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囚身之欲:强制爱(赵深深koala)


她想解释,又觉得解释像是掩饰,干脆什么也不说了。
房间里传来短促的“喵”的一声,两人闻声望去,那只白猫轻爪轻脚迈上地毯,朝着薄司寒又发出低沉、柔软的“喵呜”叫声,腰背一拉,轻跃上床。
它躲进了他臂弯里。
这只猫倒是相当的黏他,他在卫生间里洗澡的时候,那猫就守在门口,喵喵的叫。
只有薄司寒回它一句,它才会暂时闭上嘴消停一会儿。
现在又迫不及待的跳上床,要跟自己的主人腻歪在一起,搞的苏语鹿像是多余的。
薄司寒温柔的用手指揉着它的肚子。
“这是一只叫鹿鹿的猫。”
“你真无聊,这是一只叫小薄的猫。”
语鹿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他笑着不说话,看起来心情不错。
“那小薄陪你睡一会儿?我一会儿去楼下的进口超市买点吃的。”
他知道她懂他的意思,脸上带着笑,眼眸深处却又有些别的东西,房间里光线晦暗,她看不分明。
“你可以帮我端杯酒吗?”
语鹿来到客厅,走到酒柜前,拿出酒瓶,抹掉水珠,熟练的揭掉瓶口的锡纸,起出木塞,斟了半杯。
回到卧室,看着他红酒和着安眠药、褪黑素一起吞下去。
“不会有事吧?”有些担心这样吃药会不会出事。
那人泰然处之,对着她挥了挥手,孩子气的抱着猫蜷缩进被子里,闭上眼睛:“别打扰我跟鹿鹿睡觉,你出去吧。”
苏语鹿:“……”
那天下午,苏语鹿去了一趟进口超市,买了一些做晚饭的材料。
她的确不怎么擅长做饭,说得更清楚一点,岳静宁从没让她碰过锅铲。
薄司寒一觉睡到傍晚才睁开眼睛,闻到了空气里好香的饭菜味道。
窗外的天空早已经黑透,家家户户都亮起的灯光,房间里空荡荡的,连怀里那只猫也不知所踪。
会有一种被全世界遗弃的感觉,孤独在那一刻体现的淋漓尽致。
然而,当他刚推开卧室门走出去。
客厅里灯火通明,苏语鹿胡乱捆了马尾穿着围裙,手忙脚乱的总算凑出三菜一汤。
又俯身去给猫咪放猫粮。
他会不自觉地微笑,一切都显得温情而完美。

语鹿看到他走出来了,忐忐忑忑的把菜端上桌。
薄司寒走过来,就用手夹起一块,尝了一口:“还行,挺好吃的。”
“洗手!”
语鹿被夸以后自我感觉好极了。
没想到看起来样子那么丑,吃起来还可以。
薄司寒去洗了手过来,坐到餐桌前用餐,语鹿给他准备了勺子,让他自己用左手挖着吃,自己则不停的给他夹菜。
没想到她第一次做菜,味道倒也过得去。
只是对这个吃惯山珍海味的少爷来说,东西未必可口。
想了想:“要不我们还是出去吃吧。”
他总算笑出来:“我觉得好吃的要命,一口气吃完又觉得太罪恶了。”
“你是在开玩笑的吧?”
他什么也没说,只是用勺子继续挖着饭,把嘴里塞满了饭菜。
语鹿看着他胃口还不错,自己也觉得挺有成就感的。
吃完饭,语鹿就去洗碗。
薄司寒靠在厨房门边,语鹿正忙呢,时不时就听到那个家伙发出命令。
“苏语鹿。”
“干嘛?”
他又不说叫她干嘛,等她手上沾满泡沫走出去,他又面无表情的说没事。
隔了一会儿,又叫她。
“苏语鹿。”
“你干嘛?”
“帮我倒杯水。”
“你是手断了,又不是手都没了,自己倒。”
薄司寒有些自讨没趣。
但很快,语鹿就会为自己的粗枝大叶付出代价,薄司寒水还没喝,先把喝水的工具给砸了。
语鹿耐着性子替他打扫战场,一时间她觉得他跟小薄还挺像的,小薄也是没人搭理它,就老站在门口转来转去,发出喵喵的叫声。
要是再不理它,它就要开始拆家了。
吃完饭,她问他要不要下楼去散会儿步,消消食。
薄司寒对她这个朴实无华的提议感到分外新鲜,语鹿拉上他下了楼。
有名的高端住宅区,除了绿化环境极好,周围什么配套设施都没有,就连跳广场舞的大妈都没有。
两人在附近逛了一阵,没什么好玩的去处,语鹿也想不到要去做什么,但又舍不得就这么散了,搞到最后,薄司寒叫她回去加班。
资本家果然是资本家,就连受伤都不放过任何一个压榨剩余劳动力的机会。
于是两人又回到家里,薄司寒叫她把电脑打开。
“密码是*********。”
她觉得可能涉及商业机密,说这样有点不太好。薄司寒说没关系,因为她得帮他打字。
基本上又是不放过任何一个让她学习的机会。
苏语鹿脑子里的细胞起码死了一半,才跟的上他的节奏。
一直到晚上十一点多,他的文件资料还没处理完,语鹿见他眼睛红红的,叫他早点休息,明天再弄。
这人倒很难得听她差遣,语鹿觉得伺候他洗澡太麻烦了,就让他简单的擦擦身体就好了。这人就任由着她摆弄。
替他洗脸的时候,小薄又蹲在门口喵喵叫,还拿爪子去挠门,挠的门上全是以示被忽视的抗议。
语鹿哈哈大笑,拿着滚烫的帕子在薄司寒脸上胡乱一抹:“小薄你给我安静点,我在给你哥擦脸,擦完了再来收拾你。”
取下帕子,才发现薄司寒目光落在她身上,带着些笑意,却越来越重。
这可能是个寒冷的冬天,以前那张床两个人睡都嫌大,但不知为什么,今天会觉得有点挤。
直到语鹿关掉床头灯,薄司寒仅剩的那只手伸出将她给抱住。
语鹿堪堪的跌倒他的怀里,被迫抬起脑袋,借着点窗外的月光,语鹿的脸很漂亮,牛奶肌肤白到发光 眼睛也大到犯规。
她本身也还年轻。
薄司寒看了很长时间,还用指腹在她下巴处轻轻摩挲几下,没说什么话。
语鹿热的浑身都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薄司寒看出她有躲闪之意,却装作什么都不懂,还一边用鼻梁去蹭她鼻息。
隔了一会儿,又腾开那只手,指腹轻轻摁着她柔软的下唇。
那触感不管是吻起来,还是捏起来,一向很好。
语鹿太了解他下一步想做什么事。
她是不愿意跟他接吻的,更不愿意再进一步。
哪怕知道躲不了。
但能躲一时是一时。
她伸手把他衣领扣起来:“你都只剩一只手了,你能不能别老想着这个。”
他低着头,深邃的脸庞近在咫尺,瞳仁漆黑盯着她不放,过了足足一分钟,低着沙哑的嗓音叹息:“是啊,我就一只手,也太困难了。”
随即将脸都埋在她发间,声音懒洋洋的说:“那做什么?”
语鹿无语至极:“你都这样了还讲条件呢?”
薄司寒继续抱着她,老不正经的说就是这样才需要止痛剂。
特别故意用嘴唇贴着她耳朵嘀咕了一句,就算只有一只手他也没问题,需要用到的地方又没有断。
“你无耻!”
薄司寒低低应了声:“嗯,男人越无耻,女人越上头。”
语鹿觉得自己简直没办法跟这个人交流,推开他披了件毛衣起来,准备换房间睡。
两只脚刚落到地毯上,这个人就眯着眼睛叫手疼。
要不是他咬的下唇都留下了深深的齿痕,语鹿一度要怀疑他是不是装的。
等她跪在床上,抓着他的胳膊问他有多疼。
薄司寒笑盈盈的看着她,他一只手臂更用力把她抱在胸膛前,她这才知道被他诈了。
语鹿有点生气,薄司寒好哄半哄,再三发誓会管好自己,只动嘴,不动手。
怕她闹,立刻扭转话题:“你的名字是怎么来的?念起来很拗口。”
语鹿算是安静下来,头枕在他的胳膊上:“就是我妈做梦的时候,看到林间有一头小鹿,她叫了它一声,然后它就跑了。”
“所以就叫语鹿?”他轻嗤一声:“你们家起名还挺任性。”
“别说我了,你呢?”
“嗯,司是字辈,然后说是生在冬天。”
“为什么是寒而不是冷?”
薄司寒极轻的笑了下:“那你得去问我父母,不过我自己都找不到他们现在在哪儿。”
语鹿指尖碰到他右手手腕处的念珠,这串东西他近乎不离手,没想到手都断了呢,珠子还挂在手腕上呢。
她甚至有种感觉,哪天手拿来坐标本,那珠子都还挂在上面。
“心上人送的?白月光送的?”她戳了戳珠子,突然没头没脑问了这么一句。
“菩萨送的。”他回答的很爽快。
她停下来看着他,觉得有些难以置信。这个人的确看着不像是爱搞封建迷信的人。

“不信?”薄司寒视线在她脸上逡巡半晌。
“对于一个没有道德没有人性的魔鬼来说,信的不是佛,信的只是怕报应。”
薄司寒眸色很深盯着她没有移开,她用笑容和轻声细语,说着诛他心的话。
他依旧没有把珠串解下来。
“因为这是普通佛珠,这里住着一个小孩的灵魂,他在修行。”
倘若仔细听,薄司寒的语调不似从前慵懒冷淡,这句话咬得低哑。
“别小瞧他,我跟他有契约的,我助他修行,他护我平安。”
“哦?”语鹿好奇起来。
听说他们豪门世家,钱太多恩怨也多,所以都沉迷用玄学来做精神慰藉。
“我想听。”
薄司寒看着她,不禁哑然失笑:“很简单的,故事说起来很长,也可以说很短。”
这个故事是这么开始的。
从前有一个小孩,他大概从懂事开始,就发现他的时间跟别人不一样,别人花两三倍时间才能理解的东西,他只一眼就能看穿,对数字极其敏感,记忆力也超群,不管看过什么书,基本看一两次就能记住,文字虽然差点,也可以写出极好的文章。
但这样的小孩常年有他的痛苦与悲伤,因为他感受不到与周围人同频的快乐,其他人则把他的离群感看作一种病态。
也没有父母可以倚靠。
他的父母一个是没底线的赌徒,另一个是娱乐圈上不的台面的交际花,在家族里,他们都当他们死了。
所以,在那个小孩的眼里,他的爷爷比生父还要伟大,那是个真正意义上具有远见卓识的企业家,白手起家,杀伐果决,他也希望长大能成为像他一样的人。
可能做人就是这点无奈吧。
想要的永远得不到,得到的又不珍惜。
在他最崇拜的人心里,已经没有任何位置腾给他。
明眼人都能看出来他是最聪明的那一个,爷爷却始终只喜欢他那个愚笨木讷的大哥。
不管他做的多好,爷爷吝啬于他的肯定,却把所有惊羡目光、赞赏给了兄长。即使如此,反过来,爷爷还会带头打压他。
“不要不自量力,不要什么都去抢,什么都去争,好好看清楚自己的位置。”
表面上好像是在呵斥他尊重兄长,实际上是怕他太耀眼,衬的他的兄长黯然无光。
其实,他不是没有尝试过安分守己。
如果没有发生那件事,他觉得他可以一辈子做大哥的影子,辅佐他,帮助他。
但是发生了那一件事后,一切都无法挽回。
有一帮杀人越货的匪徒,原计划绑架他的大哥,索要一个亿的赎金。
但却绑错了人。
薄司寒的故事讲到此处,他浑身上下的气息都变了,
语鹿仰视着眼前的男人,颤睫数下。
“那个小孩被一群惨无人道的恶匪丢到了废弃的荒山里,他们不给他饭吃,不给他水喝,要是他渴了,他们就用矿泉水把鞋打湿,让他跪在地上舔他们的鞋解渴。他们拎着他的耳朵,力大的就差没把耳朵撕下来,然后跟他说,本来他们不想对一个小孩这么恶劣,他们只想要钱,不想杀人,但是他的爷爷,连三千万的赎金都不愿意给。”
薄司寒无奈笑笑:“你看,连绑匪都嫌弃他。”
赎金已经从一个亿降价到了三千万。
可就是三千万,都没人肯要他这条命。
要知道他父亲show hand一把,都不止三千万。
“为什么?”语鹿眼皮都没眨一下。
“可能是因为,其他人觉得不值得,又或许他的存在本来也挺碍眼的,”薄司寒继续轻描淡写的讲:“警民合作嘛,于是他们家里人直接报了警,挂的是失踪。”
他讽刺的勾了勾嘴角:“当时接这个案子的是一个姓苏的警官,那时他还很年轻,听说妻子孕晚期,所以他的心思也没有完全放在破案上,前后查案到解救时间花了很久。”
后来有一天,饿的奄奄一息的小孩,偷听到那群人想直接把他先撕票后再逃亡。
“反正钱已经要不来了,该死,竟然真的会报警。”
“我是不想动小孩,但是他看到我们的脸,要不就抽签,这事儿谁来干。”
小孩默不作声,等他们商量好后,他继续回去装睡,起来的时候,关押他的其中一个人给了他一碗饭。
他当时并不知道他们在饭里放了什么,但心里清楚他们也没那么好心会给他一碗饭果腹。
他装作什么都没怀疑的样子,稀里糊涂的把饭全扒进嘴里。
等人走后,他立刻趴在地上喝污水催吐,然后把吐出来的东西埋进土里。
隔了半小时,他的胃开始抽搐。
哪怕他已经吐出了胆水,还是有残留的小剂量鼠药在他肚子里,开始发作。
他在地上打滚,呕吐,拼命呼救。
那些人进来看他一眼,觉得他应该没救了,掐着时间坐船逃命,也没确认他死透没有就先溜。
等人都走的没影,他才逃出去,不要命的跑,一直跑进了密林深处。
那时又累又饿,胃里更是翻江倒海。
他晕倒在路边。
也不知过了多久,再次醒过来,迷迷糊糊的只知道往前走,竟然看到了一间废庙,有个胖乎乎的老和尚,穿着满是补丁的灰蓝袄子,坐在一块大青石上喝豆浆。
是那个老和尚救了他。
那个小孩在老和尚的废庙里住了几天,身体才稍微恢复点健康。那时候他心里就一直在想,为什么经历这一切是他,他到底做错了什么?
他从没有想过要去伤害任何人。
老和尚问他什么时候回家?
可他没想明白以前,一点都不想回家。
他每天都坐在破旧的佛像面前,凝视着那泥塑木雕良久,心中的疑问一直得不到解答。
老和尚又一次来问他什么时候回家时,他问老和尚,既然我佛慈悲,为什么还会有众生皆苦?
老和尚说:“虽然我佛慈悲,可是要看对人还是对鬼了。”
他沉思片刻,突然站起来,转身走出门外。
老和尚问他要去干什么,他转过身,风在耳边呼啸而过,涌进佛堂,吹得破烂的衣角仿如破茧之蝶。
他淡淡瞥一眼他:“既然做人不过如此,那做鬼又何妨?”

“不要对我开玩笑,千万别告诉我这个小孩子就是你。”
薄司寒易放声大笑,可见心情指数是上升的:“你老师没有教过你听故事就是听故事,不要代入现实?我只是后来遇到了他,把他带到身边修行罢了。”
很好,不是真的就好。
她害怕是真的,自己会对他产生同情心,此后连恨他都恨的不那么单纯。
“是不是觉得这个小孩很可怜?”薄司寒又问。
语鹿像是同样深有感悟,清冷的调侃:“没有把我弄死的,最终都使我变的更坚强。”
丝丝绕绕落入他耳畔,他在心里都忍不住觉得稀奇。
她真的是个很特别的人,他从来都不需要同情,而她说那句话正好是他的人生信条。
她好像读得懂他的心。
“所以,不管做人做鬼,都要懂得变通才行。”他补充,算是总结陈词。
语鹿望了他一眼,竟然笑了一下。
她心里也赞同这个观点。
他看着她笑的模样,像是女孩子得到礼物时的神情,他有些看不腻似的。
及时的将她抱紧几分,眸色带着男人很深的占有欲。
语鹿察觉到他身体的变化,结果被他手臂抱着又没办法挣脱开,动作大了又怕伤到他。
只能慢吞吞的跟他商量:“今天不是已经说好了不吗?”
当然,话到了薄司寒这里,就是没得商量。
忽然一个吻堵住了她的拒绝。
作为男人,哪能轻易向自己的女人坦白自己“断了手就不行”。
不行……也得硬行。
他兑现了他的诺言,只动嘴不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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