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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辅的屠户悍妻(风过水无痕)


且先让她回去安顿,也好叫大表兄放心,改日咱们再请他们一家吃饭也是一样。”
“你说得对。”刘婆子一听,忙赞同地点了点头,又好奇地问姜椿:“你小姑子也在外头?你相公这是寻到亲人了?”
姜椿笑道:“寻到了,也把人接回来了,具体的让表姨跟您说。”
想了想,她又叮嘱了一句:“不过这事儿有些不光彩,咱们对外只说被卖到南边的大户人家当仆人就成,别照实说。”
刘婆子见女儿半张脸毁容,心里已经隐有猜测,听了姜椿这番话,算是全明白了。
一时间又是心疼又是愤怒,恨不得把周诚给千刀万剐。
她咬了咬牙,故作强势地哼了一声:“你放心,姨婆吃的盐比你吃的米还多,还用你教?”
姜椿笑了笑,抬脚就往外走。
刘婆子跟潘杏要送她,被她给阻止了:“别送了,又不是外人,你们母女俩十几年没见,进屋好好叙叙话。”
“行,你出去记得把门带上。”刘婆子也没跟她外道。
主要是她还不知道闺女身上具体发生了何事,在套好词之前,不太想叫闺女被左邻右舍瞧见。
姜椿给车夫指了路,然后爬上马车。
宋时桉见她眼圈红红的,猜到她是被刘婆子跟潘杏母女的团聚戏码给感动哭了,伸手安抚地轻拍了几下她的脊背。
宋时音瞅瞅宋时桉,又瞅瞅姜椿,然后垂眼,抿了抿唇。
先前大哥跟程姐姐已经定亲,三书六礼也走了一半,逢年过节大哥都会亲自上门给程家送礼,显然是对程姐姐十分满意。
可宋家才出事一年多,大哥就转头娶了这位姜娘子,还对她一副关爱有加的模样……
完全将程姐姐给抛在了脑后。
大哥这样的做法,是不是太冷酷无情了些?
她心里存着不少疑问,有心想问问大哥,但又不敢张口。
毕竟大哥向来威严,自己要是敢开口,多半问不到答案,反挨一顿训斥。
姜椿扫了宋时音一眼,见她虽然低垂着头,但眼珠子骨碌骨碌乱转,不知在瞎琢磨什么。
不过她也不好奇,小姑娘嘛,又娇生惯养长大的,从未真正吃过苦,有自己的小心思很正常。
但在自己家住,就得听从自己的指挥,完成自己分派的活计。
要是不听话,或者完成度不达标,哼哼,自己就让她知道知道什么叫社会险恶。
姑嫂俩各怀心思,马车却是很快拐进了大柳树村。
姜椿掀开车帘,指挥着车夫将马车驶到自家大门口。
她先跳下马车,转过身来习惯性地要将手递给宋时桉,然后就见宋时桉轻飘飘地落到地上,连灰尘都没溅起多少。
她嘴角抽了抽。
自己照顾病弱的他照顾习惯了,老是忘记他现在其实是个生龙活虎,六块腹肌,一夜能奋战两次的猛男。
她也没将手收回来,而是淡定地改递向宋时音,仿佛自己原本就是要扶她一般。
宋时音怔了一怔,这才将手递到姜椿手里,搭着她的手踩着马车的脚凳走下来。
人都下来后,姜椿转到车厢后头,将堆放在那里的两只大木箱跟两只藤箱卸下来。
然后从钱袋里掏出三串铜钱,结了车钱。
姜河不在家,不知去了哪里,家里铁将军把门。
不过姜椿出门前带了钥匙,她从钱袋底部翻出钥匙打开门,一手拎着一只大木箱子进了家门。
转身对宋时桉道:“藤箱夫君不用管,我放下箱子就来拿。”
话虽如此,宋时桉还是将手里的小匣子递给宋时音,然后两手各提起一只藤箱……
——没提起来。
这两只藤箱里装着的衣裳都被打包到包袱里,各自背在他们身上。
然后每只藤箱都被塞进了两大坛酒。
再加上原本就放在里头的炉子水壶锅碗瓢盆以及未吃完的米面粮油蔬菜等杂七杂八的物品。
每只藤箱得有小百来斤,两只加一起,小两百来斤。
是他太高估自己了。
宋时桉若无其事地松开手,将那只装着成药的小匣子从宋时音手里拿回来,淡定道:“你嫂子说不用我管,那我还是别管了,不然她要生气的。”
宋时音不明就里,下意识地附和了一句:“大哥说得对。”
姜椿将两只大箱子放到西屋的地上,然后迅速跑出来搬藤箱。
见他们兄妹俩都站在大门外不进来,她笑道:“你们怎地不进去?藤箱不用看管,在村里还能被人偷了去不成?”
说着,随手将两只藤箱提起来,然后脚步轻松地往正房走。
甚至还能扭过身来招呼他们:“来来来,快进来。”
宋时桉抿了抿唇,果然在力气上头,即便自己养好了身子,功夫也恢复了六七成,但还是没法跟她相比。
姜椿将藤箱放进西屋,让宋时桉跟宋时音坐炕上歇歇,她快手快脚地烧了一锅热水。
然后给三人分别倒了一碗。
下船后,雇车,加上在刘婆子家耽搁,姜椿差不多一个半时辰没喝水了,可把她给渴坏了。
喝完水,就该张罗午饭了。
“音姐儿你来给我打下手。”
姜椿毫不见外地给宋时音摊派活计,并贴心地递给她一根襻膊,让她将自己的袖子给束起来。
宋时音偷瞄了宋时桉一眼,见他正在开箱子,准备瞧瞧韩萧送了甚土产,也不知是没听到嫂子的话,还是听到了但并无异议。
她抿了抿唇,还是接过襻膊,学着从前家里那些仆妇的模样,将袖子给束了起来。
姜椿领着她来到灶房,边翻箱倒柜查看家里有甚吃食,边问宋时音:“你会不会做饭?”
宋时音回道:“只会炒菜,但不会切菜跟烧火,以往家里这些粗使活计都是灶房里的妈妈们干的。”
姜椿笑道:“成,那你先学烧火。”
切菜是个功夫活,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学会的,这会子时辰已经不早了,还急等着吃饭呢,可没空等她学会。
姜椿往东屋的那口大锅里添了两瓢水,放上箅子,从笸箩里捡了几个馒头放上去,然后盖上锅盖。
她把火折子递给宋时音,说道:“先用火折子将麦秸点燃,麦秸开始燃烧后再放上黄豆秧。”
宋时音抓了一把麦秸放进灶膛里,拔开火折子吹了吹,然后放到麦秸底下。
麦秸顺利被点燃。
她心下一喜,连忙抓了一大把黄豆秧放上去。
黄豆秧将麦秸盖了个严实,顿时开始冒黑烟。
宋时音见没烧起来,还以为黄豆秧放太少了,忙又塞了一把进去。
顿时细烟变浓烟,滚滚浓烟从灶膛里源源不断地往外冒。
宋时音被呛得“咳咳咳”地咳嗽起来。
姜椿正蹲在宋时音身后切萝卜,也被呛到了,抬眼朝灶膛一看,顿时无语。
她没好气道:“你塞那么多黄豆秧进去做什么,呛蚊子呢?人这么大的蚊子都能被你呛死!
你赶紧拉风箱,让下头的火苗把黄豆秧点着,不然这黑烟只会越冒越多。”
宋时音连忙一手去拉风箱,一手拿烧火棍捅咕灶膛。
风箱一拉动,比方才浓烈数倍的黑烟从灶膛里直喷而出,把宋时音呛得眼泪稀里哗啦往外流。
她将烧火棍往地上一丢,站起来躲到西屋门口,边拿手擦眼泪边哭唧唧道:“不行,太呛人了,这烧火的活计我做不来。”
姜椿白她一眼,说道:“别看轻自己,都是宋家人,你大哥一个男子都能学会烧火,为啥你就学不会?”
她走到灶膛前蹲下,侧头说道:“看好了。”
她先将压在上头的一部分黄豆秧取出来,拿烧火棍将麦秸跟黄豆秧撑起个弧度来,然后开始一下接一下地拉风箱。
片刻后,浓烟渐渐消失,通红的火苗从灶膛里冒出来。
姜椿又将方才取出来的黄豆秧分两次放进去。
然后站起身来,对脸上糊满眼泪跟黑灰的宋时音说道:“好了,你过来继续烧。”
宋时音站着没动,有些不情愿。
姜椿哼笑一声:“不想干活?不想干活也行,你啥时候把欠我的五百两银子赎身钱还给我,再挣到能给你买丫鬟仆妇的钱,那就可以不用干活了。”
宋时音嘟囔道:“我那些财物可是当了一百二十两银子呢。”
姜椿蹲身,又往灶膛里塞了一把黄豆秧,冷哼一声:“照这么说的话,我跟你大哥千里迢迢去绍兴府接你,来回的花销以及耽误我杀猪卖肉的银钱也要算在你头上,给你买衣裳的钱也要扣掉,以及往后你在我家住,房租要交,饭钱要交,就连烧热水用的柴禾也得算上。
再者,人吃五谷杂粮,谁能保证不生病?你一生病,请医问药又是好大一笔开支。
这林林总总一大堆,你这一百二十两银子,只怕还不够抵这些花销的一半呢。”
宋时音不吭声了。
姜椿却没就此打住,反而笑嘻嘻道:“或者你只是不愿在我家干活,没准更乐意去婆家干活?要不回头我叫媒婆来,给你说门亲事?
只是你也晓得我家只是乡下屠户,给你说的亲事自然也都是乡下人家。
乡下人家的汉子嘛,大字不识一个,性情又大都粗鲁,你嫁进这样的人家,要是敢说不干活,人家一耳刮子就抽你脸上了。
你跑回来找我们当哥嫂的给你做主,我们都还得点头哈腰地向人家道歉。
毕竟,乡下的婆娘,哪个不干活?不干活的婆娘,娶进来做甚?当奶奶供着嘛?”
当然,这些话并不代表姜椿本人的看法,只不过为了唬住宋时音,她故意往夸张里说。
宋时音一想到自己要嫁给大字不识一个,浑身臭烘烘,还动辄就打人的乡下汉子当娘子,就恶心得险些吐出来,同时又害怕得浑身发抖。
她哆嗦着嘴唇说道:“我才十四,还未及笄,我不要这么早嫁人。”
姜椿睁眼说瞎话:“十四不小了,在我们乡下,十四当娘的都有不少,有些成亲早的,十四岁就怀里抱着一个,肚子里还揣着一个了。”
宋时音眼前一黑,险些直接厥过去。
她跌跌撞撞地跑到灶膛前,一屁股坐在地上,着急慌忙地往灶膛里塞黄豆秧,嘴里哭唧唧地道:“我干活,嫂子让我干什么活我就干什么活,只求嫂子不要将我嫁给乡下汉子。”
姜椿返回菜板前,边利落地切萝卜,边哼笑道:“看你表现,你要是表现好,等你及笄后,我可以给你说门镇上,或者城里的好亲事。”
先丢个胡萝卜吊着她。
反正再过一年宋家就平反了,她有亲爹亲娘在,亲事根本轮不到她这个堂嫂管。
到时就算她闹起来,跟自己算旧账也不怕。
姜椿一个“不知道”宋家会有平反这日的乡下村妇,肯承诺给隔房的小姑子说门镇上乃至县城的亲事,足可以感天动地了好不好?
到时二房的二叔跟二婶不但不能埋怨自己,还得向自己道谢呢。
所以呀,她完全可以放心地教(使)导(唤)宋时音。
西屋里头,边归置土产边竖着耳朵听灶房动静的宋时桉忍不住勾了勾唇。
好家伙,这又是激将法,又是威逼,又是利诱的,一套组合拳打下来,堂妹这等被祖母宠坏了,不谙世事的小娘子,哪里抗得住?
果然就被她降服了。
罢了,连自己这样活了两辈子的老狐狸都没逃过她的魔爪,堂妹栽得一点都不冤。
对此他并未有任何异议。
堂妹是该跟着姜椿多学学,旁的就罢了,最好能学学她的厚脸皮。
不然将来回到京城,堂妹曾被卖进过青楼的事情又瞒不住,多少风言风语等着她?
上辈子自己身子骨弱,自顾不暇,无力去打探亲人的消息,所以等宋家平反,姐夫的人找到红袖添香的时候,她早已成了一双玉璧千人枕的头牌。
被接回京城后,她被风言风语逼得连门都不敢出。
就是在家里都不消停,家人说句甚话,她都能联想到是在嘲笑自己,成日不是哭哭唧唧,就是砸东西闹腾。
尤其跟老二媳妇不对付,隔三差五就要同她闹一场。
把家里搅合得鸡飞狗跳。
最后没法子,祖母不得不同意老二的提议,远远将她嫁出京城,家里这才消停下来。
叫他说,这是没遇上姜椿,不然闹不了三天,就彻底消停了。
这叫什么?一力降十会?

第64章
半下午的功夫, 姜河回来了,见家里门锁被打开了,顿时高兴地唤道:“椿娘, 椿娘, 是你们回来了?”
姜椿他们才吃完饭,她正叉腰站在灶房里, 监督宋时音刷碗,闻言顿时奔出去, 笑道:“爹, 是我们回来啦。”
姜河打量了闺女一番,见她没缺胳膊少腿, 哪哪都好好的, 提着的一颗心总算彻底放回了肚子里。
笑呵呵道:“回来就好, 回来就好。”
“阿音, 你出来。”姜椿扭头朝灶房里喊了一声。
宋时音闻言,扎煞着两只湿漉漉的手跑出来。
姜椿给姜河介绍道:“爹,这是夫君的堂妹宋时音,你叫她阿音就行。”
然后又转头对宋时音道:“阿音,这是我爹, 你唤他姜叔就好。”
宋时音上前两步,福了一福身, 老实叫人:“姜叔。”
姜河一脸慈爱地说道:“不用多礼不用多礼, 既然是女婿的妹妹,就安心在家里住着,不要外道。”
宋时音乖巧应道:“叨扰姜叔了。”
姜河连忙摆摆手:“不叨扰不叨扰。”
姜椿晓得姜河有不少问题要问, 主动道:“爹,去西屋坐着说。”
然后对宋时音道:“你继续去刷碗, 刷干净点。”
姜河皱了皱眉,女婿的堂妹是客人,怎能客人刚来就让人家干活?但他没吭声。
闺女向来有主意,她这么安排肯定有缘由,自己回头背着人问问她再说。
父女俩进了西屋。
宋时桉正在翻看韩萧给他的新书,见姜河进来,立时站起身来,拱手行了个大礼:“爹。”
素日翁婿俩不会如此客套,这会子多日不见,加上堂妹要借住在姜家一年,所以宋时桉方才如此。
姜河连忙伸手扶起宋时桉,笑呵呵地拍了下他的肩膀:“平安回来就好。”
三人说起了这次前往绍兴府的事情,得知表妹潘杏竟然被周诚卖进了绍兴城的青楼,为了不接客烧坏了半张脸,还被闺女花一百两银子赎出来后,他是又愤怒又高兴,心里五味杂陈。
半晌后,他深深地叹了一口气:“不管怎样,能回来就好,你姨婆就只这么一个亲人了,她年纪又一年比一年大,咱们能照顾得也有限,靠谁都不如靠自己亲闺女。”
姜椿笑道:“正是呢,表姨回来,姨婆也算有了依靠。”
宋时桉见姜河听说了潘杏的事情,心情不太好的样子,转移话茬道:“爹,娘子帮您跟舅舅各买了两坛酒,她是个不懂酒的,专挑贵的买,也不知有没有被人哄骗,要不您瞧瞧?”
姜河是个好酒的,闻言立时来了兴致,兴奋道:“酒呢?快让我瞧瞧。”
宋时桉归置好了两只大箱子的土产后,又把两只藤箱里的物什都收拾好了,四坛子酒被整整齐齐地摆放在墙根。
他抬了下手,引着姜河过去看。
姜河蹲下去,凑到一坛金华酒的坛口处嗅。
把姜椿给逗笑了:“又没开封,爹你能闻出个啥来?”
姜河转头白她一眼,不赞同地说道:“你懂什么,你舅说过,好酒透瓶香,就是说隔着酒坛子就能闻到香气。”
姜椿若有所思。
片刻后恍然大悟,这肯定是因为古代密封技术不过关,现代的陈年好酒,开封后满室酒香,不开封可闻不到半点酒味。
她笑哈哈地朝姜河竖了个大拇指,充当捧哏:“还是爹见多识广,我还真不晓得这样的道理呢。”
姜河得意地大笑:“论旁的爹兴许不如你,论吃酒爹可是行家。”
宋时桉露出个浅笑来,恭维道:“娘子哪懂这个,她头一回吃酒还吐了呢,嫌酒又酸又辣,论吃酒还是爹在行。”
姜椿不赞同地撇撇嘴,但没出声反驳。
哼,等女主钟文谨捣鼓出味道正常的高度白酒,给你们这些古人一点现代震撼,看你们还得瑟不得瑟得起来!
翁婿俩瞧见姜椿嘴巴噘得老高,一副不服气又没法反驳的模样,被逗得一个以袖掩唇轻笑,一个毫不顾忌地拍腿大笑。
西屋内充满了欢乐的气氛。
一墙之隔的灶房里,宋时音坐在马扎上,吭哧吭哧地用麦麸刷碗。
手上被糊得黑乎乎的,仿佛多年未清洗的陈年老垢一般,油腻腻的令人作呕。
她抬眼瞅了紧闭的西屋门口一眼,撇了撇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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