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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辅的屠户悍妻(风过水无痕)


也不知是不是昨夜在院子里赏月吹了风的缘故,次日姜椿才刚卖肉回来,就发现宋时桉咳嗽得厉害,脸色也红得异常。
她连忙将他按坐到炕沿上,用手背去试他的额头。
好家伙,跟个火炉子似的,滚烫!
把她给懊悔得不行,明知道他身子骨弱,还拉他在院子里赏月,真是糊涂到家了!
她先给他倒了杯温水,让他补补水,然后火急火燎地跑去邹里正家借骡车。
可事情偏就这样巧,骡车被邹里正的兄弟借去走丈人去了。
直接让姜椿给抓了瞎。
没奈何,她只能去族长家借。
论理族长姜兆年是她的叔爷爷,两家关系又极好,算是自家人,她家想用骡车,直接去借就是。
但就是因为是自家人,等闲才不会去借,因为他们肯定不会收赁金。
但骡车对于乡下人来说,是家中最金贵的财产,白借用人家的骡车,姜河父女俩心里过意不去。
所以平日里他们宁可花钱去赁邹里正家的使,也不去借族长家的。
也或许正是因为轻易不开口,这会儿姜椿跑去一说,姜兆年立刻打发儿子姜湾给姜椿套车。
还对姜椿道:“不行就让你姜湾叔送你们过去,反正他闲着没事。”
姜椿连忙摆手拒绝:“不用麻烦我叔,我会赶车,自己带我夫君过去就成。”
姜湾却不给她反驳的机会,套好车后,就强硬道:“椿娘你跟叔客气什么?赶紧上车,我送你们过去,这发烧可耽误不得。”
姜椿推辞不得,只能爬上骡车后斗。
到家后,她给宋时桉加了件外袍,又去东屋把姜河的夹袄翻出来给他披身上,然后直接将人给打横抱起来。
宋时桉:“……”
他连忙挣扎起来,用干涩沙哑的声音说道:“你把我放下,我自己能走。”
姜椿手掌在他屁股上“啪”地拍了一巴掌,斥责道:“你老实点别乱动,仔细掉下去。”
宋时桉白皙的脸蛋顿时涨得通红,两只耳朵也红透了。
跟进来帮忙的姜湾瞧见了,大惊失色:“怎地烧成这样?都快熟了!”
宋时桉:“……”
他倒宁可自己被烧熟了,省得活着面对自己被姜椿打屁股这样的现实。

第18章
姜椿打小就力气大,所以跟进来帮忙的姜湾并未将宋时桉接过去,只帮着做些开门关门的活计。
她将宋时桉放到骡车后斗里,自己爬上去,然后伸手将他揽住,免得他坐不稳歪倒在挡板上撞个头破血流。
宋时桉晕晕乎乎地靠在姜椿怀里,有心想出言反对,但人都已经被她打横抱出来了,再被揽个肩又算得了什么?
他闭了闭眼。
到底没说什么。
姜湾见他们坐好,连忙跳上车辕,扬鞭驱动骡车。
骡车停在医馆门口,姜椿伸手将宋时桉抱下来,急匆匆往里面冲。
冲进大堂,她一眼就瞧见小齐大夫齐文礼站在药柜前,正在查看药柜里的药材。
姜椿心下一喜,运气真不错,小齐大夫竟然还没走。
她立时大声道:“小齐大夫,劳烦您快给我相公瞧瞧,他烧得厉害,还咳嗽个不停。”
齐文礼听到声音转过头,瞧见一个身穿靛蓝长衫的男子被一个女子横抱在怀里,不由得一愣。
待瞧见那女子是猪肉西施姜椿,顿时了然。
他虽常年在大名府跟着师父学医,但逢年过节都会回齐州府探亲,红叶镇就这么丁点大,镇上的闲言碎语他也没少听。
姜屠给自己闺女买了个病秧子上门女婿的事情,他早就听说了,原以为“病秧子”这三个字,是镇上人夸大其词。
他扫了眼如同个煮熟的虾子般窝在她怀里的男子,如今看来,倒也不算瞎编排。
“把人抱这里来。”齐文礼抬袖,引着姜椿进入内室,让她将人放在北边的竹床上。
然后在床边的椅子上坐下,抬手搭上宋时桉右手手腕。
片刻后,他又换了一只手诊脉,越诊眉心皱得越紧。
搞得姜椿也跟着紧张起来。
理论上宋时桉这个男配直到文章结束都还活着,不太可能中途倒在一场风寒上。
但凡事都有万一。
毕竟自己这个作者都穿进来了,带来什么蝴蝶效应也不好说。
齐文礼收回手,对姜椿道:“风寒入体,你夫君本就体弱,所以才会来势汹汹。”
说完,他起身走出内室,到外头写药方。
姜椿跟出来。
正好姜湾也拴好骡子,大步流星地走进来,见着姜椿,立时张嘴就问道:“大夫怎么说?”
姜椿朝齐文礼那边看了一眼,回道:“小齐大夫说是风寒入体,正写药方呢。”
姜湾一听“小齐大夫”四个字,脸上立时露出喜色:“小齐大夫在那就太好了,侄女婿的病肯定很快就会好的。”
红叶镇的人十分信任齐文礼的医术,他可不像他祖父那般只能治点头疼脑热,稍微难一些的病症,都得折腾着去县城医馆寻大夫。
齐文礼写好药方,开药柜将药抓好,共有五副。
他将其中一幅交给自己的小厮,让他将药给煎了。
这才对姜椿解释道:“你夫君病得太重,且在这里用完药缓一缓后,再回去罢。”
边说边将其余四包药用麻绳扎好,递给她,叮嘱道:“先吃五日药瞧瞧,这四副药你拿回去,每日一副,三碗水煎成一碗水,睡前服用,服药期间须忌荤腥。”
姜椿认真听完,点头应下,主动问道:“小齐大夫您算下账。”
齐文礼拉过算盘,噼里啪啦一通计算,说道:“诚惠,五十五文。”
姜湾凑过来,小声道:“椿娘你带银钱没?若是没带,叔先给你垫上。”
既然打算带宋时桉来看大夫,姜椿自然带了钱袋,忙道:“叔,我带了。”
她从钱袋里数了五十五个铜版放到柜台上,说道:“小齐大夫您数数。”
齐文礼也没假客气,挨个数了一遍,点头道:“不多不少,正好五十五文。”
抓完药算完账,姜湾说有事去外头一趟,姜椿提着药进了内室。
她将药包放到床头案几上,在床边那张椅子上坐下,手背搭上宋时桉的额头试了下。
然后就被烫得一哆嗦,温度比在家时又高了不少,难怪小齐大夫急急忙忙让人煎药去了。
她掏出帕子,擦了擦他额头上细密的汗珠,说道:“夫君是不是很难受?你且忍忍,小齐大夫让人煎药去了。”
宋时桉被烧的头晕脑胀,感觉天地都在旋转,迷迷糊糊地感觉到她将手背贴到了自己额头上,又在自己耳边絮絮叨叨了一堆。
他努力想要听清,但耳朵里好似塞了棉花似的,没一个字能听真切。
宋时桉只能使出全部力气,艰难地“嗯”了一声。
虽然不晓得她在说甚,但应一声总归是没错的。
姜椿见他话都说不出来了,一颗心不由得提了起来。
虽然没有温度计,但她估摸着他身上温度少说也有40°了。
烧得如此厉害,不会把人给烧傻了?
那自己之前的投资岂不就全打水漂了?
她才要起身去后院瞅瞅,给齐家的下人点压力,让他抓紧将药给熬好,别磨洋工。
外头就突然响起一道熟悉的声音:“小齐大夫,趁着您还没回大名府,我带王娘子来找您复诊啦。”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她那“好二叔”姜湖。
不等齐文礼开口,姜湖就熟门熟路地抱着王媒婆一溜小跑进了内室。
然后跟姜椿来了个大眼瞪小眼。
大眼的是姜椿。
她遗传了母亲郑氏,一双杏眼又大又圆,眼珠黑白分明,看人时带着一股天然的天真懵懂。
前提是别说话,也别做任何动作。
而姜湖,则遗传了李氏的小眼睛,睁眼跟闭眼没太大差别。
全家就他一个如此,姜河跟姜溪都随他们爹姜兆丰,是大眼睛双眼皮。
“椿娘你怎地在这里?”姜湖下意识地问了一句。
视线移到竹床上的宋时桉,见他脸红得跟猴屁股一样,显然烧得不轻,了然地“唔”了一声。
内室里头摆着两张竹床,姜湖将裹着被子的王媒婆放到旁边的空床上。
自己往床边的椅子上一坐,边拿手扇风边嘴贱道:“椿娘,你说你爹也真是的,忒没成算了些,竟给你招这么个风一吹就倒的病秧子上门女婿,能顶什么用?”
姜椿本不想理会他,但他说宋时桉的不是,她可不能忍,当即就回嘴道:“二叔可凑够五十两银子了?如果凑不够,二婶可是要蹲大牢的。”
姜湖闻言,得意地一扬下巴:“凑什么凑,她马氏欠的银钱跟我姜二郎有什么关系?”
姜椿作不解状:“怎么会没关系,二婶可是你的娘子。”
姜湖轻哼一声:“马上就不是了。”
姜椿惊讶道:“马上就不是了?难道二叔你要休掉二婶?”
姜湖也不怕侄女知道,点头道:“对啊,不然难道要我替她还那五十两银子的欠债吗?她想得美!”
姜椿还未作出反应,王媒婆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质问姜湖:“什么,你要休掉马氏?”
姜湖笑嘻嘻道:“对,我休了她,娶你做我的正头娘子不好吗?”
当然不好了!
王媒婆就算要嫁人,也是嫁给姜河这样能挣钱还老实巴交的男人。
他姜湖算什么东西,竟然肖想自己嫁给他,简直就是做他的春秋大梦!
王媒婆顿时冷笑起来:“休了马氏,娶我做正头娘子?你们这是做局蒙骗我,好赖掉我那五十两银子?
姜二郎我告诉你,我再给你们三天时间,三天后如果不把五十两银子送到我手里,我就去县衙告你娘子马氏跟老娘李氏合伙谋害我腹中的骨肉,让她们被大老爷砍头!”
姜椿“啧”了一声,在心里给王媒婆点了个赞。
高,实在是高!
原本她只说告马氏,结果姜湖要休掉马氏,马氏一个被休掉的妇人,无论婆家还是娘家只怕都没人会给她出那五十两银子。
王媒婆这会子却是将李氏也给拉上了。
李氏是姜湖的亲娘,他可以休掉马氏这个娘子,却不能不管自己老娘。
更何况,谁不晓得姜家二房是李氏当家?
就算姜湖狠心不管李氏,李氏自己也能管自己。

第19章
姜湖一听王媒婆攀扯上自己老娘,顿时跳脚:“撞你肚子害你小产的是马氏,你别乱攀扯我娘!”
见这内室只有自家人,他也没避讳,直白道:“马氏手里私房钱不少,还有几件马家陪嫁来的银首饰,你抠出来就罢了,别太较真。
五十两银子是不少,但能比得上嫁给我当正头娘子香?
我家中可足有二十亩田产,每年光地里的出息都能卖个十来两银子呢。”
“呸!”王媒婆一口唾沫喷到姜湖脸上。
冷笑道:“姜二郎你唬谁呢?你家中是有二十亩田产不假,但都攥在你老娘手里,别说出息能卖十来两银子,就是卖百来两银子,又与老娘有什么干系?老娘能捞着一文钱?
将来就算你老娘死了,家中还有个十六岁的哥儿呢,族里也不可能将田产分给老娘这个后娘。
嫁不嫁与你再说,但这五十两银子的赔偿老娘势必要拿到手的,这可是老娘用腹中的胎儿换来的,别想昧下!”
姜湖见她不松口,咬了咬牙,承诺道:“等复诊完,送你回去后,我就回家筹钱!”
看了好半晌大戏的姜椿适时开口道:“二叔,昨儿大过节的我奶跑我家借钱,把我夫君给气晕过去,还吐了血,今儿一早就起了高热,还咳嗽不止。
我瞧在我爹的面上,不跟我奶计较,但你家要是谁再上门打扰我夫君养病的话,我可是要跟你们算总账,叫你们赔我今儿花的这五百五十文钱!”
姜湖从鼻翼里重重地喷出来一口气,没吭声。
从外头走进来的齐文礼闻言眉心一跳。
这姜娘子说什么胡话呢,通没一句是真的。
不过这是他们姜家的家事,他才懒得掺和呢,只当没甚都没听到。
他进来后,先是伸手探了下宋时桉的额头,然后就被烫了一下。
立时就又退出去,朝后院那边扬声道:“苏木,药熬好没?赶紧些!”
那头苏木的声音隐隐约约传来:“好了,待我用井水湃一下就端过去。”
齐文礼松了口气,返回内室,对姜椿转述道:“药已经煎好了,用井水湃一下就端过来。”
姜椿听见这话,也松了一口气:“小齐大夫费心了。”
那头姜湖却不乐意了,催促道:“小齐大夫,您快给王娘子瞧瞧,她肚子难受得很。”
“好。”齐文礼好脾气地应了一声,抬脚走过去,姜湖连忙站起来将椅子让给他。
“来了来了,药来了。”
齐文礼小厮苏木端着碗黑乎乎的汤药,急匆匆走进来。
姜椿连忙站起来,伸手道:“给我。”
苏木将碗放到她手里,叮嘱道:“我用井水湃过,现下喝正好。”
“劳烦你了。”姜椿嘴上道了谢,乡下小地方,不兴给赏钱这种奢靡之风,她也就没掏钱袋子。
她先将药碗放到床头案几上,将宋时桉扶坐起来后,又艰难地伸手够过药碗,然后将碗送到他唇边,一点点喂他喝。
宋时桉人虽然烧迷糊了,但汤药一沾唇,神志顿时被苦得恢复了几分。
意识到这是能救命的汤药,他费劲地启唇,艰难地一点点往下吞咽。
汤药浸润过干涩发红的嗓子,犹如被刀子割一样,疼得他眉头紧锁,几乎皱成个川字。
但还是坚持着将一整碗汤药给喝了个干净。
有事出门的姜湾恰好在这个时候回来,手里捧着个油纸包。
一见姜椿手里端着个空药碗,立时将手里的油纸包递过去,笑道:“来得早不如来得巧!喏,给侄女婿买的蜜饯,你快给他塞一颗甜甜嘴。”
姜椿将药碗放回床头案几上,接过油纸包,从中拈了一颗蜜饯出来,塞进宋时桉嘴里。
然后这才笑着对姜湾道:“叔你说有事出去,感情是给我夫君买蜜饯去了?他又不是小孩子,别惯着他。”
姜湾挠挠头,憨厚笑道:“在叔眼里,你们都还是孩子呢。”
姜椿把椅子搬过来,让姜湾坐下。
姜湾坐下后,四下里一打量,这才瞧见南边竹床上的情形,顿时眉头一皱,没好气道:“二郎,你怎么还跟王媒婆搅合在一起?我婶知道么?”
姜湖循声看过来,见是自己堂兄姜湾,先是吃了一惊,随即又无所谓地摆摆手:“我的事儿你别管,也别跑我娘跟前说三道四。”
姜湾是未来的族长,论理是管得着姜湖的,闻言一下站起来,就要跟他理论理论。
姜椿伸手拉了下他的袖子,冲他摇了摇头。
姜湾犹豫片刻,又坐回椅子上。
姜椿拈起一颗蜜饯送进自己嘴里,边咀嚼边往姜湾跟前凑了凑,压低声音说道:“我叔想休了我婶,娶王媒婆当正头娘子,王媒婆不肯,非要五十两赔偿,不然就去县衙告我婶跟我奶,我叔答应她回家筹钱。”
话到这里,她总结陈词道:“恶人自有恶人磨,叔你别掺和,叫他们……咳,互相折磨去。”
差点说成狗咬狗,想到姜湖还占着她亲叔的名头,她舌头及时拐了个弯。
姜湾也不愿意掺和,但姜湖是他们姜氏族人,惹出事端的又是他娘跟他娘子,要是她俩果真被关进大牢,族人都跟着丢脸。
不过姜椿的话也有道理,自己就先不掺和了。
王媒婆那样精明的人儿,又惯会哄人,定能哄得姜湖将钱赔出来。
之后他们三方如何撕掳,那就是他们自己的事情了。
宋时桉喝完药就昏睡了过去,这一觉足足睡了大半个时辰。
醒来时浑身的衣裳都汗湿透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发汗的缘故,姜椿探了下他的额头,惊讶道:“没那么烫了,小齐大夫开的药果然对症。”
但退烧后,宋时桉浑身更虚弱了,连自己坐起来的力气都集聚不起来,只能跟个废人似的躺着。
嘴里却是甜丝丝的。
他隐约记得自己喝完汤药后,姜椿往自己嘴里塞了块东西,也不知是饴糖还是蜜饯。
她得守着自己,自然没工夫跑出去买这个,多半是姜湾买的。
这个堂叔跟姜椿父女关系倒是极好,可比姜湖这个便宜二叔强多了。
宋时桉既然醒了,就不好再占用医馆的地儿,请小齐大夫再帮忙把了次脉后,姜椿便打算回家。
她将她爹的夹袄给宋时桉披上,熟练地将他打横抱起,放到骡车后斗里,自己跟着上去,然后将他紧紧揽在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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