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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给白切黑仙尊男主后(扶梦)


她走到衣柜前挑衣裳,问谢无镜:“你还睡吗?”
谢无镜不回答。
织愉回头看他,发现他竟无声无息地站在她身后,吓得她一激灵。
织愉:“你不睡就去给我做荔枝糕。”
谢无镜:“你待会儿随我一同去。”
织愉想:去厨房直接吃现做的吗?可是厨房烟火气太大。
她思量了好一会儿,待挑好衣裙,终于打定主意,“也行。”
为了多吃点荔枝,她可以忍忍烟火气。
谢无镜去屏风后换了身曾青云袍,长发随意用玄紫木纹锦带束起。
待他从屏风后走出来,织愉才刚刚脱了小衣,正在换上刚挑的。
织愉背对着谢无镜,掩耳盗铃般不去看他。
她不想一回头发现他又在注视她,会不自在的。
她系好小衣的颈带,接着系腰间的系带。手往后伸,却恰好碰到另一双温热的手。
略有薄茧的手指勾起纤细的桃粉系带,不经意拂过她毫无遮挡的后腰。
织愉浑身一哆嗦,身子发酥,打开谢无镜的手,“少来招我。”
明知她这几日的状况,他还这般,织愉觉得自己就算再打他一下也不为过。
她迅速地系衣带,许是太急,系好发现有点歪。
织愉回头嗔了眼谢无镜,把这怪罪到谢无镜身上。
谢无镜垂眸看她的腰,手指再度勾起她的衣带,帮她解开,帮她系。
他问:“你想好了吗?”
织愉疑惑:“什么?”
谢无镜:“明日十五,你我各自过,还是一起?”

第138章 为她下厨
织愉心领神会其中深意,呼吸变得有些热,含糊道:“没想好,到时候再说吧。”
谢无镜默然,为她系好衣带,不再有旁的动作。
织愉穿好衣裙,坐到妆台前梳发。梳了两下,见谢无镜走到身后,便将梳子交到他手里。
不需多言,谢无镜为她梳发髻,选簪钗。
织愉慢悠悠地描眉抹唇,待梳妆完毕,在镜前照了照,才不紧不慢地让谢无镜带她去厨房。
谢无镜再度伸手来抱她,织愉按住他的手臂,“厨房很远吗?”
谢无镜:“不近。”
话虽如此,但织愉穿了一身退红飞花春裙。这裙子走动间,裙摆会浮动如花。她发上星晶流苏摇动间,亦有星耀闪动。
穿这么一身,不走几步路欣赏欣赏可惜了。
虽然没别人欣赏,谢无镜亦不懂风情。但她就是喜欢自己欣赏自己的漂亮首饰和漂亮衣裳。
织愉:“我要自己走。”
她脚步轻快地走出大殿,余光随意一瞥,发现谢无镜竟没跟上。
她回头看谢无镜。
他站在原地,神色不明地望着她。
织愉疑惑:“你干什么?不去厨房吗?”
谢无镜:“去。”
他这才跟上,与她并肩而行。
宫楼内的长廊上明珠璀璨,织愉感觉像和谢无镜漫步星空下一般,心情颇好。
一会儿问谢无镜:“你何时在这儿放的明珠?”
一会儿故意调侃谢无镜:“那时你做魔太祖,对我那样坏,你是不是该补偿我?这长廊的明珠算得了什么呢?要补偿就补偿我想要的,比如说——”
她笑盈盈的,话还没说完,谢无镜已十分懂她地开口:“没有多余的荔枝。”
织愉嗤了他一声,继续逛。
然而逛着逛着,她发觉寝殿离厨房的路,是不是太远了些?
这座宫楼有这么大吗?
织愉问:“还有多久才到厨房?”
她怀疑自己已经走了有两刻钟了,脚都开始疼了。
谢无镜眼里映着她暗含抱怨的脸,答道:“大概还要一刻钟。”
织愉不耐地“啊”了一声,停步向他伸出手,“我不想走了。”
谢无镜:“你不是要自己走吗?”
话虽如此,他还是将她抱起。
织愉诧异地睨他:“你什么意思?你在阴阳怪气我吗?”
在她的印象里,他只有在和她吵架或她惹怒他时,才会用这种语气说她。
可她做了什么?
她什么也没做吧!
谢无镜:“没有。”
织愉拧眉,磨得圆润的粉指甲往他脸上戳了一下,“少说惹我不高兴的话。”
谢无镜:“是我错了,李织公主。”
织愉闻言笑起来,“知道就好。”
她靠在他肩头,回想着他说的李织,真是好久没听过了。
说来奇特,她第一次听到他这么称呼她,是刚认识的时候。
他不知她的乳名,却偏偏叫了她李织。
世人皆知,她的名讳为织愉二字。
唯有母妃说为她取名李织愉,原先并非是想把织愉当作她的名。
当时母妃说她只是想到大梁荔枝金贵,乃世上唯有□□才有之物。而她生为大梁李朝的公主,取名李织,音同荔枝,便是大梁国独一无二的金贵珍宝。
愉是后来添上的。
是母妃望她的宝贝荔枝一生快乐之意。
所以旁人会称她织愉,而母妃一直叫她荔枝,将荔枝作她乳名。
那时谢无镜一开口就那样唤她,她还以为他在叫她的乳名荔枝,呵斥他大胆,不准叫她。
谢无镜不知缘由,没有改口。
后来熟了,她不跟他计较了,问他为什么那么叫,“只叫一半的名,不觉得很怪吗?”
那时她方知晓,大梁国土广袤,各地风俗不同。
谢无镜的家乡,一向将最后一个字视作重要的名。
譬如那里称呼她这位公主,私下里都不叫丹屏公主,而叫公主愉。
谢无镜虽是江湖人士,不拘小节,却念在她是公主的份儿上,遵循大梁民间风俗,不轻易叫女儿闺名,故称呼她李织。
谁知道,她对他发火。
当时织愉弄明白了一切,觉得真是不可思议,仿佛冥冥之中有种奇妙的缘分,问他:“你那时可有因此对我生气?觉得我莫名其妙,脑子有问题?”
谢无镜:“你脾气本就如此。”
这态度把那时的织愉再度气到,觉得他在说她脑子本就不正常,所以他懒得跟她计较。
织愉回想着凡界的趣事,不知不觉间已走到厨房。
这厨房在香梅来了之后才动用,没什么油烟。
谢无镜很懂她心意地将她抱坐到窗边,免得烟气令她不喜。
织愉嘱咐:“糕点皮不要太甜,不要太干,要湿润点,茉莉奶香要重一点,可以有一点点的苦。就一点点,可不是你喝的茶的那种苦。还有……”
说话间,谢无镜已走到灶台前,织愉才刚刚把她的要求说完。
谢无镜绑起袖子,露出一截手臂。
他肤色冷白,手臂上经络颜色微显,腕骨分明,线条流畅。自手臂到指尖,骨感修长。
这样的手沾水揉面剥荔枝,都很赏心悦目。
织愉手撑着脸瞧他,想起在凡界时听闻她七皇叔喜欢看美人厨子做饭,非美人做的菜他不吃。
七皇叔被朝臣痛批骄奢淫逸。
后来朝臣也痛批她,说她和七皇叔一个德行。
那时织愉听了很不服气。她无法理解七皇叔,所以她认为皇叔才是骄奢淫逸,自己只是挑食罢了。
现在……
她开始理解七皇叔了。
织愉暗暗感慨:原来朝臣骂得一点都没错。
光是看谢无镜那双玉琢似的手做糕点,她都觉得他做出来的可能会比香梅做的好吃一点。
第一笼糕点出冰炉。
因为是先给她尝味道,故而只有一个。
溏心荔枝糕外壳水绿,透着淡淡茉莉香,仿作青叶。中间是雪白的奶皮,最里则是流心的荔枝酱。
织愉迫不及待地品尝。
一口咬下去——织愉沉默了。
不难吃,但是……她错了。
不是谢无镜人好看,做出来的糕点就比香梅做的好吃的。
织愉艰难地咽下第一口,然后拿吃糕点的细叉先把壳皮剥开,再拿小勺挖里面的荔枝馅吃。
她评价:“壳太苦了,连带着奶皮都是苦味,谢无镜你是真能吃苦啊。不过荔枝酱做的好,就这么做吧。”
谢无镜好脾气地应下,耐心重做。
这次他先让织愉尝了壳的味,试了三次,试出了织愉比较喜欢的口味。
于是第二笼溏心荔枝糕便做成功了。
织愉心满意足地一边小口吃着,一边等谢无镜再做一盘出来,“早知道你能学做这个,在凡界时就可以用摘的果子做不同口味了。”
那些果子都是在逃命路上,她要摘的。
她不爱吃噎人的干粮,总想多摘果子,幻想以后可以吃果子度日。
话本里的仙子便是这般饮露食果食花的。
然而每次摘了果,就算再好吃,她吃不了三顿便腻。
谢无镜问她剩下的果子如何处置。
她总道:“留着,我想吃的时候吃。”
结果留着留着,全都留坏了,只能扔掉。
倘若那时谢无镜学着做溏心糕,那些果子就可以用来做果酱,留着慢慢做糕吃了。
织愉回忆时吃完一块荔枝糕,眼里透出些许可惜。
当时总以为这段路的果子吃完,下段路还有。
如今那些味道,却是再也尝不到了。
谢无镜:“以后你有想吃的果,便给你做。”
织愉笑起来,“灵云界能有什么好吃的果子?”
谢无镜:“有,你吃的一些味同凡界品种、却有所不同的果,皆是灵果。还有一些果生长在山野间。”
“那些地方多有灵兽出没,灵果蕴含灵力丰富,遇到的人大多只想自己留着以备不时之需,鲜少有卖的。”
谢无镜将做好的糕端给织愉。
织愉满面欣喜,瞧见盘上只有四块糕,她脸垮下来,嘟囔:“小气鬼。”
谢无镜用指背碰了碰她柔软的面颊,“细水长流。”
织愉心道那也要流得长才行。
她拿一块荔枝糕吃,转眸留意到窗外天色暗了。
时间不早,而谢无镜为她做糕忙活了一下午。织愉心头一软,“我不是说你小气鬼,我是说那些藏起果子自己吃的人。”
谢无镜:“我知道。”
他知道她在撒谎找补。
织愉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笑,埋头吃荔枝糕。
谢无镜语调变得颇为幽深,抚着她的长发道:“撒谎、自私、吝啬、霸道……皆是人之常情。你也会想独占你要的东西,不是吗?”
织愉用力点头。
话是这么说没错,但谢无镜怎么突然跟她谈这么深沉的道理?
她抬眸看他,他嘴角有清浅弧度,似是心情不错。
织愉身体向他倾,倚在他身上继续吃。
他手揽在她肩头轻拍了两下,“你若想尝尝那些山野里的灵果,日后我带你去。直接吃,或是做成糕点,都可以……”
织愉敷衍地点头。
心想他带她去,不切实际。
吃完糕,织愉已经饱得吃不下晚膳。
但谢无镜仍叮嘱香梅给织愉备好膳食,以备她随时想吃。
待织愉沐浴完,时候已然不早。
她走出浴房,谢无镜正站在窗边俯瞰群芳园中景色。
织愉湿漉漉的长发披散,打湿一身嫩鹅黄轻薄寝衣。雪白肌肤、胸前雀枝小衣,在湿衣下若隐若现。
她脚步迟疑地走到床边。
谢无镜无声地走过来,为她擦湿发。
一想到过了子夜二人会出现的状况,织愉颇为拘谨。思考着待会儿若是谢无镜再问她是否愿意,她要如何回答。
但谢无镜今日竟没问她。
他为她烘干头发,扶她躺下,从她储物戒里取出龙角粉,用指腹沾了放她嘴里。
这般,算是已为她选择了“各自过”的答案。
织愉心里五味杂陈,有些嗔怪他。转而察觉到这份嗔怪,她自己都有点不好意思。
口中异物感无法忽视,织愉更为羞赧,眸光闪躲。
谢无镜倒是很镇定,喂完龙角粉,再为她灌输仙气,嘱咐她:“有仙气相辅,龙角粉会在毒发后才起作用。届时仍会不适,忍着些。”
“忍着些”三个字,他说得很轻,却如同安抚的手拂过她心头,令她心间一酸。
织愉环抱住他的腰,突然有想叫他留下的冲动。
她还记得,他浸泡泉水以压制繁衍期时,比她更不好受。
那浓郁的血腥味,好似又在她呼吸间萦绕了。
去年八月十五那夜,她在独自忍受囚龙煎熬时,他也在一边忍受伤痛,一边忍受龙性的折磨吗?
织愉欲言又止,正要开口。
谢无镜安抚地摸了摸她的发顶,起身抽离。
织愉望着他,话在嘴边转了又转,终究只是道:“早些回来。”
“嗯。”
谢无镜往常比冰更冷的眸色,此刻比流水更柔。
他低下头。
织愉的心凌乱一跳,合上眼。
他的唇落在她额头。
织愉心想自己没劝他留下是对的。
她在要开口时,忽然忆起第一次见他繁衍期发作,若非她主动,他无论如何都不动她的样子。
想来以谢无镜的性子,他并不喜欢那样的失控。
织愉闭着眼想:
谢无镜这种人,本就是该超脱尘世外的。
他又怎会放任自己沾染一身尘欲呢?
直到额上的吻离开,织愉才睁开眼。
故而她未能看到,他吻她时注视着她,眼底越发浓稠的暗色。

子夜降临没多久,囚龙发作了。
仍旧很难受,但体内仙气流畅,比之以往舒服许多。织愉熬过去后,也才丑时。
她一身是汗,重又去沐浴。沐浴出来饿了,叫香梅给她准备夜宵。
如此折腾到天明。
谢无镜还没回来。
织愉坐在床边叹了口气,有点后悔没对谢无镜开口。
他是愿意纵欲,还是情愿忍耐,都是他自己的事。
由他自己去选择受苦受难,总好过她帮他选择完了,脑海里总浮现他泡在泉池里一身是血的模样,因而忍不住担心。
织愉躺回床上逼自己入睡,过了很久才入眠。
不知又睡了多久,半梦半醒间,她感到身边有人躺下,紧接着那人将她抱入怀中。
他身上是清爽的苦冷香,没有血腥味。
织愉迷迷糊糊地抱住他,这才彻底安下心来,疲惫地沉沉入眠。
一觉睡醒,谢无镜仍在身侧陪她,起床后还带她去厨房学做糕点。
有些糕点是香梅已经做惯了的,他仍是学做。
一连许多天皆是如此。
若魔族有事,他去处理完回来,倘若时间还早,依旧会去厨房。
织愉调侃他:“你抢了香梅的活儿做,难道要叫香梅去做魔太祖要做的事吗?”
谢无镜将新做出糕点喂到她嘴里,“不是不行。”
织愉没忍住“噗嗤”笑出声。
时间一晃眼。
自入六月后,谢无镜忙了起来,连每日回来带她去群芳园里透气都没空。
不是他没空,是她没空。
因为他每次回来得太晚,她不是困得不想动,就是已经睡了。
织愉虽不爱出门,但也是要透透气的。
尤其魔界这鬼地方,不论白天黑夜都阴森森的。
但凡环境像凡界那般日夜分明,透窗既能见晴空、亦能见明月,她就忍了。
接连闷了几天,织愉憋不住,脾气越发大。
她催促谢无镜赶快改了这宫楼里的破阵法,她要自己去群芳园里转转。
谢无镜总是道:“等闲下来便改。”
但没有一日闲下来的。
织愉挨到六月十二,实在忍受不了,熬着夜等谢无镜回来。
一见谢无镜,她便道:“你今晚就算不休息,也得给我把阵法改了!”
谢无镜伸手抱她。
织愉一把打开他的手。
谢无镜再度伸手,强硬地将她抱入怀中,轻拍她的背安抚:“很快,我们便可以离开魔界了。”
织愉正气头上,“明日就走吗?不是明日就走,你还是得给我改!”
谢无镜:“明日我带你去群芳园。”
“我不要你陪着,我要自己去。”
织愉赌气地推他,“谢无镜,改个阵法很难吗?为什么你一拖再拖?”
谢无镜沉默地抱着她,手臂铁箍似的,任织愉怎么推都推不开。
织愉气恼:“你是不是在囚着我,不许我再和任何人接触?你这么怕我背叛你,直接杀了我好了!”
话一出口,气氛凝滞。
织愉亦僵硬。
这几天她在宫楼里,抬头看的全是阴沉沉的天空,恍惚像在牢里一样。
她就想:还不如早点让谢无镜杀了她,她假死……或者真死也行。反正她不想每天只能待在这寝殿里了。
但这话真说出口,织愉又怕了。
她支支吾吾:“我、我的意思是……”
谢无镜凝视着她,不语,瞳眸深暗如无底之海,暗流不明。
织愉眨眨眼,满面无辜:“我现在……也没那么想死……”
她就是随便想想,实际上还没做好死的准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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