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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力是金钱至上主义(Fuu)


但是相比较而言,替身使者的存在范围还是有些过于小了,像是鹅群里格格不入的公鸡,某种程度上倒是和咒术师差不多。
他们都有着强烈的排他性,看不见的人就是看不见,没有潜力的人就是没有潜力。在现代物欲横流的社会里开辟了一块新场地,制定弱肉强食的原始规则。
只是他们与咒术界千百年来流传下来的森严规则不同,替身使者算是一种……新兴行业?
既没有相关的管控组织,也没有完整的内部机制,他们过于松散,很多时候甚至不清楚自己的精神突然之间出了什么问题。
这也就导致了替身使者们的生活充满了来来回回的试探和层出不穷的偷袭。
总之,在乔瑟夫先生他们想要彻底改变这些替身使者的现状之前,我会做好保密工作。
因而吉良吉影的认罪书中出现了非常多的漏洞。
露伴老师让吉良吉影无法向其他人说出替身使者的事情,这样他也就无法说明自己到底是怎么样让那些女孩儿的遗体消失的无影无踪,一点痕迹都没有的。
目前吉良吉影的个人说法是他带着遗体出海,将尸体丢在了杜王町的海湾里,被鲨鱼吃掉了。
虽然不知道这个说法能够支持多久不被推翻,但警局派往吉良吉影住宅处搜寻线索的调查员确实在他的柜子里发现了很多奇怪的东西。
有一些奇怪的记事本,和很多装满了他剪落的手指甲的透明罐子——根据他自己所说的,每当他想要杀人时,他的手指甲就会不断地变长,直到杀了人之后才会平复下来。他通常会根据自己每一年手指甲生长的长度来推算自己这一年杀人的运势……这么说真的很让人感到恶心。
虽然说人类的xp是自由的,但是自由到吉良吉影这样的,应该是连医生都得喊救命的程度了。
大概是警员们看我和毛利侦探的关系不错,因此并没有太限制我在警局的行动。我跟着他们在审讯室外听了半天吉良吉影的个人经历述说,也不知道是不是警局的空调打的太冷,还是我没吃中饭光吃甜食了,所以开始胃痛,我没多久就觉得待着不舒服,准备找地方散散气。
看到毛利侦探和柯南都非常认真地站在单向玻璃后面听里面的人讲自己的犯罪实情,我在心里想怪不得人家总说教育孩子要从小抓起,看看毛利侦探这种教育方针,活该他赚钱,夜斗变穷光蛋呢。
审讯室在三楼,但是警局内部弯弯绕绕的,我也不记得自己是从什么地方走过来的了,对着消防安全疏散指示图研究了一会儿,我成功地走到了三楼的天台。
夏季傍晚的风从遥远的地方吹过来,温温暖暖的。
我看到安室透正背对着我打电话,微薄的白色衬衫被风吹着贴在他的肌肉上,勾勒出一些流畅的肌肉线条。
模模糊糊的我也听不清他在说什么,只是觉得安室透周身的气场忽然变得不太一样了。
好像他整个人褪去了一层柔软的外壳,凭空生出了些凌厉而尖锐的东西。
傍晚时分的斜阳远远地坠在半空,天台面向海湾,正好能够望见杜王町宽阔的海面,阳光在上面映出橘澄澄的一片,波光粼粼地闪耀着,像是一片橘子海,翻涌着属于这个季节的热浪和馨甜。
安室透终于注意到了我,他低下头和手机那头的人不知道说了什么,然后合上了手机往我的方向走过来,脸上重新露出了那个让我很熟悉的笑容。
“柳川小姐怎么到这里来了,不会觉得热吗?”
我在心里为他这堪称绝技的变脸术鼓掌,然后摇了摇头说道:“里面太冷了。而且吉良说的东西也没什么好听的,我只是想随便走走的,没想到就到了这边。”
安室透了然地笑了一下,“警局里的路是有些曲折,如果想要出去的话,我可以带你出去。”
我握住了天台边上的栏杆,金属被太阳晒得温热,一下就将我的手烘暖了,“这边挺好的,有风也有光,比起阴森森的审讯室要让人舒服多了。不过看来你很熟悉警局嘛,经常来?”
不知为何,我居然从安室透的脸上看出了几分怀念的意味。
不会吧,难道这家伙以前真的蹲过局子?
我又仔仔细细地打量了他一遍,昨天晚上还挂在他头上的那个标记现在已经没有了——按照标记出现在安室透身上的时间来算,维持的时间大概是一个礼拜左右。
“我以前……”
安室透说着停顿了一下,接着又轻轻地笑起来说,“和毛利师父学习的这段时间,免不了进几趟警署解释情况,慢慢的就熟悉了,全国各地的警署布置构造基本上都差不多。”
“哦,好吧。”
我直直地望向远处的大海翻涌的海面,语气淡淡地对他说道,“不过也算是解决了一件麻烦事,感觉好多了。”
安室透站在了我的边上,和我一起感受风轻柔地吹拂过脸颊,他的声音低沉而温和,“能够抓住这个连环杀人凶手,都是柳川小姐的功劳。”
“……我发现你很会奉承嘛。”
我微微眯起眼睛,看着太阳一点一点地靠近海平面,“毛利侦探是因为你拍了他马屁才决定收你为徒的吗?”
“说不定是有这个原因在。”
安室透摸了一下鼻子笑道,“但是正因为柳川小姐的帮忙,抓住了吉良吉影,才不会让下一个受害人出现,从长远的角度来看,柳川小姐帮助了很多人哦。”
“……很多人吗?”说不定我只是想要自救,下一个受害人不就是我自己嘛。
但是我想起杉本铃美向我投来的那个笑容,心情又变得好了很多,于是我确信地点了点头,“那就当你这次的马屁拍对了吧,霉运君。”
“不过同样肉麻的话一定要对露伴老师也感谢一次喔。”
我这样对他说道。
安室透失笑,“好,我会的。”
“那就去吃东西吧,饿死了。”我甩了甩手建议道。
“什么?”
“我说,我想吃盖饭。”
我转头对他说,眼睛亮晶晶的,收拢了傍晚暖色的余晖,我用手指将几缕被风吹得乱糟糟的碎发勾到耳朵后面,“反正他们看起来是要待在警局解决晚饭了,但我还没好好逛过杜王町,我们去吃盖饭吧,当然了,你付钱,阿谀奉承的代价就是这个嘛。”
“哦,对了,冷饮店里还有蛋糕没有拿回来,付了钱的,不吃就浪费了,快走快走!”

我预先给自己留出的取材时间大概也就一个礼拜,毕竟一个月后就要交正式稿给林田直人,再加上文字校阅、内容修错和印刷宣传正式出版,少说也要花去一两个月的时间,如果来得及在九月前搞定,我今年才有可能赶得上参加读卖文学奖的末班车。
这些年经济紧张,纸类文字书籍的成交量也大幅度降低,各个出版社都铆足了劲儿,将手下作者的作品送出去参加评选,但凡能得一两个奖,或者被新闻报纸杂志之类的媒体报道一番,也能多赚些利润。
对于我来说,取材的事情到目前为止已经能算是告一段落了,杜王町也不是总有连环杀人凶手出现的,抓住了一个吉良吉影杜王町能太平很久。我继续留在这里除了吃吃喝喝也没什么意思。
好在将吉良吉影的事情解决掉之后,乔斯达先生他们也准备启程回美国。仙台这边没有国际机场,SPW财团的人也不想让乔斯达先生在国内坐转机——我不明原因,他们似乎也忌讳提及,只是表明乔斯达先生不能久坐交通工具——所以他还是坐那艘游轮回到大阪的伊丹国际机场。
“机场的话,去羽田机场不是更近一些吗?”我问他们,从仙台坐游轮开到东京就要花个半天,到大阪就更晚了,早上出发说不定得要半夜才能到。
“柳川小姐,你相信运势吗?”SPW财团的工作小哥神神秘秘地问我。
“嗯……我略信一点点。”
以我和那些神明打交道的经历来看,一个人运势的好坏通常会取决于对方有没有招惹到神明。
“其实,乔斯达先生和东京不太合得来,去羽田机场坐飞机的话,出事故的概率会变大。”
“……飞机失事的概率不是这么算的吧?”
“唉,但是对于乔斯达先生来说,就是这么算的。我们这两回都是在伊丹机场出发降落的,大概乔斯达先生和大阪的相性更好点。”
有这么邪门吗?我奇怪地想,东京虽然咒灵多得离谱,但是咒术师也多啊,像是飞机这类一旦发生事故就很难得到支援的地方,咒术界也经常会派人去巡查有没有滋生咒灵,按理来说是不太会因为一些迷信的原因而出事的……难不成是乔斯达先生被诅咒了吗?也不应该啊,这两次见到他的时候我也没看出他身上有什么奇怪的东西……
真是搞不懂,他们一家人都好奇妙啊。
或许是因为帮忙一起解决了吉良吉影的事件,乔斯达先生对毛利侦探他们也颇具好感,询问他们是否愿意一起坐他的游轮回去,反正都是会经过东京的。
毛利侦探不明所以,但依旧欣然接受了对方的好意,私下对我说:“柳川小姐,你的老板也太客气了吧!”
只有我一个人心惊胆战,出发之前连续花掉了八九个100円的硬币,祝愿这一路好运常在,别出事故。
启程回东京是在早上八点多,毛利兰和铃木园子待在自己的房间里写作业,假期还剩下最后一天,她们前两天和我到处乱逛,差点忘记还有作业这回事。
我在半夜整理文稿,早上困得要命,到了房间之后便躺到床上,睡了个回笼觉。
一觉醒来,游轮已经抵达了东京湾的港口,我好好地和乔瑟夫先生——听说承太郎先生还得在杜王町待一段时间——表达了感谢,对方说他之前给我的许诺会一直都有效,无论遇到什么困难,他和SPW财团都能够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给我给予帮助。
“柳川小姐是准备要回家吗?”
刚拖着行李箱踩在陆地上,安室透就问我,“正好我们顺路,我可以送你一程。”
“啊、不用了,有人来接我。”我对他说道,按开手机看了眼时间,连忙和毛利侦探他们告别。
昨天夜斗还发来消息,说他们手头上的委托结束了,委托人是个老奶奶,为了表达感谢还送给了他许多蔬菜,他能给我做一餐好吃的,让我把到东京的时间告诉他,他好来接我。
当我站在港口外的车站时,稍微又生出了几分后悔。
难不成要走回去吗……?
我倒是不记得夜斗有什么交通手段,他平时能跑则跑,跑不动就用飞的,做神明的一大特权不就是不用遵守交通法嘛,实在不行,在特定的条件下还能瞬移——只是带着我一个人类有点难办罢了。
如果是要靠走的话,那我还不如和霉运君一块儿回去,说不定他还会付车费呢。
我正胡思乱想之际,一辆鬼鬼祟祟的老破面包车停在了我的面前,靠近我这边的车窗下移,露出了驾驶位上夜斗戴着墨镜的脸。
“上车。”夜斗对我说。
我:“……你哪来的车?废品站淘来的吗?看起来很有成为变形○刚的潜质。”
“大黑借给我的。”夜斗说,“快上来,我好不容易把冷气打起来的。”
“欸——这种车还有空调啊,真是不容小觑。”
我拉开后面的车门坐上去,和雪音对视了一眼,容易脸红的小孩扭捏地挪了一个位置给我,“谅月姐可以坐副驾驶吧……”
“因为是大黑的车嘛,那样一来副驾驶不就是小福的专座吗?感觉贸然坐上去是会被诅咒的。”
雪音思考了一下,肯定了我的发言:“……说的有道理。”
夜斗一边往家的方向开,一边对我说:“但是啊,谅月出去这么久一通电话都没有打过来,呜呜呜就算是我也是会难过的。”
“我有给你发照片好吧?以前我连照片都不怎么发的时候你也没说什么啊。”
夜斗听了我说的话,更难过了。
我怕他握方向盘的手不稳,连忙安慰道:“而且我在杜王町又没出什么事情,给你打电话那只能是万策尽的时候了。”
“真的没出事吗?”夜斗从后视镜看我。
“……没出什么大事,真的。”
只不过是被个连环杀人凶手盯上了而已,我可是有好好地把他送进监狱——日本虽然死刑很少,但是吉良吉影那种程度的杀人犯应该也足够判死刑了。
夜斗用鼻子喷出一个气音,“你每次都这样说,万一出了事,你让我怎么办?”
“你说你会把我变成你的神器。”我说。
“……等一下!我什么时候说过这样的话!”夜斗不满地反驳道,按了一下车喇叭,把街边骑自行车的年轻人吓了一跳。
“就在你庆祝我考上东大的那天,你喝醉的时候拉着我的手,哭唧唧地说等我死了你就要把我变成神器,这样我们就永远都不会分开了。”
我缩了缩肩膀,“很恐怖诶,而且你有手汗,谁要变成你的神器啦,超恶心的——”
“什、不是——诶?”
我问雪音,“是不是,他超吓人的。”
雪音点头,“没错,是邋里邋遢的运动外套男。”
“还不是因为你……”旁边开过一辆大货车,车后装着一大堆的金属器材,叮铃啷当地响,掩盖住了夜斗小声的后半句话。
我没听清他在说什么,于是问道:“你刚刚说什么了?”
“……没什么。”夜斗回答我,“但是你在平时还是要注意一点,现在咒灵和妖魔越来越多了,感觉街上一点都不安全,人类是很脆弱的。”
“我没有那么脆弱。”
“谅月,”夜斗认真地说,“无论遇到什么事情,你最先要想到的都是我,我是神明,不会那么容易就死掉。”
“……从七岁到二十五岁,你这种耍帅的台词到底要说几遍?”
“但是女儿依赖爸爸是很正常的吧,书上都是这么说的。”
“监护人、监护人不代表就是爸爸吧!而且我都二十五岁了哦,夜卜先生,托你常年放养的自由教育,我在十岁的时候就已经拥有辨别是非的能力了。”
我说道,顿了顿之后语气又变得柔和了一点,“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但我会确认事情的危险性,如果是我没有把握的事情,我不会去尝试的,一定第一时间找你,好吗?”
“……我说不过你,但你必须要说话算话。”
夜斗的声音闷闷的,蓝眼睛透过后视镜瞥了我一眼,“和神明立下誓约又反悔的话,是会遭雷劈的。”
“知道啦知道啦。”我挥挥手。
“嘁,你根本就没当回事吧。”夜斗很懂我地啧了啧嘴。
车子很快就停在了洋房的门口,夜斗招呼我们快下车去吃饭,不然他做的东西就要凉了。
“放微波炉里转一下不就好了。”
“微波炉对人体是有辐射的。”夜斗一边帮我把行李箱拿进去一边念念叨叨,又开始他那套人类脆弱论。
我:……
“这又是你从什么三流杂志上看到的东西啊?”我无语地说,“你不会还相信2012年的12月31日是世界末日吧?”
“我还没有蠢到那种地步!”夜斗的声音从里面传进来。
“……我看你已经有点要变成笨蛋预兆了。”
我走进家门,有一瞬间的陌生,不知为何感觉整个屋子都在闪闪发光。
“这是叫了几个保洁阿姨啊?”
我惊讶地蹲下身,感觉连地板缝里都要没有灰尘了。
“夜斗才不会花钱叫保洁阿姨,他这一个礼拜,闲着没事的时候就拉我一起打扫卫生。”
我:“……听起来确实像是他会干的事情。”
我指了指茶几上放着的一个从没见过的灰扑扑大花瓶,心中顿时生出了一点不好的预感,“那个呢?是他从什么地方找出来的?”
“……他买花钱买的。”雪音小声地说,“我劝过他了。”
我深呼一口气,冷静地问:“多少钱?”
雪音小心地看了我一眼,犹犹豫豫地说:“二、二十万。”
我眼前一黑,在原地愣了几秒钟才回过神来,深吸了一口气,走上前一把提起花瓶,往厨房的地方走过去。
“咦,谅月,是要洗手吃饭了吗?啊,这个幸运幸福瓶很好看吧?我特地给你买的,听说摆在客厅就能有好运——等等,你要干嘛!”
“你这个三流笨蛋神!!!”

暴揍夜斗是我们家的传统保留节目,一般视夜斗今年的收入水平来看,一年会发生一次至三次不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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