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一心想要带着自己妹妹[游览过去]的汉尼拔,不知道当他们带着孤儿院开出的所有手续迈入立陶宛办理签证的时候,就被几年前共同进餐的“朋友”盯上了。
这个人正是格因茨。
格因茨因为种种原因阴差阳错的留在了立陶宛,并且顶替了名为奥金涅茨的立陶宛人,成为了军队一员。而这个奥金涅茨作为战争中X团里唯一“存活”的人,格因茨毫无意外的因此得到了军功,在短短四年之间升为了长官。
而他也早就和各个部门打好了招呼,如果有名为[米莎·莱克特]或者[汉尼拔·莱克特]的人入境,一定要第一时间通知他!
然后看看他得到了什么消息?!这个年幼的像是恶魔一样的女孩,即将死去?!老天,这件是来自上帝的祝福!他期待着,期待着……带着自己都未知的兴奋与恐惧,跟踪在汉尼拔和米莎身后,来到了这个让他无数次陷入噩梦的房子!
而米莎被独自留在门外,她的身体已经不容许她进入充满灰尘的房间里。每一次呼吸都会要了她的命。而汉尼拔显然有一些东西想要从这里带走,因此依靠在房间外的树下,闭上眼安静的等待着。
这种毫无防备的状态,让格因茨轻易得手!
他笑的兴奋极了——他抓住了自己的噩梦!
“Don't!Do!It——”汉尼拔警告着,压近了一步。格因茨手中的米莎眉头皱了起来,她必须要极力忍耐才能让自己不咳嗽起来,毕竟天知道,她会不会因为忍不住咳嗽,将脖子送到抵在她脖颈的刀刃。
“看看我看到了什么~~”格因茨感触感慨:“我梦想这一幕到底梦想了多久呢?!”
“无数个夜晚!无数个夜晚我都梦到自己掏空了多特利希内脏!去清洗他的尸体!然后……唔~~!”他发出一声干呕,这回忆让他脸色青白,但表情也更加的狰狞了:“今天!我要将这个梦终结在此刻!”
他发出一声怒吼,然后就要将手中的刀刃扬手割断克莱尔的脖子,然而也就在瞬间,克莱尔狠狠一肘击打在了他的束缚着自己的左手臂窝,格因茨耐不住吃痛松开了了左手,克莱尔快速蹲下身体,而汉尼拔已经将手中的铁棍挥向了格因茨!
前一刻还嚣张的男人发出一声闷哼就昏迷了过去,汉尼拔并不理睬,径直走向了脖颈略微划伤的克莱尔:“米莎……”他宛若叹息,将克莱尔环进了自己的怀抱,然后将她抱在墙边,看着她逐渐睡着。
汉尼拔此时,才终于回头看向了身后的人。
格因茨醒来时被捆绑在树上,汉尼拔拉着一匹马站在他几米远的位置。这个英俊的年轻人看到他醒来后露出微笑,脸颊的伤痕仿佛一个笑涡,看起来格外的甜蜜迷人。
他微笑的开口:“我查过许多能够治疗疾病的迷信。”
“在柬埔寨的Kompot省人们相信牛、蛇、龟拥有自然力量,尤其尿液可治疗百病。”
“秘鲁首都利马,有人认为海豚的超声波可以刺激人的潜能。”
“自古埃及起,人类就利用水蛭来治疗血液失调和免疫疾病。”
“而据说在泰国,有一种沙浴法将病人埋在沙子中直至脖颈处,通过脸部擦汗的方式来治疗百病。”
他苦恼的皱起了眉头,纤长的睫毛颤抖着覆盖住了眼睑,在他的脸上投下阴影。神情里有着淡淡的忧郁:“但是不论我查过多少资料,都无法将他们实施在米莎身上。”
“不论是牛尿还是水蛭,海豚还是沙浴,都只是如此的肮脏恶心,充满着不可思议的愚昧气息。如果我对米莎提出这样的治疗方式,她恐怕一生也不会再多看我一眼……!”他没有意识到自己的神情偏执狰狞的让人畏惧,这种因为对方不再看自己而升起的煞气,简直已经脱离了兄妹之间的情感,转变为失去理性的纯粹的偏执,扭曲又怪异!
而伴随着话音落下,汉尼拔缓缓的将目光移向了格因茨。那种绅士的,甜蜜的笑容再一次出现在他的脸上:
“不过没有关系,我想到了别的方法。”
作者有话要说: 新年快乐嗷~
突然后悔这个时候发文了,好冷,好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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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第 8 章
[章 7]
汉尼拔微微勾起唇角,他的声音沙哑温柔,仿佛是深夜里徘徊在情人耳边的低语:“我想到了别的方法。”
“你听说过献祭吗”他询问着,却显然并不在意格因茨的回应:“献/祭是祭司的一种形式,根据宗/教或者社会习俗的要求进行的具有象征意义的一系列行动或仪式,通过向亡灵、天地、神灵或者世界万物上供祭/品,而向神灵求福消灾的传统吉礼。”
“在原始时代就有献祭一说。犹太教的杀牛羊“献/祭”通常是为了人类赎罪而设立。”
“基/督教并没有宰羊献祭的事,那是基/督来到世上之前,以色列人献/祭的礼仪。”
“甚至阿兹特克流行活/人/献/祭,会将人的心脏开/膛献给神明!”
“而献/祭本质,就是通过牺牲自己的一些或者全部利益,来向神灵表达忠诚与感激、忏悔与信赖。割舍的东西越多,奉献的东西越为珍贵,那所能换取的神的恩赐也将越大。”
汉尼拔露出一抹微笑,似诚挚又似讥讽:“然而事实上,耶稣却被称之为上帝的羔羊。”
他宛如叹惋一般的唱念起旧约中以赛亚的对耶稣受刑时的预言,语气夸张,神情悲痛,充满让人膛目戏剧性!他念:“他被欺/压,在受/苦的时候却不开口。他像羔羊被签到宰/杀之地,又像羊在剪毛的人手下无声!他也是这样的不开口!”
“呵~”汉尼拔收敛了笑意,回身看向格因茨的脸没有了表情,露出少年人身上无法藏匿的阴翳:
“原来耶.稣就好比一只羊,若将自己献在祭坛,就能够救赎世人的罪!毕竟,[耶.稣为了我的罪被顶死在十字架上。]”
“以人献.祭,就是为了赦罪。”
格因茨听到此处,才明白汉尼拔所表达的内容!这个,这个疯子他是想要活.祭!他要让他替自己赎罪!不不不,甚至是汉尼拔单纯的要将他像一只羊一样屠.宰,供奉向神明!去为他的妹妹祈求神之垂怜!!
格因茨因这认知而颤抖起来,他看向了汉尼拔的双眼,那双美丽深邃的冰蓝眼睛毫无人性,冷酷的审视仿佛他真的只是一个物品!
“不不不……你不能这么做!”格因茨的嘴唇颤抖:“这是有罪的!对,这是有罪的!”然而汉尼拔并不是真的在意。
事实上,他对于上/帝与耶/稣的信任并不是那么的多。毕竟在1944年,在他与米莎面临最大的苦难与灾厄面前,他们曾经信奉的神并没有来救他们。
他一边将将格因茨捆的更紧,一边随意的为这无知的羔羊普及着关于活/人/献/祭的悠远历史,从玛雅人到印第安人,从古代到现今,人类的残忍总是深沉到让人无法想象。
最后他微笑着,与格因茨先生做了告别。
三天后,格因茨被人从森林深处找到。许多的警察在见到这血腥一幕后都忍不住自己的反胃与呕吐。年轻的长官的头颅看向天空,双目含血圆睁,嘴唇大张,仿佛口中有话语未尽。
他的头颅,孤零零的脱离了身体,被用心的摆置在由石头搭建的圆形祭台。而祭台前的一个瓷碗中,干涸的结块的血迹中心是一个停止跳动的心脏。
后来他们在几百米远的路边,找到了格因茨的尸体。
而造成这一切的凶手,正小心的照顾着自己的妹妹。他在他们的木屋的废墟中,找到了莱克特太太曾藏起来的宝石与珍珠,他将他们尽数带了出来,想送给自己的小妹妹米莎。
然而克莱尔神情冷淡的拒绝了。
她并不知道汉尼拔身上发生了什么,但是他最近的心情好的不可思议。然而这样好的心情却莫名的让克莱尔感到不安。她的潜意识在不断的警告她离汉尼拔远一点!再远一点!而这种对危险的感知,已经帮助她躲过了许多次的危机。
克莱尔收敛自己内心不知因何而起的畏惧与防备,跟随着汉尼拔在苏/联/境/内四处走访。但是她知道,汉尼拔并不愿呆在苏/联。
也许是战/争或者是其他的原因,汉尼拔对这片土地并没有什么感情,甚至他似乎一直希望有机会离开这里。因此在汉尼拔以带着米莎散心的原由离开时,克莱尔知道汉尼拔从校长办公室中带走了什么。
而最近,她了解到汉尼拔所带走的,正是他们的叔叔罗斯科特·莱克托的照片与信息。他娶了一个日本人,一直一直定居法国,后来因为战/争和莱克托一家断了联系。
汉尼拔很渴望亲人,他似乎对于血脉所带来的归属感无比向往。
然而从苏/联去法国非常不易。因为国际形势的紧张,如果想要出境手续太过于繁琐,希望也太过于渺茫。他们与法国之间隔着立陶宛、华沙、波兰、隔着柏林、东德、西德……
而克莱尔,并不愿意配合汉尼拔。
“咳!咳咳咳!!”她又一次咳嗽了起来,夹杂着血丝的唾液微微发黄,克莱尔知道自己的脸色非常的不好。她疲惫的躺在床上,身边的汉尼拔双目发红,他因为想要克制自己的内心的痛苦连神情都狰狞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