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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给白切黑仙尊男主后(扶梦)


他总是静静地观察着这世间的一切,脸上神情鲜少有起伏。
直到她有一天宝燕摔跤,她抱着宝燕哄。
在宝燕的哭声中,她无意瞥见刚从战场上回来的他在一旁望着她,不知看了多久。
那年他才八岁,年幼的孩子一身是伤与血。
那一刻,他好似也在寻找他自己的亲情归宿。
不过那时的他,很快舍去了他的情绪,从此再也没有为此困扰过。
但此刻的他,遇到了他无法舍去的。
翠娘劝道:“待处理了那些无关紧要的人,公子不妨歇歇,时间会抚平一切的。”
她用了将近五百年的时间,抚平了赵觉庭在她心上留下的伤。
她想,他也需要时间。
谢无镜尚未开口,传音玉牌忽然亮起。
他沉吟须臾,接通玉牌。
玉牌那边,传来织愉小心翼翼的声音:“太祖,您可有空?我有一事相求。”
谢无镜:“你说。”
织愉:“天谕说,它给洪王一家下了毒,想来不是胡言。可否请太祖大发慈悲,救救他们?”
翠娘在一旁听见,无声叹息。
前几日,他刚说过因为她,不救。
为何今日偏偏是她说要救。
谢无镜静默片刻,道:“天谕死后,我去找你。”
“多谢太祖。”
得了他的回答,织愉急急忙忙断了通讯,急得仿佛有狗在追咬她似的。
谢无镜唇微启,又抿起,没再说话,收起玉牌。
翠娘:“解药我已研制得差不多,再有三日便可完成。公子可需要……”
谢无镜垂眸,微湿的眼睫遮住黯沉无光的眼,“不用,让他们不要在她眼下死去便可。”
翠娘一愣:“公子的意思是?”
谢无镜:“凡人柔弱,她再经不起波折。如此威胁,何必留下。”
翠娘蹙眉,终有几分不忍,“织愉夫人如此勉强,也要硬着头皮来求公子救人,想必她颇为在乎洪王一家。倘若她知道……”
“她为何会知道?”
谢无镜双目轻阖,宛若一樽雨中神像。
他语调清冷,与雨声相合,回荡在竹林间,泠如梵音。
却让翠娘脊背一凉,感受到心神俱颤的威胁。
翠娘忙道:“公子说得对,是我糊涂了。此事定不会有第三人知晓。”
织愉解决完洪王的事便睡下了。
大概是她真的伤得不轻,脑袋昏昏,竟然睡得挺沉。
一觉睡到天大亮,才被某样东西硌醒。
织愉迷迷糊糊从床铺下拿出来,竟是一只灵素香囊。
熟悉的香囊,打开,里面是熟悉的龙角珠。
织愉弯弯嘴角,心道这肯定是之前柳别鸿来时,悄悄放在她床铺下的。
柳别鸿这人对她不差,但对她好就喜欢邀功。唯独在龙角珠这事上,他沉默得不像他。
织愉把上次没用完的龙角珠拿出来,放在自己的小香囊里。
先前她还想着,等谢无镜把她杀了,她可以把龙角粉和龙角珠都还给他,所以藏在储物戒里舍不得用。
但真正经历了谢无镜的杀意,织愉现在只想能用多少用多少!
她这么痛,他凭什么好过?
她总想着他这段时间过得太苦了,都差点忘了:
就算是她害他变成如今这样的,但她又不是真的对不起他!
她可是在助他成神!
织愉现在就是要用光龙角珠和龙角粉,让谢无镜以后就算成神、恢复龙身,也是个龙角残缺的龙,慢慢恢复去吧!
织愉把自己的小香囊用璎珞串起,挂在脖子上,满意地拍了拍。
神气的滋养,缓解了她灵脉受损的痛。
织愉躺在床上悠哉地一边看话本,一边拿出青梅脯吃。
听到有人来了,就连忙把话本和梅脯收起,装回半死不活的模样。
接连两日,她都这么过。
除了地动频繁,有时会打扰她睡觉;为了装虚弱,她还得装作食不下咽……
总体来说,这就是她梦寐以求的日子。
况且就算没饭吃,她每天喝灵汤,偷偷吃糕点,也吃得挺饱。
就是不知道天谕和谢无镜那边怎样了。
织愉默默祈祷:
希望谢无镜和天谕战线拉长,这样她就能多过几天这样的快乐日子了。
[他当真对她出手了?]
[医修说她灵脉受损严重,我观察了她两日,她总是气若游丝的模样,那么爱吃的人,这两日也没怎么进食。
想来,魔太祖是真打算要了她的命。因她有不少保命法器,才被她逃脱了。]
[我知晓了。]
写下这四个字后,钟莹施法将纸焚毁。
她胸腔里的心脏因这消息而剧烈跳动,余光不经意瞥见镜子里的自己,一向神情温和的脸上,竟满是难以自制的笑意。
钟莹望着镜子,不再克制,放声大笑。
他终于要杀她了!
一切终于回到了正轨!
钟莹拿出神传纸,将方才收到的消息写上去。并附上佯装无措的询问:
[师兄,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纸的另一端,正是她所谓的师兄——冠南思。
没一会儿,冠南思回:
[阿莹莫慌,你忘了吗?
我们原本的计划,便是以摆脱天谕身份为主。
杀魔太祖只是尝试。既然杀不了他,就让钟隐以天谕之名赴约,代天谕而死,走我们原本的计划便可。]
钟莹眸色幽深,笔下秀气的字迹仿佛能显出她的文弱:
[当真要让钟隐代我们而死吗?他毕竟是我的同族兄长,可否……]
她字未写完,另一边冠南思便强势写道:
[他不是代我们而死,而是代赵觉庭和你那恶毒狠心的父亲而死!
倘若不是赵觉庭与你父亲暗里弄出这所谓的天谕组织。在我闭关时,又将你强行拉入组织成为他们的替罪羊,你又何须走到这一步?]
钟莹仍旧迟疑:[这……]
冠南思回:
[前段时间李织愉准备离开桑泽城,我去接你,未曾想李织愉竟折返回来。
我与她打了个照面,离开时就感觉到她在打量我。从那以后,我便觉察到身边已有人在监视我。
可见李织愉不是好糊弄的人。
先前在南海国让李织愉入天命盟,想必她心里对天谕的身份特征已经有了初步印象。
我们必须找一个南海国的人做替罪羊,才能彻底摆脱天谕这个身份。
否则身份败露,谢无镜的报复、世人看待我们的目光,你我都承受不起的!]
钟莹回:[为了我们自己安全,就要牺牲另一人吗?也许我们可以向别人解释清楚……]
[别傻了阿莹,你太天真了。]
冠南思再度打断,[你被赵觉庭与你父亲逼迫参与了陷害谢无镜的计划,从那时开始一直是你在顶着天谕的名号。
你觉得你说出去,有多少会相信你是无辜的!]
钟莹不再回。
冠南思以为她伤心:
[阿莹,最后的收尾交给我来,你不要再管了。
你身子恢复如何?赵觉庭死了,对你的蛊毒控制也应当消了吧?]
钟莹:[蛊虫已经排出。只是他强行控制我太多次,我身体有所损伤。不过没关系,我养养就好。
对了。我这几日用小事试探钟隐,他一件都没完成。可见他并没有完全受毒威胁。
也许真到对上魔太祖之时,他宁愿爆出他是替罪羊,与我们同归于尽。
师兄请一切小心。
遥若涟珠发现了你我秘密,倒戈李织愉,我不得不为了你我安全除了她们。
如今,我最亲的人只剩下你了。若连你也出事,我就真的一无所用了。]
冠南思柔了神态,写:
[你通知钟隐,届时我会先扮演天谕引来魔太祖,再让魔太祖一掌毙命钟隐,从中脱身。
阿莹,不要担心。
我说过,从你幼时将我从妖哭谷救出起,我的命就是你的。
我一定会好好活下来,照顾你。]
钟莹注视着那个刺眼的“救”字,良久,写下一个[好]字。
三月三十,织愉休养的第十一天。
织愉惬意地躺在廊下,穿春裙,晒春光,吹春风,吃春饼,看《春杏娇》。
《春杏娇》这本话本,讲的是一名农女上山摘春杏,遇到被暗杀、流落至此的帝王,两人由此发展出一段强取豪夺的故事。
织愉正看到:
帝王对农女有了特别的感情而不自知,看着农女再过几日便要嫁于她心仪的小竹马,心中钝痛却不知为何。
农女与竹马相会,入夜后才回来,恰碰见站在院里的帝王,吓得捂着胸口要躲回房去,突然被帝王拉住了手腕,一不小心撞上他。
二人四目相对,农女面红耳赤地推他,帝王却强势地不肯放手……
织愉看得也有些面红耳赤,嘴角不自觉笑得飞起,正要翻到下一页。
忽听香梅声音靠近:“夫人,柳城主来找。”
织愉吓得立刻将话本合上,清清嗓子,故作淡定地解开禁制,“将他请来吧。”
香梅应声退下。
趁柳别鸿还没来,织愉又打开话本迅速扫了眼下一页:
帝王长久以来的教养与观念限制了他,他终究还是放了手。
剧情没有按照织愉想象得发展,织愉不满地撇了下嘴。欲接着往下看,听见脚步声近,连忙将话本收起。
柳别鸿大步流星,面虽含笑,眼带肃色,“就在昨夜,天谕死了,你猜猜看天谕是谁?”
谢无镜竟然这么快就杀了天谕。
织愉讶然:“谁?”

织愉先前说过冠南思的身影眼熟,那时便对冠南思起了疑心。
如今知晓冠南思的身份,织愉仔细回想天谕相关,喃喃道:“我想起为何眼熟冠南思的身影了。他是我在取得掌控天命盟护天者手链时,看到的店内顾客,也是送我去南海国圣迹殿的那名小二。”
如今他的身份揭晓,她才回想起这些不奇怪。
她又不是什么过目不忘的修士,能隐约记得别人乔装过的身影已经不错了。
“如此说来,冠南思就是天谕没错了。”
柳别鸿道,“不过杀冠南思的人没有留下身份。但看现场留下的痕迹,是那位消失已久的仙尊手笔。这就奇了怪了,仙尊不是被夺舍了吗?”
织愉还在因天谕的事沉思。
柳别鸿毫无察觉,继续道:“不论真相如何,现在冠南思就是天谕,天谕死于仙尊之手的消息已经传了出去。灵云界的人又开始群情振奋,想迎回仙尊了。”
织愉疑惑:“传出去?这事闹得很大吗?”
柳别鸿:“冠南思是元神自爆而亡,就在城外黄花林。虽在结界之中,动静仍是不小,修为高的人都有所感知。魔族的魔将立刻派人过去查探,一下子就把事传了出去。”
织愉:“他元神自爆,你们如何判断出他是冠南思?”
柳别鸿:“他元神自爆到一半,就被压制了。现场血肉模糊的……他的身份,是拼凑出来的。”
拼什么?
当然是尸块。
织愉想到那个画面,悚然地皱了皱鼻子,眉头紧蹙。
柳别鸿神情变得凝重:“若真是谢无镜回来……天谕已死,下一个就该轮到我们了。”
轮到他们这些反派不是理所当然的嘛。
织愉不太在意这个,她仍旧纠结于天谕的事,“我总觉得冠南思这事不对劲。”
柳别鸿:“哪里不对劲?冠南思师承赵觉庭,天赋卓绝,又因与赵觉庭产生分歧而离开师门游历。天谕便是在这之后出现的。”
“他第一个联系的就是赵觉庭,之后来往最密切的,也是赵觉庭。也许冠南思是在离开师门后得到了某种机缘,他与赵觉庭产生分歧,就是因为他觉得自己有了与赵觉庭争夺利益的本钱。”
“所以他成为天谕后,以天谕的身份与赵觉庭博弈、谋利。他在你面前出现过,还扮演过谢无镜与你接触,难道你觉得你亲自接触过的这三个身份里,还有别人在扮演吗?”
织愉说不清。
她没有和天谕面对面接触过几次,更从没有和冠南思正面接触过,她哪里能分辨得出来。
柳别鸿:“那你因何疑虑?”
织愉:“南海国。”
柳别鸿:“什么?”
“天谕是个十分了解南海国圣迹殿,了解深海灵域的人。”
织愉道,“圣迹殿乃龙鱼族遗址,一直有鲛族护卫驻守。天谕却能避开他们的耳目,带我从各种隐秘的阵法进入圣迹殿。”
“再者,天谕先前将洪王一家藏于深海灵域的废墟深处。那处地方乃是鲛族禁地,天谕却能进入其中,并派善水性的手下一直看守洪王一家。”
“这两件事,是南海国外族能够做到的吗?”
柳别鸿:“你怀疑天谕是南海国鲛族?”
织愉:“不一定,但他肯定对南海国鲛族十分熟悉。”
柳别鸿:“你有所不知,冠南思与钟莹关系非常要好。钟莹尚未回归南海国之时,不管走到哪儿,都有冠南思跟着保护她。后来钟莹回归南海国,他也跟过去保护了钟莹一段时间。”
“钟莹那时可是南海公主。就她那软和脾气,冠南思只要有心,想从她身上打听什么都能打听出来。冠南思了解南海国,能有海族手下,不奇怪。”
“是这样吗?”
织愉不清楚灵云界这些乱七八糟的过去,她揉揉眉心,“也许真是我多虑了。”
柳别鸿:“有疑心是好事,多提防些总没错。我也不会因此就掉以轻心。”
织愉点点头。
谈完正事,柳别鸿关切织愉身体状况。
织愉扶额,作头疼状:“本来恢复得挺好,你一让我动脑子,我头又疼了。”
柳别鸿被她的胡言乱语逗笑,“你伤的是灵脉,应该疼身子。”
织愉一脸虚弱:“疼痛转移了,我现在要休息。”
她心道赶紧走吧,她迫不及待地想继续看她的话本了。
看看那个矜持禁欲的帝王,之后是怎么把持不住,打破底线,强取豪夺那个要嫁人的小农女。
她光是想想,都有些克制不住上扬的嘴角,什么烦人的事都抛之脑后。
那日李随风的话公布了天谕的存在,灵云界众人对天谕纷议诸多。
天谕之死很快传遍灵云界。
南海国,夜色沉沉。
钟莹正静坐房中,忽有人敲门。
她开门,来者竟是战银环。
钟莹:“这么晚来有何事?”
战银环竟是来劝她节哀。只是冷冰冰的语气,着实不像来安慰她的,更像是在试探她是否是冠南思的同伙。
钟莹克制着哽咽:“若怀疑我,让我同魔族一起监理南海国之事,不妨就此作罢吧。”
她低垂眼帘,仿若心如死灰。
战银环审视着她,“太祖没有说不许你监理。太祖的命令,我等不敢违抗。希望你莫要辜负太祖的信任。”
钟莹眼睫轻颤。
信任……谢无镜曾经只信任李织愉。
如今的他,会把信任给她吗?
钟莹颔首应是,一副好欺负的样子。
但即便如此,战银环对钟莹也没有掉以轻心——来南海国之前,她与战云霄就受魔太祖之命,留意钟莹。
战银环默默打量钟莹一番,告辞。
钟莹客气地目送战银环离去。待战银环背影从长廊消失,将门关上,回到房中。
布下隔音阵,钟莹走到阅台,仰望如钩弦月,眼中映着无垠黑夜。
她启唇,仿若喃喃自语,又仿若在对谁说话:
“师兄,大局已定,谢无镜的命运不再需要天谕。我要摆脱天谕这危险的身份,不能让自己沦落到李织愉那般的立场,又怎能让这世上有第二人,知道我是天谕?”
“你会怨我骗了你,没有让钟隐去顶替你,还亲手杀了你吗?我会杀了钟隐的,只不过不是现在。你就先行一步吧。你也不用为我身子担心,我从未中蛊。”
钟莹对月摊开手掌,手中赫然是一颗苍白褪色的珠子。与织愉手中掌控护天者神魂手链上的珠子,如出一辙。
只需灌入灵力,便可在千里之外,使其命魂所连之人元神自爆而亡。
“你一直视我为救命恩人,因此心悦于我,发誓拿性命守护我,这些我都知道。可你是否知道,每次我听你提到救你之事时,都无比厌烦。”
那年在妖哭林里,她其实根本没有救冠南思。
她发现他时,附近的凶兽已经死了,是谢无镜杀的。
他悠悠醒来,问她:“师妹,是你救了我?”
她默认了,假装关心他。
她不怕谢无镜知道她冒名顶替。
因为她知道,谢无镜不会在乎这场救命之恩。
他总是这样,不经意地在别人心上留下痕迹。但从来不在乎,从来不记得。
对她也是如此。
从那以后,冠南思对她唯命是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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