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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欺负恐怖游戏npc)(山白山)


金榜上的名字只有十一个,似乎都是快追综艺主线闯关冒险的玩家们。
出乎亓越阳预料的是,他在最下方看到了牧时和丁羽的名字。
虽然他们的数据远没有前面几个人的高,但是一直在波动。
林一岚也注意到了,她甚至有点高兴:“天啊。”
“这可是快追的榜单。”
见亓越阳露出疑惑的表情,林一岚解释道:“我们的项目虽然是基于快追综艺的支线,但本质上和它并没有太大关系,节目组运作时,两边的演员也不会在同一个评价体系。”
“但是现在牧时的名字都开始在快追有讨论度了,”林一岚笑得弯起眼睛,“天哪,这些粉丝真是疯狂……对吧。”
电梯里,牧时和丁羽仍然没有说话,却在通过电梯镜面的倒影,用眼神传递着讯息。
他们并不怕鬼,只是在没有道具的情况下会避免和恶鬼正面对抗。
但不畏惧,并不意味着没有危险。气氛其实是紧张的,电梯血红的数字在缓慢变换,他们必须在到达负一层前找到线索,想出解决方法。
亓越阳看向其他的监控画面。
宾馆里,有人在睡觉,走廊上却有人飞快地跑来敲门,而后躲到隔壁。
小楼里已经有人在做拍摄的准备工作了,角落里却有人在故意弄出什么细微的声响。
今天的导演似乎是小岚,纪立群依然没有出现。
有人对她提到化妆间的镜子里总有奇怪的白影,她安抚着那几个人,带他们走进化妆间。
她忽然抬头,直直看向隐藏在墙面中的摄像头。
小岚勾起嘴角,露出一个大大的笑。
那瞬间亓越阳觉得她在通过摄像头和监控器与自己对视。
……可是不该如此。
亓越阳想,她应该是知道林一岚正在看监控画面,那个笑只是她们同为导演的一个暗示或信号。
但林一岚仿佛对那个笑容没有一点应对。
她只是也注意到小岚带了人站在镜子前。
几人一同看着化妆镜中的倒影,小岚笑眯眯地说:“你们看,什么都没有嘛。”
“真的有东西!我刚才看到了一个白影!”
小岚很有耐心地问:“在哪呢?”
那个人很激动地往前指:“又,又出现了!在那!”
而就在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吸引到镜子里时,头顶的灯忽然晃了晃。
吊灯下坠,四散的玻璃碎片在镜子前折射出漂亮的光。
小岚笑了一下,却又和他们一起发出惊惶的叫声:“怎么回事!”
那个探头去指镜子的人,满身都是玻璃碎片,飞溅的玻璃渣掉进了他的眼睛,他捂着眼发出尖叫。
他覆盖在脸上的手在颤抖,那双手下流出了粘稠的血。
林一岚静静地注视着监控画面。
小岚劝大家冷静,又派人去找医生,自己则是留在原地安抚着受伤的人,想让他放下手露出眼睛。
亓越阳问:“那是真的吗?”
受伤的男人呜咽着,又在小岚不断的劝说下,慢慢放下双手。
小岚拉着他不动声色地移动了两步,他的脸以最好的角度暴露在摄像头下。
林一岚调整着焦距,漫不经心地回答亓越阳:“怎么会是真的呀。”
他的双眼流下血泪,因为惊恐和剧痛整个人都在颤抖。
小岚说:“别怕,别怕,没事啦,我让人带你回去休息,不要怕。”
而另一边,电梯里,牧时和丁羽已经下了决定,要先发制人。
这个地方没有鬼,只有人在装神弄鬼。
电梯里只有一个女人,亓越阳知道以牧时的身手,不用担心。
而林一岚也很快注意到这边,她表情微变:“快关灯。”
她按下一个遥控键,好像在远程指挥电梯里的女人:“快点撤,原路返回。”
就在牧时和丁羽即将爆起时,电梯的灯又熄灭了。
牧时很快反应过来,直接转身去抓身后的女人。
黑暗里窸窸窣窣的声音纷杂又刺耳。
当灯再亮起时,电梯已经停在了一楼。电梯正前方的监控器里,也只有牧时和丁羽的身影。
而牧时看着手里被他抓下来的纸人碎片,露出点困惑的神情。
林一岚说:“你知道最近他们最经常说的是什么吗?”
她揉了揉额角,隐隐露出点疲惫的神情,嘴角却蓄起一点笑:“大部分人都在说,7号影视城在闹鬼。”
“只有很少一部分人会说,是我们受到了诅咒。”
亓越阳说:“闹鬼的传言是因为去年发生的意外,那诅咒呢?仅仅因为那个剧本吗?”
剧本中,在女巫到来之前,小镇上一直在出现一些奇怪的现象。
镇民们认为那是诅咒,而诅咒源于被他们困在教堂底下的神秘女人。
林一岚把剧本翻到那几页:“写得很好,不是吗?”
亓越阳问:“可是哪一段是你写的?”
林一岚先是一怔:“你看出来了?”
亓越阳说:“剧本里很多用语和描述的习惯都有明显的不同。”
“是吗?”
林一岚翻了两页剧本,露出点嘲笑的神色:“我也觉得这是一件很明显的事情。”
她显然话里有话,亓越阳安静地听着。
“该说那些人愚蠢吗?”
“还是他们是故意这么做的……”
林一岚将剧本拨开,厚厚的一本纸就这么从桌上落了下去:“纪立群说是他自己写的,然后他们就全部相信了。”
亓越阳想了想:“他只加了一点东西,是吗?镜子的那部分?”
那段神似血腥玛丽,利用镜子召唤神秘女人实现愿望的恶俗桥段。
林一岚嗤笑:“没错。”
“我写出了整个故事。”
她说:“只是有一些地方,我不确定该怎么写,他说他可以帮我修改。”
“然后他在我不知情的情况下,按着我的思路补完了整个剧本,”林一岚说,“又将它交了上去……以他纪立群的名义。”
亓越阳说:“你有没有试过举报他?”
“有什么用呢。”
林一岚轻笑:“纪立群,是我的老师。”
“我没有任何证据。”
“何况,”林一岚淡淡道,“剧本在他提交之前,泄露过一次。即使我手上也有剧本的内容,也不能证明任何事情。”
亓越阳想到最开始他们收集起面包车上的手机时,里头就有这么条消息也提到,剧本曾经泄露过。
那条线索背后想要暗示的,原来是林一岚和纪立群之间僵硬的关系。
林一岚和小岚之间也是敌对的。
“那小岚和纪立群呢?”
亓越阳问:“他们之间,是合作的吗?”
林一岚皱眉:“这个我不知道。”
她本能地厌恶和排斥着与小岚有关的一切,自然也没注意过他们两个有什么关系。
亓越阳说:“我觉得小岚也改过剧本。”
“那又怎样?”
“你知道她改的是哪个部分吗?”亓越阳说,“如果纪立群已经完善了整个稿子,那么小岚还需要加入什么情节呢?”
“这个啊……”
林一岚说:“应该是女巫。”
那个故事里本来没有女巫。
神秘女人来到镇子上,发现大部分人都没有脸。
丑陋的人身居高位,因此丑也被定义为美。
神秘女人对这美丑颠倒的世界没什么感觉,她只是路过这里,短暂地停留。
但是她遇到了一个特殊的人。
在一场舞会上,她觉得,那个人可以属于她。
后来,她给镇子带来了福泽。
他们每个人都将拥有难以想像的美丽容貌,壁炉里永远燃着暖融融的火,桌上是吃不完的面包,小镇外的薰衣草也会常开不败。
而这一切只需要,他们献祭上几条人命。
“牺牲几个人,让几千人幸福。”
林一岚忽然问亓越阳:“亓越阳,如果是你,你会怎么选?”
亓越阳愣了一下,林一岚显然很有兴趣:“如果现在是由你来做这个选择呢?”
被牺牲的人一定会拒绝,得到幸福的人必然会犹豫。
亓越阳想了想,说:“我会把这个选择给其他人。”
林一岚笑了:“你想逃避这个问题?”
“不是。”
亓越阳摇头:“每个人都来选,最后的结果就看多数人的选择。”
做下决定时,谁也不知道自己会不会是被牺牲的那个。
林一岚说:“你这么说,感觉更有意思了。如果有机会,我还真想看看结果会是怎么样。”
而故事里的结果是,镇民们向神秘女人献上了人命。
那个人是最初,吸引着她停留的男人。
“他们将在月光下处决那个人,”林一岚说,“刀尖扣上男人的脖颈,目光却暗中落在女人身上。”
亓越阳一愣:“他们不是要杀他吗?”
“杀人?”
“他们才不想杀人。”
林一岚说:“他们是想看那个女人是否会犹豫和后悔,如果被牺牲的人是他,她是否会收回祭祀,却又留下福泽。”

六点的7号影视城上方,天依然没有亮,能看见一轮月亮挂在天边的影子。
纪立群嘱咐着男女主角先在悬崖下的薰衣草田里对戏。
林一岚在繁多的监控画面里找到了那一幕,乌蒙天色下的薰衣草田美得像一幅画。
北长逸饰演的男主角被镇民锁在悬崖上,吊在半空中。
邓茜饰演的女主角则站在薰衣草田深处,沉默地凝视着男人被处决的画面。
林一岚说:“你瞧,在这个时候,所有人都在观察女人的表情。”
“他们想看她露出犹豫和不忍的神色。”
画面中的所有人都沉浸在表演中。
亓越阳问:“后来呢?”
林一岚淡淡道:“剧本里都写了,你没有好好看过吗?”
“后来,”林一岚说,“她眼睁睁看着他死去。”
铁钉钉入躯体,浓稠的血在四肢上肆意流着,滴入脚下的薰衣草田中。
他抬起头,视线里有神色各异的镇民。他的家人,朋友都在以各自的表情目送着他的死去。
而她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
尽管她曾表现过对他的在意。
尽管他是她驻留的原因。
他低下头,生命如同伤口中涌出的鲜血不断流逝。
“不知道北长逸会怎么处理最后一幕。”
亓越阳问:“你没有写吗?”
林一岚盯着监控画面,露出一点茫然:“我没有写。因为我不知道。”
“我不知道那个时候,他是会怨恨,还是绝望。”林一岚说,“亦或两者皆有,甚至是仇恨?”
“纪立群也没有处理那个场景,”林一岚说,“他说会切远镜头,让画面中心落在女主角身上。”
在他死去时,她惯常冷漠的脸上终于泄露出一丝,神一样的脆弱和迷茫。
而四周的镇民也不全然是负面角色。他们表露出的伤心和痛苦也并非作假,只是混入了更复杂的,关于人性的抉择。
——如果“神”不会怜悯她最亲近的“信徒”,那么她也不会怜悯剩下的他们。
林一岚慢慢地说着:“接下来,在她觉得有点困惑和迷茫的时候,男人的尸体会从悬崖坠落下。”
北长逸完美地扮演着一个被抛弃的死者。
“她会往前跑,试图接住那具尸体。”
薰衣草田被扬起的衣角掀得左右摇晃。
林一岚说:“但是在那一瞬间,所有人都会,举着武器冲上来。”
邓茜没有接到北长逸。
她错愕地瞪大眼,十几把长枪同时穿过她的胸腹,她痛得甚至无法发出声音。
“接下来,”林一岚说,“他们会将她的尸体封印在教堂下面。”
“此后十几年,这个镇子都会一如既往地,沐浴在她赐予的福泽中,并且不用付出任何代价。”
亓越阳静静地听着,不知道在想什么。
悬崖下,薰衣草田里,有人指挥着:“都往左点!走位走歪了!那边才是正对着镜头!”
一群人维持着原来的动作,小步往另一个方向移动,连倒在地上的北长逸也慢吞吞地爬了过去。
大家都被逗乐了。
“好了好了别笑了!”
“重新排一下!刚才围攻那段跑得太慢了。”
邓茜抹掉溅到脸上的假血,对北长逸说:“到时候你可以离我再近点,这样拍出来效果会很好。”
北长逸说:“可是纪导要求我就躺在这。”
邓茜笑眯眯的,确实不容置疑的模样:“纪导说的当然是对的,我也只是提个建议,等他来了我们可以再商量的。”
林一岚没有再看监控画面。
她捡起了刚才被自己甩到地上的剧本。
亓越阳问:“后来呢?”
“后来?”
她说:“后来,镇子上的福泽日渐衰退,甚至很多地方,很多人,出现了疑似诅咒和反噬的情况。”
“总有人在失踪,尸体最终会出现在薰衣草田,满身是血。”
“就像当年被穿刺的女人,”林一岚接着道,“亦或那个自悬崖上掉下来的男人。”
“后来,他们开始祈求谅解和解脱。”
“镇民们用了很多方法,终于找到一个与某种神秘力量沟通的路径。”
林一岚说:“不过具体是什么,我并没有写出来。”
亓越阳说:“纪立群就把这里写成了类似血腥玛丽的桥段,对吗?通过镜面许愿。”
林一岚点点头:“我的本意并不是这个,但是他认为这样写会让整个剧情更连贯。”
“在我原本的故事里,没有女巫。”
“那个神秘力量告诉他们,”林一岚说,“并不是福泽衰减,而是当年横死的男人,怨气加深了。”
“那股怨气甚至反噬了教堂下的福泽。”
“如果希望一切恢复如常,那么他们应该想办法安抚那段怨气。”
林一岚叹了口气:“所以才有综艺主线,六组嘉宾分别需要完成的六个任务。”
亓越阳想了想:“可是北长逸既是故事中的男主角,又是六条任务线里唯一成功的人。”
林一岚点头,又慢慢勾起一个笑:“同时,他还是六组嘉宾里,唯一一个特殊的……”
“该怎么称呼他呢?”
“‘狼’?或者间谍牌?”林一岚说,“总之,他是那个特别的,应该被其他所有嘉宾一起联合找到的人。”
亓越阳怔了一下,说:“所以,在你原本的剧情里,六组任务结束后,真正胜利的其实是……当年那个男人,对吗?”
“没错。”
“六个幻境,他混入其中。”
林一岚轻笑:“他们以为自己是在努力拯救自己的小镇,延续那神迹一样的福泽。”
“但他们其实是在,”她顿了一下,“复活死去的人,并且增强他的怨念。”
亓越阳说:“很精彩的反转。”
“那接下来呢?”
“那个男人要做什么?”亓越阳问,“他的力量始终是有限的。他是会报复这个镇子,还是选择救出被封印在教堂下的女人?”
林一岚摇头:“我不知道。”
“我没有写下去,故事就终结在他被复活的那里。”
“而且……”
她面上露出些许冷淡的笑意:“我的剧本,还被我的老师亲自修改过了,增加了那么多细节。”
“故事的结局,也一早不再是我所想的那样。”
林一岚握着笔写字,似乎漫不经心地说着:“至于它实际会怎样结束,我也不再关心。”
“反正,我已经做出了一个比那个故事更好的策划。”
她眼中是毫不掩饰的冷酷的野心:“等着瞧吧,我会把整个快追都踩在脚下的。”
亓越阳顿了一下,又说:“一岚,你是怎么写出的那个故事呢?”
它……是否有某种隐喻或暗示,又在某个阶段映射着某个现实?
林一岚愣了一下:“就……用笔写?”
她又很快反应过来亓越阳的意思,自己也忍不住笑了一下。
“那是我大学时候写的了。”
林一岚眼中难得露出点柔和的怀念:“那个时候,抱着笔和本子,一个人坐在楼顶。”
“总觉得脑子里有数不清的好点子,”她笑笑,“好像随便写写,就会写出世界上最棒的剧本。”
“只是……”
只是后来,发现在现实里,她引以为傲的天赋和实力好像并不能起到多大的作用。
“这个世界上每天都有数不清的好点子,而人们总是更愿意把时间花在那些更猎奇,更博眼球的画面上。”
她为她的野心和欲望付出的数不清的努力,在真正的、庞大的、嘈杂的欲望面前,也只像混入大海的一粒砂砾。
“……纪立群是踩着你上去的吗?”
“踩着我?”
林一岚嗤笑:“他只是拿走了我的一个剧本,还没能到那个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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