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现在你就要一直顶着这副稚嫩的样子啦?”
她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别说,还挺可爱的呢。”
小小的一只,原本在成年体身上的那种锋锐感都被无限削弱了,现在看上去可爱得不行。
“怎么可能。”
赤井玛丽摇了摇头,“黑衣组织既然敢研究这种药,那么一定也会研究解药,我必须恢复原来的样子。”
“重新长大一遍也没什么不好吧,千金难买寸光阴啊。”
见证彩虹之子重新成长的如月枫,对此倒是有不同的看法,“这不是相当于你的生命比常人多出来了几十年的时间吗,是好事啊。”
赤井玛丽冷笑了一声,“哦,那看来你现在变成这样,是你自愿的了。”
“……”
如月枫笑了一下,意识到自己踩雷了,于是不着痕迹的开始转移话题,“言归正传吧,MI6派你来日本这里,有没有什么能用的情报?”
“没有。”
她的回复简短有力到让人有些失望,“上面给出的指示只是让我对接你而已。”
“说实话,黑衣组织在英国的渗透并不大,我之所以会掺和进这滩浑水,只是为了找人。”
——找她那现在生死不知的丈夫,赤井务武。
“哎~”
闻言,如月枫又瘫回了床上,“亏我之前还那么期待,你这不是完全没有用的吗。”
——这人这么多年过去了,说话还是一点都不委婉啊!
但赤井玛丽对此的反应倒是良好,淡淡的说道:
“我之所以不去主动找Europol的人接头,一是因为身体不方便,二便是因为我也确实没有什么好帮忙的。”
“传递信息总可以吧。”
如月枫瘫在床上,抬起手来,比划了一下,“我送给你个机会如何啊,玛丽。”
赤井玛丽直觉这人接下来不会说出来什么好话,皱着眉说道:“你要做什么。”
“呵呵……”
她翻了个身,红色的大波浪卷发伴随着她的动作,从肩膀上滑下来,“先听听事成后的好处吧。”
“一,帮助你找出MI6中真正的内鬼是谁,然后给他最爱的花生米吃。”
她竖起一根手指。
“二,彻底捣毁现在已经强弩之末了的组织,拿到你想要的解药。”
她竖起第二根指头,比了个耶的手势,还左右摇晃了两下。
“……”
赤井玛丽没有贸然的答复。
对方所开出来的这两个好处,全部都是她所需要的。
但所谓等价交换,玛莲娜拿出了这些好处,也肯定需要她,不,她背后的MI6来付出相应的代价。
良久,她才抬起眼来看向如月枫,慢慢的说道:
“听上去不错,但你需要我如何协助你呢。”
然后,她便听见对面的女人,发出了一声毫不掩饰的轻笑。
如月枫站起来,又半蹲下与赤井玛丽的视线平齐。
后者在看到她的眼睛时,却忍不住一惊。
该怎么形容这双眼睛呢……说是这个世界上最为深的海洋也不为过的程度。
就算有再亮的光照进去,也完完全全照不到底。
那不是一双应该出现在好人身上的眼睛。
就算是最为邪恶的黑手党,也不知道要见过多少的腥风血雨,才能拥有这样的眼神。
但很快,如月枫眨了一下眼睛,笑着说道:
“很简单的,不用露出这副为难的神情啦。”
她竖起食指,向前探了探,“反正你们MI6的情报网都已经被渗透成筛子了,那么再掺和进去些情报,也没什么问题吧?”
“你想让我放进去什么样的情报?”
赤井玛丽眼睛一眨不眨的说道。
“嗯……还记不记得,我当时第一次遇到你的时候,是你误会了我是想要刺杀女王那个事?”
如月枫歪了脑袋,笑着说道:“说我是杀手其实也没差了,毕竟其实当时的我,确实是个黑手党来着。”
赤井玛丽的眼睛微微紧缩了一下,目光一下子也变得有些警惕。
但某个说话大喘气的家伙,很快又不慌不忙的补充道:
“是在当时的世界第一黑手党的卧底。”
“你要我把这个透出去?”
赤井玛丽皱了皱眉。
“不,准确的来说呢,是我的下一段经历,关于我在黑衣组织当卧底的经历。”
她耸了耸肩,“需要的证据文件我会发给你,只要你能做到我要你做的事,我刚刚说的好处就都会实现。”
说着说着,她又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用右手攥成拳头,击在自己的左手手掌心中。
“啊,差点忘了,CIA那帮子人最喜欢从你们MI6那里撬情报了!”
“这一波真是一举两得啊,不错不错~”
赤井玛丽是个聪明人,几乎是瞬间,便明悟了她的意思。
那自己做鱼饵,来引出大鱼,亏她能想得出来。
万一失败的话,那不仅仅是里世界的人,白道上的人,估计也会想要杀她吧。
她看向她的目光中,也染上了些复杂,“竟然能够做到这一步……你到底是……”
而打一开始就只是想说这段话的某人,此时已经走到了门边上,说道:
“一切都是为了大义呐。”
她背对着赤井玛丽,风将纱帘吹得呼呼作响,无人能够看清楚她在说出这句话时的表情。
到底是开心,还是悲伤,亦或者是决绝,无人知晓。
赤井玛丽只是看到,在门开的那一瞬间,那人转过脸来笑着对她做了个鬼脸,说道:
“骗~~你的啦!我讨厌正论和大话,之所以这么做,仅仅是我想这么做而已!”
这人一边说着,一边又做出来了个突然想起什么来的表情,对着她比了个大拇指。
“忘了和你说了,感谢玛丽女士多年的栽培——你儿子真棒!”
说完,也不给她反应的机会,便关上了门。
饶是应对突发事情经验丰富的赤井玛丽,在这一刻,也有些没反应过来。
我儿子真棒……是指的大儿子而是二儿子?
不对,之前玛莲娜好像有承认过,说确实认识秀一来着。
难不成,她说过的几面之缘,是For one night的几面之缘?!
这么想来,当时在黑衣组织卧底的秀一,不会真和她有过些什么过往吧!
赤井玛丽的表情微微一变,惹得推门进来的世良真纯也吓了一跳。
“老,老妈,你这什么表情,好吓人。”
后者嘟囔着搓了搓手臂,“是那个姐姐和你说了什么吗?”
“……没什么。”
大脑CPU快烧了的赤井玛丽,只觉得有些疲惫,说道:
“只是在想,原来审美偏好这种东西,也是能遗传的而已。”
带着侦探基因的人,是不是注定会被浑身谜团的女人所吸引呢。
哼,这种东西,可真是……只希望她大儿子别陷太深了。
“好了,接下来是公务时间。”
她抬手从包中拿出了电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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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家人们,以后不用给我投营养液了,我要统计一下目前还欠的加更数,能够加更的话就加更还上,剩下的就等正文完结之后变成番外。
以及,我现在把文野补完了,心情有些小小的复杂(躺平)
降谷零得到这个消息,是在库拉索被带走后的第二个周。
这人作为组织的TopKiller,姑且可以算得上是组织中的能力最强者。
生不见人死不见尸的,没人敢直接下结论,说琴酒死了,故而也只是说他失踪。
降谷零直觉性的认为,其中必然存在蹊跷。
当时留在现场的那一大滩血,不可能是库拉索的。
但要说那血是血腥凯撒的,也总让人觉得不太对劲。
琴酒还没有强到,能够把那家伙逼到那个份上的程度。
故而,这般推测下来,那滩血的主人,有极大概率便是琴酒。
对于还拥有这样的记忆的血腥凯撒而言,琴酒挑衅之下倒还有几分几率能活下来。
虽然不想承认,但她对于旧情人还是有几分念旧情的。
但对于没有记忆的玛莲娜·杰索,这个问题的答案就……
降谷零放在台子上的手慢慢地攥紧了。
世界上没有一个人,能够彻彻底底的了解另一个人,就算是福尔摩斯也不行。
而他发现,自己不光看不懂玛莲娜,也看不懂自己的心。
失忆,变小,Europol,还有黑衣组织……谜团越来越多,但线索却少得可怜。
他既希望玛莲娜能够恢复记忆,又不希望她能够恢复记忆。
希望她恢复记忆,是因为她所忘记的,正是他所珍视的,放不下的。
若记得那些的人只有他一个,实在太不公平。
但希望她不要恢复记忆,则也是有原因的。
他打听过的,玛莲娜·杰索在欧洲刑警组织中极其有威信。
甚至有不少的人,明的暗的都支持她正式成为最高领导。
这是那个在鲜血与黑暗中摸爬打滚的杀手K,血腥凯撒,所无法做到的。
现在,她好不容易才从原本泥潭深陷的人生走出来,拥有了光明的前途……
他又怎能因为自己的一己私欲,就将她重新拉入深渊?
是的,他应该祝福她的。
那些黑暗与过去,已经都伴随着记忆的消失而消失了。
她可以创造更好的,更幸福的新记忆。
但是,但是……
“叮铃~”
咖啡厅的门被人从外面打开,风吹动着铃铛,发出了一声轻响。
“欢迎光临!”
降谷零忙将自己的思绪抽离出来,却看到了一个意料之外的人。
“好香啊。”
红发女人身上穿着一身简装,表情放松,在说话的同时,鼻翼微微煽动了两下,像是在嗅闻空气中的香气一般。
入秋后,天慢慢变得短了起来。
原本下午17点的时候,天仍然亮堂,而现在,天空上已经遍布了晚霞。
落日如火。
他看到,她脸上的表情是那样的生动自然,就如同他过去日日夜夜于幻觉中见到的一般。
他听到,她对着他笑着说道:“那边的店员小哥,安室——透,有没有什么推荐的招牌菜吗?”
“啪嗒!”
刚刚还被他牢牢的握在手中的杯子,突然掉到了地上,碎成了好几瓣。
“啊,不好意思。”
他弯下腰,去收拾地上杯子的碎片,却于玻璃碎片上看到了自己的倒影。
瞳孔紧缩,唇也跟着颤个不停,手指更是在发抖,一不留神,手指便被碎片的锋锐边角,割出了个小血痕来。
安室透。
……不是降谷零啊。
她应该是看到了他胸前的名字,才会这么叫他的。
毕竟,现在的她对于他基本上没有什么印象。
嗯,这是正确的,这个对于侦探而言最最显而易见的推理,没有一丝丝的问题。
可他就是不开心。
“小姐对于吃的东西有什么偏好吗……”
降谷零一边说着,一边调整好自己脸上的表情,微笑着站起身来。
却发现,这人正正巧的挑了个吧台前的位置。
她坐在椅子上,一条腿交叠在另一条腿上,用手撑着自己的腮帮子,好整以暇的看着他。
“比起这个,还是先处理一下自己的手比较好吧?”
她抬起手来指向他还在流血的手,“我并不是很着急哦。”
“……”
降谷零脸上所伪装的笑容没有变化,但实际上心中却已然空白了一片。
她这是,在关心他啊。
这是过去的血腥凯撒绝对说不出来的话,却由现在的玛莲娜·杰索,轻而易举的说了出来。
环境对于一个人的影响,真有那么大吗。
“喂喂?先生,回回神,你看上去脸色不太妙啊。”
如月枫看着又愣住了的降谷零,有些无奈,“果然我还是换一家比较好……”
“抱歉,我这就处理。”
降谷零几乎是有些急迫的,出声打断了她未完的话语。
他将那些杯子的玻璃碎片,倒进垃圾桶中,又转身扭开水龙头,用水流冲洗着自己被割破了的手指和手掌。
对于常人而言,伤口在受到刺激的时候,都会忍不住的发出一声痛呼来。
但他的表情却始终淡淡的,连一个像素点的变化都没有。
就好像被伤到了的,并不是他的手掌似的。
这点小伤在他心中所引发的波澜,根本比不上在见到她的那一刻,心中所激起的感觉。
而就在他冲洗完之后,拿着毛巾擦手时,眼前却突然出现了几张有着可爱的海豚图案的创口贴。
“我家小孩给我的,让我随身携带以备不时之需。”
如月枫反手将创口贴放在台子上,“看,这不就派上用场了?”
降谷零抬起手来,将那几张创口贴拿起来,垂下眼睛,“多谢。”
他将创口贴沿着边撕开,然后贴在伤口上。
过去,那位温柔的医生,也曾将他的伤口上贴上创口贴。
但他此刻的心情,却与那时截然不同。
在刚刚直接暴力用水流冲洗都不疼的伤口,在这个动作下,突然痒了起来。
连带着心也开始痒。
疼痛无法激起他情绪上的波澜,温柔却可以。
或者说,这种温柔,才是更加杀人不见血的钢刀啊。
他动作起伏不大的,深吸了一口气,对着她摆了摆手,像是展示,“这个图案很可爱呢。”
紧接着,又说道:“若是要让我来推荐的话,嗯……意面或者三明治都不错。”
“要不是已经临近晚上了,我冲的咖啡味道也还可以。”
“不过这就是我的一面之词,给,菜单,你先看看吧。”
如月枫扫了一眼面前的菜单,摸了摸自己的下巴,“那就番茄意面加一杯冰水吧。”
降谷零脸上的笑容,在转过身去处理食材的瞬间消失了。
翻涌的情感被升起的理智给压了下去,他的心上也蒙上了些许的阴影。
为什么她会突然来这里,是发现了什么,还是说……
他看着自己手中的长条意面,背着身子问道:“小姐是生面孔呢,是从哪里知道我们这家店的呢?”
“生面孔,不见得吧。”
如月枫懒洋洋的说道。
她低着头,把那张薄薄的纸质菜单折成纸飞机,拖在手上端详着,“那天在游乐园,还有在会场的时候,不是都见过了好几次吗。”
“……”
降谷零没有说话,紫灰色的眼睛中染上了些许警惕。
他看着被沸腾的水软化了的意面,慢慢地滑进水中,这才说道:“所以?看来小姐是有事相求啊。”
“你找我,或者找我身后的公安,有什么目的。”
他转过身来,眸光深沉,腰后隐藏在衣服下面的枪存在感十足。
“目的?”
如月枫笑了一下,双手交叉成金字塔的样式,放在自己的下巴上撑着,歪了歪头,说道:
“我就是想来吃个饭。”
她抱怨似的说道:“家里虽然有会做饭的人,但顿顿吃大列巴我也实在受不了了。”
“出来打打牙祭,犒劳一下我被大列巴伤害的胃,就这个目的。”
……哈?大列巴?那是什么东西?
降谷零被这个理由给整懵了。
毕竟,在他的心中,她会主动来找他也就两种情况。
一个是需要他本人协助,一个则是需要他背后的组织做些什么。
现在看来,好像也确实是需要他本人协助,却是要让他做些饭给她吃。
她总是让人这么的摸不着头脑。
“原来如此,那还得等上十几分钟的时间呢。”
他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看向窗外,“这个时间点正好没什么客人,真是安静。”
“是啊,能够这么安静的吃顿饭,真是不错。”
如月枫喝了一口杯子中的水。
冰块在她拿起玻璃杯的时候,与杯壁之间碰撞着,发出了哗啦哗啦的声音。
若是把耳朵贴到杯壁上去,或许还能够听到些许冰块碎裂的声音。
有什么东西在破冰而出,就像是种子上生出来的芽在突破盐干的地一般。
“透酱。”
她突然叫到了这个名字,“你很喜欢安静吗?”
降谷零兀的一下子,握紧了自己手中的厨具。
“……说实话,其实不太喜欢。”
他转过身来看向她,“热闹有热闹的好处,安静也有安静的好处。”
“前者会让人觉得自己仍活在这个世间,而后者却也能让人能够平静的思考。”
“但太安静的话,也不好。”
然后他便看到,对面的女人露出了笑来,拍了拍手说道:“不错的答案。”
“安静会让事情变得无聊,我也不喜欢。”
……虽然坏境影响了她不少,但讨厌无聊这一点倒是没变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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