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站首页男生小说女生小说纯爱耽美

当前位置:趣书网 > 女生小说 > 全文免费阅读

被反派鳏夫盯上了(海大人)


“都这个时候了,你怎么还想着我?”沈黛末低头看着他,声音有些生气。
“夫妻本是一体,想着妻主就是想着雁自己。”
冷山雁枕在沈黛末的腿上,就像一只窝在她腿上病恹恹却温顺的小猫。漂亮狭长的丹凤眼望着她,纤细凌乱的发丝散在苍白的脸颊上,眼底有些憔悴的阴郁,却并不难看,反而有种颓靡腐败的美感。
沈黛末心中五味杂陈,既生气又动容,更多地却是愧疚和难过,是她做得还不够好,爬得还不够高,所有才会有人敢给他下毒。
“好,就依你说的做。”沈黛末弯下腰,紧紧拥着他,浓郁苦涩的药香味萦绕在他们的身边,窗外盛大的橘红霞光照进屋子里,似流动的火焰,映着一对寻常小夫妻互相依偎的身影。
当天整个沈府就闹了起来,阖府上下都知道郎君被人下了毒才流产的,却不知道是谁人下的,一时闹得人心惶惶。
“还能有谁,肯定是利益相关的外人呗。”
“就是,谁能通过下毒得到好处,就是谁下的毒。”
“咱们未出世的小姐没了,娘子膝下没有孩子,恐怕某些人不知道有多得意呢,赖在府里这么久,不久等着这一天吗?”
“真是可怜了咱们小姐,若是继承了娘子和郎君的才情外貌,将来不知道要迷倒多少贵公子呢。”
下人们在冷山雁有意放出的口风下,都将枪口对准了沈庆云一家人。
沈庆云气得在屋里直跳脚,冲进阮青鱼的屋里大声质问。
阮青鱼满肚冤屈,落下泪来:“管我什么事啊,又不是我下毒害得冷氏。”
沈庆云气得火冒二丈:“你还委屈上了?我让你平时嘴上把门你不听,成天把兰姐儿是沈家的独苗挂在嘴边上,在府里作天作地,逞主人家的威风,还天天讥讽冷氏无子,瞎子都看得出你安得吃绝户的心思,现在好了,冷氏被人下毒,孩子没了,他自然第一个怀疑的就是你!还会管究竟是不是你做得?”
“怀疑你倒好,可把我也连累上了,我原还打算在都城结识一些贵人,捐个官当当,现在好了,这件事一闹,冷氏给沈黛末吹一吹枕头风,我还能在都城待下去吗?”沈庆云愤怒大吼。
阮青鱼也懵了,没想到不过是后宅男人之间的事,竟然会影响沈庆云的事业,他越发后悔曾经口不择言,甚至还抱着兰姐儿冲撞冷山雁的事了。
“这、这可怎么办才好,不然我、我去找冷氏说清楚?毕竟我真的没有害他啊,我哪有那么大的本事弄来毒药?”阮青鱼说道。
沈庆云恨了他一眼,说道:“你现在去,冷氏只会认为你是来幸灾乐祸的。我真是上辈子作孽,娶了你这么东西!怎么别的男人都安安分分,偏你成天闹事,弄得家宅不宁!”
“妻主别生气。”怜依挺着肚子走了进来,温声细语地安抚着沈庆云。
他将沈庆云带到院子里,小声道:“虽说现在阖府上下都议论纷纷,但四娘子和雁郎君都没下定论,说明他们也没证据,只是哥哥之前的作风实在太张扬,不但得罪了雁郎君连下人们也都得罪了,惹得这些下人趁机告黑状,冤枉哥哥。”
“我何尝不知道,可真凶一日抓不到,我们一家就一日不清白,我都没脸待在这里了,难不成真得灰溜溜回老家吗?”沈庆云叹气。
怜依微微一笑:“依我瞧着,您不留在都城,回老家去还好些。”
“胡说,老家哪里比得上都城。”沈庆云道。
“老家虽然比不上都城繁华,但您在这里日日被四娘子压一头,还要寄人篱下,满肚憋屈无人倾诉。但回到老家之后就不同了,在老家您可能是能横着走,县令大人都得巴结您,只需借借四娘子的东风,便要钱有钱,要势有势,还有体面尊贵,如土皇帝一般,不比在贵人遍地的都城强?”
“而且,容我说句不知轻重的话,您是沈家长女,也是沈氏一族的族长,老家祖坟经历战乱,说不定就残破了。您回家之后,借着修缮祖坟的由头,或是嫡父生病需要治病的由头,给四娘子写一封信,她敢不给您钱?”
沈庆云脸上的愁容散去,抱着怜依道:“怜儿,你真是我的解语花,我若当初娶的是你,哪至于混成如今这个样子,好就依你,咱们回老家去,不受这窝囊气。”
沈庆云说走就走,冷山雁借着生病的由头没有去送他们,只是让白茶从库房里挑了点东西,送给孕中的怜依,也算是对他出力的嘉奖。只是阮青鱼那边也空空如也,兰姐儿也只是象征性地给了点玩具零食。
两相对比简直天差地别,怜依欢天喜地地收下了,更是下定决心要抱紧冷山雁这个大腿,将来孩子出生长大,也好在冷山雁的帮助下捞个小官当当,他这辈子就算翻身了。
沈庆云一家走了,吵闹的院子里瞬间安静了许多,冷山雁终于可以安心养病,状态好了许多,不但眼底的阴郁淡了些,嘴唇也恢复了血色。
沈黛末每日除了上朝去军营之外,将一切应酬全都退了,下了班就赶回来陪他,守着他吃药。
李大夫开得药,极其苦涩,而且为了尽快祛除毒素用的药量也大,几乎隔一个时辰就要喝药,整个房间里都弥漫着浓浓的药味。
冷山雁自己也嫌弃地很,甚至还曾劝她不要跟他同房,去其他空房子里睡,或是给她另外安排一个知冷知热的小侍陪着,免得将病气传给她。
沈黛末往他嘴里塞了喂了一勺糖水,笑道:“我的郎君才流产,我就迫不及待找别人,我成什么人了?”
冷山雁这才作罢,只是眼角隐约有些湿润,被他匆匆遮盖。
夜晚,沈黛末搂着他睡下,清浅的呼吸声洒在他的颈边。
冷山雁这才放任泪水落下,心中涌起无限狂风骇浪,沸腾的爱意从心中涌起,一直蔓延到全身。他何德何能,这辈子才能得到这样的妻主,爱他疼他,让他自惭形秽。
第二日,冷山雁照例早早地起床,即使身体依然十分难受,走两步都头晕地厉害,但他依然支撑着虚弱的身体来到梳妆台前,打开妆奁,拿起一盒轻薄的粉,轻轻扑在眼底。
因为流产中毒,他的肌肤本就苍白,根本额外敷粉,但眼底的青郁实在丑陋病态,他自己看着都作呕,所以必须掩盖住。
还有苍白开裂的嘴唇,先涂上一层滋润的口脂,再拿起一盒胭脂红泥,在指腹轻轻匀开,然后涂抹在薄唇之上,给他苍白无色的嘴唇染上淡薄的樱花色。
如此,既不会让病中的他显得突兀,却也不会真的如病重之人那样,浑身散发着一股腐朽的味道。
在他生病的这些日子里,除了他晕倒被告知小产那日之外,即便他病得下不来床,也让白茶站在床头捧着菱花镜,用胭脂水粉遮盖一番,才敢出现在沈黛末面前。
否则、否则、他真害怕沈黛末看见他憔悴地像鬼一样的模样,会吓坏她。
施好薄妆之后,冷山雁捂着隐痛的小腹,悄悄地钻回被子里,等待着沈黛末醒来,目送着她去上朝,然后开始循环折磨的吃药流程。
日子平静地近乎无望,只有临近傍晚,沈黛末快回来时,冷山雁的眼中才渐渐有了光芒。
但这一日他左等右等,怎么都等不到她回来。
从前也有被皇帝临时留在宫里的情况,但沈黛末都会让下人回来通知一声,不像今日。
冷山雁顿时心一沉,忙差查芝去宫门口问。
查芝却一脸苦相地跑了回来,哭着跪在冷山雁面前:“不好了郎君,咱们娘子被陛下下令打入刑部大牢了。”
白茶吓得连手里的药碗都打倒了。
冷山雁脑子里轰然一响,压着声问道:“可知是什么原因?”
查芝摇头:“打听不到,那些看守宫门口的人都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白茶,被马车!我要去静王府!”冷山雁然忍着疼痛和担忧,拖着一身病痛来到静王府前,求见孟灵徽。
静王府自从中秋夜宴那次之后,就渐渐没落,管家见到是沈黛末的郎君来访因而不敢怠慢,忙请了进来。
“郎君别急,刑部主事是霍又琴,她是黛娘子一手提拔上来的人,黛娘子进去绝不会受苦的。”孟灵徽看着他着急的样子,淡淡劝道。
“那殿下可知,陛下为何关押我妻主?可是她犯了什么错?我要怎样才能救她出来?我也愿将所有家产奉上。”冷山雁气息急切而虚弱。
孟灵徽摇摇头,看着冷山雁的眼里有些可怜,还有些可笑:“因为陛下想将端容皇子下嫁给黛娘子,她不同意,当庭抗旨,陛下这才大怒,将她打入刑部大牢以示君威,可即便这样,黛娘子依旧不松口,雁郎君,您何其幸运啊。”
“若是您想救她出来,就该知道怎么做吧?皇子出降,必不可做低贱的侍,自然得有人将正室的位置腾出来。”

第142章 夫妻同心
冷山雁闭了闭眼,清瘦的身形摇摇欲坠,被流产,被下毒,如今还要连他的妻主也要抢走,接二连三的打击几乎已经快要将他击溃。
白茶满脸担忧地上前,欲搀扶住他。
谁知冷山雁微微抬手拒绝,即便身处绝境,他也不许自己在外人面前有任何的失态。
他依然向孟灵徽规矩地福身告辞,瘦削的身形仪态端方稳重,淡哑的声音里并没有明显的情绪泄露:“多谢静王殿下告知,侍身就先退下了。”
孟灵徽细眉微挑,问道:“雁郎君,您是黛娘子的结发夫君,好容易熬到妻主拜官封侯,却被人窃取果实坐享其成,还要将您贬夫为侍,您不难过吗?”
冷山雁侧过头,淡色的唇角微微勾了勾,向一块融化在水里升起濛濛白雾的冰,虽然笑着,却莫名让人感到一丝寒意。
“端容皇子乃是太祖皇帝幺子,身份尊贵,他愿出降我妻主,是整个沈家的福气,我怎会难过。”
孟灵徽淡淡一笑,不再说话。
走出静王府,白茶着急道:“真没想到娘子是因为这种事情被关进大牢的,公子这个怎么办啊,皇子的身份比您尊贵那么多,他要是执意要嫁,您、您真的要把正室的位置让给他吗?那您以后成了侧室,以皇子的身份势力,在府里还不知道该怎么折磨您!还有那阮鱼和靳丝,之前一直被您压制着,对您怀恨在心,皇子一嫁进来,他们三个人岂不是要联手对付您?不行,不行,太可怕了!”
白茶捂着小心脏:“公子,咱们得赶紧想想办法,公子?公子?您说句话啊?”
冷山雁垂眸沉沉低语:“也不知道妻主在牢里如何?她们会打她吗?会对她上刑吗?”
他对白茶的话置若罔闻,自始至终担心地只有沈黛末的安危。
白茶道:“刚才静王殿下不是说了吗,刑部主事是霍又琴,那可是咱们娘子的人,给她一万个胆子她也不敢对娘子动手。”
冷山雁眸色幽暗:“我还是不放心,查芝去刑部。”
“是。”
霍又琴听到门子的通报,连忙放下手里的案子亲自迎接:“郎君可是来看望大人的?您且安心,大人在我这里吃得好住得好,我绝不会委屈了她。”
冷山雁微微弯腰颔首,一举一动都透着优雅沉稳,但眸中却难掩担忧:“我自然放心您,可我实在思念妻主,可否通融一下,让我进去看她一眼。”
霍又琴沉思了一会儿,无奈点了点头:“好吧,但您不能多待。”
冷山雁连声感谢:“您放心,我绝不会让您为难。”
“那郎君请吧。”霍又琴侧了侧身,将冷山雁带进了刑部牢房。
牢房阴暗潮湿,因为长年见不到光,所以墙角滋生出了许多的霉菌,越往里走光线越暗,每一个牢房的格子里都铺着湿润腐败的稻草,蟑螂老鼠贴着墙根乱爬乱跑。有些犯人无望地被关在里面,神情麻木,而有些犯人甚至浑身鲜血淋漓,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看着这样的环境,冷山雁不由得咬紧了牙根,心中无比痛惜,沈黛末何曾住过这样肮脏污秽的地方?
一直走到牢房的最末端,冷山雁才看见沈黛末。
她的牢房在最末端,左右两边的牢房都空着,地面明显被人收拾过,上面铺着一层布,还有两张屏风遮蔽隐私,地毯上摆着一张小榻,一方小矮桌,两个软蒲团,墙上还有一个透气的窗口,月光静静地洒了进来,整洁又干净。
沈黛末正在吃霍又琴给她买来的烧鸡,一口烧鸡一口果酒,正吃得美滋滋,就突然被人一把抱住。
她顿时一怔,随即放下酒杯,轻轻抱住他,低声问道:“怎么找到这里来了?”
冷山雁跪坐在沈黛末的身边,清冷的丹凤眼中闪着细碎的水光,尽是心痛与不忍:“我听说您被陛下下令关在这里,我实在放心不下。这里太脏了,连空气都浑浊不堪,您怎么在这里久待?”
“我皮糙肉厚,在哪里都待得自在。而且你瞧,我还能喝酒吃肉呢。”沈黛末笑着捏了捏他的脸,打趣道。
冷山雁的脸又白又软,像一颗软乎乎的雪媚娘,手感极好。
冷山雁静坐在她身侧,任由沈黛末对他的脸又揉又搓,片刻,许是察觉到沈黛末玩够了,他才嗓音干哑地开口:“妻主,您就答应了吧,别和陛下对抗,这只会害了您……况且皇子地位尊贵,您娶了他也能妆点沈家门楣。”
“你真是这样想的?”沈黛末看着他。
冷山雁默默点了点头,窗外的月光洒下,在他的身上落下一层清冷的影来。
“如今我身体不好,曾说过要给您找几l位知冷知热的弟弟陪伴您,如今……也好,他身份尊贵,由他陪您再合适不过了。”他的语气低沉温雅又透着一股难言的苦涩。
他是真心觉得娶了端容皇子,会对沈黛末的前途有所帮助,不像他小门小户出身,母亲还是个犯了事的贪官,除了拖累她一无是处,端容皇子虽然权利不大,但单是皇子的头衔就是体面尊荣的代名词,更重要的是,往后沈黛末便是皇亲国戚,跟从前的身份有天壤之别。
他该支持她,而不是因为男人间的嫉妒斗争断送了她的前程。
“那你怎么办?”沈黛末问。
冷山雁咬了咬唇,牙齿将嘴唇咬得血红,一点血红渗了出来:“雁别无他求,也不在乎身份,只求能继续留在妻主身边伺候就行。”
他一字一句,飘荡在阴暗腐败的牢房,却仿佛在沈黛末的心口中震荡,反复回响。
她沉默了许久,怎么也想不明白,他怎么就不为自己想想?
冷山雁却因为她的沉默而睫毛轻颤,双手死死攥着垂落的衣摆,修剪整齐的指甲几l乎要隔着衣裳嵌入肉里,难道他连做个侧室、小侍,留在沈黛末身边的资格都没有了吗?
冷山雁在慌乱之下,再也顾不得其他,一把拉住沈黛末的手,连流血的嘴唇都在颤抖:“若是皇子他还不满意,雁、雁可以搬出沈家,做您的外室,外室就好,以后绝不进沈家的大门,妻主,以后您只要隔几l日来看我一次便好——唔——”
沈黛末反握住他的手,混着腥甜的鲜血吻了上去。
铁锈味的鲜血在两人的唇齿间晕开,冷山雁苍白的脸因为激动而泛起诡异的红团,他的双手紧紧箍住沈黛末的腰,一副恨不得抵死交融的样子。
一吻毕,沈黛末用指腹将他唇上的鲜血拭去,温柔地捧着他的脸,眸光清淡而真挚:“你放心,一切有我。我绝不会娶端容皇子,我的心里只有你一人。”
“……”冷山雁听见这话,一瞬间仿佛有成千上万吨往他的心头涌,淹没了他的喉咙,从眼眶里溢出来。
这一刻,他所有的委屈、不安、凄苦都是值得的。
“可是赐婚是件好事——”冷山雁飞快地抹去眼泪,哑着酸胀难忍的嗓子,摒弃男人的嫉妒心,以一个合格的正室姿态,向她商讨利弊。
但沈黛末却抵住了他的唇,声音清淡如水:“我走到这一步,妥协了很多原则,但却知道有些事不是可以用利弊衡量。”
比如感情,比如尊严。
她喜欢冷山雁,就见不得他受一点委屈,更接受不了,她自己像牲口一样被人配来配去,似乎也只有这点坚持,才让她还像个现代人,没有被这个世界彻底同化。
“雁郎,你相信我吗?”她柔声问道。
冷山雁连连点头,一滴泪水从他的眼眶滴落,像颗飞溅的珍珠。
“那你就得吃些苦头了。”她伏在他的耳边,轻声道。
“什么?这都半个月了,她还是不肯答应?!”楚绪面色极恼。

首页推荐热门排行随便看看 阅读历史

同类新增文章

相似小说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