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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给前任他哥(苏幕幕)


几日后,天渐转暖,艳阳高照,二太太在绣春堂设宴,请府上人一道去聚一聚。
之前二太太生病,府上各人都去探望,这些日子二太太好了,于是宴请众人以示回礼。
二老爷喜欢侍弄花草,尤爱牡丹,闲暇之际便爱在自己的小院中倒腾花木,牡丹则有满满一大园子,各类品种,据他自己说,这一园子牡丹多少值个几万两银子。
宋胭也去,宅院中待得无聊,能去看看牡丹也好。
四月的天,连续晴好,牡丹大部分都开了。不知是春日吸引人,是牡丹吸引人,连国公爷也来了,杵着根楠木龙头拐杖,在园子里乐呵呵赏着牡丹,二老爷在一旁给老父亲眉飞色舞地介绍自己的心血,犹如介绍宝贝儿子。
宋胭一到,二太太便笑着前来迎接,和她道:“大嫂总也不愿动,让她过来硬是不过来,好在你还愿意来。”
宋胭回道:“母亲身体到底不如二婶年轻体健,前几天还说腰疼,自是不愿过来扫了二婶的兴。”
二太太牵着她到园中,吩咐大儿媳招待宋胭去坐坐,喝杯茶,看看牡丹。
二太太的大儿媳叫朱曼曼,进门不到两年,年龄与宋胭差不多,今日依然打扮得美艳,一头最时兴的桃心髻,配着朵娇美的丝绢宫花,又用真蝴蝶网在绢花内,配以灵动的金步摇,身上已是夏衣,轻薄鲜亮银红色裙子,十分抢眼。
朱曼曼爱美也爱穿戴,宋胭将她这一身夸赞一番,朱曼曼便笑得开心,连忙拉她去园中看牡丹,又悄悄告诉她,“父亲说了,待会儿让你们各自挑一盆牡丹回去,大嫂赶紧看看,待会儿挑盆喜欢的。”
宋胭笑:“真的?二叔能舍得,这可都是他的心肝宝贝。”
朱曼曼道:“母亲说了,这牡丹仙子才是他老婆,巴不得他把这些玩意儿都送出去才清静呢!”
朱曼曼学着婆婆的样子说话,宋胭忍不住笑。
就在这时候,门口处有了动静,宋胭一看,却是福宁郡主到了,与她一同来的还有五郎魏修。
他们大婚那一日,新婚夜她在西院听到了茶盏摔在地上的声音,之后便是魏修在夜里拦她,以后她刻意避着,倒是没见着他们,但后面听人讲,回门那一日两人一同去长公主府,回来却是魏修自己一人冷着脸先行回来,也不知是为什么,西院没说,她也没让身边人去打听。
进来园中,二太太自是亲自招呼郡主,郡主将目光往宋胭这边瞟了一眼,随后又若无其事移开,魏修倒是没往这边看。
到郡主往这边来,与两位嫂嫂碰面,才开口道:“大嫂,三嫂。”
两人道:“郡主。”
宋胭与福宁郡主注定不会太亲热,而朱曼曼显然也不擅长去巴结高高在上的郡主,也只应了一声。
福宁郡主往前去了,魏修低声道:“大嫂,三嫂。”
说完只淡淡往这边看了眼就随郡主离去。
宋胭当作只是平常人,又转过头来看牡丹。
过一会儿,大家玩累了,二太太便招呼大家坐下,先在抱厦内坐下喝喝茶,用些糕点。
二老爷道:“今年年景好,家中又连办两桩喜事,这很快又要有第三桩喜事——说不定还有第四桩——”
第三桩自然说的是福宁郡主腹中的胎儿,第四桩还能是什么,就是宋胭怀孕了,宋胭低下头去。
“我看着大家高兴,你们看这园中的牡丹,可有看中的,我送一盆你们带回去养着,保准能开花到五月中旬。”二老爷道,说完看向国公爷:“老太爷,我猜您就看上了那姚黄,要不然就把那姚黄送一盆给您如何?”
国公爷道:“你倒是火眼金睛,我还真觉得那姚黄不愧是花王,俏丽得很。”
“那待会儿我就给您搬去万盛园,只一条,要是花养得不好了,您赶紧和我说,我去看看,别让它死了。”二老爷嘱托道。
国公爷吹了吹胡子,轻哼道:“我屋里也有几盆兰花,都是我自己打理的,不比你这牡丹糙。”
两人笑着,福宁郡主道:“那我要那盆紫色的,黑紫黑紫那个,二叔就给那盆我吧。”
二老爷回头看看园中那盆花硕大又墨紫的牡丹,一时没能开口。
宋胭也见过那盆,人言紫夺朱正,红色艳丽,与紫色在一起,却失了几分色彩,而这墨紫色又比正紫更显厚重,硕大的一盆,在牡丹花丛里格外出挑。据说这也是牡丹中的珍品,号称青龙卧墨池。
魏修道:“那是二叔去年想了许多法子,又出钱又托人情才弄来的一株,你没看见现在也就这么一株,你竟要拿回去。”
郡主不高兴道:“魏修,你是成心和我作对是不是?”
“我没和你作对,我是说这花是二叔的心头宝,你别太霸道。”
“我怎么霸道了,我只是问一问,别的花我不爱看,拿回去又有什么用!”
“你……”
两人就这么争起来,二太太连忙道:“就为一株花,五郎你也是的,小媳妇们哪个不爱花,郡主好不容易看中一株,你还不让人拿,你二叔是那么小气的人吗?管它红的紫的,看上哪盆拿就是了,郡主你别管他,回头二婶便让人给你送过去。”
二老爷却在一旁小声道:“要不,我把另一株花苗给郡主?虽没这个大,但有花苞,月底一准能开花。”
二太太拿眼瞪二老爷,国公爷沉静着开口道:“芝儿那亲事,定下了吗?”
二太太知道这是老太爷在圆场,连忙道:“定下了定下了,好在有老太爷把关,我前几日见了那孩子,仪态端庄,斯文有礼,真不错,他母亲在海宁,婶娘却在这边,说端午还要来拜会呢!”
听到海宁,宋胭不禁抬起头来,正好对上二太太的目光,二太太很快将目光挪开,随即又笑,同桌上人道:“到时候再邀大家喝顿酒,见见他们。”

三房大儿媳问:“是海宁哪家的郎君?”
二太太回答:“海宁黄家,以前那黄总督家里,长房嫡孙,八郎。”
这时朱曼曼道:“听说长得也俊秀呢,才十九就中了去年的进士,现在都收到了吏部文书,进翰林院,除了门第差点,别的什么问题也没有!”
二太太不喜欢大儿媳的说话不过脑子,“门第差”这种话当着这么多人面说,回头传出去,倒闹得亲家不和。
果然,国公爷微皱眉道:“门第不差,黄家也是望族,只是没有爵位而已,爵位又算什么,再过两三代,便什么也不是。门风好,人品好才是兴盛之象,你母亲这门婚事挑得不差。”
朱曼曼低头道:“是。”
几人仍说着这黄家、二太太的女儿魏芝,什么时候成婚之类的,二太太是明眼可见的高兴,宋胭在一旁什么也没说。
她觉得太巧了,为什么婆婆那边没答应魏曦嫁黄家,二太太的魏芝却偏偏许了黄家。
难不成这黄色堂堂书香门第,竟求娶魏曦不成,又求娶魏芝?
这太失礼了,魏曦比魏芝小不了几岁,两人还是姑侄关系。
玩了大半日,到下午,吃了顿酒,各自回去。二太太到底是好说歹说,将那盆青龙卧墨池塞给了福宁郡主,魏修在一旁冷着脸不说话,二老爷也不说话,看着那花留恋得紧。
宋胭回去不久,就吩咐身旁人明日去姨妈家问问,二房与黄家的婚事到底怎么回事。
她这边才吩咐,那边宜安院就来人唤她过去一趟。
她马上过去,张氏坐在房中卧榻上,脸色并不好,问她:“听说芝儿给许了海宁的黄家?”
宋胭道:“是,媳妇也是今日去绣春堂才听说。”
“是你之前说的那个黄家?”张氏又问。
“好像是的。”
张氏顿了顿:“说是中了进士,已经进了翰林院?”
宋胭道:“听说是的,当初姨妈也是和我说,八成是能进翰林的。”
进士出身,入选翰林,再外放个几年,回来便能做京官,这是顶级的仕途,若无意外,便是未来的内阁大学士。
“这程巧真,果然是心眼比那藕眼儿还多,这么一桩事,竟瞒得死死的,等说定了才声张。”说着叹一声气,略带责备地看向宋胭:“你也是的,之前怎么偏不说这孩子要进翰林?要不然说给曦儿,多好的一桩事?曦儿是长房嫡女,人家原本就是求着曦儿来的,现在倒好,被那程巧真给抢了先。”
宋胭一时竟无言以对。
她明明提过,是婆婆看不上。
人家明摆看不上,她还上赶着非要去说么,她又不是亲娘!
如今二太太抢了先,得了国公爷赞许,饽饽抢着才香,太大大又觉得可惜了。
宋胭心中气恼,却知道这是欲加之罪,不容她否认,婆婆就是要将罪过扔给她,她不接也得接着。
于是忍了半天,才道:“母亲说的是。”
一旁赵妈妈对其中曲折清清楚楚,此时宽慰道:“曦姐儿倒也还小,不着急,回头兴许找个什么王孙公子,可不比黄家差。”
张氏哼着气,似乎好受了一些,又看向宋胭:“你虽是后娘,却也得上上心,替曦儿多看看,十三十四十五,就那么几年,时间一晃就过去了,过了年龄便不是你挑别人,而是别人挑你。”
宋胭沉默:她是什么身份,如何去给魏曦看?只是带个话就弄成这样,若真帮忙议亲,还不知会怎样。
可她只能腹诽两句,面上还是乖乖认错的样子,低声回:“是。”
张氏又教导了几句,后面便说:“既然他们亲事已经定了,这事就这么算了吧,再提起不好,只是以后多花些心思在上头就是,曦儿许个好人家,对你也是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如此,才放了宋胭回去。
宋胭算是明白了,婆婆叫自己过去就是要安罪名的,将这婚事的责任归咎于自己没把话说清楚,中间人没做好,这才导致被二房抢了先,回头若是魏祁问起,这都不是婆婆的责任,而是她的。
她生受这委屈,却毫无办法。
回到房中,宋胭也不想练针线活了,就坐在床边生闷气。
秋月劝道:“大太太就是那样的人,不出力,怕担责,尽欺负儿媳,你看她一边骂二太太,一边也不敢去把二太太怎么样。”
宋胭恨恨道:“大太太万事不沾事,二太太不知有几个心眼,两人都厉害。”
“也就三太太和善一些。”秋月说完,意识到自己这话不合适,便赶紧闭了嘴。
春红出主意道:“奶奶要觉得不开心就别想了,想点别的,奶奶不是爱看书么,要不看会儿书?”
她说的书并不是什么正经书,而是市井流行的话本。宋胭向来喜欢看话本,特别是才子佳人的情爱故事,市面上有的她都看了个遍,算下来,直到她与魏修的婚事生变,她竟要嫁给魏祁,那时只觉天昏地暗,痛不欲生,便没了看话本的闲情逸致。
如今不想嫁也嫁了,日子就这么过着,似乎是被岁月磨平了心境,她习惯了,提起那些话本,倒没以前那么丧气。
便问:“我那些书带来了吗?”
当初她脑中浑浑噩噩,没怎么理婚礼的事,东西是丫鬟们收拾的,什么带了什么没带她一概不知。
春红很快道:“带了,在箱子里装着呢,我去给奶奶拿。”
说着去翻找一通,拿来两本书。
“这两本我看过了。”宋胭说着,将书拿回去,自己去找,果然从里面找到自己当初买了还没来得及看的几本。
今晚被气了一遭,便不做绣活了,就看话本吧。
有一本,是她让春红买书时别人硬塞的一本,道保证好看,便宜卖,春红也不知,就买了,这会儿翻开,意外觉得那小贩没骗人,写得竟不错。
这著书人明显是有文采的,而且不像别的人,讲高门贵族讲得毫无逻辑,连丞相千金私会江洋大盗都编得出,这个则不同,讲得还真是那么回事,不像是穷书生写的,倒像真是出身好的读书人写的。
她觉得好看,便歪在榻上看起来,这一看,便忘了时间,不知过了多久,恍惚听到什么动静,一扭头,就见魏祁已然从次间走了进来。
秋月与春红竟都不在,都没人提醒她,而她已经从歪靠在榻上变成了趴在榻上,还跷着脚,这一下吓得她不轻,连忙从榻上爬起来。
又是藏书又是穿鞋又是整衣,手忙脚乱,一不留神,书没藏好,掉到了地上,她赶紧捡起来,将它压在了榻上的靠垫下面。
“大……大爷怎么来了?”
做完这一切,她脸色涨红,结巴地开口。
魏祁几乎从未白天到过后院,不曾见过她白日在房中做什么。反正晚上他来时,她大多数时间在做绣活,或是安静坐着,却没想到……
因为她刚才的惊慌,他不由就将目光瞥向她身后的睡榻,想起近日京中在查影射朝廷、宣扬黄天教的禁书,担心她是不是在看这些东西。
想来大概不是,她好歹是出身宋家的,知道轻重。
“我来拿两本公文,落在了这里。”魏祁说着,去桌边拿了自己的东西。转眼看她道:“没做绣活?”
看到他,宋胭就想起婆婆,心中仍有些郁郁,加上魏曦、江姨娘,她通通都有气,自然也恼恨面前这个她们的儿子、父亲、丈夫,实在不想晚上再和他做那生儿育女的事,便马上作出一副有气无力的样子,柔弱道:“下午有些头疼,就没做绣活,看点……闲书。”
魏祁不知是不是听懂了她的言下之意,看她一眼,“嗯”了一声道:“那便好好休息,我先过去了。”说完拿了自己的东西出去了。
宋胭悄悄看他离了院子,又回来看话本。
端午在本朝算大节,从四月底开始,官员开始拜访送礼,亲友开始走动,士人相约出游,直到五月初五正节之后,最后热闹两天,端午才算结束。
国公府的往来自然也不少,到五月初一这一天,黄家人过来了。
黄家祖籍在海宁,大部分族人也都在海宁,倒是家中有个伯父在京中为官,所以这次来的是黄家伯父、八郎黄凤远、还有八郎的姑母,这位姑母也就是宋胭三姨父的师母袁夫人。
黄家在祖籍算高门,但在京城就无甚存在感了,当初想要这桩亲事也是想攀上京城的关系,尤其魏曦,她是魏祁的长女,不说魏祁是国公爷长房长孙,极有可能继承侯爵,就说不袭爵,他也身在内阁,是三十岁的副宰,黄凤远成为他的女婿,但凡有点真才实学,便是前程似锦。
现在魏曦没同意,换了魏芝也不错,二房也是国公爷嫡出,到底也是国公府的姻亲。
所以婚事一定,黄家便趁着端午来走动,也对这婚事显示出了足够的诚意。
宋胭早从三姨妈的回信中知道了事情的始末——
三姨妈也是后面才得知黄家与二房订了亲,一开始也不知道。最初她将宋胭这边的回复告诉袁夫人,还颇有些不好意思,袁夫人自然说无妨。没想到,才过十来天,袁夫人自己告诉她,已经订了二房的长女,而且还是二太太娘家人自己找上袁夫人说这事的。
最初袁夫人一听是国公府二房,有些顾忌,便将先说魏曦的事和二太太那边说了,没想到那边说没关系,又没真的订亲,算不着什么,他们主要看中的是黄凤远的才学人品,袁夫人高兴,两相往来,都觉得对方极有诚意,便定下了。
这件事,黄家和二房办得既迅速又隐秘,待一切说定才公布,可见两边都是厉害的人。
宋胭不能不怀疑,二太太就是在大太太那里听到了黄家的事,才主动让娘家那边走动的,大太太看不上,但她很看得上。
她婚后有一子一女,后来长子不到两岁就因病夭折了,只留了个小女儿,之后再所无出,对这女儿自然怜惜,千挑万选夫婿,总要找个能对女儿好的。
黄家人来,二太太设宴招待,又请长房三房这边人去做陪,宋胭自然也看到了那黄凤远,生得相貌堂堂,行止有仪,谈吐也不凡,的确是极好的郎君,在场的女眷,无论是冯氏还是几个儿媳,都对这黄凤远满意,宋胭想若自己有女儿,也会找这样的女婿。
中间二太太让魏芝出来见过袁夫人,魏芝出来向袁夫人请安,同时也见过黄凤远,两人一边正色行礼,一边都脸颊泛红,引得嫂嫂婶娘们调笑,魏芝慌不迭就跑了出去,黄凤远露出几分不好意思,眉眼却带上笑。

坐了一会儿,二太太带一众人去花园里转。
五月的天,花不如四月那么多,但也不少,几人说说笑笑,倒真像已经成了一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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