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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道姑一身反骨(视力零点二一)


他看看假山,又看看边上的水池,顿时有了主意。
“你躲在这里,我去找个木桶来。”
青鸾拉住了他的衣袖:“陈大人,不用木桶,有满池荷叶。”

荷叶做舀,水往低处走,又善渗漏,密室若在地下,极容易见缝而渗。
可惜仅有月光,假山中又难免有阴影,两人不得不趴在地上,一点一点的洒水找。
假山之中,还有曲径通幽。
进了这条小路,阴影更甚,从外面也完全看不到里面。
无意中,两人的手不小心抓在一起。
陈南山立刻收回了手,偷觑着青鸾的表情,见她螓首低垂,娥眉秀丽,一副心无旁骛的模样,自己反而脸热了。
曲径逼仄,两人又离得近,难免有些肢体接触,陈南山渐渐听不到外界的声音,只能听到自己的心跳。
就在此时,水流往下时骤然减少了,地面上出现了一条细缝。
两人立刻在这附近观察起来。
突然,假山外传来了啪啪的脚步声,还有说话声传来,声音清而脆,其中有一个是女子。
陈南山立刻护在青鸾面前。
好在脚步声在假山外停了下来。
女子说:“刘全,你武功好,夫人让你趁这会府中混乱,速去找到老爷身边的大管家,让他想办法给大少爷送信,让大少爷别管京都,快快带兵回金陵。”
男人回:“二少爷将城门关了,又将大管家软禁在倒坐房,我哪里出得城去?”
女子:“夫人让你拿着她的对牌去,只要将大管家救出来,大管家自然有法子带你出城去。”
若是小七妹在就好了,治住这两人,从假山里救了人后,去提了大管家,然后混出城去。
但青鸾没这个能力,陈南山武功不高,做不到一对二不惊动他人又护住青鸾,便没有轻举妄动。
外面咚的一声轻响,脚步声却突然凌乱起来,随之传来了闷哼声,有人倒在了地上。
两人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又或者是来了谁,只能屏住呼吸,也没有探头去看。
黑暗中有窸窸窣窣的声音,似乎是有人在脱那个刘全的衣服。
接着有人压低声音说:“分头走……”
声音有几分耳熟。
青鸾眼神中顿时带上了期盼,但她不敢肯定。
陈南山学了三声鸟叫。
假山外顿时也回应了几声鸟叫。
不一会便出现了一张这两日里见过的脸,正是王汉。
“安国府一起火,三平道长便让我们赶紧趁乱混进府里,属实是担心你们在府里孤立无援,我和马超来了正院,有人去了东院,还有人去老夫人院子里放火去了。”
“三平道长呢?”青鸾问。
“他说他得建个大功,这样的小功劳就让给我们了。”
王汉问,“找到官家和大人了吗?”
留了马超在假山外把风,三人一齐,很快就在水流出现异常那里发现了一个比其他山体更光滑的小石雕。
石雕转动,山体移开,地上出现了一道用两条铁链锁着的石门。
铁链上,挂着两把沉甸甸的青铜方身锁。
那点流水便是在石门边聚成了一个小小的水窝。
王汉大喜,抬起头去看陈南山:“找到入口了。”
陈南山却笑着去看青鸾。
青鸾低着头叹道:“去哪里能找到开这两把锁的钥匙?”
王汉从腰间抽出了把短刀:“姑娘放心,没有钥匙也能打开。”
“出自龙泉,宫中之物,出行前太皇太后赏的,防的就是现在这种情形,”陈南山解释道。
青鸾也露出了浅笑,哑声说道:“青鸾身弱,就不下去拖累两位了。两位大人请务必小心。”
陈南山和王汉下去后,密室中有动静响起,声音瓮而闷,但没有打斗之声。
青鸾抬头看看天,天高而远,明月如水。
她将视线收了回来,取了方帕子将自己的脸蒙了起来,又用手指沾了泥水,将自己露出来的皮肤抹脏,将眉形抹得乱糟糟的。
能见到他安然无恙便足够了。
若报了家仇还有命在,往后余生陪着小七妹,便已是人间喜乐。
不多时,沉重的脚步声响了起来,陈南山扶着满身是鞭伤的朱季川,王汉背着个羸弱的小少年,想必就是官家。
青鸾往他们身后打量了好多眼。
仅此四人,再无他人。
“李大人不在这里,”陈南山说,“我们来晚了。”
在官家和朱季川送进来之前
,这密室便没有人,虽然他们没有看到李昱白,但桌上有李昱白亲笔写的一份江宁治水要务。
“王仕杨根本无心治水,他现在只防两件事,一是两浙路援军来攻城,二是王大郎带兵回城。”
“以他的声威和资历,镇不住金陵城里的其他世家,因此他才要隐瞒王定国的死讯。”
“他已经派人将金陵通判的儿子绑了,关在地牢里,用来威胁通判听他号令。”
“王大郎不回城,他便能挟通判,号令城中守兵。”
“另外,他从江南两路西大营带回来两万兵马,用的是朝廷赈灾银粮和王定国的名义。”
朱季川的脸上、耳朵上都有鞭伤,周身衣衫破碎,伤痕累累,但看着精气神并不差。
反倒是官家,此刻昏迷不醒,看起来不太好。
“王仕杨给官家喂了粒药,说是有毒,解药只有他有,官家写了退位让位诏书与他,便可解毒。”
“现在出安国府才是当务之急。”陈南山说道,“如今我们有夫人的对牌,有王仕杨亲信的腰牌,得先将官家送到安全的地方藏起来。”
王汉将之前被他打晕的一男一女关进密室里,扒了那男人的衣裳给朱季川换上。
“青鸾姑娘,生死攸关,还得委屈你。”

陈南山说的委屈,是要钻进王汉他们准备的麻袋里。
麻袋能折叠,好随身带着,是掳人的首选之物。
昏迷的赵煦没有办法表示反对,被蜷缩着塞进了麻袋里,青鸾也缩进另一个麻袋里。
陈南山谨慎地将假山又恢复了原样。
王汉和马超一人扛着个麻袋,四人赶往正院出府的西侧角门。
安国府里还乱着,老夫人那里也起火了。
王仕杨一直没出面,听说是王定国的夫人在主持大局,此刻都赶去了老夫人院里。
经过一个偏僻的屋子时,陈南山眼尖地看到了一口棺材,旁边点着长明灯。
发起麻衣局,用数万百姓披麻戴孝的惨祸来搅动朝堂风云的安国府之主,在他被小七妹打死的第三天,既无人祭奠,也无人哀悼,就这样孤零零的放在他生前绝不会踏足的僻静小院里,悄无声息的腐烂发臭。
陈南山不由得笑出了声:“我可太喜欢小老七了。”
受伤的朱季川看着他一无所知的脸,默默地吞下了一句不影响大局的话。
府里其他的角门都乱了,但出府的角门并没乱。
看门的是两个壮年汉子,脖子上戴着鸡哨,在角房一里一外的站着。
稍有不对,鸡哨便会吹响,府里暗卫便奔涌而至。
王汉和马超交换了个眼色。
王汉出示腰牌,靠近了门外那人:“奉二少爷的令,送放火的贼人去军营。”
马超则靠近了门里那人。
看守角门的人伸手来接腰牌,嘴里问着:“口令。”
“口令就是……”王汉没松手,看角门的人接了腰牌不动,便抬头看他。
王汉这才松了腰牌,凑近他小声的说:“要你的命……”
大手一抓,捂住他的嘴,另一只手一刀将他割了喉。
王超同时行动,欲将角房里那人拿住。
那人见势不妙,将鸡哨咬在嘴里,才吹出一声,便被王超扭断了脖子。
“快,找钥匙。”
王汉将麻布袋绑紧,换了位置退到队伍后,紧张的注视着园里的动静。
那一声哨响虽然短,只怕也会引来人。
陈南山眼疾手快地将看门人腰间的钥匙扯下,迅速打开了角门:“快走。”
话音未落,已有破空之声传来。
“找掩体,快走。”
几人沿着墙角往长安街上奔走,只听见身后已有呼喝声,陈南山回头一看,安国府的上空还在冒着火光,有黑影在这火光中朝角门奔过来。
陈南山:“你们快走,我往相反方向引开暗卫。”
朱季川身上有伤,王汉马超一人背着官家一人背着青鸾,唯有他孤身一人,正好合适。
话音刚落,就听见远远的传来一句声嘶力竭的哀嚎:“定国,我的好大儿,你死得惨啊……”
“定国,我的儿啊,你怎么忍心让我白发人送黑发人……”
“定国,阿爹的心好痛啊……”
长安街上,响起了三平的哭丧声。
十数条野狗尾巴后绑着东西,在长安街上蹿得飞快。
时不时的有一种叫做地老鼠的爆仗在朱雀大街上响起,带出了火树银花般的小小烟火。
吓得野狗跑得更快更惊恐了。
正阳门的城墙上,还在挑夜香的小七妹抬起头眺望着安国府的方向。
“三平,你个老东西,你来得可真好啊。”
木砚在她身后也停了下来,皱着眉看着黑暗中:“你又在看什么神神叨叨的。”
城门校尉:“喂,担金汁的,别偷懒,快点走,指挥使说了,务必在日出前将活干好。”
“哎,好勒,”小七妹顺从地挑起了担子,“到日出前指定能干好,要是城里大伙拉得多,小的还能干上一整夜。”
“一想到又能挣四十个大钱,我真是有使不完的牛劲啊。”
“我的老婆本又厚了些啊。”
“小哥,你讨婆娘了没?你在城墙上守了一夜,你婆娘就守了一夜空房,哎,小娘子真可怜。”
“不过,听说当兵的日晌很高的,要是不幸战死了,还能收朝廷的抚恤银,这么想想倒是好事,小娘子就是再嫁也愿意嫁当兵的,人没了但银钱还在啊……”
城门校尉:“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小哥,这就不对了,”小七妹煞有介事地说,“不说
话有可能只是怕这夜香臭,你看木头就是;还有不说话的是在偷偷打瞌睡,你看左边那个小哥就是,别以为带了头盔我看不真切,我这双眼啊,虽然比小咕咕差些,但比别人可好多了……”
“说起小咕咕,它也就是夜里看不清,白日里连你鼻孔里有几根毛都看得清。”
校尉实在不想理他,踢了左边守城的兵一脚:“清醒点,万一敌袭呢。”
守城的兵打了个呵欠:“斥候都没回来,怎么会有敌袭?”
小七妹:“斥候是什么东西?能吃吗?我有点饿肚子了,这话说起来,你们军营里的东西可真难吃,哎,小哥,我刚才想说什么来着,被你给打断了,哦,鼻毛,你看哦,你的鼻毛太长,这叫金枪外露,容易漏财的啦……”
“鼻毛在五行中属金,你是不是觉得存不住银钱?是不是刚存点就有个什么由头又花出去了?”
打呵欠的兵:“那你说说该怎么办?”
小七妹:“平时么,自然是剪掉为好,但要是打起仗来,剪掉鼻毛可不是个好兆头,打仗打不赢要输的……”
“你不如去请示下将军,这仗打得啊,安国府可能连军饷都发不出,若是没有军饷,不如跟着老枝叔一起担金汁……”
守城的兵:“快看,外城墙上燃起了三支火把……”
外城墙的角楼上,三道火光高高燃起,照亮半个城墙。
校尉才说了个糟糕,就听到了两声鼓响。
咚……咚……
城门校尉扯着嗓子喊起来:“燃三烽,敲二鼓,敌军将至,准备作战……”
小七妹和木砚对视一眼,挑着夜香加快了脚步。
呃,大敌当前,得做好撤的准备,不然等羽箭乱飞飞不远,装金汁的瓮又爆在藏兵洞,整个瓮城臭气熏天,城门上的守兵个个拉稀拉在裤裆里……
若是不小心笑出来,那就太失礼了,祖师爷慈悲,会把功德都扣光的。

元佑六年,兰月十四日,卯时二刻,金陵城被两浙路大军围城。
军鼓擂响,先是宣读太皇太后的罪己诏,尔后宣读了润王勾结安国公府谋逆叛乱之罪。
通济门外两万兵马摆开一字长蛇阵,十台投石机,三台连弩机,三台绞盘畜车,两台望楼车,两台破门撞锤,三十架攻城云梯,另有抓钩飞梯无数……
有骑兵冲杀队开路,配有长矛刀斧;
有重甲步兵接仗,配有盾牌砍刀;
中军大帐前后左右都有骑兵阵,均配强弓硬箭……
阵的最前方,还有叠桥、木幔等防护队;
背着抓钩飞梯的是先攻敢死队;
推着冲城吕工车的是先登死士……
来将叫阵,自称两浙路指挥使庄伟,奉官家之命收复金陵,除安国府王氏一族……
金陵城内守城兵将未应战。
卯末时分,庄伟再次叫阵并劝降;
金陵城内仍未应战。
但滚木礌石已备好,狼牙拍已吊起……
…………
辰时二刻,金陵城内已经大乱。
江南两路西大营主将在大帐内狂骂王仕杨。
“他娘个鳖孙,把我们骗来守城,还说开战前安国府会重金酬军,银子呢,他人呢,死哪去了……”
属下:“将军,金陵城里传遍了,王定国真死了,王仕杨为了夺取家主之位才秘不发丧的,王定国他爹在满大街的哭丧,城里住在长安街的大户人家都知道了,安国府乱了……”
主将:“这个鳖孙,尽他娘的吹牛,哄得我们拔营而出,现在骑虎难下,这可怎么办?”
属下:“那还打不打?”
主将:“再等等,看金陵城自己的几千守兵打得怎么样再说,通知下去,咱们的队伍按兵不动。”
属下:“行,那小的派人去观战。”
主将:“再派人去安国府催。”
安国府内乱做一团,老夫人院子里起火,西园起火,王仕杨一直没有露面主持大局。
老太爷和老太君:“二郎人呢?”
王定国的夫人:“快将大管家请来,让府兵将全院围了不许进出,务必将贼人擒住……二郎去哪了?二少夫人去哪了?快派人去找。”
安国府某位庶子:“大哥二哥不在,我愿为守护大家的安危出谋献力,请祖父祖母、母亲让我试一试,等二哥回来……”
金陵王氏的某位叔父:“族长惨死,你们秘不发丧是何居心?为何族里长老们都不知情?你们想干什么?让王二郎出来给大家一个交代……”
匆忙赶回府的二少夫人:“二郎不见了?怎么会不见了?大嫂呢?大嫂在东园吗?”
王夫人:“二郎不见了你找你大嫂作甚?这个时节就别想其他的,快找到二郎回来主持大局……”
“母亲请屏退左右,”二少夫人,“二郎必然和大嫂在一起……”
她被扇了一个耳光:“韩氏,你疯了吧,二郎……”
二少夫人立刻跪下:“母亲,您听我说……”
家丁甲:“报,夫人,府外来了好多吊唁的。”
王夫人:“都请回去,就说这是有疯子作乱。”
家丁甲:“夫人,还有,通判夫人带府兵来了,说她儿子被二爷抓了,若是不将她儿子放回家,今日怕不得善了……”
又跑来个家丁乙:“夫人,巡检大人府里也来人了,说是一定要见到二少爷……”
家丁丙:“报,兵马都监派团练使来了,说通济城门即将开战,西大营却不听调令守营不出,请二爷去统筹……”
二爷、二爷,二爷人呢!
王仕杨他人呢?
密室里,王仕杨吼得声嘶力竭:“无知贱妇,你知不知道外面的局势,安国府颠覆只在顷刻之间,覆巢之下,焉有完卵,你园子里的人、你的陪嫁嬷嬷和侍女们一个都活不了……”
崔氏嗤笑道:“此言差矣,只要二弟出不去,她们就有活命的机会,二弟何必大吼大叫,堂堂男子,如此失态,置安国府的风度礼仪于何处……”
王仕杨:“这里一定还有开关,快找……”
王仕杨敲遍了每片墙和地,一寸都没放过,神态逐渐癫狂起来。
“给我敲折她的每一寸骨头,我不信她不知道出去的机关,从手指开始,直到她一五一十的说清楚…”
崔氏嘴角含笑,闭上了眼睛:“二弟轻些下手,我的骨头软得很,怕疼。”
辰时末刻,庄伟带兵攻城。
造壕车竖起木幔,300敢死队、300先登死士缩在造壕车后,冲城吕工车、攻城锤车左右护卫着同时往城门而来。
外城墙上,终于响起了迎战鼓声。
第一轮进攻,被滚木礌石击退;
第二轮进攻,再次被滚木礌石击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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