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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坏”女人不可以是白月光万人迷吗(安静喝茶)


如月枫满意地点了点头。
系统:【嘿嘿,因为玩家在我心里就是这样的呀(撒花)(旋转)】
“白兰给你的程序里都写了些什么东西,总有一天我一定要当他面问个明白。”
她一边吐槽着,一边打开手机。
一条显示【酒厂老板】的未接来电,静静地躺在最上面。
——来了,新的主线任务。
几乎算是无意识的,如月枫轻笑了一声,随后直接拨了回去。
她回拨出的电话,在铃声响到第20秒的时候,被人接了起来。
“血腥凯撒。”
黑衣组织BOSS的声音在经过了各种处理之后,听上去就是带着些电流声的机械音,总之不怎么好听。
“到研究所来。”
他说道。
“啪嗒,啪嗒。”
她踩着那只罗马鞋,慢慢的走在研究所雪白的走廊地面上。
走廊上一个人都没有,所有人都有自己要做的事情,隔着玻璃忙忙碌碌。
代表着生命的激光亮起,这一次,那只死去的小白鼠颤颤巍巍的站起来,很是稳定。
研究员们握紧了拳头,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那只小白鼠看,护目镜上的白雾都因为紧张而消失不见。
那只小白鼠扒拉着仓门站起来,粉色的鼻子抽动着,露出来的两颗长长的门牙也跟着颤,最后停在了一个方向上。
在那里,研究员们为了测试小白鼠死而复生后的反应能力,特意放了一小块充满了孔洞的淡黄色奶酪。
那块对于人类来说,不过是吃饭时从牙缝里漏下来的小东西,对于从死亡的世界回来后饥肠辘辘的它来说,却算是绝世美食。
小白鼠向前移动着,两只爪子也跟着向前伸,红色的双眼中满是饥饿与渴望。
它一步一步的往前走,人类在触摸死亡伦理的底线,也在一步一步的被推后。
小白鼠触摸到了那只可口的奶酪。
小白鼠将奶酪举起来,靠近了嘴边。
小白鼠长大了嘴巴———
“吱!!!”
突然,它发出了一声痛苦到了极致的惨叫声,身上也冒出了阵阵的水蒸气所凝成的白烟。
刚刚还屏气凝神观察着的研究员们,一下子乱了起来。
有的去拿测量器材,有的在疯狂记录,直到白烟散去,小白鼠重新出现。
不对,或许现在应该称呼它为小小白鼠了。
实验用的小白鼠一般都选择的是6-12周大的,因为将它换算成人类的年龄,大概是20-30岁。
而现在,这个小白鼠整体已经缩小到了原本体积的三分之一大。
只有2个周那么大的样子。
【很遗憾让你看到了一个失败的实验,血腥凯撒。】
黑衣组织Boss的声音于她头顶的广播中响起。
“不啊,这不是成功复活了吗,还附带了返老还童这一多少人的终极幻想。”
如月枫双手环抱在身前,“根据质量守恒定律,想要得到些什么,就需得付出等值的东西,我觉得还挺合理的。”
组织Boss的声音听上去有几分若有所思,【这个角度倒是有趣。】
“所以这就是我上次把蒙娜丽莎拿回来后的最新进展?那画上有什么有关于长生的秘密吗。”
她继续问道。
【秘密?不,其实算不上是秘密了。】
组织Boss笑了一声,处理后的机械音听上去有几分古怪,【继续向前来吧,血腥凯撒,再去看看下一个。】
“还有啊?Boss,让我看到这么多不该看的东西,真的可以吗?”
如月枫站在原地,没有按照对方的意思继续向前,只是淡淡的说道。
【呵呵呵……我刚刚就说过了啊,这对于你而言,已经算不上什么秘密了。】
广播中的机械音上染上了些许诡异,听上去有种阴谋得逞的感觉。
【继续往前看,血腥凯撒,这是命令。】
“命令啊,那就不能违抗了。”
她脸上的表情仍旧没有什么变化,一边向前走一边说道:“听上去,我已经完全是自己人了嘛。”
【是啊,自己人。】
组织Boss轻笑了一声,听不出来是个什么心情,【在见到这样伟大的奇迹后,难不成你还要逃离吗。】
“这是……”
如月枫将自己的手贴到眼前的玻璃墙上,向前贴近。
那是一本被岁月侵蚀到泛黄的羊皮卷,被放置于擦得锃亮的玻璃柜中,看上去却有几分莫名的神圣。
【死海文书,这上面记载着完整的死者复活和永生的仪式,而幸运的是,我们先前的探索道路,虽然走偏了些许,却大体上没有严重的错误。】
【人类千年来的伟大夙愿即将在我这一代实现,这世上还有比这更值得奋斗的事情吗?!】
机械音已经完全掩盖不住他的兴奋了,背景传来了椅子腿擦地而过的刺耳声音。
“没有了。”
如月枫放下了自己贴在玻璃墙上的手。
她转过身,抬头看向那只闪烁着红光的摄像头,轻轻取下了自己头上戴着的帽子。
“血腥凯撒为您效劳,Boss。”
她用右手捏着帽子,将它扣在自己左边的胸口前,另一只手则是扯着风衣的边角,像是提着裙摆一样的提起,屈膝行礼。
“为您,为这伟大的夙愿,万死不辞。”
——啊,终于到拿到杀手的最终成就的时候了呢。
琴酒正在抽烟。
从知道Boss单独召见血腥凯撒的那一刻起,他就开始抽了。
他一只手插在风衣外套的口袋里,一只手捏着烟,皮鞋碾着地面,好像那有只不长眼的蚂蚁。
蚂蚁靠它细小的两根触角去感知世界,但因为它实在是太渺小了,即使感知到了危险,也来不及在反应过来时躲开,直接一命呜呼。
只有圣人或者唐僧会为蚂蚁的死落泪。
但这个世界上充满了蚂蚁。
金字塔上只有极少数的人站立,然后消耗着这个世界上绝大多数的资源,然后冷嘲热讽向上爬的蚂蚁们的不自量力。
他也是蚂蚁。
是一把足够快的,能够在一声令下就扣下扳机的枪,子弹从黑洞洞的枪口中冒出去,呼啸着穿透另一个蚂蚁的脑袋。
那些金字塔上的大人物,不会因为一个蚂蚁杀了多少个蚂蚁,就对这个蚂蚁刮目相看。
他们会放权给他,就像人类在蚂蚁的面前放下一粒米粒。
但这米粒不是每次都会有的。
表现好的时候会有,表现不好的时候就没有,然后会变成一只毫不留情的从天上降下来的鞋子。
噗叽一声,就让蚂蚁四分五裂。
组织里的代号一直都在那里,但人却一直变来变去。
他已经记不清上一任琴酒的样子了,所能回想起来的,大概只有在子弹穿过那家伙脑袋时,抽的那根烟的味道。
冰天雪地的,为了不被对方发现自己的踪迹,他往嘴里塞了好几口雪,舌头冻得都要掉下来,抽的那根烟吸到肺里满是血腥味。
他的野心也带着这么一股血腥味儿,像只寻找猎物的秃鹫,久久的回旋于莫斯科的荒原上。
组织里面有叛徒并不是什么新鲜事,他的职责之一就是把那些叛徒揪出来,然后用枪子奖励他们地狱的车票一张。
但他从未想过,血腥凯撒有可能会是那个叛徒。
从贝尔摩德那里听到这句话的时候,他几乎要笑出声来。
开什么玩笑,拥有那样一双眼睛的家伙,怎么可能会属于光明?
他当时嘲了贝尔摩德一句:没想到你也有疑神疑鬼的时候。就转身离开了。
却没想到,Boss会亲自召见她。
在这个组织中,除了Boss外,所有人也不过都是挣扎着生存的蚂蚁。
他是,她也是。
烟草在点燃的情况下,自动落着灰,烟雾尽头,那人的身影若隐若现。
“呀,琴酱,你这是在等我吗?”
混蛋女人对着他露出了个笑,远远的对着他招了招手。
……悬在半空的心兀的落了下来,他转身就走,却被拉住了手腕。
“咦咦咦,你不是来见我的吗,走什么?”
她对着他炫耀自己头上的礼帽,“瞧,是不是很好看?”
丑死了。
“……丑死了”
琴酒的脸上闪过了一丝嫌弃,牙齿磨了磨烟嘴,“Boss都对你交代了什么。”
“当然是升职加薪的事情啦。”
如月枫从风衣口袋里面拿出烟盒,抖出根烟来叼在嘴上,靠过去,“借个火~”
未点燃的烟在接触到点燃的烟时,后者积了一段长度的烟灰齐齐落了下来。
这种情况的出现,一般分为两种可能性。
一是,抽烟者吸猛了,忘记抖掉烟灰。
二是,抽烟者走神了,完全忘记自己还点着烟,只是那么放着。
——所以琴酒这属于哪种情况?
她向上抬头,直直的望进了那双半阖着的湖绿色眼睛中,看到了自己的小小倒影。
组织里天天把莱伊和他放到一起比较,但其实他们也没有很像啊,她一眼就能分清。
“琴酱~”
如月枫有种名为‘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病,光是看出来了还不算完,一定要求证得到确切的答案才罢休。
她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大,握着他手腕的手也跟着慢慢收紧,说道:“你,不会是在担心我吧?”
他几乎是在冷笑,“我为什么要担心你?”,又说道:“以后离贝尔摩德远点,那女人不是什么好东西。”
但很显然,能直接给出一个确切的回复,那她就不是血腥凯撒了。
她用右手夹着烟,然后往身后崖岸边上的栏杆上一靠,“你有多久没回苏联了?”
转移话题。
琴酒冷淡的想,然后又扯了扯嘴角,“苏联解体的时候没通知你吗。”
“火气很大嘛,来时喝了几瓶伏特加?”
如月枫笑着回道,“别这样,别这样嘛,我们都好久不见了!”
“万一这是我们所能够见到的最后一面,你以后就都要活在‘那时我为什么不好好说话’的懊悔中了啊。”
“我不会。”
琴酒冷硬的答道,侧过去的脸有如刀削斧刻般的立体,“你死哪里都是罪有应得呢。”
“罪有应得啊……能从你嘴里听到这个词还真是稀奇,我以为苏联人都信马克思的啊。”
她说道。
“信马克思多好啊,实践出真知,总比信那些牛鬼蛇神要好,至少不会让人把钱骗光还丢了命。”
琴酒听着她和碎碎念似的嘟囔,懒得去细想这人又在发什么神经,然后便听到她又神神叨叨的问道:
“琴酱,你信不信,这个世界上存在着天命?”
她的小半张脸被帽檐的阴影遮挡得晦暗不清,露出来的那只眼睛眨巴了两下,睫毛又长又卷。
“不信。”
琴酒别过头去,带着些嘲讽的想,要真有那玩意儿,他估计都早死了八百回了,哪能留到现在。
杀手从不会考虑一个月后的未来,因为那根本没有一点意义。
如月枫看着他的侧脸,又看了看他显示95的好感度,深觉‘男人的嘴骗人的鬼’这一世间真理。
然后把嘴上叼着的烟取了下来。
“琴酱,要不要和我打个赌。”
她向后靠在栏杆上,海风将她的长外套吹得鼓鼓的,“就赌,你再过个几年会戒烟。”
哈?这算什么破赌约?
琴酒皱了皱眉,“我不会这么做。”
听到他的话,如月枫轻轻抖了抖手上的烟,“没有赌注的,你也可以当我是随口胡说。”
“天命告诉我,你会戒的。”
她一副世外高人模样的说道,又耸了耸肩,“也有可能,享受老年生活的你,会带着毛帽子,扛着自己的猎枪与熊搏斗,然后狠狠来上一口。”
琴酒看着她不说话,只是皱着眉。
而如月枫则也就那样靠在栏杆上,任风把她头发吹得凌乱,半仰着身子,几乎要自由落体似的跳下去。
“……我不和你赌。”
他的心上不知为何升上了些不妙的预感,这在过去几乎可以算得上是不可能的。
他向前一步,将她从那颤颤巍巍的栏杆上拉回来。
“别做无谓的事。”
【电视台前的大家好,我是今天的投稿人,A子。】
【说来真是令人害羞啊,今天我的男朋友B君竟然向我求婚了!】
【虽然知道他是想给我个惊喜,但那么多人还都在场呢,说出那样肉麻的话……】
【好吧,其实我还是很开心的。】
【在看到B君额头上冒出来的汗珠时,我想,哼哼,你小子也很紧张嘛!就不自觉的原谅他了。】
【说起来也真是奇妙,在我还小的时候,我从未想过,自己这辈子竟然会和这个偷翻我家墙的家伙结婚。】
【我当时到底为什么会和他搭话来着?】
【啊,想起来了!这个偷偷翻过我家的墙,手里还拿这些幼稚园女生才会喜欢的零食玩具的家伙,那时候的表情可怜极了,简直像只对着你摇尾巴的小狗!】
【哎,太可怜了呀,人是没有办法拒绝小狗的,所以我就搭话了。】
如月枫一边听着电台中的读者来信,一边将车停到路边。
出租屋里用来加氛围值的花谢掉了,所以她来花店买些新的。
“叮铃~”
花店门口挂着的风铃,在她推开门时发出了清脆的响声。
“欢迎光……”
原本正半蹲在地上修剪花枝的棕发青年,忙转过身来大声说道,却在看清了来者样貌的那一刻噤了声。
午后时分的阳光透过玻璃,照到那人的红发上,风从打开的门外吹进来,吹得花和叶一并发出哗啦啦的响声。
沢田纲吉站起身来,轻轻解下身上穿着的带着滑稽小熊的围裙,西装笔挺,对着她露出了一个温和的笑,说道:
“好久不见,玛莲娜。”
你有没有喜欢过一个人?
喜欢到,岁岁年年、长长久久、无时不刻的,都在思念着她。
只因为有这样的一个人存在于你的身边,你便会觉得,这个讨厌的世界,其实还挺不赖的。

如月枫正在打量着面前的男人。
说来也实在是奇怪,明明她见到的更多的其实是后来那个变得成熟、老练的黑手党教父。
但在现在又一次见到他时,心中所浮现出来的,却是那个怯懦却又坚定的男孩。
和现在已经抽条到183cm高个的男人比起来,那个一直畏畏缩缩的,低着头,用毛茸茸的发顶示人的男孩,看上去简直像只受了惊吓的兔子。
而这只兔子后来竟然会成为,‘跺跺脚,整个里世界都要震三震’的狠人,这实在可以算得上是基因变异级别的奇迹。
很多了解过当年事情的人都说,这都要多亏了前世界第一杀手的教导,才能够让废柴逆袭成功。
前有加百罗涅的跳马,后有彭格列的教父,里包恩师傅简直妙手回春。
但如月枫从最开始的时候就觉得,这些人的眼神还真是不好。
璞玉蒙尘,只需要擦掉那层尘土,不论怎么雕琢都能够成功;
但相反的,若真是块普通石头,你就是努力的雕出花来,都也就是块普通石头。
而沢田纲吉,从来都不是什么普通石头,他从最先开始的时候,就是块美丽的璞玉。
拥有那种像狮子一样眼神的男人……怎么会有人觉得他是个普通人?
鼠目寸光,可笑至极。
“落魄了啊,彭格列,今天花店的营业额如何?”
她斜斜地倚靠在花架的旁边,也不去看他,只是用手去拨动被按照大小顺序,排列整齐的放在花架上的花的花瓣。
花的汁水染上她的指甲,又在下一秒消失不见。
听到她的话,沢田纲吉却并没有觉得恼火,只是浅淡的笑了一下,金棕色的眼睛前睫毛低垂,“只是帮朋友打理一天而已。”
“教父先生竟然还有这闲情逸致?”
“特工小姐不也是在闲逛买花。”
沢田纲吉的声音中听不出来什么情绪起伏,良好的礼仪培训让他说话时背也挺得极直,像是棵寒风中佁然不动的松树,微微抬起眼来看她,“有什么喜欢的花?”
“想要装饰装饰家而已,增加些氛围感。店主有推荐的吗?”
如月枫向前走了一步,若有所思的说道:
“快有几年没见了,你变化倒是挺大,也没有和下属一样,上来就要对我喊打喊杀。”
明明最应该恨她的,就是这家伙了吧。
因为……后来发生了那么多事情。
沢田纲吉对此没有什么反应,只是淡淡的说道:“也还好。”
他偏过头去,对着她抿紧了唇向上挑了挑唇角,幅度不大,几乎看不出来那是个笑。
“我还以为,一切都在你的预料之中呢,玛莲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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