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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茶靠套路被肥啾少爷投喂后(洛岸)


伴随着金属摩擦声和电子锁解锁的声音,甲板上所有关着被捕捉异兽的兽笼全部打开,狂躁凶悍的兽群尽数出笼。
兰蒙放出了所有被捕的异兽。
突如其来的奔逐嘶吼声让甲板骤然产生剧烈的震动,距离兽笼最近的星盗们已经被猛兽撕咬成碎片。其余人反应过来拿起武器反击,铺天盖地的血色迅速染红暗黑色的舰体,刚刚还维持着微妙平衡的舰船瞬间陷入炼狱。
“你疯了?”
目睹此景,就算是一贯被他人质疑精神状态异常的褚洄之都感到无法理解,真情实感地向兰蒙喊出了这句太过老套的台词。
兰蒙没有回话,他狂笑到无法自已,脏腑已经开始自燃。以血肉为燃料的异火散发着腐烂物质燃烧分解的恶心气味,猩红的炽色快速吞没了他的身体。
火焰不断向外蔓延,整片甲板都陷入火海。
彻底癫狂的兰蒙对身后下属的哀嚎惨状置若罔闻,他只死死盯着面前的褚洄之,一定要让自己身上的死火同样蔓延到褚洄之身上。
他嘶吼着向褚洄之扑来,用灼烧破损的声带挤出几乎无法辨认的字音——
“你、去死吧!”

烈火攀燃至衣角, 褚洄之抬手,灵力结成护盾,在他身前倏然展开。
顷刻间, 张牙舞爪的火舌像是被无形的屏障拦拒在外, 停在了他身前不过几十厘米的位置,再不能向前推进半寸。
“为了替幕后主使销毁证据, 你能做到这个地步?”
轻蔑的眼神隔着火墙睥睨兰蒙,褚洄之没什么语气地嘲讽道:“倒真是一条忠心耿耿的疯狗。”
“摆这幅道貌岸然的样子给谁看?”
兰蒙挤出冷笑, 声音刺耳:“你不也是帮凶吗?如果不是你非要调查真相,事情怎么会发展成现在这样?”
这种道德绑架的屁话根本影响不到褚洄之。
他没有回应,手指翻飞结印,面前足有人高的火墙听从他的号令反扑,兰蒙只来得及发出一声痛苦的嚎叫, 瞬间就被火浪淹没。
“谁告诉你事情已经彻底无法挽回了?”
“有些事你做不到,不代表别人同样无能为力。我确实不是什么善人, 但我起码不会在走入绝境之前先推卸责任。”
褚洄之冷道, 再没给地面上奄奄一息的兰蒙半个眼神。
凝眸看向眼前已然血流成河的惨状,褚洄之缓缓吐气, 同时十指相扣, 向外抻了抻手指。
他运气结印,随着他念诵晦涩的咒言, 灵力经纬相织,硕大的封印法阵在半空成型, 于无尽的深空中泛起层层浪涌的金光。
罗盘形状的法阵倏然旋转展开,甲板上空金光笼盖, 如同幡帷垂落而下,栉风沐雨般涤荡全场。
一时间, 在强大的威压下,在场所有的生物都被迫停止了行动。
褚洄之脸色瞬间苍白如纸,他单膝跪地,发颤的手指却还死死捏着印诀。
甲板上少说有几百个生灵,仅仅是维持法阵就已经到达了他的极限。法阵并不稳定,光芒时亮时暗,褚洄之的灵力也像是被填进了一个无底洞,迟早会被彻底抽干。
“褚洄之,你那边什么情况?”
对讲内传来莫岁的声音,他在舰尾处召回飞行器,所以暂时没被前方甲板上的异变波及。
“兰蒙放出了被捕的异兽。”
褚洄之简要道:“他想毁掉所有的人证物证。”
“什么?”
莫岁惊诧,但他很快冷静下来,给出目前最可行的方案:
“管不了那么多了,就算保不住证据,我们也得尽快离开。之前停在空港的飞行器已经被我召回,我现在去甲板接你,你保护好自己,不要受伤。”
“没事,放心,证据不会被毁。”
汗水滴落,像露水压弯草叶似的压塌了密长的睫毛,褚洄之不得已微微闭上了眼睛,他缓了口气,低声诉说道:
“但是,莫岁,我好像有点逞强了。”
莫岁一愣,他想起褚洄之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作风,声音顿时提高了一个八度:
“你干什么了?”
褚洄之垂下眼睫认错,但他认错的态度显然不够真诚,浅淡的笑意转瞬即逝地闪过,他开口道:
“咳,得麻烦小少爷来帮我收拾这个烂摊子。”
褚洄之的语气里轻松大过紧张,莫岁能听出来,他并不后悔通过代价极大的方式来阻止事态恶化。
收拾烂摊子里包括要把重伤的你像拖麻袋似的拖回飞行器上吗?
莫岁很想问这句话。
莫岁甚至有些愤怒,证据哪能比性命更重要,褚洄之这个人却总是把很多东西都摆在他的性命前面。
可现在不是和褚洄之理论的时候,听到对讲那头传来的呼吸声逐渐粗重难抑,莫岁紧绷着的严肃表情还是无计可施地一点点崩解。
他短促地呼了口气,咽下所有质问责备的句子,最终只干脆利落地甩下了两个字。
“等着。”
甲板上的异变已经波及航舰内部,莫岁快速转过拐角,一头异兽正张着血盆大口迎面扑来。
碰上硬茬,也算倒霉——当然,倒霉的是异兽。
莫岁前进的速度没有丝毫放缓,他一个侧滑步,劲瘦的腰身在冷白的灯光中晃出一道形如新月的虚影。
一把折叠刀从指尖甩出,短刀在半空展开为矛状,伴随着金属的嗡鸣,异兽直接被钉死在了墙上,粘稠的兽血顺着光滑的墙面落下,拖曳出暗红色的血痕。
与此同时,褚洄之改换结印的手势,随着灵力的调度再次越过极限,一口滚烫的灵血喷薄而出。
像是黄昏的辉光洒落江面,隐隐闪烁着金光的血雾溅落在阵眼,整个法阵的光芒霎时暴涨,寥廓的鸣钟之声骤然响起,一些较为弱小的星盗和异兽甚至直接晕了过去。
但这还不够,褚洄之要的是让甲板上所有的生物都丧失战斗力。
随着灵力不断注入法阵,倒地晕厥的生物越来越多,褚洄之的双手也越加颤抖。
他所做到的其实已经达到了他目前的能力上限,口鼻都溢出鲜血,如同妖异的红梅缀在褚洄之那张比新雪更加苍白的脸上。
可褚洄之觉得,“上限”这个词本身就是个伪命题。
只有打破上限才能拥有新的上限,如果堪堪触碰到能力的边界就选择停止,他看不到自己有任何进步的可能性。
褚洄之的身体已经被磅礴的灵力占据,他几乎要被同化为法阵的一部分。男人纯黑的瞳孔被一层耀眼夺目却了无生机的金色覆盖,从眼眶缓慢滑落的液体越来越像厚重滚烫的熔金。
于他本人而言,这绝对是不祥的预兆,可褚洄之没有要中止法阵的意思。
就像褚洄之不认为达到上限就能阻止他跨越上限,同样地,他也不认为有任何事物可以在此刻阻止他偏要勉为其难,做成这件看似不可能的事。
“褚洄之!”
听到自己的名字,处在失控边缘的褚洄之愣了几秒,反应过来那是莫岁的声音。
可莫岁是谁?
头脑一片混沌,丧失自主思考能力的褚洄之只觉得自己所有的记忆都被暂时蒙上了一层纱帘,而他没有多余的力气去掀开那层轻飘飘的屏障。
绝对不可以让莫岁伤心,莫岁是宇宙所有事项中绝对的最优先级。
刻在心底的认知不需要思考也能被唤起,褚洄之全凭本能,下意识地“嗯”了一声。
莫岁不知道褚洄之到底做了什么,却知道上百只异兽的安静绝对与褚洄之有关。
甲板上的金光如天门乍开倾泻万里,像是恒星蔚然莅临,照亮了整个昏暗的星系。可莫岁没有因为这幅壮观的景象产生丝毫正面情绪,他心知肚明,要达到这种天方夜谭似的效果,褚洄之肯定是在拿命往里填。
莫岁一向教养极佳,现在却几乎是用吼的,对讲中传来的声音大到震耳欲聋,震得褚洄之胸口都在发颤:
“我还有三十秒赶到,不管你现在在做什么,你都给我停下!如果让我看到你又把自己搞得破破烂烂,我就真的、真的再也不理你了!”
随着莫岁话音落下,褚洄之眼瞳中冷淡的金色瞬间褪去,他与法阵之间的联结也被切断。
甲板上像是瞬间入冬一般陷入了冰冷的黑暗,怔愣片刻后,终于回神的褚洄之大口粗喘着气,冷汗与血珠混在一起,随着他胸腔的起伏如同断线的串珠纷然落地。
他当然不想把命搭进去,可刚刚灵力暴走的他已经丧失了自控的意识,如果没有莫岁及时阻止,这个法阵或许真会耗干褚洄之所有的生命。
甲板上绝大多数的人类和异兽都已经陷入昏迷,只剩少数还保留着所剩不多的行动力。
褚洄之也管不了那么多了,他跪俯在地,就连呼吸都是钻心的疼痛,更别提打起精神收拾残局。
尚未干涸的血痕顺着小臂滑落,染红死死撑住地面的苍白指尖,褚洄之撑起身体看向甲板尽头,模糊不清的视野中出现了莫岁的身影。
莫岁正尽全力向他奔来,好像还在喊什么让他小心之类的话,可褚洄之耳鸣阵阵,他听不太清,也反应不太过来。
因此,褚洄之当然也没有听清,除了莫岁之外,场上同时还有另一个人在向他说话。
“……你不是兽化者。你,去死。”
几乎被烧成焦炭的兰蒙发出沙哑撕裂的诅咒,破损的咽喉随着他声带肌肉的震动,正向外涌出如同淤泥般粘稠的黑色污血。
褚洄之忘了一件事,在施术之前,他没有确认距离自己不过两步远的兰蒙是否死亡。
法阵结成的时候,威压没有覆盖到最中心的区域,再加上褚洄之没有关注重伤的兰蒙,两相结合下,兰蒙受到法阵的影响是在场众人中最小的。
虽然只剩一口气勉强硬撑着,但他确实还没有彻底死亡。
眼看着兰蒙举起一管针剂扎向褚洄之,莫岁的心脏像是被一把攥紧,全身的血液都猛地冲向大脑。
他随手抄起旁边斜支的一根钢筋,力量爆发,长型的金属被极速掷出,划破空气传出尖啸。
莫岁没有失手,利刃般的金属瞬间截断了兰蒙的小臂。
可这并没能成功阻止兰蒙不需要任何精确度的微小动作,随着他小臂重重落地,那根针管略一歪仄,还是扎进了褚洄之的皮肤。
兰蒙咽气,被烧焦的脸庞上带着狰狞可怖的笑,那双因眼睑焦化而无法闭合的眼睛死不瞑目般盯着褚洄之,直到瞳孔扩散成灰茫的一片,丧失最后一点属于活人的亮光。
手腕上传来来源不明的刺痛,褚洄之略一蹙眉,他有些滞阻地转动眼珠看向自己受伤的位置,那里赫然插着一针血清药物。
莫岁终于赶到,他滑跪向地面,牢牢揽住向前倾倒的褚洄之,同时眼疾手快地拔下他手腕上的针管,可自动注射的压力装置已经将近半的暗红色液体都泵入褚洄之的体内。
“这是什么?”
紧紧攥着手中冰冷的针管,莫岁的声音因为未知和恐惧而产生颤抖。这个世界上有太多可以仅靠微量就足使人毙命的剧毒药物,而兰蒙当然不会对褚洄之手下留情。
怀里的人浑身是血,体温也低得可怕,他本可以轻松全身而退,现在却是甲板上伤得最重的活人。
汩汩的血流像是怎么也止不住似的,莫岁的心跳越来越乱,他慌乱无措、几乎破音:“褚、褚洄之,你怎么样,你别吓我!”

第112章
甲板上寂冷得可怕, 莫岁可以清晰地听到褚洄之的心跳声,紊乱、虚弱,正在一点点变慢。
莫岁不知所措, 他学习过的所有急救知识都不适配褚洄之现在的情况, 他想让褚洄之清醒过来,却又完全不敢多用一点力气去摇晃怀里的人。
他只有紧握着褚洄之冰凉的手, 可那只一贯坚定有力的手并没有回握他,而只是静静地垂在他的掌心。
“褚洄之?你感觉怎么样?”
口腔内所有的水分都好像蒸发殆尽, 莫岁好不容易才发出成句的声音,他小心翼翼地捏了捏褚洄之的手指,试图得到对方的回应。
可褚洄之没有回答他,以往总是巧舌如簧哄得他哑口无言的人此刻却成了更沉默的那一个。
一片寂静之中,莫岁感觉自己的胸口像是开了一个硕大的口子, 咸腥的狂风刮得心脏生疼,他所有的快乐和力量也从洞口尽数流失。
嘀嗒一声, 褚洄之指尖的血珠砸在了莫岁的大腿上。
从喉管一路攀升到鼻腔和眼眶的酸涨感瞬间爆发, 莫岁一个没忍住,豆大的晶莹泪珠不自觉便滚落下来。
因为家境足够优渥, 莫岁很少感受到失去, 这种陌生且可怕的感受死死攫住了他,让他几乎无法呼吸。
那一刻, 莫岁理解了褚洄之以往所有的患得患失。因为不能接受失去,所以才伪装试探, 用哪怕侵略的方式掠夺一点点安全感。
爱原来是这么复杂的东西。
莫岁原先只觉得喜欢带来的是两个人携手同行的勇气与力量,却不知道爱也会使人生出原本不需承担的恐惧。
一闪而过的彗星照亮废墟, 终于,莫岁不再是二人关系中可以来去自由的上位者, 而也成为了需要对方得到回应才能够安心片刻的赌徒。
可他真的太迟钝了,直到错误已经铸成,直到刻骨的疼痛切实地翻搅心脏,他才明白自己到底有多需要面前这个人。
完全的无能为力之下,莫岁产生了深深的自责。
那些早已尘埃落定的往事又有什么非得任性探究明白的必要呢。如果他留下来帮忙,如果他毫不犹豫地把褚洄之的安危放在更优先的位置,褚洄之会不会就可以平安无事了。
莫岁拼命压抑着哭腔,不知道为什么开始语无伦次地道歉:
“对不起,是我的错,是我跑得太慢了。”
“我不应该去拿信的,我不应该临时改变计划的。对不起,你跟我说话好吗,你醒醒,我还没告诉你……”
不知道是哪句话起了作用,掌心的手指微微一颤,莫岁立刻屏住了呼吸,生怕错过褚洄之的任何一点动向。
“……真的,不理我吗?”
男人喑哑低微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莫岁一下子并没反应过来,过了几秒才想起,自己刚刚说过如果褚洄之重伤就不再理他。
都成什么样子了,怎么还惦记着自己情急之下说的气话。
心疼里夹杂了一点点的气恼,莫岁如释重负地松开紧咬出浅淡血痕的嘴唇,声音里都是重重的鼻音。
“我什么时候不理你过?”
听到莫岁这样说,褚洄之微笑起来,漂亮的眼睛掬着一捧亮盈盈的光,仿佛莫岁的这句话就足以让他忽略所有疼痛似的。
“嗯,我知道,你最心软了。”他温声道。
无垠深空之下,褚洄之那双如墨的眸子一如既往温柔地注视着莫岁,可莫岁如今才知道这份他早已习以为常的注视是多么难能可贵。
莫岁双眼通红,未落的眼泪还汪汪地窝在眼眶里,想到这里,新的泪珠又要掉下来。
看着莫岁,褚洄之微微抬起了眉头,笑意里多了两分无奈的纵容。
“怎么总是在掉眼泪?娇气包。”
他低声说着,想抬手替莫岁擦掉眼泪,可手臂使不上一点力气,堪堪抬起却又落回。
这个绝对不妙的小动作清晰地落在了莫岁眼里,他略微放下的心立刻又悬了起来。
他甚至没心情反驳褚洄之给他新起的奇怪昵称,凑近去听褚洄之的心率,同时紧张询问道:
“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兰蒙那支针剂到底是什么东西?”
褚洄之犹豫了下,他也很难说自己现在到底是什么感受。
按理来说,他原本应该无法承受针剂的药力,像兰蒙那样自燃而亡也是有可能的。
可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过分亏空的灵力反倒形成了容纳这份多余能量的缺口,虽然药物带来的灼烧感和疼痛感正在体内游走流窜,但他确实也没有更严重的失控感。
可他的犹豫在莫岁眼中完全就是不忍向自己明说真相的样子。
“你别骗我。”
莫岁紧紧攥着褚洄之的手指,连声音都在发抖。他其实早就看出兰蒙的死因了,只是一直没敢往褚洄之身上联想而已。
“内脏的碳化程度远高于体表,兰蒙身上的火焰是自燃产生的。他在自燃前也使用了药物,和这一支是同一种吗?”
“这倒是没错……”
体内的灼烧感煎熬难忍,褚洄之现在脑子转得比较慢。他缓过一阵格外强烈的痛感,刚想接着纠正莫岁的误区,却没料到自己这句欲言又止的话对处在崩溃边缘的莫岁来说是多么重大的打击。
莫岁全身发凉,少年连略显单薄的肩膀都在止不住地发颤,他自己却对此浑然不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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