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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月错(嗞咚)


凝烟蜷着脚趾,支支吾吾,这,这太不像话了。
叶忱笑说:“烟儿是我的心上珍宝,哪一处都是。”
凝烟过去就知道,他的偏爱与呵宠是怎样的令人无法抗拒,如今他更让她知道,他会用所有来爱她,她可已不再谨小慎微,患得患失。
叶忱却觉得这样都是不够的,他会以天下最好的一切来供养她,让她再瞧不上其他任何一切,只会在他身边,只能在他身边,他们会无分彼此,难割难舍。
等凝烟洗漱穿戴好,饭菜也端了上来,两人一同吃着饭,叶忱开口说:“待陆承淮一案结束,我便同你一去回江宁,可好?”
凝烟握着筷子的手轻轻用力,点头说:“好。”
叶忱眸光温柔,笑看着她,凝烟觉得他的目光会烫人,否则她怎么耳尖都是热了,她装着镇定,“快吃饭吧。”
凝烟说完悄瞥了他一眼,见他配合的端起碗吃饭,那颗满是涟漪的心才稍稍平静一些。
用过饭,叶忱考虑凝烟睡了一日,也该松动松动,便牵着她在手在院中散步消食,凝烟却没有他那样的悠闲意态,眼看天色已经晚了,叶忱也不提要走,心中暗暗升起紧张。
如今她的心结已经解开,自然没了那股豁出去的劲儿,相反只是一个眼神相对,都能让她羞臊不已。
凝烟自己也懊恼恼,明明自己也非什么都不懂的少女,怎么还如此生涩露怯。
想装得沉稳些,可这在旁人面前还行,她抬眸去看叶忱,在他面前,她只有种小孩扮大人的感觉。
夜色朦胧,将叶忱的容貌也笼的不甚清晰,凝烟一下就想起了昨夜,混沌迷离的境况下,她只能看见一双晦暗至极,透着入骨之欲的眼睛。
凝烟呼吸蓦地发紧,一阵心乱意麻,在和叶忱回到屋内后,终于忍住不开口:“夜深了,可要让杨秉屹备马车。”
叶忱有心逗逗她:“这么晚了,赶路折腾。”
凝烟头皮都麻了,想到昨夜他是怎么猛烈,无休止的占有,摒紧发软的双腿,欲言又止,“你……”
以前她觉他是极为克制,寡欲之人,现在她脑中就四个字,大错特错。
小姑娘那双湿漉漉,又怯又慌的眼睛让叶忱心上发软,“我等你睡着再走。”
凝烟看着他转身坐到靠窗处,拿了本书翻开一页,对自己说:“去沐浴吧。”
凝烟心里惴惴打着鼓,见他已经垂低下眸看书,神色平和专注,才慢慢放下心。
等从里间沐浴完出来,叶忱看了看身上还氤氲着水汽,又乖又软的小姑娘,“睡吧,我在这里。”
凝烟点头躺到床上,被褥拉到脸上,露出一双眼睛,悄悄转动着望向叶忱的方向。
如今已是秋初,夜里开着窗子就很凉爽,吹进来的夜风将叶忱的衣袍轻轻吹皱,月光静静流淌在他身上,安谧,从容。
凝烟不禁失神,忽然发现她还是错了,他就是一个刻敛,沉稳,强大的人,却因为她失了控,被欲\.望操控……光是这个念头,都让她心旌疯狂起涟漪。
“睡不着?”叶忱低笑,抬眸望向赶紧闭眼,试图欲盖弥彰的凝烟。
她闭紧眼睛,心跳的扑通扑通,耳边传来的脚步声更是让她呼吸都变得不稳,随着脚步声越来越近,凝烟身子僵硬的快不能呼吸。
叶忱在床边坐下,长臂一揽,搂过凝烟让她枕在自己腿上。
凝烟紧张的脱口就想说,自己还疼着,却感觉到叶忱手掌轻柔有规律的,一下一下拍着她绷紧的肩头。
凝烟闭紧的眼睫几番颤抖才慢慢平稳下来,不确定的想,他,这是在哄自己睡觉?
凝烟一点点睁开眼睛,叶忱低眸笑看着她,“哄着睡可好?”
温醇轻喃的嗓音里带着化不开的宠溺,凝烟脸红的同时,满心悸颤,原来被人全心全意的爱着,疼着,是让你安心当一个可以不用长大的孩子,他会万般呵护,只怕照顾不好你。
凝烟感觉自己被浇灌着,疯狂滋养出她过去奢望,却不曾有的鲜活血液,她抱住叶忱的腰,埋着脑袋在他怀里依恋蹭了蹭。
叶忱轻揉她的发,“睡吧。”
凝烟却睡不熟了,一会儿仰起脸与他说话,一会儿在他怀里扭动着,寻舒服的姿势。
叶忱无奈呵了声笑,按住她又要动的腰,“烟儿,我不是圣人。”
凝烟不解地仰头,恰看到他上下滚动的喉骨,磁沉的嗓音落下,“所以别再这么磨了,嗯?”
她目光轻晃,呼吸跟着颤了一下,怯怯地眨眨眼睫,老实把头靠回去,嘴角却悄悄抿了个自己都没发现的调皮笑容。
叶忱缓缓调息了几下,看到凝烟嘴角的笑,也勾出笑意,阖眼靠这床栏假寐,手掌轻轻拍抚着怀里的珍宝。

叶忱再回到府中和叶老夫人长谈,关于凝烟的事情。
叶老夫人最终只无力地说了一句,“我拦不住你,可你若还当叶南容是你侄儿,你与沈凝烟的事,就别那么快让他知道。”
叶忱默然几许,颔首算是同意,又宽慰了叶老夫人许久才起身离开。
待叶忱走后,方嬷嬷快进到屋内伺候,看叶老夫人愁容满面,一个劲的叹气,心里也跟着犯愁,口中则宽慰:“老夫人宽宽心,儿孙总有儿孙福。”
叶老夫人目光疲惫,摇着头几番叹气,“三郎近日如何了?”
“好多了。”方嬷嬷道:“不似之前成日借酒消愁,今日我去时,三郎正在书房练字,说是明日准备回翰林院。”
叶老夫人眸光宽了几许,“也该像点样子了,翰林院里告假那么久,你去与二爷说一声,让他跟陈翰林言语言语。”
方嬷嬷点头应声。“我一会儿就去。”
翌日,叶老夫人正用午膳,本应该在翰林院的叶南容却忽然回来,他神色略微着急,胸膛也喘动厉害。
“你怎么这个时候回来?”叶老夫人蹙眉问。
“祖母。”叶南容拱手请了个安,紧接着问:“您可知道凝烟在哪里?”
叶老夫人目光微变,放下筷箸问:“你找她干什么?”
“我只是想最后再与凝烟道一声歉,可我去了悬寒寺,那里僧人说她早就离开。”叶南容眼中焦急一片,“祖母可知她现在何处?”
他想再看看凝烟,一眼就够了,可他没有想到,他过去时,早已没有了她的影踪。
叶老夫人如今是决不能让叶南容再和沈凝烟扯上关系的,索性除了自己与叶忱,旁人也不知道凝烟现在何处,于是干脆说:“她已经离开京城,回江宁去了。”
叶南容眼里的光亮瞬间熄灭,空洞低喃,“她走了……”
叶老夫人心生不忍,微侧过脸,冷声道:“你们之前情分已断,从今往后你也别再惦念了。”
叶南容握紧双手,关节绷白失血,良久才苦涩牵唇,道:“祖母说的对。”
他们之间,已经什么关系都没有了,连想再见她一眼,都成了不可能事。
他还在奢想什么。
“打搅祖母,孙儿告退。”叶南容转身往外走去。
叶老夫人看着他消瘦了一圈的落拓背影,眼中涌上不忍,手撑着额头,长长叹气。
凝烟答应了叶忱,晚些日子与他一同回江宁,便得要去和陆云霁说一声,又考虑到自己这样的情况,与他过多接触,让人知道恐给他惹去非议,想了想还是决定让沈凝玉去走一趟,“你替我向陆二哥哥说声抱歉,旁的也不必说太多,将来我再亲自与他解释。”
沈凝玉自然答应,赶紧就去寻了陆云霁。
陆云霁眉头微微皱起,“不走了?”
沈凝玉点头,“阿姐让我与你说声抱歉,陆二哥哥不必费心记挂了,过些时日,自有人会送我们回江宁。”
她这三言两语,让陆云霁实在难以放心,“你与你阿姐如今住在何处?可是叶家做了安排?”
沈凝玉囫囵不清的应付说:“阿姐现在很好,陆二哥哥就别担心了。”
陆云霁仍拧紧着眉,难以宽心。
沈凝玉知道他喜欢阿姐,也知道阿姐与他决计是没可能了,便也想让他不要执着,看着他认真说:“阿姐没有亲自过来,就是怕让人瞧见给你带来不好的影响,毕竟你如今可是炙手可热的状元郎,要是误了你的姻缘,阿姐也过意不去。”
沈凝玉心直口快,说完才找补了句,“你别难过啊。”
陆云霁对上沈凝玉忧心忡忡的眼睛,自嘲又无奈的笑笑,“不难过,我早就知道和你阿姐没有可能。”
只是他总想为她做些什么,也会抱一丝希冀,她与叶南容和离,是不是代表他有机会,到底是他痴想了。
“那就好。”沈凝玉道。
陆云霁看了眼天色,提议道:“你来京城之后我也没有招待过你,亏得你喊声陆二哥哥,天色也不早了,可要去尝尝京中味道最正宗的涮肉?”
沈凝玉眼睛发亮,“那我可就却之不恭了。”
陆云霁爽朗一笑,带着她去了悦来楼。
掌灯时分的悦来楼正是热闹的时候,食客进进出出,叶南容也走进楼里,他径直走向高怀瑾贯用的雅间,推门进去。
高怀瑾提声道:“还当你不会来。”
他说着皱眉将叶南容上上下下打量,过往叶南容虽然也寡言少语,但不是现在,整个人都透着一股生人勿进的冷漠。
叶南容走过去,拉个张椅子坐下,“不是你说要做东请吃酒?”
高怀瑾二话不说,让小二上酒菜,叶南容则沉默吃,敬酒也喝,但就是让他觉得,他是一直在压抑。
高怀瑾实在憋不住,问道:“你和沈凝烟的事,怎么忽然就到了这个地步?”
江宁回来那段时间,他分明看叶南容成日都是满面春风的样子,忽然弄到和离这么决绝,他初得知着消息时根本不敢相信是真的。
叶南容捏着酒杯的手用力收紧,仰头一口饮尽,灼烈的酒水烧过喉咙,他侧目看向高怀瑾,自嘲说:“被你说准了,我真的后悔。”
高怀瑾想说什么,就看他眼里划过的一抹青灰,“我彻底弄丢她了。”
高怀瑾一震,叶南容已经移开了目光,把所有情绪都收起,压抑进身躯里。
他望着长街上人来人往,眼中是无尽的荒寂,黯然收回目光,一个熟悉的人影却让他蓦地僵住。
叶南容定睛看向悦来楼外,那弯腰走进马车的人,正是沈凝玉!
祖母不是说她们已经离京!
看到马车行远,叶南容一推桌子站起来,突如其来的动静将高怀瑾吓了一跳,“你怎么。”
话未说完,叶南容已经冲出雅间,往楼下走,可还是迟了一步,马车已经走远失去了踪迹。
他快走在人群中,凝紧的目光急切寻找,却是徒劳。
追上来的高怀瑾拦下他问:“怎么了?你看到什么了?”
叶南容闭了闭眼深深呼吸,他没有看错,就是沈凝玉,凝烟是不是也在马车上,是不是她们还没有走。
他看向高怀瑾,“你府上是不是有一个马夫,后来入了步兵营,在做城门吏?”
高怀瑾点头,“是有这人。”
叶南容说:“你帮我查一查,近半月,有无沈凝烟出城的记录。”
祖母既然那么说,他就是去追问,她也不会告诉他凝烟的下落,他现在要确定,她是不是真的走了。
高怀瑾办事很快,第二天就来找了叶南容,对他说:“我查过了,没有沈凝烟离京的记录,她人无疑还在京中。”
叶南容激动的握紧双拳,她果真没走。
高怀瑾蹙眉看着他,“你如今就是知道她没走又能怎么样,你们已经和离。”
叶南容心口弥满苦痛,他知道已经无法挽回,可他想再见她一眼,一眼就够了。
傍晚的湖心楼和风絮絮,凝烟懒洋洋的靠坐在临窗的软榻上,翻着书册看,听到外头响起熟悉的脚步声,把手里的书一放,翩然朝门边奔去。
叶忱眼明手快,揽住如蝴蝶飞来的少女,低眉笑看着她问:“也不怕摔着?”
凝烟如今深切体会到,原来人是真的容易恃宠而骄。
她踮起脚尖,手臂柔柔环住叶忱,“你会抱着我不是吗?”
“是。”叶忱声音里都是细细的温柔,手顺势下滑至她臋上,将人托抱起。
叶忱抱着她坐到方才的地方,凝烟又立刻去翻找自己这几日雕的物件,“你瞧瞧如何。”
叶忱依言低眉去看她掌心里的东西,含笑的眼眸近乎心惊的一缩,不动声色地问:“为什么雕这个。”
叶忱声线罕见的噙了一丝不稳,躺在凝烟掌心里的,赫然是与那些古玦造型一致的玉把件。
当初那几块古玦就是小姑娘亲手雕成,月泉公主雕工精善,所以他才教她这些,那古玦也不是什么可以牵动国运的东西,而是后来她雕来玩的,上面是古老文字刻成的平安、顺遂、福泽……
所以她现在为什么会雕这个。
凝烟没注意到他变化的目光,拿着玉石说:“我是照着你之前送我那快古玦而雕,不过比不上它精巧。”
在她开口前的一刻,叶忱甚至感受到了久未有过的,从心深处爬出的恐慌,他释然一笑,是啊,他怎么忘了自己将一快古玦放在小姑娘这里。
“你说呢?”凝烟用胳膊碰碰他。
“我觉得一样好,这个纹路粗实厚重,你的手力轻,雕灵秀繁复的纹样会更出色。”叶忱拿过玉,“只不过,以后就不要雕这个了。”
对上凝烟不解的目光,叶忱解释说:“这是宫里在寻的古玦。”
凝烟半晌才反应过来,瞠目看着他,“这样重要的东西,你为何送我?”
当初送她的缘由并称不上好,叶忱略一思索,解释说:“我得到这个也是因缘际会,只不过那时并不知道就是古玦,后来已经赠与你也没有机会拿回。”
凝烟哪想到那么多人争夺的古玦就在她手上,登时就像拿了个烫手的山芋,“那现在。”
叶忱顺势道:“你若害怕,就给我吧。”
凝烟想了想,把古玦给叶忱。
叶忱将其握紧在手心,将来再不能让她碰这了,他无法笃定她会不会如他一样记起前世,一切可能,都要杜绝。
叶南容接连找了几日,都没有一点关于凝烟的消息,他也心知肚明祖母不会将告诉他,若还有谁有可能知道……
叶南容握紧双拳,六叔。
他去汲雪居想求叶忱将凝烟的下落告诉他,才知道近来叶忱鲜少回府。
叶南容心里闪过一丝疑惑,此刻他还没有深想,见时已不早,便先去了翰林院。
陈翰林命他将新修的圣训送到武英殿,他将东西送过去,离开时正看到叶忱与武英殿大学士从武英殿大门里走出来。
他走上前行礼,“张大人。”又朝叶忱一拱手:“六叔。”
叶忱看了他片刻,淡淡嗯了声。
叶南容斟酌着,开口想请叶忱移步说话,一阵风吹过,他恍惚闻到风里有丝丝细微的甜香,被夹在清檀气里。
叶南容僵了一瞬,抬眸看向叶忱,他敢确定自己没有闻错,妻子身上的气味,他再熟悉不过,难舍难忘,可为什么他会在六叔身上闻到。
而且混淆的如此深切。
张启年笑道:“叶大人是有事与叶太傅说罢。”
叶忱淡看着叶南容,“什么事?”
叶南容心里不断翻涌出各种念头,冷意如风灌进身躯,他极力压抑心绪,咬紧着齿根,低眸道:“无事。”

第57章
随着散去的风,那味道也淡去,叶南容心里的荒谬与惊动却丝毫不散,他想起,曾经也在六叔身边闻到过凝烟的味道。
那时是在江宁,六叔受重伤,屋子里除了血腥味,便是淡淡甜。
叶南容心直往谷底落。
“那你就去忙吧。”
听到叶忱的声音,叶南容僵硬点头,拱手告退。
转过身,他眼里一涌而上,全是不能平息的臆测,深想一分,脸上的阴霾就添一分。
张启年对叶忱道:“我送大人出去。”
叶忱摆手客气一笑,“张大人留步,这几日各部当送来举荐官员的名单,张大人惠目时珠,还需你将举上来的人初筛一遍,再呈给皇上。”
陆承淮倒台,牵连出大批党羽,不少职位空缺,如今便是洗牌换血的时候,张启年为官这么多年,自然知道这里面的牵扯,又随着走了两步,“品阶低一些的倒好说,六部之中,还是需要好好斟酌,待名单整理出来,还劳大人过目。”
叶忱颔首一笑,离开武英殿。
陆承淮虽然已经倒台,遗下的烂摊子收拾也要费些功夫,而且皇后失了一个最大的倚仗,只怕要有所动作。
一连多日,叶忱都忙得分身乏术,就连休沐也都是在处理公务,等合上最后一册折子,已经是晌午,他看向凝烟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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