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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娘子重生儿,春风十里伴崽行(橘香袭人)


哎哟,你怎么还坐下了,还不快让人找郎中去!”
秦氏虽然没有心计,只是一个寻常小宅妇人,早些还怨恨安氏不检点勾引自己儿子。
可这些年家里全靠安氏操持,又挣钱补贴家用,还有一个孙子在身边哄自己开心,也就默认了安氏的身份。
唐玉书听着母亲的责备,顿时不耐烦起来,连躺在纱幔后的孩子也不看,自顾自坐下,对秦氏道:“娘,这孽障现在活得好好的,叫什么郎中。
门外还有一堆人等着看我们的笑话,儿子若是让外人进出,又要传出多少话来。”
见儿子也不愿意请郎中,秦氏诧异。
刚才家里出事,干亲大嫂没有让人去找郎中,就连撞头的安氏都只关在屋里,说等玉书回家再定夺。
秦氏住在别人家,身边没有能出门的人,只能焦急等着儿子回来。
好在给孙子灌些热茶,此时渐渐气息回转,她才安心,此时听到儿子反驳,秦氏抬手抹泪:“你……你总不能就这样不管。
如今你妹远嫁徐州,我膝下就你一个独苗,等着早些开枝散叶。
依娘说,牧哥儿都这样大了,你不能只怪安氏胡闹。
还是给她一个名份,以后牧哥也好有个出身。”
秦氏不知道安氏口中说的孙家是什么人家,左不过京城里的富家姑娘。
事已经闹出来,儿子如今是举人老爷,多娶几房妻妾很正常。
她想着让儿子先给安氏一个良妾的名份,这边把人安抚住,再去孙家赔礼道歉,将那个被传言污了名节的女子娶进来就是。
唐玉书垂了眼皮,心里念头飞转,他担心的哪里是妻妾之名。
不说自己是不是真的要娶孙家女,就京中凡是有头有脸的人家,谁也不能接受自家女儿还没有出嫁,姑爷就先养着通房妾室,还生下庶长子的道理。
寻常人家出了这种事,自然是早早将通房妾室打发走,可安氏年少就跟着自己,又有牧哥儿在,母亲定是不许安氏离开。
只是为了自己名声,母亲才答应瞒着事实,进京也说是是身边婢女。
显然现在藏不住了。
好在这次虽然闹得有些难听,但安氏答应离开,不再缠着自己,算意外之喜。
没有安氏母子绊脚,即便没有孙家,自己自能寻到一门得力的岳家。
机会不容错过,他决定这次就是顶着母亲的责骂也要把人送走。

“啊!”秦氏茫然不解,没听懂“走”是什么意思。
旁边一旁坐着的刘氏却眸色闪了闪,一下来了精神。
唐玉书见自己娘没有听明白,又重新道:“娘,安氏跟我一无婚书,二无聘礼,三无媒人,现在又惹出这等祸事坏我名声……儿子不拿她送官已经是念着旧情。”
“安氏不愿意留在唐家,要带着牧哥儿离开,儿子同意她出府,她也答应以后不再嫁,这样不会辱没唐家门楣。 ”
唐玉书说得毫无愧意。
他觉得答应安氏不留在唐家为奴,还让她带着孩子离开,那就跟别院另置差不多。
若安氏从今往后能安安静静,像往日那般温顺听话,自己看在孩子的情分上,也可以给母子一点银钱过活。
“什么?儿啊!你是傻了啊!牧哥儿可是你的亲儿,你怎么舍得!”
秦氏终于明白过来,这是要安氏带着孩子离家,她顿时气得抓起手边软枕,对着唐玉书砸过去。
唐玉书嚯的站起,心中恼恨愈盛。
自己已经是堂堂举人,当着外人的面还被母亲如此对待,定是安氏从前挑唆。
这个贱人……
他躲过秦氏枕头,也不管旁边还躺着孩子,将心一横,毫无遮掩的说出自己心中话。
“娘,你真是糊涂,以后唐家正经儿媳生的才是你孙子,牧哥儿不是!”
说实话,他并不想一个孽种在眼前晃荡,要是能把那段经历彻底抹去才是最好。
“你,你说这种话,怎么对得起你死去的爹。唉呀!相公啊!你怎么留下这样一个心狠的儿就死了啊!”
秦氏捂着脸开始哭死去的唐父,亡夫曾经说过,安氏生是唐家人,死是唐家鬼,不是儿媳也得当妾,更不可能带着孩子走。
可现在儿子大了,显然是不听话了!
刘氏在旁边坐着,她也被安氏带孩子离开的消息惊住了,这可是自己求之不得的。
但听秦氏非要留下安氏母子,不由脸色一变。
见秦氏又在一哭二闹,逼迫唐玉书留下安氏,刘氏忙出言安慰:“弟妹还是消消气吧!你也先别说怪三郎心狠违背诺言。”
“你跟三郎都是念旧情的性子,才把安氏留在唐家当成少奶奶供养着。
本来只要她一直老老实实待着,等到新媳妇进门,有你这个当婆母关照,少不得有一个姨娘的名份。
又有亲儿傍身,以后有她的富贵日子过。”
“要怪也只怪安氏心比天高,不守奴婢规矩,仗着你心软慈善胡闹,还想坏三郎的名声。”
“你看现在只是给三郎提一句婚事,她的尾巴就露出来了。
瞅着机会去街上闹得沸沸扬扬,还对牧哥儿做出这种事来威胁你们。
这是吃准了要拿捏住你们一家人,只要这次让她得逞,以后定会时时作怪。”
“有这样一个心肠歹毒的女人在,以后三郎新妇进门,恐怕家宅难宁。”
听到刘氏对安氏这样说,秦氏脸色又难看几分。
安氏跟着自己几年相安无事,要是真是歹毒的,岂不是显得唐家都是傻子。
秦氏忍不住辩解几句:“安氏以前虽然不爱说话,可也是知礼数的,从来没有这样闹过。”
刘氏早就知道秦氏是个没主见又护短的人,只压低声音,一脸恨铁不成钢道:“弟妹,人心总是要变的。
书中都说:贪心不足蛇吞象。她居心不良,出事都是迟早的。”
“你是三郎亲娘,还得要替三郎以后盘算,娶妻当娶贤,这样的祸害可留不得。”
“现在只坏一门亲事还不打紧,要是三郎以后任官后宅再出什么事,那可就大祸上身了。
秦氏脸色苍白,她哪里想到什么为官之后,只是觉得跟安氏已经是自家人,才多说几句。
刘氏见秦氏还在迟疑,又道:“那孙家跟广安伯是姻亲,广安伯府二夫人是孙家姑母,两家素来亲近。
孙家小娘子长得花容月貌,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是孙家老太太疼到心尖上的人,就连广安伯老夫人都喜欢,总会隔三差五唤过去伴在身边。
还说孙小娘子出嫁,广安伯老夫人要给千两银子添妆,当自家孙女出嫁。
三郎只要娶了孙家女,就是半只脚跨进了广安伯府大门,等考上进士,广安伯爷还会帮忙提携。
有能结一门好亲的机会就在这,你怎么能不帮忙打点,还要留下一个祸根!”
秦氏一脸懵,她只听到前半段就不敢置信,喃喃道:“你说的广安伯……可是宫中丽嫔娘家的那个广安伯府?”
她虽然才进京几天,不用出门,也听身边几个婆子几次提过皇家事。
说后宫丽嫔深得皇上喜欢,才进宫两年就给皇上添了一个皇子,现在圣宠正隆。
娘家广安伯府自是荣宠不断,虽然爵位不高,在京中贵族也是风头无人能及。
如果儿子能娶到这样人家的小姐,不仅儿子能飞黄腾达,她自己还能金银如山的享福不尽。
刘氏就当没看见秦氏的脸色,只皱眉叹息:“正是,孙家听说我们三郎才貌双全,也不嫌弃三郎身家单薄,就找我家老爷探了口风。
这可是天上掉下来的好事!
唉!只是你看看,现在闹出这事,恐怕不仅得罪孙家,连广安伯府也要得罪。”
秦氏愣住,脑中只想着那句“孙家找人打听”,那就是对方看上自家儿子了。
有子如此,她心中的荣耀顿时得到满足,以后在亲家跟前也是面子的。
只是安氏有一月能挣一两银子的手艺还让她舍不得。
几年前唐父死后,家里少了收益,只有十亩地赁人耕种,哪怕玉书考上秀才,县里每月给学子发放的一两廪银和十斤粗粮也捉襟见肘,还是安氏做女工每月贴补家用才宽裕一些。
现在要让安氏走,家里每年平白就丢了十几两收益。
可听孙家许下的嫁妆……那是上千两银子!
秦氏踌躇良久才终于道:“安氏命里带煞,克父克母真是祸害,她既然要走,就依她早早打发去吧!
只是牧哥儿是我一手带大,亡夫说过要我好好抚养成人……”
听出秦氏话里有答应撵走安氏的意思,刘氏怕再拖下去夜长梦多,都不用一旁的唐玉书开口,立即代人作主:“那就留下哥儿!”
对秦氏的态度变化,她一点都不奇怪。
秦氏耳根软,没心机,穷骨头只喜欢金银,口风也不紧。
自己只是借唐玉书的名义打发一个小厮去老家送信,就把安氏的事摸得清清楚楚。
刚刚还舍不得安氏,可才往唐玉书的前途和银钱多说几句马上就答应。

“鸳鸯,你带两个婆子去后厢房,替安氏收拾几件衣服带走!”
至于带不带孩子,她现在也不管。
只要先将安氏撵走,留下一个正“病中”的孩子就是小事了,自己也好给孙家一个回复。
鸳鸯答应一声,立即出门找人。
几人就这样说话,浑然不知那个躺在纱幔后一动不动的孩子早已经睁开眼睛。
若是有人注意,肯定会吓一跳,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里没有孩童的天真,而是淬毒的愤恨。
稚气未脱的脸上更是难忍痛苦。
唐牧已经清醒了好一阵,只是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
他记得自己已经二十岁,品尽人间悲凉,孤孤单单惨死在京城最破败的深巷中。
可眼下祖母还活着,父亲也还没有将那蛇蝎心肠的孙家女娶进门。
而最重要的是:亲娘安氏也还活着,而且说要带他离开。
唐牧手指轻颤,难以抑制的激动让他胸口憋闷疼痛。
他想大哭一场。
要是娘亲活着,自己是不是就不会再孤独死去。
在他记忆里,那个对自己虽然冷冷淡淡,但衣食周全的娘亲一直都在唐家,只是在父亲成亲后才突然失踪不见。
他那时六岁已经记事,数次问过家人亲娘下落。
祖母说,母亲是贱人,未婚先孕硬赖着唐家。又是妒妇,见不得父亲娶妻,自己撇下男人孩子跑了,丢唐家脸,不许多问。
去问父亲唐玉书,自然没有得到回复,反而是一顿毒打,骂自己是贱人生的贱种。
随着他渐渐长大,经历的事情多了,也恨起那个失踪的母亲来,只认为是母亲不自爱,给自己惹来祖母父亲嫌弃。
自己在唐家虽然不饿肚子不受寒冻,但没有被承认身份,只说是祖母收养的乞儿,没少被下人奴婢暗中欺负。
父亲唐玉书本就不喜自己这个私生子,平时鲜少挂心,热衷官场后更是对家里一事不管。
等到九岁时祖母病逝,后娘孙氏就连一点脸面都不要了,找了借口将自己逐出家门。
自己被逐也就没有再回过唐家,赌气要在京城立足。
可有孙氏的暗中吩咐,京城没有商家店铺敢收留他当伙计,只能乞讨的混混。
也是这段时间的混迹市井,让他无意中得到母亲死音。
安氏是死在北城的暗娼门子里,这让他心中的恨意更深。
恨谁,他恨亲爹唐玉书无情无义,恨后娘孙氏蜜口蛇心,恨亲娘死在那样的腌臜地。
恨老天无眼,让自己跟母亲一别之后再无相见之日,而唐家却是蒸蒸日上,繁花似锦。
父亲唐玉书本就是会衡量利弊、趋炎附势之人。
高中进士后娶进娇妻入门,在孙家和广安伯府帮衬下,一路官运亨通,不到四十岁就坐到礼部尚书的位置上,成了朝堂上最年轻的尚书,风光无限。
而礼部尚书府的公子唐远,自己的那个同父异母的亲弟弟。
少年得志,学业有成,有父亲唐玉书亲自辅导课业,才十岁就考上童生,满腹诗书相貌俊朗,在京中人人称赞,是难得的少年才俊,前途无量。
那一世,唐府的一切荣华富贵,都跟他与母亲安氏无关,他们俩只是风光霁月唐尚书在年少无知时的一段荒唐事。
正房里唐牧心绪难平,还在努力适应重新开始的人生。
后厢房中,安春风开始收拾行装。
原身才刚到京城,连门都没有出过,更没有添置新衣,衣箱里是以前的几件半旧夏装,妆匣里是两个同样半旧的淡青色丝线绒球。
她先从衣箱里翻出一件鸭蛋青没有绣花的长裙穿上,衣衫合身,再系上腰带,恰恰勾勒出玲珑曲线。
额头上的伤口虽然没有再流血,可破皮创口暴露在外还是有感染的风险,后脑勺上的血包也坠着疼。
现在没办法处理,安春风只能随便翻出一根干净的白绸带在脑袋扎上,正好前后都护住也好受一些。
既然要走,该带的东西都要带,除了几件衣衫,就是满屋的丝线络子。
原身手巧,会好几种打络子花样,也正靠日夜编这些络子换钱补贴家用。
虽然有原身记忆,安春风不确认是否能接下原身的手艺,还是先将这些丝线收起,等有时间琢磨琢磨。
而且这不仅是证明自己身份的物件,还能换上几百文钱。
她可不能把希望寄托在这家人的良心发现,万一就这样被赶走,那就身无分文了。
安春风找一块布,把几件衣服和绒球头饰连同丝线络子包起来。
就在刚刚将包袱皮四角系上,房门又被人猛的推开。
进来的是一个十六七岁,上穿青绸比甲,下着淡红长裙,腰肢纤细,如弱柳轻摇的姑娘。
安春风眸色一沉。
这是唐玉书投靠的亲戚,大太太刘氏身边的贴身丫鬟鸳鸯。
无事不登三宝殿,该来的总会来的。
几天里,这个丫鬟都没有正眼看过原身,更不会随便到自己屋里。
鸳鸯带着两个粗使婆子闯进来,只以为要看见一个躺着哭哭啼啼的怨妇,没想到安氏已经好收拾东西。
她看着安氏匀称身材和那一双没有穿白袜而宽宽的大足,厌弃撇嘴。
京城年轻女子以高瘦为美。
身姿纤细的女子穿上宽袖大裙,外罩素纱轻罗,白色软底绣袜套高墩屐鞋。
这样站立处如轻风扶柳,行走时莲步摇曳,整个人如同天外飞仙。
在鸳鸯眼中,像安氏这样的丰盈就是丑陋庸俗,只有干粗活的婆子才长成这样。
鸳鸯也不走进房里,只嫌弃的抬手捂住口鼻,对安春风道:“你倒是知道自己的下场,二太太和三爷宅心仁厚,知道你疯病犯了,不罚你,还要放你出门去。
把包裹打开,看看里面装着什么东西,别把府里的物件儿偷走了!”
鸳鸯盯着安春风背后的包裹,目光闪烁。
安春风瞥她一眼,冷声道:“这个鸟窝里有值钱的东西需要偷?翻包裹……除非是你想栽赃诬陷!”
鸳鸯一噎,安氏住的后厢房是她看着整理的,自然清楚有什么。
这里除了木榻被褥就是一个空荡荡的小木箱,其他的都是安氏带来的丝线,真是一文值钱的东西都没有。
可是……鸳鸯捏了捏衣袖里的东西,自己说偷就是偷。

第6章 张狂跋扈
鸳鸯也不用旁边跃跃欲试的婆子动手,走上前就去扯放在旁边的布包:“你没偷东西就拿出来翻检!”
为防万一,太太要将这个女人的脸丢尽,再打发得远远的,连京城都不能留!
她这小动作没有躲过安春风的目光,顿时眯起眼。
安春风不是能吃亏的主,前世从小的摸爬滚打靠的就是胆气。
哪怕现在形势不允许张狂,也不会让人随便欺负。
“你是什么玩意,一个下贱奴婢也敢来搜我的东西!放手!”安春风抬手一把抓住她的手臂肘关节上,手指暗中用力。
鸳鸯高声正道:“我这是抓贼……啊!”
话音未落,鸳鸯只感觉手臂如同针扎,半边身子都酸软无力,惨叫着跌开数步差点摔倒。
就在这时,一只金镯子从鸳鸯衣袖里滑落地上。
两个粗使婆子对视一眼,慌忙上前将安春风挡住。
一人将鸳鸯扶起,一个对着安春风嚷嚷:“你敢伤了鸳鸯姑娘,太太定要打死你!”
安春风瞟了一眼地上的金镯子冷哼道:“你想干什么?”
鸳鸯疼得额角冷汗都出来了,抢先将金镯子捡回,只叫道:“你、你把我手臂捏断了。”
安春风轻嗤一声,指着她的手臂道:“你是纸糊的?推一下就断了,想讹人也要看清楚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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