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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日灿灿(说给月亮)


他看向苏灿瑶手里的梨,目光在苏灿瑶削葱白似的指尖上转了转。
苏灿瑶刀工不行,把好好一个梨削的坑坑洼洼,厚薄不均。
裴元卿看不下去,把她手里的梨和刀接了过去,低头削了起来。
苏灿瑶笑容扩大几分,嘴上却说:“我不会削皮都怪你们,尤其是你,小时候我每次一拿刀,你们就怕我伤着自己,争着抢着要帮我削皮,所以我才没有机会练习,不然我现在肯定刀功了得,是一代削皮大师。”
裴元卿一边兢兢业业的削梨,一边敷衍道:“是是是,都怪我。”
“你知道就好。”
“……””
苏明迁从门口路过,见苏灿瑶大摇大摆的坐在里面,探头一看,裴元卿正在低头削梨。
他清了清嗓子,扬声道:“杳杳,好好照顾卿哥儿。”
怎么能让病人自己削梨吃呢!
“好嘞!”苏灿瑶接过裴元卿递来的梨,咔嚓咬了一口,转头笑意盈盈道:“爹爹放心,我会照顾好元卿哥哥的!”
苏明迁看着她手里的梨,欲言又止,欲言难止。
毕竟是自己闺女,他委婉道:“那个梨是卿哥儿削的,你都不给卿哥儿吃一口”
苏灿瑶一大口咬下去,脸颊鼓了起来,无辜的朝他眨了下眼睛,“可是不能分‘梨’呀,娘亲说过的,‘分离’听起来不好。”
苏明迁噎住,不能分那就全给病人吃啊!
他看了一眼毫无怨言还把梨拿回去削成小瓣再喂给她女儿的裴元卿。
最后只能叹着气抬脚走了。
这就是传说中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吧。
他这个沧桑的老父亲能说什么呢
屋子里,裴元卿给苏灿瑶擦了擦手,担忧问:“李叔他们有受伤吗”
“李叔没受伤,其他人有的受了些轻伤,父亲已经找大夫给他们看过了,我还派人送了些补品,等你身子恢复,我们再亲自去看望他们。”
裴元卿沉默了一会儿问:“李叔他们愿意露面吗”
苏灿瑶摇头,“李叔跟父亲说,不让父亲跟太子提起他们,只说是官差前去救驾的就行了。”
裴元卿张嘴欲言。
苏灿瑶笑了下,“放心吧,也没有提起你,反正你当时把脸蒙上了,没人知道是你,估计太子想找都找不到你。”
裴元卿绞尽脑汁的想着理由,“我不想露面,是因为……”
苏灿瑶在他昏睡期间就已经帮他把理由想好了,从善如流道:“是因为你不注重功名利禄,救人只是因为你心善,欸,都怪爹娘把我们教的太好了,现在像我们这种不求回报的好人已经太少了。”
裴元卿:“……”
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苏灿瑶疑惑问:“不过你说李叔为什么也不想让太子知道他们救人的事”
她当初以为李忠带着那些人住在深山上,是想过闲云野鹤的日子,经过这些年的相处,却发现他们好像不想在人前露面,尤其是不想跟官府打交道。
这次他们愿意出手相助,恐怕也是因为李忠这些年早就把裴元卿当作自己的徒弟看待了,是看在他们的面子上才会救人。
裴元卿轻声道:“也许是有难言之隐,又或者身份不便露面。”
苏灿瑶微微颔首,反正他们不是大奸大恶之徒,身上反而有股侠气,就算身份有问题,也不会出手害人。
苏灿瑶啃完一个梨,扔掉果核,擦了擦手,把裴元卿按回床上,“好了,已经吃饱喝足,你可以休息了,大夫说你失血过多,要多睡才能养好身体。”
从睁开眼睛只喝了几口参汤的裴元卿:“……”
苏灿瑶面对他黑黝黝的目光,毫无心理负担的端起桌上冒着冷气的酥山,一勺一勺挖着吃了起来,“真好吃,可惜太凉了,大夫说你不能吃。”
裴元卿望着外面炎热的日光,忍不住咽了下口水,怀疑她是余怒未消,故意在馋他。
苏灿瑶挖了一勺酥山,在他面前晃了晃,“冰冰凉凉的真好吃,消渴解暑,可惜呀,未来半个月你都吃不了。”
……好吧,不用怀疑了,就是故意的。
裴元卿目光在她湿润的唇上晃了晃,压下心中陌生的悸动,闭上眼睛,选择不在去看眼前这个让他心脏乱跳的姑娘。
谁曾想安静了没有一会儿,苏灿瑶就一个人待闷了,伸手摸了摸他手臂上的牙印,又伸出根手指,轻轻戳了戳他的眼角。
裴元卿闭着眼睛,毫无反应,只有一颗心又不受控制的快速跳动起来。
苏灿瑶柔软的指腹在他脸上戳了几下,啪地一下扒开他的眼皮,然后把一勺奶白的酥山喂进自己的唇里,舌尖轻舔了下嫣红的唇角,得意的冲他扬眉,“羡慕吧”
裴元卿:“……!!!”这日子没法过了!
汉川行宫里,气氛一片肃穆。
祁烈躺在床上,撑开沉重的眼皮,看着周遭的一切,恍然了一瞬才想起昏迷前发生的事,一下子从床上坐了起来。
赵荣平连忙上前扶住他,往他身后塞了个大迎枕,“殿下小心,您肩膀上有伤,御医叮嘱过万不可随意乱动,免得会留下后遗症,以后刮风下雨容易酸疼。”
赵荣平是文臣,所以没有去参加狩猎,没想到却因祸得福,躲过了一劫。
祁烈靠在大迎枕上,挺过那阵钻心的疼痛,缓了缓问:“那些刺客呢”
“那些刺客应该都是死士,经过严格的训练,眼看着情况不妙,就都咬舌自尽了,没有留下活口。”
祁烈对这个情况早有预料,没感到太惊讶,不抱希望问:“可有在他们身上找到什么线索”
赵荣平果然又摇了摇头。
“可曾派人禀报父皇”
“已经快马加鞭传信入京了。”赵荣平恭敬回道:“陛下不日应该就会知道殿下遇刺的事。”
他本就是太子一派的人,这次太子出事,朝臣们受伤,而他安然无恙,自然肩负起了处理这些琐事的重任,早早将一切处理妥当。
祁烈沉声问:“大臣们如何”
“死了几人,都已经安置妥当了,皇子们虽然受了些轻伤,但没有伤亡。”赵荣平沉吟道:“这些刺客……应该是冲着殿下来的,其他人并没有被追杀,只是在火药爆炸时受了波及。”
祁烈眸中闪过一抹阴沉,“祁慎呢他受伤了吗”
赵荣平神色微震,知道太子是在怀疑二皇子,轻轻摇了摇头,如实道:“听闻二皇子当时躲在树上,侥幸避过一劫,没有受伤。”
祁烈面沉如水,轻轻闭了闭眼睛。
“把其他皇子的情况一一说一遍。”
赵荣平早就详细的打探过,知无不言的将他知道的情况都说了,包括一些重要臣子和王爷的状况,还有遇刺时他们的反应。
“现在行宫里是什么人在主持大局”
“是厉王,当时灵郡主忽然腹痛,厉王就带着灵郡主回行宫找太医了,恰好避开了那些刺客,所以安然无恙,昨夜是厉王出面安抚大臣们的,一直忙到了凌晨都没睡。”
他顿了顿又道:“臣已经问过太医了,灵郡主当时确实腹痛难忍。”
半晌,祁烈缓了缓面色,睁开眼睛道:“把救孤的那名少年叫来,这次多亏了他,不然孤恐怕已经了埋骨他乡了,这次定要好好感谢他。”
“少年”赵荣平眼中浮起一丝茫然:“是丹阳城的县令苏明迁派人将您送回来的,也是他带着官兵前去救驾,没有什么少年啊只是不知道他是如何得知了消息,来的那样及时。”
祁烈身体一下子坐直,疼得他呲了下牙,“救孤的是名少年,他身边还带了些武力高强的朋友,是他们带着孤杀出去的,如果不是他们,孤也许早就死于那些刺客之手了。”
赵荣平困惑的皱了皱眉,“没听说除了官差之外还有其他人在场啊,会不会是殿下当时伤重看错了又或者失血过多产生了幻觉”
“不可能。”祁烈沉下眉眼,“当时是那少年背孤出来的,孤不可能看错。”
他当时虽然昏昏沉沉,却对那少年印象极为深刻,他还记得少年身手了得,绝非泛泛之辈。
何况他靠在少年的背上时,清晰的记得当时的情况,那感觉不可能是假的。
赵荣平见他如此笃定,踟蹰道:“那殿下可有看清少年的长相”
祁烈仔细回忆当时的情景,动作缓慢的摇了下头,“没有,那少年脸上戴着黑布,周围浓烟又多,孤没看清。”
赵荣平释然笑道:“说不定那少年是当时去救驾的官差,把那些人叫来一问便知。”
“他没穿官兵的衣裳,从穿着打扮来看,更像是位富家公子,且身手不俗,不像是一般的官兵。”
赵荣平想不出官差里有这样的人,“那他可有什么特征”
“……唯有颈后有颗小痣。”祁烈迟疑的皱起眉心,只觉得如今想起来,那少年身上有一种极强的熟悉感,且处处透着古怪。
他为何会拼死冲进火场里救他脸上为何要蒙着黑布如果只是为了抵挡浓烟,只掩住口鼻即可,可那少年似乎更想遮住面容,将眼睛以下遮得严严实实。
“一颗小痣……”赵荣平咋舌,“这也太难找了。”
他们总不能扒开每个人的领子看有没有痣,何况就算有,仅凭一颗小痣认人也是不靠谱的。
祁烈眉心紧皱,仔细回忆见到少年后的每一个画面,他总觉得这极为重要,心里有一种紧迫感,想把那少年找出来。
赵荣平思衬道:“如果真是那少年救了殿下,他为何要走呢他如果留下来,至少能跟殿下讨个赏,这可是天大的好事,荣华富贵唾手可得。”
“是啊,他为什么急着走呢……”祁烈眉宇间闪过一缕疑惑,那少年既然救了他,为何要避着他,不想让人知道
他见过太多急于表功的人,还是第一次遇到救了人却不想声张的,甚至还在他昏迷的时候偷偷溜走了。
这着实是有些反常。
祁粲揉了揉额头,一遍遍反复回忆当时的情节,脑中灵光乍现,“孤昏昏沉沉的时候,好像听到有个姑娘喊他……元、轻哥哥……”
“元、轻……元清……”祁烈一遍遍反复呢喃着这个名字,有什么要从脑海深处冒出来,他痛苦的皱紧眉心,忽然福至心灵,猛地抬起头来,“……元卿!裴元卿!”
他想起来了,那姑娘喊的是‘裴元卿’!
他弟弟的表字就叫元卿!是他母后临终前亲自取的,而母后……就姓裴!
祁烈粗重的喘息着,双手不受控制的颤抖起来,激烈的情绪牢牢的笼罩着他的心。
这一切会是巧合吗
他脑子飞快转动着,心跳的极快。
如果他弟弟要取一个假的名字,想要舍弃祁粲这个身份,他会叫什么
答案呼之欲出。
赵荣平没留意到他的神色,笑呵呵道:“臣倒是认识个叫裴元卿的少年,就住在隔壁丹阳城。”
祁烈一把抓住他的手,激动的情绪在心头不断翻滚着,令他的声音止不住的发抖,“他现在在哪”
赵荣平见他如此激动,神色不由诧异,迟疑道:“他昨天还来过这里,现在应该已经回家了。”
祁烈将他的手抓得更紧,声音急迫,“他昨天来过来做什么”
赵荣平怔愣着眨了下眼睛,转头看向桌子上未打开过的那幅画,“他是陪他妹妹来送画的,这幅画是我拜托我一名老友画的,他妹妹是我那老友的亲传弟子,两家人是邻居。”
祁烈目光牢牢的盯着桌上那幅画,挣扎着下了床,颤颤巍巍的朝着桌案走去。
赵荣平连忙上前扶住他,“殿下,您小心点,您身上的伤还没好呢,您想要什么吩咐臣去拿就行!”
祁烈咬紧牙关,一言不发的走向那幅画。
赵荣平只能小心翼翼的扶着他往前走,心底不由打鼓。
祁烈撑着桌子站稳,抖着手将画轴拿起来,深吸了一口气,将画轴一点点展开。
画上画着一个金尊玉贵的小男孩,容貌极为清晰,眉目清冷,唇角轻轻抿着,神态是那么熟悉。
祁烈泪水一瞬间喷涌而出。
赵荣平站在旁边笑道:“这孩子长得真不错,竟然跟太子殿下隐隐有些相像了,我那老友从未见过太子殿下,也不知是如何画出来的。”
祁烈一把攥紧了手心。
画上的人就是他弟弟!分毫不差!如果不知道裴元卿的名字,他也许能把一切当做巧合,可是他现在可以肯定,这幅画绝对是见过他弟弟的人才能画出来。
裴元卿就是他的弟弟!那日提着刀前来救他的就是他弟弟!
“殿下,怎么了”赵荣平察觉到他面色有异,一下子慌了起来,“可是这画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祁烈想起那少年带着自己冲出火场的样子,压抑多年的情绪再也控制不住,低低的哽咽出声。
他当时不该晕倒的,就该牢牢抓住他,不让他离开。
赵荣平更慌了,他从来没见太子哭过,更何况是这般痛哭。
“殿下,这画如果有问题,您要怪罪就怪罪臣吧,千错万错都是臣的错,您千万别怪臣那老友,他只是好心帮臣。”
他一个人说个不停,却半天都没有等到回应。
半晌,祁烈抬起通红的眼睛,用力抓紧赵荣平,哑声开口:
“告诉孤他在哪。”
“他……”赵荣平愣了愣,反应过来‘他’指的是裴元卿,“他在丹阳城苏家,是……是丹阳城县令家的童养婿啊!”
祁烈:“……”
他耳朵是不是被那些火药震聋了

自从家里建造了这个水榭,苏灿瑶夏天就极喜欢待在这里。
在大房和二房搬出去后,苏府地方就宽广了很多,苏昶让人修了水榭,又扩了池塘,还添置了不少园景,现在住起来比以前更舒服。
水榭旁的池子里种满了娇艳的红莲,每到夏日争相开放,景致美不胜收,坐在水榭里既清凉又可以赏红莲,正适合熬过炎夏。
苏灿瑶让人在水榭通风的地方铺上竹席,手里捧着话本趴到竹席上,手边放着用井水冰过的西瓜。
入夏闷热,她穿的十分单薄,脖颈间露出大片的雪白肌肤,烟粉色的襦裙裹着微见玲珑身子,披帛松松的搭在肩膀上。
微风拂过,檐下的风铃摇晃作响,她开心的晃了晃脚丫。
坐在她脚边看书的裴元卿:“……”
裴元卿瞥了一眼她白嫩的脚趾,捏了捏眉心,“把袜子穿上。”
苏灿瑶翻着话本,头也不抬道:“太热了,不要。”
裴元卿看着在眼前晃来晃去的雪白肌肤,额头青筋直跳,语气严肃了一些,“穿上。”
苏灿瑶狐疑抬头,“你是觉得我脚臭吗可我一天洗几次脚呢!”
裴元卿闭了闭眼睛,疲惫的想,不但不臭,还带着一股清淡的花香。
果然,苏灿瑶不满的喃喃道:“我每天都用玫瑰露泡脚,听大夫说还有美白的功效呢。”
裴元卿嗓音疲惫,“可我们男女有别。”
苏灿瑶终于回头看了他一眼,疑惑不解,“从小到大都是这样的,你在别扭什么。”
小时候天气冷,她都是直接把脚丫伸进裴元卿的衣襟里取暖的。
裴元卿对上她纯澈的眼眸,声音有气无力,“可我们现在长大了。”
苏灿瑶看了看自己的脚,“长大了又怎么样,难道我的脚还能长出花来不还是那双脚么。”
裴元卿一口气噎住,憋的说不出话来。
他总不能说,你的脚是没长出花来,但我心里有东西在里面生根发芽,现在按捺不住的想开花了。
苏灿瑶继续看手里的话本,撇撇嘴,不以为然道:“再说了,你在我心里是男是女都一样,反正都是我的元卿哥哥。”
“……”裴元卿感觉心口遭受了一记重拳。
这话他以前听了会高兴,现在听后却多了一丝意味不明的不甘。
苏灿瑶伸手拿了块西瓜啃,然后就看裴元卿眼神极为复杂的看了她一眼,转身摇摇晃晃的往水榭外面走,一副深受打击的样子,配上胳膊绑着的布带,看起来可怜巴巴的。
苏灿瑶朝着他的背影喊了一声:“哥哥,我想吃槐叶冷淘。”
裴元卿脚步顿住,梗着脖子没回头,“让府里的厨子给你做。”
“府里做的不好吃,我要吃玉松斋的。”苏灿瑶吃了口西瓜,又理直气壮地说:“你带我去吃!”
“不去。”裴元卿撇开头,“反正我在你心里是男是女都一样,那我陪不陪你去也都一样。”
苏灿瑶愣住,她的元卿哥哥会拒绝她
苏灿瑶脑袋嗡的一下就炸了,脸颊不自觉鼓了鼓,“你怎么能不陪我去你竟然不陪我去!你变了!裴元卿,你变了……唔!”
裴元卿走回去,捏住抬她碎碎念的嘴,“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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