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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她宠眷不衰(茸兔)


回宫知道请医女上药,总算不是太呆板。沈璋寒拍手示意,旎春即刻带着两个宫女从屋外头提着食盒进来,准备在偏阁布菜。
陛下在此,凡事都要讲章程,自然是不能像伺候小主一样那么随意,能在床头用膳,这在宫里是不合规矩的。
所以旎春几乎没有多想,理所应当的便带着宫女去到了偏阁。
谁知陛下瞧她一眼,吩咐着:“搬过来,你家小主身子不便。”
旎春愣了一下,立刻有眼力见儿的指挥着宫人将小桌搬过去,把几样小巧的早点挨着摆在上头,然后自觉退出了屋门。
沈璋寒觑了旎春一眼,舀起一勺八宝甜粥:“你身边的丫头倒很会察言观色。”
姜雪漪笑盈盈地凑上去将勺子里的热气吹散,然后张开口:“啊——”
他没想到姜雪漪还有这样一面,反收回手笑了声:“你怎么知道朕是喂你的。身为后宫嫔御不侍奉朕就罢了,还这样理直气壮?”
她放软了声音,眉眼弯弯的惹人心动:“陛下晨起说——妾身不会撒娇。”
“那您都来看妾身啦,又放在床头用膳,还能不是喂妾身的吗?”
沈璋寒将甜粥塞到她嘴里,语气是连自己都不曾察觉的温和,甚至带了丝宠溺的意味:“姜尚书铁面无私,最是一板一眼。朕还真是从未想过,他能生出你这么个女儿。”
“嗯,是喂你的。”
姜雪漪乖觉,知道见好就收,乖乖张嘴由着陛下给她喂下一整碗甜粥才停下。
沈璋寒没指望她这会儿还能再反过来伺候他用膳,独自拣了几块桌上还算入眼的早点下肚,这早膳就算是用完了。
小桌被撤下去后,沈璋寒屈指抚了抚姜雪漪的额头,淡笑道:“建章殿还有政务,朕下回再来瞧你。”
姜雪漪点点头,又出白皙的手指捏住他的一角衣袖:“陛下要记得多歇息,国事再累,身子才是最要紧的。”
沈璋寒不置可否,嗯一声算是应下,乘上肩輿离开了灵犀宫。
待陛下的銮驾远去,旎春和扶霜才连忙进屋侍奉姜雪漪。旎春耐不住欣喜道:“入宫前就听老爷说咱们陛下是十分温润多情之人,今日一见果真如此,陛下待咱们小主可真好。”
扶霜的性子稍冷一些,可面上也是掩不住的开心:“这几个侍寝过的新嫔妃里头,除了一开始的柳才人,可就只有咱们小主得陛下这般上心了。其实要奴婢说,便是柳才人也比不上咱们小主。那柳才人初次侍寝后,陛下也没见去瞧她,不过就是带着四处晃荡罢了。”
姜雪漪轻笑道:“我知道你们为我开心,但也要记得这些话出去是不能说的,注意分寸。”
旎春笑起来:“小主放心,奴婢和扶霜时刻都记着呢。”
自从陶贵人被皇后娘娘撤去名牒又罚抄宫规以后,宫里的人看人下菜碟,静书这几日去尚食局取膳食的时候都被排在了后面。
虽说分量和菜样尚未克扣,可从前好歹都是紧着她们丽华堂先给的,如今陶贵人不过稍稍失势,那群捧高踩低的奴才就心生怠慢,硬是放到了后头,连前几日侍寝的才人、常在都比她们前。
因此静书将所有膳食都取完回宫的路上,正好遇见陛下的銮驾从灵犀宫门前离开。
昨夜姜贵人侍寝是人尽皆知的事,自家小主当然也不例外,可小主虽然心中不虞,却也知道凭姜贵人侍寝不过早晚,没什么可比较的。
但当初小主侍寝的时候陛下只是赏了个玉镯子就再没然后了,到姜贵人这却又一早过来用膳,孰高孰低,这就高低立现了。
静书最清楚小主的性子,一时眉头紧紧皱着,一言不发地回了丽华堂。
听见院子里的动静,陶贵人搁下毛笔走出来,语气十分冷硬:“今日怎么这么久才回来?”
静书知道瞒不住,先是说了尚食局怠慢的事,又说起见着陛下的銮驾从灵犀宫出来,果然看见小主的脸色沉了下来。
“一群狗奴才,竟敢如此待我!姜雪漪也是个不省心的!”
陶贵人的眸光倏然寒了几分,死死攥住手里的帕子,怎么都顺不下那口气:“当初桃林那日我就知道她是故意勾引,偏她爱装出一副可怜样,口口声声说没有。结果我前脚被皇后处罚,她后脚就博得了陛下的喜欢!”
她声音不小,吓得静书赶忙看了看四周,小声劝道:“小主快小声些吧,咱们棠梨宫可还住着别人呢。若被赵宝林听去再四处发散,您日后的路可就更不顺遂了。”
陶贵人冷眼瞧了眼院外的方向,虽并不将她放在眼里,声音还是顾忌着放低了些:“区区一个小门户家的宝林也敢触我的霉头不成?我定要她没好果子吃。”
赵宝林与她同处一宫,都是这一批新入宫的嫔妃,如今还未承宠过,人也唯唯诺诺,陶贵人是一万个不把她放在眼里。
她眼中最想赢过是人始终是姜雪漪,其余人还不配做她的对手。
陶贵人怒然拂袖回到屋内,喝下半盏冷茶才顺了些气。
眼下陛下就已经对姜雪漪更特别,若是自己再不想法子做出行动,真的将这一个月坐到底,岂非更没指望,届时还不是任由她吹枕头风,哪儿还有自己说话的地方。
只是纵然再不喜姜雪漪,她终究还得要先得了陛下的宠爱才能有越过她的机会,不然一切都是空话。
好在不喜自己的人是荣修仪和丹昭容,陛下对她应当还是满意的……
陶贵人低眸盯着手中握着的瓷杯,用力到连指尖都泛了白。突然,她脑中闪过什么,倏然抬起了眼,问道:“陛下赏赐给我的那只玉镯呢?”
静书怔了瞬,忙低头回答:“那只玉镯是上好的冰种,小主被处罚后担心抄录宫规会磕碰,让奴婢好生收进库房里了。”
她小心翼翼斟酌着:“小主可是要戴吗?奴婢这就去取。”
打定主意后,陶贵人反而没有那么着急了。
她脸色渐渐缓和下来:“眼下还不是时候,等再过几日,它才能派上用场。”

当日晚膳后,惯例是陛下点寝的时间。
内侍省的小公公半跪在陛下跟前,高举着手中的托盘,一言不敢发。
沈璋寒看都不看一眼,站在巨大的雕窗前赏弦月,有些兴致寥寥。
若姜氏还能侍寝,他也许会食髓知味些。可名牒虽然在,人却是受不住的。
仅仅白日瞧她那可怜模样,他也不愿勉强。
殿内沉默了片刻,林威大着胆子上前,轻声道:“陛下,今日午膳前韶妃娘娘曾遣人来过一趟,说思念陛下,问您是否要去用午膳。但您那会儿正在处理政务回绝了娘娘,若您抉择不下,倒不如去瞧瞧。”
“算起来,您也有一个多月不曾去过甘泉宫了。”
沈璋寒扭头瞧他一眼,语气平淡:“朕有这么久不曾去过韶妃那了?”
林威终于敢抬起头,斟酌着回答道:“自从新人入宫,陛下多点寝新进宫的嫔妃,偶尔有空也是去看几个公主皇子,的确有一个多月不曾召幸韶妃了。”
“您忘了,再过不久就是韶妃娘娘的生辰了。”
闻言,沈璋寒终于垂眸看向名牒。
须臾,他的手搁在韶妃的名牒上点了又点,却始终没翻过来。
林威跟在陛下身边久了,最懂得察言观色的道理,自然也知道有些人的好什么时候能卖,什么时候不能卖。
韶妃虽给了他不少好处,可眼下陛下的心思不在这处,再说也落不着好。
“陛下。”
正在沈璋寒神色淡淡地看向名牒之时,林威才像突然记起什么,讪笑道:“陛下,奴才突然想起今日还有一件事未来得及向您禀报呢。”
沈璋寒收回手:“何事?”
林威甩了甩拂尘,身后侍奉的宫女即刻双手托着一方素帕过来,福身道:“陛下,这是今日姜贵人走后,奴婢收拾卧榻时在枕下发现的。”
姜贵人?
他敛眸看过去,淡樱色的素帕上静静躺着两缕互相缠绕的发结,被编成相依相偎的模样。
单是这么看一眼,就不难想象出她躺在床榻上偷偷编结的模样。
沈璋寒垂眸看着发结,许久没说话。
姜氏女的确和寻常嫔妃不大一样。
他能察觉到,她想要的不仅仅是这些,不仅仅是做一个普通的宠妃。
她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动作,都明明白白地告诉他,她想走进他心里,做个独一无二的存在。
沈璋寒也的确觉得她还不错。
除了一幅合他心意的出色美貌,更温柔解意、识情解趣,也知道怎么讨好他,知道说什么能触动他的心。
这些年,这么多女人。
能让他心底哪怕有一丝触动的除了丹昭容,就只有她一个人。
她只要能一直如此下去,哪怕她不是姜尚书的女儿,他也不介意多宠着她。
前提是别僭越。
沈璋寒最厌恶女人僭越。
他薄凉地收回目光,淡淡吐字:“拿出去烧了。”
“朕这两天独寝,后天去绛雪阁。“
林威垂下头:”是。”
末了,他又添了句:"好生替韶妃操办生辰,朕会陪她一起过。”
半个时辰后,甘泉宫内。
韶妃焦灼地在殿前不停踱步,时不时望向正门的方向,问着身边人:“允黛,你说陛下今晚到底会不会来看本宫?”
“”自从新人入宫,他已经一个月多月没来过本宫这了,要是再这样下去,本宫还怎么在那几个狐媚子面前抬起头?”
允黛站在一旁的廊柱下劝道:“娘娘您别急,新人才入宫不久,陛下自然还是图一口新鲜的。十一位新主子轮下来,怎么也得一两个月,这才不到一个月呢。”
道理虽是如此,可韶妃还是有些不安。
新人入宫,她们这些高位虽不屑于跟才入宫的丫头片子争恩宠,可皇后有权,有二公主,刘贤妃有大公主,荣修仪也有自己亲生的大皇子。
甚至于连丹昭容也圣眷不减,只有兰昭媛那个上不得台面的前阵子不知怎么得罪了陛下,也许久没有见过陛下了。
可兰昭媛怎配和她相提并论?她堂堂妃位,一举一动都被人关注着,日子久了难免被人嘲笑。
韶妃闷闷地拽下几片花叶子:“可若是不想想办法,陛下说不定两个月三个月都不来,每日请安的时候本宫还怎么抬起头来?丹昭容的尾巴都要翘到天上去了。”
娘娘心里的担心,其实允黛也明白几分,可是陛下的心意这回事,本就不是急能急得来的。
何况在允黛看来,娘娘压根就无须急,也不必在意眼前的一点得失,只是娘娘自己放不下,总是要争一口气。
只是这些话娘娘是听不进去的,她只能委婉的劝:“娘娘计较这些又何苦呢?您可是都护的嫡幺女,家中最耀眼的一颗明珠,哪怕您什么都不做,陛下也会好好待您的。”
闻言,韶妃的神色落寞了下去,连花叶子都不想拽了:“本宫知道陛下是一定会对本宫好的,可那是因为父亲,不是因为本宫。”
“陛下始终是本宫的夫君,本宫也希望他能多将心思放在本宫的身上,而不是比不上一个贱婢。”
见娘娘伤心,允黛也不好受:“丹昭容是什么出身,说难听些,不过是卑贱的通房婢子上位,也就是跟着陛下的日子久了才得几分好颜色,您何须在意她?她侍奉陛下这些年一直无所出,说不定是个不能生的。出身卑贱又无所出,恩宠能持续多久?待年老色衰了,新人一茬茬冒出来,您说陛下还会钟情她吗?”
“娘娘,仰仗陛下一时的喜爱是不牢靠的,还得是家世,得是您的肚子啊。”
韶妃闭上眼睛,落下两滴清泪,低声抽泣道:“其实本宫都明白……”
允黛从小跟着她,一言一行都是为她考虑,韶妃也很清楚她说的每一句都是真理。
可她就是忍不住去想,去争,忍不住想叫陛下多停留在她身边一会儿。
陛下从前很喜欢她的,喜欢她的小性子,也喜欢她天真无邪,可时间久了慢慢就变了。
他就像一阵抓不住的风,就算待她温柔耐心,待她无上尊荣,可他的心思她永远猜不透。
正在这时,甘泉宫门前传来急促的脚步声,韶妃含泪的眼睛倏然亮起,小跑着奔向了宫门口:“怎么样,陛下今夜如何说了?”
看着娘娘升起希望的样子,允黛就知道又白劝了,无言地跟了过去。
前去打听消息的宫女提着灯笼走进来,摇摇头:“娘娘,御前那边的人说陛下今日独寝。”
韶妃的眼睛一下子黯淡了下去。
她转过身,深夜里凉风瑟瑟,明媚的绯色宫装也显得单薄:“你们都退下歇着吧,本宫知道了。”
传话的宫女看着娘娘的模样,本有些不忍再说接下来的话,可她毕竟只是个宫女,没有资格替主子做决定。
“娘娘……”
韶妃停住脚步转过来:“还有别的消息?”
宫女垂下头:“陛下这两日都会独寝在太极殿,后日会去姜贵人处。不过陛下吩咐让人好好操办您的生辰,届时会来陪您一起过。”
“真的?”韶妃的重点落在了后一句,眸子再度亮起光彩,“陛下真是这样说的?”
小宫女福身:“说是陛下的原话,一字不落说给您听的。”
韶妃雀跃的在宫门前足足绕了两圈,才将方才心中的浊气一扫而空,等冷静下来,她才反应过来刚刚还有一句。
后日会去姜贵人处?
这个姜贵人是昨夜侍寝的新人,听说陛下今早下朝后还去了她宫里。
仅仅是这样还不够,独寝两日后还定下她,究竟对她是有多满意。
对于这个姜贵人,韶妃的记忆十分深刻。
她生了一张极为出众的脸,家世也称得上拔尖,在这一批新人里是最受瞩目的一个。
但她平时请安的时候都很安静,人也温和守礼,甚至在一开始并不得陛下格外注意,所以尽管所有人都在初见时惊讶于她的无暇美貌,却也没人会拿她怎么样。
不成想还是个沉得住气的,甫一承幸就勾住了陛下的心。
她有种隐隐的直觉,若不是因为陛下这两日惦记着姜贵人,他是不会驳了自己的面子的。
想到这里,韶妃原本翘起的红唇慢慢抿了下去。
更深露重,允黛适时开口提醒:“娘娘,夜深了,还是早些回寝殿歇着吧。”
韶妃转过身,头也不回。
往后小半个月里,陛下因为政务繁忙少入后宫,统共不过来了三五次,有时还是去看望皇子公主,宠幸嫔妃的次数掰着指头都能数清楚。
皇后、丹昭容,还有唯一一位能在这时候陪在陛下身边的新人。
——姜贵人。
四月初十,还未到正儿八经的暖和天,天气难得的热起来。
姜雪漪懒懒撑着头倚在窗边看书,一身品竹色绣竹纹云雾烟罗衫,衬她身量纤细,肤色赛雪。
身后的小桌上燃着不浓的沉水香,白雾丝丝缕缕缭绕,从敞开的雕窗外头看进去,只见乌发红唇,出尘如山间韫色。
一面书尚未翻页,便听门口高声唱礼,言陛下驾到。

姜雪漪搁下书卷起身去院中迎接。
耀眼的阳光穿过院内栽种的大树,漏下斑驳明亮的光影,绛雪阁院内花草幽微,衬她清艳绝伦,如林间仙子。
瞧见她垂眸福身在自己面前的时候,沈璋寒的神色定了一瞬。
宫中嫔妃多喜欢秾丽色彩配华贵首饰以示地位尊崇,热烈娇艳有余,却少些雅致,他还是第一次见到有人主动穿这样清淡素雅的颜色。
清冷出尘,带着遗世独立的破碎感,她穿得很好看。
来人走近,姜雪漪臻首微垂,柔声道:“妾身给陛下请安。”
沈璋寒抬手将她扶起来:“今日的衣裳倒好,是自己选的?”
姜雪漪先是抬起头望进陛下的眼睛,这才顺势站起身,嗓音绵和:“前几日尚衣局派人送来不少布料,这匹被压在下头没人喜欢,妾身喜欢。”
她的个子刚好到沈璋寒的肩头,说话的时候,微微扬起小巧圆润的下巴,露出半张勾人的侧脸:“她们还说妾身眼光不好,妾身不信。今日连陛下也喜欢,可见此言不真。”
春日微风,掠过庭院内,卷起两片落花。她衣衫轻薄飘逸,被风吹出美好的弧线,分明身量纤纤却骨肉均匀,恰好勾勒出细腰圆臀。
此时的姜雪漪还不清楚这一幕在陛下眼里是如何盛景,只眉眼弯弯,神情专注地看着他。
她生得貌美,肤色很白,尤其一双眼睛格外乌黑明亮,静静地看着你的时候似有波光流转,让人觉得温和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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