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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月错(嗞咚)


小姑娘阖眼蜷缩在窗边的软榻上,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睡了过去,手里还拿着本打开的书。
叶忱起身走过去,凝烟呼吸平稳,瓷白的脸蛋在阳光的照耀下细腻的吹弹可破。
他弯腰将她手里的书拿下,感觉到动静,凝烟就睁开眼睛醒来,水雾雾的眸子软软望着他,“小叔。”
小姑娘迷迷糊糊,或者紧张无措的时候,总会习惯的唤他小叔,叶忱有时无奈,有时又心软,他将人抱起,“醒了?”
凝烟自然的搂住他的脖子,在他颈窝处蹭动,像只撒娇的小猫,蹭的叶忱满心柔软。
偏头吻了吻她露出的耳垂,“近来忙了些,等都安排妥当,就能陪你回江宁了。”
凝烟知道他会将事情都安排好,乖巧点点头,看到桌上一摞摞的文书密函,不禁心疼问:“你累不累?”
“不累。”这对叶忱来说不算什么。
凝烟却不这么想,他要操心的事太多,无论朝堂之上,还是府宅之中,就连这一次和离的事情,她都躲在他的羽翼之下,由他替她解决了一切,这些重担若压在她身上,她都不敢不想自己能不能撑的住。
“我也想为你做什么。”她靠在叶忱怀里说。
紧贴在耳畔的心跳声在不经意间变得沉重而快,连带着凝烟的心弦也被牵动,她以为他早已沉稳到对什么都波澜不惊,毕竟连失控的那回,他也只是深蹙眉,现下他的心脏却跳的失了平稳。
凝烟想发现什么秘密一般,悄悄抬眼去看他,就撞进一双深绻的眼眸内。
“烟儿什么都不用做,在我身边就够了。”他轻声低语。
这就是他所求唯一。
凝烟还想说什么,已经被他压来的吻封住,轻易就被拽进一场迷醉之中。
张启年坐在马车内,最后翻看手里的举荐官员名单,听到车夫吁的一声拉马,蹙眉问:“怎么停下了。”
驾车的车夫道:“回大人,前头有辆马车坏了,瞧着好像是叶家的马车。”
叶家的?张启年闻言挑开帘子,果然看到在站马车边的人正是叶南容,于是开口询问:“叶大人这是碰上什么麻烦事了?”
叶南容回头看到被他的马车挡了去路的张启年,歉疚拱手:“张大人。”
又蹙眉指指自己的马车,“我原是有要事要去见六叔,结果马车突然出了问题不能走,还挡了张大人的道,实在抱歉。”
“欸,无妨,我绕条道就是了。”张启年摆摆手,又说:“我也要去见叶太傅,不如你就与我一同吧。”
叶南容目光微动,旋即感激道:“那太好了。”
他登上马车又对张启年道谢:“实在劳烦张大人。”
张启年笑说:“反正也是顺道。”
叶南容轻轻一笑,垂睫的同时,眼里流露出丝丝莫测。
他想过直接质问六叔,但他已经吃过太多冲动的亏,这一回,他必然要亲眼看到,知道是怎么回事。
杨秉屹得知叶南容与张启年一同来了府上,当即一惊,想要像叶忱通传,可小楼内的动静未消,他也不敢上前,只能前去前院看看什么情况。
他快走在石径上,看到由门房引着入内的叶南容,张启年两人,眸光一凛,定了定神上前道:“张大人,三公子。”
他迟疑看向叶南容:“三公子怎么。”
“六叔让我送东西来,不巧我的马车坏在路上,还好遇到张大人,便搭他的车一同过来了。”叶南容缓声说着,眼睛锐利寻看着院内的环境,凝烟是不是就在这里,就和六叔在一起。
他呼吸沉在喉间,问:“六叔呢。”
杨秉屹心上有预感恐怕要出乱子。
偏偏三公子这回如此沉的住气,事先风平浪静的没有一丝端倪,突然就来了个措手不及,还是与张启年一同过来,如今当着张启年的面,他也不能将人往外拦。
杨秉屹敛下心绪道:“还请三公子先陪张大人先去花厅休息,我这就去向大人通传。”
叶南容点了下头,待杨秉屹转身后,又对张启年道:“我还想起一桩事,得去通知六叔,不如张大人先请去稍作。”
两人是叔侄,张启年自然不会觉出有什么问题,点点头,“叶大人请便。”
叶南容快步追着杨秉屹的行踪往内院去,杨秉屹敏锐回身,蹙眉看着叶南容:“三公子还请先去前院。”
叶南容此刻心急如焚,也不与他周旋,挑明了冷声问,“你拦着我,是怕我发现什么?”
杨秉屹额头上隐隐有汗,“三公子慎言。”
叶南容愈发笃定自己没有猜错,注意到看到杨秉屹身后的那座湖心楼,眸光瞬间变的犀利。
小楼三面邻水,吹拂的风将挂在窗棂处的纱幔吹的摇摇曳曳,他慢慢眯起眼睛,他看不清楼内的景象,但有强烈的预感,凝烟便在那里。
他朝着小楼迈步,杨秉屹当即出手拦人,叶南容反手一隔,“杨护卫不怕动静太大,让张大人听见,闹了笑话去。”
杨秉屹如临大敌,可三公子现在的状态,他哪敢让人过去,出手道:“属下冒犯,还请三公子见谅。”
叶南容眉心一凛,他身手无法与杨秉屹比,但也知道杨秉屹也不敢真的对他动手,于是不躲不避,翻迎着杨秉屹的掌风过去。
杨秉屹一骇,当即收势,也就是这一个间隙,让叶南容找到时机,朝着小楼闯去。
杨秉屹心惊,“糟了。”
而此刻的小楼内,气息缠缠,和煦的风声伴着呜呜咽咽的哭啼声一同缭绕在屋内,凝烟浑身脱力,薄汗氤氲在身上,整个人像从水里捞出来一般,软伏在叶忱怀里,呵气如兰。
叶忱抬指勾起粘黏在她背上的一缕发丝,发尾滑出的痒意让凝烟脚尖都麻的不行,无力攥攥他的衣袖,不让他动。
鼻端哝哝哼气抗议。
叶忱怜爱的吻了吻她的脸,“累了?”
凝烟点头如捣蒜,叶忱却没有尽兴,犹如着要不要就这么放过她,就听屋外传来的重急的脚步声。
他眉峰微蹙,眼明手快抓起褪滑在凝烟腰间的衣衫,将她牢牢裹住。
几乎同时,门被砰的一声推开。
凝烟被吓得心跳停了停,惊呼一声,瑟缩进叶忱怀里,叶忱手臂紧搂着她,目光凌厉扫向来人。
叶南容大口喘着气,双眸死死盯着屋内的两人,狰狞的血丝一点点爬上眼眸,他想要告诉自己,错了,看错了,可凝烟的身形,他再熟悉不过。
没有错,被他六叔抱在怀里的,就是凝烟。
他们一个是他的六叔,一个是他曾经的妻子,为什么。
“为什么?”
沙哑颤抖的声音落到凝烟耳中,她瞬间听出是谁,仓皇扭头,对上叶南容赤红充血的眼眸,脑中顿时空白成一片。
潮晕未退的小脸嫣红靡丽,却蜷在他六叔的怀里,空气还有未散的迷稠气息,一切一切,都在告诉他,他们在干什么!
叶南容双手发抖,齿根咬出血,血腥味弥满口腔,他无法清醒,无法冷静,脑子里的弦仿佛下一刻就要绷断。
“出去!”叶忱声音沉怒,见他没有动静,直接抱起凝烟往里间走。
叶南容跨步欲拦。
“杨秉屹,你是死的么。”
叶忱眸中扬戾,已然怒到极致。
追来的杨秉屹哪里还敢有迟疑,出手扣住叶南容的肩头,五指暗暗施力,“还请三公子随属下出来。”
肩骨上的剧痛让叶南容无法动弹,他紧盯着已经消失在珠帘后的身影,听着从里面传来的轻低耳语,一声声如刀子刺进他的心脏,双眸更是猩红的可怕。
杨秉屹心一横,将人押出屋外。
叶忱将凝烟抱到用来午歇的床榻上,捧起她冰凉失了血色的脸,按着因叶南容生的怒火,轻声安抚道:“没事的。”
凝烟回想起叶南容那不可置信,布满血丝的一眼,心中只觉乱急了。
“他总要知道的。”叶忱抚了抚她的鬓发,“我会跟他说明白。”
他虽答应过母亲,可叶南容忽然闯来,也没什么可瞒的了。
凝烟紧皱着眉,话虽如此,可是她没想过会是在现在,会是在这样的境况下,方才叶南容的样子,凝烟怕他一时无法接受,而且叶忱无疑动了怒,也怕两人少不了生阋:“不如我去跟他说。”
叶忱抿了下嘴角,“我有分寸。”
他让凝烟在此休息,自己则去见了叶南容。
小楼外,杨秉屹警惕看着叶南容,唯恐他会再闯进去,方才那样的失职要是再来一次,他干脆自己提着头去见大人。
叶南容下颌紧绷,胸膛不断粗重的呼吸着,眼里尽是息不灭的怒火,执拗的如同怎么也想不明白,更不能接受他所看见的状况。
他眼前全是凝烟依偎在叶忱怀里的画面,刺痛着他难以呼吸,双眸红的几乎要泣血。
杨秉屹看了都心有不忍,三公子最是敬仰大人,这样的结果,必然是给他重重一击。
小楼门被打开,叶忱走了出来,叶南容一个阔步上前。
杨秉屹想上前拦下他,看到叶忱摆手,便低眸退到一旁。
“六叔。”
叶南容讥诮讽刺的声音里,裹满了被欺骗背叛的痛戾,“你是什么时候,看上我的妻子的?”

叶忱眉峰轻折,声音里浸了寒意。
“难道不是吗?”叶南容倒是想听他告诉自己,都是假的,是误会。
也好过让他发现,他最敬重,视其为表率的六叔,竟然与他的妻子在一起!
叶南容咬紧牙关,笑得嘲弄,“难怪,六叔从来不管府上事情,却忽然关心起我后院的事,让我动摇写下放妻书,又乘虚而入,利用那份放妻书让我与凝烟和离!”
“你也知道你们已经和离。”叶忱走到他面前,垂眸睥着他。
在叶忱面前,叶南容到底还太嫩了一些,没有情绪的一眼,足以压倒他的歇斯底里,“你左右摇摆,优柔寡断,自己做决定写下放妻书,叶南容,我没有逼你,我也给了你后悔的机会,如果你没有和楚若秋做出那荒唐事,那封放妻书也仅仅是一页无用的纸。”
“但你自己做了无可挽回的事,酿的苦果,我不需要为你的错误去负责,或者对你解释什么。”
“可你是我六叔!”叶南容眼底竟蕴了湿润,“你却觊觎我的妻子,你明知我心爱凝烟!”
叶忱没有半分动容,“正因为我是你六叔,所以已经一再给你机会,你说你爱沈凝烟却不珍惜,千里之堤,溃于蚁穴,若不是你一次次地所为,让她彻底伤心绝望,你们走不到这个地步,也不是你一声后悔,就能当一切没发生过,叶南容,你也这个年纪了,你该为自己幼稚和错误负责,没有谁要一直让着你。”
叶南容眼里勃发的愤怒被撕裂的零落破碎,归根结底在他,全在他,他痛苦木然的垂低下肩头,如同被压的喘不过气,他知道他伤透了凝烟,他大错特错。
“如今你们已不是夫妻,我更没有亏欠你的地方,该说的我也已经说完。”叶忱看向杨秉屹。
后者会意上前:“三公子请吧。”
“我要见凝烟。”叶南容抓着最后一丝残存的希望,不肯罢休,“我要亲自问她。”
他不信凝烟是真的喜欢了叶忱,也许,也许她只是为了报复他,这个念头让他又生出希望。
叶忱眼里彻底寒了下来,“我是你六叔,也仅仅是你六叔,以后我会是凝烟的丈夫,我不会再让你见她。”
杨秉屹看出叶忱没有了耐心,想强行将人的带走,却见小楼的门再次被打开。
“凝烟!”叶南容声音绷的很紧,一眼不错的看着从屋内走出来的人。
叶忱直接伸手揽过凝烟,“怎么出来了?”
凝烟看向想要冲过来却被杨秉屹拦着的叶南容,如同伤痕累累的困兽,还要做最后的顽抗。
“我想与叶南容说几句话。”感觉到叶忱圈在腰上的手掌勒紧,凝烟仰头去看面色不好的男人,“就几句。”
言语间不自然带着亲昵让叶南容心如刀绞,眼睛盯着叶忱落在凝烟腰间的手,脸上的血色更是一退再退。
叶忱看了面色苍白的叶南容一眼,放开说,“我在前面等你。”
凝烟点点头,叶忱握了握五指,才放开,负手走到长廊的另一边。
叶南容艰难扯出一个笑,慢慢走向凝烟,眼里流露出希冀,“凝烟,你是为了报复我是不是?”
他现在那么希望凝烟点头,若是报复,说明凝烟心里还是有他。
凝烟的摇头,却让他希望破灭。
“不是的,叶南容。”她从来没有想过要报复他。
叶南容不能接受地摇头,若不是为了报复,难道她也喜欢上了叶忱,他知道他没有资格再要求凝烟对他痴心不改,可是才一个月不是吗?明明过去她是那样心恋这他。
看到他这样困苦,原本俊朗的脸庞瘦削了不止一圈,凝烟心上说不出的酸涩,她不愿看他颓丧至此,可也知道有些话,说清楚会比一直拖着好,积在心里只会化成执迷。
“当初我嫁给你,那时你并不关心我,你可还记得有一回,你说要带我去游湖,却又赶去见了楚若秋。”
叶南容的记忆随着凝烟的话翻起,眼里袭满悔痛。
凝烟道:“我不是要怨你,但那天,我等了你整整半日,一个人,是叶忱看到我,将我送了回来。”
“公主宴上,我扭伤脚,你也视若无睹,还是他将孤零零一人的我送上马车。”
“生辰宴上,去江宁的时候……”
凝烟没说一个字,叶南容眼里的沉痛就多一分,心口更是绞成鲜血淋漓,那些时候,他都不在凝烟身旁。
他一次次的将她丢下,怎么还能奢望她原谅他。
而这些当初让凝烟感到痛苦的事,如今再说这些,已经变得坦然,“我不知道该怎么说,但每次我需要你的时候,你都不在,是叶忱一直在默默照顾我,后来我开始依赖他。”
叶南容猛地一闭眼,抿紧的唇微微颤抖,“别说了,别说了。”
每一个字,都如钝刀子,一刀刀滑开他的心,连筋带血,他无法听她再说下去,说她是怎么开始不爱他的。
他知道是咎由自取,可他却不能控制心里极致执拗的不甘,为什么会不爱,为什么爱会不爱。
若没有叶忱的出现,不至于此。
叶南容深深吸气,不能再想,再想下去,他会疯。
当初斯文俊逸的少年,如今沧桑狼狈的让凝烟不忍心看,“叶南容。”
叶南容什么都没有说,缓缓迈开步子,转身离开,整个人如被抽了魂魄的枯骨一般,没有一丝生气。
凝烟紧蹙起眉心,极不放心的看着他,身子被搂住,是叶忱来了她身边。
他紧搂住凝烟,绷紧的手背,似是怕她会脱逃一般,“他会想通的。”
凝烟满心愁绪,许久才点点头。
然后盘旋在心头的忧思却难以散去,一整日凝烟都心不在焉。
叶忱去见过张启年,回到小楼,看到她还坐在窗边出神,什么也没有说,走过去将人抱到怀里。
“你回来了。”凝烟话还未说完,就被叶忱扣起下颌,直接吻了下来。
不由分说的亲吻,让凝烟懵怔住,而叶忱看似温柔的吮舐她的唇瓣,可一直到将柔嫩的唇吻得有些肿,才放过,改而将她的贝齿被撬开,继续缠躏她的舌。
凝烟口中的空气被一丝丝的吃干净,滚烫的窒息感让她如缠如缚,她早就知道,叶忱的侵略性从来都不是动作的粗野,可以是温柔的,无形的,如一张密网般将人禁锢。
脆弱的身子很快难捱的开始颤栗,凝烟趁着他离开她唇瓣的间隙,颤颤巍巍唤他:“小叔。”
叶忱仿佛没有听到,啄吻过她的嘴角,仍没有停,薄唇辗转至她的耳朵,舐描着耳廓,最终将充血的耳珠含到口中。
濒顶的麻意让凝烟脑中空白了一片,思绪溃散飘零,张开着唇不断呼吸,否则她就要窒息了。
叶忱却像故意,扯着耳珠一吸。
“叶忱。”凝烟如猫叫的呜咽声,颤巍巍就从喉间滚了出来。
叶忱这才安抚的放柔动作,“烟儿现在脑中全是我了对吗?”
凝烟涣散茫然的目光里滑过一丝清明,他,是在吃味吗?
不等她问出来,叶忱已经开口,“方才,我看着你与叶南容说话。”
他声音逐步变低哑,方才短暂的怜爱随之褪去,吻沿着凝烟衣襟的边沿落得更低,“我一直在想,会不会,下一刻你就走向他了。”
他无惧所有,却对叶南容永远忌惮。
“我不会。”凝烟轻轻发着抖,颤颤解释说:“我只是怕他打击太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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