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雍正试婚宫女(玖渔)


德妃想起这几日她听到外头那些关于嫡子的风言风语,就忍不住胆寒,若那些话传到万岁爷面前,连她和小十四都会被株连。
她正要冲上去继续教育被养废的长子,却见胤禛摇摇晃晃起身,嘴角竟然浮出一丝浅笑:“知道了!”
他忽然变得如此乖顺,倒是让乌雅氏吓了一跳,她讷讷无语,开始温声关心他的病情。
“听说你这几日病了,现在如何了?等过两日你病好了,就到永和宫里陪陪额娘。”
胤禛面上染着笑意,哑着嗓子说道:“儿臣现在就想与额娘一道去,顺便看看小十四。”
预料之中,他看到额娘眸中一闪而过的嫌弃,胤禛收起笑意,踉踉跄跄走到书桌前。
“小十四这几日有些咳嗽,额娘怕他传染给你,待过几日额娘再派人唤你,到时候额娘亲自下厨做顿团圆饭。”
德妃满眼喜色,嘴角都抑制不住得意扬起。
“好,额娘若无事,儿臣就开始看折子了。”胤禛展开毓庆宫前几日送来的那些堆积如山的折子,心不在焉扫视。
“好好好,你能上进就好,你记得多与太子爷走动走动,今后也好帮衬帮衬你十四弟。”
“好。”胤禛莞尔,郑重点头。
乌雅氏见胤禛在用功,心中感慨果然还是棍棒之下才能出孝子。
今后她需对胤禛更加严厉些才行,她又说了几句关怀的话语,这才心满意足,施施然离开乾西四所。
待到德妃离开之后,年若薇拿着早就准备好的熟鸡蛋和药膏,匆匆入内。
此时四阿哥正端坐在书桌前看折子,他两边脸颊赫然浮出殷红瘆血的掌印。
“哎哟!爷!奴才帮你清理伤口。”苏培盛心疼得直掉泪。
可四阿哥脸上的伤,都是德妃这个亲额娘造的孽,他不敢再多言,只红着眼替四阿哥清理伤口。
年若薇用熟鸡蛋在四阿哥脸颊上滚揉,替他散开淤青,她心中愤愤难平,德妃果然不待见四阿哥,竟然如此心狠手辣对待自己的亲儿子。
此时苏培盛解开四阿哥的衣衫,露出密密麻麻的淤青和指甲印子,让人不忍细看,简直触目惊心。
“爷...呜呜呜...”苏培盛忍不住哭天抹泪,四阿哥从小都没挨过如此责罚,从前孝懿皇后在世的时候,对四阿哥教导有方,从不会用蛮力来让四阿哥屈服。
德妃阴毒,竟然还知道用巧力打,四阿哥脸上的伤势较轻,过两日就能痊愈,可身上的累累伤痕,却需养个一两月才成。
替四阿哥处理好伤口之后,年若薇又熬了一碗粥,放在四阿哥面前。
她再来送晚膳之时,四阿哥依旧在埋头处理折子,可面前的清粥和小菜都已不见。
晚膳过后,年若薇拎着空食盒回到乾西四所的小厨房。
“苏哥哥,四阿哥的心情已平复,明日奴婢就不来了。”
“年糕啊,苏哥哥求你了,你能不能在乾西四所里继续当差,反正你中秋之后才去十三阿哥身边当差,这总比去辛者库强吧。”
苏培盛急火攻心,当下就一个滑跪,曲膝跪在了小年糕面前苦苦哀求。
年若薇脑海中浮出那些让人心悸的伤痕,她本想拒绝,可脑海中再次闪过那双孤寂落寞的眼睛,她一恍惚,竟鬼使神差的点头应允。
自那日德妃教训过四阿哥之后,他变得愈发沉默寡言,愈发刻苦学习,常常才睡两个时辰就起床读书。
年若薇也回到了乾西四所里暂住,四阿哥从前闲暇之时,会去与几个皇子们下棋赏画,如今除了读书就是闷在书房内处理康熙爷或者毓庆宫安排的折子。
这日午后,四阿哥结束骑射课业之后,前脚才刚踏入乾西四所,毓庆宫就派人来请他赴宴。
年若薇不放心,于是跟在四阿哥身后来到毓庆宫里。
皇后新丧不足百日,严禁歌舞喧嚣,毓庆宫晚宴难得没有那些靡靡之音和歌舞伎。
此时大阿哥和太子正在练习摔跤,见四阿哥来了,大阿哥竟然罕见地主动朝四阿哥招手打招呼。
“四弟来啦!”
“四弟来的正好,孤也许久没有与你切磋摔跤技艺了,不如趁着今日来切磋切磋?”
太子爷发话了,四阿哥自然不能拒绝,他挽袖来到露台上,开始与大阿哥一道较量摔跤。
苏培盛偷眼看着四阿哥被打的节节败退,有些费解,明明从前大阿哥根本不可能在四阿哥面前超过三招,就必败,可今日四阿哥似乎有些反常。
年若薇眼角酸涩,四阿哥在藏拙,故意显得平庸不出挑呢,只因没有疼爱他的额娘,再护着他的骄傲与锋芒了。
此时得寸进尺的大阿哥抓住四弟的肩膀,将他狠狠摔到地上,心中畅快无比。
他忍这日许久,从前皇贵妃比他额娘的位份高,他处处忍让胤禛,如今他在后宫再无靠山,即便打的他满地找牙又如何?
“四弟啊,你是不是没好好学武功课,才多久没练习,竟然退到如此不堪一击的地步。”大阿哥得了便宜又忍不住嘲讽一番。
“嗯,臣弟日后定刻苦些,多谢大哥赐教。”胤禛伸手擦掉嘴角溢出的猩红。
趁着太子命众人去赴宴,年若薇小跑到四阿哥身后,伸手将方才摔跤之时,落在他辫穗上的几根杂草捡干净。
见四阿哥的后背染了尘土,年若薇忍不住伸手去拂,可她倏然想起四阿哥后背满是德妃打的伤痕,她急的收回手,将脸颊凑上去,用嘴小心翼翼吹落尘土。
四阿哥站在原地,脊背挺的笔直,她轻声说了句好了,他才继续前行。
此时落日余晖洒在红墙之上,斑驳光影透过梧桐枝桠,在四阿哥身上起起落落。
天光云影渐渐黯淡,四阿哥的身影渐渐被红墙琉瓦投下的昏暗黑影吞没,年若薇莫名觉得一阵心慌,她疾步上前,紧跟在四阿哥身后一道入了正殿。
“四弟,你快看这是何物!”大阿哥倏然阴测测笑起来,戏谑看向四阿哥。

年若薇顺着大阿哥所指的方向,但见殿内摆着一把焦尾古琴。
她正纳闷为何没有琴师奏乐,却听见大阿哥开始侃侃而谈。
“太子爷,愚兄前几日新得一把上好的焦尾琴,皇额娘生前最喜欢这桐木所制的焦尾琴,她常说凤栖梧桐,而用烧焦桐木所制的焦尾琴,其声更有凤凰浴火涅槃重生的铮铮傲骨。”
“愚兄觉得皇额娘垂范六宫德才兼备,世所罕见,就如这把古琴般,再过些时候就是她的冥诞,愚兄想将这焦尾琴当作祭品,赠予皇额娘可好?”
年若薇咋舌,大阿哥还真是个刺头,此时挑起如此敏感的话题,定是想挑拨四阿哥与太子的关系。
他口中提到的皇额娘,只能是康熙爷的元后赫舍里氏。
年若薇面色一凝,顿时警惕起来,好端端的为何大阿哥要将元后赫舍里氏拿出来大做文章。
果不其然,大阿哥竟然再次将目光投向正端坐在矮几前饮茶的四阿哥。
“只是这焦尾琴是送给先皇后的祭礼,旁人与愚兄身份卑微,又怎有资格调音律,有资格为这焦尾琴调弦试音之人,只有您和四弟啊。”
众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四阿哥身上,四阿哥从容放下手中茶盏,面色渐渐凝重。
“太子爷,大哥,臣弟尚在孝期,操琴赏曲有违...”
可四阿哥话还没说完,就被大阿哥倏然打断:“四弟怎能如此厚此薄彼,元后和孝懿皇后都是咱们的皇额娘,你既然能替孝懿皇后守孝,怎么不愿为元后尽些绵薄孝心?”
在场皇子们纷纷面面相觑,大哥咄咄逼人不给情面,今夜无论老四如何选择,都会沦为不忠不孝的地步。
倘若他替孝懿皇后守孝,不碰琴乐之音,就会让太子觉得他不尊敬太子生母孝诚皇后,彻底与太子生出嫌隙。
他若操琴弄音,不但违背替孝懿皇后戴孝的心意,若传扬开来,则会让人觉得孝懿皇后尸骨未寒,老四就开始沉溺声色犬马。
无论老四作何选择,他都会陷入不忠不孝不仁不义的指摘,今夜老四进退都是死局。
而此时年若薇眼眶泛红,注视着四阿哥依旧笔挺的脊背,今夜大阿哥明显是在挑拨离间,无论四阿哥怎么选都是错的。
寻常门楣显赫的良家女,都只能在闺房中跳舞唱曲儿给自己的夫君看,若在大庭广众之下唱曲儿跳舞,定会被人戳破脊梁骨。
更何况他是金尊玉贵的皇子,又如何能在众人面前抚琴,沦为用音律取悦人心的琴师。
大阿哥这招阳谋着实杀人诛心,将四阿哥陷入不忠不义不仁不孝,颜面尽失的地步。
年若薇有些心疼的凝望四阿哥孤独的背影,心口酸楚的要命,却无计可施。
“太子哥,大哥,孝诚皇后与孝懿皇后都是臣弟最为尊敬的皇额娘,臣弟这几日都在准备两位皇额娘的祭礼,方才正要献给太子爷。”
年若薇转头看向苏培盛方才抱在怀里的卷轴,只见苏培盛摊开卷轴,赫然露出一片殷红字迹。
她定睛一看,发现那些红色的字迹,竟然是用血书的《金刚经》。
“太子爷,臣弟无能,寻不来这稀世名琴,只能用这一身血肉聊表孝心,您万万别嫌弃臣弟寒酸。”
“再有一事,臣弟怕惹得大哥不快,但事涉诋毁孝诚皇后,臣弟不吐不快。”
“四弟何出此言!”太子胤礽面色一凛,目光幽幽落在大阿哥身上。
“这焦尾琴虽贵重,但古往今来,那些文人墨客常用焦尾、焦琴来比喻历尽磨难摧残,却未被人赏识的宝器。”
“不知大哥为何觉得皇额娘的性子如这古琴般,历经磨难,无人赏识?”
“放肆!简直一派胡言!孤的皇额娘受万民敬仰,乃大清国母,又如何会无人赏识,历经磨难!”
太子胤礽语气冷冽,就像淬了刀子般,让众人不寒而栗。
“不不不,太子爷,愚兄并无此意,愚兄只是听说凤栖梧桐,孝诚皇后是真凤,所以...所以...”
此时大阿哥骑虎难下,支支吾吾不敢再说下去。
“大哥糊涂啊,您怎么能暗讽孝昭皇后与孝懿皇后是假凤。”
“大哥您这是什么意思!”十阿哥面色不悦瞪着还在装腔作势的大哥。
孝昭皇后钮祜禄氏,乃十阿哥额娘贵妃钮祜禄氏的亲姐姐,她既是十阿哥的皇额娘,又是他的亲姨母,此时听见大哥在暗讽,顿时怒不可遏。
“好了好了,大哥的心意孤领了,只不过这焦尾琴的确不适合当皇额娘的祭礼,四弟有心了,你亲自誊抄的血经,孤很满意。”
“能替孝诚皇后尽孝,臣弟荣幸至极。”
太子爷和四阿哥再度恢复谈笑风生,四阿哥未雨绸缪,这死局不攻自破,年若薇暗暗松一口气。
可酒过三巡之后,大阿哥却再次蠢蠢欲动。
“再过些时日,就是孝懿皇后的百日祭辰,太子爷可曾接到去主持祭奠的旨意。”
年若薇心下一惊,昨日四阿哥才收到圣旨,康熙爷命他来主持孝懿皇后的祭奠仪式,此时大阿哥竟如此突兀提起此事,定不安好心。
她偷眼看向太子,见太子果然面色不悦,顿时胆战心惊。
从前祭奠告天这些大事,素来都是由太子亲自主持,如今四阿哥抢了太子的职责,自然惹得太子不高兴。
“无妨,孝懿皇后是孤的皇额娘,更是四弟的养母,四弟亲自去主持百日祭也合情合理。”
太子话音未落,就开始自顾自举杯独饮。
年若薇总觉得太子的面色有些紧绷,她的心情也跟着绷紧。
酒过三巡之后,年若薇见大阿哥再次打开话匣子,顿时紧张的眉头突突直跳。
她真想给大阿哥两个大逼兜,让他快闭嘴吧。
此时大阿哥端着酒盏遥遥对太子爷敬酒,他满脸堆笑道:“太子爷,愚兄昨儿寻了些野味来给您尝尝鲜。”
大阿哥朝着身后的奴才振臂扬手,年若薇正好奇大阿哥又要做什么妖,只见几个大力太监抬着两个用黑布蒙紧,足足有一人高的大笼子入内。
两个大铁笼子被放在了殿中,大阿哥亲自走上前,掀开了笼子。
只听一声让人心悸的虎啸声传来,铁笼中竟关着一只张牙舞爪的吊睛白额老虎。
年若薇还没从震惊中反应过来,耳畔再次传来几声叽叽喳喳的狂吠声。
另外一个大铁笼又被大阿哥掀开。笼中关着十几只通体雪白的猕猴。
“愚兄听说太子爷喜欢喝虎骨酒,这猛虎才从长白山寻来,再配上百年野山参,定能延年益寿。”
“还有这天山雪猕,食其脑髓更是能滋阴养血。”
大阿哥的语气顿了顿,忽然有些为难的说道:“只不过这些东西野性难驯,愚兄也许久没有尝试驯兽之乐,四弟身手素来矫健,不如与我一道替太子爷驯服猛兽可好?”
“四弟,你这几日心情烦闷,纾解纾解也好。”太子爷放下酒盏,似笑非笑说道。
“臣弟遵命。”
四阿哥正要起身,大哥竟然又取来两个纸团,放在四阿哥面前。
“四弟,猛虎凶险,别说大哥不护着兄弟,大哥让你先选吧,我捡你挑剩下的即可。”
此时年若薇正跪在四阿哥身侧倒酒,见大阿哥将纸团放在四阿哥面前,让他先盲选需驯服的野兽,顿时绷紧神经。
大阿哥脸上挂着让人看着头皮发麻的温煦笑容,年若薇心下一惊,顿觉不妙。
她吓得后背直冒冷汗,她猜想大阿哥让四阿哥先选纸团,说明纸团里写的都是猛虎二字。
若四阿哥率先选中驯服猛虎的纸条之后,大阿哥就能顺理成章去驯服那些猴子。
她灵机一动,故意哎哟一声,应声将四阿哥的酒盏打翻,又假装手忙脚乱,趁机伸手将最靠近四阿哥的纸团用力按入洒满桌子的酒水中浸透。
“狗奴才,做事如此毛躁!掌帼二十以儆效尤。”
太子正在兴头上,被胤禛身边那莽撞的奴婢冲撞了好心情,极为不悦的惩戒了那蠢笨的奴婢。
“奴婢该死!”年若薇将被酒水泡烂的纸团塞进四阿哥手中,朝着太子爷磕头求饶。
此时两个大力太监将她拽走行刑,起身之际,四阿哥的目光倏然与她对视。
“太子爷,臣弟求您...”见四阿哥眸中露出不忍,似乎要替她求情,年若薇顿时急的直摇头。
太子今晚已然与四阿哥产生嫌隙,若此时四阿哥因为一个奴婢,公然忤逆太子的意思,定会让太子觉得四阿哥自以为是中宫嫡子,就不把太子放在眼里,他定会勃然大怒。
她拼命无声摇头,急的直掉泪,四阿哥的语气顿了顿,沉声说道:“太子哥,臣弟求您别打....的太轻,臣弟的奴婢笨手笨脚惹您不快,臣弟有罪。”
太子胤礽面色微霁,四弟刻意提出重罚犯错的奴婢聊表对他的忠心,他很是欣慰。
“四弟何错之有,孤看这奴婢也是无心之失,罚过之后涨涨记性即可。”
本想下重手的大力太监们,听见太子爷的语气有所缓和,于是掌帼的力道也象征性减轻了一大半。
年若薇初时被打的眼冒金星,渐渐地只觉得脸上火烧似的剧痛,脑瓜子不再嗡嗡嗡作响,方才那几耳光差点将她打成脑震荡,她一度眩晕忍不住想吐。
伴随着清脆的耳光声响彻耳畔,胤禛面无表情展开湿透的纸团。但见纸团上的墨迹早就晕成一团黢黑,分不清字迹。
胤禛对众人展开纸团,不悲不喜道:“太子哥,这纸团被酒浸润,墨迹模糊,不若胤禛先看看大哥所选是何,胤禛再捡大哥挑剩下的即可。”
“奴才斗胆,愿替大阿哥代劳。”
苏培盛话音未落,就眼疾手快打开剩下的那纸团,原本皱着的眉头豁然舒展,他将纸团展露在众人面前,纸团上赫然写着猛虎二字。
“回禀太子爷,既然大阿哥的纸团上写的是猛虎,那四阿哥的纸团上必然是雪猕。”苏培盛扯着嗓子说道。
“你……”大阿哥气的七窍生烟,只能硬着头皮去驯服猛虎。
幸亏他早有先见之明,提前准备了驯兽师,只不过四弟阴险狡诈,今晚他处处被四弟打压,大阿哥目露凶光,暗暗发誓今后他定要不择手段,彻底解决四弟这碍眼的东西!
年若薇的掌帼之刑已然结束,四阿哥不费吹灰之力驯服雪猕的消息也一并传来。
她吃痛的捂着脸颊,即便嘴角刺痛难忍,仍是忍不住绽出无声笑意,这一局她赌对了。
此时毓庆宫大总管郑公公板着脸走到她面前,厉声道:“你瞧瞧你都肿成猪头了,还不快滚回去,一会再因这骇然的猪头脸冲撞了皇子们,你有几个脑袋都不够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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