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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欺负恐怖游戏npc)(山白山)


亓越阳:“?”
亓越阳迟疑着,敲了敲门。
老太太还是没有动。
她左边是林一岚,右边是陶梓,两人搀扶着她的手臂,跟在半步之后。
亓越阳想,老太太这架势怎么那么像太后驾到。
他又叩门,转念一想,老太太是太后,那他不就是那个通报的公公?
亓越阳:“……”
老太太已经隐隐发怒了,亓越阳只能认命:“大娘来了。”
这一声,让叽叽咕咕、吵吵嚷嚷的院子,都安静了下来。
“大娘,你总算来了!”
“大娘,您得帮他们主持公道啊!”
“是啊,好可怜的一家子……”
又有几个年轻人上来招呼王桂华。
村长叫人搬来了椅子,放在自己的椅子旁边,王桂华坐下来,两人身边围着其他村民。
亓越阳扫了眼,来了不少人,赵天华他们也在。
范姜沛趁着黑过来。
“你看过小孩的尸体吗?”她问亓越阳。
亓越阳说没有。
他直接去问了赵天华他们,范姜沛有点犹豫,最后还是跟着亓越阳过去。
林一岚爱凑热闹,偷摸混在一堆玩家里。
人多,周围又黑又吵,一时间竟然也没有人注意到。
赵天华低声说:“听说被咬掉了半只脚,内脏也被掏空了。”
“那狗呢?”
“还被拴在严老二家里,发着疯,没人敢靠近。”
“那小孩为什么要去严老二家?”
几人面面相觑,都说不知道。
但是范姜沛迟疑着开口:“我来的路上,听人说,是有人逗那小孩,跟他说他爹在严老二家等他。”
“那小孩就自己去了。”
“谁逗的?”
“不知道。”
于文乐觉得难以理解:“他才几岁?为什么要跟他开这种玩笑?”
那头,老张手里还拿着刀,恨恨的,眼睛通红。
“村长,啥也不说了,你把严老二抓过来。”
他举着手里的刀,“一命换一命,我也不追究了。”
“老张啊,你冷静点……”
“小儿子都被狗咬死咯,咋个冷静嘛。”
“啧,其实也不能全是严老二的错,你自己家里人没看好孩子……”
老张老母亲哭嚎:“让我去死——”
赵天华犹豫着说:“我怎么感觉,她不是真的想死?”
老妇每一次冲向榕树,都会被拦下,她顺势跪坐原地,捶地痛哭。
亓越阳想了想,“前几天来这,都是陶临在帮着看孩子。”
“老张母亲喜欢串门,经常是蹲在门口跟人唠嗑。”
赵天华懂了,“所以可能事发的时候,她也没注意到。”
绝对不能承担这件事情的责任。
这比安顿好家庭、处理后续事宜更加重要。
老人的眼睛渐渐变得狠,下一刻,她越发疯癫地往身边人上捶打:“放开我!让我去死!让我去死!”
亓越阳猛地发现,少了个人,
孩子的母亲呢?
他环顾四周,发现苏小姐,正一个人坐在床上。
门是开着的。
屋里没有点灯,从他们的方向看过去,敞开的木门后,女人独自坐在床的中央。
屋外隐隐透进去的灯,让她苍白的、细瘦的身躯,看上去像一个单薄的虚影。
苏小姐在笑。
她眼神空洞,但嘴角慢慢扬起,上下两张脸像被撕成了两个部分。
没有痛哭、没有哀嚎、没有发疯的恨意,
她只是静静地坐在那里,空洞地微笑。
王桂华和村长对视一眼。
两人心照不宣,很快做了某种决定。
村长劝了几句,老张都没有放下刀。
但王桂华只是一个眼神,就让他停了下来。
王桂华缓缓地说:“小孩没了,我们也能理解你的心情。”
“但这件事……”王桂华喝了口茶,“等会带几个人去严老二家里,把狗杀了,也就结束了。”
“凭……”
“嗯?”
王桂华幽深的目光,落在握着刀的男人身上。
她的声音逐渐变得严厉:“想清楚现在是什么时候!”
“还是你敢坏了村里的规矩?”
男人沉默。
最后,他艰涩地说:“谁跟我去杀狗?”
村长吐出一口气,摆摆手,几个年轻人站了出来。
老张领着他们,去严老二家。
“嗷呜——”
“嗷——”
闷棍砸了几百下,直到那条狗成了一滩不能动的肉泥,几人才停下。
几个人回来的时候,身上都沾着血。
老张身上的最多。
王桂华点点头:“行了,这件事就这么办了。都回去吧。”
大家陆陆续续离开。
老人给王桂华和村长端来了茶。
这时又有风吹过,榕树上的叶子飘飘荡荡,落在王桂华头发上。
“这树,没栽几年吧。看瘦的。”她随口说。
村长也抬头。
老人说不记得了。
王桂华放下茶:“走了。”
她瞥了亓越阳一眼。
亓越阳:“……”行。
于是亓越阳还得在老太太迈出步子后掩上门,意思是太后摆驾回宫。
乡间路上,也没个灯,黑乎乎的,老太太要林一岚搀扶,亓越阳打头阵。
走到桥上,水声潺潺,老疯子坐在石头上唱歌,点着火。
亓越阳看见他在用一口老破锅煮东西吃,心中竟然宽慰了一下。
就算是煮蛇也行,起码吃熟食了。
老太太停在桥上。
远远的,她对老疯子说:“阿深,今天有没有看见什么?”
老疯子笑嘻嘻地唱歌。
老太太也笑,笑了会,慢慢冷下来:“老张家,兴不了多久咯。”
亓越阳看过去。
月光下,王桂华的面色看上去有些冷,鼻塞将她的鼻子支撑成一个有些恐怖的猪鼻。
“敢在院子里打两颗棺材钉,”她冷笑,“也是嫌命长。”
亓越阳过了会才反应过来,老太太说的是,老张家院子里种的两棵榕树。
他不太懂民俗风水,现在看来,村子里也不是每个人都懂这个。
老太太问林一岚:“是你爸让他们种的?”
林一岚摇头,不记得有这件事。
老太太的脸越发冷了,“这样啊……”
佛音又响起,被吵醒的大儿媳知道,是老太太回来了。
陶临不在。
她翻了个身,看见桌上又有书被拿走。
丈夫喜欢夜里起来读诗,她一直都知道。
但是今晚的陶临不只是读诗,他还喝了酒。
竹影下,他举杯,一次又一次。
亓越阳想了想,还是开了门,到他身边坐下。
他低声对陶临说起了院子里的种种情景。
也说到了苏小姐空洞的眼神。
陶临苦笑:“她……她真的很好。”
“她不该经受这些,”他低低地说,“她受不住。”
陶临有点醉了,转头看向亓越阳:“让你看笑话了。”
“不过,大家都是男人,”他苦笑,“你应该能懂我的心情。”
亓越阳在心里说,一点都不懂。
陶临仰头,指着天上的月。
“我读书,”他轻声说,“看到许多美好的意境,都是借着对月亮的描写。”
他开始低声喃喃,院子里一时只能听到他吐出的诗句。
明月别枝惊鹊,清风半夜鸣蝉。
新月如佳人,出海初弄色。
琵琶弦上说相思。
当时明月在,曾照彩云归。
“当时明月在……”
陶临摘下眼镜,轻声说:“苏小姐就是我的月亮。”
廊下有人踩到枯枝。
陶临没听到,亓越阳回头,看到一个踉跄的背影。
亓越阳劝了陶临几句,准备走了,又听见敲门声,咚咚的,特别理直气壮。
亓越阳开了门。
老疯子端着一口锅,热气腾腾的,在那笑:“请你吃。”
亓越阳心中感动,不管怎么样他终于吃熟食,而不是从草堆里捞蛇、或者抓虫子吃了。
老疯子掀开锅,很大气:“随便拿。”
亓越阳低头。
一个狰狞的、碎裂的狗头,煮烂的皮肉冒着热气,涌上一股热腥臭味。
亓越阳:“……”

陶从又往村外跑了两趟,给王桂华拿来了她要的东西。
那一大桶黄幽幽的液体,就这么被放在柴房里。
林一岚掀开看,皱起鼻子,不知道这是做什么用的。
还是鼻子很灵的岳立,先闻到他们两人身上的味道。
岳立说:“这是一种酸,浓度不高。”
亓越阳问:“做什么的?”刷灶台?
岳立看了赵天华一眼。
赵天华沉声说:“这个村子里,很多人都相信,女性用酸洗下体,会有利于生育。”
众人沉默。
范姜沛说:“听说还是你家老太太带起来的。”
亓越阳说:“……”
亓越阳问:“那往鼻子里塞鼻塞是?”
范姜沛说:“这个算一种习俗,只有嫁进陶家村的女人,才能拥有这项特权。”
她和几个女孩走得近,多多少少听到了些消息。
“连女儿都未必一定能佩戴鼻塞。”
“除非早早订了亲,这样可以从小就戴,”范姜沛冷静道,“然后,就会成你家老太太那个样子……浑然天成、德高望重的猪鼻子。”
林一岚安安静静地坐在亓越阳旁边,不知道有没有“听到”他们说的话。
她的眼神很干净,但是亓越阳忽然揉了揉她的脑袋,觉得很心疼。
要是正常发展下去,她也许也会嫁给这里的某个人。
亓越阳发现比起看她出嫁,他对她为人妇后即将经历的一切更恐惧与痛苦。
林一岚用眼神问他,干嘛这样看着我?
脸上有东西吗?
亓越阳安抚地拍拍她,开始琢磨拐卖小林的事情。
那边,几人又互相交换起消息,分析起登出条件来。
让亓越阳有些惊讶的是,这一次的同批玩家,居然没有一个是会对队友背刺的。
起码现在,每个人都在掏心掏肺地交流,没有露出恶意竞争的讯息。
可能是这个村落确实给人太多震撼了。
可能是即使是大恶人,也不得不发现在这个手无寸铁的时刻,团结才是力量。
赵天华无疑成了这一伙人的主心骨。
他说:“祭祀已经开始了,现在每一户人家都在杀猪杀鸡,跟过年很像。”
“我听说他们祭祀的方式,就是投龙简。”
“什么叫投龙简?”
于文乐说:“我以前在书上看过,说是古代皇帝进行的一种祈福活动。”
“一般来说,是投山简、水简、土简,”他说,“每个朝代可能又有不同。”
这个村子信的东西很杂。
无论是万佛窟,还是家家户户里的无名神像,都显得很怪。
而且,说起神像与那个传说。
亓越阳看着林一岚。
他倒是想起来,另一个故事。
在七号影视城的副本里,林一岚在学生时代,写出了个剧本。
在那个故事里,也存在一个类似的镇子。
镇子上的人原本丑陋又贫穷。
但一位神秘女人,为他们带来了美貌和财富。
这两个传闻都有很相似的地方。
比如目前,整个村子里难以忽略的整体容貌水平。
以及亓越阳这几天和林一岚一起摘小白菜时,发现存在着过分肥沃的土地。
是村落外,存在于喀斯特地貌上的,漫山遍野的薰衣草。
林一岚曾经告诉过亓越阳,游戏里存在一种和薰衣草很像的植物。
那种植物则是某个小宗教的象征。
虽然依然不确定,但亓越阳还是简洁地告知了众人这些讯息。
大家听得皱起眉,“还有这样一层……”
那种奇怪的感觉又来了。
范姜沛相信他,是因为他们之前就认识,对彼此的人品有个大概的了解。
可是赵天华一伙人,从第一次见面就表露出来的信任,让亓越阳忍不住多想。
陶大海洗好了刀,从屋里走出来:“该谁家的了?”
围在一起的玩家们散开。
林一岚举手,亓越阳说:“大娘家要一头小猪。”
陶大海点点头:“成。”
陶玲笑眯眯的:“哎呀,大娘早点派你过来说一声呗。”
“昨天我们就开始杀鸡杀猪了,”陶玲说,“大娘要是早吩咐,这会子都把肉送过去了。”
她扬起嗓门;“小山,出来帮你爸!”
陶山出来了,他看上去很困,精神萎靡。
陶玲去接水,陶大海去磨刀。
几个年轻人去抓猪。
院子里吵嚷嚷的,说话声、磨刀声,伴随着猪圈里惊恐的嚎叫。
陶山嘀咕:“我最近好累。”
“村长要我们去开口井,天天都在挖泥巴,烦得很。”
亓越阳问在哪里,陶山说,就在万佛窟附近。
他眼下有深深的青黑。
如果只是体力劳动,会让人出现这样的气色吗?
村里人认为猪就是爱脏,所以并不经常打扫猪圈。
白花花的猪们不得不整天和自己的排泄物混在一起。
地上脏兮兮的,混着血、混着水、混着屎、混着烂泥。
陶玲把水烧开:“好了。”
陶大海人沉默,刀却挥得狠。
陶山在旁边接血。
是很红的颜色,一路蜿蜒到门口,衬着门边的红灯笼和发旧的春联。
“哐!哐!”
陶大海在院子里砍肉。
亓越阳默不作声,来到了陶大海家的小祠堂。
大约是祭祀的缘故,除了神像,祠堂里还添上了很多牌位。
陶山问:“哥?你在找什么?”
亓越阳随口应付。
陶山无聊,就拿起桌上的族谱,跟亓越阳说起闲话。
亓越阳发现依照族谱,这一辈,陶山不该叫这个名字。
他试探着问了,陶山说:“哦,我原来是有姐姐的。”
他说:“但是我姐姐去得早,其实我对这个也不太有印象。”
林一岚数数族谱上的字,对亓越阳比了个三。
陶山应该有三个姐姐。
亓越阳看向祠堂中央,土墙前,神像低着头,嘴角是似有似无的笑。
林一岚在亓越阳手心写:为什么这样看陶山?
亓越阳轻声说:“一岚,你记不记得陶山之前说,晚上会听见女人哭,他睡不着?”
林一岚点点头。
亓越阳顿了一下,又说:“陶大海和陶玲对这个很敏感,坚决否认,只说是陶山太累做的梦。”
“三……”
他闭上眼。
林一岚轻轻拉住他的手。
他们猝然对视。
那瞬间,亓越阳想起来了。
范姜沛在河底被东西抓缠住时。
老疯子说,他看到是六只手。
猪肉处理好了。
陶大海把东西用厚叶子包上。
他们先去了一趟严老二家。
陶梓也在这里。
他嘱咐过亓越阳,也给严老二匀点肉。
严老二今天没有喝酒,但看上去依然颓丧。
他不喜欢家里来太多人,只是看在陶梓的面子上,忍了。
亓越阳说:“说起来,有件事我奇怪蛮久了。严老二为什么姓严?”
陶梓翻了个白眼,他在家是断不会做这种表情的。
严老二在旁边看到,阴沉的眉眼露出一点笑。
“不姓严,跟你姓亓啊?”
亓越阳说:“唔,我倒是不介意。”
“你可闭嘴吧!”
陶梓吸吸鼻子,说:“他爹娶了陶家人呗,就这么简单。”
“不过他家跟我家一样,早些年是不住在这里的。”
他说:“这不外头……所以我们才都回来了。”
“不过,严二哥挺可怜的,”陶梓小声说,“他家里只剩他一个了。”
严老二胸前挂着一个玉牌子。
亓越阳发现,陶梓也有一个很像的。
他说是小时候,王桂华带他去庙里求来的。
严老二身上那个,原本是他大哥的。
但是小时候的陶临,不小心摔坏了严老二的玉牌子。
王桂华为了赔礼,就把陶临的给了严老二。
几人正说着话,忽然听见外头一阵喧闹。
亓越阳拉开门,一下就看见往另一头跑的范姜沛。
“出什么事了?”
范姜沛喊:“我去找医生!”
“苏小姐出事了!”
范姜沛一时间说不清楚,要他们自己去看。
陶梓嘟囔:“又是那家人。”
他对严老二说:“你就别去了呗,反正他们家也不欢迎你。”
“哇,那天老张带着人去找你的时候,我都要被吓死了。”
“幸好我提前叫了陶富去通知你,”陶梓轻哼,“不然你可得陪你那只狗一起去呢。”
严老二笑说:“是,幸好有你。”
他的声音很哑,但比起醉酒时显得口齿清晰很多。
严老二忽然转过头来。
亓越阳来不及收回视线,就对上了他阴沉的、不安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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