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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力是金钱至上主义(Fuu)


我不太好意思地对他嘟囔道:“我这也是为了自己的人身安全着想啊,你知道对于一位长期失眠症患者来说,有困意是一件多么值得开心的事情吗?要知道,坐你的车可是会有一定的概率让我的肾上腺素分泌,然后彻底兴奋起来,到时候我就算是想睡都睡不着了。”
“谅月小姐失眠很严重吗?”降谷零一边发动车子调头,一边随意地问道。
“难道不明显吗?”我反问,也不想想我们是怎么认识的,我要是不失眠,那就不可能在半夜两三点把你从外面捡回家了。
我按了按自己的黑眼圈,闭上眼叹气道:“况且现代人大多数都有这个烦恼啦,十个人里面有八个人都失眠,这不少见。”
“说得也是。”
他笑了一下,车子平稳地开了出去,速度不算快,车前灯将黑黢黢的街道照得很清楚,我看到雨珠倾斜着落下,在挡风玻璃上变成一小块水痕,向外滑走。
降谷零继续问道:“那谅月小姐有没有想过改善一下?”
“怎么改善?吃褪黑素?还是数羊?听ASMR?”
我摇了摇头:“除了给自己吃安眠药以外,能够找到的方法我基本上都试过了,完全没用……果然还是这个时代的问题。”
我皱起眉,“说不定是被什么失眠咒灵诅咒了——”
“会有这种咒灵吗?”降谷零好奇地问。
我想了想,确定地点头,“前两年日本在世界杯比赛的时候输得那么丢脸,然后就诞生了一只准特级咒灵,失眠这种一直在困扰人类的亘古难题肯定会诞生更多咒灵的。”
降谷零仿佛要给我出谋划策一般,思索了片刻,对我说道:“我以前睡不着的时候,会去做体能训练。”
“体能训练啊……”
我被噎了一下,真心实意地感慨道:“不愧是在杀手组织里当卧底的公安。”
一般人这样做很容易猝死吧……
降谷零继续说道:“然后看看星星就能睡着了。”
我侧过头,从车窗玻璃往外面的天空看去,很遗憾今天的雨还没停,星星和月亮都被厚重的乌黑云层遮挡住了,什么都看不到。
“等天气再冷一些,可以看得到猎户座,如果空气好的话,肉眼就可以看到猎户座上最亮的八颗参宿星,东侧面是天狼星,再往东面是小犬星——我猜如果是谅月小姐的话,数到南河三差不多就会犯困了。”
“……这么说也太失礼了吧!”
我反驳了一下,但不得不在心里承认,他说的没错。
我不太清楚星座,记星星这种复杂的事情就更不用说了,最多没什么文化地夸赞一句“漂亮”。
抬起头来看夜空,我能认出最亮的那颗星是启明星就算是我能力的顶点了,但是降谷零在说这些的时候眼睛亮晶晶的,像是那些被乌云遮住的星辰,过了几秒钟后,我也不知为何跟着他笑了出来。
车子驶出4丁目,开到外面的马路上,这个时间点还没有别的车在路上行驶,他偏过头看了看我,嗓音里带着笑意:“听起来还不赖吧?”
“嗯嗯……”
我往后一靠,在平稳的车子里慢慢放松身体,也笑着咕咕哝哝地小声说:“会有用吗?”
他对我说道:“不试试怎么知道呢?”
“但是我的房间没有天窗,睡觉的时候又看不见星星。”如果偷偷搞一个天窗,在退房之前恢复原状……房东应该不会在意吧?
“可以去露营,近两年还蛮流行的,啊,听说月末会有流星雨呢。”他状似不在意地提起。
“流星雨啊……听着确实挺不错的,”我点点头,“多谢建议,我会考虑一下。”
虽然道路上没有车,但是红绿灯依旧在尽职地变换,车子在红灯前停住,车内便也只剩下了雨珠落在车顶和挡风玻璃上的声音,滴滴答答地响着,我一放松,又开始犯困了。
“刚才……那个男人,”降谷零犹豫了片刻,还是打破了这片安静,问道,“他和谅月小姐很熟的样子,是熟人吗?”
我掀起眼皮,即将要停滞住的大脑重新动了动,“嗯?你是说甚尔吗?”
从我的角度能够瞧见他握在方向盘上的手,那双手要比我的大许多,轻而易举便能将我的手腕圈住,但是在印象里,他每次都是轻轻地触碰我的肌肤,既不过界也不逾矩。此刻却用力地握在方向盘上,以至于手背上的筋骨都凸了出来。
……他在紧张什么?
“甚尔是……”
我想了想开口说道,“是我以前认识的朋友,我刚到东京的时候,他……嗯,也算是帮了我一些忙。”
“只是朋友吗?”
我无奈地笑了一下,调整自己险些就要从位置上滑下去的坐姿,清了清嗓音解释道:“是前男友,不过我和他已经分手好几年了,本来想着应该是不会再见面了……最近会碰上也是小惠的缘故。”
“原来是这样。”坐在驾驶位上的男人平静地说,前面的红灯跳动,从黄灯变成了绿灯,车子又重新往前开了过去。
“没想到公安先生也喜欢听八卦啊。”我懒洋洋地拖着长音说道。
“毕竟……”降谷零停顿了一下,像是在组织措辞,“谅月小姐以前从来没有提起过,而且他身上还带着那么大的一只咒灵,很惹人注意。”
“那是因为甚尔他的体质比较特殊。”
如果要从头开始解说什么是‘天与咒缚’,那要说的东西可太多了,我本就只能算是半步跨进咒术界的人,自己知道的也是零零碎碎,所以就干脆地跳过了这个环节,囫囵含糊过去了。
“不过你现在还是能够看到咒灵……这不太好。”
我又想起了什么,拧着眉对他说道:“大概是我的缘故,让你的这一情况变糟糕了。一般来说,没有咒力的人只有在濒临死亡时才会看到咒灵……这样下去你可能会被它们缠上。”
我当然不能拿其他人的生命开玩笑,就算这段时间的相处让我清楚降谷零本身是个多能打的家伙,但那毕竟是咒灵,普通人眼中的超自然生物,在没有咒具也甚少接触咒术界的情况下,我确实会担心他会不会出事……
‘看不见’在某种程度上并不能算作是一件坏事。
“等你什么时候有空……我带你去一趟神社吧。”
我对他说道,“伏见稻荷大社对处理这类的状况还算拿手,我也很久没去京都了——你的工作可以离开东京吧?”
公安的话,也属于特殊部门,上一次在横滨是事出有因,但是工作之外能不能离开东京,我的确不是很清楚。
降谷零原先似乎还想要反驳什么,但听完我说的话,马上又止住了那些涌到嘴边的声音,点了点头。
“嗯,等得了空,谅月小姐联系我就是了。”
我透过雨幕看到了2丁目最外边的那家24小时便利店亮起着的灯光,还有更遥远的,东边的天际隐隐翻滚着的亮白——黎明就要过去,快天亮了。
车子缓缓地开进街巷,降谷零之前来过两次,所以记得我住宅的具体位置。
“今天没有太阳。”
我小声说,忽然意识到自己又一次和他一起见证了新一天的开始……
好奇怪,他是公安,我是作家,明明应该是八竿子都打不着的两个人,如今却莫名其妙地变得熟悉了起来。
总觉得,最近待在一起的时间也大幅度增加了——是不是有点太亲密了?我心虚地想着,空窗期太久果不其然会让人对许多莫须有的事情生出点隐秘的期待感吗?
“嗯,”降谷零应道,“最近一段时间都是阴雨天,要持续小半个月呢。”
我抱着安全带闷闷不乐:“要和衣服一起潮掉了……”
他像是被我说的话逗乐了,笑起来,“可以买一些除湿剂,或者用石灰、竹炭来吸潮,笼在布袋子里挂到房间衣柜里,在一定程度上能够缓解潮湿的感觉。”
“咦?”
作为一个能用异能力偷懒就绝不身体力行的25岁家里蹲,我对此很感到非常惊奇,“降谷先生,你在这方面好像很上手?”
“因为是独居……嗯,而且一直单身,所以无论什么事情都必须要自己动手,久而久之就记住了。”
他温和地解释道。
“欸——独居啊……”不对,这人这种水平还能一直单身……?
说起来,我也独居了好几年,怎么什么都没学会啊?
果然人和人之间还是有差距的……
降谷零显眼的白色跑车在我的洋房外停下,我道了谢,正准备打开车门出去,他却轻轻地抓住了我的衣角。
我还没有完全起身,被他一扯便又重新坐回了位置上,只能疑惑地看着他,“还有什么事情吗?”
“……”
他紫灰色的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看我,车厢里安静到我都下意识放缓了呼吸。
降谷零的喉结动了动,像是想说什么,我的视线便从他的眼睛移到了他的脖子上——是叫‘亚当的苹果’吗?文字创作中经常将这些部位当做某种秘不可宣的禁忌符号,譬如女性的后颈、脚踝,男性的臀部、喉结。
“……还是带上伞吧。”最后还是降谷零率先移开视线,伸手在车门的一侧拿出了一把伞给我。
我看见他的耳朵发红——事实证明我的视力确实很不错,在这么昏暗的情况下,我也能从他深色的肤色之中看出他耳朵红了。
……搞什么啊?我连自己的呼吸都一滞,心脏在这一瞬间不受控制地乱跳起来,砰砰砰响得几乎要冲破我的耳膜。
你这样搞得我也很不好意思啊!
“也就几步路,不用了吧。”我犹豫着想要拒绝,看了看他后面的车窗玻璃,那里就是我家大门,拢共也就只有七、八步的路程。
我真的想在自己的脸红起来之前飞速逃离这个密闭的空间,如果不是当着别人的面瞬间移动非常不礼貌,我确实有想要精修这项技能的想法。
“淋湿了总会更麻烦些,万一感冒了,谅月小姐也不想花另外的钱治病吧?”他将伞塞进我手中。
我低下头看看伞:“……嗯。”
他又说:“要好好休息。”
我拉开车门:“嗯。”
“咳、那我……就先走了。”降谷零转回头不再看我。
我撑开伞站在路边——准确地说,是我家大门的对面——将车门合上,“嗯,再见。”
白色跑车逃似地驶离了这条路,车尾的红色车灯几乎在空气里留下了一道长长的残影。
我站在原地愣了两秒钟,然后缓缓地蹲下身,手捧着自己有些发烫的脸颊。
咦?咦——?!
我到底是为什么要脸红啊!

我打开家门,换上室内拖鞋,将雨伞晾在水槽里。
太累了——很难说这到底是精神上的困乏还是肉|体上的疲倦,简而言之,都是折磨。
出门前忘记关上的窗口吹进来了许多雨水,那一块的地面湿乎乎的,但我甚至都懒得走过去关上,只是迈着虚浮的脚步走到沙发边,然后任由自己陷进柔软的布艺家具之中。
鼻腔能闻到一股浅浅的男士香水混夹着须后水的气味,我此刻已经起不上什么作用的大脑还是勉为其难地转动了一下。
片刻后,我艰难地从我的背上拽下了一件西装外套。
忘记把衣服还给降谷零了……
我迷迷糊糊地想,只能洗干净等到下次见面的时候再给他了。
疲倦感不断地挤压着我的神经,于是我怀抱着西装,很快便在沙发上睡了过去。
其实距离我白天走出家门也就过去了一天的时间,但我还是觉得这短短的一天之内发生的事情实在太满了,仿佛是拥挤着将几个礼拜的时间全部都压缩了进去,满满当当地塞在了这一天之中。
能够知道父亲的下落是在我的意料之外……但是我们两个人见面的时机……该说不说,真的不太巧妙。我已经不是那个只有十一二岁,满腔怒火,一点就会炸的小姑娘,他也不是那个一直陪伴着我长大,见证了许多变化的父亲,我们之间的陌生感甚至让我在第一时间怀疑‘这个男人真的与我血脉相连吗?’
那一点久别重逢的激动与感慨,轻而易举地便能被后来涌上来的复杂所遮盖住,理所当然地,这些情绪沉甸甸地压在我的胸口上,好似一点都没有叫人放松过一样。
所以我又梦见了许多乱七八糟的东西。
所有的声音都在我的脑海里煽动着,吵吵嚷嚷的,好像要把我的脑袋挤破。
我紧闭着双目眉心蹙起,在沙发上侧过身,双手将那件灰黑色的西装收紧,像一个生疏的拥抱。我的额头凑近,沉沉地呼吸,几乎要把自己埋进去。仿佛那样便能生出些抵御噩梦的力量。
下午三点多的时候,我从杂乱无章的梦境里挣脱出来。外面大概还在下雨,入目是一片昏暗的环境,连空气里都弥漫着一股潮湿的水汽。
我从沙发上坐起来,盯着空荡荡的某处发了一会儿的呆。接着我摸到了放在沙发上的电视遥控器,于是按开了电视。
莹白的亮光跳了出来,几乎照亮了整个客厅。我把电视节目的声音调高,然后才像是终于回过神来一般,低下头看了看刚才一直被我抱在怀里的衣服……
要帮他洗一下——但是看上去很贵,直接丢进洗衣机里似乎并不礼貌……难道说需要干洗吗?
我纠结了半分钟,最后无奈地叹气,从包里找出了自己的钱包,将这件衣服清理干净了——干洗费真的很贵!
我感受着钱包中骤然缩水的手感,嘟嘟囔囔地小声抱怨。
电视上正在播放一档综艺节目,节目组对无辜路人的整蛊让演播厅里的所有观察员都大笑出声,旁白还在一本正经地说着冷笑话。我站起身,找到了一个衣架,将干净的西装挂了起来,然后决定让自己去泡会儿澡,放松一下。
虽然说异能力在大多数时间里都很便利,但更多情况下,我想要享受的还是缓缓抵达结果的那个过程。
我回房间拿了衣服,又冲进浴室放热水。最后一脸惬意地靠在浴缸之中,热水温和地包裹着身体,从微凉的手指尖上传来细微的麻感,水温一点点侵蚀上来,让双手甚至四肢百骸都慢慢地热了起来。
果然泡澡非常有利于身心健康,可以大幅度地缓解疲劳——我甚至觉得法律应该制定一个泡澡日,当天要给所有人都放假,让大家接受热水的冲洗,感受活着的真实感。
这么一说,突然好想去温泉庄度假啊……
等我换好衣服回到客厅的时候,夜斗已经回来了,他的身后跟着雪音。
“谅月,怎么样,休息的还好吗?”夜斗问我。
我点了点头,看看他身后,挑眉问道:“绯呢?她之前不是和你一起去了吗?”
“还在医院。”
夜斗嘴角翘起的弧度往下了些,声音也冷了许多,“她有点不能接受现实,我让她再冷静冷静。”
“哦……”既然夜斗都这样说了,我也不再追问。
“我买了猪五花、小牛卷,还有清酒。”夜斗对我说。
“今天吃烤肉吗?”我的心情好上不少,欣喜地看着他。
“谅月很饿了吧,烤肉吃起来会方便一点。”他说道,一边从厨房的柜子里翻出烤盘。
大约十几分钟后,我们在餐桌前坐下开始解决晚餐。
我和夜斗的面前一人一个小酒杯,又从冰箱里翻出一瓶没有过期的牛奶倒给雪音。
“小孩子是不能喝酒的。”我义正言辞地说道。
黄头发的小孩鼓着脸颊瞪我,毕竟神器已经不会再长大了,只能一直保持着这幅模样,这么说来,好像无论怎么样都只能喝牛奶了……?
我于是靠近他的耳边,悄声对他说道:“等下次夜斗没注意的时候,我请你喝啤酒。”
谁让夜斗本来是没有那么多的规矩,从古代生活至现代的神明可没有什么法律的观念,我在八九岁的时候,就已经喝过也都给我倒的清酒了——虽然被辣得嗓子痛了半天——那之后被他的某一任神器说教了一通,恶补了现代法律知识,争当新时代五好神明。
小孩是很好哄的,半天就又放下自己不开心,顶着嘴唇上的一圈牛奶痕在烤盘里夹肉吃。
“我发现了一些情况,所以要和雪音去一趟高天原。”碰了几杯酒之后,夜斗忽然对我这样说道。
我眨眨眼,“怎么了?这么突然。”
“我在藤崎浩人——就是你带出来的那个男孩——的身上找到了‘黄泉之语’,”他说道,“这是……很危险的东西,为了弄清楚,我必须去高天原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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