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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反派鳏夫盯上了(海大人)


反正现在中原大地乱成一锅粥,各地节度使根本顾不上还是小鱼小虾的沈黛末。
她感觉命令丰荆青开始屯田,将被当地豪族暂时霸占的大量无主田地分给无地的人,连农具、耕牛这些都可以租赁,因此哪怕你一穷二白,只要愿意干活,就都能吃得上饭。
很快就收买了一波民心,而且还引得周边的一些流民主动依附与她。
人口一多,生产力就上来了,到了年底,不但百姓能吃饱饭,沈黛末也收上来一大波税粮,粮草来源有了保证,一切欣欣向荣。
而没有对比就没有衬托,北境三州的其他两州,在柔然人糟糕的管理之下,乱得不成样子,百姓纷纷往她这里跑,为了能有属于自己的土地,主动投军,就这样沈黛末在同行的衬托下,获得一支斗志激昂的生力军部队,直接命令乌美和雷宁率军把柔然人赶回了草原。
自此,北境三州牢牢掌控子沈黛末的手中,成为盘踞北境的霸主。
当大捷的喜报传回来时,沈黛末高兴地差点没叫出来,直接从书房跑到后院。
冷山雁正在带小冬儿玩。
嗯……小冬儿在地摊上爬,冷山雁在一旁看着,应该算玩吧。
但此刻的沈黛末顾不了这些,高兴地扑了上去,两个人一起倒在地毯上,她压着冷山雁就是一通热情小狗乱亲:“啊啊啊雁子雁子,陈州和怀州拿下了!”
冷山雁被她亲得脸上湿漉漉的,搂着沈黛末笑声低沉:“恭喜妻主得偿所愿。”
“阿巴阿巴噗噗噗……”小冬儿睁着一双圆圆的大眼睛,好奇地打量着亲在一起的沈黛末和冷山雁,突然发出咿咿呀呀的声音。
不知道父母在做什么的小冬儿感觉自己收到了忽视,突然闹了起来,肉爪子更是直接抓住了冷山雁的一缕头发往下扯。
小孩子虽然看着小小的,但抓头发真的贼疼,过年时抱过亲戚家小孩的沈黛末深有体会,被抓的时候,疼得她次哇乱叫。
饶是冷山雁,也被揪得皱起了眉。
“冬儿、撒手!撒手!”沈黛末从喜悦中回过神来,努力掰开小冬儿的手,又怕自己力气太大了,伤着他幼嫩的手指,干脆在他的手上拍打了两下。
小冬儿眨巴眨巴眼睛,然后哇的一声大哭起来,小手也撒开了。
“白茶,赶紧把冬儿带走。”沈黛末道。
“是、”白茶走近。
“不用。”冷山雁微微笑着,握着冬儿被打的小手,温柔地哄着他:“冬儿他就是喜欢揪人头发,我已经习惯了,没事的。”
白茶:???
什么时候,他怎么不知道?
不明所以的沈黛末强硬地将哭闹的小冬儿抱给白茶。
她则伸手在冷山雁被扯的发根处,用指腹轻柔地揉着:“你呀,就是太惯着冬儿了,偶尔还是该严厉一些,不然冬儿就该欺负到你的头上了。”
“……嗯。”冷山雁的脑袋轻柔的靠在沈黛末的锁骨,温顺地趴在她的怀中,感受着沈黛末的心疼和爱护,看着哭闹不停的小冬儿,唇畔笑意更浓。

风和日丽的好天气。
沈黛末趴在一座小山丘上,绿茸茸的草甸子散发着阵阵清香,无数格桑花鲜艳似火从山丘的对岸一路烧过来,大片大片的红盛开地浓烈肆意,风一吹,格桑花从如浪般拂动,遮住了她趴在地上的身形。
一只甲壳虫花朵上跳了下来,落在沈黛末的手背上,然后优哉游哉地爬走了,不远处土拨鼠从地洞里钻了出来,似乎感受到了什么,昂着脑袋到处张望。
沈黛末也拨开面前的格桑花,看到远处延绵起伏的地平线上突然出现了一张颜色鲜明的旗帜,随即越来越多招展的细长条形的旗帜出现在她眼中。
旗帜之下,是一行长长的队伍,队伍的中间是一辆富丽堂皇的马车,马车上妆点着大红色的锦缎团花,马车周围随行的奴仆也各个腰缠红色系带,这是一个大型的送亲队伍。
乌美匍匐着来到沈黛末身边:“大人,这就是探子递消息的送亲依仗?不愧是皇室啊,皇子的嫁妆就是丰厚,说句十里红妆都不为过。皇帝可真是舍得。”
丰荆青也挪着身子爬了过来,因为隐蔽,她的脑袋上还带着一个草编的花环,爬到身边后,顺手也给沈黛末戴上了一个。
她忧心忡忡道:“柔然人丢了北境二州,一直记恨着您。中原此前内乱不断,师英无暇顾忌您,谁知转眼间的功夫,您就拿下了北境二州,赶走了匈奴和柔然人,成为一方势力,师英无比忌惮,所以才联合柔然人,借和亲之命,想里应外合,联手围剿您,这婚成不得。”
“可不嘛,这么多的嫁妆,送给柔然人可真白瞎了。”乌美眼里流露出满满的垂涎,仿若土匪:“这些要都是咱们的就好了。”
“你想要?”沈黛末挑眉笑:“那就去抢。”
“真的?”乌美惊讶。
“不然我带这么多人来干什么。”沈黛末笑着大声道:“全体听令,冲锋!”
身后埋伏依旧的兵马高喊着从山丘的另一面冲了出去,来势汹汹令送亲的队伍毫无准备,负责接亲的将领没想到有人会在草原上劫掠她们柔然人,一时乱了方寸,加之地形优势,送亲的队伍很快就被沈黛末手下人的冲锋冲散。
“大姚皇子,跟我走!”接亲将领眼看形势不妙,直接跳到马车上,掀开帘子就要抓里面的人。
谁知一道寒光闪过,马车里端坐着的一袭嫁衣的皇子,竟然掏出腰间的匕首,毫不留情地划破了她的手掌。
“你大爷的、”接亲将领吃痛一声,恶狠狠的咬着牙,一把将对方头上绣着凤凰于飞图案的红盖头扯了下来。
瞬间一张英气逼人的脸显露了出来,紫眸锐利如切割好的宝石,毫不示弱地回盯着对方,声音冷若冰霜:“放肆!”
接亲将领轻蔑地哼了一声,毫不客气地拔出剑,抵在孟燕回的脖子上:“放肆?你不过是姚国送给我们可汗的一件礼物,装什么蒜,还不快跟老娘走啊——”
突然间,她一声惨叫,一根锋利的长箭穿破她拿剑的手掌,剑锵锵落地,手掌露出血淋淋的肉窟窿。
孟燕回的紫眸瞬间迸发出明艳喜悦,抬头向利箭射来的方向看去。
只见沈黛末身骑一匹白色骏马,搭弓射箭,对着他大喊一声:“趴下!”孟燕回瞬间伏下身子。
嗖地一声,箭翎贴着她的眉眼射出,眸光清明,美人锋利。
提亲将领顿时又中一箭。
但她眼疾手快,抓住孟燕回的衣领,以五指为利爪,扼住他的脖颈,一手捡起剑,架在他的脖子上,让他挡在自己的身前做肉盾。
“来呀,杀我啊!”她咬牙切齿地挑衅。
孟燕回虽然不爱红装爱武装,但男子的体力本就弱于女子,更何况一个长年征战的将军。
就在沈黛末勒马犹豫时,孟燕回却出乎所有人的预料。
他竟然直接用手肘猛顶对方的胸口,趁着对方吃痛分神之际,脆弱的脖颈擦着锋利的长剑滑过,翻身跌落至旁边的草坪里。
沈黛末趁势翻身下马,依借着马背之力,一个飞踢,结结实实地揣在那人的心口上。
她顿时被踹倒在地,口吐鲜血。
“孟燕回,没事吧。”沈黛末赶紧扶起一旁的孟燕回,他的脸色有些白,脖子上被剑尖划出了一道伤痕,伤口虽然不深,但鲜血涌出一大片,与鲜红的嫁衣融为一体,看着令人触目惊心。
而他白皙的脸上也被溅上了星星点点的鲜血,像被碎玻璃割出来的无数道小伤疤。
沈黛末连忙拿出手帕摁住他的脖子为他止血。
孟燕回的头枕在沈黛末的膝盖上,指尖戳了戳她的抿成一条线的嘴角,微微一笑,紫眸迷闪地像细碎地小星星:“我没事啊,一点小伤而已,沈黛末你的怎么胆子这么小啊?就这么怕我死了?”
沈黛末叹气,无奈地拂开他的手:“你要是死了,你姐姐会杀了我的。”
孟燕回垂下手,低低地嗤笑了一声:“她才舍不得杀你呢。”
“大人!”说话间,乌美已经带着人马赶来,看见倒在地上的柔然将领,立刻冲上去,就要杀了她。
“住手。”沈黛末抬手制止,将孟燕回交给战战兢兢的仆人照顾,自己则走到柔然将领面前:“你叫什么名字?”
“行不更名坐不改姓,你奶奶我叫檀律跋。”
“放肆,我看你这舌头是不想要了。”乌美怒道。
“沈黛末你有本事就杀了我。”檀律跋梗着脖子,毫不在意道。
沈黛末笑了笑:“你身中两箭,还能如此英勇,是个能将,若是能为我所用就好了。”
“放屁!你奶奶我就是死,也不会效忠你!”檀律跋直接冲沈黛末唾了一口。
“敬酒不吃吃罚酒,老娘现在就宰了你!”乌美揪着她的领子。
沈黛末惋惜地叹了口气:“那看来是你我无缘了。檀律跋你是个忠勇之人,可惜你们的可汗是个暴虐之主,跟着这样的人时刻胆战心惊,你真的不怕?若是你到我麾下,我一定重用你,而不是仅仅让你做一个迎亲的小将……可惜啊,你的忠心用错了地方,不过我很佩服你,你走吧,我不杀你。”
檀律跋愣住。
乌美无奈收回剑,瞪了她一眼,道:“傻了?让你走你不走,信不信老娘现在就宰了你。”
檀律跋捂着胸口起身,踉跄着走了两步,看着周围被俘虏的将士,已经被沈黛末抢到手的大姚国皇子,以及可汗最最看重的大姚国送来的十里嫁妆,这些统统都被沈黛末收下。
她一个败军之将,损失如此惨重,她回到柔然还能有好日子过吗?她能承受得起可汗的怒火吗?
思及此,檀律跋眼珠子一转,狠心咬牙,转身跪在沈黛末面前:“大人,我跟您!”
沈黛末闻言,眉尾一扬,笑着将她扶起紧握住她的手:“太好了,我有了你简直如虎添翼。军医,快替檀律跋将军治伤。”
檀律跋被军医带着下去,乌美和丰荆青对沈黛末收编檀律跋不是很赞同,但并未当众表态,而是看向了一旁的孟燕回。
“这不是静王府世子吗?”乌美说道。
“他被太后收为义子,封静安皇子,送给柔然可汗和亲。”沈黛末说道。
丰荆青抿了抿唇。
此刻的孟燕回脸上虽然沾着鲜血,但一袭红衣美得惊人,明艳不俗,尤其眉眼间的英姿不似大多数以柔为美的中原男子,英气逼人,红衣飒飒,像一团热情的烈火,更像一匹驰骋草原的红鬃烈马,等着被人骑上驯服,极大的激起了女人的征服欲。
丰荆青顿时有种不祥的预感,试探着问:“那大人想如何处置他?”
沈黛末不急不缓地擦了擦箭锋上的血迹,放回箭囊中,随即笑道:“我瞧这孟氏貌美,自然是要收入我房中做侧室郎君。”
乌美眼角弯弯透着揶揄,暧昧地睨了沈黛末一眼。
但丰荆青却笑不出来,自古新人胜旧人……大侄子,你自求多福吧。
不过半日,沈黛末从外面抢回一位美人的消息,就遍布了整个塘州城。
满塘州城谁不知道沈黛末的正室郎君冷氏命好,不但嫁了个才貌双全的妻主,妻主还对他一心一意,府里连个通房都没有。
塘州城本地的豪强们为了讨好沈黛末,想尽法子往她身边塞貌美的歌舞艺伎,或是自己的儿子、弟弟,但沈黛末偏偏谁都瞧不上,就独宠冷氏一人。
这样的好命,哪个男人不羡慕?
如今听说沈黛末在外打仗,抢了一个男人回来做侧室,顷刻间就成了爆炸性的新闻,街头巷尾都在议论。
“听说是一位皇子呢,血统高贵,比冷氏郎君的出身高不少。”
“大人一向不近男色,能被她在战场上相中,一定美貌惊人。”
“可不,大人可是亲口承认这位皇子貌若天仙,一定把冷氏郎君都比了下去。”
“那冷氏郎君岂不是要失宠了?”
听着这些议论声,白茶心急如焚地往主屋里赶。
一推开门,就看见冷山雁正坐在床边给冬儿缝小衣,而冬儿就在床上像一条小虫子,随意乱爬。
床边的大窗户被窗框分割成无数个小方块,窗户玻璃是淡绿色的,像加入冰块的清凉薄荷汁,光照进玻璃里,绿玻璃如流动的绿水,浇在窗台花瓶里插着的格桑花上。
冬儿趴在床边,还不知道危险地继续往外爬,冷山雁抬起修长的大长腿,将他的小身子拦住重新推回床上,整个过程冷山雁都低垂着眉眼,神态懒洋洋的,没有抬过头。
随着白茶的推门而入,一道汹涌的穿堂风从窗户涌入,吹得屋内绣金掐丝的绛紫嫣红的帘幔吹得纷纷乱乱,床边挂着的用红蓝珠宝编织成的小风铃发出哗啦啦的声响,五彩斑斓的光芒折射在冷山雁的眼里,像醉人的万花筒。
“慌慌张张地做什么?”冷山雁眼皮微掀,淡睨着白茶。
白茶气喘吁吁:“公子,大事不好了,娘子在外面抢了一个皇子回来,说要娶他做侧室!”
“我当是什么事,既然妻主要纳新人,就把旁边的霞光楼收拾出来给他住吧。”他的声音透着毫不在意的倦淡。
他懒懒地放下未完工的小衣裳,拿起一根绑着粉色碧玺的小棍子,在小冬儿面前晃,像逗猫儿狗儿似得逗弄着他,似乎全然没有把即将到来的竞争对手放在眼里。
白茶睁得瞳孔老大,强烈怀疑冷山雁被夺舍了。

第158章 我开启一夫一侍的美好生活
“公子,您真的不担心吗?”白茶试探着问:“听说那人可是个皇子,外面可都在议论呢,而且娘子还是从柔然可汗的手里抢来的,娘子还亲口说他貌美……”
“世间男儿美貌者万千,若妻主抢回来了丑无盐,我才应该担心。”冷山雁晃着手里的宝石,漫不经心地勾了勾唇,薄唇像衔着一朵艳丽的花。
白茶一时被噎住,虽然冷山雁这话有道理,可又感觉并没有正面回应他。
“阿巴阿巴、”什么都不懂的小冬儿趴在床上,仰着脑袋,像一条被鱼饵引诱的小鱼伸手去抓冷山雁手里的宝石。
冷山雁微微一笑,将冬儿抱了起来,裹上防风的小毯子,施施然起身:“走吧。”
“去哪儿?”白茶下意识问。
“自然是去妆点霞光楼,接新人入府。”冷山雁细长寡漠的眼淡睨着白茶,窗外的射进来的光将他的影子软软的映在墙壁上,像一片笼罩下来的阴影。
霞光楼久不住人,里面多堆积的是不值钱的杂物,以及厚厚的灰尘和蛛丝。
冷山雁抱着小冬儿亲自站在霞光楼外监督下人以最快的速度将霞光楼收拾出来,后把后宅府库里存着的许多柔然皇室的珍贵珠宝、家具统统搬出来,布置妆点,一下午好一通的忙活,一大群仆人们都累得直不起腰来。
而冷山雁自然也没有闲着,他全程抱着小冬儿忙前忙后,连口茶都没有喝。
仆人们见状,心情瞬间有些复杂。
冷山雁作为当家主君,管家是一把好手,赏罚分明,办事公正。
可作为仆人,谁不想没事儿偷个懒打个盹呢?但在冷山雁手底下,是绝没有这种机会的,一旦被他抓住玩忽职守,就是一顿严惩,而且惩罚之后,就会立刻逐出府去,永不再用。
任凭仆人怎样求饶卖惨都没用。
因此这些仆人们冷山雁是又敬又怕,背地里骂他是头公老虎,可碍于沈黛末宠爱,加之偌大的府邸,就他一个男主子,不服也得服。
如今一听说沈黛末从外面抢回来一个美貌的皇子,众仆从心里都高兴的不得了,都等着瞧冷山雁落寞的样子。
可落寞的样子没瞧见,倒看见冷山雁抱着孩子,为新人忙前忙后,脚不沾地。
众人心底忌恨之余,又打心眼里叹服。
公老虎严厉是严厉,但作为正室夫郎,度量确实没的说。
若世界上所有的正室郎君都能像冷山雁这般宽容大度,对小侍以礼相待,那他们也不必苦哈哈跑来做仆,早卖身进富贵人家做小侍享福去了。
当沈黛末领着孟燕回回到府邸时,天色已经暗了。
冷山雁带着一众仆人站在大门口迎接,仆人们每人提着一盏灯笼,点点灯笼之光占满了整条街道,倒像一泼散落星河。
“妻主、”冷山雁笑着上前。
沈黛末点了点头,率先翻身下马,然后来到身后的马车前,扶着孟燕回下轿。
孟燕回依旧穿着来时的那件烈火嫁衣,长发上系着红色的绸缎,与漆黑的墨发混着垂到胸口,额发两边佩戴着金丝配饰,美得鲜艳夺目,似要将夜幕映红。白茶诧异地睁着眼:‘不是说皇子吗?怎么是孟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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