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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才科举路(折秋簪花)


卫知徵讽刺的说着,胡氏兄弟对视一眼,没有吱声,徐韶华闻言也只是笑了笑:
“或许,有些事早就应该改变了。”
徐韶华作为国子监力压群雄的魁首,自然站在了最前列,刘监正一走过来,便直接看到了他,眼中顿时蕴起一丝笑意。
待众人见礼后,刘监正这才面色肃然的就梁世则两次违纪之事进行了“全监通报批评”,不过刘监正才高八斗,那不带任何脏字的斥责之言便是梁世则这会儿在人群之中,都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故,此番涉事监生:刘光义、梁世则、谢含章,入子院三月,不得升院。
此后所有六艺试,若有作弊欺瞒者,逐出国子监!恩荫入监者,三载不得再入国子监,优贡入监者,子孙三代不得再入国子监!”
刘监正这话一出,众人一片哗然,但随后,刘监正直接调整六艺试成绩在国子监排名的比重。
原六艺之首可入甲院规定未变,但六艺试评等自今日折半,往后以文试为重。
这也意味着,一些自幼得名师教导,占尽先机的勋贵权臣之子的利益被进一步压缩。
可这一次,刘监正师出有名,故而众人只将账都记在了惹出这桩事的梁世则身上。
然而,梁世则这会儿却犹未察觉,他只是死死的盯着徐韶华的背影,眼中的怒气已经都要凝成实质。
如果没有徐韶华,自己何至于落到这步田地!
都是他,欺人太甚!
他该死!!!
管他什么右相,他不信右相会因为一个死人来和他梁家计较!
徐韶华自然可以察觉到身后那恶毒的杀意,不过他并没有回头,这会儿只是认真的听着刘监正说着结束语。
之后的几日,徐韶华的日子还是一如既往,只不过这将是年关前的最后一个月,徐韶华丝毫没敢松懈,每天就是藏书阁、膳堂、寝舍三点一线的走。
偶尔会去听几位先生的六艺课,但随着新规的试行,藏书阁的学子身影也逐渐多了起来。
哪怕在凛凛寒风中,也依旧有不少人朝着藏书阁的方向前行,不过这些学子大多都是曾经的寒门学子。
他们也曾凭着自己的努力,成为一府案首,可等进了国子监,六艺试的存在方便了勋贵权臣之子的同时,却苦了他们。
不过,即便再苦,也不过是居处稍差一些,这些年,他们一直在拼命的学,可是六艺之上,他们与那些自有被精心教导的公子郎君天差地别。
多年过去,他们冷了心,沉寂了下来,有人草草离开,有人默默坚持,可他们却从未想过,他们还有重获新生的一日!
徐韶华站在廊下,看着藏书阁中,书香伴着人影,轻轻呼出了一口白气,面上露出一抹笑容。
一旁的看守人面上也终于带上了开怀的笑容,数十载过去了,藏书阁也越来越有监正大人曾经描绘的样子了!
汇天下之英才,育大周之国柱!
它不应是权势的掌心玩物!
如此,方可称的上一句:国子。
国子监的改变在悄然进行,而梁世则这些日子可并不好过,纵使他出身梁家,可也挡不住因为他一人毁了绝大部分权贵的利益。
是以,这段时日,梁世则的日子过得也是水深火热,包括且不限于床榻上突然多出来的一捧雪,半夜被推开一条缝的窗户,甚至还有人直接给他用了迷香,梁世则在寒风中吹了半夜,直接染上了风寒。
可唯二会武的白氏兄弟则在上月月试开始前便跑路了,这也是刘监正未曾在处罚名单中加上他们的缘由。
没有了白氏兄弟的保护,梁世则煎熬的度过了一个月,连月试都随意敷衍了事后,便出了国子监,联系了梁家在京中的人手。
这一次,甚至不用萧衔星多说什么,梁世则便直接对所有明卫暗卫下了必杀令!
“徐韶华非死不可,否则我这辈子都无法寸进!”
梁世则终于撕开了原本的温和伪装,露出了狰狞的面目。
随后,侍卫将这些日子调查到的徐韶华行踪,习惯等一一罗列开来,制定了周密的计划,势必要让徐韶华悄无声息的消失在京城之中。
而另一边,徐韶华结束月试后,便按照习惯从小巷往宅子而去,这一个月里,梁世则怕是都要瘪疯了吧?
刚一进小巷,徐韶华便察觉到不下十数道气息,木烈下意识便要冲出来,徐韶华不动声色的打了一个手势。
而随着徐韶华走到巷子中间,这僻静的小巷,似乎成了最佳的行凶地点。
“动手!”
只听一声闷声响起,十数条身影无声而矫健的逼向徐韶华,眼看着一道利刃就要刺进徐韶华的咽喉,忽而一道利箭射出,那白刃被生生击碎,溅起的碎片割断了徐韶华的几根发丝,徐韶华镇定的用手指抚平有些微微散乱的发丝,道:
“您可算来了。”

第121章
幽暗阴沉的小巷之中, 少年着青衫,披白裘,仿若清风明月披在身, 他在一众人的围堵刺杀中从容不迫的远远看过来, 便是右相都不由得呼吸一滞,随后这才发出一声大笑:
“哈哈哈,徐学子果然是神机妙算啊!”
右相身旁, 只有一位玄甲护卫, 手挽长弓, 眉眼冷冽, 他就那么孤身走过来, 可此刻梁家的侍卫却不敢擅动分毫。
“右,右相大人……”
右相淡淡的看着众人:
“是何人指使你们?”
右相的声音不高, 甚至带着几分温和, 可是梁家侍卫这会儿却忍不住浑身打颤,牙齿也随之咯嘣作响。
“不说?”
右相随手一挥,表情随意:
“木骥,去把人给本相带回来,本相倒是想知道, 谁这么大的胆子, 竟然在天子脚下行凶。”
随后,右相看向徐韶华, 面上露出一丝笑意:
“徐学子,竹青坊新寻了一奇茶, 名曰庐山云雾, 不妨同品?”
“大人相邀,学生便却之不恭了。”
徐韶华微微一笑, 二人方才只有短短的一句话,可这会儿面上都带着淡淡的笑容,一前一后的朝巷子外走去。
右相的马车很是低调,可等徐韶华上去后,这才发现里面的奢华,一臂长宽的和田玉为桌,也不知其原石该是何等的巨大。
绫罗绸缎为帘,一片小小的窗帘上,也足足绣了十种不同的花纹,随着行走缓缓摇动,带着震撼人心的美。
右相一进去便直接让徐韶华坐下,而二人的面前正放着一套看似平常的青瓷茶具,正散发润泽的光芒。
“坐,喝口热茶吧。”
而这茶具上也另有玄机,其外壁上用顿笔刻了一整首的满江红,因字迹与釉色相同,徐韶华端起来的时候,这才隐隐感受到。
“是……满江红?”
徐韶华感受了一下指尖的起伏,忍不住看了右相一眼,右相闻言抚须一笑:
“徐学子真是敏锐,这套茶具,除了本相,你还是头一个一眼便感受到其中奥妙之人。”
徐韶华闻言只是笑了笑,旋即抿了口茶水,这才将那只青瓷茶碗托在掌心仔细端详,正是那句‘怒发冲冠,凭栏处,潇潇雨歇’,他轻轻道:
“大人才是有巧思之人,世人直取杯中物,何人分心思辨器?倒是总要辜负了大人的一腔心意了。”
少年不疾不徐的说着,声音如玉碎凤鸣,让人只觉得心旷神怡,连右相面上也浮起了笑容:
“今日能得徐学子一语道破,也不枉它来这世间走一遭了。”
随后,右相并未提起方才小巷中的事儿,反而向徐韶华介绍起了这次要品尝的庐山云雾。
“这庐山云雾近来在京中可是炙手可热,听说其本是野茶,乃是山人自行炒制而成,可却异香扑鼻,竹青坊内一日也不过煮三壶罢了。”
徐韶华闻言只是眉梢轻动,原来饥饿营销现在就有了。
不过,这倒是附和时下贵人的想法,独一份便是荣耀。
没看连右相大人不也不能免俗吗?
“那学生今日倒是借了大人的光了。”
右相看着徐韶华平静如水的面容,一时也不由得好奇,究竟是什么样子的事儿,才能让少年色变?
二人到了竹青坊,坐定没多久,四盘颜色各异,花纹精致的茶果便被送了上来,除此之外也有京城人惯吃的甜咸口的点心,倒是比徐韶华上次来的时候阵仗大的多。
徐韶华见状,笑着道:
“看来这庐山云雾茶着实不凡,竟是需要这样多的点心来配。”
右相方才不语,也只是想要看看徐韶华会意自己被区别对待后的反应,这会儿,他心里只有八个大字:老成持重,云心月性。
旋即,右相也露出了一丝笑容,意味深长道:
“好茶自当慎重待之。”
徐韶华只是笑笑,很快,今日的主角便被奉上桌案,下一刻一股如兰馥般的香气便霸道的充斥了这个厢房,久久不散。
“果然是异香扑鼻。”
右相这会儿也是一脸放松的呼吸着,品一段茶香,也是难得的雅事。
二人品着茶水,吃着点心,等一盏茶吃尽,右相这才状似随意道:
“方才听徐学子所言,倒像是早就料到本相会在那里,本相有些好奇,徐学子是如何知道的?”
右相承认自己欣赏少年的才智,可若是少年心里盘算着利用自己,那他也有些旁的手段。
徐韶华听了这话,起身一礼:
“学生,还未谢过大人暗护之恩,多谢大人此前为学生费心了。”
徐韶华这话一出,右相眼中闪过一丝诧异,随后便见少年直起身子,眼中闪过一抹狡黠的笑意:
“那位梁同窗首次月试前,可曾想对学生不轨,纵使第二日一切痕迹因冰雪消融而散去,可学生还是在窗台上寻到了一处不甚明显的脚印。
这第二日,那两位白同窗的遭遇也印证了学生的猜想,若非大人暗护,学生实不敢想那夜会如何。”
右相听了这话,原本的猜疑之心去了三分,随后这才道:
“坐着说话,在本相面前,不必拘礼。”
“至于大人今日的到来,学生也不过是赌了一次。若是学生没有猜错,这次的幕后主使非晏南巡抚之子梁世则梁同窗莫属。
梁同窗在监中月试屡次受挫,以学生在国子监中的成绩自是首当其冲。
不过,学生观梁同窗也不是鲁莽之辈,故而学生猜测……他应当也发现了大人对学生的暗护吧?”
徐韶华的话与木烈的话相印证,而右相的眉心也随之狠狠跳了一下,这说明什么?
说明那梁家小子半点儿没有把自己放在眼里,这才明知徐韶华身后站着自己这个右相,还敢对徐韶华下手!
右相素日看着平和,可他在金銮殿上都敢怼景帝,便知其本性是个绝不允许人忤逆自己的人。
右相平缓了一下呼吸,看了徐韶华一眼,忍不住轻斥道:
“你小子这是打量本相不知你在给那梁家小子上眼药呢?”
“那大人抓到人,一问便知。”
徐韶华如是说着,随后继续道:
“况且,他要杀学生,难道学生还要为他说话吗?大人,这世上可没有这样的道理。”
右相扶着额,端起茶水抿了抿:
“你继续说。”
“学生猜测,梁同窗纵使身份不凡,可也比不过大人在京中多年的积累吧?学生敢问大人,您知不知道这件事?”
右相表情一顿,随后终于没忍住笑着点了点徐韶华:
“狡猾的小子,你就不怕你死于非命?”
“学生既然决意要走一条无人走过的路,便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
徐韶华语气坚定的将右相的最后一丝疑心打消,随后这才露出一抹淡笑:
“况且,常家之事,让大人对学生有所误会,可这次的梁家……胜过常家百倍。”
徐韶华最后一句话轻之又轻,可却将右相心底原本的贪念彻底勾起,徐韶华并未去看右相的面色,只是轻轻吹了吹一片浮起的茶叶,漫不经意道:
“再说,今日大人特意来‘护’学生,总不是一时心血来潮吧?”
右相不由得坐直了,他看着少年精致无瑕的侧脸,半晌,这才缓慢道:
“徐学子,你倒是敢说,你便不怕本相处置了你吗?”
“那大人会吗?”
右相忍不住凝眉看着徐韶华,方才少年恭谨的谢恩还在眼前,此刻却又以这般桀骜不驯的姿态对他,他竟不知到底哪个才是他的真面目。
不过,今日这少年说的,都对。
“你如何笃定本相会对梁家出手,你现在可与本相不过是两面之缘。”
“据学生所知,我大周六年一次京察大计,大人当真想要看着梁家在晏南吸饱了民脂民膏后,继续壮大下去吗?”
京察大计,乃是大周考核官员制度,六年一次,优者则可官升一级,可若是不合格,轻则降级,重则罢官!
而梁巡抚已是正二品巡抚,明年他回来之时,只怕京中又要激起风雨,便是右相也不能幸免。
“所以说,学生这哪里是与大人上眼药?这是学生和大人双赢的局啊。”
徐韶华这话一出,右相的表情彻底松懈下来:
“眼光倒是独到,本相倒是真有些想要知道,他日你入了朝堂,又会是怎样的盛景。”
你不会想看到的。
徐韶华面上带着得体的微笑,没有赞同,也没有否认。
随后,右相也不再多说,只让徐韶华不必再操心梁家之事,他来处置即是。
而另一边,梁世则并未以身犯险,非要亲眼看着徐韶华死,不过他这会儿整个人异常亢奋的在屋子里转来转去。
徐韶华终于要死了!
只要徐韶华一死,他可以重新再想旁的法子去考其他六艺之首,再也不必如今日这般困兽犹斗!
徐韶华的光芒实在太耀眼,让先生眼里看不到旁人!
只要他死了,像江三郎那样死了,便好了。
梁世则将一缕垂下来的发梢用牙齿紧紧咬住,发出阵阵怪异的摩擦声,而那微开的唇齿间,泄出了一丝癫狂的笑声:
“嗬嗬!嗬嗬!”
可下一刻,梁世则的房门被直接踹开,应声碎裂!
这是梁家特意在京中置办的宅子,里面养着的仆从也都是一把好手。
梁世则在这里可以说再安全不过了,可就是这样安全的地方,竟然就这么被人堂而皇之的踹碎的房门!
“谁?谁这么大的胆子!”
木骥冷着脸,上前一步:
“当街行凶主使者已寻到,来人,带走,押入刑部大牢!”
“你,你是谁?你不是刑部的人!吾乃晏南巡抚之子,你胆敢冒犯?!”
梁世则没有想到,他没有等来徐韶华的死讯,反而是自己要被送入大牢的噩耗。
木骥冷笑着将右相府的腰牌在梁世则眼前闪过:
“我奉相爷之命而来,梁郎君不会忘了自己今日做了什么吧?”
下一刻,木骥一挥手,便有一队官兵直接进来为梁世则带上了镣铐,木骥淡淡的看着梁世则不住挣扎的模样:
“要怪,就怪你起了不该起的念头。”
一个徐韶华自然不足以让他如此,可是明知相爷存在,这梁世则还敢动手,那就莫怪他遭此下场!
等梁世则被带走,木骥抬眼看了一眼房间内的各种奢华摆设,直接将帐子顶上那颗最奢华的夜明珠摘下收入袖中,这才走出门外。
“相爷说了,让尚书大人补一份文书。”
梁世则因为挣扎的实在激烈,数九寒冬的,竟然被他登掉了一只靴子,可官兵们见多了撒泼打滚的犯人,这会儿毫无怜悯之心,直接让梁世则一只脚踩着冷冰冰的土地拖了出去。
梁世则被带走的实在狼狈,纵使梁巡抚有能力将其捞出来,他的声名也全都完了,往后仕途也已经断了。
而等梁世则带来的喧闹渐渐远去,梁府外,一个挺拔的人影看着梁世则远去的背影,忍不住喃喃道:
“谢家什么时候与刑部有关系了?不过此计实在毒辣,梁家子已废,梁大人……接下来,你可要怎么办?”
京中最近难得多了一件热闹事儿,不过半日便已经传遍了京城。
国子监内,谢含章正在填色九九消寒图,那上面的红梅已经被填满了一小半,谢含章轻轻落下一笔,又斜笔缓提,一朵活灵活现的花瓣便映入眼帘。
侍从连忙将热帕子递了上去,随后低眉将梁府发生之事一一到来,谢含章听到这里,动作不由得一顿,那如寒霜般的面容上难得多了几分震惊之色:
“这位徐同窗,真是不得了啊,”
“那郎君,咱们安排之事……”
“暂且停手吧。”
谢含章负手缓步行至窗前,窗外种着海东特有的七叶树,此刻枯叶飘落,枝桠在寒风中招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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