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怯春情/为病弱皇兄进补(小小椰)


殿下胡来,他总不能也随着他胡来吧,还治不治病了?
顾应昭想到这里,眉头拧出了一个深深的川字:“公主,您待会进去了,可千万别吓着。”
谢卿琬狐疑地问他:“顾太医何出此言?”
顾应昭想说什么,但最终还是咽了下去,改口含糊道:“我怕待会殿下会誓死不从,所以可能需要公主您强硬一些。”
谢卿琬:?
她一下子坐不住了,拧眉问:“顾太医,有话不妨说明白些,你这样藏着掖着会让我怀疑是不是你捅出了什么大篓子,也不利于我去给皇兄解毒啊。”
顾应昭颤颤巍巍地从身后拿出一样东西,安慰她道:“您也不用这么如临大敌,按照臣说的去做,至少捱过这一次,问题应当是不大的。”
谢卿琬定睛一看,只见顾应昭从身后拖出来的是一个冰盆,盆里盛着一半水,浮动着大大小小的冰块,还有几块白色的帕子飘在盆里,她隔着两尺距离,都闻到了一股药味。
谢卿琬:……总有种不祥的预感。
顾应昭不给她拒绝的机会,朝她深深鞠了个躬:“公主,接下来就交给您了。”
“您只需要将这冰帕拿在手中,冰水的凉意以及水中的药意,自然可以对热毒起到镇压作用,再辅佐以您的配合,这次的问题应当是不大。”
说罢,他朝她挤眉弄眼:“您应当是懂的吧?”
谢卿琬沉默着看了他片刻,端着那冰盆,没有留给他一句话,甩头就走了,倒是顾应昭,看着她渐远的身影,心中大大地松了一口气。
唉,每次在殿下那里回来,都有种劫后余生之感呐。
还好这次又给他熬过去了。
比起顾应昭的轻松惬意,此时谢卿琬的心情就大大的不同了。
她端着冰盆的手都在抖,一想到接下来要去做的事,整个人根本无法冷静。
强硬?怎么个强硬法,难道她还能强迫皇兄不成?仅仅是这个念头短暂地在脑海里划过一瞬,她都觉得可怕极了。
谢卿琬不知不觉就放慢了脚步,最后还是不得不硬着头皮推开了门,当她看见眼前的这一幕时,还是对她造成了大大的冲击。
因为,这个场景完全超乎了她的想象。
平素里矜贵孤高的皇兄,此刻倒也依旧是衣冠楚楚的,但偏有许多道粗壮的绳索,将他的四肢身躯都捆绑了起来,那绳索看上去还绑得十分紧,都勒进了他的衣袍里。
她进来时,皇兄尚是阖着眼,看不出是睡是醒,当她悄悄接近的时候,他似乎也感觉到有人接近,倏然睁开了眼睛。
当皇兄与她目光相对的那一刻,谢卿琬的心脏漏跳了一拍,被他漆黑眼眸中的深浓墨色所包裹,她几乎以为,他识破了一切真相,他此刻清醒无比。
直到下一刻,她看见他眼中的的混沌,才确定此刻的皇兄应当不是清醒之时。
谢卿琬抚着激烈跳动的胸口,慢慢朝他走近,越隔得近,她便越能听到他激烈喘息的呼吸声,似一下下击打在她的心里,使得她心跳如鼓。
皇兄一直睁眼看着她,而她在他难辨的视线中慢慢接近。
直到她终于走到他的近前,却在他不知是因为热毒,还是因为药物而发红的眼眸凝视中露了怯。
谢卿琬在一刹那间想拔腿而跑,可谢玦却叫住了她。

“诱惑我。”谢玦薄唇微张,声音清晰地吐露出了这两个字。
谢卿琬如遭雷击,不可置信地回头看去,她的唇瓣颤抖着,声线也是颤抖着:“皇兄……你在说什么?”
谢玦的眼眸发红,他的太阳穴突突跳动,额头青筋微胀,似乎在极力克制着什么。
短暂的停顿之后,他重新抬眸,沉沉地看向谢卿琬:“我知道,你不过是我的心魔,化作琬琬的样子,故意让我孽障难消,只要我能看破你的存在,自可以恢复如常。”
“所以,你尽可以使出浑身解数来诱惑我,攻破我,我若是能在其中坚守心防,无动于衷,才算是真正突破了心魔。”
谢玦说得一脸正经,甚至颇显严肃,谢卿琬却面红耳赤,口干舌燥,她紧张的同时,忍不住狠狠咽了一下口水,如果没想错的话,是她理解的那个意思吧。
她最后确认了一遍:“皇兄,你确定是这个意思吗?”
她这一声皇兄,或许是受心态和环境的影响,叫得颇为曲婉柔丽,话音刚落,就见谢玦的眉皱了起来。
谢玦似在原地自我调整了一下,重新平整了眉间的褶皱,尽量绷着平静的面容对谢卿琬道:“看来你已经开始了。”
谢卿琬:???
不是这才哪到哪啊。
谢玦说完这句话后,就闭目不语,一副任人侵犯,我自归岿然不动的姿态,谢卿琬犹豫了片刻,最后还是走上去。
她来到谢玦的面前,这般近的打量,才越发感受到皇兄外貌天生的优越之处。
眉,是若远山般的眉,鼻,若悬胆般高挺,又不失精致,唇薄而朱,唇峰仿佛被精雕细琢过一般,形状优美。
纵观整张脸,竟叫她找不出一丝瑕疵,谢卿琬看着看着,甚至生出了一股嫉妒之意。
因他如今闭着眼,又是不清醒的状态,谢卿琬才敢在如此近的距离,细细地观摩他,打量他。
或许她的眼神太过灼热,谢玦再次睁开了眼睛,与她的目光对上了。
谢卿琬被他眼中一闪而过的冰霜冷意吓得一个激灵,脱口而出:“我这就来,别急,这就来。”
说罢狠狠心,将手伸了过去。
当然,做这些的时候,她是闭着眼睛的,她实在是没敢看皇兄此刻的表情,她怕在他的视线之下,自己又凭空起了怯意。
结果,没等她的手触碰到任何东西,就被一声紧绷的嗓音给喝去了:“等等。”
谢卿琬的睫毛轻颤,最终还是大着胆子睁开了眼睛,小心翼翼朝谢玦的方向觑,却见他一脸暗沉莫辨,眸中好似在翻滚着滚滚乌云。
谢玦盯着她,一字一句说:“你先停下,离我远些。”
谢卿琬一头雾水地看了看自己的手,又看了看他,满心疑惑不解地问:“为什么啊?”
“这不是皇兄你的意思吗?”
她看见皇兄额头上的筋脉跳了跳,似乎能听到他牙关磨动的声音:“能先别唤我皇兄么?”
谢卿琬噤声,片刻后喏喏道:“好……”
她朝他后退三步,才见他似乎缓慢地松懈下来,连同衣袍下看不见的,只能隐隐猜测到轮廓的矫健肌肉,她看见他在松了一口气后,鬓角终于缓缓地流下几滴热汗。
啊,有这么难受么,怎么看上去,比她还要紧张。
说起来,谢卿琬实在不懂皇兄到底在坚持什么,明明每次受累受苦的都是她,她可是见他次次事后都是神清气爽,越发精神奕奕的。
她倒真成了为他进补的良药。
她想着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一不小心就后退到了门边,直到后背抵到坚硬的门板,她才想起自己此行的使命。
谢卿琬紧紧捏着裙边,朝谢玦怯怯一笑,笑得脸都发僵:“皇……我可能不能如你所愿了。”
她一边重新走上前去,一边干巴巴地僵笑:“得罪了。”
似乎没有想到她居然会违背约定,谢玦微微睁大了眸子。
此时他的眼白已尽数被红血丝充满,正一眨不眨地看着她,因为某种长久的干燥,原来鲜润嫣红的唇略微起了点皮,却生出一种别样的性感。
谢玦的呼吸再次加快了起来,声声呼气都仿佛地底的岩浆,冒着炽热的火焰,在徐徐喷涌,他的喉结随着呼吸的频率,也在慢慢滚动。
他张唇吐出两个字,犹带着热烫的气息:“离开。”
谢卿琬却没有改变行进的方向,她第一次如此大胆,也是如此坚定地朝他走去:“抱歉,我真不能走。”
快走到皇兄的跟前的时候,她几乎感觉到他灼烫的呼吸要喷薄在她的身上,但谢卿琬却没有退路,咬着牙褪下了他的下裤。
在这一刻,她感觉他死死地盯住她,仿佛要将她看穿,但最终却并没有说出任何一个字,只是胸膛剧烈起伏,体温滚烫似火。
谢卿琬没空探究皇兄如今的心情,想法,从她开始做出第一步举动的时候,她就已经没有回头路了。
她只是敛下眉目,不再看他,以缓解心头的压力,同时将手浸入了冰盆中,慢慢地拧出一条冰帕。
谢卿琬起初还时不时观察谢玦的表情,后来见他只是紧抿着唇,垂着长长的睫毛,不去看她,一声不吭,也就不再多分神在这方面。
她一直遵守着方才答应他的另一个要求,没有唤他皇兄,直到后来已是力竭,手心颇为酸痛,亦被冰浸得凉得不行,终于受不住了的时候。
她才似乞似怨,忍不住叹:“皇兄,还没好么?”
却未想到,这句话就像打开密室的钥匙一样,话音刚落,便见谢玦全身骤然紧绷,谢卿琬惊呼一声,赶紧往后撤两步。
再回过头来看他,只见他低下来的脸颊上,滴落大滴的汗。
谢卿琬很是震惊,早知道她这平平常常的一个称呼,就有这么大的威力,她就早些喊他了,也好少费些辛苦。
她再去看谢玦的手腕,发现上面的青黑之意已散,知道这次的热毒算是熬过去了,赶紧麻利地收拾东西,准备离开。
只不过,虽脚底抹油,但还是被他叫住了,谢卿琬不敢完全回头看他,只是半侧着身子,听他说话。
她本以为他会指责她,或者是呵斥她,毕竟这次是她违背了他的意志。
但短暂的沉默之后,谢玦只是哑着嗓子出口问:“你下次还会来么?”
半背对着谢玦的谢卿琬眼皮一跳,尽量淡定地回答:“自然。”
谢玦似乎又陷入了沉默,直到,他缓缓出声:“你……还会来多久……”他的声音有些疲惫,听上去既不算高兴,也不算多么的愤怒,只是一种淡淡的,莫名的猜不透的情绪,缭绕在他的周身。
谢卿琬身子一僵,脑筋飞快运转,最后,将球抛还给了他:“你希望我来多久?”
她本以为自己会听到,希望她日后再也不要来了的回答,毕竟,他方才是那么的抵触,看得她胆战心惊,一度以为他要挣断绳子。
但,谢玦却言:“我希望你不要再来了……我也很想这么对你说,可我无法在此时还自欺欺人。”
他自嘲般地一笑:“你是我的心魔,你一定比任何人都清楚我的内心吧。”
谢卿琬话语一哽,一时居然无法接上话来,她是实实在在的人,并不是他口中的心魔,又如何去透析他最深层的内心呢。
于是她没有说话。
谢玦似乎也没有在意这点,而是自顾自地接话:“琬琬,我大概是真的病了,我方才叫你走,不过是不想让你看见我最为难堪的一幕,也不想在你面前戳破我最为虚伪的假面。”
“呵,你总是唤我哥哥,可我扪心自问,我真的配得上这声哥哥吗?你对我尽是憧憬仰望,幼鸟之情,我的心思有你这般纯粹吗?怕是世间最为令人不齿和龌龊的心思都生在了我这里。”
“有时候,我实在不想与你说这些话,但如今我却觉得,不如坦荡地在你面前承认,也比做一个伪君子要好得多,但我也仅仅只敢跟在幻境中的你说这些话,至于在现实中,我依然缺乏一些勇气。”
谢玦凝视着谢卿琬,瞳孔微缩,墨色加深:“我不敢,我不敢对你说这些,我怕叫你听见了,你会在内心鄙弃我,厌恶我,惶恐地逃离我,不再将我当作是你信赖的哥哥,琬琬,我承受不住这般深重的代价。”
谢卿琬明明知道,如今的谢玦不是在对她说话,但她依然心潮起伏,生起阵阵颤栗。
她说不出如今自己内心的感觉,只是下意识地辩驳:“不是,不是这样的,皇兄,你要相信,我永远不会厌恶你,从小到大,你都是对我最好的那个人,我怎么会讨厌你呢?”
谢卿琬想着,明明皇兄是被药物折磨成这样,都是自己和顾应昭无奈想出的下下之策,迫使他成了如今这副样子,怎能去怪他呢?
皇兄一直洁身自好,孤身一人,没有接触过异性,又中了这狠辣的热毒,就算对她起了什么绮思,难道能说明什么吗?总之,这一切都不是皇兄的错,他什么都不知道,却还要陷入这般自我道德的审判,何其无辜。
谢卿琬嗓音发着颤,眼睫微微润湿,按着他的肩,对他道:“皇兄,你放心,很快你就可以恢复正常,再也不用受这番折磨了,如你所说,我如今只不过是个幻象,你不如放开心胸,凭本心而动,不要想太多。”
“这样你在白日见到我的时候,或许就可以少受些困扰。”

第59章
谢卿琬不知道谢玦有没有将她的话听进去,只记得他从他微垂的碎发中抬起眼,缓慢而又格外有分量地对她说了一句:“你不是我的折磨。”
这句话究竟是字面上的意思,还是深层的其他意思,谢卿琬无暇分辨,因为很快皇兄的毒性就要彻底褪去,而短暂的昏迷之后,他会迎来苏醒。
谢卿琬抓紧时间,离开了此地。
一出门,就迎面碰见了顾应昭,两人目光相接,他扬眉道:“公主,事都成了?”
谢卿琬点了点头,心里却有些闷闷的,面色看起来也很是沉暗。
顾应昭敏锐地察觉到了她情绪的不对劲,问:“您这是怎么了?有什么心事吗?”
此事非同小可,寻常人做起来肯定或多或少有些心理压力,尤其对象还是晋朝地位崇高的皇太子殿下,又是她一直以来内心视作的兄长。
但谢卿琬又与寻常人不同,因为这件事,一开始甚至是她自己主动提出执行的。
所以顾应昭觉得,应当不是那么简单的她觉得自己面对不了谢玦的事情,这点心理障碍,要发生早就发生了,也不会留到这时才出现。
谢卿琬看了顾应昭一眼,又低下头:“顾太医,我们这般做,是不是太不考虑皇兄的心情了?”
她声音渐弱:“我感觉再这么下去,皇兄都要出心理问题了,他一定以为,这都是他凭空生出来的幻觉,在内心谴责自己。”
顾应昭愣了一下,似乎没有想到她会这般说。
细细想来,在他的心中,殿下一直是无坚不摧,心理强悍的,他从来没有想过谢卿琬所说的这些顾虑。
他身为医者,到头来却是被这么一个小娘子先想到了这么一茬,他只能感慨他们二人当真是兄妹连心,时时刻刻都为对方着想。
但事已至此,他只能劝慰道:“待殿下热毒尽解,这些顾虑自然会迎刃而解,彻底消失,所以公主毋须太过于忧心。”
谢卿琬没有应声,只是看着不远处的虚空,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过了半晌,她才长出一口气:“姑且是这般想吧。”
顾应昭见气氛不对,也适时绕开话题:“今日其他的地方,应当一切皆顺利吧。”
语罢,他将目光投到谢卿琬方才端出来的冰盆上面,整个人骤然顿住了。
只见半盆的冰,尽数化作了水,而原本的几条冰帕,此刻正可怜巴巴地半漂浮在水面上,另一半蔫蔫地垂在盆底。
冰帕似有残破,就算是完好的部分也生起了许多毛糙,像有绒线漂浮在表面,原本澄亮的水也不如原本那般清澈,而是蒙着一层雾蒙蒙的浑浊。
顾应昭倒吸一口凉气,赶紧叫谢卿琬伸出手来,果然见她原本细嫩白净的手心,已是红肿得不行,又因被水泡久了,还生了些褶皱。
要知道,像谢卿琬这般金尊玉贵的人儿,原本哪处不是娇生惯养的,像女子的手这种地方,更是每日细细的保养,弄成这番样子,还是头一次。
顾应昭忽然有些后悔自己考虑不周。
顺带着,他赶紧找来一瓶药膏,递给谢卿琬:“您还是赶紧擦擦罢,免得等到待会,更加严重了。您的手这般严重,怎出来的时候未与臣说。”
谢卿琬接过药膏,却有些心不在焉,她垂眸:“我实在是无心去想这些,若不是你说,我或许根本不会注意到。”
“方才我一直想的是,有时候,我是不是太过自以为是了,打着解救皇兄的幌子,却做着违背他意愿的事,一想到这些天他或许每日都在面临着内心的道德审判,我就无法想象,他是如何保持如常面对我的。”
她似呢喃般地自问道:“他真的需要我的这种解救吗?”
但很快,谢卿琬又否定了这种想法,只因她想起了前世皇兄最后的结局,看着他心脉衰弱,咳血而死,那样的场景她不想再看到第二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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