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惹春娇(橘生淮南兮)


如今亲自派人来“请”自己进京,是让他必须赴这一场鸿门宴。
但陆赐没有与沈良沅说这些,他只轻捏着沈良沅的手把玩,然后笑道:“既然如此,正好我也可以趁着这个机会带绣绣去一趟上京城,我们可以早些出发,路上不太匆忙便可游览一番。”
沈良沅被他这句话转移了注意力,她还从未出过青州,别说青州了,若不是来找陆赐,她只怕是连小小的理县都没有离开过的。
她也知道,嫁为人妇后,许多女人这一辈子只怕便是在内宅里相夫教子,鲜少能有机会再去看看外面的天地了。
所以陆赐当初能让她去绣楼,她心里真的是非常开心的。
这次能有机会去上京,沈良沅不禁也有了几分好奇和期待。
这是大庸的都城,是整个大庸最繁华的权利中心,是其余任何一座城都比不上的地方。
她细数着日子,不禁问陆赐:“从双梁到上京,要走多久呢?”
陆赐看着她脸上那点隐隐瞩望的神色,也在这么片刻,将心里所有施谋用智暂时放下了,与她一起认真计算起来。
“若是走陆路大约是要两个月,若是中途换水路,会快半个月,若是都走水路,去上京是顺流,只需月余。”
说着他低头晃了晃沈良沅的手,好奇道:“绣绣坐过船么?”
“没有,”沈良沅摇头,“坐船是什么感觉啊?”
“坐船啊,坐船其实也挺稳的,若是遇着风浪可能会颠簸一些,大概就像……”
陆赐细细说着与沈良沅一起在王府的小路上走远,竟突然觉得,虽然此行去往上京注定不会太平,但想到路上这一两个月能与沈良沅一起看过山河广阔,好像也足以抚平他对于京中那些尔虞我诈的厌烦了。
两人一路回到自己的院子,沈良沅在进门时才突然惊觉,好像应该还有一个人吧!
她睁大眼睛猛地转头:“你表弟呢?!”
陆赐不是跟他表弟一起去李府的么?怎么他都回来了闻人南星却没见人?
“不用管他,说要在街上再逛逛。”
陆赐不甚在意地摆摆手,将沈良沅送回房后便准备去书房了。
他离开前沈良沅想起什么,又拉住他的袖子仰头紧张地问:“太后寿辰,我们得备礼吧?我在这方面没有什么经验……怎么办呀?”
陆赐仔细想了下他往年给太后备的礼,一本认真:“金银玉石我好像都给太后送过了,今年我给她老人家备了一座玛瑙珊瑚树,我爹在南海寻的,挺贵重,应该足够了。”
沈良沅:金银玉石……好,不愧是你,送礼也送的这么简单粗暴。
陆赐看着她的神色,摸了摸头,面露疑惑:“这个不好么?”
沈良沅无奈的笑了,轻轻拉了一下他高高束起的一缕发,软声道:“没有,也挺好的,体面又大气,不过我再给太后准备一样绣品吧,我初次入宫面见,又是小辈,应该还是要单独准备一个才显心意吧。”
陆赐闻言点点头:“绣绣考虑的很周到。”
沈良沅说什么他都觉得好。
不过他也担心沈良沅现在准备绣品会不会时间太紧,到时候若是赶工又要让她累着了。
沈良沅抿唇想了想,突然小心翼翼道:“那我们过几日可以去一趟氓城么?我在那儿好像更容易专心一些……”
她在氓城时每日里都是与刺绣打交道,不是在屋里就是在旁边的绣楼,要请教什么也十分方便。
虽说在双梁没了蒋家一家人她便也不用顾虑什么了,每日在府中刺绣也不会有人打扰,但就是不知怎么的,总没有在氓城时那么能进入状态了。
沈良沅想,大抵因为在氓城时,她只把自己当做沈良沅,而在双梁,她总觉得自己还有王妃这个身份要兼顾吧。
只是这样提出来,陆赐会不会不高兴呢……
沈良沅其实是有些担心的。
然而陆赐却轻轻抬手摸了摸她的脸,微微俯身仔细看着她,认真道:“可以,你说什么我都会答应,绣绣想去我们就去。”
他从来不隐藏自己对沈良沅有求必应的纵容,他觉得怎么样都好,沈良沅成了他的王妃,她便想做什么都可以。
不然要他这个夫君有何用?
沈良沅瞧着陆赐认真的模样,突然拉住他的衣襟垫脚轻轻吻了一下他的唇,然后抱住他的腰蹭了蹭肩头,小声喃喃:“陆赐,你怎么这么好啊。”
好到让她都不知道要怎么办了。
陆赐不知道沈良沅为什么这么问,但他仔细想了想,最后老实的说了一句:“谢谢夫人夸我。”
沈良沅“扑哧”一下在他怀里笑出声来,这人,说他不解风情他有时又十分让人心动,说他巧舌如簧,他大部分时候说的话又叫人哭笑不得。
松开了陆赐腰,沈良沅拍拍他的肩,笑着瞥了他一眼,道:“不谢。”
然后便把人打发去书房了。
她得抓紧时间想想要给太后绣一副什么样绣品才好,陆赐打算提前两个月出发,先走水路,若她不适应便中途换陆路,若能适应坐船那便一路走淀河进上京。
这样满打满算,用来准备的时间也就只有不到一个月的时间了。
沈良沅一边在心里琢磨着,同时一边让冬葵这几日收拾一下东西,只道他们要再去氓城住一段时间。
她是打算若时间凑巧,便正好再跟秦朝朝一起过去,朝朝若是知道了定会开心的。
然而沈良沅也没想到,晌午过后秦朝朝便来找了她,哭唧唧的说她今日就要走了,是特意来与她道别的。
彼时沈良沅正准备着人去问问秦朝朝什么时候离开,没想到竟是马上要走了。
“怎么这么急啊?我还以为会再过两日呢。”
秦朝朝嘟嘟囔囔:“还不是我爹想我娘亲了,催着呢!”
说着她便眼眶红红的抱住了沈良沅,一副要哭了的模样:“我好舍不得你哦阿沅,你什么时候才会去氓城啊呜呜呜呜……可是你就算是去了氓城也还是要回来的,我以后就不能像从前一样日日见着你了,想想还是好难过……”
沈良沅叫她说的竟也有些想哭起来,忍不住抱紧了她,低声道:“朝朝,我会想你的……如果有机会,你也一定要常来双梁呀。”
不然若是有一天她出嫁了,两人便更难走动了。
陆赐从书房回来,看到的正好是这一幕,话听了半茬,有点不明白她们在哭什么。
他走过去,犹豫了一会,终于还是忍不住道:“绣绣,你哭什么?不是再过个几日就又能在氓城见着了么?”
沈良沅:……
她眼泛泪花地横了陆赐一眼:“你别说话!”
然后继续抱着秦朝朝絮絮叨叨的小声说话。
陆赐立刻噤了声,想着自己别是又说错话了,怕惹着夫人又不高兴,赶紧退两步站远了些,刚停住脚步,身边就冒出了闻人南星小小的说话声:“女子分别之际总是会格外多愁善感的,表哥你就别往上凑了。”
“你哪儿来的?”陆赐瞥了他一眼。
闻人南星指了指院子口,理所当然:“我那儿来的啊,怕打扰表嫂离别之绪,我特意猫着腰贴边过来的,可不好打扰了她们姐妹说话。”
陆赐闻言突然眯了眯眼睛:“你很懂?”
闻人南星刚想点头,准备给自己摇摇扇子大肆吹嘘一番,突然觉得背后一凉,话到嘴边拐了个弯:“也不是太懂,我都是蒙的。”
然后看着那边秦朝朝抹眼泪的样子,默默转移话题小声道:“表哥,皇后娘娘的口谕可是让你入京?”
作者有话要说:
七天班,我的身体被掏空了。。

夏日艳阳下,陆赐和闻人南星一起站在院里灌木旁。
想起上午沈良沅说的那些,陆赐神色平淡地点点了点头:“嗯,说让我一定进京为太后贺寿。”
闻人南星轻嗤一声:“你哪年没有入京为太后贺寿?还特意派人来传口谕,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么。”
陆赐敛眸,长睫遮住眼里的神色:“只能说明,他们觉得时机已经成熟,宁愿我察觉出什么,也必须要我入京。”
“表哥你的意思是……”闻人南星眸光一凛,声音压低,“他们想夺兵权。”
陆赐不置可否,反而问他:“刚刚去李府,最新的那份邸报你也看了,可有看出什么?”
闻人南星回忆了一下:“没觉得有什么特别的,京中的官员似乎都没发觉什么异常,骠骑将军还有闲情扯天气。”
“就是这里,”陆赐沉声道,“赵衡天已经知道出事了,但他不能说,其他部门官员我不知,但统军马的将军,是绝不可能在邸报出现这样闲聊的话语,这是约定俗成的规矩,由此可见,兵部看到这份邸报定能察觉异样。”
但他们在地方却没有接到任何消息。
一种可能是与马大人一样,递不出消息,另一种可能是,不敢。
赵衡天不敢给他递消息。
陆赐不知道他到底有什么顾虑,但能让手握一枚虎符的骠骑将军都忌惮,陆赐实在是忍不住忧心。
皇后母族朱家开国时受封国公之爵,家族显赫,先皇时期也曾在朝中官拜宰辅,但深知外戚不可独大,从陛下册封朱家嫡女为后起,朱家渐渐放了手里的权利,也退出内阁,如今在朝中官职最大的是皇后的大伯,也不过一部尚书,从三品而已。
朱家拿什么去掣肘手握京州大军的赵衡天?
陆赐垂在身侧的手轻点衣袍,在脑海里将京中的厉害关系都分析了一番,沉思着什么。
他低头想事,等再抬眼时,便见沈良沅已经凑到了他面前,一脸好奇地看着他:“王爷在想什么?我过来了都没发现。”
陆赐摇摇头,很自然的习惯性去牵她的手,发现闻人南星不见了,便问:“没什么,南星呢?”
“他说要出门,正好可以送送朝朝,刚刚两人一起离开了。”沈良沅道。
“他又出门?”陆赐不赞同的皱了皱眉,“还是太年轻,一天就知道在外头闲逛。”
沈良沅看着他老气横秋的模样,抬手抚了抚他的眉心,笑起来:“南星多大了呀?也许正是爱热闹的时候吧。”
陆赐想了想,有点嫌弃地点头:“他确实爱热闹,也就刚刚及冠没多久,是闻人家最小的孩子,从小被纵着,十八岁之后便时常在外头不着家。”
两人说着话走进屋,不知道一起出府的秦朝朝和闻人南星已经在路上拌起嘴来。
秦朝朝皱着眉瞪着眼插着腰,不满道:“这位公子你到底要走哪边?为什么一直跟着我!”
闻人南星轻轻笑了一下,桃花眼里像有春风拂过。
他摇着自己的扇子,毫不在意地走在咋咋呼呼的秦朝朝身边,慢条斯理道:“也没要走哪边,就是想送送朝朝姑娘。”
“我才不要你送,等下又把我鞋踩掉。”秦朝朝嫌弃。
闻人南星:……
他好笑地看着秦朝朝,拿扇子点了点她:“你这小姑娘怎么这么记仇啊。”
秦朝朝哼了一声,不搭理他了。
这人害她丢大脸,她记仇怎么了?就记仇就记仇!
闻人南星被冷落了,也不恼,就走在她旁边两步的距离,看着街边鳞次栉比的店铺闲逛,时不时瞥身边的秦朝朝两眼,突然道:“哎呀,那个店里的风筝也太奇怪了,这么长。”
秦朝朝没看他,耳朵却听见了,忍不住偷偷朝闻人南星看的方向看过去,想看看很长很长的风筝长什么样。
结果瞧了半天也没瞧见,人不禁自言自语:“没有啊……”
闻人南星忍着笑:“啊,原来是我看错了。”
秦朝朝:……
这人怎么这样啊!
她停住脚步,又瞪了闻人南星一眼,板着小脸道:“幼稚”
然后便提着裙子带上丫鬟往另一条路跑走了。
闻人南星摸摸鼻子,看看秦朝朝跑向了一处庭院外头停着的马车,扑进了一位夫人的怀里,头上的双髻一跳一跳的。
很像一只被欺负了就跑到母亲怀里打滚的小兔子。
想到她刚刚的反应,他觉得有些有趣,直到秦朝朝被扶着坐进了马车,这才继续晃悠着往前走去。
离开时闻人南星突然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唇角,眼里闪过一丝诧异。
原来自己刚刚一直笑着呢?
人都跑走了还在笑……他用扇子敲了敲头,心里失笑,大概是因为兔子姑娘太可爱了吧。
沈良沅在秦朝朝走后又去找了一次陈灵犀,问她对于自己面见太后时要做的绣品可有什么建议。
她觉得陈灵犀不管是从小到大的见识还是现在的眼界都比她广,在这些方面沈良沅想多听听她的意见。
于是这日在李府两人商量了一个下午,最后沈良沅决定给太后绣一条抹额。
一来是日常能用到之物,二来他们去到上京时已入秋,季节也合适,加之抹额也较容易让沈良沅在刺绣上发挥所长,确实是不二之选了。
定了东西,沈良沅便要马不停蹄的进入纹样的设计,还要忙着收拾东西过两日启程去到氓城,一时间便忙的脚不沾地起来。
而陆赐依然天天往军部跑,顺便还带上了闻人南星一起,只道他不能每日在城里无所事事,跟他去外头锻炼锻炼。
就这样忙忙碌碌几日后,一切收拾妥当,他们准备出发去氓城了。
闻人南星拖着陆赐与他一起骑马,陆赐对他也要跟着一起去的样子见怪不怪,但骑马是不可能骑马的,他要陪夫人坐马车。
王府门口,陆赐面无表情地摇头拒绝:“我不骑马,我要坐马车。”
闻人南星:??
他指着陆赐,不敢置信:“表哥你怎么了?你不是最不喜欢坐马车,嫌慢唧唧的么!”
沈良沅原本已经坐进了马车里,这时候听见外头的对话,撩开一侧小窗的帘子探了个头出来看向陆赐:“夫君这次不与我一起坐马车了吗?”
陆赐想也没想便道:“坐的,绣绣别听他瞎说,我这就上来。”
说着他又瞥了闻人南星一眼,目光里带上一点莫名的优越感。
“我现在喜欢坐马车了,你没有夫人,你不懂。”
说着他便转身上了马车,撩开帘子进去前又扔下一句:“你既然骑马就先我们一步走吧,提前到氓城就自己玩两天,等我们到了你再回去,就在城中染香阁旁边那个宅子。”
闻人南星:……哈?
“那你们没到的时候我住哪儿啊?”他下意识问。
陆赐:“住客栈,这也要问?”
闻人南星:……行吧,是他草率了。
看着陆赐和沈良沅的马车走远,闻人南星忍不住自言自语了一句:“成亲真的能让一个变化这么大么?”
他翻身上马,想不明白。
陆赐他们的马车一路出了城,沈良沅就连在路上都还在琢磨着要给太后绣的那条抹额的纹样,没有顾得上与陆赐聊天。
陆赐也没有打扰他,像当初来双梁时一样,现也是一只手转扇子,一只手翻兵书,自己静静地看。
沈良沅在他身边用一节细细的木炭在纸上涂涂画画研究纹样,陆赐听着纸张被摩、擦发出的沙沙声,心里十分平静。
好像他们现在不是在一辆赶路的马车里,而是在王府的后院,两人在院里各干各的,偶尔抬头眼神撞上,便会相视一笑,一切平静又美好。
因着沈良沅想快些到氓城,陆赐知道她给太后准备的抹额时间比较紧,所以一早就吩咐了一声,马车跑起来的速度比上次回来时要快。
但他又怕沈良沅颠簸着画图会伤了眼或不舒服,每隔一段时间便会将扇子塞到她手上让她转转,顺便休息休息眼睛。
沈良沅让人匪夷所思的“江湖绝技”已经练了一阵子了,在双梁没想到刺绣容易分心,暗器倒是的一天不落的被陆赐拉着练了……
现在她两只手都已经能够熟练的转起这把扇子,哪怕她的手小小的,但扇子竟然也不会落地,这便是陆赐一直在教她的巧劲。
虽然现在离着能把书页插、进木头里还有很长的距离,但至少是能用针刺进树干一点点,沈良沅觉得自己在这方面已然是取得了十足的进步了。
于是这一路上她涂涂画画,又转转扇子,三日后便到了氓城。
沈良沅没有休息,马不停蹄的便去了旁边的染香阁,陆赐原本还担心她累着,但瞧见她匆匆忙碌的模样还是随她去了。
不能因为他觉得她累了就将人拘在屋里,也许绣绣自己不觉得累呢?
反正他多盯着些也就是了。
陆赐这么想着,开始让人去找闻人南星回来,氓城大的客栈也就这么几个,很容易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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