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站首页男生小说女生小说纯爱耽美

当前位置:趣书网 > 女生小说 > 全文免费阅读

被反派鳏夫盯上了(海大人)


突然这家人里,一个年轻的男人抬起头来,炯炯有神的目光看向沈黛末,丝毫不怯场地大声道。
“沈娘子,你救了俺,俺就是你的人了,俺要给你生娃!”
哐当一声,什么东西倒了,浓浓的奶茶洒了一地。

一句话,把沈黛末震得如同雷劈一样,怔愣当场。
她的眼睛瞬间睁大,第一次正眼瞧说话的那男子。
男子看起来不过十八九岁的模样,模样浓眉大眼,是老一辈最喜欢的老实憨厚的模样,皮肤因为长年在草原上放牧而有些黝黑,但也正因如此,倒显得他的眼睛明亮有神,在配上他浓重的边境口音,有种原生态的质朴的美感。
丰映棠三人在一旁默不作声,虽然她们的身份算是外戚,但对方又不是端容皇子那般强势,想要冷山雁正室的位置,只是纳个侍。
况且对方还是用给沈黛末生孩子的借口……众所周知,冷山雁一直无子。
因此丰映棠她们也不好插嘴,只是有些尴尬。
她们尴尬,沈黛末更尴尬,不仅尴尬还心虚。
她下意识看向身后的冷山雁,冷山雁垂着头,仿佛没听见那男子的毛遂自荐一样,沉默地拿起帕子擦拭倾洒一地的奶茶。
瀑布般的长发从他的肩头垂落,遮住了他的深沉晦暗的眼神,手臂一下一下,擦拭着地面,修长如玉的指节深陷在吸满了奶茶的抹布里,指节用力地泛白,奶白色的汁水都从他的指缝里溢了出来。
但有时候,不吵不闹,才是真的生气。
她仿佛已经看见雁子的头顶冒气无形的怒火了。
偏偏他又不吭声,估计是顾忌着大庭广众之下闹起来不好看吧,于是不吵也不闹。
唯一发脾气的方式,就是擦拭地面的时候特别使劲。
唔、狠狠怜爱了。
就在此时,那男子身边的母亲打了他一下,然后恭恭敬敬地对沈黛末说道:“大人,俺家春郎就是心直口快,有啥说啥,自从您上回从匈奴人手里救下他之后,他就一直惦记您,要以身相许捏——”
男子的父亲赶忙接茬道:“俺家儿子的身体打小就结实,干活也有力气,就跟头小公牛似的,好生养得很!他要是跟了您,那就是他滴造化!”
“打住打住!”沈黛末连忙对着那男人比了一个停的手势。
她知道边境的百姓热情豪放,不拘小节。
这边的百姓娶夫郎也不喜欢中原弱柳扶风款的,不然既不能干活,又不能生孩子,徒增负担。因此从小身体皮实,既能生娃又能干活的男子是最受欢迎边境女子欢迎的。
估计这家人是真觉得自家孩子顶顶优秀,所以迫不及待地开始推销了。
但她们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连好生养这种话都说出来了,沈黛末实在接受无能。
“我救你们不过举手之劳,你不必以身相许,我已有家世。”沈黛末道。
那位叫春郎的男人抿着唇,似有些不甘心,直白地说道:“大人,俺喜欢您,愿意给您做小,听说您没孩子,俺可以给您生。”
“不用!”沈黛末陡然拔高音量。
你凭什么给我生啊,我要雁子生!
雁子本就流过产,短时间内很难再怀孕,这是他的伤心事,春郎的这番话简直是在对他贴脸开大。
沈黛末登时什么都不顾了,直接甩手让查芝把这一家子带下去。
眼看沈黛末如此义正严词地拒绝,春郎无奈地跺了跺脚,恨自己不中用,这样直白的告白都没能打动沈黛末的心,遗憾地跟随父母走了。
他这边才被拉走,一直在擦地的冷山雁也终于将地板擦干净了,站起身,端着煮奶茶的锅就从后门走了出去。
“公子……”白茶一脸担忧地望着他。
白茶一直站在后门门口,听到春郎在屋里说的那些话,又气又怒,却不敢开腔,毕竟女人们都在外头呢,他可不像春郎那种男人,竟然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自荐枕席,还说出自己好生养这种不知廉耻的话。
幸好娘子瞧不上他,直接将他轰走了。
可这也生生打了他家公子的脸,如果说连春郎这个才被救回来的普通男子都知道冷山雁一直无子的事情,那小镇子里还有谁不知道?
白茶气得义愤填膺地开骂:“公子您别生气,反正娘子还是喜欢您的,她可瞧不上那些庸脂俗粉。那什么春郎,也不看看自己什么德行,那张脸被太阳晒得黑里透红,哪有半点男人样,远不及您万分之一的美貌,更比不上您半分的柔顺,不过是仗着自己身段好能生养——”
“我要是图能生养的男人,给黛娘传宗接代,当初早把阿邬抬进门了,还轮得到他!”
冷山雁的手指死死攥着,狭长的丹凤眼里泛着冷光,仿佛寒光凛凛的薄刃刀片,语气更是压抑着怒火,连肩膀都气得颤抖。
“……公子、”白茶诧异地低声唤道。
如果是在从前,像春郎这种货色,冷山雁是绝对不会放在眼里的。
所以白茶着实没有想到,冷山雁的反应竟然如此激烈,气得浑身都在发抖。
果然,男子没有孩子,就得一直被戳脊梁骨,哪怕冷山雁生得再美、再贤惠持家,在那些天生有一个好肚子的男人面前,也占不到上风。
‘就因为我不能生,所以什么阿猫阿狗都能骑到我的头上来。’
冷山雁的眼眸沉冷如冰,胸膛不停的起伏,似乎是气急了,连肚子都跟着抽痛起来,脸色瞬间煞白一片,痛得连腰都直不起来。
“公子、”白茶小声的惊呼,上前搀扶住他,紧张地问道:“您可是癸水来了?”
自从上次他因中毒而流产之后,癸水一直时有时无,而且毫无规律,不但量少得可怜,每每来癸水时,更是痛得下不来床。
冷山雁呼吸急促,脸上扶起一层细密的汗珠:“……好像是。”
“我现在就回您会房间休息。”白茶连忙道。
“不、”冷山雁疼得指尖颤抖,却还是拉住了白茶的手:“去神龛。”
“公子您都这样了、”
“去神龛!”
“……是。”白茶无奈答应。
神龛在一楼后舍的房间里,里面供奉着据说能赐给世人子嗣的送子张仙,还有道家的许多神仙道祖,神龛内长年香火不断,冷山雁更是日日焚香祭拜,一日不曾落下。
冷山雁不信神,可自从嫁给沈黛末之后,他成了世上最迷信的男人。
进入神龛的时候,冷山雁疼得几乎连路都走不稳了,但还是强撑着身子,给送子张仙敬了三炷香,然后才慢慢起身回到房间里。
沈黛末才安排好了丰家姑母侄女的住处,就连忙回到屋里去找冷山雁,然后就听到白茶说他癸水来了,疼得不行的消息。
她连忙接过白茶手里刚熬好的红糖水:“我来照顾郎君,你去忙吧。”
说完,她就端着红糖水进了屋。
屋子里,冷山雁在被子里蜷缩成一团。
“这么疼吗?”沈黛末心疼地掀开被子一角,摸了摸他的额头,全是疼出来的汗水。
“疼、”冷山雁的声音因为疼痛而显得软绵绵的,像渴望温暖的小蛇一样,缩进了沈黛末的怀里。
“那喝点红糖水。”沈黛末连忙舀了勺送到他的嘴边。
冷山雁去抿着唇,纤长的睫毛轻巍巍地颤着:“黛娘,我的身子怕是废了,就让那个春郎来伺候您吧,他身段好,好生养、”
沈黛末眸色微讶,随即失笑道:“原来是在生气呀。”
冷山雁低垂着头,病恹恹的小蛇趴在她身上。
他确实是在生气,气恬不知耻主动勾引沈黛末的春郎,也气自己的肚子不争气。
但他最生气的是,他清楚地意识到自己不能再粉饰太平了。
若一年之内他还是不能怀上孩子,不管他愿不愿意,他都必须给沈黛末纳侍,不能让她迟迟没有子嗣,家业无人继承,否则他真的对不起沈黛末。
沈黛末轻轻抚摸着他有气无力的脑袋,在他耳畔柔声道:“边地民风向来如此,春郎不过见了我一次就说喜欢我,说白了,不过是觉得我条件不错,想给自己找个依靠罢了,并不是因为真心喜欢我,毕竟世道如此,嫁谁不是嫁呢?这样的男人我可不敢要,更不喜欢他……我只喜欢你,不生气了,好不好?”
“……好。”冷山雁点头答应,心中无奈又想笑。
春郎即便有想找个女人作为依靠的心思,可未必就不是出自真心。
沈黛末不但年轻,还才貌双全,更是这里说一不一的掌权人,当初在繁华迷人眼的京城,都能把端容皇子迷得神魂颠倒,不顾她已经成婚的事实,非要下嫁。
如今到了边境,更是成了一块令人垂涎三尺的肥肉,但凡有点姿色野心的男人,谁不想爬上她的床,更何况被她救下一条命的春郎呢?
罢了,她不明白也好。
冷山雁躺在她的怀里,濡湿的睫毛上挂着一颗不知是汗水还是泪水的水珠。
春郎一副土里土气的草原傻小子的长相,皮肤黝黑难看,这样的人即便有幸伺候沈黛末,冷山雁都觉得是他的黛娘吃亏了。
“那现在可以喝点红糖水了吧。”沈黛末低声哄着他,声音十分轻柔。
冷山雁低垂的睫毛微微颤动了两下,像蝴蝶轻柔的翅膀,张嘴喝了一口,然后又依偎在她的怀中。
“你这个样子,我真是不放心你一个人。”沈黛末低声道。
冷山雁听出她的弦外音,顾不得疼痛,紧张地坐了起来:“黛娘,你又要走?你才回来不到一个月。”
“有探子来报,发现了匈奴人的踪迹,战机容不得耽误。”沈黛末轻轻地抚着他的后背:“你放心,还要几日才会走,那时你的癸水应该快完了,这几天我都陪着你。”
冷山雁张了张口,在他的心里有千万的不舍,最后却硬生生地咽了回去。
和苦涩的眼泪一起,咽了回去。
“我明白,女儿志在四方。您安心去吧,我会在家里等着您平安归来。”
沈黛末已经走了将近三个月,转眼间又是秋天。
冷山雁时常坐在窗边,看着远方发呆,一坐就是大半天,像一座望妻枯等的雕塑。
汪汪汪——
小阿福已经变了一条膘肥体壮的大阿福,对着冷山雁狂摇尾巴。
冷山雁回过神来,拿了一块肉干喂给它。
看着大阿福吃得正欢的样子,他伸手摸了摸它的柔软的毛发,仿佛看到了沈黛末当初把它领回家,从怀里掏出来的滑稽模样。
他无声地勾起唇笑了笑,笑着笑着,眼眶突然开始泛红,无数的思念与酸涩的泪水如决堤一般涌了出来。
“公子,这个月到照例给您诊脉的日子了,大夫已经来了。”白茶敲了敲门,说道。
“进来吧。”冷山雁擦了擦泪,说道。
大夫走了进来,照例将一块轻纱帕子放在他的腕间搭脉,不多时,大夫躬身笑道:“恭喜郎君,您有喜了。”

“喜脉?!”白茶已经激动地跳了起来,欢喜之情溢于言表。
但冷山雁的表情却是怔愣的,像是没反应过来,又像是觉得自己听错了。
半晌,他才扶着桌案缓慢地起身,不敢置信地看向大夫,求证地问道:“您是说……我有身孕了?是真的吗?”
“千真万确。”大夫点点头:“上个月我为郎君诊脉时,就隐约察觉您的脉象与喜脉极其相似,但因为彼时脉象还有些微弱,您之前又生过一场大病,癸水时有时无,所以我也一时拿不准,不敢告诉您,怕您空欢喜一场。但这次胎儿月份大了,脉象也稳固了,我才敢确定必是喜脉无疑。”
听到大夫如此笃定的言语,冷山雁的心情顿时激动无比,巨大的喜悦砸得他晕头转向,让他险些站不稳,还是白茶搀扶着他,才稳稳坐下。
冷山雁激动地呼吸不稳,大口喘着气,颤抖着手抚上自己的小腹,薄唇都在抖动:“我有孩子了……我怀上黛娘的孩子了。”
他盼望了这么久的孩子,终于、终于再次降生到他的肚子里,他终于可以为黛娘生养子嗣,生下融合着他们血肉的孩子了。
湿润的泪水顷刻间溢满了冷山雁的眼眶,如泛滥的春潮江水,染湿了他艳丽的眼梢,打湿了纤长鸦黑的睫毛。
突然,他像是猛然从肆虐汹涌的欢喜中抽回神来,被泪水洗练得格外明亮的丹凤眼,满眼希冀地看向大夫。
“大夫,既然我已经三个月,那您可有脉出,我肚子里的孩子是女孩儿还是男孩儿?”
“……这、”大夫欲言又止。
冷山雁忐忑不安地等待着大夫的回答,指尖心紧张地扣着桌案,干净的指甲在黑漆亮面的桌案上划出两道深深的划痕。
他在心中不断地向上天祈祷,一定要是个女孩儿,一定要是个女孩儿,他一定要给沈黛末生个女儿,绝对不能便宜了兰姐儿她们。
“以郎君如今的脉象来看,应该、像是位小公子……”大夫低声道。
冷山雁的脸色瞬间一变,眼神里无尽的狂喜都消了一半。
“大夫,您确定吗?”他问道。
看冷山雁这个飞快的变脸,大夫擦了擦汗,说道:“呃……也不是太确定,毕竟现在孩子还小,而且我男科也并不十分精湛,或许等月份大了,再诊诊脉,脉出来的胎儿性别会更准一些。”
“您说得对,现在孩子还小,一切都未可知。但这些还是多谢您了,若不是您诊出来,我至今都不知道自己怀了身孕,白茶——”冷山雁轻抚着肚子轻唤。
白茶立刻心领神会,拿出五两银子的诊金递给大夫。
大夫的眼睛瞪得老大,边陲小城,大家都一样穷,她每次出诊诊金不过几十文钱,五两银子够她一家老小两年的开销了!
不愧是沈大人的郎君,出手就是阔绰。
“我从前身子不好,这一胎还劳烦您多费心,报酬少不了您的。”冷山雁慢悠悠地开口。
听到往后还有更加丰厚的报酬,大夫顿时把冷山雁当祖宗似的供着,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郎君请放心!我一定尽心竭力,这就为您开一副安胎的药!”大夫收下诊金,就忙不迭地出去了,誓要让冷山雁安然生下这一胎。
大夫走后,白茶开心地上前恭贺道:“恭喜公子,贺喜公子!您盼望这一胎都盼了两年了,如今可算是怀上了,娘子要是知道了,一定高兴地不得了!”
冷山雁抚摸肚子的表情,十分柔和,纤睫也慢慢垂了下来,整个人清冷而静雅,却莫名地有一种怅然若失之感。
“若是个女孩儿,那才叫高兴……儿子,终是不行的。”他淡淡地说,语气带着浓浓的失落。
只有生下女儿,他才能真正安心。
不然,他总觉得亏欠了沈黛末,没有为她生下一个继承人,内心时刻煎熬着。
白茶嘴角的喜悦慢慢淡去,蹲在他的身边劝道:“公子,您别灰心,大夫不是说了嘛,现在月份还小,还看不出孩子是男是女呢。”
“他不过是因为看见我脸色变了,才改口给我个安慰罢了,若是个女儿,她肯定一早就跟我说了。”
冷山雁垂着头,抚摸着小腹的手指微微收紧,柔和的眼神变得有些凛冽:“怀这孩子,又得再熬六七个月,坐月子还得再一个月,生下来的却不是个能继承家业的女儿,白白浪费了近一年的时间……”
更可怕的是,在这一年的时间里,他还不能伺候沈黛末,外面不知有多少像春郎那样的小贱人会趁着这一年伺机而动,暗戳戳地妄图爬上沈黛末的床,做她的小侍。
而他冒着被分宠的危险,千辛万苦生下的却只是一个儿子,生产之后,身材说不定还会走样,腰肢不再纤瘦,腿也不再细长,脸上说不定还会长斑、生皱纹,根本比不过外面那些莺莺燕燕,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沈黛末被他们勾走。
他们年轻、他们鲜嫩、他们没有流过产中过毒,他们的身子好生养,可以一个接一个地给沈黛末生孩子,生数不清的女儿。
而他自己,却成了一个容色衰败老男人。
想到未来极有可能发生的那一幕,冷山雁顿时吓得身子都在抖,掐着小腹的手指越来越用力,无尽的惶恐从他的眼底蔓延,像摧枯拉朽的火焰,一发不可收拾地熊熊燃烧遍全身,预想的恐惧让他几乎丧失了理智,如同大片大片黑暗浓稠的毒液,骇然可怖遮天蔽日,吞没了他狭长的丹凤眼残存的光芒。
“不如……打了他。”冷山雁的耳膜像有一个厉鬼在扯着嗓子疯狂尖啸,操控着他,喃喃地吐出这几个字。
“什么?打掉?”白茶惊恐地出声:“公子,您三思啊!这好歹是您和娘子的第一个孩子,虽然是个儿子,远比不上女儿,但是……”

首页推荐热门排行随便看看 阅读历史

同类新增文章

相似小说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