东西放到自己这里?
此时上课铃响,两人不好说话,阿言就看到了顾嘉岁发来的微信消息。
【顾嘉岁】:送你的。
【顾嘉岁】:我自己的画。不贵重,这次不要拒绝。
阿言瞄了一眼自己帆布包里的锦盒,她是随口说的,没想到顾嘉岁还装了锦盒,想来是装裱过的。
自己都快忘记这件事儿了!
只是……她轻轻摸了摸锦盒上面的材质,这怕不是常见廉价的宋锦,阿言晃了一眼,这玩意该不会是云锦做的吧?
想到顾嘉岁的作风,阿言嘴角微抽,她觉得很有可能。
也罢,云锦的盒子无所谓,加上一副自己的画,总比之前那个冰种的镯子要便宜好接受。
听课记着笔记,阿言注意到顾嘉岁写得一手好字。
因为从小跟在那天才龙凤胎身边,从乐器到书画阿言跟竹马也是上了个遍。
顾嘉岁的字,虽然是用水性笔写着笔记,运笔快而飘逸,但依旧能够看出笔者本人的笔力,不是临他人的贴,而是有着自己独特的风格。
阿言觉得有些似曾相识,但又说不上来。
顾嘉岁是古人,字写得好想来从前也应该是个官宦人家的出身,估计是习的古代某位大家的字。
讲课的老师时不时抽人起来答题,这让阿言高度集中了精神,不再去想有点没的。
78节下课,一天的课程结束,同学们都急急忙忙离开教室。
“我现在不回宿舍。”阿言和顾嘉岁看着对方同时开口,随后笑了出来。
阿言和祝觉约好,今天到医学院这边的食堂吃饭,这时间校内的同学非常多,两人也没来得及交流鬼王的事情。
食堂人多,阿言占了一处靠窗角落的位置,祝觉去买晚餐。
周遭无人,阿言想了想,拿出酒精湿巾擦了擦手,又好生擦了一遍桌子。
一份排骨煲配米饭,一份鸭血粉丝,一份炒米粉。祝觉的饭量大,基本要吃上两份主食,阿言每一种尝尝,剩下的就交给竹马兜底。
她特意选了个食堂角落的位置,跟其他同学隔开老大的距离不怕偷听。两人贴着坐小声说完今天的几件事。
听到青梅被误认为玄门中人,正焖了口饭的祝觉差点呛住。
他想了想,“也好,我前些天找大贺帮忙弄一串五帝钱给你,师弟给了我一处滨城的地址,是在古玩街,大贺说那人有些门道,这周末去一趟。”
在知道青梅的四位室友情况后,祝觉就做了准备,其他三位还好说,唯有这鬼王让祝觉有些伤脑筋。
人鬼殊途,再怎么说长期和鬼生活在一起也不太好。他就找了高中时期一位喜欢搞玄学的同学大贺问有没有什么保平安对身体好的法器。
大五帝钱不好得,但小五帝钱好找些,他要的急,但只要花钱也没什么寻不到的。
“哼,又瞒着我。”阿言对着他不满地哼了一声,嘴角微微翘起。
“如果小五帝钱有多余的,就多带几串给其他室友。”她想了想,既然要帮丁铃遮掩,总不能让其他室友也被阴气困扰。
“磻溪堂也是在古玩街吧?正好去拜访一趟,买些纸笔颜料。”
他们自幼跟随长辈习传统字画,成手些后用的都是天然矿物颜料,磻溪堂就是常年邮购的店家之一,也是家里的老相识。
吃过饭,两人出了食堂,此时天还没黑,找了一处校内路边的长椅,阿言把帆布包里顾嘉岁给她的锦盒拿了出来。
“觉觉,你看,这个应该是云锦吧?我记得之前去金陵城云锦所的时候,买回来了一点就是这个触感。”
祝觉正看着锦盒,阿言将画轴徐徐展开,也不知道顾嘉岁画了什么。
看到画上的内容,她瞬间愣住,本以为顾嘉岁会画个花鸟山水的写意小品,没想到她画了个纪实的!
画卷上,是一位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女侠,她英姿飒爽,一把挡在另一位女子身前,怒视着泼皮无赖,周遭还有人群围观,地上有着水迹。
这完全是那天她出手救人的古代版入画啊!
画卷上没有一点现代的痕迹,但阿言依旧可以眼看出这画的就是那天的情形。
顾嘉岁的礼物,实在出乎她的预料。又有小字在画卷一角以文言记叙情况,主人留印。
“言女侠飞身救人图。”祝觉笑着给这幅画卷起名。
阿言瞪他一眼,看着顾嘉岁的字迹突然愣住。
先前在上课的时候看到顾嘉岁的笔记,水性笔写出的笔体不太明显,但此刻的画卷上,这毛笔写出的无疑是“嘉宁体”。
历史上那位与驸马不合,半生投在了琴棋书画金石造物上英年早逝的嘉宁公主独创笔体,嘉宁体线条飘逸,笔体清丽有韵。
“觉觉,博物馆的照片。”她连忙叫了身边人。
被路嘉年全网找人那天,她和竹马跑去了滨城博物馆,当时正好有一处大展展出了嘉宁公主的一幅字。
将博物馆拍下的照片拿来对比,运笔流畅,笔体一致。
“活见鬼了。”
“就像是嘉宁公主本人写出来的。”她喃喃。
想到顾嘉岁头顶上的“古穿今”光环,还有那随意拿着一堆东西给人的风格,阿言和祝觉对视,两人的面色诡异了起来。
她好像又发现了一个大秘密。
应该不会是像她想的那样吧……?

“先收起来吧。”祝觉开口,两人小心翼翼地将画轴卷起重新放到了锦盒之中。
阿言此刻扶额,得亏她能看出来这画卷没做旧,不然让行内人看到真容易说不清。
此刻她的内心里还抱着一点点细微的幻想,“觉觉,你说……没准儿她就是个崇敬嘉宁公主的闺秀,有这种可能的吧?”
嘉宁公主的字画,和其他古人的字画完全是两个价值。
因为传世稀少的缘故,要么在国内顶尖的博物馆里,还有的在拍卖行拍出九位数的高价。
手里这画卷只觉得烫手,非常烫手。
“往好处想,这画卷太新,任谁看了也觉得不会是真的。”祝觉开口。
“说是这么说,可别人不知道和自己不知道是两码事。”阿言咕哝着。
因为这装裱和纸张墨迹都很新,怕是一般的鉴定师直接断定为新品,即便这上面的字如嘉宁公主在世,也会坚定必然是一位神乎其神的模仿者所做。
所以,在外人看来这不是古物,自然价值不高。
毕竟,谁能想到死去几百年的古人能跑到现代来又活一世呢?
“只当是朋友送的礼好了。不去想价值。”祝觉轻声开口,阿言点了点头,也只能这么去想了。
况且,顾嘉岁只是按照阿言说的送了一副自己亲手的字画而已,礼轻情意重。
一想到这里,阿言面色古怪了起来。
麻蛋,难道这还是自己的锅吗?可不管是那个冰种镯子还是眼前这幅画都太烫手了吧!
这天晚上两人并没有遛弯太久,走着走着时刻观察周围的环境,生怕一个不小心又误入了明志堂。
一夜安静过后,周五上完了仅有的两堂课阿言就冲回了宿舍。
连续一周的军训又接上第一周课程,阿言他们等于连上了十二天的学才终于迎来了一个周末。
终于有休息日了!
“这礼拜也太难熬了。明早千万别叫我。”楚冰冰也躺在床上摆烂。
一周五天课,虽然只有一天满课,但基本上其他时间也是最少两堂课,又不是连着上午或下午,夹缝中的时间吃个饭玩会儿手机就过去了,完全没有彻底的休息。
“我明天也不会起太早,要去古玩街。”阿言在手机上查好了前往古玩街的路线,城内的老街区,地铁过去只需要半个小时,再加上基本上十点钟才开店,足够她多睡一会儿。
“你们明天去古玩街约会?”楚冰冰有些出奇,这个约会地点不太大众。
顾嘉岁下了课就被保姆车接走,易知此时正在阳台看着她的小番茄,听到阿言要去古玩街心中一跳,立刻支起了耳朵。
阿言怎么也要去古玩街?易知自己可从来都没有在宿舍里提到想去古玩街淘货的打算,阿言也要去……这是单纯的碰巧了吗?
“要买些练字画画的纸笔颜料,那边店铺有家里认识的长辈在,要过去打个招呼。”阿言说着。
“哦哦,我之前在网上看,现在周末那边好像还有可以自由摆摊的市场,估计人会多,不过你们去店铺里应该不太挤。”楚冰冰随口回着。
“原来如此。”易知心中暗道,默默收回了耳朵,跟她走的不是一个路线,她悄然放下心来。
这次去买金子和玉是她偷偷的行动,不想让其他人知道。明天她要错开时间出门,乔装打扮一番。
在末世里摸爬滚打这么多年,对于自己改换面容不被熟人发现这点,易知还是很有信心的。
“白天摆摊应该都是普通贩子骗子,好像晚上有可以租借摊位的,有很多大学生去卖手工,还有二道贩子卖CCD配件什么的。”阿言道。
床下的丁铃摩挲着手里的水杯,滨城的古玩街,那可不就是夏国南部最大的地下流通市场?
丁铃记得组长和自己说过,古玩街里卧虎藏龙,有时候连组里都要去那边的个人作坊进货,时不时还有不知道什么渠道的上品法器,那里也许多门道中人。
从前为她搜罗能凝聚阴气的法器之时,就有人专门负责古玩街那一头。
阿言和男友去古玩街买笔墨颜料?
丁铃在心中摇头,恐怕不是单纯的笔墨颜料,真要说起来,那黄符纸血朱砂可不也是另类的笔墨颜料?
她手指微动,忍不住去想阿言究竟想要做什么?
拜访家里认识的长辈……这话听着普通,可仔细一想,莫不是去拜访那玄脉门道里的老前辈?
不会是要来对付自己吧?
丁铃小脸绷的紧紧,玄脉中人与妖鬼几乎是天然对立,难道阿言是假意答应自己?
不不不,身为鬼王,她对人的情绪十分敏感,若是阿言对她怀有敌意与恶意早就发现了。
莫非,阿言是要去古玩街通过她家门那边的渠道对自己进行确认?
很有可能!
要不明天,她也跟着去古玩街看看?正好也能确认阿言的身份。
阿言躺在床上,她正在搜索古玩街附近有什么美食,准备明天办完事去吃,完全不知道同一个宿舍内其他人此刻在想着什么。
这一周里她白天跟顾嘉岁一起同桌上课,回到宿舍还要应付其他光环室友,也只有周末跟觉觉出去才能随意放飞,彻底放松下来。
好在320宿舍五个人都不是“粘人”性格,且都独来独往,并不会对她去找男友而不进行个宿舍活动有什么意见。
9月21日,周六。
九点二十,阿言已经洗漱完毕,考虑到今天去磻溪堂要试笔和颜料,阿言没有穿白色系,她穿了一条紫色的简约连衣裙配平底芭蕾舞鞋,齐肩的黑发用卷发棒烫的自然微卷。
丁铃看着阿言的动作,寻常人穿紫色若是不妥便会显得肤黑年长,但阿言穿着只觉得极为贴合,灵秀澹艳,像是淡淡的雾,又多了几分神秘。
这样非同寻常,入世而出世的气质,怎可能是普通的学生?
顾嘉岁昨晚没回,楚冰冰还在睡觉,易知不知道早起去了哪,阿言跟丁铃打了招呼,提着包轻声轻脚的出了门。
滨大正门即是专属地铁口,等待地铁的功夫,阿言看了看周围,一层金光一晃而过,让她眼神一定。
“怎么了?”祝觉问。
他低着头,阿言一侧头刚好在他耳边小声说。
“好像看到了个光环,一晃就过去了,没看清。”阿言眉头微凝,难道滨大还有其他的光环人士?
等她仔细再看,就完全看不见了,可两个方向的地铁都没有来,“难道是我眼花了?”她嘟囔着。
天天看着几个室友的光环,莫非想出幻觉了?
一直到坐地铁到了滨城古玩街站,阿言都没有再次看到那一闪而逝的光环,干脆不放在心上。
“十点钟,潘伯伯的店应该开了。”看了眼时间,两人就照着导航朝着磻溪堂走去。
古玩街相当大,玉器行石器行古玩行笔墨斋都在不同的分区,路上有人摆摊或是抱着个花瓶什么的,阿言和祝觉也是远远避开,生怕一不小心就被讹诈上,说不准就是前两天刚做出的新东西变成百年古董要个几十万赔偿。
磻溪堂的老板姓潘,主营笔墨纸砚,汇聚各家手工精品。
“二绿三绿,头青三青四青,这个这个,那两块藤黄我们也要,能用好久了。”
“朱砂多少一克?这款朱砂条呢?”
“孔雀翎和小勾线,小白云和青锋,都以前的数目吧。”
“松烟墨是前年存的那一批?”
“明家的褚皮纸和云龙纸,先来半刀吧,宿舍实在没地方放。
从前都是线上订购固定的用品,这一次来了店里,阿言和祝觉简直挑花了眼,试笔试墨,好东西太多,阿言苦着脸掏出手机算着小金库里的钱,痛并快乐着。
长眉的潘伯伯笑呵呵地看着两人:“小言丫头,你这很有言老师的豪气啊。小祝,这就被管家了?”
祝觉提着的篮子里放着阿言挑好的笔和矿石颜料,闻言正色道:“我的就是她的,没什么区别。”
潘伯伯啧啧两声,“得,我叫人你们包装去,一刀纸下午叫人给你们送过去,你们俩今天这打扮能扛货吗?”
这头两人刚挑完东西,把地址给了潘伯伯等着送货上门,出了这店铺,就见外头的一条摊子上围了许多人。
最惹得阿言注意的是,她在人群之中看到了无比晃眼且熟悉的金色光环。
“古穿今”!
阿言至今遇到的光环人士头顶上的光环还没有重复的,这是又一个古穿今人士,还是她的那位好室友也在这里?
她对着祝觉使了个眼神,竹马立刻心领神会,两人也凑了那被围住的摊子看热闹。
这是一块卖各种物件的摊子,摊子上东西杂七杂八,有笔架,有镇纸,有半块墨锭,有雕花的砚台,还有各种茶盏……
而此时,位于最中心位置的正是顾嘉岁,在她的身边还有一位穿着唐装的银发老人,正在和她交涉着什么。
“姑娘,你这茶盏,能否让我上手一观?”
这银发老人显然并非是等闲人士,身边还带着两个一身盘扣衣的男人,像是手下的保镖。
“这老爷爷是谁啊?”阿言只看到老人的后脑勺,但顾嘉岁头顶上的光环对她可是很显眼的。
身边的大叔她和祝觉一眼,“来旅游的?那是朱大师,大收藏家,之前央视《国宝鉴赏》看过没?”
大叔一说,阿言立刻想起了,“是朱重重先生,开博物馆的那位?”这可是有名的古玩专家,收藏品不但自己开了博物馆,还捐献了许多给国家。
“正是朱大师,那姑娘在这摊子上买了这茶盏,花了两千多,还让摊主送了块墨锭。”
“我看啊,这姑娘肯定是上大当了!”
这大叔也来了兴致,一副行内人的样子给二人解说。
阿言点了点头,看来是顾嘉岁捡漏了。
“这仿的,如今做出的流水盏臻于完美,倒是少了天然的奇巧。”朱大师摸着胡子摇了摇头,一脸的语重心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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