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雍正试婚宫女(玖渔)


“谁先进去伺候老爷?”几个婆子早就习惯了这些穷酸鬼要钱不要命,只轻蔑得扯着嗓子喊了一声。
“我先去!”
其中一个珠圆玉润的村妇挺着五六个月肚子,扬手狠狠的抓了两个大金馃子和方才一眼就相中的最大那支沉甸甸的金簪子。
年若薇有些无奈的扶额,她正要掀桌子终止这场闹剧,忽而从屋内传来阵阵女子的惨叫声。
紧接着一个婆子急急忙忙的走到了众人面前:“里头那个胎落了,现在轮到谁去伺候老爷了?快些随我去吧。”
此时荣宪悄悄伸手推了推年若薇的胳膊肘,示意她往高阔的院墙外头看。
年若薇偷眼瞧了瞧,但见院墙外头隐隐有数道熹微火光传来。
她不用猜就知道救兵来了。
“我我我,我们姐妹愿意一道伺候老爷。”此时荣宪牵着小年糕的手,凭借着满女高挑的身型,强行挤到了最前头。
此刻正有小厮将个衣不蔽体的女子从里间抬了出来,那女子下.身还在淌血,抬到她们面前之时,忽而一团血淋淋的肉块啪嗒一声落在了地上。
那肉块一端还连接着一根血糊糊的脐带。
“呕...”
年若薇和荣宪都忍不住恶心的开始干呕起来,恶心过之后,年若薇顿时面色铁青,咬牙切齿的挺直腰板。
“有什么好惊讶的?左不过是一团肉而已,十个都换不来你们手里一件金银珠宝,今儿就你们两个伺候,其他人都下去歇息吧,你们跟我走吧~”
一个满脸褶子的老仆妇扯着嗓子尖酸刻薄地骂道。
年若薇压下滔天怒火,随意从托盘里抓了一把银票和一支金步摇,她忍着恶心,将金步摇别在了发髻上。
荣宪随意取来个禁步攥在了手心里,二人跟着老妈子入了内间燃着大红灯笼的昏暗卧房内。
那老贼还真是狡兔三窟,今儿这处显然是他在外作恶用的私宅。
此刻院子大门也被撞开了,数名小厮正要高声提醒,忽而从院墙下鬼魅般落下几道黑影,三两下就将满院子的护院撂倒。
穿着便服的苏培盛战战兢兢的跟在了万岁爷身后,他与曹家有些私交,可此刻压根就不敢吱声。
苏培盛偷眼瞧了瞧与曹家私交颇深的怡亲王,方才怡亲王为曹家说情,被万岁爷寒着脸劈头盖脸的训斥了一顿。
苏培盛苦着脸,完了,今儿怕是天菩萨来了,也决计救不了老曹大人。
而此时屋内,年若薇被满屋子的血腥气息熏得想吐,她捏着鼻子,被老妈子推到了屏风后。
屏风后大的能跑马的拔步床上,正横躺着个五十来岁的矮胖老头。
“脱了!你!先过来伺候!”
老头伸手指着年若薇笑眯眯说道。
此刻那老头端起放在托盘里的玻璃酒杯,酒杯里不知道是血还是洋人的红葡萄酒,他扬起头一饮而尽。
“孙婆子,回头让鹿园里多割些鹿血酒来,这东西我很受用。”曹寅飘飘然的说道。
孙婆子虾着腰,毕恭毕敬应了一声,转头就出了屋子。
“曹大人老当益壮,夜御数女都不在话下,我们姐妹一块来伺候您吧。”
荣宪说着,就开始自顾自的脱衣衫,年若薇偷眼看到越来越靠近的火光,于是也开始着急的宽衣解带。
躺在床榻上的曹寅正被鹿血酒的燥劲儿痒得难耐,他总觉得眼前这个高大女子的声音极为耳熟,一听到这声音,他竟莫名开始胆战心惊。
曹寅当即就准备让人掌灯,他要真真切切的看看那女子究竟是谁。
“哎呦老爷,黑灯瞎火的才有意思,让我们姐妹二人好好伺候您,准保让您丢了魂。”
荣宪阴阳怪气的说着,就衣衫半解的躺在了曹寅身侧。
年若薇也顺势解开了盘扣,露出一截香肩,她想了想,又咬牙抓住曹寅的手按在了她的肩上。
“来人,掌明灯!”曹寅越来越觉得莫名恐惧。
忽而砰的一声巨响,结实的楠木房门竟然被人踹的四分五裂,苏培盛等人一看到屋内的场景,就吓得背过身去。
“啊!爷我害怕呜呜呜....”年若薇背对着房门,故意嚎啕大哭起来。
“放肆!!”身后顷刻间就传来了四爷暴怒的呵斥声。
年若薇憋着笑,泪眼盈盈转身扑进了四爷的怀里。
此时屋内顿时亮如白昼,曹寅看到御前大太监苏培盛那一瞬,就已然如丧考妣。
“曹寅,赐死!”
胤禛咬牙切齿地怒喝道。
曹寅此刻浑身发软的从床榻上跌落在地,吓得朝万岁爷脚边爬过去。
可他才爬两步,万岁爷转身就抱着一个女子离开,他甚至没看清万岁爷和他怀里女人的面容。
荣宪正要上前狠狠踹两脚曹寅,忽而被人兜头盖下一件披风来。
抬眸间,她看见书呆子正面色惨白,红着眼眶瞪着她。
“我没事儿,你别担心。”荣宪有些尴尬的扯了扯嘴角,忽而开始吧嗒吧嗒掉泪。
张廷玉方才听到公主和贵妃在繁华街巷凭空消失的噩耗,险些吓得魂飞魄散。
万岁爷当即就让人封锁了江宁城,没想到作恶之人竟然是老曹大人。
曹家与朝中大臣多多少少都有些私交,包括张家。
可此刻看到公主委屈害怕的直掉泪,他看向跪在他脚下求饶的曹寅,目光冷的就像看死人。
“张大人,张世侄,我与你爹是挚友,你幼时曹某还曾抱过你,你爹病重之时,我还给你爹送过吊命的野山参,那野山参是我吊命用的,自个都舍不得用,巴巴儿的给你爹了。”
“你就行行好,替我向万岁爷求求情可好?呜呜呜.....”
曹寅不知道为何万岁爷和张廷玉会不约而同为了个农妇如此震怒,眼下他实在走投无路,只能用旧情来保命。
“曹世伯,你知道方才被万岁爷抱走的农妇和她腹中的孩子是谁吗?”
“我真不知啊,这些女人都只是我从烟花之地买来的,都是她们自愿的,她们都只是贪图我给的丰厚钱财罢了。”
“曹佬儿,你瞧瞧本宫是谁!”
曹寅始终觉得被张廷玉藏在怀里的女人很熟悉,此刻听到对方自称本宫,他顿时崩溃的匍匐在地。
可不待他继续求情,忽而听到公主阴阳怪气的说了一句让他更绝望的话来:“你真是胆儿肥啊,竟让贵妃和她腹中的小公主给你当转运珠。”
荣宪正要继续嘲讽两句,忽而闻到一股臊臭味,她顿时捏着鼻子感慨万千。
曾经最风光无两的御前宠臣,竟被她一句话给吓尿了。
“曹佬儿,你糊涂啊。”
荣宪想起来她小时候曹寅对她极好,甚至亲手做了好些江南的玩具赠予她,她小时候还骑在曹寅背上,将他当马骑过。
她曾经对曹寅多尊重和亲厚,如今就有多厌恶和怨憎。
“公主,是老臣糊涂了,可否..看在老臣的妻曾经在宫里给您当过几个月的乳母,放过曹家,老臣愿意赴死。”
“你啊你,你让你的嗣子曹頫早些补了国库的亏空再说吧,眼下曹頫自身的亏空尚未补完,又增了你遗留的亏空,曹家不败落都难。”
曹寅瑟瑟发抖,老泪纵横的躺倒在地上,曹家完了,彻底败在了他的手里。
方才他似乎还看见了素来与曹家暗地里交好的怡亲王。
曹家虽然曾经站错阵营支持八爷,可曹寅不傻,早就看出了八爷党式微,早早的就暗地里投靠了万岁爷最为器重的十三爷。
连十三爷面如死灰的对他一再摇头,那说明此事再无转圜余地,曹寅悔不当初,忍不住狠狠的扇自己的耳光。
可他哪里会知道万岁爷竟然没有离开江南,早知道万岁爷在江南微服私访,他就该乖乖呆在府里消停几日的。
此时一杯鸩酒和一副白绫被苏培盛端来。
苏培盛还是小太监的时候,家里曾经受过曹家的恩惠,他虽知道曹家援助他,是因为他是四阿哥的奴才,曹家想拉拢他,可可这些年来,他仍是对曹家感恩戴德。
“老曹大人,您就放心去吧,杂家能做的就是今后一定为你们曹家留下男丁的根儿,不让曹家断了香火。”
曹寅含泪点点头,抓过白绫咬牙缠住了脖子。
苏培盛招招手,两个大力太监一左一右的抓住白绫两端,将哭成泪人的老曹大人送去归西。
钟鸣鼎食的曹家,从曹玺到曹寅,再传承到曹頫,终是没机会打破富不过三代的千古魔咒。
江宁织造府老曹大人在扬州患了疟疾,不幸病逝的消息很快就传开。
曹家人人自危,康熙爷驾崩之后,负债累累的曹家一度以为看到了希望,以为雍正爷会沿用历代皇帝登基后,免除各部衙和地方官员的亏空的老传统。
可让人绝望的是雍正爷却不走寻常路,不仅没有免除亏空,反而大张旗鼓的追查钱粮。
甚至康熙爷的十二皇子履郡王允裪,都被逼得在寒风刺骨的京城街头,变卖家具等物,一个连对亲兄弟都冷酷无情的帝王,又如何会对曹家留情?
不到一个月的时间,曹寅嗣子曹頫就因经济亏空、骚扰驿站、转移财产等大罪,被革职抄家,曹寅大舅子李煦更是因亏空三十余万两银子,一把年纪被发配到了宁古塔为罪奴。
被抄家革职的曹頫带着不肖子孙,两手空空迁回了京城老宅。此后曹家开始迅速败落,逐渐树倒猢狲散。
.....
马车内,正值七月榴火之际,年若薇依旧穿着萝袜,此刻她将一双玉足,放在了正在伏案批阅奏折的四爷膝上。
“天热不必拘着。”胤禛记得年氏天热之时,就喜欢穿着木屐,露出一对儿莹白可爱的玉足。
许是出门在外她拘束了,此刻额头冒汗都不曾脱去萝袜。
胤禛腾出一只手,正要褪去她的萝袜,忽而见她有些慌张的蜷缩起脚来。
“嗯?”胤禛心下莫名慌乱不安,忍不住顿时笔,抬眸看向年氏。
年若薇这些时日担心被四爷瞧见她脚底板的妓子印戳,愈发小心翼翼的不敢让四爷发现,甚至连睡觉都以怕冷为借口,始终穿着萝袜。
“不舒服?”胤禛这些时日忙着处理江南的乱局,此刻才发现年氏的眼神闪躲,似乎有些不对劲。
他惊得当即丢下朱笔,三两下脱去年氏的萝袜,入目的脚背并无任何伤口,他顿时松一口气,转而开始捧起她的玉足,仔细查看脚底板。
忽地!他注意到年氏脚底板的红印章,那印上记录雍正二年五月三十,江宁府雨花巷天字二十六号绣春楼妓子青莲,名字后头还有一串官家的编号。
胤禛顿时暴怒的伸手去搓揉年氏脚底板的贱乐籍印记。
“这贱乐籍的标记一辈子都洗不掉,爷是不是嫌弃我了,呜呜呜....”
年若薇知道她脚底板的印记有多耻辱,倘若被人瞧见当朝贵妃的脚下有贱籍的标记,定会被人笑掉大牙。
四爷忽然寒着脸,将她发髻上的金步摇一把扯下。
年氏的衣衫首饰,他都会亲自过目挑选,她今日戴的步摇,似乎是那日在曹寅私宅里带出来的肮脏之物。
“爷果然是嫌弃我的。”
年若薇忍不住伤心欲绝的啜泣起来,四爷看过她脚底上妓子的印记之后,竟然拔了她的簪子。
在后宫被人拔簪子的侮辱程度,相当于当众被人脱了裤子那般屈辱。
“成日里都在胡思乱想什么?让你少看些油腻的画本子总是不听。”
“这破东西爷看着碍眼。”
胤禛沉声说着,随手将那破步摇丢出马车外头,站在马车外头的苏培盛嘴巴都快笑歪了,白白捡到根做工精致的沉甸甸金步摇。
“爷即刻下旨废除贱籍,就再无良贱之分。”
守在马车外头的苏培盛听到了万岁爷的谕令,赶忙让柴玉去通知首辅张廷玉大人,说万岁爷要废除贱籍,让大人酌情处理。
马车内,胤禛从马车暗格里取出一支金镶玉的点翠羽金步摇发簪,别在年氏的汉女发髻上。
“你这辈子只准用爷的东西。”
此刻四爷又熟捻的取来她的小圆镜,替她执着铜镜让她对镜臭美。
“呀,这簪子瞧着就欢喜的紧。”年若薇一眼就瞧出这簪子出自四爷的手笔,顿时破涕为笑。
四爷平日里闲暇之时,就会亲手为她捯饬些珠钗首饰,她的首饰匣子里都装不下了,却又舍不得常戴。
她戴了一会,就依依不舍的将发簪取下,放在了随身携带的首饰匣子里。
“不喜欢?”胤禛凝眉看着年氏取了件普通的通草绒花戴在鬓边。
“爷,我很喜欢,舍不得常戴呢,怕戴坏了,我打算今后死了,就将爷做的首饰统统陪葬到棺材里。”
“说什么傻话,无论你在哪,爷都会陪在你身边。”
四爷亲昵的摩挲着她的鼻尖,年若薇这才后知后觉,四爷这句话的意思是要与她同棺而葬,她顿时欢喜的勾住了四爷的脖子。
“爷对我这般好,我开始贪心的想要生生世世了。”
“哼,下辈子除了爷,你还想嫁谁!”
四爷忽然俯身吻着她的唇,蛮横霸道的撬开了她的贝齿,浓情与她的唇舌缠绵起来。
“薇儿,昨儿该足四个月了,爷想要你,爷真忍不住了...”
“谁让爷忍着了.....”年若薇主动伸手去解四爷的衣衫盘扣。
他素了几个月,每每等到她睡熟之后,才敢回来与她同床共寝,就怕忍不住会伤了她和孩子。
时常他看见她衣衫清凉朝他靠近,还会别开眼睛不敢看她,每每都是红着耳尖仓皇逃离,她看着忒心疼。
打从隔音马车的门窗都被从里头关严实之后,苏培盛就笑着让人取来碎冰,多填了好些碎冰在马车底部的暗格里。
万岁爷定是需要凉快些,才能松快些与娘娘温存,否则这大夏天还交缠在一起,折腾没三两下,又是一身热汗。
此时荣宪拎着食盒来寻小年糕,忽而瞧见奴才们端着铜盆在马车前安静的等候。
她再看苏培盛那狗东西满脸鸡贼的笑容,就知道小年糕和胤禛在忙呢。
“苏培盛,你提醒你们家皇帝,贵妃还怀着龙胎呢,让他别如此如饥似渴不知克制。”
“哎呦,爷难得不在紫禁城里,不用被那些条条框框的规矩束缚着,您就让爷松快松快吧。”
苏培盛笑着说道。
“呵呵!”荣宪白了一眼胤禛的狗奴才,将手里的食盒递给他之后,就转身回到了自己的马车上。
马车内,张廷玉正在处理内阁之事,见公主如此快就回来了,忙伸手将她搀扶入了马车内。
“书呆子你今儿又在忙什么呢?”荣宪随手拿起书呆子正在写的折子。
“方才万岁爷派人来传话,谕旨要改贱从良,今后大清再无贱籍存在,贱民都将改为良民,可与平民通婚,也可参加科举考试改变命运。”
“啧啧,你最好将乐籍放在第一个取消的贱籍之列。”
张廷玉心疼的盯着公主的左脚,含泪点点头,又捉笔开始重新写废除贱籍的奏折。
四爷下旨废除贱籍的速度简直是雷厉风行,历史上自从雍正爷开始,延续千年的贱籍制度被彻底废除。
“爷,你真是千古圣君,臣妾替全天下的贱民感谢爷的隆恩。”
“举手之劳。”
天气愈发闷热,年若薇也不藏着掖着,此刻穿着一身轻薄的纱衣,卷起裤脚,将一双白皙的脚放在了四爷的膝上。
“爷我左脚背痒了。”
“这?”
“爷稍稍往右边点,啊对对对,就是这,快多挠两下。”
年若薇被挠舒服了,惬意的眯着眼,于是捻起一颗四爷喜欢吃的荔枝,仔细的剥壳去核之后,她用嘴含着荔枝,凑到四爷的唇边。
“唔...爷再轻些..啊..慢些慢些..”
坐在马车前头的苏培盛一听到动静,就麻溜的关好了马车门窗,坐在马车前头安静的翘脚。
云雨之后,年若薇光着身子依偎在四爷的怀里,眼见天气愈发闷热,她更加不稀的穿长衫了,反正马车内就四爷和她,光着身子凉快些。
“爷,我们这是要去哪儿啊?”年若薇感觉到马车在往南边走,可四爷却没有说具体要去南边的哪儿。
年若薇在心里寻思着只要四爷不去广州府,去哪儿都比呆在紫禁城里强。
“广州府。”
乍然听到四爷要去广州府,年若薇忍不住眨巴了好几下眼,强迫自己压下油然而生的震惊和恐慌。
“好好地怎么要去广州府了?”
“十三行有古怪。”胤禛凝眉寒声说道。
“商人逐利,多少都有那起子阴私的勾当,所谓水至清则无鱼,爷不能管得太严厉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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