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是要很多很多钱了。”红豆说。
张珠珠心想,光有钱可不行,但钱财确实很要紧。
红豆说:“娘,我又有新的志向了,我要赚钱,赚很多很多钱。”
张珠珠:不愧是我亲生的儿子。
李弗听了一耳朵,笑着说:“那也不用太着急,日后我和你娘的钱财,你可以和妹妹平分,到时候你就有钱了。”
红豆:“我不要,我自己赚钱。”
李弗:“那可辛苦了。”
红豆:“我不怕,我要学赚钱。”
张珠珠笑了起来:“学,你先把字认全了,娘再教你。”
红豆点点头,又对潇潇说:“五郎,你喜不喜欢赚钱,你也和哥哥一起赚钱吧。”
潇潇听不懂他说的什么,睁着大眼睛看哥哥,还握住他的手笑。
李弗:“潇潇没答应你啊。”
红豆瞪了他爹一眼:“爹你是石头。”
李弗:嗯?
红豆:“拦路石。”
张珠珠在旁大笑起来。
张家上下忙了小半年,终于要迎娶新媳妇了。
张大春和吴贵娘两口子红光满面,走路都呼呼带风。
张银银也带着两个孩子回来了,她跟张珠珠说:“我本来是不打算回来的,你姐夫说,家里就小宝一个弟弟,我得回来帮衬些。”
张珠珠:“也没什么好帮衬的,你就当回来看看咱们自家人了。”
张银银常年在外,她们亲生姊妹,也只有书信来往,自然彼此惦念。
张银银揽着她的肩膀笑,说:“说起来不好意思,我有事同你说。”
张珠珠:“什么事,二姐夫想回京?”
张银银有些不好意思,说:“不是这个,他想回京,还要熬着呢,是你外甥的事情,这孩子,果然随了他爹,读书还不错,我想给他寻个能读书的地方,要好的。”
张珠珠道:“这不是大事,叫李弗去想办法。”
张银银道:“真是劳烦你了。”
张珠珠笑个不停:“你真是,你和二姐夫一起久了,怎么脸皮还薄了,跟我都要说这样的话。”
张银银捏着她的脸:“怎么,说的好像我以前脸皮很厚一样。”
张珠珠:“你以前指派起我,多理直气壮,你都忘了。”
张银银好一会没声音。
她挽着张珠珠的手臂,说:“没忘呢,这不是这些年跟着你二姐夫,学了不少礼义廉耻的东西吗。”
张珠珠说:“那些东西给外人看就好了,跟我还要这样,咱们还是不是亲姐妹了,你要这样跟我生分。”
张银银白她一眼:“看你,我客客气气地跟你说事,你还不乐意了,非要我拿出以前的泼辣样子来吗,我现在也是官太太了,要注意身份。”
张珠珠被她逗笑:“好好好,知道我的二姐今非昔比了。”
张银银说:“你外甥的事情,一定要办好啊。”
张珠珠点头。
俩人又说了会闲话,张金金也过来了。
张银银道:“新房布置好了?”
张金金:“没有,娘嫌我笨手笨脚,把我打发出来了。”
张银银:“有了儿媳妇,就忘了亲女儿啊。“
张金金哼了一声:“儿媳妇能让人家抱孙子,咱们可不行。”
张银银说:“弟媳妇我还没见过呢,人怎么样。”
张珠珠:“人是好的,跟小宝一样,喜欢算术,两个人很合得来。”
张银银点头:“那就行,成婚嘛,还是自己喜欢的最好。”
她就是坚持嫁给自己喜欢的人,这才有今天的好日子,要是当初听她娘的话,嫁去吴家,那简直是要完了。
小宝又被吴贵娘叫过来试新衣服,三个姐姐也被叫过去看。
吴贵娘仔细打量着自己的儿子,没一会眼眶就红了,说:“我的小宝,如今也要成人了。”
张大春坐着新打的椅子,怎么坐都觉得不舒服,说:“娶媳妇,又不是嫁女儿,你哭什么。”
吴贵娘:“我就要哭,你管得着吗!”
张大春:“……你哭,你哭,我不管你。”
女人家家的,就是爱哭。
张金金忙打断他们:“快别吵了,明天新媳妇要进门,你们俩吵架,叫弟媳看笑话,像话吗。”
吴贵娘正要点头,小宝就说:“没事,小箬她跟我一样,不爱看热闹,我们俩不会笑的。”
他说完,张家众人都笑了起来。
小宝挠头,脸红了。
他回头看了一眼,脱下外衣跑出去了。
下午李弗把俩孩子都带了过来,张珠珠道:“小宝也要成婚了。”
李弗:“没事,你还年轻。”
张珠珠看着他:“你这是……学会抢答了?”
李弗:“我猜你要说日子过得太快了。”
张珠珠:“这倒不是,我只是觉得,日后他成婚,我就要离他稍远些,不会再事事关心了。”
姑姐们要主动远离弟弟的家庭,以减少家庭矛盾发生的可能性。
张珠珠可自觉了,还提醒过两个姐姐,什么该管,什么不该管,要心里有数。
李弗:“兄弟姊妹,还有咱们的儿女,日后都会离得远一些的,只有我永远和你离得近,亲密无间。”
张珠珠靠在李弗肩头:“你说的是。”
翌日天不亮,张家就热闹起来,迎亲队伍吹吹打打的去了,又吹吹打打的接了新妇回来。
张珠珠一家四口看着弟弟和弟媳妇拜堂成亲。
红豆被李弗抱着,说:“我也想成婚。”
李弗说:“那你想娶谁?”
红豆想了半天:“我还没有想娶的人。”
李弗安慰儿子:“不着急,等你过二十岁再成婚也不迟,还有十几年,你慢慢想。”
李弗成亲就不是很早,红豆的婚事,他不会催逼的。
李弗又看看女儿,和张珠珠说:“你要教潇潇捞鱼来着。”
张珠珠说:“咱们可以真诚一点吗。”
李弗摇头:“不行,你看话本子里的故事,都是富家姑娘和穷书生,咱们太真诚,就要上当受骗了。”
张珠珠:“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吧。”
夜里,吃过喜酒,宾客也都散去了。
小宝有两个姐夫挡酒,没有喝几杯,进了洞房还清醒着。
他和包箬多有书信往来,但要做夫妻,还是很不好意思。
包箬也是一样,两个年轻人挨在一起,都不好意思。
憋了半天,包箬从宽大的喜服里掏出本书来:“我爹私藏的书,他都舍不得给我当嫁妆,你要看看吗。”
于是小夫妻两个在明亮的红烛下,一起翻看起古旧的孤本来。
第二天新妇要认亲。
张家出嫁的三个女儿都在这里,只二女婿在外头没回来。
包箬收了礼,也把给外甥、外甥女们的礼都送出去了,面对小孩子好奇的眼光,也大大方方地同他们一起玩耍。
张银银说:“还是个小姑娘。”
张金金说:“她就是家里她家最小的姑娘。”
吴贵娘:“怕她不会照顾你们弟弟。”
张珠珠:“有手有脚的,干嘛要人伺候,您就歇了这个心思吧,包家陪嫁了十几个人,咱们家也不少,有的是人伺候他们。”
吴贵娘:“我说一句,你说几十句。”
张珠珠:“我说的是对的,才有这么多可说呢。”
吴贵娘想起自己从前的日子,再看看如今,这些孩子,身在福中不知福。
算了,能抱孙子就好,别的她都可以不放在心上。
天气渐渐冷下来,李弗和张珠珠的日子还如往常一样。
潇潇的月份渐渐大了,越发地活泼可爱,叫夫妻两个还有红豆这个哥哥喜欢得不得了。
临近年关,家里又如往常一样热闹起来。
张珠珠忙完了手里乱七八糟的事情,终于得了空闲,在家里给他们一家四口准备裁新衣服。
对于一家四口的第一个新年,张珠珠颇为重视。
李弗成日累得脚不沾地的,天天不是在宫里,就是在衙门,临到除夕,他才终于歇下。
李弗抱着女儿,说道:“潇潇快不认识我了。”
张珠珠:“那怎么办,你把她揣进袖子里带去衙门?”
李弗瞧瞧自己玉雪可爱的女儿:“袖子也太委屈我的宝贝儿了。”
李弗的宝贝儿一把扯住他的头发,要往嘴里塞。
李弗疼得皱眉,却没有弄出太大的动静,只是按住了女儿的手,免得她真吃进嘴里去。
头发可不干净,不能吃。
张珠珠赶紧上去,将李弗的头发救下来,说:“潇潇啊,快放过你爹的头发,这本来就不如从前茂盛了,哪里还敢让你这么揪!”
潇潇睁着大眼睛,一副听不懂你们说什么的样子,还咯咯地笑,又去玩她爹的耳朵了。
张珠珠给她手里塞了个布做的兔子,她才对摆弄她爹没了兴趣,两只手去揪兔子耳朵了。
李弗看着张珠珠:“我头发还好啊。”
张珠珠瞥了他一眼:“就你这几年,天天起早贪黑的,你那头顶能好到哪里去。”
这么累下去,秃头,只是迟早的事情而已。
张珠珠还给他举例子,说:“你看陛下,这才登基几年,那发际线后退的,我听贵妃娘娘说,陛下还叫太医们研究研究,吃什么才能长头发。”
李弗颔首:“看看明年陛下长不长头发,长了我也去吃。”
张珠珠大笑了起来,说:“你多睡会比什么都管用。”
可惜这不是李弗说了算的,他还有后面几十年要忙活呢。
李弗对怀里的女儿说道:“日后你和你哥哥,千万不要跟爹一样,知道吗。”
潇潇听不懂,但是朝李弗露出大大的笑容来。
李弗把她的口水擦干净,说:“怎么最近总爱流口水?”
张珠珠:“长牙吧,不好说。”
李弗又把女儿新长出来的小牙给数了一遍。
正旦这天,一家人早早起来,李弗看着新裁的衣服,露出迷惑的神情来。
一家四口的衣服,是同一块布料做的,只是上头绣的花纹、小装饰不大一样。
红豆看他爹站着不动,说:“爹,你也要娘帮你穿衣服?”
张珠珠正给女儿穿衣服。
李弗:“不,不用,我瞧着这衣服没见过。”
张珠珠说:“那你觉得怎么样。”
李弗:“很好,一看我们就是一家人。”
他换了新衣服,又帮红豆穿衣服,说:“这怎么有个扣子缝反了?”
他正要说绣娘很不尽心的时候,张珠珠回答:“那是我缝的,缝错了。”
李弗心说做了娘的人,果然是不一样了。
张珠珠从前一点不喜欢做针线,如今居然会给孩子的衣服上缝扣子了。
李弗:“既动了针线,要不做一对荷包,咱们两个戴着。”
张珠珠说:“我不,要不你学学针线活呗。”
缝个扣子已经是张珠珠的极限了,她实在不喜欢这玩意儿。
李弗:“叫我学?”
这像话吗,叫他一个男人学做针线。
张珠珠从容说:“对,你学,做饭你都学了,学个针线活,也不在话下,你要是做了荷包,我保证天天戴着。”
李弗:“那不行,不能我一个人做,你也得做。”
光他做也太丢脸了,哪里有男人做针线活的。
张珠珠:“行吧,咱们一起。”
一家四口收拾好,便出门去了。
一大家子人,就数他们格外的显眼。
周如意用手臂推了推丈夫,说:“你瞧三弟,穿着跟十八一样,哪里像两个孩子的爹?”
新衣服的颜色,对于李弗来说,太显年轻了。
李竹说:“我看挺好,等天气暖和去踏春的时候,咱们也那么穿。”
周如意看了丈夫一眼:“你看看你这胡子,你敢穿那么浅的颜色。”
李弗看着年轻的另一个原因,就是他没胡子。
李竹心一横:“我把胡子给剃了。”
周如意闻言笑了起来。
上午去祭拜了李家祖先,下午李弗和张珠珠两个人,带着两个孩子去大相国寺烧香了。
自从有了孩子,李弗便越发地迷信起来,他要去大相国寺给俩孩子祈福。
张珠珠很是担忧,说:“我觉得,佛祖菩萨是没心情保护咱们家的吧。”
从前这些寺庙富得流油,如今油水被搜刮了不知多少,佛祖菩萨面前烧的香,质量都不如从前了,这可是都是托了李弗。
李弗道:“神佛本就在红尘俗世之外,侍奉他们的僧人也该如此,僧人们越界太多,我将他们归于原本的境地,于神佛来说,也是好事一桩,他们怎能不护佑我的儿女。”
张珠珠道:“神佛也难免贪恋红尘。”
李弗:“那就不是神佛了。”
张珠珠摇头:“人最贪心了,盼望神佛无心,又盼望神佛庇佑。”
李弗:“所有我们是在红尘中打滚的俗人,他们是莲座上受供奉的神佛。”
说罢夫妻俩都笑起来。
两人带着孩子进去烧了香,红豆显得十分迷茫。
李弗将他抱起来的时候,他问李弗:“上回我去道观,也没有把书上的字全部塞进我脑袋里来,为什么还要来烧香。”
李弗给儿子解释:“爹和娘想保护好你和潇潇,只是天底下许多事情,不是我们能够做到的,毫无办法的时候,就不得不来指望菩萨保护你们了。”
红豆不太明白,他说:“我觉得爹和娘什么事情都能够做到的,能够保护我和妹妹,不用求佛祖菩萨。”
在他到这世界上六年的岁月中,李弗和张珠珠几乎是他的全部,他相信他们无所不能,是这天底下最厉害的人,佛祖和菩萨都要退出一射之地去。
李弗得了儿子夸奖,心情颇好。
在一众僧人满含忌惮的目光之中,一家四口离开了大相国寺。
不能久留,人家僧人也不容易,一年到头了,给人好好过了年吧。
出了大相国寺,一家人也没有赶着回家去。
一家四口又去别处逛了,张珠珠看李弗在四处打量:“你在看什么。”
李弗道:“我看今年的京城,比从前热闹许多。”
张珠珠笑了起来:“这是在同我提起你的功绩吗。”
李弗也笑:“京城有今日的繁华景象,我的功绩不值一提。”
张珠珠道:“你的功绩,怎么能是不值一提,你在京兆府的功绩,应当记录在史册上,供后人效仿瞻仰。”
李弗在京兆府做的事情,足够他夸耀的了。
那时候京城被先帝留下的祸患,弄得不成样子,权贵们的马车敢横冲直撞,帮派里的贼匪敢当街掳走妇女孩童。
正旦上元这样的大节日,每每都有人妻离子散,现如今不敢说全然没有这样的事情,但绝对少之又少,但凡被抓,衙门必定追根究底。
这般坚持了几年下来,京城的治安自然好了起来。
李弗道:“后人如何,暂且不提,只希望红豆和潇潇,能在这样安稳的京城中长大。”
红豆走在前头,张珠珠看着儿子的身影,说:“他们会的。”
至于李弗的功绩,他想,他应该会有比这值得铭记的功绩。
李弗抱着潇潇:“等明年,潇潇也能和她哥哥一样,一起在前头跑,不必我这样辛苦抱着她了。”
张珠珠:“我没看出你哪儿辛苦了。”
看他抱女儿抱的多高兴啊,辛苦真是一点瞧不出来。
红豆正走的高兴,斜刺里突然伸出一双手,把他抱了起来。
红豆被吓了一跳,李弗和张珠珠也是一惊。
随后他们才看清了来人。
抱着红豆的是谢瑛,他旁边的女子,是姚玉馨。
张珠珠立刻八卦起来:“诶,我看见谁了?”
李弗也好奇地看过去。
谢瑛被看的不好意思,偏偏红豆还大声说:“玉姨姨,谢叔叔,你们也出来玩呀,你们去大相国寺烧香没有?”
张珠珠看着姚玉馨:“大相国寺,求姻缘还是不错的。”
姚玉馨瞪了她一眼:“快把嘴闭上,就你会说话。”
张珠珠道:“我瞧见了,我还不能说啊。”
姚玉馨瞪着张珠珠,张珠珠则笑得更高兴了。
谢瑛颠了颠红豆,故作镇定地说:“大过年的,你们两口子不在家待着,怎么出来了。”
李弗:“在家待着,怎么能看到这样的热闹。”
正旦日,街上很热闹,前头这孤男寡女的,也很热闹。
谢瑛语塞,李弗指指旁边的茶楼:“喝茶吗。”
于是四人带着两个孩子,上了茶楼。
张珠珠马上逮住了姚玉馨:“快,坦白从宽。”
姚玉馨无语:“京兆府就在前头,要不你把我抓进去审问审问。”
至于这样吗。
张珠珠把潇潇给抱了过来,大方地说:“贿赂你行不行。”
姚玉馨把潇潇抱走,白了这亲娘一眼,像话吗,抱着孩子贿赂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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