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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辅的屠户悍妻(风过水无痕)


男色误国啊男色误国!
夜里她躺在被窝里发狠,将来一定要让他将这茬还回来!
让替自己洗脚!洗一百次!
堂堂内阁首辅替自己洗脚,那感觉应该相当不错?

第11章
家里那点子香油实在经不起霍霍,所以次日卖完肉后,姜椿就去邹里正家赁了马车,急急忙忙赶去县城拿豆油。
不过进了红叶县城后,她没第一时间去张家油坊,反而往东环街那头绕了一圈远路。
她这两日又攒了4个签到点,得把它们用出去。
经过这些日子的打卡签到,她大概也猜出了这个签到系统的奖励规则。
那就是随机复制一样或者两样所打卡商铺内的物品。
也就是说商铺的规模越大,她能领取的奖励也就越丰富。
如此一来,如果在镇上打卡签到的话就比较亏。
最好的办法就是来县城签到打卡。
但他们乡下人,平日里无缘无故也不会大老远跑来县城,且同类型铺子共享24小时cd,她攒太多签到点的话也用不出去。
不过签到点又不会过期,多余的点数可以留到将来进京以后再用。
京城商铺的规模,可不是红叶县能比的,在那里打卡签到才是最划算的。
[叮!在【红叶县医馆】签到成功,获得八角1斤,桂皮1斤。]
[叮!在【红叶县药铺】签到成功,获得人参2两、麝香4两。]
[叮!在【红叶县钱庄】签到成功,获得铜钱328文。]
[叮!在【红叶县铁匠铺】签到成功,获得铁锹1把,花锄1把。]
四个签到点用完,整体收获还算不错。
特别是有了药铺奖励的那2两人参,下个月再来给宋时桉配药时,起码能省一半银钱。
其他药材她暂时没打算卖掉,一买一卖差价巨大不划算,还不如先放系统空间里存着,万一将来有能派上用场的时候呢?
用不上也没关系,到时再卖掉就是了。
至于从铁匠铺抽到的铁器,她也没打算卖。
加上上回的奖励,现在她仓库里已经积攒了4把铁器。
冬天快要到来,就宋时桉那风一吹就倒的身子骨,只靠火盆取暖肯定扛不住。
她打算多积攒点铁器,然后找铁匠给自己打个现代款式的采暖炉,再买点炭,烧炭取暖。
大周是有煤炭的,被称为石炭,因气味呛人,且烧炭取暖可能会呛死人,目前主要被铁匠铺拿来锻铁用。
不过采暖炉加上将烟导出去的铁皮管子,得需要不少铁,希望在冬天来临前这两个月她能够攒齐。
实在攒不齐的话,那就只能另外出钱将铁的缺口补齐了。
打卡签到完毕,她又去了趟银楼,将上次在首饰铺抽到的金耳环跟银镯子给卖掉。
一对金耳环卖了六两八钱,一只银镯子卖了一两六钱,加起来八两四钱。
本打算再去趟当铺,将上回在书铺打卡得到的宣纸跟松烟墨给当掉的,转念一想,又作罢了。
宣纸跟松烟墨虽然是好纸好墨,但却不是名纸名墨,拿去当铺也当不了几个钱。
倒不如先放着,横竖家里有宋时桉这个读书人,早晚都能派上用场。
咳,主要是目前手里不缺银钱使。
倘若哪日当真遇到需要砸锅卖铁的急事,她肯定毫不犹豫地将系统空间里的物资全部当掉。
将该办的事情办完,她这才转道张家油坊,取走榨好的豆油。
送来四百二十斤黄豆,得到四十一斤二两豆油。
张胖子给抹了个零,只算四十一斤,每斤三文加工费,共计一百二十三文钱。
姜椿痛快付了钱,从骡车上搬下来一个能装五十斤油的陶罐,让张胖子将豆油给灌进去。
张胖子将油给灌好,才要喊油坊的伙计出来帮忙搬上车,就见姜椿朝他摆了摆手。
然后随手一捞,就将连罐子带豆油加起来五六十斤的陶罐给抱了起来,脚步轻松地走到骡车边,慢悠悠地放到了后斗里。
差点没把张胖子的眼珠子给瞪出来。
虽然早就听闻这猪肉西施力大无穷,但听说是一回事,亲眼瞧见又是另一回事了。
想起上回来送黄豆时,她那上门女婿窝在骡车后斗里,脸白得跟纸一样,嘴上毫无血色,瘦骨伶仃浑身没二两肉……
啧啧,这样的身子骨,哪里遭得住猪肉西施的虎狼索取?小命怕是长不了。
姜椿将陶罐小心翼翼地放在堆了稻草的后斗里,还有些不放心,又拿起麻绳来,将其绑到骡车一侧的挡板上。
准备回头跟张胖子打个招呼就走,结果看到张胖子神色怪怪的,嘴里还不停地“啧啧”。
她瞪他一眼:“啧什么呢?”
张胖子神色一僵,连忙打哈哈道:“我啧今儿天气不错,秋高气爽的,让人看得心情大好。”
“张老板好兴致。”姜椿打趣了一句,跳上车辕,往骡子身上甩了一鞭子,随口道:“走了。”
张老板松了一口气,在骡车后面点头哈腰道:“您慢走,下回再来啊。”
因车上拉着一罐子油,姜椿不敢将车赶得太快,花了一个多时辰才到红叶镇。
镇上今儿出奇地热闹,尤其是王媒婆家附近,围了一大圈的妇人。
有的妇人手里还抓着把葵花籽,正嘎巴嘎巴地嗑着。
明显这是有瓜啊!
但理智告诉姜椿,有热闹别往上凑,仔细惹一身骚。
所以她强忍住想要吃瓜的冲动,将骡车往通往大柳树村的道路赶去。
“哎哎哎,猪肉西施,不是,姜娘子,你等等,先别走!”
那个嗑瓜子的妇人也不知怎地瞅见姜椿了,顿时边大声嚷嚷边朝她招手。
站她旁边的一个胖妇人也喊道:“姜娘子,你二婶正在王媒婆家闹呢,你这个当侄女的不去瞧瞧?”
姜椿一听就来了精神,连忙将骡车赶过去,两眼放光地问道:“怎么回事怎么回事,我二婶为何去王媒婆家闹?”
胖妇人口无遮拦道:“还能为啥,肯定是你二叔跟王媒婆有一腿呗。”
姜椿做不信状,哼笑道:“这不能够,咱镇上跟王媒婆有一腿的男子多着呢,也没见别家娘子去闹。”
“呸。”嗑瓜子的妇人将嘴里的瓜子皮吐到地上,笃定道:“我可都听见了,你二婶说你二叔偷了她陪嫁的银镯子送给王媒婆,她正跟王媒婆讨要呢。”
胖妇人撇撇嘴:“依我看呀,要了也是白要,王媒婆那人你还不晓得?进了她兜的东西,甭想再要回来。”
话到这里,她抬眼看向姜椿,话锋一转,笑呵呵道:“不过要是姜娘子出面帮忙的话,那肯定是能要回来的。”
猪肉西施对上王媒婆,那场面想必十分有看头。
姜椿“嗤”笑一声:“婶子还真会看热闹不嫌事大,不过叫婶子失望了,我爹十几年前就被我奶给赶出家门了,我家跟二叔家没任何干系,想让我帮二婶忙,那是万万不能够的。”
她才要扬鞭赶车离开,突然“咚”地一声,有什么东西从王媒婆家滚了出来。
姜椿定睛一看,顿时在心里“喔嚯”一声。
她二婶马氏跟王媒婆抱作一团在地上滚,你拿手扯着我的头发,我拿手扯着你的头发,同时你踢我一脚,我拿膝盖顶你一膝盖,打作一团。
她二叔姜湖小跑着跟出来,在她俩身旁焦急地跺脚:“你俩快住手,别打了别打了,像什么样子,叫别人看笑话。”
马氏骂道:“你偷我陪嫁镯子送给这个娼妇都不怕人笑话,我讨要自己陪嫁镯子怕什么笑话!”
王媒婆也不甘落后地骂道:“你自己没本事,管不住自己男人的裤腰带,要闹腾就回家闹,少在我这里撒泼诬赖好人,老娘可没拿你那劳什子的陪嫁镯子!”
姜湖见四周围了不少人,羞窘得不行,才要张口赶人,余光突然瞅见了姜椿。
像是看到救命稻草般,他立刻大叫道:“椿娘,椿娘,你快过来,把你二婶跟王媒婆拉开!”

想让她拉架?简直就是在做梦,她恨不得给她们摇旗呐喊,让她们撕得再响点。
姜湖见她站着不动,又催促了一回:“椿娘,你劲大,赶紧过来将她俩拉开,像什么样子!”
他一个五大三粗的老爷们,倒不是拉不开她俩,但这里恁多人瞧着,他还得撇清跟王媒婆的关系呢,哪敢凑近?
姜椿往骡车挡板上一靠,阴阳怪气地说道:“二叔你别为难我了,我可不敢动她俩,你知道的,我手劲大,万一不小心弄伤谁,不得被讹上?
我家的钱可是我跟我爹辛苦杀猪赚来的,又不是大风刮来的,二叔你怎么能叫我上赶着送上去被人讹诈呢?”
姜湖被堵了个仰倒,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接话。
这是马氏跟王媒婆能干出来的事儿。
就算马氏不好去大伯子家闹腾,他娘李氏肯定也会趁机跑去大哥家讹诈,好捞一笔银钱。
正无计可施呢,远处突然传来一声响亮的嚎叫:“王媒婆你个臭表子,赶紧把我们姜家的银镯子交出来!”
姜椿顿时又在心里“喔嚯”了一声。
她奶李氏来了,这下更热闹了。
而姜湖却是差点眼前一黑,他娘怎么来了?这都已经够乱了,她老人家跑来添什么乱?
李氏挤开围观的吃瓜群众挤进来,一见自家儿媳妇跟王媒婆打成一团,立时冲上去帮忙。
她这等成日惯爱跟人撕逼的老婆子,比马氏有心眼多了,手指头专捡那柔嫩的胳膊内侧跟大腿里侧掐。
没一会子,就把王媒婆掐得发出撕心裂肺的哭嚎。
这可把姜湖给心疼坏了,连忙上前去拉扯他娘:“娘,娘,你老别在这添乱了。”
李氏一胳膊肘把他拐开,扔下去“等回家再收拾你!”,然后又扑了上去。
“啊……疼……”王媒婆尖叫,大声咒骂起姜湖来:“姜二郎你是不是个男人,就这么看着你娘跟你婆娘合伙作践我是?你一个大男人,竟然连家里的女人都压不住,真是个废物!”
姜湖被骂得脸色涨红,发狠冲上来,拦腰抱住李氏,将她往后拖。
李氏在半空中踢腾着脚,边用手拍打姜湖的胳膊,边骂道:“二郎,你放下娘,你放下!”
少了李氏这个强有力的战斗力,王媒婆的压力顿时小了很多,她侧头,一口咬上马氏的膀子。
把马氏咬得“嗷”地尖叫一声,连忙松开王媒婆的头发,两手去推她的脑袋,试图将自己的膀子给拯救出来。
王媒婆趁机一下爬起来,裙子往上一提,拿脚往马氏身上一下接一下地狠踹。
不过片刻功夫,就踹了七八下。
马氏被踹得在地上翻滚躲避,好一会子才爬起来。
她先是膀子上被咬了一口,估摸着被咬破皮了,火辣辣地疼,这会子身上又结结实实地挨了好几脚。
真是浑身哪哪都在疼。
马氏身为李氏的外甥女,跟李氏这个姨母如出一辙,是个不肯吃亏的性子。
她“啊”地大叫一声,使出全身力气,一头顶到王媒婆的小肚子上。
王媒婆一个不防备,直接被顶翻在地,摔了个四脚朝天。
马氏见状,立刻扑上去,跨坐到她身上,一手重新揪住王媒婆的头发,一手开始抽她耳刮子。
边抽边骂道:“打死你这个娼妇!叫你勾引我男人!叫你偷我的陪嫁镯子!”
王媒婆使劲挣扎,奈何马氏生得又高又胖,她使出吃奶的劲来都没能将人给掀翻下去。
脸上挨了十来个耳刮子,她只觉头晕眼花,肚子也钻心地疼。
姜湖急得不行,奈何他手里还有个蹦跳着要冲上去的老娘需要控制,有心无力,只能大喊大叫:“娘子,娘子你别打了,把人打坏还得赔汤药钱!”
李氏闻言“呸”了一声:“赔汤药钱?凭她也配!给我打,使劲打,反正这表子不缺相好的给她出汤药钱!”
站在姜椿身旁,正边嗑瓜子边吃瓜的妇人突然“啊”了一声,手指指向前方,手心里的瓜子洒了一地都顾不上。
姜椿顺着她的手指看去,顿时倒抽了口凉气。
只见王媒婆杏黄的百迭裙上通红一片,身下的黄土地的颜色也变深了一大块。
胖妇人也瞧见了,连忙大叫道:“别打了,王媒婆下头流血了!”
嗑瓜子的妇人反应过来,也跟着叫道:“别打了,王媒婆下头流了好多血!”
马氏正打得过瘾,耳朵里根本听不见旁人的声音,只想将被她压在身下这个勾搭自己相公的娼妇给打死。
姜湖听到喊话,嘲王媒婆下身一看,立时吓得脸色苍白,他一把甩开李氏,冲上去就给了马氏一脚。
直接把马氏从王媒婆身上给踹了下来。
姜湖把王媒婆给扶坐起来,焦急地摇晃她:“王娘子,王娘子,你没事?”
王媒婆人都迷糊了,话都说不出来,只哼哼了两声。
从地上爬起来的马氏想瞧不见王媒婆那血淋淋的裙子都难,整个人都吓懵了,坐在那里呆呆得没了反应。
姜椿实在不想搅合进这浑水里,毕竟不管是王媒婆还是李氏婆媳俩,都不是甚好东西。
她巴不得她们狗咬狗。
但不代表她想看到出人命。
王媒婆若是就此一命呜呼,姜家二房就摊上人命官司了。
大周律法严苛,马氏多半要被斩立决,李氏这个参与围殴的也会被重判。
当初李氏只是将姜河分出来,姜河可并未被除族。
族中出了两个杀人犯,无论是对姜河,还是姜氏族人来说,都不是甚好事儿。
毕竟古人极其重视宗族,真正的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所以姜椿憋了好几憋,最后还是出言提醒道:“二叔你赶紧送王媒婆去医馆,迟了她可就没命了!”
姜湖被一语惊醒梦中人,将王媒婆打横抱起,急匆匆往医馆跑去。
吃瓜群众们立时抬脚跟上。
这瓜吃得一言难尽,姜椿懒得再去凑热闹。
反正她该提醒的都提醒了,如果王媒婆真的没命,李氏婆媳被逮进大牢,那也是她们咎由自取。
姜河正在糊灯笼,见闺女回来,立时献宝似地说道:“椿娘,快来瞧瞧女婿给写的中秋灯笼皮,写得可好了!”
姜椿走过去,低头打量了一番他爹手上的那个灯笼。
本黄色的厚棉纸上,用方方正正的馆阁体写了句“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时。”②。
姜椿嘴角抽了抽。
谁家读书人题字用馆阁体?宋时桉这明显是怕招惹是非,方才如此的。
偏她爹大字不识一个,还以为字写得越方正越好。
她昧着良心点头道:“是写得不错,横是横,竖是竖,老板正了。”
坐在姜河身旁马扎上,正眯眼晒太阳的宋时桉闻言轻哼了一声。
姜椿耳朵灵光,自然听见了,不过她只当没听见,进堂屋拿了个马扎出来,在姜河对面坐下。
然后把方才镇上发生的那出闹剧说与姜河知道。
姜河手里的剪刀“嗒”一下掉到地上,蹭地一下站起来,急得团团乱转。
“糊涂,真是糊涂!王媒婆真要有个好歹,咱们姜家的名声就彻底完了,往后谁还愿意跟姜家结亲?族里那些哥儿跟姐儿可怎么办?”
姜河的这番话,倒是叫姜椿刮目相看。
他第一时间担心的不是自己亲娘跟弟妹会不会被判刑,而是担心此事对姜氏族人的影响。
在古代摊上这么个不愚孝的爹,姜椿觉得自己还挺幸运的。
转了一会儿圈,姜河才想起什么似的,夸赞姜椿道:“椿娘你做得很对,往后也要这样顾全大局,凡事多为族人考虑考虑。”
姜河又转了几圈,终是不放心,丢下句“爹去趟族长家!”,便急匆匆出门去了。

姜椿伸手将她爹做的灯笼提起来,对着上面的字左瞅瞅,右瞅瞅。
然后问宋时桉:“夫君,上面这两行字怎么念?”
现成的机会在眼前,她得给自己先前立起来的“好学”人设打打补丁,好消一消宋时桉对自己的疑心。
毕竟,一个大字不识的村姑,突然念出来《论语》里的字句,实在是太违和了。
宋时桉睁开半眯的眼睛,斜了她一眼,哼笑一声:“怎么,连《论语》里的字句都会读,这两句反倒不会了?”
姜椿抿了抿唇,这家伙果然起疑心了。
她理直气壮道:“又没碰见过邹里正教小儿子念这两句,我怎可能会念?”
宋时桉挑了挑那入鬓的长眉,不置可否地“哦”了一声。
姜椿是个急脾气,急急催促道:“你哦什么哦,赶紧教我念呀。”
宋时桉又斜她一眼,这才慢悠悠地开口:“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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