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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靠美貌达成HE成就(胖哒一箩筐)


她身着一袭白衣,裙摆迤逦,眉目肃然,两侧众人注目而视,无人再质疑她的身份。方思阮徐徐踏上台阶,直至站到最高处,回首,朝底下望去。
旗帜翻涌,熊熊火光,哔啵作响,广场上众人面容掩于火光之中神色各异。
她缓缓道:“我明教第三十三代教主阳顶天受奸人所害身亡。今我接任明教教主之位,自当秉持其遗志,发扬光大明教,驱除鞑虏,还我汉人江山。若有人不服,自可现在提出。”
广场登时一片寂静,无人说话,都被她方才现出的一招乾坤大挪移震慑住了。
只有她是阳教主的女儿这一个理由,才能解释她为何会乾坤大挪移,且为何会和阳夫人相貌肖似这两大疑问。
乾坤大挪移向来只传给明教教主,阳教主将此功传授给自己的女儿,他的意思不言而喻。
过了一阵子,底下人不管心思如何浮沉,皆躬身应命。
众人齐声唱道:
“焚我残躯,熊熊圣火,生亦何欢,死亦何苦?为善除恶,唯光明故。喜乐悲愁,皆归尘土。怜我世人,忧患实多!”[1]

山西太原晋云镖局,
清晨时分,守门的弟子刚打开大门就见一个身披青条子白色长袍的男子径直往这里走来,以为是前来托镖的客人,当即笑着迎上前,询问道:“这位客人可是有事相托?”
白袍男子微微露出个笑容,他长得削腮尖嘴,说话声音更是尖利刺耳,实在不像个好人。他回道:“我家小姐有件重要的物件要找人押送,也不知你们晋云镖局押不押的了?”
守门弟子爽朗一笑,并未以他相貌有异而冷眼相待,提起晋云镖局言语里满是骄傲:“这普天之下的镖局就数我们太原晋云镖局、金陵虎踞镖局、京师燕云镖局实力最强。你找上我们算是找对了!”
白袍男子也跟着一笑,只是笑容显得有些阴恻恻的。他继续道:“我这镖可是极为重要,酬金绝不会少给你们。但若是要交给你们押,整个晋云镖局中也只有你们云总镖头能够押得了!”
守门弟子跟着镖局行走江湖那么多年,极有眼色,看出眼前男子绝非寻常人,不但长相诡异,不像是正道人士,言语间也毫不客气。晋云镖局这么多年行走在外,难免得罪过人,也有那么几个仇家,不知他是不是来寻仇的。
守门弟子这些想法在脑里一转,当即客气道:“那请公子在门口稍等,我这就进去通报总镖头。”
白袍男子闻言脸色一变,一张脸苍白得毫无血色。他冷哼一声,道:“总镖头好大的架子竟叫我们小姐等,也不看他——”
“蝠王。”
一道轻柔的嗓音从旁响起,打断了白袍男子的话。那女声温婉动人,桃李初绽,也莫过于此,落入耳间说不尽的动人。
守门弟子下意识循声望去,才发觉不知何时他的左前方处竟悄无声息地停了一顶轿子,抬轿子的四个白衣男人在轿子的四个角处垂首相立。
他的心脏忍不住砰砰直跳。
眼前几人身形诡异,武功高强,他绝不是他们的对手。若是此刻他们向他发难,他毫无生还可能。
守门弟子盯着那顶轿子。
只见轿帘一角探出一只雪白素手,指若削葱根柔若无骨,甲上的丹蔻像缀着红玛瑙,艳丽非凡。那只手执着轿帘掀起一个小角,露出半张瑰丽无双的面容,她仿若毫无察觉,徐徐望来,低语:“蝠王,云总镖头是个难得的好汉,客气一些。”
说完,她又朝这里望来,守门弟子一时间陷入了一双潋滟的眼眸里难以自拔,只能直愣愣地看着她。
女子温言道:“小兄弟,那就麻烦你去向你们云总镖头通报一声了。”
守门弟子望着她,只讷讷点头。
她甫一出声,那个诡异的白袍男人霎时住口,恭敬地立到轿边。
守门弟子这才回过神来,往里跑去,跨过门槛时一时不察甚至被绊了一下。
见到他走远了,韦一笑才轻声道:“教主用不着对他们这么客气,明明是我们明教有恩于他们……”
方思阮微微一笑道:“我们又不是要来与他们结怨。本身我们对他们有恩,若是因为几句话反而导致结了怨,那就不美了。”
说到此处,她错开话题,又问:“蝠王,你的寒毒如何了,这些日子是否还发作过?”
韦一笑闻言立刻感激道:“多亏教主为我疗伤,如今已基本上控制住了。”
方思阮低声道:“那就好。”
当年,她继任教主之时,便知明教人心涣散已久,短时间内难以将他们收束在手。他们当时不反对她继任教主,不过是因为她是阳顶天的女儿,沾了阳顶天的光罢了。加之,她又在他们面前露了一手乾坤大挪移,这才得到他们勉强的认可。
若她无能,时间一长,她这个教主便名存实亡。
到了那时,明教就又回到了从前一盘散沙的局面。
彭莹玉及他手下之前受她相助,从汝阳王的兵马围困中得以逃脱,对她最为忠心。她下的命令,他从不敢违背。
杨逍心高气傲,但阳教主一直是他钦佩的人,她是阳顶天的亲生女儿,他绝不会伤害她。先前,他被她的一番言语所激,再加上之前又受情伤刺激。这些年来化思念为动力,一心将所有心思放在了抵抗元军上。也算是她的支持者之一。
其余几人则呈观望状态。
尤其是白眉鹰王殷天正,他年龄最大,又脱离明教另创天鹰教已久。他虽没反对她担任明教教主,但也并没有多支持。
这些她心里倒是早有准备。
于是,她这十年间在明教之中精心布局,兼之,对手下恩威并施。
就像身边的青翼蝠王韦一笑,他因修炼寒冰绵掌出了差错,只能依靠吸食人血来缓解寒毒之苦。如若不然,则浑身筋脉便会凝结成寒霜。
那她便用乾坤大挪移为他疗伤,暂时抑制住他的寒毒。一来减轻了他的痛苦,二来不会再有无辜之人惨遭他毒手。
韦一笑本就是个至情至性的汉子,只不过这么多年饱受寒毒摧残而导致性格诡异无常。得她救助,自对她感激不已。
加之,他本就一心为明教,至此更是对她忠心耿耿。
这样一来,她就又收服一员大将。这种手段又推及到其他人身上,只要是人就肯定有弱点。时间久了,明教上下没有不服她的。
但若有人心怀鬼胎冒犯于她,她也毫不手软,杀他立威。
如今,她已将明教上下完全掌控于手中,也就只剩下天鹰教还游离在外了。
思及此,方思阮一时有些出神,她在明教悉心经营十年,难免有了些感情。原本浑浑噩噩的内心好像在此刻终于有了归处,不再漂泊无依。多年以前,她曾羡慕甚至嫉妒到想从莫声谷身上获取的东西,此刻终于拥有了。
想到莫声谷,她一时怔怔,她那时将他当作了自己的慰籍,睡了他一次就抛下了他,远走了,也不知他现在如何,这些年江湖上倒是没有听到过莫声谷的消息......
心中百转千回,她虽骗的他团团转,但......但他其实......也不算吃亏啊……
这时,她的身上倚靠而来一个柔软的身体,一声稚嫩的童声在她耳边响起。她轻轻唤道:“姐姐。”
方思阮回过神来,伸手搂住她小小的身体,柔声道:“芷若,怎么了?”
女童看起来不过八九岁,生得一副秀丽的模样,容颜清丽非常,她正是彭莹玉弟子周子旺的亲生女儿周芷若。
多年前,她在袁州救下以周子旺为首的这一支起义军,后来她当上明教教主,周子旺也就跟从着他的师父一起投靠到她麾下。起义事务繁多,他就把自己的女眷便也安置在光明顶附近住下,再后来他的女儿周芷若便出生了。
方思阮一次与彭莹玉商议要事时,不经意间看到了约莫五、六岁的周芷若,见她冰雪可爱、乖巧聪颖,不由心生喜爱,就经常将她带在身边,传授给她一些基本功夫。
在那一刻,她忽而理解了前一世师父捡她回雪岭的举动了。
周芷若年龄小,在轿子里眯了一会儿,现在刚睡醒,揉了揉眼睛,开口问道:“姐姐,我们这是要到哪里去?”
方思阮替她理了理有些凌乱的鬓发,回道:“芷若,你爹爹驻扎在汉水,你娘也已经跟了过去。稍后,我便托一位叔叔将你护送过去,与你爹娘团聚。”
“姐姐,你不一起去吗?”
正说着,方才那位报信的守门弟子跑了出来,请他们进去。
方思阮牵着周芷若的手从轿中走出,韦一笑立在她身旁,护着她们朝里走去。
一路到达晋云镖局的款客厅了,晋云镖局总镖头云鹤早已在厅内等候着了。
云鹤端坐于主位之上,掀开杯盖撇去浮沫,啜饮了一口茶,听到有人进来,不急不忙地放下手中的茶杯,抬眼望去,微微惊讶,想不到委托人竟是个如此美貌且年轻的女子。
三人当中,女童暂且不说,他观另外二人步态轻盈,显然是武功不俗。那么,两位武功高手有什么要委托给他的呢?
本能的,他感到了自己即将要惹上一桩麻烦事。
云鹤站起身拱手相迎,开门见山道:“不知姑娘有何事相托?”
方思阮环视四周,默默不语。
云鹤看出她的意思,向一旁挥了挥手。那个守门弟子见状退出大厅,且极有眼色地为他们阖上了门。
云鹤又请几人坐下,倒上茶。
方思阮牵着周芷若坐到一侧的椅子上,周芷若由她抱着,顺势坐在了她的膝头。韦一笑则立在她身侧。
晋云镖局总镖头云鹤是个高高瘦瘦的汉子,眼含精光。
方思阮这时才开了口,客气道:“早就听闻太原晋云镖局的云总镖头了,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云鹤淡淡一笑,谦逊道:“姑娘过誉了,云某不过只是个押镖的,担不起姑娘这么高的赞誉。”
方思阮从身上取出个小匣子,置于桌上,缓缓推过去,说:“我这一趟镖倒也简单。只消将此物送到武当派。另外,就是顺便将我身边这个小女孩送到汉水边他爹爹那儿,这就算完成了。”
云鹤扫了一眼桌上的那个匣子,不语。
方思阮摆了摆手,韦一笑取出一叠银票,放在桌上,道:“酬金在这。”
云鹤坐在主位屹然不动,半晌,他垂下眼,若有所思,对眼前的财物毫不动心,只淡淡道:“姑娘这单,云某接不了,请另寻他人吧!”
方思阮早就猜测到了他的反应,并不吃惊,露出一个微笑,缓缓说着:“看来是我们的诚意不够……”
云鹤仍旧没有动摇心意。
他开口说道:“道不同不相为谋。姑娘,你们是明教中人。我不知你们是怎么找上我的,也不想知道你们为何要找我。总之,这个镖,我们晋云镖局是不会接的。您请回吧。”
云鹤向她们一摆手,示意三人离开。
他平日里押镖行走江湖,见多识广,在他们一进门时就已然猜出她们的身份。
明教人尚白,平日里大多穿白衣,更何况,进来的男子面貌特征怎么看都与传言中的青翼蝠王韦一笑相似。
再联想到前些年,明教迎回了前任阳顶天教主的女儿,推举她担任了新一任明教教主。看青翼蝠王韦一笑对眼前女人的态度,便可猜到她的身份了。
他晋云镖局一座小庙,怎么容得下明教教主这一尊大佛?
云鹤看方思阮年纪尚轻,过往明教所犯下的恶也算不到她身上。
再说这些年明教在她手下,确实有所收敛。他在她面前称作一声“明教”,而非“魔教”,已经算是客气了。
“且慢——”方思阮并未动气,对他的反应如有所料,从怀里掏出了封信递过去,不慌不忙地继续说道,“云总镖头,你先不要急。你先瞧一眼这封信,再下结论不晚。”
云鹤有些惊讶,他话都说到此了,她还有什么可说的。他微微皱起眉,带着些许的好奇,接过那封信,撕开信封,取出信纸,一字一句看了起来。
这是一封加盟名单以及一份筹划书。
云鹤看着看着,双眉紧皱起来,执信的手微微抖动。
方思阮暼了他一眼,慢悠悠地端起桌上茶杯,饮了一口茶,润了润嗓子,道:“云总镖头,不知我的诚意够不够?”
云鹤闻言倏然站起身,当即在她面前拜下。
方思阮结结实实受了他这一拜,方才施施然地放下茶杯,托起膝上周芷若,站起身,虚虚扶起云鹤,说道:“云总镖头,何必客气,你我同是抗击鞑子,本是相同阵营,何必分得那么清呢?”
云鹤呆愣了一瞬,带回过神后,伸出右手啪啪啪地打了自己十几个巴掌,他下手极重,面上霎时红肿起来。
方思阮见他没有停手的打算,继续打着自己,立刻拦住他。
云鹤心潮澎湃:“是云某气量狭小,过于计较门派之别。我云家一家老小以及名单上一干人等的性命全都靠阳教主相救,救命之恩实在不知该如何相报。”
所有人只知她是阳顶天的女儿,却不知她的姓名,所以都称她一声“阳教主”。
方思阮回道:“我们也是凑巧。蝠王潜入太原府中时,恰巧听到太原府知府与你们当中的那个叛徒秘密见面商议,要上报朝廷,请朝廷派兵马前来剿灭你们起义军。太原府知府先前杀死了个我们中的兄弟,我们本就打算刺杀太原府知府。索性一不做二不休,蝠王将他二人都杀了,又将这加盟名单和筹划书取了回来。”
云鹤又是一呆,半晌才反应过来,恍然大悟道:“原来是太原府知府不是暴毙而亡,而是被你们杀了。”
他立时又向站在一旁的韦一笑拜了一拜。
韦一笑侧过身体,没受这礼,挑了挑眉,说道:“都说我们明教是魔教,对我们喊打喊杀。但真有事的时候,出卖你们的可是你们认为的自己人,救你们的反而是我们魔教中人。”
云鹤被他说的羞愧难当,面色时白时红,变幻无穷。
方思阮见差不多了,补充了一句:“云总镖头,抗元之事一人莫及,须群策其力,才有可能成功。你我志向一致,何不携手共同抗元呢?”
云鹤陷入了沉默,犹豫不决。
方思阮不欲逼急了他,又说:“我这有一事还须云总镖头相助。”
云鹤立刻回道:“云某受阳教主你恩惠,不敢推辞,自当竭尽全力。”
方思阮微微一笑,说道:“也不是什么难事,就是刚才所提到的押镖之事。也不瞒你了,送给武当的那匣子里装的是我们从西域寻来的黑玉断续膏,能治疗俞三侠的被大力金刚指所伤的四肢。就像云总镖头一样......”
她说道此处之时停顿了一下,又是一笑,负手从他身前绕过,继续道:
“外人对我们明教多有误解,若是我们自己送去,他们该产生更大的怀疑了。至于这孩子......她的父母居住在汉水畔,我们手头另有要事,没有时间送她回去,就麻烦云总镖头你再送一下了。”
让云鹤与明教同气连枝,一同反元,他一时半刻还下不了决定。
但只是押着一趟镖又算得了什么呢?他们救了他一家老小以及一众起义人士的性命,就算免费为他们押上成千上百镖,又有什么关系?
云鹤当即连声应允。
方思阮将报酬交给他之时,他低头推辞着:“云某无以为报,只是走这一趟,怎么能受阳教主的钱财。”
方思阮反手塞进他的怀里,脚下一跃,与他拉开距离,朗声道:“云总镖头就收下吧。这钱也不是给你的,而是给一起抗元的兄弟的。起义之事,也要消耗不少钱财。”
云鹤闻言心中掀起了滔天巨浪。他这时再看方思阮已是完全不同的目光了,满心的惭愧。
说都说到这了,他没有再推拒,只问了一句:“若是武当派问起委托人是谁,我又该如何回答。”
方思阮微微一怔,眼前忽然浮现出莫声谷的模样,垂眸,轻声道:“不必叫他们知道是谁送去。等到了时机,他们自会知晓。”
她又蹲下身体,摸了摸周芷若的发鬓,嘱咐道:“芷若,你这一路就好好听云叔叔的话,他会将你安全送到你爹娘身边的。”
周芷若乖巧地回了一个“好”字,她自幼就比同龄人懂事,刚才大人们聊天,她也不插嘴吵闹,只是安静地在一旁听着。
云鹤受了方思阮委托,当即召集手下弟子准备行李,打点完一切后准备第二日便从太原出发先前往武当,后再送周芷若到汉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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