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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p虚空之外(Altina)


不带同情,不带怜悯的理解。
正如他曾经理解慕羽报复玩弄那些人一样。
有一股陌生的情绪在汤姆里德尔心中翻滚,他的直觉不允许他去触碰这样的情绪,似乎触碰了便象征着邓布利多那只老蜜蜂彻彻底底地赢了。
他怎么能允许这样的情况发生。
等到他获得了身体,一切也该做个了结了。
伦敦的破败,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的迷离,高塔上那几近吞噬灵魂的无形的火焰,密室中触碰在玉佩上冰凉的唇,阿尔巴尼亚雨林的黑暗,挪威永不坠落的夕阳,香海繁华的夜景,所有的一切都将消失。
他们的博弈在秩序颠覆的前夕就该有一个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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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暑假里有一天我的伤疤疼了起来。”
赫敏的反应和哈利想象的一模一样。她先是倒抽了一口气,再是担忧地说:
“你的伤疤疼?哈利,这不是一件好事。”她从邓布利多一直列举到了庞弗雷夫人。
而罗恩则是结结巴巴道:“可,可是哈利,这根本不可能。按照邓布利多所说他还躲在阿尔巴尼亚,他不能以十分虚弱的状态跑到女贞路。”
哈利有些烦躁地说道:“我不知道。我大概是梦见他了。”
“梦见他?”罗恩和赫敏异口同声问道。
“很模糊的一个梦….好像在空中飞行,不是用扫帚,也不是凌空飞行,好像在一个东西里面,噪音….”哈利揉了揉眉心,十分苦恼,“他好像在想着什么事。她为什么从来不问下去。我只能想到这么多了。”
罗恩赫敏看上去和他一样困惑。罗恩安慰他道:“只是一个梦而已。”
赫敏则显得有些忧心忡忡:“空中飞行,噪音,哈利,那极有可能是飞机。这件事情无论怎样得告诉邓布利多。”
罗恩没等赫敏说完便极为夸张地说:“飞机?麻瓜发明的那个在天上飞的玩意儿?神秘人会坐飞机?”
“邓布利多已经够忙了,我不想拿这件事去烦他。”
他们的脚步声逐渐远去。
慕羽在黑暗中睁大眼睛看着破旧发霉的天花板。他们的声音再低沉也一字不落地传入了她耳中。玉佩还放在小桌子上,纳吉尼不知道到哪里去了,也许它钻到了床底下。
“老诺特比克拉布高尔好不了多少,十几年前蠢,十几年后也不能指望他的脑子里能装下什么。”
嘶哑的声音在房间中回荡,似乎三人的对话没对他造成一点困扰。他像是在嘲讽从前手下的无能,却在这样的氛围下显得更像一种解释。
慕羽突然想现在就起来找找纳吉尼,她的脸颊不受控制地有些发烫,她得找点事做,任何事都行。昏黄的台灯稀释了她脸上不正常的红晕,她先是熄灭了壁炉里的炉火,又将钻到床底的纳吉尼拖了出来—她也不知道这样做的意义在哪。
她不得不用强装出来的清冷掩实当下的犯蠢,可惜装清冷似乎实在不怎么适合她:“他脑子里装了什么我一点也不在乎,但如果因为他生锈发烂的脑花闹出一些事…”重新躺回床上时她才清醒了许多,“就算他是你的人,我也不保证….”
她深吸一口气,又将被子往上拉了拉:“只要你愿意,汤姆,我总是乐意继续问下去的。一直都是这样。”
室内再没有多余的声息。
这学期她似乎和哈利罗恩赫敏三人特别有缘分。她很早就登上了霍格沃茨特快列车,特意找了车尾最不起眼的一个隔间。在来之前已经有一个穿着破烂袍子的人正在打瞌睡。男人头上行李架上的小箱子看上去也破破烂烂的,印在上面的字母都有些掉漆了。
R.J. 卢平教授。
慕羽还从未见过一个教授会搭乘霍格沃茨特快列车去霍格沃茨。而且,他应该是….慕羽没有多言。如果她猜测正确,那么他短时间内应该不会起来。她拿出一本书开始读了起来,兴许她的水平已经超过了同龄人,但要去昆仑墟,要解决掉三个至少是出窍期的修道者,以及,和他的博弈….这些东西远远不够。
车厢中渐渐热闹了起来,所幸没有人愿意踏足这个位于车尾的隔间。
直到她听见了克鲁克山的叫声。
哈利三人有些犹豫地看了看这个隔间,列车上其余的地方都已经满了,只有这里正好能坐下他们三人。但是哈利是想找一个地方专门和罗恩赫敏谈谈。
慕羽放下书,她看出来了他们的纠结:“这里没有人。我去找达芙妮,一会就回来。”
她的配合出乎三人的意料,他们都不约而同松了一口气。只是在擦肩而过时克鲁克山又对着慕羽尖叫了一声,罗恩的老鼠斑斑更害怕地往罗恩怀里缩了缩。慕羽看都没有看斑斑一眼。在她知道罗恩珍惜的老鼠是一个人之后她就难以直视他了。
她并没有去找达芙妮,只是随意在火车上转了一圈。火车驶过无边的田野,四周的景色逐渐变得荒芜。她有预感,今年的黑魔法防御课兴许不会那么无聊。
等到估摸着他们谈完时慕羽才转回了那个隔间,卢平教授仍然在沉睡,乌云逐渐在天边聚拢,看样子要下雨了。
克鲁克山仍然满脸敌意地看着她,斑斑还是缩在罗恩的口袋里瑟瑟发抖,大概不止因为一只猫发抖。她兀自沉浸在书本里,直到哈利干巴巴地问道:“羽,你暑假过得怎么样?“
他们的话题开启方式就不能新颖一点吗?慕羽向来不耐烦将同样的事情不断地重复给不同的人听,尤其这件事情还是半真半假。但看着哈利额前被头发遮挡了大半的伤疤慕羽的那点不耐烦瞬间烟消云散。她曾经,也是同情过哈利的。他失去父母的那天却是整个巫师界的狂欢之日,也是那一天注定了他一生的命运。
她如今却再也感受不到从前那隐隐的同情了,她已经想不明白为什么两年前在厄里斯魔镜前,哈利问她看见他的父母了吗,她竟然向他撒谎,说她看见了。
哈利,罗恩赫敏,邓布利多,他们都属于光明。而她在爷爷去世那晚,便再也看不见任何光。
慕羽叙述着她已经描述了无数遍的奥勒松,挪威永不沉落的夕阳。谈论各自旅途中的趣事总是搭讪时不错的选择,只要你去过足够多的地方,你永远不用担心交谈会卡住。
在大约三四点的时候豆大的雨点终于落了下来,很快便在车窗上连绵成了一片灰色。卢平教授看似还在沉睡,慕羽却知道他早就醒了。天色越来越黑,窗外的雨也越下越大。火车过道上亮起了微弱的灯光。列车的速度在慢下去,直到终于停了下来。
车窗外一片漆黑。
罗恩越过卢平看着窗外:“是要到了吗?太好了,我已经要饿死了。“
赫敏看了看手表:“不可能,时间太早了。“
慕羽则是想到达芙妮之前所说摄魂怪会驻扎在霍格沃茨,列车又在此时停下,她一下子便想到了这个可能。她紧紧握住戴在腰间的玉佩以及一起挂在上面的香囊。她做了最严密的措施,即使摄魂怪感官再敏锐也不可能一下便察觉到,只要及时释放出守护神咒….
哈利从隔间门口探出身,其他隔间也有无数人好奇地探出脑袋。
灯在这时全部熄灭,车厢里伸手不见五指。
“外面有东西在动。“罗恩颤颤巍巍道,”有人在上车。“
隔间门被打开了,黑暗中纳威跌跌撞撞地跑了进来。
“Lumos Maximus.”慕羽的魔杖发出夺目的光芒。
这样的光芒也只能照亮隔间中几张惶惑不安的脸。
“哦,羽,谢谢,我要去问下司机。”赫敏正准备走向过道时有一个人走了进来,砰地一声两人撞到了一起,发出了痛苦的尖叫。
“赫敏?”
“金妮?”
整个隔间已经十分拥挤,金妮甚至只能勉强和赫敏共享一个座位。他们开始低声讨论着发生了什么事。
“安静。”一个低沉的声音在隔间中响起。卢平从座位上站起身,他借着慕羽魔杖的亮光想要走出隔间,然而他还没有走出去,滑门慢慢打开了。
一个高大的穿着斗篷的身影几乎要碰到天花板,他的脸完全被隐藏在了兜帽下,斗篷下有一只灰白色的,布满黏液和斑点的手。慕羽感到一阵反胃。她一手握着魔杖,一手紧紧抓住了玉佩。
摄魂怪似乎对慕羽和哈利都极为感兴趣,他的目光不停在他们身上游弋。他长吸了一口气,慕羽好像又回到了那条幽深黑暗的走廊。
什么守护神咒,什么魔法,全被她忘记了。
“怪胎!”
她不停地奔跑着,她的身后是无数看不清脸的黑影。
奥利维亚恬静的面孔在她面前一点点腐蚀:“你什么都不是。”
那只令人作呕的手逐渐向握住玉佩的手抓去。
不能,不能在这样下去了,摄魂怪快要发现那枚玉佩的秘密了。
明源山那抹夕阳在她眼前掠过。
“小羽,你真让我失望。”夕阳在逐渐消失,黑夜腐蚀了一切。
魔杖上倏忽喷过白光,又同记忆中那抹夕阳一起被黑暗吞噬。
她的大脑中继续掠过许多东西,走在伦敦街道上的两道相携的身影,挪威那在瞬间被无边孤寂浸染的灵魂,明源山上那句生日快乐。
摄魂怪碰到她了。那只手刚一接触到她的瞬间仿佛体内所有血液都被一个巨大空洞吸走。快乐,快乐…这不是她应该拥有的东西。
暑假最后一个月,每次练习完幻影移行她都会在里德尔老宅屋顶坐到夕阳西沉,看着兀自觅食后悠哉游哉回来的纳吉尼。
他总是会在身边,看她的血漫入屋顶上的青苔,看她在分体后痛苦而又缓慢愈合。也只有他们。
许多次夕阳不再意味着黑暗的序曲,美的终极,而是一声声诱导,诱惑着她一切理应在这里终止。野心,棋盘,理想统统不该继续,继续下去也没有意义。
这是魔鬼的哄劝,是心魔不怀好意的召唤,可在那一刹那看着金光在天边尽情喷涌,她总是会忍不住朝一个方向靠近一点,再靠近一点。一如那个下午,注意力根本没在书本上,反而拼命向一道虚无的影子试探。
身后有什么重重滑落到了地上,她听见了赫敏的尖叫。不过都不重要了。
“Expecto Patronu”
眼镜王蛇从魔杖顶端向着那道身影游去。她一生能搜刮的所有快乐,都汇聚在了这条眼镜王蛇中。
披着斗篷的身影悠悠远去了,车窗的灯逐渐亮了起来。
慕羽这时才感觉到彻骨的寒冷。她像是被推入了冰水中一般止不住地颤抖。
一只骨节分明的手将一块巧克力递给了她。慕羽抬头发现卢平正微笑着看她:“漂亮的守护神。把巧克力吃下去吧,对你只有好处。”
慕羽接过巧克力一点一点吃了起来。哈利昏倒了,罗恩正在使劲拍打他的脸。卢平一直看着慕羽,对她极为感兴趣的样子。赫敏听见卢平说的守护神咒时惊讶地捂住了嘴:“刚才那就是能抵挡摄魂怪的守护神咒?很多成年巫师都不能施放出来的咒语?”
慕羽避开了几人齐刷刷的视线。学习守护神的过程其实极为痛苦,能被搜刮的快乐记忆,都是再也抓不住的美好。
守护神咒依靠的并不是纯粹的快乐,而是在回忆美好那一瞬间迸发出的强烈的情感。这样强烈的情感必然让人痛苦,更为荒唐的事,她自己也解释不清楚那是怎样的情感。
一路上除了赫敏小声给哈利解释刚刚发生的事情外再也没有人说话。那戴着兜帽充斥着腐烂和绝望的人影在众人的脑海中挥之不去。
列车又重新开动了起来。窗外依旧大雨倾盆,慕羽突然发现摄魂怪也不过如此,她的手一直没有离开玉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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uu们感恩节快乐鸭

第62章 秘密
冷入骨髓的暴雨,摄魂怪的突袭检查似乎都象征着这一学期的不祥。慕羽在下车前再次反复确认了玉佩和香囊都被最严密的阵法保护着。她不能让这两样东西离开她的视线。也因此她是最后一个下车的人。
新生已经被海格领走,其他人正顺着一条泥泞小道走着,她看见不远处达芙妮也正走在人群末尾搂着阿斯托利亚轻声安抚着。慕羽快走几步追上了达芙妮。
阿斯托利亚正缩在达芙妮怀里瑟瑟发抖,她脸上没有一丝血色。达芙妮一直在安慰她。看见慕羽时达芙妮也只是草草地和慕羽打了一个招呼。慕羽将剩余的一块巧克力递给达芙妮:“我这还有一块巧克力,她需要这个。”
“谢谢,羽。卢平教授给每个隔间都发了巧克力,但一块对阿斯托利亚来说显然不够,她吓坏了。”达芙妮嘟囔了一声,“让摄魂怪驻守霍格沃茨,只有魔法部想得出来这个点子。”
慕羽没有接她的话,在递过巧克力时慕羽发现达芙妮一直戴着她送的胸针,她看上去很喜欢这个礼物。
“卢平教授应该是我们这学期的黑魔法防御老师,总算有一个正常人来教这门课了。”慕羽转而说起了卢平教授。相比起一年级让伏地魔黏在后脑勺的奇洛,二年级满嘴跑火车的洛哈特,如果除开被咬过一口这个缺点,卢平实在是再正常不过了。
达芙妮对这位新的黑魔法防御老师显然不是那么感兴趣,她只是随意说了一句:“但愿吧。”
她们来到了泥泞小路的尽头,慕羽还是第一次从这条路回学校。她们眼前零零散散停着几十辆马车,辕杆之间站立着一只只似马非马的生物,它们黑色的皮紧紧贴在骨架上,每一根骨头都清晰可见,在肩骨间隆起的地方生出了一双又大又黑的翅膀,它们瞳孔全白,双目无神地盯着连绵的雨幕。
其他的学生已经陆陆续续上车,她和达芙妮并着阿斯托利亚一起朝着一辆马车走去,路过拉车生物时她随口一提:“古怪的生物。”
达芙妮疑惑道:“什么?”
“站在辕杆中间拉马车的像马一样的生物。”
达芙妮却一脸古怪地看着慕羽:“羽,你没事吧?马车不是一直自己动的吗?”缩在达芙妮怀中的阿斯托利亚也抬起头困惑地看着慕羽。
她们都看不见。慕羽下意识地不愿意承认自己的与众不同:“可能摄魂怪让我出现幻觉了。快上车吧,我已经要饿坏了。”
“不是幻觉。“她们身后传来一道声音。是卢平教授。
“不介意我和你们共乘一辆车吧。“卢平彬彬有礼的询问她们。
达芙妮扫了一眼卢平破旧的长袍,她抿了抿嘴,但仍然说道:“当然不介意,教授。“
马车刚刚好能坐下他们四人。但因为有了卢平的加入气氛格外尴尬。阿斯托利亚一直一言不发地啃着手中那块巧克力。达芙妮和慕羽对坐无言。卢平似乎累及了的样子靠在车窗边闭目养神。他看起来不想解释刚刚说过的话。
马车颠簸着在瓢泼大雨中穿行,慕羽的思绪却早已飘到明年的争霸赛上。没有那个咒语,她毫不怀疑就算将煽动学院参赛的好处说得天花乱坠,沈续也不会动一步。
或者…她握紧了马车内的横栏。一旦行差踏错,圣诞节留守区里便会多一具尸体。
还有徐煜的陷阱,昆仑墟的凶险,邓布利多隐约的怀疑….
烦乱的思绪直到走下马车通过雄伟的大门步入灯火通明的礼堂时才平息下来。霍格沃茨总有一种魔力能平复她纷繁的心情。
但这依然没能改变她的想法,这学期从一开始就糟糕透了。
在开学第一晚就夜游一定是格兰芬多也做不出来的事。慕羽在八楼走廊盘旋时这样想着。长时间的封闭让纳吉尼变得极其暴躁,她毫不怀疑如果继续让纳吉尼待在狭窄的寝室等她上完课回来整个寝室将不复存在。
八楼的走廊,藏了东西….
慕羽能感受到一股特殊的能量在其中游走,但她仅仅只能捕捉到这股能量罢了。她细细摸索着那面看上去空白的墙壁。被她强行放到施了无痕伸展咒的香囊里的纳吉尼正在拼命挣扎。
“纳吉尼,不要闹了,我知道你不舒服。”
她只想快点找个地方将纳吉尼藏起来。
就在这个想法掠过脑海的一瞬间,慕羽触摸到了一扇门。一扇巨大的拱门就这么凭空出现在了原本空无一物的墙上。慕羽直接推开那扇拱门。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发霉的气味。成堆成堆的破旧的书籍一直凌乱地堆到了天花板上。除了书籍,还有各种各样破旧掉漆的雕塑,甚至还有胡乱堆砌在一起的家具。所有东西都凝聚了厚重的历史感,有些器物上甚至还长了一层恶心的绿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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