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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靠美貌达成HE成就(胖哒一箩筐)


看见陆小凤,峨眉四秀没有露出任何惊讶的神色,她们这一次本就是为了找他才会出现在这个客栈里。
在遇见西门吹雪前,她们已经见过了陆小凤,正在洗澡的陆小凤。
自从阎铁珊暴毙,金鹏王朝的丹凤公主出现,独孤一鹤就一直显得忧心忡忡的。
她们这些做徒弟的自然是看在眼里。
后来,苏少英的死讯传回峨眉,峨眉派无法再冷眼旁观。
峨眉四秀这次来到这里一来是为了想要知道苏少英是否真为西门吹雪杀死的,苏少英死时,陆小凤就在一旁,他最清楚不过;二来是想要调查清楚金鹏王朝之事。
前一桩事情是独孤一鹤吩咐她们做的,后一桩事情却是她们私下想要调查清楚,为师父分忧。
谁知这一下山,却是与独孤一鹤天人永隔。
独孤一鹤曾对她们说过,如今只有陆小凤才能调查清楚金鹏王朝的事情。
马秀真抬头看向陆小凤道;“陆小凤,你刚才说的话还算不算数?”
孙秀青道:“我们还会去找霍天青问清楚。”
方思阮注意到当孙秀青说到“霍天青”时,叶秀珠的身体微微一颤。
陆小凤道:“我两日后与霍天青有约,你们若是想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可以两日后一起到珠光宝气阁,我想整件事由他告知你们最合适不过。”
马秀真点了点头,带领师妹们离去。
擦肩而过之际,方思阮又与石秀雪对上了目光。石秀雪微微犹豫了一下,又看了眼西门吹雪,小声道:“你最好离他远一点。”
她口中的“他”指的自然是西门吹雪。
方思阮微微一怔,她这话倒是让她想起了一个人,那就是玉天宝。玉天宝说过他看西门吹雪不顺眼,这两句话倒是异曲同工之妙。
她们走后,方思阮忽而一笑,眼里却是笑意全无,慢悠悠地开口道:“你说......练剑的不是女人?”
西门吹雪微微一怔,正欲开口说些什么,她却已往楼上走去,不再理会他。
陆小凤忽然看了一眼身边的花满楼,他正轻摇着手中的折扇,面带温柔笑意,看他如此淡定的模样,好奇道:“难道你就真的没有丝毫担忧?”
花满楼面不改色道:“我没有什么可以担忧的。”
他脸上的微笑看起来是那么的平静和幸福,看得陆小凤牙酸,故意道:“我看你最近还是要小心一些。当一个男人爱上一个女人,又有着这么多的情敌,那他的麻烦一定会很多。”
花满楼笑道:“我想我的麻烦再怎么样不会有你多。”
陆小凤才察觉到不对劲之处,开口道:“原来你早就知道有人闯进了我的房间?”
花满楼道:“你要知道一个瞎子最大的优势就是他的耳朵。”
陆小凤像是今天才真正认识到他,假装生气道:“那你不来帮我的忙?”
花满楼微微一笑道:“我以为你会乐在其中。”
陆小凤一时间有些哑然,半晌才回过神,叹息道:“花满楼,你现在学坏了。”
花满楼却道:“能和你成为朋友的人也不会是什么君子。”
陆小凤忍不住笑了起来,但没笑多久就又戛然而止,像只被扼住脖子的公鸡,他身上那件披着的红披风好似也化作了公鸡鲜亮的红色羽毛。
陆小凤变成了陆小鸡。
只因为他又看到了两张熟悉的枯瘦老脸,孤松和枯竹,他们这一天被玉天宝差遣的几乎跑遍了整座山西城,眼里尽显疲惫之色,但仍有一点没有改变,依旧泛着阴沉沉的暗光,嘴唇轻轻翕动。
罗刹牌。
他的麻烦还是没有结束。

第60章 百花楼(20)
青光闪动,在漆黑的夜色当中宛若一颗流星划过。一柄青剑直刺而下,只听“刺啦”一声,是锦帛撕裂的声音,而后又听一句小声的“咦”,却是从执剑人口中发出的。
下一秒,女人抽剑而出,棉絮伴风而出,剑身无血。
就在她以为床上无人之时,那床鼓起的被子微微一动,待她反应过来已是来不及,那条被子乍然跃起,如网般铺天盖来袭来,几欲将她全部裹入其中。
女人脚下一跃,迅速往后避去,但那床被子仍旧牢牢地绞住了她的手臂以及手里的青剑。
床上原本躺着的人此时也一跃而起,隐约可辨是个身影高大矫健的男人。
他握住被子的手一扭。女子身形随之微微一晃,似要摔倒,但手臂被紧紧缠住,男子一松,她又站稳了。
窗牖外月光沉静如练,朦朦胧胧地透窗而入,借着些许亮光,女子看清了他俊秀的面容,忍不住惊诧地失声道:“你不是......”
此时,玉天宝又慢悠悠地倒回了床上,一手枕头,一手紧紧拉住被子,调笑道:“我不是什么?”
女子自知失言,立刻闭嘴不再说话。
玉天宝却嗤的一声笑,似对她的来意已了然于心,闭上了眼道:“我不是你以为的方思阮?”
这原本是阮姐的房间,现在被他占了,这女子想杀的人既然不是他,那目标自然就是阮姐了。
听见那个名字,女子眸光闪动,冷哼一声道:“我不知你说的是谁?”
话音刚落,女人空出的左手呈龙爪状,迅猛至极朝他颈间抓去。
她本以为男子闭目养神,必然抵挡不住她这一招,但他脑袋上却像又张了双眼睛似的,懒洋洋地捂嘴打了个哈欠,头一歪,状似不经意伸展手臂,一把捏住了她的左手腕,格拉一声,腕骨折断。
他漫不经心的声音又在寂静的屋内响了起来,“就这三脚猫的把式,也敢来刺杀我阮姐?”
霎时间,女子额头疼得冷汗涔涔,只听他这一称呼就知道他必然和方思阮相熟,忍着痛道:“你究竟是何人?”
玉天宝眼里含着笑意,转头望向她,偷袭之人一身黑衣,脸上又以黑布蒙面,只露出一双盈盈的美眸,可以辨识出是个年轻的女人。
他语气中透露出淡淡的鄙夷,朗声道:“你偷偷摸摸的,连自己的真实身份都不敢表露,又有什么脸面来问我的身份。你配吗?”
黑衣女子如今右手以及青剑被那一床被子死死裹住不得动弹,左手腕骨又被折断,疼痛令她不住地颤抖着。
若不再想办法挽救,则再无逃脱的可能性。
她咬了咬牙,倏然抬高腿,压于锦被之上,绣鞋顶部“噌”的一下冒出一把寒光闪闪的匕首,锋利的刀刃瞬间就划破了被子。
原本紧紧绞在一起的被子一松,她趁机抽回自己的右手。
玉天宝眼睛一凛,他本以为控制住了黑衣女子,一切已是尽在自己掌握中,不料她鞋中藏有暗器,一时没有防备,被她挣脱,翻身起来捉她,却只来得及抓住她的那柄青剑。
黑衣女子知道自己不是他的对手,也不恋战,捧着受伤的左手,纵身破窗飞去。
玉天宝自幼在西方魔教之中长大,身边围绕着的都是些一顶一的高手。虽然他一向表现的顽劣不堪,一副对武功不敢兴趣的模样,但说倒底他是个极其聪慧的人。
练武这事,极看天赋。
有些人穷其一生也不过只是练个入门,有的人即使一开始一窍不通,但在机缘巧合之下,依靠自身天赋便可一日千里,敌过人家一甲子的功力。
玉天宝在耳濡目染之下,虚虚实实的,还是学到了一些拳脚功夫,但轻功却是最考验内力不过,依他从前三天晒网两天打鱼的性子,内功不行,因此,他一直都不怎么擅长轻功。
那黑衣女子虽打不过他,但光看身手便知出身名门正派,一招一式稳扎稳打,轻功自然在他之上。就算玉天宝此时追上去,也是追不上的。
玉天宝懊恼地松开了手,将锦被抛在了地上,“哐锵”一记金属敲击声,里头裹着的青剑掉落在地。
霭霭月光下,地面上泛着一道冷冽的青光。
玉天宝正欲拿起那柄剑细观,却听身后传来轻微的脚步声,一只素手轻撩起珠帘,一曼妙身影从床后一角落走了出来,他头都没转一下,只拾起剑递给她,笑了笑道:“阮姐,你怎么猜到晚上会有人来偷袭的?”
方思阮目光落在剑上,剑身是青铜所铸,泛着寒霜,轻轻触之,指腹即刻被划开了一道口子,微微一笑问道:“孤松和枯竹呢?”
玉天宝闻言一呆。
方思阮问他这一句本就不为要个答案,只是想提醒他,因此见他愣在原地也没有作声,静静等他自己想明白。
玉天宝脑中灵光一闪,反应了过来,“那黑衣女人是他们派来杀我的?”
他皱起眉,漆黑的眼眸里满是沉思,将整桩事情在脑海里过了一遍后,却觉得不对。
孤松和枯竹想要他死,这是毋庸置疑的。只要他死了,西方魔教教主之位自然空了出来。
但为何他们不亲自来杀他,反而却派了这么个武功平平的女人来。
而且这个黑衣女人的目标明显是阮姐,不然也不会在见到他时露出如此惊讶的模样。
第一次刺杀未成,打草惊蛇之后再想要成功可就难了。
“借刀杀人。”
方思阮执着青剑,在空中随意地挽了个剑花,剑气冲破,本就被撞破的窗牖更是摇摇欲坠的。玉天宝没有一丝躲闪,依旧专注地盯着她。
她继续娓娓道:“那女人不是孤松和枯竹派来的,她只是要来杀我。但这背后孤松和枯竹他们二人肯定也是知情的,甚至故意相助,你睡了我的房间,他们就将错就错,引那女人来这房间杀人......”
玉天宝恍然大悟,接着道:“若是那黑衣女人错杀了我,那自然是再好不过的,孤松和枯竹就不用趟这趟混水,只消等到陆小凤找到罗刹牌之后,就能光明正大地坐上教主之位。若是那黑衣女人失手没成功,也坐实了有人想要杀我的事实,过后他们只要寻机会杀了我嫁祸给那黑衣女人,再以报仇之名杀人灭口,还是他们获利。无论如何,他们都能将此事跟自己撇得干干净净的。”
方思阮轻咬唇瓣,蹙眉思索,轻声道:“我其实也不确定她一定会来,只是之前看她眼神不对劲......”
玉天宝疑惑道:“那黑衣女人究竟是何身份?我看她身手并非三教九流之徒能有的,倒像是出自于名门正派。”
方思阮缓缓吐出了个名字道:
“叶秀珠。”

转眼间,便到了霍天青与陆小凤约定好的一决上下的日子。
原本已经人烟凋零的珠光宝气阁重新有了人气,申时未至,陆陆续续有人到来,卖包子的小贩、卖花粉的货郎、挑担子的菜贩、穷野药郎中、要饭的乞丐、店铺的掌柜、门口卖面的王胖子、穷酸秀才、抽旱烟的老头子以及一个身着布衣的秃顶老人不约而同地到了后院中。
他们将自己吃饭的家伙都带上了,整个后院热闹得宛若市集。
若只看外貌穿着,他们混在人群之中,就显得丝毫不起眼,泯然众人矣。
但能在此时此刻赶到珠光宝气阁的,必定不会是寻常人。
来人都是天禽门下弟子。
陆小凤刚踏入院中,那个身穿布衣的秃顶老人就神色沉重地向他望了过来,突然道:“三年不见,想不到你还没死。”
陆小凤笑着回他:“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像我这种浑身都是麻烦的祸害一时半刻是死不了的。”
花满楼听二人语气熟捻,虽一直在提死的话题,却没有一丝杀意,便知二人熟识,甚至是算的上是朋友。
下一秒,便听身旁陆小凤又道:“你今日到这里是为了要拦我?”
秃顶老人摇了摇头道:“我能拦得住你却拦不住霍天青。霍天青是我的师叔......”
听到这里,花满楼已经知道了他的身份,他正是以一双铁掌闻名关中,被称作关中大侠的山西雁。他还有一另个身份,却是思阮去世丈夫成兴镖局总镖头萧月白的师父。
思及此,花满楼神情微微一动。
他与思阮已经早已经定情,这一生除了她,他再不会娶旁人。
但无论思阮是由于何种原因才嫁给萧总镖头的,他们已经拜过天地,两人之间的婚事做不了假。
江湖之上,关于他与思阮的流言蜚语一直纷纷扬扬,也不知山西雁听进去了几分。
他的声名事小,但事关思阮清白,等一切事情结束之后,总要由他出面澄清。
山西雁目光从花满楼身上掠过,没有提起这件事,他见陆小凤神色如常,没有露出丝毫惊讶,又道:“你已知道霍天青的身份?”
陆小凤点了点头道:“不错。”
卖包子的小贩突然站出来冷冷道:“你既知道了他的身份,就知道他是我们天禽门的掌门,我们不可能坐视不管。你要想对付霍天青,先得过我包乌鸦这一关。”
话毕,他就从蒸笼底下抽出一把刀,向陆小凤冲去。
可他只踏出了一步就有一个身影挡在了他的身前,伸手捏住了锋利的刀刃。
银光一闪,鲜血自他虎口泊泊流出,那人却像是失去了知觉似的,挡在包乌鸦身前,岿然不动,是霍天青。
包乌鸦看见他后僵在了原地。
霍天青脸色苍白如纸,松开手从怀里掏出了个竹牌折断道:“从今以后我不再是天禽门的掌门,这个掌门我早就不想当了。”
“你......”抽旱烟的老头子惊愕地连手中的旱烟都不抽了。
霍天青冷冷道:“我自己做的事情自己担着,从不需要任何人来替我承担。”
山西雁深深地凝望着他,这个世界上从来没有密不透风的事情,在来之前他其实已经对他所作的事情有了眉目,望着望着他的眼睛忽而红了,他拦下了市井七侠、樊大和简二道:“好好好,你总算也对得起你这个姓!”
他目光一凛,恢复了往日的从容道:“你还有什么要同我们说的?”
霍天青望向水阁中,微风拂动珠帘,依稀可见帘后一道袅娜的人影,他蠕动嘴唇,终是什么也没说。
他的眼睛黑漆漆的,没有一丝波澜和亮光,只面向陆小凤缓缓道:“我们开始吧。”
陆小凤沉默了很久,闻言神色一动,道:“方姑娘也来了......”
花满楼转头望向水阁,眼中浮现出复杂的眸光。
“她在一个时辰前就已经到了。”霍天青回道:“霍休也被她带来了。”
“你已经知道了一切都是霍休在背后搞的鬼,那......”陆小凤在霍天青沉默却又坚定执着的目光中停了下来。
后院寂静无声,偶有微风拂过,水阁珠帘相互敲打,发出悦耳的鸣声。
白昼之中,往日镶嵌在墙壁之上莹润明亮的珍珠在此刻却显得有些黯淡了,仿佛蒙上了一层淡淡的尘埃。
霍天青目光锐利似刀锋,双臂展开,双手两指虚虚捏起,成凤喙状。
天禽老人七十岁才有了这么一个儿子,恨不得将自己的一身武艺倾囊相授给他,因此,霍天青可以说是尽得天禽老人的真传。
他展露的这一招正是天禽老人的独门绝招“凤凰展翅”,只见他脚下一滑,整个人便如凤凰般向陆小凤飞去。
只一眨眼的功夫,他就到了陆小凤的身前,速度之快、身形之轻捷,恐怕也只有传说之中的凤凰能与之媲美。
霍天青的右手朝陆小凤的颈间啄去。
陆小凤不慌不忙,脚步微动,避过了他这一招,从他身前绕至了身后。
二人都没带武器,只以拳脚相搏,过了几十招,一直不分上下,可以说在伯仲之间。
忽而,霍天青身形一变,他手指未曾变化,仍呈凤喙状,但是已将力道从指间转移到掌上,使出了一招“凤双飞”。
昔日天禽老人与峨眉前掌门胡道人于金顶斗掌便使出了这一招,技惊四方。
“凤双飞”顾名思义,便是以双掌模仿凤凰的双翅,双掌同时使出,但内力只倾注到其中一只手掌中,只看出手人心意,另一掌则是迷惑对手,虚虚实实,使对手分辨不清,不知该抵挡哪一掌。
练得寻常的人,可凭这一掌击退对手。练到出神入化时,出手者只要抓住对手这一犹豫的瞬间,便可夺去他的性命。
陆小凤伸手两根手指向他点去。
“灵犀一指”随心所欲、能攻能守,不光能够夹住对方的武器,必要之时也能化作利器。
在场一众人都聚精会神地紧紧盯着眼前这一幕,胜负即将揭晓,只在这一招之间。
山西雁忽然神色大变,一脸惨然之色,作为天禽门下人,他对“凤双飞”这一招再清楚不过了。
这时,他已看出霍天青两只手掌上都没有附上内力。
他这是有意要寻死。
霍天青虚晃一招,眼看就要丧命于这一指下,就听空中遥遥传来一声女子的喊声“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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