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怯春情/为病弱皇兄进补(小小椰)


谢卿琬看向坐在一旁的哀伤疲惫,几乎要心碎的颍王妃,又忆起前世皇兄声声呕血,溘然长逝的情景,为了给她报仇,而暂且隐于面下的哀痛,亦时时散发。
谢卿琬只觉心跳失速,呼吸发紧,她捂住了自己的胸口,感觉要喘不过气来,面前的人与物,快要化作模糊的幻影,左右晃荡。
神魂游移,身子摇晃间,她几乎以为自己要跌倒在地,却陡然感觉身后被什么力道一托,径直倒入了一个温暖坚实的怀里。
混沌间,谢卿琬感觉有人轻轻捧住了她的脸,声音发紧地不住唤她:“琬琬,琬琬……”
她勉力睁开眼睛,映入眼帘中的,是最令她感到安心的一个面容。
皇兄清俊的眉目之上,溢满了对她止不住的担忧,什么端方公子般的自持矜贵,此刻在他这里荡然无存,他的墨眸中,仿佛有不断升起,扩大的漩涡,让他的眼瞳看起来更加吸引人了。
谢卿琬在笑自己,此时还有心思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但有什么办法呢,她一看到皇兄,就忍不住多想许多。
好的,坏的,一些不太可能发生的,都会有,克制不住,也阻挡不了。
她被他揽在怀中,抱在胸前,她无助地在他脖颈上蹭着,一如幼时向他寻求庇佑安慰蹭着他的衣袍一般,低声啜泣:“皇兄,我好害怕……”
谢玦以为她是怕眼前的情景,怕广宁郡主出事,一边将她抱出了室内,远离此地,一边安抚她道:“我已叫太医院全部的太医都来了,郡主不会有什么事的。”
他又想起方才听见的广宁郡主夫家里的那些糟污事,略顿了顿,道:“琬琬,我不会叫你遭遇类似之事的,你若不想嫁人,便是一辈子待在宫里,也不是不行。”
“过两年,你再大些,昭阳殿似乎就有点小了,届时,你喜欢哪处的建筑庭院风格,我便延请工匠,命人将昭阳殿再扩建一些,期间,你要是愿意,可以就住在东宫里。”
谢玦缓声说着,想象着以后的情形,声音渐暖,抱着她的双臂,也不自觉地又收紧了一些。
谢卿琬听在心里,不知道说些什么,只是默默地往他的脖颈上揽紧了一些,呜咽着在他的胸襟前蹭蹭。
本来心里有千绪百念,但在谢玦这般的声声安抚之下,居然也莫名地宁静下来,她甚至不想去想下午的事情,只想和他一起静静享受此刻时光。
“皇兄。”谢卿琬忽然出声,“我有一个很认真严肃的问题要问你,如果我欺骗了你一件大事,你知道以后,还会原谅我吗?”
其实她这话说的多少有点无耻,毕竟她都没有说清楚,到底是何事,就要谢玦来回答她。
谢卿琬也知道,这话里多少带着几番刻意,就是想仗着他的宠爱,最大限度的有恃无恐。
谁叫,他是她的哥哥,也是他先偏要宠着她的。
她娇纵的性子,不就是被他一手惯到如今这个样子的?给他在话里挖个坑,也算不得什么吧。

第49章
谢玦抱着谢卿琬在路上走着,一路离开了昌隆殿,听见她这般说,他略低下头,看向她,温沉的眸子中映满了她的倒影。
“我会原谅你,琬琬。”
谢卿琬呼吸一窒,揪着他的衣襟,心尖一颤:“皇兄……你就不问问我到底是何事吗?”
说这句话的时候,她的内心又惶恐,又迷茫,还有止不住的担心和过快跳动的心跳,在茫然不解中,又隐隐生着一种说不出是什么的期待。
她在期待什么?
谢卿琬不禁捂住了自己的胸口,感觉有些呼不过气来。
谢玦低眸凝视着她,轻轻问:“琬琬,你欺骗我,是为了对我不利吗?”
谢卿琬立即将头摇得像一个拨浪鼓,连声道:“自然不是!我绝对,绝对不会做任何不利于皇兄的事。”
她的声音微低了些:“我的本意永远都不会是去伤害皇兄……我怎么可能去想着伤害你呢……”
“那不就行了吗,既然你不是为了对我不利而去骗我,那具体的谎言是何,又有什么关系呢?”谢玦的声音很是温和,忍不住伸手又去抚了抚她靠近额头附近的细发。
“我只在乎琬琬的心里是如何想,至于其他的,一点也不重要。”、
“我只是见你最近心事似乎有些多,不想你总是憋着一个人消化,我担心你遇到了自己无法解决的事,却又不向我求助,而落入一种为难的境地。”
“琬琬,我不想见你这样。”
“所以——”谢玦微微一顿,唇角微勾,“真遇到了困难,一定要向我求助,好么?我永远是你的哥哥,所以,不要有会麻烦我的想法,我也不希望你这样想,这会让我觉得,自己很无用,连自己的妹妹都保护不好。”
“琬琬,别叫我成为一个无能之人。”
谢玦话语中说的是,不想叫谢卿琬如何如何,但却一点也没有要求,命令的意味在里面,反而无比轻软,听得谢卿琬心底发酥,眼眶中不知为何涌上了一股热意。
“我知道……”她低喃道,“可是……”可是我真的不知道该如何说呀,皇兄。
你总是对我处处关心,无比包容,可我知道,这一切都是建立在你将我当作妹妹的基础上。
虽然不是血缘上的兄妹,也谈不上刻入玉牒的名义上的兄妹,但我知道,那是一种你对从小一起长大的年幼小姑娘的一种非男女之情的情谊,所以我不叫其他皇子哥哥,却唯独愿意这么称呼你。
小时候,我甚至很羡慕其他公主,她们与你有割不断的血缘,是你真正的,无可辩驳的妹妹,而不是像我这般,空占着公主的名头,还要被人暗讽,说我可没有你这般高贵的皇室血脉,不过是仗着你的几番垂怜罢了。
谢卿琬现在甚至愿意相信,即使有朝一日真相暴露,他也不会真的惩处她,或者对她大动肝火。
因为,他舍不得。
将她从小就捧在掌心里,几乎成了谢玦刻入骨子里的习惯,如同日常吃饭喝水一般自然。
皇兄是不会去伤害她的,前世她那般叛逆,忤逆着他,他却宁可自己独自一人默默吐血,也不忍在言语上伤她一分一毫,甚至,因为不想让她担忧,就连发病吐血,也是一个人躲在她看不见的地方,表面上不露分毫。
前世也是死后,她才发觉,皇兄对她的情意,比她想象中的还要深许多许多,从前露出来的那些,不过是冰山一角罢了。
更多的,潜藏在厚重幽深的海水之下,藏在他日常隐忍克制的外表之下,润物细无声,又总是,默默替她打算,筹划好一切。
这样的人,怎么可能舍得对她生气呢?
便是要生气,也是对他自己生气,生气竟然要靠她来治他的病,救他,在他不知道的情况下,叫她吃了许多苦,还独自咽下去。
但,即便是这样,她还是不能告诉他。
一是这个消息太过炸裂,她怕他一时情绪波动太大,引发热毒反噬心脉。
二是,他就算不会对她生气,她也觉得,他们再回不了从前了,至少这般温暖和睦的兄妹关系,是找不回去了。
谢卿琬想一直一直,做谢玦的妹妹,但若是她做的这些事暴露,他们还能相安无事地做兄妹吗?
她是为了救他的命,但如今也是因为只有她知道,她才能继续在表面上跟皇兄如同以前一般相处。
但若是皇兄也知道了……谢卿琬觉得自己或许都会从此失去面对他的勇气。
在知晓一切后,双方面对面或许都无法像以前那般相处下去,连说话都可能会透着一丝甩不掉的尴尬。
谢卿琬不希望发展到这一步。
所以,最终她还是咬紧了唇瓣,没有吭声。
谢玦将她的表情尽收眼中,他扶了扶她的髻鬟上歪掉的发钗,笑了笑:“没事。”
“我会给你足够的时间,一直等着你,自己愿意敞开心扉的那一天,我想,自小以来,我们之间,没有什么是不可以说的,不是吗?”
“无论是解你之忧,还是分享你的难过,这样的情形,在过去的岁月里,大概也不算陌生罢。”
“我愿意理解你的为难之处,你暂且不想说,也必然有你的道理,我也愿意一直等待下去。”
谢玦声音轻柔:“只是,琬琬,若有那么一天,你想找人倾诉的那一天,我希望第一个人会是我,可以吗?”
“你的一切喜忧,我都想亲自参与,不错过任何一次。”
“琬琬,可以吗?”
谢卿琬没有回答他,只是将手绕过谢玦的背,用力地环抱住了他。
她将下巴搁在了他的肩头,这样,他就看不清她发红的眼眶,她也可以在他的肩膀后面悄悄落着泪。
这是她第一次如此用力地抱她。
谢卿琬一句话也没有说,她怕自己如今一开口,就是明显的哭腔了。
明明都是大人了,怎么还是这般……忍不住情绪呢,眼泪说流就流。
她甚至在想,难道是自己如今有孕在身,所以情绪就变得敏感了许多吗?
谢卿琬偷偷地抬起一只抱着他腰背的手,去抹自己的眼睑,但却发现根本抹不净自己的泪水,还是有许多,一滴滴地落下来,打湿了他云绫龙纹的月白衣袍,留下发深的水痕。
还好,他这次没有戳破她,让她得以保留最后一丝体面,埋在他的肩头,一路回到了华兰殿。
或许是身心有些疲累,晌午的时候,谢卿琬卧于榻上,睡了一个不长不短的午觉。
她又梦见那个孩子了,只是这次它的身影较之前又模糊变淡了些,好像随时就要消失一般。
谢卿琬的心头下意识涌上一股恐慌感,她想伸手去拉住它,它却还是渐行渐远,从她的指缝间消失。
她只见它最后回头对她笑道:“娘亲,爹爹好像很喜欢我呢,你也喜欢我,好么?”
谢卿琬猛地从梦中惊醒,撑着床榻坐起来,背后是湿润的一片。
又是那股熟悉的心悸之感,这是,这次还有些空落落的。
她不禁抚上了自己的小腹,那里现在还和以往一样,没有什么明显的变化,也很难想象,居然已经有了一个小生命。
孩子如今应该还没有成形,那她为什么会梦到它呢?人常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潜意识里的想法,往往会放映在梦境里。
难道,她的潜意识中,一直对这个孩子有所不舍吗?
谢卿琬再次想起了今日广宁郡主流产时的情景,血,到处都是血,她甚至连呼痛的力气都没有,成了一句无力的□□,躺在床上,气息微弱得随时都要离去。
而她的亲人,皆在一旁伤心欲绝,悲怆不已。
若是她也出了意外,皇兄怎么办?
谢卿琬原本坚定的心,开始左右犹豫,来回飘荡起来。
顾应昭正在做最后的整理,宽大的桌案上摆满了待会要用到的一切用具,药材,他细心地一一做着清点,确保没有什么遗漏。
与此同时,心里却想着谢卿琬怎还没有来。
结果,一转头,就看到了她站在门槛那里,见她杵在那里不懂,顾应昭心里有些奇怪,招着手:“公主,您怎么还不过来?”
顾应昭没有马上得到回应,奇怪地抬首望去,却见谢卿琬苍白着一张脸,盯着他,唇瓣微动,嗫嚅道:“顾太医,对不起,先前我们说的事,我还想再想想。”
她低下了头:“我突然有些害怕,也有些迷茫,我想再考虑清楚。”
顾应昭愣了一愣,放下手中的东西,朝谢卿琬走去,他微蹙了蹙了眉:“公主,是您那边出了什么事吗?您又突然改变了想法。”
他记得,最开始想打掉孩子的想法,还是谢卿琬提出的,若不是她提出来,他还真不敢这般建议她,以免将来被秋后算账。
可是谢卿琬态度太坚定,顾应昭便想了想,想要将孩子生下来,善后事宜确实也麻烦,有极大的暴露风险,便应下了她的要求。
谢卿琬摇了摇头:“没什么。”
她抬眼看了看顾应昭,又极快地垂下眼睛,眼睫轻颤,似乎在挣扎什么。
谢卿琬停顿下来,沉默了好久,久到顾应昭以为她不打算再说话的时候,她忽然道:“顾太医,你说,假如……我是说假如,我们能想办法将这个孩子生下来吗?”
她的脑中其实没想太多,但此时此刻,这句话就像有一种魔力一般,顺其自然地从她的口中说出来了。
语罢后,谢卿琬看着前方的空气,自己都怔愣住了。

顾应昭亦一同呆了一瞬,很快,他定了定神,看向谢卿琬:“公主,您是认真的吗?”
谢卿琬的脑子更乱了,她用手抵着额头:“我不知道……”
顾应昭认真地看了她一眼,肃然道:“您想如何,我都会尽量配合您,不过,您想好了吗,若是将孩子生下来,该放在哪里养大?先前我提议的时候,就没有考虑过后续这些复杂的问题,如今您已经想到了吗?”
谢卿琬面色黯淡,缓慢摇头:“我亦没有想好。”
“顾太医,让我多考虑几天吧,如今我的心乱得很,都判断不出发自我本心的真实想法。”
“我……不想让我自己将来后悔……”她声音渐弱,话语间,竟然有了些隐隐的哽咽。
顾应昭也不想逼她太紧,颔首道:“我明白的,您先回去休息吧,这几日且安心,若有什么需要帮助的,随时来找我就好。”
谢卿琬有些沉重而又缓慢地点了点头。
在回去的路上,她回想着刚刚发生的一切,都有些神思恍惚,以及微微的不真实感。
她居然想将孩子留下,她居然在已经决定好的事情上……犹豫了?甚至建立在什么都没有想好的前提下……
谢卿琬突然停下了脚步,望着前方的长路,眼中浮现出一股茫然。
她……究竟在想些什么?
更加微妙的是,当她从顾应昭那里离开的一刹那,她紧.窒的心,都骤然松弛了许多,甚至感觉屋外的空气,都比来时清新了不少,肺腑得以缓慢舒展开。
也不知是怎么回到华兰殿的,一回去,她就思绪放空躺倒在了软榻之上,盯着天花板,看着上面精美繁复的花纹。
直到——
“公主,太子殿下来了。”殿外的宫人禀报道。
谢卿琬撑着软榻,半坐起身,向着门外看去,谢玦此时正好背着光踏步进来,无数光影翩跹折射在他的身后,使他好像沐浴在金色的圣光之中,越发俊美矜贵。
谢卿琬的眼睫微微颤了颤,低下了眸子。
“琬琬,方才我离开了一会儿,你现在还好么?”谢玦还记挂着她先前被吓得脸色苍白,血色全无的场景来,事实上,他方才短暂地离开,也正是为了此事。
谢玦担心她心中念着这件事,一直无法安宁,便将她送回华兰殿后,迅速地再次前往昌隆殿,先简要地解决了广宁郡主的事情。
至少得给她带来一个还算满意的信报,否则,他知道这个妹妹是不会安分地休息的。
谢卿琬点了点头:“我已经好了,皇兄。只不过是方才广宁郡主的样子太令人揪心,寝房内人也多,空气稀薄,我才一时有些喘不过气。”
她再次想起先前的情景,抬头问道:“对了,皇兄,广宁郡主……她如今情况怎么样?”
忆起谢槿羲转述的那些太医的诊断,谢卿琬的心口一阵阵发紧,不太敢去想象,任何不好的结果。
“你不用担忧,我方才去过了,太医说,情况是暂且稳下来了,至少血已经止住了,我已让顾应昭前往一同诊治,只要顺利度过今夜,应该就无大碍了。”谢玦不紧不慢地说。
憋在心里许久的心结一下子就解了开来,谢卿琬的眼眶不知怎的滑落一滴泪珠,她一边手忙脚乱地去擦,一边不住说着:“那就好,那就好。”
“只希望她日后皆能顺遂,能顺利和仪宾和离,不再受这些折磨。”她喟叹道。
“这些你亦可放心。”谢玦缓缓道,他凝视着她沁泪的双眸,心中越发对陆锦年感到厌恶,“以后不会有任何人,胆敢来打扰她。”
谢卿琬微怔,抬眸看着谢玦。
谢玦看着她纯澈眸中的不解与迷茫,心中软得不成样子,本来在说正事的冷肃声音,也不知不觉软和了许多:“广宁为君,陆锦年为臣,身为下位者,却不敬宗室,无疑于冒犯皇威。”
陆锦年,正是广宁郡主仪宾的名字。
“身为丈夫,不能体谅妻子,亦是重大失职,不仅如此,其还放任家中仆婢长辈欺侮郡主,冷漠而不作为,在外亦不懂得规范自身,毫无担当,间接导致了广宁血崩小产,一度性命垂危,是为大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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