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惹春娇(橘生淮南兮)


末了道:“我舅舅一家此番来双梁,定是想要得到什么好处,落霞表妹已经及笄了,舅母应当是想给她在双梁说一门亲事的。”
说完她又看了陆赐一眼,意有所指。
陆赐有点莫名:“你看我干吗?我不会给她介绍什么亲事的。”
沈良沅无奈戳了一下他:“今天她往你身上撞你就没点什么想法嘛?”
陆赐皱眉:“有,我不明白,她为什么要往我身上撞?”
“当然是因为想吸引你的注意力啊!”
沈良沅忍不住想摇摇陆赐的脑子看他到底在想什么,见他一副不明所以的模样,只能索性直说了:“蒋落霞想要一门好亲事,那门好亲事可能就是你。”
“可我已经与你成亲了,她在想什么?”
“成亲了,还可以纳妾的。”
沈良沅这句话说出来,心里突然闷了一下,低下头不说话了。
她也不知道自己这句话怎么就冒出来了,刚刚早前不是还好好地么……
陆赐也愣了片刻,他在去氓城找沈良沅时说过不会考虑纳妾的问题,在娶沈良沅之前也说过。
这时候倏地听到沈良沅这么说,他心里突然便有些不舒服。
她是不是不相信他?
陆赐盯着面前低着头的姑娘看了半晌,终于问了出来:“绣绣,你是不是一直不相信我?”
沈良沅揪着被子的手紧了一下,轻轻动了动唇:“我……”
她也不知道自己说着说着这是怎么了,她其实一直很相信陆赐的,她也记着陆赐跟她说过这些,之前也没有想过纳妾这个问题,只是当话一说到这,她却又莫名沉默了。
两人一时无话了良久。
窗外的夜风吹落枝头繁花,吹皱少女心里的一池春水,漾出层层叠叠的波澜。
不知过了多久,烛火微动下,沈良沅终于抬起眼悄悄看了一下陆赐,这一瞬,便撞进了他的眼里。
原来他一直都在看她。
沈良沅莫名从他那双深邃的眸子里竟看出了一丝委屈,叫她忍不住轻声道:“我不是不相信你……”
“我可能只是……”
她可能只是对自己没什么自信。
沈良沅想,她如何能担得起陆赐这样的对待呢?他们成亲是因为一场算不上婚约的婚约,如今和睦,相敬如宾,她很知足。
得了陆赐这样的话也开心。
但若是有一天,陆赐遇到了自己喜欢的人怎么办呢……
因为她,他不能给那个姑娘身份,甚至因为曾经对她说的这些话,他都不能纳她为妾,那他该多难过啊。
这也是为什么她一直不敢承认自己其实已经对陆赐动心的原因。
她怕把这颗心交出去了,日后若真有这一天,她又要怎么办呢?
世上男人多三妻四妾,但沈良沅相信没有哪个付出过真心的妻子是愿意与人共享自己的丈夫的。
哪怕面上不说,心里也是苦的。
大抵是出于一种自我保护的心理作祟,所以哪怕她真的相信陆赐的为人,相信他对于自己说的话都会做到,也还是会一再提醒自己,总有那么一分万一。
就好像她提前想到了,到时候便不会那么难过了。
可这些,沈良沅都不知要如何与陆赐说。
她既怕陆赐听不明白,给不了回应,自己无非是徒添烦扰,又怕陆赐听明白了,将成亲前那番话再拿出来说,她只会更难堪。
所以她动了动唇,始终未能再说下去,只是忍不住红了眼眶,低头忍着鼻酸,无意识地抠着自己的手。
陆赐静静地看着她,等着她,他心里有些慌,有些乱,却又不知自己在慌些什么。
听到沈良沅刚刚顺口说出来的那句话时,他心底是有些沮丧和挫败的,他觉得沈良沅不相信他。
可是看到沈良沅红着眼眶避开他的目光,又不再说话时,他便有些慌了,他怕她是真的不相信他。
陆赐觉得面前的姑娘突然好像变成了一只小蜗牛,刚刚早前还好不容易伸出了触角与他碰了碰,现在又倏地缩回了壳里,好像要把自己保护起来。
但他不知道要怎么做才能把她再哄出来。
陆赐抿紧了唇角,片刻后拉住了沈良沅的手,轻轻摇了摇,低声道:“你不要哭,对不起,是我不该问。”
罢了,不知道要怎么做的时候,就先道歉吧。
沈良沅原本憋着没想哭的,结果却被陆赐这一声“对不起”惹得落了泪。
晶莹的泪珠落下来滴在了陆赐的手背上,他好像被这滴眼泪给烫了一下,心蓦地一紧,手忙脚乱的地想给沈良沅找帕子擦擦,却没找着。
只能把人往怀里揽了一下,将衣袖凑过去,小心翼翼问:“怎么还是哭了?我没找到帕子,要不……你拿我的衣袖擦擦?”
沈良沅吸了吸鼻子,当真轻轻拿他的衣袖按了按眼睛,很快上面就氤开了一团小小的水晕。
她带着一点鼻音,轻声道:“你不要说对不起,又不是你的错。”
陆赐看着面前低头擦眼泪的小姑娘,突然又问:“你是一直在担心我纳妾么?我不会。”
沈良沅忍着心里的苦涩摇摇头:“夫君待我已经够好了,所以无需再做什么,若是日后你遇到了喜欢的姑娘,那……告诉我一声便是,迎进府里来也可以的。”
“我不会遇到喜欢的姑娘。”
陆赐想也不想便驳了沈良沅的话。
沈良沅一怔:“为何不会?未来还有很长呢……”
谁说的准会发生什么呢?
陆赐也叫她问得神色一愣,他刚刚的话没有细想便下意识说了,现在沈良沅问他,他反而也不知为何。
但他就是知道,自己不会再遇到喜欢的姑娘了。
沈良沅就已经很好了。
他坚持自己的说法,认真道:“我不知为何,但你不要多想了,不管何时我都不会纳妾。”
说完陆赐突然又仔细看沈良沅:“难道我若是纳妾,你不会不开心么?”
不知怎么的,一旦这样想,心里又更不对劲了。
他看不懂沈良沅,不知为何刚刚她都哭了,现在却又好像对他纳妾表现出了一副很接受的样子?她到底在不在乎这件事呢?
若她不在乎他纳妾,是不是就是说,她不在乎他。
陆赐一想到这儿,心里便觉憋闷得厉害,比刚刚想着沈良沅不相信他还要更加难受。
沈良沅很想大声说一句:当然会啊!
可是她却只是勉强笑了一下,轻轻道:“可能会有些不习惯吧,但没关系,若是王爷日后又想纳妾了,我也有分寸的。”
哪位大夫人会拦着自家夫君纳妾呢,大家为了个好名声,都是主动帮着夫君操持的。
沈良沅不想,但她用什么去束缚陆赐呢?
她若是他的爱人就好了,可惜她只是他的夫人呀。
在心里叹了口气,沈良沅不想再多谈,拉了拉被子躺下,主动朝陆赐道了晚安。
“时辰不早了王爷,快睡吧。”
陆赐的心里有些不舒服,沈良沅的回答和明显想避开的态度叫他觉心里像落了一块沉重的石头,压抑叫人觉得无能为力。
他敛了眸子里黯淡的神色,沉默着给沈良沅掖好被角,犹豫了一下后还是拍了拍她的被子,低声说了一句:“晚安。”
沈浪元在这句“晚安”里揪紧了被角,很轻很轻的应了一声:“晚安。”
陆赐熄了灯,两人各自躺下,闭上了眼,心里却都藏着些心事,这一夜辗转无眠。
翌日一早,陆赐在朦胧的天光中睁开眼,他揉了揉眉心,昨夜许久未睡着,醒来后还有些晃神,这对他来说是很少发生的事。
起来后他调整了自己今天的计划,他不准备找蒋大成过来了,他要去找李沐骞,有更重要的事问他。
陆赐醒得早,离开前沈良沅尚还在睡着。
他趴在床边看了她许久,然后俯身过去轻轻吻了一下她的额头,没有弄醒她,自己出了门。
昨夜他想了许久也没有理清自己心里那些情绪到底是缘何而起,其实细想起来沈良沅说的话没有任何偏颇之处,甚至若是叫其他男人看来,她在纳妾一事上多有替夫君着想,当是个体贴的贤妇。
但陆赐却无论如何都高兴不起来。
他不会纳妾,也不想沈良沅在这件事上宽容。
作者有话要说:
马上就让他们表白!憨憨已经临门一脚了!

沈良沅昨夜心里藏着事,许久都没有睡着,今早起来也是神情恹恹的,有些提不起精神。
她揉着干涩的眼睛坐起身,看了一眼旁边已经没人的位置,偷偷扁了扁嘴。
也不知为什么,明明以往每天陆赐都是起得比她早的,她也没有在醒来后看到过他,怎么偏偏今日竟会觉得心里有点难受了?
沈良沅轻轻叹了口气,自己拿了中衣换上,然后朝外头叫了一声冬葵的名字。
冬葵每天差不多的时辰便会在外间等着,沈良沅醒了便端水进去给她洗漱净面。
沈良沅安静地做着这些,好像与平常并无二致,但冬葵天天跟在她身边照顾还是觉出了些不同来,忍不住小声问了一句:“夫人,你怎么了?是不是昨夜没有休息好啊?”
感觉夫人看起来有些憔悴呢。
沈良沅准备把帕子递过去的手顿了一下,然后又神色如常地摇了摇头:“没事,可能是昨晚多梦。”
她不欲多说,又想起今日还与秦朝朝约好了要去会会她舅母的,于是强打起精神道:“冬葵,你帮我把那件丁香色绣桃花纹的褙子拿出来吧,今日我穿这件,一会再梳一个堕马髻。”
丁香色和堕马髻相配着,会显得人娴雅温柔,不咄咄逼人。
她今日要与金氏一起去外头,前两日这舅母编排她的话都要原封不动的还回去,但却不能气势太强,淑雅从容反而更能叫人信服。
待冬葵在妆台前给发髻簪上最后一个发饰后,沈良沅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点点头,然后起身抚了抚裙褶,状似不经意问道:“王爷是在习剑还是在书房?该用早饭了。”
冬葵却道:“夫人,王爷一早便出门了,奴婢听文竹说是去见李公子了,王爷嘱咐我告诉你一声,今日不用等他用早饭。”
沈良沅神色一怔,然后轻轻点了头:“好,我知道了,那就让他们把早膳端上来吧,只有我一个人吃,不用太多了,只要粥和小笼包就可以了。”
“好,那我去让他们准备。”
冬葵应声离开,沈良沅一个人在屋子里发了一会呆,又觉心中烦闷,去了外头院子里。
她站在一处树荫下,看着院子繁花盎然的景致,今日天气也好,万里碧空,风暖日丽,一切明明都是好光景。
沈良沅却还是开心不起来。
陆赐都没有与她说一声便出门了,虽然理智上知道他可能是早晨临时有事,自己没睡醒时又听不明白什么,所以他才没有来得及与自己说,但心里却还是在耿耿于怀。
是不是他也因为昨夜的事不开心了呢?
她脑子里乱糟糟的,这点藏也藏不住的郁郁很快就叫来找她的秦朝朝一眼看穿了。
彼时沈良沅已经叫人去了城南的宅子知会金氏一声,自己一会就要过去了,秦朝朝便是在下人出门时来的。
一进院里,她便“哎呀”一声小跑过来,拉着沈良沅的手咋咋呼呼道:“阿沅你怎么了?是不是王爷惹你生气了?”
沈良沅被她的敏锐吓了一跳,赶紧摆了摆手:“没有的,你怎么说到那儿去了,就是昨晚没休息好罢了。”
秦朝朝听后却不信,她摸摸下巴眯着眼睛看她:“我觉得不是吧,你这样模样跟我娘被我爹惹着以后的表情如出一辙!”
“不过阿沅你若是不想说也没关系啦,我不会问的!我娘说了我一个未出阁的小姑娘这些夫妻间的事我不懂!”
沈良沅听后笑了一下:“那等你成亲以后你就懂了。”
夫妻之间,当真是有很多让人剪不断理还乱的事啊。
秦朝朝却撇撇嘴,扬了扬小下巴:“我还不想成亲呢,不过没关系阿沅,我看每次这种时候最后都是我爹先低头的,你等等,我觉得王爷也会来哄你的!他对你多好呀。”
沈良沅眉眼弯了一下,也不知是因为秦朝朝的这一句话,还是因为有人陪着她聊天,缓解了心中的郁郁,她的心情好了一些,临到出门时终于也能算的上是精神饱满了。
两人一起坐上马车,沈良沅带着秦朝朝去了城南的那处宅子。
路上秦朝朝对金氏这两天在外头的那些所作所为还在碎碎念:“昨日我来找你,我娘亲去了姜夫人家打叶子牌,还听到另外两位夫人说起了你那舅母的事,她们好像还真信了,道你那舅母还挺心善的!”
“昨天我回去听到之后可给我气死了!在我娘亲面前狠狠戳穿了她!你放心阿沅,我还叮嘱娘亲了,让她若是在我们回氓城之前还有机会跟这些夫人们小聚,定要帮你把实情给她们说了。”
沈良沅摸摸她垂下的发髻,真心道:“谢谢你呀朝朝。”
她真是处处都在想着她的。
秦朝朝笑眯眯地挽住了她的手,给她撒娇:“不用谢我啊,阿沅又给我送扇子又给我绣衣裳,待我最好啦!”
她们在马车里说着话,不知不觉间便到了宅子门口,车夫停下车,冬葵放下了脚蹬,撩开帘子道:“夫人,我们到了。”
沈良沅和秦朝朝先后下车,然后便看到金氏已经堆着一脸的笑等在宅子门口了。
沈良沅轻挑眉梢,走过去先开了口:“没想到舅母已经在这儿等着了,落霞表妹可是还在屋里养着伤?”
金氏不动声色地看了挽着她手的秦朝朝一眼,端着笑脸点头:“王妃亲自过来,自然是要等的,霞儿她还养着呢,还叫王妃挂念我们真是过意不去,这宅子其实也挺好的,就是小了点。”
“舅母,”沈良沅面上表情不变,温温柔柔的,“这宅子是三进的院落,你们一家若是住这儿还觉得小了的话,那只怕王府也住不下你们了。”
秦朝朝听了在旁边捂嘴娇笑,一派天真道:“这位婆婆,三进的宅子可不小了呀,你还嫌小,莫不是平日是住山上,拥有一整片山头的嘛?”
金氏被噎了一下,一时竟然不知道要接什么话,她是见沈良沅身边跟着一个娇小姐,便想像前两日一样故技重施,暗指沈良沅没给她安排进王府里住,就这么个小宅子,太没礼数了。
谁知道这小姐是与沈良沅一边的,更没想到沈良沅就这样直白地将她的话给堵了回来。
其实金氏根本不知道这是几进的院落,乡下的房子从来都是一个大院子再加几间厢房和一个外头的灶台了事,哪会是这样的,她又整日忙着琢磨如何算计沈良沅,所以根本没有往宅子后头走,以为也就比他们住的院子大一些而已。
她被秦朝朝说得无言以对,但金氏的脸皮厚着呢,很快便若无其事转了个话头:“王妃今日怎么有时间过来了?”
沈良沅慢条斯理地笑笑:“我约着秦小姐今日在城里逛逛,听说舅母这几日也很乐于在城中逛街,便干脆请舅母与我们一起吧。”
说着她也不给金氏拒绝的机会,当即便转了个身,示意金氏道:“请吧舅母?”
金氏听了沈良沅的话便知道她应当是晓得了自己这几天的所作所为,但是她也不慌。
本来她这么做便就是要让消息传开,传开了她才好将沈良沅架到高处,他们家收养了她这么些年,她如今富贵了却什么也没有给他们,这不就是白眼狼么?
到时候不用她做什么,城里便会议论纷纷,金氏不信沈良沅能完全不顾及王府的体面与她对着干。
她一个穷乡下的妇人,可没什么好怕的,但沈良沅现在可是王妃了,还能跟她像个泼妇一样的撕破脸?
那可是叫人看大笑话了。
金氏打着这样的算盘,也没有推辞,跟着沈良沅去了街上,然而很快她便后悔了。
沈良沅先是带金氏去了自己最熟悉的染香阁,这处经常会有夫人小姐来,金氏前几日也特意来过,拉着几个绣娘说了半天。
彼时染香阁里正巧有几位小姐在,大家在李夫人的生辰宴上都见过面,于是纷纷与沈良沅打了招呼,然后又多看了金氏一眼,心里猜测她的身份。
染香阁的管事青姐更是迎了出来,热心地问沈良沅今日过来可是要挑什么料子做衣?
沈良沅朝她笑笑:“青姐你不用特意招呼我,我随意看看便是了,最近有什么新纹样的绣品么?”
青姐赶紧给沈良沅拿了的几块布料过来,都是染香阁的绣娘绣好的样品,方便夫人小姐们来制衣裳时能看着更直观挑选图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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