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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道姑一身反骨(视力零点二一)


“呃,要不是我也认识大少爷,就被木砚你给骗了,”小七妹反驳道,“当初让暗卫射了我三十几箭差点把我钉在墙头的是谁,追了我三十几里地让我只能啃野草的又是谁,是你傻了还是大少爷现在脱胎换骨当观音菩萨了?”
木砚其实是想反驳的,奈何嘴比小七妹慢,鼻子
却比小七妹快。
“不过,木头,看在你这次救了我一命的份上,”小七妹中肯地说,“以后我就把他当观音菩萨供起来。”
木砚只好优雅的翻了个白眼。
“把你当观音菩萨身边的童子也供起来。”
连挑了好几担,小七妹终于在从藏兵洞出来的时候踉跄了一把。
木砚眼疾手快地拉住了她。
“你在洞里休息下,我挑快一点,不会误工的,”木砚说,“一会去大营更重要。”
小七妹没逞强:“那你自己机灵点。”
她有点累,想睡一会。
下了巴豆粉之后,她被流箭伤了腿,好在是擦伤,不重,朱季川的软甲帮了大忙。
在河里漂着逃命的时候被木砚和小亮哥给捞上来了。
他俩也是从城里漂出来逃命的,三个逃命的碰到一起了。
天亮后,三人看到州兵溃败,又看到有援军来了。
但城门没开,估计是怕敌军混在援军里进城。
既然城门没开,她们也回不了城,小七妹心一横,就打算再潜进安国府里去找李昱白。
她这个能在京都排头名的夜香妇可以干回老本行。
木砚不敢让她一个受伤的人单独行动,便留了小亮哥伺机回城报信,他和小七妹一起回了城。
至于老枝儿,小七妹带着木砚先到贫民区找到了一个担金汁,再用木砚带的一粒金稞子成全了和老枝儿的交情。
等小七妹眼睛一闭一睁,木砚把今日藏兵洞里的活干好了。
“木头,你在朱府一年的工钱是多少?”小七妹打听着,“我以后多接点活养你。”
木砚的头皮都在发麻。
小七妹:“我打算多挣点把你从朱府那里买出来。”
这娃能干活,又机灵,还懂事,以后可以给三平养老送终。
木砚终于明白了观棋的感受。
“我跟你讲,当小厮不如修道好,要是你想讨老婆,你就修有情道好了。”
两人又去了城楼下的军营,要开始熬金汁了。
这是一个处在最边上的帐篷,离主营最远。
仅有一个灶台和一口大锅和一堆柴火。
烧热之后,木砚吐得翻肠倒胃,连酸水都呕了出来。
来送羽箭和刀枪的武备营士兵放下武器跑得比兔子还要飞快。
站在帐篷里守着的的那个更是吐得比朱大小姐还柔弱。
小七妹好心地说:“大哥若实在是难受得紧,不如将武器放在营帐外,人也在营帐外等,小的弄好了再抱出来。”
士兵巴不得:“那你记得,锅热了,将羽箭的箭头泡在里面,千万不要泡到箭头以上的箭竿,也不要泡太久。”
武备营的羽箭,箭羽是用雕翎制成,箭头是铜的,箭竿多为木和竹制,若是不小心泡到箭竿上,又万一泡得太久,那就大大降低了临阵杀敌时的穿甲之力。
而将金汁用在羽箭上,是为了让敌人哪怕受轻伤都会死于病重难治。
看来,安国府在准备打一场必胜的大仗。
那些去了京都还未归来的官员们的家眷,以及这金陵城里的满城百姓,便是人质。

第239章 安国府20
陈南山和青鸾被关在一起,但不是什么牢房柴房地牢之类的,而是西跨院的耳房。
而且待遇也还不错,既没有被绑也没有被打,只是门口有人守着不让出去。
看来,王仕杨并没有打算和这位姑父在枢密院当差的周公子一家撕破脸。
但因为隔墙有耳,陈南山和青鸾都没有放松警惕。
日头在窗棂上一点一点的爬上来了。
而王仕杨显然很忙,一时顾不上他俩了。
他的书房里一直有人在出出进进。
但陈南山开始焦急起来,他们到现在还不知道那两口箱子在哪,也不知道李昱白在哪。
直到有个贵气逼人的女子带着丫鬟前来耳房。
“听说二郎今日从秦淮河抬回来个女子,堪称人间绝色,果然名不虚传。”
这女子作妇人打扮,发髻上的一颗明珠竟比鸽子蛋还大,看来是王仕杨的后院女眷。
青鸾起身行了礼,陈南山护在她面前:“嫂嫂可别乱说,青鸾姑娘是我的人。二哥都有了嫂嫂这样的佳人,可不许同我抢。”
那女子就用手帕掩着嘴笑得十分真诚:“可这位青鸾姑娘,此刻怕是未必想跟你了。”
陈南山和青鸾交换了个眼色,彼此都觉得这是一个机会。
“青鸾,”陈南山立刻喝问,“你看上我王二哥了?”
青鸾不做声,只低下头,对他行了个礼。
那女子便冷哼一声:“请姑娘跟我走一趟吧。”
陈南山伸开双手挡着门:“嫂嫂要带青鸾去哪?”
“主母要见她,”那女子见他是个混不吝,只好解释道,“奴不过是来传个话。”
这贵气逼人的女子,竟只是个妾。
青鸾整了整发间的额缀,不慌不忙地跟在了后头。
穿过回廊,又穿过两个圆拱门,去了后院。
后院的园子更大更美,还有个人工挖出来的景观湖。
王仕杨的正牌夫人就在园子里的亭榭下喂湖里的锦鲤。
青鸾在亭子外等着,夫人连头都没回,皓腕轻摆,洒下一把鱼食,对身边的婢女说:“给她洁面。”
青鸾心里知道,只怕不是什么争风吃醋,而是王仕杨的安排,要让府中女眷认一认她来。
她自小虽有美名,却难得出门应酬,和李昱白的婚事又是早早定下的,从来没有相看过谁。
王氏一族是金陵的世家,虽然也常去金陵,但与自己家并没有什么来往,自己也并没有见过王仕杨。
但王仕杨当时的神态,必然是觉得自己有些眼熟的,要么是他见过十年前于都监说起过的画像,要么是见过自己本人。
但王仕杨显然忘记了,于是才想让后院的女眷来认一认。
她心中思绪万千,却还是轻手轻脚的在婢女的帮助下, 将脸洗得干干净净。
那位夫人终于转过身俯视着她:“抬起头来。”
青鸾抬起了头,正面朝向自己的夫人。
夫人眼中也有惊艳之色,更是脱口而出几个字:“还真有几分眼熟。”
这位夫人说的,正是青鸾想的,这位夫人,她也有几分眼熟。
然而时隔近十年,她想不起自己曾在何处见过这个夫人。
十年前,这位夫人想必也只是个待字闺中的少女,比自己略小两岁,莫非是京都外嫁至金陵的?
而于都监原是昌平王府里的内侍,由于平叛乱有功,进了宫中内侍省,被擢升为江南两路都监,也从京都来到了江宁府。
于是她上前两步,连比带划的做了几个手势。
“给她纸笔,”夫人低声吩咐道。
“禀夫人,花船上的鸨母在买奴时曾说,奴有几分像汴京城里的某个女子,所以这几年都是按照汴京女子的模样养着奴的。”
青鸾放下笔,双手将写的字呈给这位夫人看。
只见这位夫人眉头轻锁,思虑片刻后双眼突然睁大,伸手过来捏着青鸾的下巴,仔细的打量她的脸。
之后轻笑了两声:“还真是有些像。”
这位夫人真的见过自己!
青鸾心中狂跳不已,她知道自己已经摸到了当年真相的边边角角,或许,只要弄明白那幅画像,或者弄明白这位夫人是谁,一切便都昭然若揭了。
她恭恭敬敬的垂下了头等着。
“去请二郎过来。”夫人吩咐道。
立刻有婢女沿着之前的
路离开。
夫人与妾室便在一旁说着些房里的琐事,没有人搭理青鸾。
直到那位婢女回来,轻声禀告说二郎还忙着,等晚些时候再来。
夫人这才吩咐道:“请青鸾姑娘先去歇息下。”
青鸾被带进了一间偏僻的客房。
“姑娘若闷得慌,房间里的东西可以随意使用。”婢女说。
随着她的提醒,青鸾看到了客房一角的琴、棋盘和书画等物,于是她便随意取了一本书拿在手里翻。
直到日头偏西,王仕杨才面色沉闷的来到这处,身后跟着他的夫人。
“芸娘你确定?”王仕杨上上下下的打量着青鸾。
“二郎不如请大嫂辨认一下,”芸娘娇笑着,“大嫂恨她入骨,何不趁大哥不在试一试?”
“李昱白此刻藏在哪里,那些东西想必也藏在那里。”
“这么多年,大嫂难道一点端倪都察觉不到么?”
“就让大嫂,带我们找到李昱白吧。”

听起来,王仕杨夫妻俩口中的“大嫂”与李昱白和自己之间有些渊源。
只是不知这位“大嫂”究竟是何方神圣?
王仕杨是王定国的二儿子,虽然也是嫡子,但这次领五千州兵挟裹江南近百位官员前往京都的,是王定国的嫡长子,王仕杨的亲大哥。
十六楼的麻衣盛事,他兄弟俩一点风头都没出。
但世家之族,向来以嫡长子传家。
譬如居舍以东为尊,而王仕杨居住在西园。
这个王仕杨隐瞒王定国已死的消息,又在此时封城迎战,未必不是想趁嫡长子不在而趁机夺权的意思。
想明白了这一点,青鸾反而安心了。
安国府也并不是稳如铁桶的。
于是她安心的听任摆布。
王仕杨打量了她几眼,这才柔情蜜意地对二少夫人说:“我有更重要的事要忙,女眷的事你安排好就行,你是我的贤内助,内院交给你,我十二分的放心。”
他走之后,二少夫人将她喊了起来。
“听说,你见了二郎后,便不想让周家那个混不吝替你赎身了?”
青鸾故作羞赧的垂下头。
“二郎乃人中龙凤,你便是花魁之首,也只是下等娼妓,没有资格进安国府的门,不如替二郎办件事。”
“办得好了,等二郎坐稳了家主之位,我许你以妾室身份进门。”
青鸾无限娇羞的低下了头,却没应承,只借用了纸笔写道:“青鸾出身低微,见识有限,怕是帮不上夫人的忙。”
“你放心,不是什么难的事,”二少夫人:“你什么都不用做,只要告诉大少夫人,李昱白被捉了就行,其余的一个字都不许多说。”
青鸾还是拒绝:“青鸾不明白,怕会给夫人拖后腿。”
二少夫人斜睨着她:“小小花船女子,倒会讨价还价,莫非你以为你有拒绝的资格?”
“此刻安国府以二郎为尊,若是不做,你连花船都回不去。”
青鸾这才不得不同意了。
二少夫人安抚道:“放心,大嫂在闺中就有些痴,如今更……”
她只说了半句,倨傲地笑着说:“有人会暗中帮你,不会让你出事的。”
青鸾扇动着睫毛,露出被威胁后惧怕的表情来。
不多时,这位二少夫人命人送来了一整套华服,包括冠笄和褙子,大袖对襟,交领彩衣,绮罗长裙……但制式不是如今金陵流行的款式。
还命人来给她梳妆做少女打扮。
看着镜中的自己,青鸾有些怔忪,此刻竟与年少时的记忆重合在了一起。
一切妥当后,有嬷嬷抬着步辇前来,将她避着人悄悄抬去了后院另一处。
不多时,来了位老嬷嬷,将她上上下下的端详了一番,又问:“她真有了大少爷的孩子?”
抬她来的嬷嬷:“千真万确,老奴亲自验过了。”
两人凑在一起嘀咕了几句,又吩咐陪她的丫鬟:“好好伺候着,大少爷子嗣单薄,若是出了岔子,老夫人定然饶不了你。”
两人就一起走了。
青鸾打量着这个院子,虽然也偏僻安静,但屋子里的陈设和之前那间不可同日而语。
不多时,又来了一个婢女,一看就是主母心腹的那种,被丫鬟拦在屋外,也没有争执,反而赏了丫鬟一只银钗子。
隔着窗户打量了她好几眼,然后才笑吟吟的走了。
青鸾想,这是有鱼咬钩了。
抬她来的嬷嬷极有可能是老夫人的人,却已经倒向了王仕杨的二房,这是要挑拨大房嫡长子夫妻俩的关系,逼迫大房自曝其短。
这些手段,原是她在闺中也学过的,只是她仍想不起二少夫人究竟是谁。
不久之后,又有人来了。
青鸾听见别人喊她“大少夫人”,显然便是大少爷的正妻。
大少夫人一路款步姗姗,周身气度不凡,但面容却有些普通。
她走近了之后,十分得体的口称妹妹,并赏了她一只成色极好的玉镯。
听说青鸾是哑女,脸上也有疼惜之色,安慰说:“妹妹的福气在后头。”
她来得匆匆,去得也匆匆,只说了一句话而已。
却在即将跨出院子时,不小心滑了脚。
看护青鸾的丫鬟躲在屋里嗤笑出声,也终于说了一句:“博陵崔氏的礼仪也不过如此。”
她说得轻巧,却在青鸾耳边响起了炸雷,她
不由得抬起了头。
博陵崔氏,曾出过多位礼部侍郎,以礼仪风华闻名天下。
她及笄礼时,博陵崔氏外嫁到京都的某位姑奶奶是正宾之一。
到如今,她终于记起来了。
那位她有些眼熟的二夫人,来自真定韩氏,名叫韩芸韵,当时才九岁,也是她及笄礼上的客人。
在一众送贺仪的小姐妹中,只有最年幼的她送了自己一对活蹦乱跳的白兔。
而就在她及笄礼的那一天,李昱白送了她一对亲手打磨的同心金锁。
抄家时,她在侍女的帮助下,将那对金锁藏在了连枝树下。
那位曾被先帝盛赞说堪当太子的老七,他的生母顺妃也来自崔氏,不过是清河崔氏。
后来,老七薨,顺妃反,她林家被清算,当时还叫赵佣的六皇子改名赵煦,被封太子。
仔细想来,自己家被赐死时,不论是博陵崔氏还是清河崔氏,都正如日中天。
她心中思绪万千,却仍只是拿着手里那本书翻来覆去的看。
又不多时,之前的老嬷嬷回来了,说大少夫人奉老夫人之命,要接她进大少爷的院子,等大少爷回来再给她名分。
王仕杨那位二少夫人的计谋就这么容易的成功了?
天色已经蒙蒙黑了。
青鸾又被一顶步辇送进了东园。
东园比西园大,且比西园雅致。
若是大少爷不死,且能顺利回金陵,这便是未来安国府的当家主母。
青鸾在侍女的指引下进了正房。
大少夫人崔氏就在正房外间的主位上看着青鸾一步一步走进去,还让侍女给青鸾端了软椅坐着。
她长久的不说话,只是认真的看着青鸾,良久之后轻笑一声:“二少夫人许了你什么?让你愿意冒这个险?”
青鸾抬起头直视她的眼睛,看到的是嘲讽。
“如今生死存亡之际,她想的还是用这些争风吃醋的法子来乱我的心神。”
“无论她的谋算成不成,你都没法活着出安国府。”
“看在你和她有几分相似的份上,我给你留条活路吧,”她看了看桌子上的托盘,“去老夫人面前说明一切,拿着它回花船,过自己该过的日子吧。”
托盘里,是一叠金银之物。
“人一旦生了贪妄之心,便会害了自己。”
青鸾伸出了手,示意想要纸笔。
崔氏抬了抬下巴,有侍女立刻送来了纸笔。
“二少夫人让我告诉您,李昱白被捉到安国府里了。”
崔氏勃然变色,竟扶着桌子站起了身,看看字,又看看青鸾的脸:“这是真的?”
就短短几个字,她竟像失了魂一般。
青鸾点头。
“难怪,京都那里传来的消息说他失踪了。”她喃喃自语,“竟是被抓来了这里?”
“我竟不知,他如今与我咫尺相隔?”

崔氏在短暂的吃惊之后,立刻做了许多的安排。
先让人去请了女医,说是为青鸾保胎;女医来了之后,又让人锁了东园,不准任何人进出;还派了人去蹲守西园和外书房……
等做完这一切,天已经全黑了。
她叫来了自己的贴身大丫鬟,让大丫鬟换上了自己的衣裳,又带上了遮面的帷帽。
“绕远些,务必将人引去王氏祠堂。”
大丫鬟带着几个她身边的亲信,趁着夜色遮遮掩掩从东园的角门出去了。
她做这一切,都没有避着青鸾。
安排好后,她独自坐在里间的窗前提笔写着什么。
之后,她拎着个卷轴从房里走了出来,又站在青鸾面前。
“你们是不是都以为我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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