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怯春情/为病弱皇兄进补(小小椰)


谢玦见那乌黑的发丝飘起,是她抬起了头,一双大眼睛湿漉漉地,直勾勾的盯着他:“皇兄,你也和我成了同类人了。”
谢玦知道她指的是什么,垂下眼睫,没有反驳。
谢卿琬见他这副模样,笑了起来:“可你却怎么还是如此畏畏缩缩,倒不如我。”
谢卿琬突然发现,戳穿一切之后,本应处在下风的她,却因为一系列预料之外的事,而倒反主客。
甚至因为最初那股一切暴露之后破罐子破摔的什么都不管不顾了的疯劲,令她如今越发大胆,甚至敢单方面对谢玦呛声回顶。
“皇兄。”谢卿琬眨着眼,眼中竟透着几分娇媚,以及难以忽视的挑衅,“其实,或许从现在开始,你才真正开始认识我。”
“你说你也是为了我,但,你真的懂治病吗?”
“这条路上,说不定你才是后来者。”
谢玦多年来构筑的一切知识体系在此刻轰然崩塌,偏他只能沉默地垂着头,当一个最谦卑的初学者。
他一下子想起了在太学教谢卿琬功课的日子来。

第114章
从前,谢卿琬是谢玦唯一的学生,他总是耐心而又细致地教导她,不计较她的粗心错漏,不仅言传身教,甚至亲手握着她的手教她写字。
如今,谢玦恍然发觉,谢卿琬懂的,远比他想象的要多得多。
而他就像吃错了媚药一样,被她带领着,彻底跌落无法回圜的深渊,坠入之前,他唯一的念头只剩下——他真是疯了,她也是。
室内飘散着一股露水沾着花香的味道,像极了骤雨过后,花骨朵儿被打得蔫巴巴,而雨水染着花的清香,砸向泥土地,将清香扑散至四面八方。
不久前还在翻滚的红浪,如今只余二人呼吸带起的均匀起伏。
不知过了多久,谢玦率先醒来,当他发现眼前的一切,维持在原地僵硬了足足半刻。
眼前的场景堪称凌乱,原本柔软丝滑的衾被,如今成了皱巴巴的一团,床单亦是一半都被扯到了一旁,还沾染着一些……
谢玦低下眼睛,耳根子泛起了红。
至于两人的衣服,已是完全不像样了,大抵成了一次性的报废品。
谢玦努力去回想记忆,却是想不起谁才是罪魁祸首。
至于琬琬……
他的目光极快地往那边扫了一眼,便看到格外有冲击力的画面——雪背之上,染着极鲜妍的红梅,而后脖颈以及那雪臂,却落着更显张扬的凌乱疏梅。
谢玦同样极快地收回目光,目不斜视,此刻,耳背也跟着一道红了。
真是罪过……
谢玦突然想起先前那些日子里似梦非梦的场景,在那里面,他似乎要比如今凶狠许多,那琬琬……
想到此处,他的内心居然蒙上几分心虚歉疚。
对于素有洁癖的谢玦来说,眼下的场景他自然是不能忍受的,于是不要宫人,他自己便亲力亲为地收拾了起来。
待收到谢卿琬身旁的一块枕巾时,他发现它正被她的身子压着,犹豫再三,谢玦还是决定轻轻扯出来。
只不过这一扯便扯得谢卿琬整个人也一同顺势翻了过来。
雪白如贝的丽景顿时一览无余,谢玦完全没有防备。
反倒是那慵懒的睡美人此刻悠悠转醒,揉着眼皮微微张口打了个秀气的哈欠:“唔。”
而她发现自己的现状后,既没有抱怨,也没有指控他,只是微微睁大着眸子,做出一副无辜又惊讶的清纯模样,甚至纯然到双手都忘了遮挡。
谢玦一声不发,突然扯落纱帐,盖在了她的身上。
到这时谢卿琬却开始叫唤起来了:“哎,我浑身粘腻好不舒服……你能带我去沐浴吗?”
她可怜巴巴地望着他,仿佛他不答应就是什么天大的罪过,眸中却唯独没有羞怯。
谢卿琬如今寻得了一种全新的乐趣,那便是看着谢玦窘迫。
她从前曾以为,她英明神武的皇兄面上永远不会出现崩裂的神情,永远都是那么的冷静,智慧。
但后来,渐渐的,她发现并非如此。
她也终于懂得,皇兄为何那么喜欢掌控那些臣子,随随便便调动他们的喜怒哀乐,自己却岿然不动,超脱物外。
原来这种感觉的确不错。
于是,就算如今谢卿琬当真心有羞怯,她也要不动声色,强撑着,去看皇兄先犯窘。
打断谢卿琬沉思的,是她的身子忽然的腾空,惊得她几乎掩盖唇惊呼。
天地一番晃动,身边景色更是飞快变动,谢卿琬这才发现她已经被皇兄拦腰抱起。
因悬空而产生的本能紧张感,迫使她双手紧紧抓着谢玦的衣料,甚至将他的襟口都快扯到胸膛,嘴上再也不敢犯浑了。
当两人进入雾气弥漫的浴殿,谢玦顺势关上大门,谢卿琬听着门关上的咯噔声,本能般地心头涌上一股不安。
谢玦先将她放在了浴池旁的软椅上,然后弯身下来替她褪起了临走前搭上的中衣。
夏季的衣衫很轻薄,谢卿琬眼见着身体越来越清凉,而谢玦却依旧衣冠完好,不由得不满道:“你怎么不脱?”
此话一出,空气寂静了一刻,她见皇兄突然停下动作,将她的罗袜放在一旁后,便开始利落脱起了自己的衣袍。
浴殿的灯光是暖色调,打在谢玦精瘦强健,却又玉白好似天人的身体上,覆上一层蜜蜡般的光,散发出浓浓的吸引力,更为诱人。
谢卿琬默默咽了一口口水,但为了显得自己不是没有见过市面,便故意摆出一副淡淡的神情,看着眼前的一切。
甚至还掩耳盗铃地喝上一口水,咕噜的声音在安静的周边很是显耳,她却还是一言不发。
谢玦缓慢地看了她一眼,最终也没说什么,而是率先进入浴池,在谢卿琬的面前沐浴起来。
这可苦了谢卿琬,她表面装得不在意,并不代表她真的不在意,偏偏浴池上乳白色的雾气极大极浓,谢玦的大半边身子,隐于水下,又被雾气遮挡,压根什么也看不见。
而水面之上能看的,又少得可怜,也面临着同样被雾气缭绕的问题。
谢卿琬以为以谢玦沐浴的速度,应是比较迅速,不料他今日就像是转了性一般,沐个浴,却是又慢又磨叽。
她就感觉他擦拭自己的背都快一刻钟了,却还没有结束。
而其中传来的源源不断的水花声,显得轻灵又活泼,滴滴打在谢卿琬的心头,润得她心里怪怪的。
竟有了坐立难安之感。
她不动声色地挪到了浴池边,将脚尖浸入水中,一下下踢着水,故意将水溅到他的发上,身上。
谢玦察觉到了,也不恼,依旧自顾自地洗着。
被这般无视,谢卿琬就不乐意了,她故意在岸上哼唧着:“我好累,真的动不了,你什么时候来帮帮我呀~”
谢玦抬眼,看了一眼她:“哦。”
正寻思着他哦什么,下一刻,谢玦就抓住谢卿琬放在水中顽皮的脚,一把将她拉进了水中。
谢卿琬猝不及防,直直跌入了谢玦怀中,和他撞了一个大满怀。
“琬琬。”她气息未稳,就听他在她头顶说,“现在可以开始了么?”
谢卿琬尚未做出回应,谢玦已先有了动作。
她也因而再一次体会到了,他修长的手指有多么灵活,仿佛能抵达任何一个角落。
直抵灵魂的深处,搅弄她的一袭好梦。
谢卿琬后知后觉地发现,她其实是不太喜欢浴池的,因为浴池总是容易灌进去一些水。
她也算是切身体会到了,他的服务有多么的体贴细致。
到了最后,她泡澡泡得浑身发热酥软,硬是在浴池里又出了一回汗,连走上岸的力气都快没了。
他却拿着巾帕,一点一点地为她擦拭干周身的每一滴水,连脚趾缝都没有放过。
最先大胆的谢卿琬此刻却害起羞,浑身红似虾米,快蜷缩成一团,谢玦却仍坚持要为她涂抹精油。
美曰其名她的皮肤娇嫩,更需要仔细呵护。
谢卿琬对谢玦的真实意图深感怀疑,但见他那张正经出尘的脸,又丝毫没有怀疑的根据。
最后只得一言不发,任谢玦折腾完。
二人洗浴完毕,谢卿琬又由谢玦抱着她回到寝房,只是回去的路上,因步伐动作,两人的肌肤相贴,偶尔甚至产生碰撞,谢卿琬发觉他的身体,有些过分的热了。
不像是她那般,在浴池中被水泡热的,而是由内自外,散发着火球一般的滚烫热意。
谢卿琬下意识地感觉到了危险,于是一回到寝房,就挣扎着要从谢玦的身上下来,谢玦却一反常态,牢牢地按住了她。
“皇兄?”谢卿琬微微吃惊,瞪圆了眸子,疑惑又惊异地看着他。
谢玦盯着她,缓缓开口:“你知道我这是如何了么?”
“如何了?”谢卿琬声音打颤,顺着他的话问下去。
“呵——”谢玦突然莫名笑了一声,眸中依然满是她的倒影,“琬琬,你当最清楚才是。”
谢卿琬的脑子宕机了一瞬,很快反应过来,却还是一副不愿相信的样子:“啊……啊,难道是热毒不成,可是……”
可是不都清除干净了吗?
“是。”谢玦感受着周身那熟悉又陌生的血脉流转,率先承认了下来。
谢卿琬没想到事情的发展会变成这样,她突然想起顾应昭似乎说过,皇兄体内还有微末的残余热毒,量不大,等闲不会发作,就算是发作也不会有太大影响。
但先前那些惨痛的记忆历历在目,谢卿琬哪敢轻看。
她有些后悔方才一直勾着他了,如今,他的兴致或许是刚刚被挑起,她却已经彻底衰颓下去了。
这可是热毒啊。谢卿琬又不是挨打不长记性的人,这几日她和他小打小闹倒还好,因为她知道这与她之前经历的相比,不算什么,但若是在小打小闹过后还要吃满汉全席,她却是受不了了。
“琬琬。”谢玦慢悠悠地说着,“你告诉我,这种情况该如何是好?”说着,他就抬起了眼眸。
谢卿琬定睛望去,被谢玦眼球上密布的红血丝吓了个跳——即使他如今面色还算镇定。
“嗯?”他步步紧逼,却表现得像个虚心求教的学生,诚恳又执着。
可惜谢卿琬这个老师,如今却只想落荒而逃。
早在一开始,谢卿琬就应该预料到,她是逃不掉的,反倒不如早点放弃,省得白浪费了一番体力,如今却是更加狼狈。
这真是昏天黑地又竭力的一夜,谢卿琬已不记得自己被翻来覆去过多少遍了,以至于最后,她连发声的气力都没有,只能微弱地嘤着。
床榻已是彻底不能用了,但这并不意味着结束,谢卿琬被迫来到了窗边。
曾经的她,以为皇兄骨子里到底是温文尔雅的,至少不会做那些粗蛮之事,而肉贴着肉,肌肤相近,汗水夹流这样的景象都很难与他联系在一起——看上去太不相贴了,甚至太不优雅了。
就算是先前未知真相时的他,屡屡让她快要承受不住,她也抱有着最后一丝幻想——或许这是因为他误认为在梦境,又热毒猛烈的原因。
而到了如今,谢卿琬才发觉自己错了,从头到尾彻彻底底地错了。
无关热毒,也无关幻梦,他天赋异禀,难以收敛,便到了如今,也是这般,谢卿琬对此无话可说。
还能如何,只有认了,自己种下的瓜,总得自己来收。
她只是很好奇,从前皇兄不总是一副病弱的样子么,又是何时养成的这股蛮力和仿佛用不尽的精力。
以至于如今明明已经累得不行,她却还得睁着眼,想着这个问题。
精致的云纱梨花木窗棂外,种植着许多棵潇潇修竹,这种竹子名为雨竹,雨落风吹之际,竹子的枝叶会随之而舞,发出仿佛笑响一般的声音。
而今日,月上竹梢,正是下起了雨,不大不小,却恰好与竹子相互伴奏,奏响一曲泠泠之音。
谢卿琬玉白的两只手撑着窗框,一手在下,一手在侧,呼吸急促,面色绯红,眼眸迷离,似有雨落。
曼丽的眼角堆叠着红晕,又染上湿痕,欲泣不泣的样子可怜又可爱。
她的纤长手指紧绷,几乎要将那窗框上的朱漆印在手上,凭空抠掉一块纹饰。
太过分了,谢卿琬想。
若不是前方还有一堵墙,有一个可以供她支撑的着力点,她就要被压出窗外了。
这窗子似乎是她最后的依靠,支撑着她那悬空的,风雨飘摇的体重。
而那个造成这一切的讨厌鬼,此刻却偏偏不知廉耻地贴在她的耳边,一声声问。
眼下她就快要昏死过去的时候,他又问:“琬琬,我们如今这般算什么?”
这声音一出,反倒比任何身体上的刺激都要来得迅猛,谢卿琬几乎是在一瞬,便绷紧了脊背,叫谢玦的额上的青筋,也随同弹了弹。
她也不知是故意气他,还是随口一说,就那么吐了一句:“兄妹……?”
令他架在她大腿下,支撑着她身体重量的手忽然松了松——他自是不会让她掉下去,却也吓得谢卿琬花颜失色。
“你可真是会气人。”谢玦声音喑哑,磨着牙般地在她的耳旁说着。
最开始非要逼着他面对事实,非要打破这层界限的是她,如今半路反悔想临头退缩的也是她。
谢玦快被气笑了,若是旁人,随便换一个,如此戏弄他,都难有好下场。
但若是谢卿琬,别说她只是做了这些不足挂齿的小事,他甚至觉得“戏弄”两字,都对她而言过重。
如何叫戏弄,一种情趣罢了。
“嗯……”她哼哼唧唧,却也不再肯出声,像是为了报复他今日的所作所为,硬是不给他答案,非叫他自己去猜,“不然呢?我们可是当了快二十年的,便是亲生的,也没有——”
话说到一般,戛然而止,换成一声漏了风的破音惊呼。
谢玦不气也不恼,就那么慢吞吞地附耳说:“现在呢?”
“普天之下,有这般的兄妹,在窗棂前……”
他适可而止,可这留白的余韵,却比直接说出某些话还要要命。
“你说的对,琬琬,从前是我太虚伪,太孤高,自以为是。”他心情颇好地咬着她的耳朵,诚恳检讨,“所以,我该认错,知错就改,善莫大焉,更应该从今往后,加倍地检讨,改正。”
谢卿琬却恨不得捂住耳朵,权当听不见他的那些“改正”。
谢玦无视她的神情,继续道:“也所幸这些年我最常唤你的便是琬琬,而不是什么……皇妹,不过你却……格外喜欢唤我皇兄……”
他绕过她的颈,顺着她的脖子轻轻一路缠吻过去,与她的唇瓣相贴,那温柔的声音,也就因此破碎起来:“但我很喜欢这个称呼,所以以后,你可以不用变……”
她那般唤着他,会让他有一种她是她最亲密之人的感觉,而他不止想是她最亲密的爱人,便连最亲密的亲人名头,也想牢牢占住。
贪心似乎没有止境,如同蜿蜒生长的藤蔓,只想缠绕,占尽她心中的每一个角落。
谢卿琬咬着唇,声音断续,却还是赌气般地说着:“凭什么得你来决定我对你的称呼,我爱叫你什么,就叫什么。”
“今日喜欢叫这个,也不影响明天得了趣,又去叫另一个。”
“我偏不叫你皇兄,我要叫你玦哥哥,阿玦,琰郎,清琰,换着叫,就是不叫你爱听的。”
谢玦用牙齿轻磨着谢卿琬的脖颈,却发出一声暗笑:“你怎知我不爱听。”
他慢条斯理地说:“我分明是喜欢得要紧,你别忘了我的字,是因何而生的。”
他这般一说,谢卿琬一下就想起了他字的缘故,此刻一提起,谢卿琬倒意识到,琰其实是一种顶端尖锐的玉,而琬则是圆润之玉,这一尖一圆,可不是应证了如今的阴阳之道。
后知后觉意识到上当的谢卿琬,彻底羞红了脸,捏着手不肯说话了。
不知过了多久,风消雨歇,只剩下晶莹的露珠从竹叶上垂落,发出噼哒的声音,为空气染上一抹清新。
那满林的笑响歌声终于是一同歇了,寝殿内外前后,也终于安静下来。
谢卿琬长睫垂落,映在脸上,阻挡了月光,留下美丽的阴影,谢玦静望着她的睡容,以指腹在她的眉间轻拢。
“其实……”他长叹一声,又轻又柔,“我只是想着,我何时才能得到你的慷慨,光明正大地携手立于世前。”
“也怪我自己怯懦,居然不敢在你醒着的时候说。”
“琬琬,孩子也是该有个家了,不是么?”

第115章
谢卿琬发现自己再度有孕的那天,是寒香端来了她最爱吃的酥酪,她却只尝了一口便要当场作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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