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怯春情/为病弱皇兄进补(小小椰)


无论如何,她都应该先保住他的性命,至于他会不会知道真相,以至于会不会原谅自己,还将她当作妹妹,暂且不在她的考虑范围内。
他若是恨她,就让他恨她吧,虽然谢卿琬站在谢玦的角度,觉得以他们这么多年来的深厚情谊,他未必恨她恨得起来,但或许如以前一般的兄妹是无法做了。
那时,她又该何去何从呢?
不过仅仅是这点特殊便已经够了,换做是旁人,谢卿琬敢肯定,在暴露的那一刻,那个人就会因为自己欺瞒之下的所作所为,付出沉重的代价,她已然是占了天大的便宜了。
皇兄来惩处她……不可能,他不会舍得。
毕竟,她可是他亲自呵护着长大的啊,若只是件物品,也该是他小心雕刻,一点一点看着成形的玉髓,是不会随意磕碰着的。
方才的那些个问题,谢卿琬觉得自己不能深想,否则她就会钻进一个死胡同里,把自己绕进去,反而耽误了原先的计划。
目前,她应该将皇兄的生命放在第一位,至于其他的愧疚与心疼,当暂且让位。
这般自我劝导之下,谢卿琬甚至忽略了心中一闪而过的,某种不同于兄妹爱护之情的微妙情愫。
接下来的几天相对比较平静,若说唯一的一点不同,就是自那夜见过后,皇兄一连三日都没有出现在她的面前。
刚好,谢卿琬的心绪也有些复杂,便也没有主动去找过他。
虽然面是没见,但每日都有源源不断的东西送来,西番上贡的新鲜蔬果,被制成了她每日的膳食,颗颗晶莹饱满的水晶葡萄,更是成了她日常温书习课时的随兴小食。
每次,看着宫人送来这些东西,她都会暗暗咋舌,心想着皇兄怕不是将行宫的库房都给把控了,她记得那水晶葡萄,就连温家那样的高门贵邸,一年也就分得一串,还得全府人一起吃。
她这里倒是源源不绝,才吃完就又新上了,到现在,甚至有些腻味了。
谢卿琬轻轻咂了一下嘴,感叹自己真是被皇兄给养刁了胃口,如今变得越发挑剔了。
所以说,她前世是为何要脑子一热嫁去温家呢,放着寝殿里日日各类的珍馐不要,偏去温家争那么一亩三分地,吃那还得一颗颗分的葡萄?
想到这里,她越发决定了,若是这辈子找不到卫衢那种级别的如意夫婿,那便赖定了皇兄,黏在他的身边,哪儿也不去,叫他不得不花大价钱,去养他难搞的妹妹。
与此同时,谢卿琬顾虑着先前出现过类似小产的症状,为了安胎,她专程请求顾应昭为她开些方子。
顾应昭不敢怠慢,一连着几日都来谢卿琬的宫殿为她诊脉,以确保无虞。
那夜谢玦得到了谢卿琬的亲口安抚,却并没有因此放下心结,心情越发复杂起来。
他有时会想着,就连幻境中的琬琬,也是这般的善解人意,处处为他丑恶的想法开脱。
不是他的错,难道还是她一个幻觉的错么?
谢玦如今已经不愿将她称之为心魔,幻境中的她,也是那样的纯粹的美好,他有什么资格说她是魔?
是日,谢玦处理完政务,下意识地看向了前方的轩窗。
窗棂微启,有晚风徐徐自远方送来,他的心思也一下就飘到了远处。
这几日他一直克制着不去见她,但却也不敢彻底薄待或者忽视了她,于是便尽可能地叫人将各种好东西往她那里堆,送,也不管她暂且用不用得着,总归都是他的心意,放在那里,总有她看得上眼的东西。
精神上,他愧于自己内心的纠结,无法如常面对她,物质上,他便要越发补偿她,好叫她安然快活。
那此时,她到底在做什么呢?
谢玦想着,往常里的这时,她或许靠在藤椅上,借着晚风在空中轻轻地晃荡,抱着怀中未看完的书,脑袋不自觉向一边歪去,不知不觉便睡了过去,直到夜幕降临,星子闪烁,凉意渐起,侍女才不得不唤她回殿。
谢玦很快便在脑海中勾勒出了这一幕,待他回过神来时,发觉自己唇角微弯,不知何时竟然笑出了声。
他微微愣住,往侧面偏头,看见镜中自己唇边熟悉而又无比生疏的弧度时,才想起,这是这么多天以来,他第一次露出笑颜。
再回想起过去的那些开颜瞬间,又有几个不是与她一同度过的呢?
若有琬琬在身侧,腊月寒冬亦有暖火在胸,若她不可及不可见,便是炎炎夏日,也如凛冬降临,手脚冰凉。
如同即将冬眠的猛兽一般,生不起对任何事物的兴趣。
谢玦抿起唇,原地沉顿了半晌,终是抬起手指,叩击案面,唤来了周扬。
周扬应声而入,隔着半透的珠箔银母屏风,行礼待命:“殿下请吩咐奴才。”
谢玦隔着遥遥的距离,看着他立在屏风后的暗影,又顺着轩窗,不知望去了远处的何等地方,微哑着嗓音道:“去看看公主现在在做什么。”
思绪万千,流转心间,最后问出来的,竟然也不过是这个朴素得不能再朴素的问题,却代表了他此时唯一的想念。
——了解她的近况,探听她的心情,分享她的见闻,然后,他或许就可以想办法解她之忧,或与她共享快乐。
在同一轮明月之下。
不多时,谢玦便收到了回信:“公主此时与顾太医在一处,这几日公主每日都要与顾太医一起待上一个时辰,至于具体做什么,臣等不好过于靠近监视公主隐私,便不知道了。”

第60章
昏黄的暮色下,谢玦的身影格外的孤寂,他的影子投在地上,拉成长长的一片,还有一小半落在了背后的墙上,木柜上,半晌不动,竟生起一种孑孑独立的飘零落寞之感。
不知何时,他的影子才微微动了,谢玦抬起头,将手中原本握着的折子随手丢下,神色淡淡,甚至透着一股冷意,他站起身来,随意拿起架子上的披风,快步踏出了书房。
一路上,谢玦不住地在想,他不过是几日没见她罢了,便有人喜欢上赶着献殷勤么?
身为他的手下,竟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干出这种事,可有将他放在眼里?
谢玦淡漠着神色,脚步越发快了。
谢卿琬原本还对自己的情况有些担忧,但有了顾太医以后,她很快地放下心来。
有了他给的那些建议,如今她吃饭的时候,也不太会那么频繁的恶心了。
这曾是最令她头疼的一个问题,毕竟,人多眼杂,若是她在公开场合或者皇兄面前用膳的时候,动不动就犯恶心,难免会引起怀疑。
顾应昭给她开的膳食单子,也大多是温补之物,温和不刺激,又有足够的营养,口味也是顺着谢卿琬的日常喜好搭配的,她很是满意地收下了这份食谱。
如今想来,将顾应昭和她绑在一条船上真的太对了,要不然,如今遇到这种情况,许多事她一个人根本应对不来。
最后,顾应昭又给谢卿琬讲述了一些孕期的注意事项,他还甚是严谨,一边讲一边将相关书籍翻到对应位置,指给她看,作为佐证,证明这并非是他一家之言。
一边用墨笔在铺开的宣纸上写着需要格外牢记的关键要点,预备让她存放在自己的宫殿里,以免忘了。
在讲到某处的时候,谢卿琬突然脸红了,有些尴尬地对顾应昭道:“顾太医,这里就不用细讲了吧,我……又不是已出嫁的妇人,用不到这些知识的。”
顾应昭本是按部就班地讲,方才翻到了一本书,他觉得写得甚好,就专门拿出来给她详解了一番,结果刚翻过页,就到了一个甚是尴尬的地方。
密密麻麻的文字,引用详实,讲解着孕期闺房之乐的注意要点,甚至还贴心的配上了图解。
谢卿琬的眼睛刚碰上,就吓得赶紧收了回来。
天啦,顾应昭不要命啦,这是在给她看什么。
谢卿琬一下子正襟危坐,伸出手赶紧推拒:“顾太医,您先将这书收起来吧,要是叫别人看见了,不太好。”
“就算您是为了给皇兄解毒着想,也大可不必如此,你不是已经找到了应对的方法吗,我看上次皇兄也顺利度过去了,你给我看的这些,未免有些太超前了。”
她微红着脸,缩了缩脖子:“我有些承受不住。”
顾应昭也没有想到这书一翻页居然写的是这种东西,赶紧羞红着脸将书往自己的方向扒拉,却也不忘嘴硬:“公主放心,此时此地,谁会过来看见?”
谢卿琬还没来得及回复他,便听见有一阵脚步声从不远处传来,逐渐变大,似在向他们这边走来,而且瞧那步伐行走的速度,像是很快便要到了。
谢卿琬呆了呆,门外守着的寒香此时也慌乱地跑进来:“公主,太子殿下好像来了,怎么外殿那边没人通报?”
谢卿琬顿了顿,她本想说,外殿的守卫悄然无声,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皇兄叫他们不用通报,但此刻,她张开唇瓣,居然发不出声音。
只是心头萦绕着一股不知去往何处的慌乱。
顾应昭方才也呆滞住了,此时他转过头来,两人在空中对视,当机立断,都是想将那书毁尸灭迹。
结果,顾不上打商量,一人抓住一头,手忙脚乱之下各自用力,原本脆弱的书脊就那么裂作了两半,在空中发出刺耳的撕裂声。
此时,谢玦也从门外踏入,正好看见了两人这一幕,停驻在了原地。
谢卿琬不知从哪里生出来的一股力气,从顾应昭手中猛地夺过剩下半本书,直接丢到了一旁的水盆里——宫人端上来预备给她净手的。
看着那纸张慢慢地沉在了水盆中,她紧绷的心才遽然松下来,后知后觉地大口喘着气。
真是太吓人了!谢卿琬都不敢想象,若是她和顾应昭看得最带劲的时候,皇兄正好从背后走过来,将一切尽收眼底,她还怎么活。
但即便是如今这样,也足够让她吓出了一身冷汗。
比起他们这边的不知所措,谢玦迈着沉稳的脚步,一步一步走了过来,他的视线先是落在顾应昭的身上,顾应昭看着殿下面无表情的样子,直接被吓得低下了头。
他感觉殿下这目光像是在看什么仇人。
谢玦最后看向了谢卿琬,见她双手扣着,放在身前,一副怯怯的样子,他的嗓音放缓了许多:“琬琬,我不叫宫人通报,是不想打扰你们说话。”
“怎我一来,你们就不说话了,还有这书,这是在……”
谢玦的目光投在了水盆里半漂浮的书上面,眉间拧起一道折痕。
说着,他慢慢朝水盆走去,在即将要到面前的时候,谢卿琬突然转身,拉住了他的手,仰头看他,眸中有些带着慌张的企求:“别,皇兄。”
谢玦凝视了妹妹片刻,自然也捕捉到了她神情中的不自然,她像是在他面前极力隐瞒着什么。
他温温一笑,甚至还伸出手,摸了摸她的头:“琬琬,无论如何,我不会怪你。”
与此同时,他也将手伸到了水盆里,拧着那泡软了的书籍一角,悠悠提了上来。
这本书最后摊开的地方,就是那颇令人面红耳赤的地方,谢卿琬和顾应昭撕破的时候,也是顺着这里,将书脊一分为二。
于是,谢玦捞起的半本书中,除去书封的那一面,映在他面前的绘着图写着字的,就是方才谢卿琬看到的那面了。
在这一刻,室内一片死寂,谢卿琬屏住呼吸,都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声。
她看见了皇兄似乎僵住了一般,拿着那湿淋淋的半本书,立在原地一动不动,保持着半低头的方式,整个人好似被凝固住了一般。
只有水珠顺着书籍的纸张,流到了他的手心,手背,再顺着他的指缝,一滴滴地落下来,发出清圆的声音。
谢卿琬也卡住了,不知道如何解释了,所以,她干脆就不解释了。
而是趁着谢玦身体僵硬,将那泡得软塌塌的书从他的手中夺走,在手中胡乱一揉,顺口说:“哎呀,皇兄,这都是些什么东西啊,我也是被吓了一跳,才不想叫你看的。”
“不知道顾太医为什么会藏着这种书,还拿出来给我看。”

第61章
纸张软薄,又被浸在水中,等到捞起来的时候,有些墨迹已被晕染开来,细小的字看得不太真切了。
谢玦其实并没有细看那上面书写的文字,因他将将把目光顺其自然地投过去,就被迫看到了那颇古怪的图画,整个人陷入了僵滞的状态。
待手中的东西被抢走之后,他才缓缓地转头看向谢卿琬,看她一连惊慌赧然,将书藏在背后的模样,不自在的同时心里也生出几分别样的感触。
他的妹妹真的是长大了,会有自己的小心思,想藏起来不愿被他发现的秘密。
与此同时不免生起几分失落与感伤,如今幼鸟高飞,他终于不再是她唯一可以栖息的温巢了么。
一想到这里,谢玦的心脏就有些不舒服。
他抬手轻轻按了按自己的心口,想起那些书本上的图画,看着谢卿琬的目光亦有些复杂。
那些东西,乃是人之常情,她就算看看也算不得什么大事。
只是偶听人说起,少女芳心,春情萌动之时,便会对这些东西好奇,感兴趣,带着求问般的想法,翻出类似的东西看。
她如今,又是对谁萌动了春情?或者只是单纯的到了年纪,对于这些超出自身知识范畴与认知面的东西无比好奇,想探究,才会找这种书来看。
若是前者,谢玦将沉冷的目光投到了顾应昭的身上,见他一连惶恐战战兢兢的样子,很快嫌弃地移开了目光。
他实在不愿相信,谢卿琬会对顾应昭有兴趣。
若是后者……谢玦眉目一凛,那他这个身为兄长的,是否担有一定的责任——教导她知道男女之间的区别,禁忌,以及一些最基础的生理知识。
谢卿琬被谢玦注视的时候,心里就已经紧张得不得了了,此时见他神色变幻,看着她的眸光逐渐加深,更是口干舌燥。
谢玦落定心思,对谢卿琬温声道:“琬琬,可以麻烦你先出去外苑玩一会儿吗,我有些话要单独与顾太医说说。”
这句话对于谢卿琬而言无异于久旱逢甘霖,她根本没有什么好犹豫的,迅速地应了下来,出门的时候,还不忘将那撕成两半的书也一并带了出去。
顾应昭看着她比兔子溜得还快的身影,再看看面前气息越发不对劲的殿下,径直沉默住了。
凭着谢卿琬方才说的那些话,他觉得如今就算自己突然被打入诏狱也是丝毫不觉得惊奇的。
谢玦盯着顾应昭,声音沉沉:“顾太医,孤知道,你或许是出于好心,想告诉琬琬一些生理知识,以免她太过青涩稚嫩,受到伤害。”
“但——这般大的事,为何你没有提前告知孤,亦没有与孤商议?”
他的声线中自带一股幽冷之意,压得顾应昭脖颈都抬不起来,整个人被沁入了一股寒意,哪怕在盛夏之天,亦不自觉地瑟瑟发抖。
谢玦话音未落,顾应昭就咚地一声跪了下去,连声道:“殿下恕罪,殿下恕罪,臣不该擅作主张。”
谢玦看着他,一时没有说话,过了半晌,才言:“孤不想令琬琬心忧,故而并不会真的处罚你,但最近一个月,你就不要见她了。”
顾应昭赶忙谢恩:“谢殿下宽慈,殿下放心,臣这一个月就算路上远远见到公主都立马掉头就跑!”
谢玦:……
他微低首,略有些疲惫地按了按眉:“行了,你下去吧。”
当室内独留他一人之事,他又不可避免地想起了方才之事。
若是他去教琬琬,那又该从何说起呢?但若不是他,又有谁能担得此责?
世间人心险恶,他最怕的便是,她被不知哪来的臭小子给欺骗伤害,只因她太过懵懂单纯,有些东西,虽然说起来烫嘴,但叫她知晓,以便能好好保护自己,利大于弊。
等这般心思转过几个来回后,谢玦站起身子,看向窗外,才不知何时外面已蒙上了浓浓夜色。
想起还在殿外的她,谢玦的眸中笼上了一层暖色,快步朝外而去。
皇兄叫她在庭院玩,谢卿琬却实在是耍不下去。
方才她是暂且得以脱身了,但是松气没多久,待出了宫殿,看不着里面的情形,听不着里面的声音后,她的心头很快又生起了新的慌张。
皇兄要对顾太医说什么?她绞尽脑汁,设想了成千上万种可能,结果令自己越来越慌了。
只望顾应昭能够守口如瓶,可别扛不住压力把什么都供出去。
等着等着,总算是从窗棂花纹间的空隙看见了顾应昭在殿内廊中的身影,谢卿琬身子一顿,这是说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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