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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辅的屠户悍妻(风过水无痕)


总不能她因为当上太子妃,自觉身份不同,就对娘家兄弟的婚事横加干涉,逼宋时桉休妻?
她当然可以这么做,但宋时桉又不是泥捏的,肯听她的才怪。
没见庄氏跟宋振庭两个聪明人,即便再不喜欢自己,也没明面上让自己没脸嘛。
总不能好竹出歹笋?
怀着这样一点都不忐忑的心情,姜椿穿戴一新,带着更稳重些的桂枝去了正院。
才一走进正院正房的东次间,庄氏就抬眼,将她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一番。
姜椿身上穿着烟霞红织锦缎直领对襟长袄,下头是粉色细褶裙,外罩一件红狐皮斗篷。
达官显贵们在衣着打扮上头甚是讲究,不管大毛还是小毛衣裳,都是毛皮在里,外头另罩有一层锦缎之类的面子。
显得低调而又奢华。
姜椿可好,竟然反过来披,火红的狐狸皮朝外,跟个偷了别家大毛斗篷就着急慌忙显摆的偷儿似的。
头上的首饰倒没甚可挑剔的,因为她直接用的是太子妃先前打发柳嬷嬷送来的那套赤金镶珠头面。
只多簪了一支黄灿灿的腊梅绒花。
庄氏淡淡道:“你斗篷披反了。”
姜椿低头看了眼自己身上的红狐狸斗篷,然后抬眼看向庄氏,笑嘻嘻道:“没反呀,我是故意这么披的,这么披好看。”
火红火红的狐皮斗篷,瞧着就喜庆,特别衬自己的肤色。
要是将这么华美的毛皮穿在里边,跟锦衣夜行有甚区别?忒可惜了些。
而且她不但自己反着披,还让宋时桉也反着披。
他肤色白皙,脸蛋又绝美,披一件纯白的白狐皮斗篷在身上,显得既清贵又超凡脱俗。
简直不要太好看!
为免庄氏唠叨自己,她果断甩锅:“夫君就是这么披的呀,我还是跟他学的呢,母亲要批评的话,先批评夫君,他才是罪魁祸首。”
庄氏白她一眼,没好气道:“你猜我信不信你的鬼话?”
桉哥儿可是自己的亲儿子,除去被抄家的这两年,过去二十二年他都在自己身边,自己还能不晓得他的习惯跟喜好?
他压根就没有斗篷反披过,一次都没有!
姜椿这家伙,还真是很擅长让桉哥儿替她背黑锅呢。
姜椿笑嘻嘻道:“我猜母亲信。”
庄氏:“……”
她才要说丫几句,钟文谨进来了。
庄氏一见着钟文谨的打扮,就立时皱眉,顾不得理会姜椿了。
她无语道:“你怎地打扮得如此寒酸?”
衣裳倒罢了,都是府里统一做的,料子用的都是一样的,只颜色跟花样上有差别。
头上首饰实在太过寒酸,竟只插了两支小钗跟一支红梅绒花。
跟姜椿一比,简直就跟被后娘苛待的小可怜继女一般。
庄氏瞪她,质问道:“我先前不是给了你两套从首饰铺买回来的头面?”
钟文谨心虚地缩了缩脖子。
婆婆的确给了自己两套头面,但她如今在忙洋货行的事情,每日一睁眼,就有好几处需要用钱的地方。
总不能全花用大嫂的银钱?
所以她就将其中一套半头面给拿出去当了,换成了银钱。
反正钟文谨不是个很在意自己外表的人儿,而宋时锐这个相公,无论自己打扮还是不打扮,他都说自己好看。
那索性不打扮好了。
她也没有隐瞒,实事求是道:“我当了,换成银钱正好可以贴补到我跟大嫂的洋货行里。”
庄氏:“……”
姜椿:“……”
二弟妹你是懂怎么气人的。
果然庄氏听完她的话,立时就气炸了:“当了?换成银钱贴补到洋货行里?
我前脚从首饰铺买回来的头面,你后脚就将它们送去当铺,中间亏掉多少银子暂且不说,若是被人知晓我们宋家的儿媳妇需要靠典当头面度日,我们宋家的脸面往哪搁?”
姜椿:“……”
她好好地坐在这里,甚都没说,怎地就莫名其妙中木仓了呢?
要说宋家人里头谁典当东西最多,那肯定非自己莫属。
而且她典当东西时,还明里暗里暗示自己是替宋家人当东西。
如果这么做会让宋家丢脸的话,那宋家的脸大概早就被自己丢完了,丁点都不剩。
姜椿见庄氏气得脸色铁青,心口剧烈起伏,怕她气出个好歹,连忙安抚道:“母亲您消消气,别跟二弟妹计较,她应该是穷得实在没法子了,这才打那些头面的主意。
往好处想,二弟妹她宁可典当自己的头面,从此光秃着脑袋,也不愿伸手朝母亲您要钱。
光凭这一点,就吊打全京城不知多少人家的儿媳妇了呢。”
庄氏:“……”
说得好有道理,自己竟然没法反驳。
但素日在家倒是没所谓,打扮得素净些,还能硬着头皮夸一句朴实。
进宫就不一样了。
若不打扮得隆重些,叫宫里其他人瞧见了,还以为她这个当弟媳妇的对太子妃这个大姑姐有意见呢。
庄氏没法子,只能让珊瑚开了个她的妆奁,挑了支赤金三尾凤钗以及一对羊脂白玉压裙佩给她。
过程中做好了姜椿张口朝自己索要头面的准备,不患寡而患不均,她这等不肯吃亏的守财奴,怎可能放过这薅羊毛的好机会?
谁知她竟真放过了,全程只笑眯眯地瞧着,没说任何讨要的话语。
庄氏抬眼看向她,诧异地挑了挑眉。
转性了?
庄氏觉得不太信。
毕竟,青山易改,本性难移。
“母亲看我做甚?”姜椿疑惑地皱了皱眉,随即笑嘻嘻道:“母亲是不是觉得我今儿打扮得特别好看,所以这才忍不住看了我一次又一次?
哎呀,没办法,谁让我天生丽质,随便插几根钗,就变得跟仙女下凡一样,让人移不开眼。”
庄氏:“……”
这家伙的厚脸皮简直比城墙还要厚,不然怎能说出如此无耻的话语来?
她没好气道:“你正常点,别发癫。
记住,到了宫里少说话,更不许说莫名其妙的疯话,要是把宫里的贵人们给吓着了,我看你有几个脑袋够砍的!”
姜椿不以为意地撇了撇嘴。
自己又不是个傻的,在家无所顾忌就罢了,到了宫里还这般满嘴跑马车的话,是嫌自己活腻歪了?
只是姜椿这会子还不晓得,很快她就要自己打自己的脸了。

三人乘马车到达宫门口。
才刚下车, 就有小太监迎上来,点头哈腰道:“给宋夫人、两位少夫人请安,太子妃娘娘安排了软轿接几位去东宫, 请随奴才来。”
从后头一辆马车上下来的珊瑚立时上前, 给这小太监一只荷包,笑道:“劳烦公公了。”
小太监也没推辞, 伸手接过去,朝庄氏弯了弯腰:“多谢宋夫人赏。”
珊瑚等仆人是进不了宫的, 只能等在宫门口, 庄氏带着姜椿跟钟文谨,乘软轿去了东宫。
东宫位于乾清宫东侧, 有明故宫斋宫以及右侧包括毓庆宫等几座小宫殿全部加起来那么大。
这是座三进的宫殿, 分为前殿、正殿以及后殿三个院落。
前殿是太子黎钧行与东宫属官以及幕僚们议事的地方, 太子妃宋时予在中间的正殿接见了她们。
宋时予也生着双宋家人特有的丹凤眼, 鹅蛋脸,翘鼻梁,嘴唇花瓣一样,是十分明艳大气的长相。
但因为那双丹凤眼的缘故,又多了些不怒自威的气势。
不过这不怒自威的气势在见到娘家人后顿时烟消云散。
她匆忙起身迎上来, 边拿帕子拭泪边哽咽道:“母亲……”
庄氏没回应她,而是依照规矩跪下磕头行礼。
只是膝盖才刚曲了一半, 就被宋时予眼疾手快地搀起来, 嘴里道:“母亲不必多礼。”
又抬眼看向跟在后头的姜椿跟钟文谨,笑道:“两位弟妹也免礼。”
姜椿立时站直身子,笑嘻嘻道:“多谢娘娘体恤。”
钟文谨鹦鹉学舌:“多谢娘娘体恤。”
宋时予眸光闪了闪, 不过她甚都没说,而是搀着庄氏的胳膊, 将她搀到地坪宝座下首的第一张太师椅上。
又转头笑着对姜椿妯娌俩说道:“你们也坐。”
姜椿再次笑嘻嘻道:“多谢娘娘赐座。”
钟文谨再次鹦鹉学舌:“多谢娘娘赐座。”
庄氏嘴角抽了抽。
我让你们进宫后说话做事都要讲规矩,可我也没让你们跟个机关木偶人一样,死板成这样。
宋时予拿帕子捂嘴,轻笑了一声:“大弟妹这性子倒是……活泼。”
姜椿闻言嘴角抽了抽。
大弟妹是什么鬼?忒难听了!
她立时笑嘻嘻道:“多谢娘娘夸奖!我姓姜名椿,娘娘喊我椿娘便好,母亲素日也是这般喊我的呢。”
庄氏:“……”
我不是,我没有,你别瞎说。
自己只是对旁人说起她时,不好连名带姓,免得被人误会自己对她这个儿媳妇有意见,这才唤她“椿娘”。
当她的面,自己可没这么喊过。
宋时予看了看姜椿笑靥如花的脸蛋,又看了看自己母亲的神色,笑着改口道:“椿娘。”
姜椿顿时满意了。
还拿胳膊肘轻轻捅了下旁边的钟文谨。
钟文谨忙道:“启禀娘娘,我姓钟名文谨,您喊我谨娘就成。”
宋时予朝她点了点头:“谨娘。”
又转头对侍立在自己身旁的陪嫁丫鬟说道:“珍珠,去把本宫给二奶奶准备的见面礼拿来。”
姜椿的见面礼她先前已打发柳嬷嬷送去了宋府。
其中一套头面如今正戴在姜椿头上。
等见面礼取来后,她还好脾气地跟钟文谨解释了一句:“谨娘你跟二弟回来得晚,加上我近日又事多,见面礼就拖到了现在,你切莫多想。”
钟文谨不是个小肚鸡肠的,就算大嫂有自己没有,她也不会嫉妒,并因此与大嫂生出龃龉。
大嫂那样好的人儿,自己巴不得她多得些好东西呢。
她忙站起身来道谢:“多谢娘娘赏赐。娘娘说笑了,见面礼这等事情,也没谁规定必须要给,不给就触犯律法,即便娘娘没给,我也不会多想的。”
接了见面礼后,她还投桃报李地从腰间荷包里取出个小瓷瓶,双手捧着呈到宋时予面前。
嘴里道:“这是我从一个医术顶顶厉害的番邦游医手里得来的驱虫神药,娘娘、太子殿下以及小殿下每人两片,早起一次性服下便可。”
怕宋时予不信,她又补充了一句:“咱们府里的人,包括老太太在内,全都服用过了,娘娘尽管放心。”
周氏怕死得很,但听说这是番邦来的驱虫神药,又听说包括自己外甥女李氏在内,所有宋家人都服用过了,犹豫了几天后,到底还是服了下去。
宋时予抬眼看向自己母亲庄氏。
庄氏正吃惊着呢,她真没料到锐哥儿媳妇会给自己女儿一家子送驱虫神药。
锐哥儿媳妇这嘴巴可真够紧的,愣是一点口风都没露,打了自己一个措手不及。
这原是好事,她也希望女儿一家子能将肚子里的虫子杀灭个干净。
但女儿是太子妃,女婿是太子,外孙是太孙,个个身份贵重,吃了这来历不明的驱虫神药,万一有个好歹,他们宋家可担不起这责任。
可锐哥儿媳妇东西都拿出来了,话也说出口了,她只能点头道:“我们的确都吃了,也没哪个吃完后不舒坦,只是娘娘一家子身份贵重,到底还是谨慎些为好。”
她没说能吃,也没说不能吃,还是让女儿跟太子私底下商议商议,再做决定。
宋时予了然,让珍珠将药瓶接过来。
然后笑着对钟文谨道:“多亏了谨娘你,我们才能得到这番邦驱虫神药。”
钟文谨忙道:“娘娘言重了。”
珍珠捧着药瓶退了出去,片刻后回转,同宋时予耳语了几句。
宋时予抬眼斜了钟文谨一眼。
这个二弟妹看着呆呆愣愣的,没想到还挺通人情世故的。
珍珠说药瓶里共有八片驱虫神药,他们一家三口只需要六片,下剩两片不言而喻,是预留给他们试药用的。
自己倒罢了,不找人试药的话,她是决计不敢让太子跟太孙吃这所谓驱虫神药的。
而找人试药,就会有损耗。
损耗掉半片或者一片药片,最后试出来无毒,下剩的剂量只怕又不够了。
着实令人有些为难。
如今多出来这两片药片,她就再无后顾之忧了。
宋时予面上没说什么,只是将这茬给记在了心里。
然后与庄氏说起宋家的家事来。
姜椿没兴趣听这些自己都知道的信息,她拈起块珍珠端上来的枣泥山药糕送进嘴里,顿时幸福地眯眼。
真好吃!
三下五除二吃完一块后,她又拈起另一块送进嘴里。
还不忘拿眼神示意钟文谨。
钟文谨get到大嫂的意思,立时伸手拈起一块送进嘴里。
然后杏眼猛地睁大,脸上露出个享受的笑容来,肯定地朝姜椿猛猛点头。
真不愧是大嫂,推荐的点心贼好吃。
俩人就这么你一块我一块,一碟点心统共也就八块,没一会子就全吃完了。
姜椿拿帕子擦了擦手,颇有些意犹未尽。
想着这是大姑姐的地盘,大姑姐又不算外人,没必要太见外,她便开口对珍珠道:“这枣泥山药糕好吃,我还没吃够呢,劳烦姐姐再端一盘来。”
庄氏闻言看过去,一眼就瞧见了那只空空如也的白瓷碟,顿时无奈扶额。
你俩饿死鬼投胎啊?
才刚吃完早膳还没一个时辰,她们的肚腑竟然还有空当塞点心。
而且塞下去一盘还不罢休,竟然还好意思开口讨要第二盘。
猪猡都没她们能吃!
“能吃是福,我想多吃,脾胃还不允许呢。”
宋时予不以为意地笑了笑,对珍珠道:“让人去御膳房再端一盘枣泥山药糕来。”
因东宫离御膳房不远,一刻钟后,枣泥山药糕就被端了来。
姜椿跟钟文谨合力将这盘干掉,总算吃过了瘾。
她端起盖碗来抿了口茶,心满意足地对钟文谨道:“御厨做的枣泥山药糕比咱家厨子做得好吃太多,二弟妹,咱们下回再来吃。”
钟文谨点头,盘算道:“嗯,下回咱们可以要一碟枣泥山药糕,再要一碟旁的点心,譬如绿豆糕或是马蹄糕什么的,省得一直吃枣泥山药糕吃腻了。”
姜椿朝她竖了个大拇指:“二弟妹好主意,就这么办。”
庄氏:“……”
宋时予:“……”
宋时予这个世家贵女,还真没见过这样性子的人儿,好笑之余,又觉十分有趣。
但也知道这样性子的人儿,放到达官贵人圈里,那就是格格不入,肯定会遭到嘲笑。
换作旁人,被嘲笑后,多半要自怨自艾了。
但姜椿却不然,她会直接跳起来将嘲笑自己的人儿一顿狠揍,揍得对方没脸再跟她共处一室,灰溜溜走人。
还真别说,倒是个一力降百会的好法子。
当然,这法子只适合姜椿这等天生巨力的,换作旁的贵妇,那就成了互撕头发互扯头花的笑话了。
宋时予笑着对两个弟媳妇说道:“难得进宫一次,你们也别在这里听我们说无趣的家事了,我让珍珠领你们去御花园逛逛。
虽然正值隆冬,御花园里草木凋零,但梅园里头红梅这几日正巧开花了,值得一看。”
姜椿眨巴了下眼。
御花园啊,这可是宫廷侯爵小说里的事故高发地,但凡主角出现在那里,多半会有高能剧情发生。
原著也不例外。
原著里头,钟文谨跟原主被珍珠领去御花园,在梅园碰到了锦城公主跟她的伴读秋二姑娘。
秋二姑娘秋洛宁,恰好就是宋时锐的前未婚妻。
秋二姑娘是个柔弱小白花,只会人后嘤嘤哭,当面自然不会对钟文谨说什么。
但锦城公主心疼自己这个性情柔弱对谁都没坏心眼的伴读,于是跳出来找钟文谨的麻烦。
把她冷嘲热讽一顿,还寻了个由头,要她罚跪一个时辰。
要知道现在可是十一月,外头温度极低,钟文谨若是在冰凉的石板路上跪一个时辰,轻则感染风寒,重则膝盖受凉落下永久病根。
钟文谨自然也晓得这点,所以只能硬着头皮上阵,跟锦城公主一番唇枪舌剑,还搬出太子这个姐夫来进行威慑,这才成功逃过一劫。
期间原主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站干岸看戏,连象征性地替钟文谨这个妯娌求一句情的表面功夫都懒得做。
凉薄如斯,让钟文谨彻底看透了这个大嫂的脾性,从此绕道走,再不肯与她深交。
姜椿就不一样了。
熟知剧情的她,这会子摩拳擦掌,就等着锦城公主跳出来,然后自己当场表演个“勇救妯娌”的感人戏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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