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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才科举路(折秋簪花)


“去,跟着他。莫要打草惊蛇。”

第164章
右相虽不曾直言要木骥跟着谁, 可木骥向来体察右相心意,领命便寻着乐阳侯离开的方向而去。
乐阳侯上了马车,刚一驶出右相府的范围, 乐阳侯便叩了叩车壁:
“去……”
乐阳侯不由一顿, 随后若无其事道:
“去长乐坊,请林师带人过府为世子庆贺。”
卫知徵此番边疆之行,也立下了不少功劳, 如今乐阳侯亲自为他请了乐队上门庆贺倒也合乎常理。
那林乐师, 林锦瑟不过及笄之年, 一手琵琶名动京师, 可却非等闲之辈可以请去, 乐阳侯亲自走一趟才显郑重之意。
车夫应了一声,又继续走了, 而暗处的木骥却不由得眸子一沉, 旋即便跟着马车而去。
而等亲眼看到乐阳侯到了教坊司外,木骥这才难得露出来些许诧异,他本以为这乐阳侯乃是要去向徐韶华通风报信,却没想到,就这?!
不过, 木骥想起卫知徵曾经的荒唐, 而至此番无意间斩获功劳,乐阳侯这般做, 倒也是情有可原了。
但木骥并非草率之人,他自始至终都不曾让乐阳侯离开自己的视线, 哪怕乐阳侯回到侯府, 在一切未曾尘埃落定前,他都要好好盯着乐阳侯。
与此同时, 徐韶华也并未急着回府,他们这一路而来,虽然带着些林平县的土仪,可如今不止是徐韶华与大用二人仓促过年,也需要准备些年货才是。
徐韶华漫步在街市之上,只捡着一些熟食、炸物一类的买,他们四个男子,倒没有一位善庖厨之事的,只好购置些不需要费力也能做熟入口的。
若再不济,还有锅子不是?
走着走着,徐韶华无意间在一间书局瞥见了一副画,那作画之人未留名姓,作孤舟一只,沿江而下,让人不禁感叹锦江之浩瀚与无穷。
但最妙的,却是那孤舟上的人影,不惊不乍,只顺流而下,一派安然自乐的模样。
徐韶华买下了这幅画,手上也已经提满了东西,他索性请店家一并送至府中,又继续在外面悠闲自在的采买年货。
等到徐韶华买的这些东西被送到徐宅之后,大用抱了个满怀,好容易将东西抱到明堂,却发现两位客人打郎君走后都不曾挪地方,连忙赔罪着去换了茶水。
安望飞看着那堆东西,不由道:
“大用,你说这是华弟买的年货?那以前华弟不曾吩咐你提前购置年货吗?”
大用憨笑着:
“安郎君说笑了,府上就郎君和小人两人,买东西多了那不就浪费了吗?
往年都是小人提前一日买些蔬菜肉食,请厨娘来张罗一桌年夜饭也就是。
但小人瞧着,郎君虽不喜家中有外人,可这些年年都过的冷清,郎君心里也是不舒坦的。今年多了您二位,咱们也能热闹热闹了!”
安望飞听到这里,眸中闪过一丝心疼:
“倒不曾想,华弟在京中虽然荣誉满身,可却也孤寂万分。”
大用见安望飞因此伤怀也不敢多说,连忙跑去准备茶水,而等大用离开后,安望飞打起精神,看了看徐韶华准备的年货,却冷不丁看到那里面的画卷。
“咦,华弟几时竟也喜画了?路大夫,不若我们一道瞻阅瞻阅?”
凌秋余方才听了大用的话,也不由心下一沉,这会儿安望飞的声音才让他堪堪回神,他有些讶异:
“安,安郎君,你与徐郎君亲厚非常,自无不可,倒是我一个外人,这不妥当。”
安望飞却摇摇头:
“路大夫不必多言,我虽不知你与华弟之间有何纠葛,可你是华弟信的,便是我信的。
华弟从不会做多余的事,尤其还是在这节骨眼上,我想……他应是有什么事需要你或者我去做。”
大用方才一言点醒了安望飞,华弟的宅子里,连厨娘都只是请来做年夜饭,可华弟又为何会单单将路大夫带回府?
凌秋余听到这话,终于不再推辞,二人站在一处,小心翼翼的将那画卷展开。
安望飞一时为作画之人的心境所震惊,那等天地唯吾一人,顺江而下,不知前路,不问归途,仍不亦乐乎的潇洒气魄让他不由动容。
但等他平息了心中的其他念头后,一时却想不通华弟究竟告诉他们什么。
凌秋余看了三遍之后,忽然直起身,冲着安望飞拱了拱手:
“安郎君,我想起来,今日是该为卫世子请脉的时候,那蛇毒纵使被徐郎君提前清理出了大半,可只有余毒也让卫世子消受不得,可以想见其之毒矣。
此番,我虽用针灸佐以汤药为卫世子解了毒,可如今回到京城,若是卫世子的起居饮食有所改变,也恐有别的岔子,医者仁心,我该为卫世子请脉一探,莫要留下后患。”
凌秋余这话一出,安望飞微微一愣,但随后也直接拱了拱手:
“那明乐兄便有劳路大夫了。”
凌秋余微微颔首,带着药箱离开了徐宅。
凌秋余与乐阳侯是前后脚到乐阳侯府的,乐阳侯刚一回府,正愁他听到之事要如何处理,却不想管家突然禀报了卫知徵曾经中了蛇毒之事。
而今,那位大夫又来为世子请脉了。
乐阳侯闻言紧张不已,三步并作两步,直接冲进了院子里,而此时,凌秋余刚刚结束诊脉,乐阳侯连忙道:
“这位便是路大夫吧?还未来得及登门拜谢,不知犬子如今身子可好?”
卫知徵这会儿诊过脉,又忍不住吊儿郎当的歪坐在一旁,满不在乎道:
“爹,我的身子我还能不知道吗?绝对不会误了岁考!”
凌秋余这时也将药箱整理妥当,含笑道:
“侯爷且宽心,世子如今身子安好,只是如今几近年关,切莫多用油腻荤腥之物,其余只需顺其自然即可。”
乐阳侯听的连连点头,见凌秋余收拾东西就要离去,忍不住又道:
“大夫不再开几贴药吗?”
卫知徵/凌秋余:“……”
凌秋余笑了笑,盯着乐阳侯看了两息:
“侯爷多虑了,顺其自然即是。”
乐阳侯点了点头,送凌秋余出门,只不过等他刚一回到书房,便不由得面色一变。
他不敢保证右相会不会派人跟着他,这会儿连与管家说一说也做不到,只在书房内坐了许久,揣摩凌秋余那句顺其自然……到底是不是徐韶华的意思。
可还不等乐阳侯犹豫多久,安王便直接亲自登门了。
这还是安王头一次正儿八经的来到乐阳侯府,往日至多是遣管家送些四时八节的礼品罢了。
安王驾临,乐阳侯不敢不迎,这会儿他急匆匆到门前将安王请了进来,笑呵呵道:
“不知王爷大驾光临,有失远迎,有失远迎啊!”
安王摆了摆手,凤目幽深的看了一眼乐阳侯,只淡声道:
“本王听说右相寻到了卫家早年遗失的一卷族谱,乐阳侯若有心让其完璧归赵,本王或可助乐阳侯一臂之力。”
乐阳侯表情顿时一僵,二人边走边说,过了几息,乐阳侯这才轻声道:
“族谱……右相已经归还于我,倒是我还有些事,正好要与王爷说一说。”
乐阳侯这话一出,安王看着乐阳侯的眼神终于没有那么冷漠,随后二人进了明堂。
乐阳侯府的规制只将将满足侯府的规格,盖因前些年乐阳侯在朝中一直默默无闻,这两年有些权利,这才该扩建的扩建起来了。
但即使如此,安王也不由道:
“礼部和工部都是干什么吃的?这檐牙上的万福纹,壁柱上的白虎踏山的浮雕都被磨的没了光彩,以此待客,哼!乐阳侯你这府邸可是该翻修了。”
乐阳侯连忙躬身道:
“王爷说的是,只是工部总是要先紧着其他排列在前大人用,我这侯府素来鲜少人登门,并不打紧。”
安王闻言冷笑一声:
“这满朝文武,还有何人论身份能尊贵过你?不过是右相那老东西罢了!
大冬天引温泉水入府,也亏他想的出来!这工部,竟是没有一个硬骨头!”
乐阳侯不敢多言,待安王发作完后,这才小心的奉上了茶水,安王只喝了一口,便放下直接道:
“说罢,有何事要告诉本王?”
乐阳侯在心里斟酌了一下用词,那路大夫来的突然,又是自徐郎君府上而来,想来那话应当是徐郎君的意思。
现下他也犹豫不得,这会儿只低声道:
“王爷,今日右相请我去他的府上作客,并将我卫氏族谱交还与我,只不过……我也因此侥幸听到了徐解元与右相的对话。”
乐阳侯说到这里,便知道自己不能再改口了,当下也便简单将自己听到之事说了出来,安王听后并未发怒,而是饶有兴致道:
“听你的意思,是那徐解元与右相早就相识,但右相这次不知何故惹怒了他?”
乐阳侯点了点头:
“听右相的意思,是那样的。我还不曾见过右相那般与人好声好气说话的时候,如今仔细想来,只怕也就只有先帝在时,他才有那般之时。”
乐阳侯说到这里,立刻住了口,他这话有僭越之嫌,安王听后,却只深深看了一眼乐阳侯,这才悠悠道:
“若是本王不曾猜错,你此番告知本王边疆之事,乃是自徐解元口中得知吧。”
乐阳侯身子一僵,强作镇定道:
“是小儿来信说起此事……”
安王轻哼一声:
“不论如何,他说了,你信了,本王也用了,他的目的也就达到了。
本王在朝堂这么多年,这次倒被那徐解元作刀用了一场,虽说本王也并未吃亏,可总让本王心里不舒坦。”
乐阳侯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安王却微微一笑:
“乐阳侯,你养了一个好儿子,这一次便让令郎想法子让徐解元与我同座一堂,浊酒一壶,以释前嫌吧。”
乐阳侯听到这里,整个人不由僵住:
“这,这,王爷,右相今日所言,对那徐解元已是势在必得,且两人尚有旧情,您这般若是被其记恨上……”
“记恨?本王最不怕人记恨。本王要的是能用之人!这么多年,本王和姓周的几番交战,还从未让他如今日这般作茧自缚,自食其果!
右相以为他在你面前说一些似是而非的话,便会让本王知难而退,或是动用手段将徐韶华推给他?他做梦!”
“乐阳侯,这次之事,你应也得应,不应也得应!平南侯之侄何等功绩,如今尚要在边疆苦战,令郎这次的功劳,若仔细计较起来,真是他的功劳吗?”

第165章
乐阳侯听了安王这话, 身子不由得一僵,或许他有些明白徐郎君为什么不怕自己有朝一日会彻底倒戈向安王了。
他卫家乃是当初最早追随先帝的人之一,乃一品侯爵, 如今却如一团泥巴似的, 被其在掌心把玩作弄。
乐阳侯微垂了头,让安王看不到他面上的表情,随后他只轻声道:
“王爷的意思, 我知道了。可如今正值年关……王爷看重徐解元的心情我可以理解, 可旁人却不一定了。”
安王听了乐阳侯这话, 只是挑了挑眉, 乐阳侯这话说的不错, 他到底也是大周的王爷,和一个平民过年节未免有失身份。
是以, 安王略一斟酌, 随后道:
“那便年后,会试尚在二月,他徐解元总不会在这两月光阴里,都找不到与本王坐坐的时间吧?乐阳侯,你说是不是?”
乐阳侯拱了拱手:
“单凭王爷吩咐。”
安王这下子看乐阳侯终于顺眼了一些, 随后漫不经心道:
“过两日就是除夕, 待过了十五,工部会来重修乐阳侯府。这次国子监岁考, 让令郎莫要忘了时辰。”
安王这次没有再说什么威胁的话,但他既然能让卫知徵上去, 自然也有能让他下来的法子。
旋即, 安王告辞离去,只是在回礼时, 给乐阳侯的年礼翻了一倍,里面还有大名鼎鼎的焦尾琴,卫知徵见猎心喜,很是欢喜的把玩了一整日。
末了,等到初三的时候,他还带着琴上了徐宅,给徐韶华演奏了一曲高山流水。
彼时,凌秋余在京中的百草阁对面盘下了一个铺子以做医馆,名曰,无忧医馆。
取遇疾无忧之意。
不过因为将近年关之时,并未开张,如今还在徐宅住着。
此刻,四人欢聚一堂,卫知徵抚琴,徐韶华吹叶伴奏,安望飞做不得旁的,只好烹水煮茶,凌秋余则击杯而和。
一时之间,屋内的气氛欢快且美好,以至于很多年后的四人,余生都在回味着当初年少时那段洒脱自如的日子。
因是初三,徐韶华早有准备,提前给了银子请厨娘上门做了饭食,酒席很是丰盛,四人说说笑笑,席间,徐韶华不免提起此番岁考:
“归京事多,明乐兄此番岁考未曾相陪,是我的不是,这厢,自罚三杯。”
徐韶华含笑说着,连饮三杯,卫知徵忙摆摆手:
“华弟你说什么呢?咱们自家人知道自家事儿,你如今风头正盛,出去做什么都不知有多少双眼睛盯着,一场岁考而已!
再说,好歹我在国子监中,也还是御艺之首,小小岁考,我还不是轻松拿捏?”
卫知徵吊儿郎当的说着,徐韶华也不由得一笑:
“那此番明乐兄可有有意之所?”
卫知徵听了徐韶华这话,还真想了起来:
“按规矩,我此番入仕应是从八品做起,若是可以,去太常寺做个协律郎也不错!”
卫知徵本就喜好音律,如此倒是正中下怀。
而徐韶华听了这话,莞尔道:
“或许,明乐兄可以再往高了想想。”
太常寺协律郎虽好,可到底与卫知徵此番冒死跑一趟边疆配不上。
卫知徵一听,眼睛顿时一亮,但还不待他细问,徐韶华便笑着招呼大家用饭。
等到黄昏暮色落下,卫知徵恋恋不舍的准备告辞,正在这时,大用引着一人走了进来:
“郎君,卫郎君府上的车夫前来接卫郎君回府了。”
大用原是想叫一声卫世子的,可卫知徵觉得这与徐韶华,安望飞等人叫不一样,听着都不像一家兄弟,便强自要求大用改了称呼。
可卫知徵这会儿听车夫都追到华弟家里,心里便知道他爹做的好事,不由有些恼了:
“没眼力见儿的东西!本世子是不知道回去的路怎么走吗?要你巴巴追进来?!”
方才外头刮了阵风,车夫带着斗笠,看不清面目,这会儿被喝骂也没有吭声,卫知徵是有火都没地儿发,只烦躁道:
“得了,华弟,我这就告辞了!”
卫知徵朝外走了,车夫却没有动,徐韶华看了一眼车夫,不由一顿,随后对卫知徵道:
“明乐兄,再坐坐吧。侯爷不是好一口碧螺春吗?我这里还有一匣子,烦请明乐兄替我送给侯爷。大用,快去库房里取来。”
大用闻言点了点头,卫知徵忍不住嘟囔道:
“老头干的什么事儿,偏华弟你还惦记他……”
徐韶华轻咳一声,确定再无旁人后,随即拱了拱手:
“见过侯爷。”
卫知徵差点儿没从地上跳起来,车夫摘下斗笠,笑着道:
“徐郎君好眼力,明乐见爹不识,还不如脸上挂俩蛋!”
卫知徵直接炸了,可还不待他开口,徐韶华安抚的看了一眼卫知徵,温声道:
“不知侯爷为何此时上门,可是有事寻我?”
乐阳侯闻言,正了面色,他看了一眼卫知徵等人,只道:
“徐郎君,借一步说话。”
徐韶华点了点头,引乐阳侯进了书房,乐阳侯谁也没让跟,连卫知徵都拒之门外。
而等进了门后,乐阳侯却是冲着徐韶华深深一揖,随后拾起衣摆便要跪下:
“还请徐郎君救我卫家!”
徐韶华忙扶住乐阳侯,皱眉道:
“侯爷快快免礼,有什么话您直说就是,您是明乐兄的父亲,您这般待我,是折煞我了。”
乐阳侯听了这话,声音已有些哽咽,他简单说了下那日安王上门的事,这才小心道:
“路大夫那话,我仔细思量了一番,将右相府中的事尽数告知安王爷,不知我做的可对?”
徐韶华请乐阳侯坐下来,今日时间紧,徐韶华并未烹茶,这会儿只笑着道:
“侯爷聪慧过人,看来侯爷今日登门,乃是与安王爷有关了?他用明乐兄的前途威胁侯爷了?”
徐韶华三言两语,乐阳侯直接拱手称是:
“徐郎君神机妙算,我此生只有明乐一子,他这是要我的命!还请徐郎君助我!”
乐阳侯说着,抖着手从怀里取出一沓契书:
“这是我卫家这些年积攒的家底,京铺三十七座,京郊良田五千余亩,还有,还有庄子,祖地的铺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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