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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月错(嗞咚)


“喜欢吗?”叶忱抬眸问。
凝烟满是笑意的点头,片刻又羞愧的垂下视线,试探着说:“我那日喝多了酒,也不知有没有胡言乱语,让小叔见笑了。”
叶忱想到她那日是如何把他当成叶南容,哭求着,眼中划过淡色,“没有。”
凝烟暗暗松出口气,还想说什么,叶忱先道:“我还有事,你也快回去吧。”
见他要走,凝烟又唤,“小叔。”
叶忱偏过视线,看着她。
凝烟想问他还教她雕玉吗,又觉难为情,吞吞吐吐的咬着唇,迂回道:“之前小叔让我雕的无事牌已经绘好纹样,只是小叔事忙,便也没机会让你看。”
“即交给了你,怎么雕刻都由你自己决定。”叶忱注视着她,他怎么不懂她的暗喻,只是他也不是多无私的人,愿意一次两次的做无回报的事。
叶忱默了几许道:“我近来事忙,怕是不能再教你。”
凝烟眼里流露出浓浓的失落,小叔教她那么久,她已经很感激,怎么还好强求,于是道:“那等将玉牌雕好,我拿来给小叔。”
叶忱点头,“可。”
另一边,顾氏去到花厅,见了楚兆濂,才知道他这次来是为了将楚若秋接回青州。
楚若秋千万个不愿意,顾氏同样不愿意,叶老夫人却是乐见其成,她本就苦恼没理由将人送走,现在楚家自己来接,自然是千万个好。
她满是不舍,又苦口婆心的对楚若秋道:“祖母倒是舍不得你,但忘了你也思念家人,是该回去看看你祖母母亲。”
楚若秋一口银牙几乎咬出血,她要是说不肯就是不孝了,唯有泪眼朦胧的对着叶老夫人和顾氏道:“可我舍不得祖母和顾氏。”
顾氏哪舍得让外甥女回去,可还不等她开口,楚兆濂就道:“你祖母让了年纪,天天念叨你,让我无论如何都要带你回去。”
听楚兆濂这么说,顾氏也没了法子,只能道:“那若秋就回去陪陪楚老夫人,等过些时日再来,也是一样的。”
楚若秋恨恨攥紧手心,不得不应声说好。
叶老夫人眉开眼笑道:“那启程前,楚大人不如就住在叶府。”
楚兆濂客气的谢过叶老夫人,楚若秋则送他往外院的厢房去。
离开花厅,楚兆濂一改笑脸,对着楚若秋劈头就问:“你是干了什么不争气的事了?”
楚若秋一头雾水,“女儿不明白父亲的意思。”
“哼。”楚兆濂冷冷哼一声,“若不是你做了什么,六爷为何指名让你离开叶府。”
今日他一进京就赶到宫中面圣,离开时正遇上六爷,他看似客气的请他过府,路上却无意的提到楚若秋,那话的意思就是指责他养女不教,要他将人领走,他哪敢不听。
楚若秋原还试图挽回,可一听父亲是照六爷的意思办事,心顿时沉到谷底,就连反抗一下的力气都没有。
但凡是其他原因,她都还有希望,六爷开口让她回去,那就是毫无指望了。
楚若秋第一时间想去找叶南容,偏偏他人在翰林院,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去求六爷。
楚若秋鼓足勇气,等在梅林的入口,终于看到叶六爷出现的身影,她立刻流露出柔弱可怜的姿态,迎着风走上前行礼,“若秋见过六叔。”
叶忱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
楚若秋低着肩头,让自己愈发看起来弱不禁风,在绝对的权势面前,反抗只会显得可笑,她只有力争博得六爷几分动容。
“若秋不知哪里做错,让六叔不快。”
叶忱说:“我不记得有你这么个侄女。”
楚若秋脸色瞬间变苍白,只觉得难堪到了极点,曲了曲冰凉的指尖,声音发干,“六爷。”
叶忱迈步走进梅林,留下楚若秋在原地,面色难看至极。
叶忱只一句话,就已经让她惶恐不安,除了暂时回到楚家,她丝毫没有别的办法。
索性离宫中祭祀还有些时日,等叶老夫人寿宴时,表哥总要回来,自己还能见他一面。
一直到寿宴前夜,叶南容才回到府上。
叶老夫人许久不见孙儿的面,将人留到跟前说了许久的话,才道:“你那么久没回来,还不快去看看凝烟。”
想到妻子,叶南容神色里的拉扯和挣扎就显了出来,宿在翰林院的这几日,他总是没有预兆的想起妻子,揣度她的心意,想她是不是有一点喜欢自己。
以往他可以自欺欺人,可被高怀瑾挑破之后,他几乎是看着自己沉沦,喜欢吗?可喜欢又如何,妻子心中之人并不是他。
叶南容满腹心事回到巽竹堂,凝烟知道他回来早早让人准备好了饭菜,坐着等他。
“夫君回来了。”凝烟迎上前说,“快坐下用膳吧。”
叶南容颔首:“嗯。”
和往常一样的对话,气氛却全然不同,凝烟心不在焉的吃着饭,示意宝荔和其他人先退下。
屋里一时就剩下两人,叶南容意识到她有话要说,会是什么呢?
他不能确定,心如火煎。
凝烟反复抿唇,终于开口:“我知道夫君不喜欢我,也不求夫君喜欢我,但,为了两家的和睦与颜面,可不可以,不要和离。”
叶南容听到最后一个字,仿佛被捏紧不能呼吸的心脏骤然回血,起码,妻子并不愿意与她和离。
“我往后不会再烦缠着你。”凝烟几乎艰难的说:“只是总该要有子嗣,也好向长辈交代。”
叶南容却纠结于她的不缠着,她不求他喜欢,那她可有一点喜欢他?叶南容确实也这么问了。
凝烟这时候再听到他的问题,只觉得是讽刺,她喜不喜欢他不知道吗?只是她的喜欢换来的全是伤心,往后也确实不会再让自己喜欢了。
她的沉默让叶南容心坠发冷,果然,她真正喜欢的怎么会是他,他想开口问,可一旦问出口就没有余地了。
他的自尊不允许他明知道她的心意,还求全在一起,所以只能装作不知。
叶南容自嘲想笑,“你让我想想。”
“嗯。”凝烟很轻的点头。
翌日就是叶老夫人寿宴,一清早阖府上下就忙碌了起来,前头是摆宴处,后面还搭了戏台,可谓热闹。
不停有宾客登门需要接待,叶南容在前院迎客,楚若秋与叶窈等其他几个姐儿陪着年龄相仿的娘子游园,连想和他说话都没有机会。
一众人在园子里散步,迎面走来一行年轻郎君,其中就有赵品文,楚若秋一见他脸就变了,赵品文则皮笑肉不笑的看来,眼神危险阴鸷。
身旁引路的下人躬着腰道:“几位郎君这里请。”
赵品文这才跟着走远。
看到晦气的人,楚若秋愈发烦闷,对叶窈道:“天有些热,我回去换身衣裳。”
不想从松溪院出来,她又看到赵品文,看方向应该是从四夫人那出来,“真是晦气。”
她低声说着,见赵品文没有往宴席出去,而是去了后厨的方向,她心里奇怪,想起之前赵品文看自己的眼神,莫名感到不安,于是蹑手蹑脚的跟上去。
叶老夫人寿辰,就连陆承淮也亲自登门道贺,送上贺礼后,叶忱邀他在偏厅喝茶,杨秉屹急匆匆进来,朝陆承淮一拱手,附到叶忱耳边道:“大人,宫里传来消息。”
叶忱听罢脸色微有异,起身朝陆承淮笑说道:“老师请先喝茶,我去去就来。”
陆承淮摆手:“无妨,你去忙。”
叶忱转身往外走,冷声吩咐杨秉屹,“去请二爷来招待陆首辅。”
凝烟随着顾氏招待各家夫人,见时候差不多,起身道:“开宴还有些时候,诸位夫人不如先行去戏台看戏。”
“那感情好。”宣德伯夫人率先道:“听闻今日请的是落梨园的名角。”
“正是。”凝烟抿唇一笑,“我这就带夫人去。”
凝烟将一众女眷待在戏台,安排落座,才有功夫坐下来歇口气。
随着戏台上开唱,在园子里赏景的姑娘也都过了来,楚若秋眼尖的找到凝烟,在她身旁一坐,笑道:“表嫂。”
“你来了。”凝烟指了指台上,“快看戏,有趣哩。”
楚若秋点着头,眼睛注意着连同戏台的石径,一行下人端着茶饮走来,赵品文则在不远不近的地方看着。
楚若秋凝神屏气,方才她偷偷跟去,就听赵品文借着四夫人的名头,假意看看菜肴准备的如何,实际暗暗交代了身边小厮,要让她好看。
多半是些腌臜招数,她本想立刻揭穿,可心里忽然生出个大胆的想法,这是赵品文安排的,就算真的出了岔子,也赖不到她身上,毕竟她也是不知情的受害者。
眼看着茶饮端上来,楚若秋瞥了眼正望着戏台的凝烟,眼中冷意乍现。
“表嫂喝茶。”楚若秋微欠着身,挡住赵品文视线的同时,快速将两盏茶换了方向。
凝烟回过身,端起面前的茶,浅引了一口,楚若秋也不动声色的喝茶。
赵品文看着楚若秋把茶喝下,眯起眼笑得满是恶劣和玩味,那日自己被这贱人摆了一道,挨了打不说,还丢尽了脸,这口气他是如何也不下去。
他好不容易找来的东西,还不有的她受了。
戏台子上正唱到精彩处,锣鼓声紧凑激烈,连带着凝烟的情绪也变得紧绷灼热。
随着最后一声唱腔落下,凝烟长舒出一口气,心脏却没有随之变的平静,还在扑通扑通的剧烈跳动着,她拿起手边的茶又饮了一口,清凉的茶水淌过喉咙,勉强缓解一些热意。
可没隔多久,更强烈的心燥涌了上来,就连喘气都变得不对劲起来,凝烟抬手贴住脸庞,她是怎么了?
“表嫂。”楚若秋在旁不确定的问,“表嫂可是有哪里不舒服?”
她看着凝烟的泛红的脸庞,揣测那酒里到底放了什么。
凝烟张开口,呼吸烫的她自己都吓到了,周围还有这么多夫人贵女在,可不能失了仪态,她攥紧手心,装作无事道:“就是有些热了,我回去换身衣裳。”
凝烟离开戏台处,就赶紧往巽竹堂去,可越走,她两腿就越是使不出力气的往下坠,一团火仿佛烧在内里,越来越烈。
巽竹堂里的几个丫鬟也都在前院忙碌,还是丹枫注意到凝烟不在,赶紧寻到了回来。
一进到屋子,看到凝烟的模样她就知道出事了,双颊红的如同滴血,微翕的唇不断颤呵着气,整个人像发烧一样,又比发烧多了一份……不能言说的媚态。
“夫人。”丹枫快走上前询问,“夫人怎么了?”
凝烟轻急呼吸着,她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但她不是未经过人事的少女,她清楚感觉到自己浑身上下,每一条脉络,每一个毛孔,都充斥空乏。
从腹中爬起,将她整个人都吊空。
“……去找郎君过来。”凝烟咬着干红的唇,费力说。
她此刻已经什么办法都没有,只能找叶南容。
丹枫也觉出是怎么回事,她却犹豫不决,到底要不要去请,虽然大人早前已经有了令,可……
正拿不定主意,宝荔也寻了回来,见状立马去前院找叶南容。
另一边,楚若秋见凝烟离开,心里顿时有了猜测,她借口不舒服起身离席,而赵品文很快跟来。
走到僻静处,楚若秋回头冷视着他,“赵公子为何相随一路。”
赵品文也不藏着掖着,“这会儿倒是凶利,回头有你求爷的时候。”
赵品文原来是想让她出丑,可现在四下无人,眼前又是送上门的香肉,没有到嘴边不吃的道理,被人发现了也不怕,大不了收做妾室。
赵品文眼里的淫邪,让楚若秋的猜测落了实,他竟然真是下了那等腌臜之物,万幸她没有喝。
“就要开宴了,赵公子还是别走远的好。”楚若秋清清冷冷的说。
赵品文盘算着也该是药效发作的时候,却见她毫无变化,心里不由得泛起嘀咕。
“赵公子还在等什么?”楚若秋皮笑肉不笑。
赵品文敛下心神,暗自揣测莫不是拿了假东西?
“你在这里干什么?”一道冰冷的声音自后劈来。
楚若秋看着自远处走来的叶南容,神色一喜,“表哥。”
叶南容走上前,面无表情的盯着赵品文,“宴席开始了。”
赵品文一见叶南容,脸色登时变难看,想报那日的仇,奈何又拿他不得,冷笑看着两人点头,拂袖离开。
叶南容待赵品文离开后,关切看向楚若秋问:“他可有冒犯你?”
楚若秋摇头,“表哥好不容易才从翰林院回来,还不知道我要回青州的事吧。”
叶南容却道:“昨日听祖母说了,楚老夫人年岁大了,你回去看望看望也好。”
楚若秋闻言目光一暗,感情叶老夫人在她之前把事情都说了,她垂了垂眼,落寞道:“只是我舍不得表哥。”
叶南容没有作声,而是感受着心里的起伏,没有,没有面对妻子时那种悸动,只是兄长对妹妹的关心而已。
这个认知让他不仅想笑甚至可悲。
他压下思绪,对楚若秋笑道:“又不是小孩子,而且又不是不回来。”
如同哄慰的口吻,被太过自然的说出来,反让楚若秋感觉一种微妙的不对劲。
不等她多想,宝荔就寻到了这里,一见叶南容就急匆匆道:“郎君!”
叶南容回身看着她,“怎么了?”
宝荔也不知该凝烟究竟怎么回事,焦急道:“夫人突然不舒服,想请郎君过去看看。”
楚若秋目光一动,大约是药性起了。
叶南容不可避免的感到心急,楚若秋看出他要过去,立刻道:“前面表嫂说觉得热,会不会是暑气重,所以才不舒服。”
楚若秋张望了一下天色,又说:“眼看要开宴了,那么多宾客,表嫂和表哥都不在,总是不好。”
“可是。”宝荔情急想说话。
楚若秋打断她,“而且表哥不是大夫,去了也无用,不如还是请大夫来的合适。”
“不必请大夫。”宝杏慌张说,这事关名节,寿宴上宾客众多,若不慎传了出去,夫人哪还有颜面见人。
楚若秋故意说:“不请大夫能行吗?”
“只是,稍有不适。”宝杏推脱道:“今日又是老夫人寿宴,请大夫总不好听。”
眼看宴席处热闹了起来,又听宝杏说不是那么严重,叶南容思量几许,决定还是先去宴上看看,待安排好席面,再去巽竹堂。
“你先回去照顾夫人,我稍后就过去。”
宝杏也没有别的办法,只能点头。
宝荔赶回巽竹堂,凝烟已经被药劲折磨的快要虚脱,她双眸噙水,不知是痛苦还是难捱,轻喘着问宝荔,“夫君可来了?”
宝荔又急又气,“已经开宴了,郎君抽不出身。”
凝烟浑身仿佛有无数的虫子在爬,急促焦躁的乱钻,她的呼吸全部被打乱,每一声喘都带着极为羞耻的撩人气音。
“夫人到底怎么了?”宝荔情急去抚她的额头,轻微的触碰让凝烟整个人颤栗发软。
宝荔不明所以,着急的说:“我看还是请大夫为好。”
入骨的酥麻如浪涌袭身,凝烟竭力忍着咬住唇摇头,“不要请大夫,给我倒些冷茶来。”
不能让人知道她怎么了,若传出去就完了,她得等,等夫君回来。
宝荔端来冷茶,凝烟一杯接着一杯的喝,太过急切导致冰凉的茶水顺着嘴角滴落,淌过脖颈带来短暂的清凉后,很快就被体温灼的滚烫,非但没有一丝缓解,反而越来越干渴。
她感觉自己随时会被药效吞噬心神,宴会不知道要到何时才能结束,又也许,夫君根本不愿回来。
凝烟心直直坠到谷底,那她要怎么办,再晚些玉书玉竹恐怕就要回来,到时候一定会发现异常。
“这样下去不行。”丹枫的声音伴着她的思绪同时响起。
凝烟现在唯一能想到的,能求助的就只有一个人,只有他可以帮她,可以救她,可以让她信任。
可自己真的要这样去见他吗……凝烟反复咬着唇瓣,思绪挣扎,气息又一次变得烫人,不能再等了。
“去梅林……”凝烟呵喘着吐出几个字,又几番呼吸,才接着道:“去汲雪居,找小叔。”

御书房外,太子赵书翊腰板笔直跪在殿前。
叶忱从步阶走上来,赵书翊看到他出现,绝望的眼睛顿时一亮,接着羞愧的把头垂低,低声问安,“老师。”
五皇弟吃了他给的糕点口吐鲜血,险些丧命,母后痛骂是他想害死皇弟,父皇也不肯见他。
叶忱看了神色慌乱的小太子一眼,没有说话,径直走进大殿。
“臣参见皇上。”叶忱拱手朝坐在紫檀木描金桌案后的惠帝行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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