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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辅的屠户悍妻(风过水无痕)


现实就是我光是打个三亩地的豆子都累得死狗一样,什么美人不美人的,现在是什么旖旎心思都没了,只想往地上一躺开摆。”
正歇息着呢,院门突然“嘎吱”一下被推开。
姜椿还以为是自家老爹姜河回来了,谁知抬头看过去,却发现来的是她祖母李氏。
她叫人:“奶奶。”
李氏长着一双与刘婆子这个表姐如出一辙的小眼睛。
这会子两只小眼睛正紧盯着地上的黄豆秧,啧啧夸赞道:“哟,你家这黄豆可真够结实饱满的,比你二叔家的要强不少。”
姜椿立时警惕起来:“我家那可是西河边的上田,花了大价钱买来的,要是连二叔家的中田都不如的话,那谁还买上田?”
她刻意在“大价钱”三个字上加重了语气。
但没卵用。
李氏直接开门见山:“你别偷懒,赶紧打,打好给我装二斗,我去李寡妇那换豆腐吃。
别个都是一斤豆子换一斤豆腐,你家豆子这般好,我估摸着八两就能换得一斤。”
姜椿:“……”
一斗在大周折合十五斤,两斗就是三十斤。
这老太婆张口就想要走三十斤黄豆,可真敢狮子大开口。
姜椿轻哼一声,阴阳怪气道:“奶奶说的这是什么话,二叔家可是种了足足二十亩地的黄豆。
你老跑我家来讨黄豆,不知道的,还以为二叔不孝顺,连豆腐都舍不得换一块给你吃呢。”
不等李氏回怼,姜椿又话锋一转,开始卖惨:“不是孙女我舍不得这两斗黄豆,实在是我们自家还不够用。
我那赘婿身子骨弱,大夫说吃不了荤腥,家里这点子黄豆,得全部拿去县里油坊榨豆油。
十斤黄豆出一斤豆油,我家这点子黄豆,统共也就能榨出来三四十斤豆油,能顶什么用?
我正犯愁该跟谁家借点黄豆呢,不如奶奶你疼疼你孙女婿,帮着从二叔家借个百八十斤黄豆来给我们榨油使?”
李氏这只铁公鸡顿时炸毛:“好你个椿娘,你不想着孝顺我这个老婆子就罢了,净还想薅你二叔的羊毛,心可真够黑啊你!”
姜椿冷笑:“当年爷爷留下二十亩地的家底,你老分给二叔十亩,自己留十亩养老,让我爹净身出户,倒是不心黑。”
李氏半点不心虚,振振有词道:“你爹没儿子,我们老姜家的家底肯定要留给桐哥儿这个将来要顶门立户的男丁。”
这个桐哥儿,说的是姜二叔姜湖的儿子姜桐。
姜椿不屑地“嗤”了一声:“那你老去跟将来要顶门立户的男丁桐哥儿讨黄豆去,我这个赔钱货可没有黄豆给你。”
李氏见她油盐不进,气哼哼道:“你爹呢?你这赔钱货抠门精,我不跟你掰扯,我跟你爹要去。”
姜椿站起身来,拿起连枷,对着地上的黄豆秧“噼里啪啦”一阵猛敲。
然后扭头看向李氏,哼笑一声:“如今我招了赘婿,是家里顶门立户的顶梁柱,你猜我爹是听你这个让他净身出户的老娘的,还是听我这个以后会给他养老的闺女的?”
李氏色厉内荏道:“再怎样,我都是生他养他的亲娘,他还能弃亲娘不顾?就不怕村里人戳烂他的脊梁骨?”
姜椿“噗嗤”一下笑出声来:“奶奶你这样黑心的亲娘都没被村里人戳烂脊梁骨,我爹怕什么?”
李氏才要张嘴,突然院门“嘎吱”一声再次被推开。
姜河肩膀上挎着褡裢,手里提着只滴血的麻袋,生怕弄脏大门,艰难地挤进门来。
“椿娘,毛员外给了二十斤肉、两幅下水,你去村里问问谁家要买肉的,便宜卖出……”
姜河在院外就听到连枷声了,晓得闺女正在院子里打豆子,所以才刚进门就喊叫起来。
话才说到一半,就瞧见了满脸愤懑的李氏。
顿时脸色有些不好看。
姜椿恶人先告状,嚷嚷道:“爹啊,奶说咱家黄豆比二叔家的好,要讨二斗去跟王寡妇换豆腐吃。”
要不说是父女呢,姜河立时就瓮声瓮气道:“换什么豆腐,我自己都舍不得换块豆腐吃,咱家这点子黄豆,还不够给你赘婿榨豆油吃的!”
父女俩都这般说,李氏不信也信了。
她侧头往西屋的方向瞪了一眼,恨恨地骂道:“招这么个中看不中用,成日除了费钱就是费钱的玩意儿进门,指望他给你姜大传宗接代简直就是做梦,还不如指望桐哥儿呢。”
中看不中用,成日除了费钱就是费钱的玩意儿.宋时桉:“……”
他只是身子骨弱,耳朵并没聋。
姜家父女俩狼狈为奸拿自己当挡箭牌敷衍李老太,李老太趁机指桑骂槐。
这帮姜家人,没一个好东西,果然就该一个不留,全除掉才好。

宋时桉本以为黄豆榨油这茬,是姜家父女为了敷衍李老太随口瞎扯的借口。
谁知过了几日,姜椿竟然真要去县城油坊榨油。
而且还要带自己同去,说是让保和堂的大夫给他把把脉,看需不需要换药方子。
宋时桉狐疑地斜了她一眼。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这家伙又是给自己榨豆油吃,又是带自己去看大夫,如此百般照顾,必然另有所图。
是瞧中了未来内阁首辅夫人这个位子,所以方才如此殷勤?
这简直就是痴心妄想!
他可以让任何一个人沾自己的光,唯独不可能让这淫妇沾自己的光。
一丁点都不可能。
姜椿看宋时桉站在马车旁发呆,伸手往他纤瘦的细腰上一掐,一个用力,直接将人给抱到了骡车上。
因为动作太快,宋时桉回神的时候,已经在骡车上坐定了。
他顿时又羞又气,白皙的脸色涨得通红。
岂有此理,这简直,简直就是奇耻大辱!
他竟然被个女子抱上骡车,要是给朝中那些大臣们知道了,还不晓得会如何取笑自己呢!
而且这个女子还是他恨不得除之而后快的姜椿!
偏她动作太快,根本没给他开口反对的机会。
而姜椿这个罪魁祸首不但不反省,还笑嘻嘻地打趣他:“夫君,你脸蛋怎地这么红?害羞啦?”
宋时桉气结,背转过身子,懒得看她这脏东西一眼。
姜椿挥动鞭子,边将骡车朝通往县城的官道方向赶,边“好心”地安慰宋时桉:“只是搂个腰而已,夫君不必害羞,咱们可是夫妻。”
宋时桉在心里冷哼一声:“很快就不是了!”
姜椿见他不吭声,怕他这样的正人君子脸上挂不住,也没再继续逗他。
转而琢磨起自己的签到系统来。
以往她得到签到点后就直接在镇上的店铺打卡签到,但镇上铺子种类少,她只能紧着钱庄跟药铺来。
而红叶县因是京杭大运河必经之地的缘故,漕运发达,比红叶镇要繁华许多。
特别是毗邻码头的东环街,街上店铺可谓鳞次栉比。
为此姜椿三天没有打卡签到,攒了6个签到点。
她搓了搓手,只盼着今儿能捞到点值钱的物什,别白跑一趟。
若姜椿独自去县城的话,一个时辰就能到,但后车斗里还有个身娇体弱的宋时桉。
她不敢太用力驱赶骡子,怕把人给颠出个好歹来,到时又要多费一笔银钱。
所以花了足足一个半时辰才到。
在城门口交了每人两文钱的人头税后,姜椿赶着马车直奔油坊。
镇上没有油坊,榨油需要来县城,很是不方便。
而且因为榨油技术不够先进的原因,出油率极低,十斤左右黄豆才能榨出一斤豆油。
恁多黄豆,不管是直接煮成豆饭或是拿去换豆腐吃,都比榨油强。
不光如此,榨油还得付油坊加工费,每斤豆油三文钱。
显然极不划算,所以镇上以及周边村落的人家,没多少舍得榨豆油吃的。
从某种意义上说,李氏骂宋时桉除了费钱就是费钱,其实也没骂错。
手工榨油工序十分繁琐,显然不可能今天就能榨好,只能先将黄豆交给油坊,改日再来取榨好的豆油。
姜椿撸了撸袖子,板着脸对油坊老板张胖子说道:“我家这黄豆可是上田里种出来的,个个饱满圆润,张叔你可别‘不小心’拿错,用中、下田出产的磕碜货糊弄我,仔细我把你这油坊给砸了!”
张胖子听得连连拱手:“哎哟我的姜姑奶奶,我就是拿错旁人的,也不敢拿错你的呀,你就把心放回肚里。”
不等姜椿回应,他就扭头“呸”了一声,自我纠正道:“不是,我这张家油坊可是百年老字号,向来丁是丁卯是卯,每位顾客送来的货品都用布条标记清楚,断无拿错的可能。”
红叶镇的猪肉西施,哪个不认识她?
又有哪个敢招惹她?
这就是个巡海夜叉转世的!
去岁有个愣头青不要命地跑去调戏她。
没用她爹姜屠跟她舅郑屠出手,她自个就把人给揍得哭爹喊娘。
要不是那愣头青的老子娘跑到她面前哭求,她还打算将那人的三条腿都打断来着。
自此之后,别说红叶镇的男子了,就是红叶县的男子,都没人敢招惹她的。
姜椿这才略微缓和了下脸色,说道:“成,那我过几日来取豆油。”
张胖子满脸堆笑道:“最迟后日正午便能榨好。”
姜椿也没说哪日来拿,只点了点头:“好,我知道了。”
然后走到骡车旁,两脚一个用力,轻松跳上骡车车辕,挥动鞭子,朝保和堂的方向行去。
张胖子抬起袖子,抹了抹额头上的汗,长舒了一口气。
随即又觉得自己这怂样有些好笑。
不就是个力气大些的杀猪女吗,有什么可害怕的?
她就是再凶悍,自己又没招惹她,她总不能无缘无故揍自己一顿?
姜椿当然不可能无缘无故揍旁人一顿,但要是有人招惹到自己,那就另说了。
她才将骡车停在保和堂门口,就有个头发胡须花白的老头一个健步冲过来。
嘴里“哎哟”一声惊叫,然后两眼一翻,歪倒在骡车旁。
姜椿:“……”
直接把她给气笑了。
自己这是遇到古代版的碰瓷了?
她扭头对宋时桉一摊手:“完蛋,咱们遇到无赖了,给你看病抓药的钱怕是要保不住了。”
宋时桉斜了那躺在地上,边翻白眼边假模假样哀嚎的老头子一眼,眉头皱了一下。
他巴不得她被无赖缠上,但那是平时。
他的身子骨如何他自己心里门清,的确需要找个正经大夫好好瞧瞧。
来一趟县城不容易,他差点被颠簸得吐血,若是她手里的银钱被无赖勒索走,他今儿可就瞧不成大夫了。
下回再来,就不知是甚时候了。
于是他缓缓从嘴里吐了两个字出来:“报官。”
趴在地上的老头身子一抖,肩膀不自觉地瑟缩起来。
姜椿却是惊讶地瞪大了双眼。
她穿过来三天,这还是头一回听见宋时桉说话。
声音清雅磁性,仿佛有人拿棉签戳了下她的耳蜗一般,有些麻,又有些痒。
脚趾头都忍不住绷直了一瞬。
她闭眼深吸一口,缓了一缓。
然后她从车辕上跳下去,转身从箩筐里抽出把尺来长的杀猪刀,前走几步,在那老头身边蹲下来。
她边用刀背敲打他的腿,边笑嘻嘻道:“腿断了?我看着不像啊,要不我帮你敲断,好方便你敲诈勒索?
你说你,这么大一把年纪了,怎么光长岁数不长脑子呢?想敲诈着急来看病抓药没时间跟你掰扯的人,但你好歹打听打听什么人能惹什么人不能惹。
想从我猪肉西施手里敲诈走银钱的人儿,只怕还没从娘胎里生出来呢。
怎地,你还躺在这儿,是想让我送你去重新投胎?”
说着,她抬手,将杀猪刀高举起来,并对准老头的脑袋。
仿佛下一瞬,这杀猪刀就会猛地落下来,然后一刀剁掉他的脑袋似的。
老头一个鲤鱼打挺跳起来,撒腿就跑,腿脚比年轻小伙子都麻溜不知道多少倍。
姜椿百无聊赖地甩了下手里的杀猪刀,心想原主这能止小儿夜哭的母夜叉名声还挺好用。
她站起身来,朝宋时桉耸了耸肩:“报什么官?官字两张口,不给银钱打点,衙役会听你指派?”
宋时桉抿了抿唇,别开头,没吭声。
他自然晓得这个。
但在他看来,花点小钱就能规避掉大麻烦,是划得来的。
却没想到,恶人自有恶人磨,她只凭自己的名声,没费甚功夫就将人给吓退了。
这是他不曾料到的。
然后下一瞬,他腰上一紧,整个人腾空而起。
而后,双脚落到了地上。
许是怕他突然落地站不稳,姜椿还伸手扶了下他的胳膊。
再次被人搂腰抱,宋时桉忍无可忍道:“不用你多事,我自己能下来。”
姜椿嘻嘻哈哈道:“哎哟哟,夫君又害羞啦?”
宋时桉:“……”
他一甩袖袍,径直往医馆行去。
姜椿也没着急追,她先将骡车牵到旁边的拴马桩上拴好,然后走到医馆门前的黄色!底下打卡签到。
[叮!在【红叶县医馆】签到成功,获得党参5两、枸杞3两。]
姜椿心下一喜。
这县城的签到点就是比镇上强,竟然刷出来两样物品。
党参跟枸杞可是补身体的好东西,正好拿来给宋时桉补身子。
如果她没记错的话,党参拿来炖鸡效果最好,但宋时桉这丫茹素,炖鸡是不可能炖鸡的。
怎么料理这药材,她还得再想想。
至于枸杞,就简单多了,煮粥、炖菜或是泡茶都成。
她收起打卡系统,这才往医馆走去。
左脚才刚迈进医馆,就听见保和堂坐堂大夫曹大夫的声音:“你伤到了根基,若不好生调养,只怕会落下病根。
要想彻底调养好,方子里必须添上一味上好人参才成。”
姜椿:“???”
要人参?还得是上好人参?
这除了费钱就是费钱的败家赘婿,她不要了成么?

姜椿做了好一会儿心理建设,这才跨过门槛,踏进医馆。
为了将来能沾他这个内阁首辅的光,这上等人参该吃还是得吃。
她往宋时桉身边一站,豪迈地一挥手:“添,只要能将我夫君的身子骨调养好,就算是倾家荡产,我也在所不惜。”
嘴上有多豪迈,心里就有多肉疼。
钱难赚,古代的钱更是难赚。
屠户虽然比只能靠天吃饭的庄户人家略强些,但也只是略强些。
姜河辛苦杀猪十几年,也只积攒下三间青砖瓦房、三亩上田以及三十几两银子的存款。
姜椿虽然有个签到系统,但这金手指的奖励太随机,全凭运气,短期内也很难发大财。
而调养身体又是个慢工出细活的事情,疗程绝对不会短。
果然下一刻就听曹大夫慢悠悠道:“添上上等人参后,一副药一百文,少说也得吃上一年才能停药,否则会前功尽弃。”
“嘶……”
姜椿顿时倒抽了一口凉气。
一副药一百文,一个月三十副药,那就是三两银子,一年十二个月就是三十六两。
得,他们父女手里这三十几两银子的存款,正好全填进去。
辛辛苦苦十几年,一夜回到解放前。
姜椿觉得自己需要吸氧。
缓了好一会子后,她这才咬牙道:“没问题,您开方子就是了。”
宋时桉掀了掀眼皮,不动声色地瞥了她一眼。
她竟然舍得花三十多两银子替自己调养身子?
前世的她可不是这样的,明知道他身上有内伤,却不肯带他来看大夫。
等到他养得能自己出门看大夫时,已然是半年后了。
早就错过了调养身子骨的时机,彻底落下了病根。
为了将来能沾自己的光,她还真舍得下血本。
曹大夫见猪肉西施这个难缠的病人家属无异议,这才提笔写药方,写完后将其交给店里伙计。
伙计凑过来,满脸笑容地询问姜椿:“姜娘子,您打算先抓几副药?”
齐州府空气干燥,也不怕药材受潮,难得来一次县城,姜椿索性让他给抓了一个月的。
一下就没了三两银子。
姜椿扶着宋时桉从医馆出来时,嘴里絮絮叨叨着:“你这身子骨可真是金尊玉贵,每日药钱都要花掉一百个大子!
我跟我爹辛苦杀猪,合着全给你拉犁了?
等你身子养好了,可得记着我跟我爹的情,好好报答我们,不能当白眼狼。”
宋时桉不习惯跟人如此亲近,有心想甩开她的搀扶,但先前自己走进医馆就耗费掉他大半力气,根本有心无力。
只能无奈地任由她架着自己的胳膊往骡车方向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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