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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反派鳏夫盯上了(海大人)


并没有经历孕期水肿的大长腿依然修长又笔直,酸软地搭在沈黛末的腰上。
沈黛末一低头,看见了他膝盖上的淤青痕迹。
他跪了很久,地上跪、桌上跪、床上跪,以至于膝盖上的淤青面积很大。
“很疼吧?”
冷山雁往她怀里钻了钻,脸颊蹭着她的锁骨点点头,哑声道:“疼、”
“那我给你揉揉。”沈黛末坐起来,搓了搓掌心,让掌心发热然后覆盖在他的膝盖上。
“这样还疼吗?”她抬起眸问道。
“……还疼、”冷山雁唇角勾着笑,凌乱地发丝隐着他狭长冷艳的眉与眼,这般恃宠而骄的模样,却比往日更加生动蛊人。
沈黛末无声低笑,继续替他按摩。
这时,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沈黛末道:“估计是白茶来问我们要不要传膳了。”
冷山雁忽然支着身子坐起来,因为被汗水濡湿而显得格外黑亮的长发垂坠在身后,他抱着沈黛末的肩低声央道。
又轻又沙哑的嗓音贴着她的耳廓,传入她的耳朵里酥酥麻麻的:“妻主,我还不饿,不想吃饭,让白茶回去吧?”
沈黛末只有依他的份,起身穿上衣裳,打开门。
白茶没想到出来的人是沈黛末,先是吓了一跳,随即看着她松松垂垂的衣裳,眉眼处还沾着湿漉漉的汗水,尽显慵懒随意的气质,他瞬间脸色一红,问道:“娘子,可要传膳?”
沈黛末一手支着房门,道:“不必了,我和郎君现在都没胃口,晚点再说。”
“是。”白茶将头埋得低低的,转身准备离开。
“对了。”沈黛末突然唤他。
“娘子可还有什么吩咐?”
沈黛末想了想说道:“屋里的冰都化完了,让冰室在送个冰槛进来,对了,让阿邬做两碗冰饮。”
白茶点了点头,犹豫了一下,说道:“两碗冰饮,娘子可是要和公子一起吃?娘子身子健壮,吃些冰的倒还好,但公子是男子,男子体寒就不宜吃冰,而且公子又怀着身孕,大夫嘱咐过,不能吃生冷的食物,平日里喝的凉水,也是煮开之后放温了再喝的,娘子是不是……”
沈黛末觉得白茶的话有理有据,而且还是为了雁子的身体好,便答应道:“那就给我做一碗冰雪冷元子,给雁郎做一碗糖……”
正说着,冷山雁不知何时已经来到了她的身后,半披半系的衣裳凌乱不整。
幸好沈黛末拉着门扉,只露出半个身子,所以白茶看不见。
但是——
白茶秀气的眉眼微微睁大,看着一条皓白如冷雪般的修长手臂横亘在沈黛末的胸前,略显湿润的泛红指尖着着她肩膀上的衣裳。
“黛娘、怎么聊这么久……”冷山雁沙沙哑哑带着漫不经心的声调,从门扉后面传来。
透过门扉半透明的纱窗,白茶隐约可以看见冷山雁修长挺拔的身形,他就像一条蛇一样贴在沈黛末的身上,手臂环着她的肩膀,脑袋枕靠着她的颈窝,长发如瀑布滑落,几缕发丝似飞溅的水花从门扉里钻出来,黑溜细长像蛇一样爬出来。
乍一看,真像一只勾引女人的艳丽男鬼。
白茶顿时脸上爆红,臊地不行,心中更是开始了一连串的土拨鼠尖叫,啊啊啊啊啊——
公子您在干什么啊?你怎么能做出如此放浪形骸的事情!你还是大家闺秀吗?你还是端庄得体的主君吗?我知道娘子难得回来,但是你也不能一见到娘子就跟连脸面都不要,跟名伎似的扑上去啊!
沈黛末也吓了一跳,眼看白茶臊地满脸通红,她砰一下关上门,隔着门说道:“再来一碗糖水。”
然后拉着冷山雁就回了里间。
白茶自然忙不迭的离开,内心还处在冷山雁刚才的冲击中。
他跌跌地跑到了阿邬的厨房,捞了一瓢凉水泼在自己脸上,降温之后,理智渐渐回笼。
他仿佛终于明白冷山雁从前说的,夫不如侍,侍不如伎的意思,当家主君做成一般模样,怪不得公子能将娘子拿捏地死死的呢。
他要是能跟公子讨教一点皮毛,以后还怕管不住他的妻主吗?
一碗撒着碎冰冒着凉气儿的冰雪冷元子和一碗荔枝糖水送了进去。
沈黛末口渴地很,拿起勺子都吃了起来,凉意沁在心里那叫一个舒爽,但一旁的雁子却支着头倦懒地支着头,一动不动。
沈黛末:“怎么?荔枝糖水不合你胃口吗?”
冷山雁倏而掀起薄冷的眸子,细而媚长的眼尾微微上挑,不笑也似在笑:“雁已经喝饱了。”
“……”沈黛末顿时抿住了嘴,安静地吃了起来。
没一会儿一碗冰雪冷元子就被她吃完了,这时,一直修长冷白的手推着荔枝糖水在她面前:“妻主还渴吗?不如将我这个也喝了吧。”
沈黛末没说话,因为怕又被他的黄言黄语搞到面红耳赤,于是沉默地端过来就喝。
咕咚咕咚、带着荔枝香味的糖水顺着喉咙灌进了她的肚子。
因为喝得太猛,一行糖水从她的嘴角滴落,顺着她弧度精致的下巴,一路流淌到脖颈。
沈黛末本不在意,那帕子擦擦就好了。
谁知冷山雁竟然倾身而上,凉幽幽地像蛇信子般的舌尖从她的脖子一路舔舌氏而上,直到将她身上的糖水都吮干净,才眷恋地退回去。
沈黛末端着碗的手微微捏紧,小巧精致的耳垂红滴滴地,良久,她轻声道:“还说要去跟名伎学呢,我看不必了,谁比得过你呀。”
平日穿得比谁都保守端庄,将自己捂得严严实实的,脖子肉都不肯多露一点,那些下人们永远都不会想到,他们害怕恐惧的雁郎君,私下的反差会如此之大吧。
冷山雁敛眸淡淡一笑。
她怎么知道他没有去学呢?
上辈子他浸淫在后宅之中,眼线遍布全府。
顾锦华又是个玩得极花的,他纳回府的七仙子们也都出自三教九流,床笫之事各有千秋,各种手段都被眼线汇报给了他。
当时的他内心极为不耻,深感这些男人轻佻下贱,每次与他们虚与委蛇时,都带着强烈的优越感从心底里蔑视着他们。
但现在……他真庆幸顾锦华给他找了七个好老师。
他凭借着上辈子的记忆练出了这一身的好本事,不像外头那些名伎野男人,他们需要在老鸨的调教下身经百战,才能历练出繁多的花样,而他不同。
在沈黛末出府打仗的时候,他只能抱着沾满她气味的衣裳排解灼心煎熬的思念,后来随着时间渐渐过去,她衣服上的气味越来越淡,他得到的安抚越来越少,精神紧绷而压抑,已经崩溃到了无法入睡的程度。
甚至他只能钻进衣柜里,靠着衣柜木头缝里残留的气息抱着她的旧衣,才能勉强睡去。
有时他的神情恍惚,仿佛觉得那些衣裳长出了血肉,仿佛她真的回来了,在衣柜里发出小声的抽泣。
第二天天亮,他的混沌的思维才稍稍清醒,看着四下封闭仿佛棺材一样的空间,怀里轻飘飘的衣裳,他终于意识到那不过是一场因为他过于痛苦而编制出来的美梦。
他失魂落魄,像鬼一样从衣柜里爬出来,重新穿好衣裳,端着正室主君仪态,正常地打理着府中的事物,麻木地过着每天,等待着她回来。
这样的日子日复一日,他怎么可能比不上外面的那些名伎呢?毕竟他们是被迫的,而他可是发自内心,无论身体还是精神,他都想永远地留住她。
想到这儿,冷山雁的眸子里再次升起一抹笑意。
他捻起沈黛末的一缕头发,散漫中带着无声的引诱:“妻主不喜欢吗?”
“……”沈黛末低头沉默了一会儿,小脸黄黄的。
“喜欢!”

第197章 两极反转
这段时间,沈黛末为了多陪陪雁子,推掉了许多不必要的应酬,除了必要的视察军队之外,平日里她都尽量居家办公。还专门在外院专门腾出了一个院子,只为接待下属汇报的紧急军情。
好在这段时间,中原的师英正在跟西北节度使争地盘,泰州城、安门等被她占据,师英也无暇顾忌,只能通过楚慧娆这个傀儡傻皇帝降几道圣旨象征性地斥责她一番。
但大姚国自从结束了长达百年的乱世割据的混乱年代之后,拢共才建国几十年,而且并未实现真正大大一统,在老百姓的心中的威望本就不足,在加上国祚太短,许多上了年纪的老人还没有忘记之前的乱世,对大姚的归属感不强。
可以说在许多人的眼里,这场乱世甚至还未结束,大姚国只不过是百年乱世中一个稍微安定一些的土壤罢了。
再加上这个王朝拢共出了四个皇帝,二世弑姐夺位,在士族眼里本就名不正言不顺,只不过靠着雷霆手段镇压以及毒杀皇女,才能坐稳皇位,最后莫名其妙暴毙而亡。
三世、四世更不必说,一个暴虐的疯子,一个痴呆的傻子。
明眼人都能看出这个的朝廷风雨飘摇,已经岌岌可危,所以这道圣旨就算再严厉申斥沈黛末,对她以及集团来说也构不成什么伤害。
毕竟,只是被骂两句而已,无足轻重。
但是跟着沈黛末,她的手下是真的赚得盆满钵满啊,整个家族都崛起了,还在乎你骂?
沈黛末收下圣旨就甩到一边,让大姑母丰映棠象征性地回应了两句,顺道卖卖惨,自己泰州府尹欺人太甚,自己不得不反击云云,然后就抱着折子回家陪雁子咯!
回家的马车吱吱呀呀,到了大门口,正好遇见二哥沈玉珍从里面出来。
“二哥怎么来了?”沈黛末撩开帘子,踏着脚踏下车。
沈玉珍看到沈黛末脸上立刻眉开眼笑:“来瞧瞧妹夫和冬儿L,冬儿L真是越来越乖了,小小年纪就可爱的紧,眉眼也秀气,将来一定跟妹夫一样,是个大美人儿L。”
沈黛末笑:“二哥你真会说,对了,父亲近来如何?身体可好?”
“父亲好着呢,身体也好……”沈玉珍抿了抿唇,道:“妹夫还说,等孩子满月酒时,让父亲过来坐坐。”
沈黛末有些讶然,没想到雁子能说出这样的话。
但雁子都这样说了,那她也不好再拒绝,只得点点头回了府。
回到主屋里,冬儿L正在乳父的陪伴下,一起坐在地毯上兴致勃勃地玩着玉制的九连环,九连环碰撞在一起发出叮叮当当清脆的声响。
而冷山雁斜躺在太师椅上,修长冷白的腕骨懒懒地撑着头,翻看着手里的账本。
小冬儿L在乳父的帮助下成功解开了九连环,兴奋地叫了起来,拎起来给冷山雁看:“爹爹、爹爹、”
冷山雁掀起眼皮瞥了一眼,唇角勾出一个十分符合慈父刻板印象的笑容,淡淡地嗯了声音,开始夸赞并且下达新任务:“不错,那个华容道再拼拼。”
说完,他又低下头,继续看起了账本。
小冬儿L不满地嘟了嘟嘴,有些不高兴冷山雁的反应。
自小被娇养长大的小少爷,下人们各个都宠着哄着,唯有冷山雁不娇惯他,于是他情绪不爽,直接将手里的九连环往地上一摔。
虽然是摔在地毯上,但几个连环相撞,还是碎了一两个。
冷山雁听到声音这才慢悠悠地合上账本,狭冷的眸光淡睨着他。
小冬儿L顿时害怕地往乳父的身后钻,但在看到门口的沈黛末时,仿佛看到了靠山,怯生生的眼神顷刻不见了,迈着两条肉乎乎的小短腿,如小羊羔一般奔向她。
“娘亲——”
“哎哟,冬儿L,快让娘亲抱抱。”沈黛末张开双臂一把将他抱进怀中,夹着嗓音问道:“今天有没有想娘亲呀?”
冬儿L点点头,搂着她的脖子,奶声奶气地说:“想,特别想,爹爹都不陪我玩,娘亲陪我玩好不好?”
“冬儿L,不许任性!”冷山雁将账本丢在桌上,在白茶的搀扶下站起身来,扼制着心中的无名之火说:“没看见娘亲带了这么多折子回来吗?别耽误娘亲做正事。”
“哼!”小冬儿L噘着嘴将脸别到一边,不理他。
其实,冬儿L一直很害怕冷山雁,虽然冷山雁平日对他也不错,经常让下人出去采买最时兴的小玩具和零食。
但他却不会像下人们一样对他无条件地纵容,若他发脾气,冷山雁会毫不留情地训斥他,再加上冷山雁天生一张寒狭逼人的脸,威严不可靠近,即便是新生儿L子,冬儿L也心里犯怵。
但只要沈黛末在,冬儿L就有恃无恐。
因为他很清楚,母亲疼他,母亲才是这府里最大的,就算父亲也奈何不了他。
“好了,今天的事情也不多,就陪你玩会儿L吧。”沈黛末纵容着冬儿L。
“黛娘、”冷山雁微微颦着眉,眸中似有一团隐火,被他死死摁着,才没有发作。
“没事儿L的,正好我也想休息一下。”沈黛末笑着说道。
“娘亲陪我冬儿L玩华容道!”冬儿L开心道。
“好!”沈黛末脱了鞋,怀抱着小冬儿L坐在地毯上,并且拉了拉冷山雁垂落在地上的衣摆,仰头笑道:“雁郎,一起来呀!”
冷山雁缓缓坐在她的身后,双手攀上了她的肩,修长的手指为她揉捏肩膀道:“黛娘,陪小孩子劳心费神,您忙了一上午,跟冬儿L玩一小会儿L就休息吧。”
沈黛末微微偏头,亲了亲他的指尖,温声笑道:“和你们在一起,不累。”
在陪小冬儿L玩了一回华容道之后,沈黛末惦记着还没处理完的公务,将冬儿L交给了雁子,自己则坐在出桌旁开始处理。
小冬儿L哪里懂得什么是正事闲事,他只知道母亲难得陪他玩一会儿L,想让母亲多陪陪他,想央着沈黛末再陪陪他。
但却被冷山雁像拎小鸡仔似的给拎了回来,冷玉无瑕的手指在薄唇上比出一个噤声的手势,寒眸自带凶光。
小冬儿L瘪瘪嘴,立马焉了。
冷山雁这才将他放在自己腿上,从碟子里捻了一颗精致的小点心给他,无声道:“吃吧。”
别吵着黛娘办事。
孩子终究是孩子,一看到有好吃的,就安静吃了起来。
冷山雁抱着冬儿L默默地来到沈黛末的身后,拿起一把扇子,隔着冰槛为她缓缓扇风。
而每当小冬儿L吃完点心,在他怀中不耐烦地开始折腾时,冷山雁就会再次往他嘴里塞点吃的,让他保持安静。
等沈黛末忙完时,小冬儿L的肚子已经无比圆滚,连晚饭都不用吃了。
“冬儿L,你怎么吃这么多呀?”不明所以的沈黛末,摸着冬儿L浑圆的肚子笑道:“走,我们出去消消食,免得积着你。”
沈黛末抱着他来到花园,用一条穿了白纸的线在花园里吸引了一串蝴蝶跟着她跑,这样新奇的玩法,连白茶和冷山雁都惊讶无比,更别提小小年纪的冬儿L了,笑得格外灿烂。
“娘子对冬哥儿L可真好啊!都说母亲带孩子活着就行,可咱们娘子就不同了,对冬哥儿L可上心了。”白茶忍不住说道。
说完他看向冷山雁,原以为能得到他的认同,没想到看到的却是冷山雁莫名晦暗阴沉的眼神。
白茶立马又补充道:“说来说去,冬哥儿L还是沾了您的光。听说女人只有对自己喜爱的男人生的孩子才会疼爱有加,娘子这是爱屋及乌了。真不知道两位小姐出生时,娘子得有多开心!”
冷山雁并未接话,但沉郁的眉眼明显放缓了许多。
“什么声音?”花园一角正在锻炼的孟燕回问道。
采绿循着声音跑去看,没一会儿L就跑回来:“说道,是娘子带着冬哥儿L在引蝴蝶呢,好多好多的蝴蝶围着娘子转。”
听到是沈黛末,孟燕回的眼神有些怅惘,他沉默了一会儿L,说道:“走,去看看。”
采绿诧异道:“世子,你前段时间不是哭着回来说最讨厌娘子,以后再也不想见到娘子了吗?”
孟燕回脸一红,气恼地瞪了采绿一眼:“就你记性好!同在一个花园里,我路过看看怎么了?”
“哦。”采绿被骂了一通,委委屈屈地跟上了。
孟燕回撑着助行器,隔着一片竹林,望向沈黛末。
她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竟然能让蝴蝶围着她手里的东西飞舞,连开得肆意的花都吸引不了它们,仿佛她的存在令繁花都黯然失色。
看着这样的沈黛末,孟燕回心里一痛。
那日被她拒绝是他从未承受过的巨大打击,他明明应该因爱生恨的,甚至也发誓以后再也不会对她示好了,但是再次听到的消息,他还是会忍不住窥探。
“公子快看,是孟侧君!”白茶提醒道。
冷山雁余光漫不经心地瞥了一眼,略带深意地眯了眯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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