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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娘子重生儿,春风十里伴崽行(橘香袭人)


话音刚落,她就看见满山乱跑的光屁股猴子。
对,就是孙大圣的猴山!
猴子们吱哇乱叫着,吵得她心烦死了,而且,那些猴子还用尖尖的牙齿咬她胳膊腿,咬得钻心的疼。
不过每咬一下就有一股热流涌出充斥全身,随着疼痛,喋喋不休的声音也渐渐消弱下去!
安春风感觉疼死了。
孙大圣也不来管管,再写故事就一定要把水帘洞写得丑陋些。
终于是疼得受不了,她忍不住喊了一声:“金湛,快帮我撵猴子,它们咬人!”
“好,只要你睁开眼看看我,我就撵猴子去!”是金湛的声音。
安春风感觉自己好困,金湛好矫情,还要自己睁眼才撵。
心中烦躁得想骂人,但她还是勉强睁开眼。
等模糊视野渐渐变得清晰,看清楚眼前正紧抱着自己的金湛,吓了一跳。
自己只是稍微眯了一下眼,怎么金湛就突然变成好像一个胡子拉碴的大叔,难道生下孩子就自动生级了?
还有金牧野的眼睛又肿成桃子,哎,这孩子也太爱哭了!
可是,旁边荣雪怎么也肿着眼睛?
她是最爱美的,被玉嬷嬷教养得平时洗脸都要用玉容散。
见到安姨醒过来,荣雪哇的哭出声,却捂着嘴转身往外跑。
旁边钱太医收起手中银针长舒一口气:“好了,这次能稳住,再喝几付药就没事了!”
安春风眨眨眼:“我刚才是怎么了?睡很长时间?”
她发现金湛跟金牧野这副样子肯定不是一会造成的。
金湛摸摸她的脸,哑着声音道:“你睡了一天一夜饿不?想吃点啥?我让厨房给你做去!”
安春风有惊无险的醒来,人也就恢复正常状态,该吃吃该喝喝,该睡睡。
钱太医说,是双胎离体太快,胞宫空虚,气逆上冲才导致神志不清,现在气血平和,已经无大碍。
安春风不明白气逆上冲是什么意思,但听金湛描述自己有惊厥昏迷,推测是产后高血压引起的子痫。
顺产是顺产了,在没有测量血压血糖的大梁朝,还是有其他方面的风险。
幸好有钱太医在场,用银针镇惊定痫,也就是降血压,才将这种在现代也不常见的产后并发症控制住。
只是安春风回想当时的那始终呼喊自己离开的声音,心中发寒。
自己是怎么来到这具身体的她心中清楚。
若是没有钱太医的及时施救,若自己当时稍微迟疑,哪怕对那边还有一丝回忆,是不是就真的要离开金湛?
她不敢想离开意味着什么,或许在这个大梁朝,自己就成为匆匆过客,独留下孩子和金湛。

第345章 情深缘浅(大结局)
等到夫妻俩单独相处,安春风就将自己梦中听到的那些话,丢开银行卡大屏幕这些现代词,全部说了出来。
靠坐在床头的金湛只听得脸色微白,紧紧抱着安春风不敢撒手,他怕自己一松开,那声音又会出现。
刀枪血腥都不怕的人,此时他很怕,只以为凭借一副皮囊,就可以挡下风雨。
可真正危险来临,才知道自己的无能为力,只能眼睁睁看着心爱的人受苦。
“安安,答应我,我们要一辈子在一起。孩子们离不开你,我……更离不开你!”
安春风眼睛也有些湿润,在梦中她没有犹豫的拒绝离开,正因为这里才有真正牵挂自己的人。
何处是梦,何为梦醒。
她不懂庄周梦蝶,只知道人生如同水波幻影,生死寂寂无痕。
唯一能体会的,还是苦中的那一丝温暖,是幸福感!
是饭可饱食,衣能蔽体,宿不受寒,行不湿屐,无人可欺。
是有人牵挂,有人担心,有人心疼!
“嗯,我答应你永远不会离开。
无论生死老去,我都会陪在你身边,不走!不走!”安春风毫不掩饰自己的情意绵绵!
她知道自己外表一团和气,心却是最冷最硬,将自己磨得人不人鬼不鬼,夜不能寐。
而看似冷酷无情的金湛,却是热情如火,能将她由内而外的融化,消了内心深处的戾气,甘愿结婚生子。
为什么世人爱说相思配红豆,王八配绿豆?
因为相思太苦、要用毒;王八太补、要清火;
缘分,这就是缘分啊!
夫妻俩感叹人生无常,更感叹幸好有钱太医在这里,而且钱太医碰巧还会秘术针法。
金湛道:“之前牧哥儿让找钱太医来家里候诊,我还有些犹豫。
几个太医里,钱太医并不擅长妇人生产,只是他跟我最熟,没想到会机缘巧合遇上此事。”
“那孩子是有心了,现在有了两个小的,你也不能忽视他!”安春风提醒金湛,有了自己的亲生儿,可不能就此怠慢牧哥儿。
金湛微蹙眉头,有些不满意安春风对自己的质疑:“我说过会视若己出,自然要三个孩子一视同仁!”
安春风笑道:“我当然相信你!”
她心中有数,这大概又是牧哥儿的“老爷爷”说的。
命运共同体,人生大轮回!
自己只是借这具身体给牧哥儿一个最基本的安稳生活,也救了自己和金湛的命。
这也是验证出金湛的真诚,他对孩子的话说到做到,答应金牧野请钱太医就真的请来。
要是他口是心非的欺瞒哄骗,这个后果就难说了。
一切风波都已经过去,接下来就是春暖花开。
安春风清醒的第二天就是金府双生子的“洗三”日。
怕人多吵闹惊扰母子三人休息,金府不想大办,但走动得近的几家还是要祝贺一下。
玉嬷嬷像娘家人一样,早早准备了几担物品,她不登门,只让匆匆进城赶礼的宁阿婆跟荣雪送来。
各种造型的金银锞子,平安锁、足金秤坨、小铜镜、新银梳子、大葱、姜片、艾叶球儿、烘笼儿、香烛、钱粮纸码儿。
染红的生熟鸡蛋,桂圆、荔枝、花生、栗子若干。
吃的用的东西都齐备,秋水也准备了小孩子的衣物。
另外牧哥儿没有被冷落,他也有秋装冬装。
徐家,黄御史家分别遣人送来贺礼,陈槐和徐静是亲自过来,叶青也带着毛家姐妹回来帮忙。
宁阿婆见到安春风就心疼得不行,她在安春风怀孕后来金府照顾了一个月,知道怀着双胎。
没想到胎产顺利,产后竟然还会出现晕厥,让太医扎针才清醒。
“安娘子好好养身体,必有后福的!”
宁阿婆作为全福人,跟吴嬷嬷一起完成龙凤的“洗三”礼。
这次金府洗礼,周围邻居也送给产妇一些油糕、鸡蛋、红糖等食品或者送些小孩所用的衣服、鞋、袜等作为礼品。
不值钱,只是心意。
福伯也不嫌弃,笑呵呵收下再回红包礼。
在这里面,沈小郎中家送来一把小孩子洗澡用陈艾草再加一篮鸡蛋。
艾草打理得整整齐齐用红布条捆扎着,这也是寻常人家表达祝贺的意思。
跟一堆礼物放在一起,送礼过来的沈小郎中有些尴尬。
好在金府一律笑纳。
前堂上,沈修瑾看着笑吟吟接待客人的荣雪,声音轻缓道:“雪娘,好久不见!”
虽然两人都经常出入金府,其实并不是每次都会相遇,尤其是荣雪已经开始有意回避。
他已经有一个月没有见到荣雪了。
荣雪神态从容,微笑道:“师傅要开医馆找好房子没?什么时候开业,可要提前告诉我!”
听到医馆,沈修瑾稍微迟疑一下,道:“已经在附近的街上看好一处店面,只是价格还没有谈好。”
他已经出师,准备自己开馆行医。
荣雪安慰道:“好事多磨,其实师傅的医术好,随便开在哪里都能济民救世,病人翻墙都要找到你。”
这是还拿他在打趣呢!
去年牧哥儿过生日,当晚乡君孕吐,黑豆莽撞翻墙将沈修瑾扛出来,他差点衣服都没有穿!
沈修瑾被逗笑了,借着金府的喜庆气氛,他的话也脱口而出:“雪娘现在也会诊脉开方,可愿意跟我一起开医馆?”
才一说出来,沈修瑾的脸就红了。
长久以来,荣雪对自己的爱慕他一直清楚,对这个容貌美丽,心性坚定的小娘子,他也是心动。
但雪娘年纪太小,比自己小七岁,生母、家世又复杂难言,他没敢跟父母说过,只想等荣雪大一些再提。
为了避嫌,平时两人相处时,他也是谨言慎行,紧守医者规范,生怕让别人知道自己的心思。
只说先立业再成家,就连父母找媒婆说亲,他都拒绝了。
可现在家里借着开店需要人手,要自己相亲成家,沈修瑾这才鼓起勇气问起荣雪的心意。
荣雪脸上的笑顿时凝住。
她已经十四岁,不再是当初情窦初开的小姑娘,不再有少女的懵懂无知,已经能辨清自己的内心。
师傅是一个体贴温柔的男子,但并不是自己的良婿。
婚姻大事也不是两个人玩过家家。
沈母去年退出服装作坊时,已经表明了沈家的态度。
换成初时,可能会为自己的出身哭闹一场,现在她已经明白不能改变出生,但能改变自己的心态。
放下卑微的心态,在母亲和安姨的开导下,她一心只想医学。
对沈修瑾少了情情爱爱,称呼师傅,她更多的是佩服崇拜。
再加上父亲现在还在劝说娘回崔家的事,自己的未来无法预料。
跟着沈修瑾开医馆……对现在的自己来说根本不可能。
“沈师傅过奖了,雪娘才刚入医门,不敢妄想跟沈师傅同开医馆!”荣雪拒绝得斩金截铁,没有一丝犹豫。
沈修瑾面上的血色净退:“你我真的不能同研医学?”
荣雪端庄娴静的行了一礼:“沈师傅引我入门,教授我许多,雪娘感激不尽。若是沈师傅开医馆有什么难处,雪娘愿意尽微薄之力相助。”
沈修瑾心中微凉,却也如释重负。
他知道自己错过些什么,但不后悔。
以前没说,是因为荣雪年纪小,担心她错把同情当爱情,以后会后悔。
现在说了,得到答案也算了结自己心中的挂念。
而且两家门户不对,硬走到一起都是孽缘。
没有得到,谈何失去!
想通这点,沈修瑾放下心中所有负担,缓缓释放出一个坦然微笑:“好,若有难处,定要请雪娘帮忙。”
《全书完!》
全文完了,但故事还没有完,若不嫌弃就跟大家唠几句题外话:
男女主的故事大概就这样结束了,只有如胶似漆、平淡如水的时光,不再生生死死、轰轰烈烈。
接下来的番外篇是牧哥儿荣雪几人的故事,其中也有给金湛和安娘子中老年生活的安排。
感谢朋友们的支持写到现在,因为现在平台改版作家专区手机端不再显示评论,我用手机码字就无法回复消息,所以后面的作者在评论区消失了。
很多人在说,番茄读者低龄最多,只喜欢爽文。
但我发现自己写的男女主不完美,穿越者不是全能,重生者也不是立即智慧拉满,每个角色都在一步一步中成长,依然能得到大家的认同和喜爱。

藏在十里巷木板棚后的赌坊,今天来了两个不速之客。
虽然都蒙头遮脸,还是能看出是一男一女。
看着那个女人,独眼老庄头露出一抹阴笑:“大娘子,这可不是你能来的地方?”
安春风淡淡道:“你这里还挑客人?”
老庄头看一眼被踹倒在地的赌坊护卫,咧嘴露出一口残缺不全的烂牙道:“不挑,只要我这里还没有来过女客,有些稀罕!”
安春风不理他,直接丢出一个钱袋:“来,废话少说,赌吧!”
老庄头却没有收钱袋,只用铁尺碰了碰袋子,听到里面清脆声音,他耳朵动了动:“大娘子应该不是来赌钱的,有何事要老头子出手?”
安春风有些意外的看着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老庄头抬抬下巴,让棚里的人全部出去,这才压着声音道:“我这里都是烂人,能拿得出手就几个大钱,你一个女人带着这么多银子来赌……这有些说不过去。
还是明人不说暗话,大娘子有事,还不小!
那就对大娘子直说,我这里接活可都是按事收钱的。”
他说着,忍不住就将手摸向钱袋,不过,下一秒他就僵在原地。
只见他枯瘦如柴的指缝处,插着一根小小的竹签子。
好像是被他那只独眼震慑,竹针晃了两晃……倒了,没有插进下面的木板。
可独眼庄头却没敢动,要用暗器伤人不难,难就难在还有那大娘子手上,第二根竹针正对着自己唯一的眼睛。
安春风轻笑一声:“老庄头还是别急,我的话还没有说完呢!”
老庄头缩回手,脸色有些不好看。
安春风让黑豆收回钱袋,继续道:“你这里既然是赌坊,我自然是来赌,要你做的事也是赌,不用接活。”
赌坊从来就没有干净的。
一句接活就可以开出天价银子,还有变数。
但赌注就可大可小,对赌徒来说,赌桌上的话也是最认真的。
老庄头见来的不是外行,稍微迟疑道:“好,那就摆盅!”
见里面说着说着要开盘,外面的赌徒都踮着脚往里望,却被人全部撵开。
钱袋重新放在桌上,老庄头取出一个骰盅:“大娘子是自己摇还是老头子我来摇?”
安春风没有客气,伸手就抓向三个骨骰,在手上一捏一抛,就将其中两颗丢回桌面:“这灌了水银的就别拿出来了!”
老庄头脸色大变:“你是什么人?”
开赌坊要想赢钱,出千是正常的。
这灌料的骰子只是最低级的手段,也是最常见的,但被人一眼识别出来,还是需要本事。
安春风丢下骰子也不解释,只淡淡道:“要赌就赌一把大的。你赢,这里五十两银子就归你。
若是我赢,你就好好接待一批客人,要招待他们尽兴而归,只留一条命。”
老庄头嘴角抽了抽,独眼中冒出狠厉:“废话少说,你先出手!”
安春风也没有再矫情,抓住新拿出来的三颗骰子放进瓷罐开始上下摇动。
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
老庄头看着这个女娘抓住瓷罐先是贴桌滑动,下一秒,瓷罐仿佛是黏在她掌心,骰子在罐壁飞快旋转,只能听到一串细密的轻撞声。
老庄头顿时独眼中精光闪烁,耳朵也在抽搐,但他根本听不出骰子的动向。
就在他想凝神细听时,安春风已经将骰盅重重落在桌上,手扶着盅底道:“庄头,该你出价了!”
庄头独眼看着她:“既然大娘子都说了,我输了就帮你招待一批客人,不用出人命。”
“是!”
“那就我输!”老庄头干净利落的认输。
“好!”安春风收回钱袋,但取出一个五两银锭丢在桌上:“这钱就当给刚才那个被打伤的兄弟一些药钱。”
老庄头眉头跳了跳,将钱收起。
安春风转身就走,留下一句话:“客人是贵客,什么时候来了你们一看便知。另外就是还给他们带一句话:问你兄长!”
等人不见踪影,赌坊的打手才聚过来,对着还在发呆的独眼道:“庄头,你怎么都不掀盖就认输了?”
老庄头努努嘴:“你们自己掀!”
带头的护卫伸手就揭开骰盅,里面只有一堆叠起来的骨粉。
“啊!这,这是怎么回事?”每个人都大惊失色。
老庄头摇头道:“被人摇碎的,我揭不揭都得输。”
对方摇骰子的手法很高明,只用巧力,就将坚硬如铁的骨头碰碎。
老庄头玩了一辈子骰子,这还是第三次看见。
“这事就烂在你们的肚子里,等那些客人来了就好好招待。”
他很郁闷,他们这些人接一笔生意,黑吃黑,吃两头是规矩,可现在被人只用五两银子就给赌出去了。
好在,这笔生意还是能再吃一头,不亏。
这客人什么时候来,没有告知。
两日后的晚上,赌坊正是热闹时,一行“走错路”的官家子弟闯进来了。
老庄头就知道,这几个就是那大娘子说的贵客。
既然是贵客到了,自然就好好招待。
没想到这群人身家还不错,居然凑起几十两,还得了一张五千银子的欠条。
只可惜……
老庄头在当晚丢弃赌坊,转移到别处再开赌坊。
可在第二日听到那些人被官府找到时已经被老鼠咬死,他也是郁闷至极。
自己只是准备扒光衣服鞋袜冻一夜,怎么就会死人呢!
唉!还是那里的老鼠实在太多太猖狂,自己等人在赌坊晚上睡觉,一不小心都要被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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