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虐文女配的101种be(大嘘菊)


原本只是百无聊赖地倚窗喝酒,却在攒动的人头间一眼就认出了她。她手上握着祈福幡,正站在街角,时不时还踮起脚尖四处张望,身边只跟着一个侍卫模样的人,看起来是和同伴在一起时被拥挤的人流冲散了。
南秀到处寻找孟菱的身影无果。孟府的侍卫也不敢轻易离开她,只能和她一道用眼睛在喧闹的人群中搜寻孟菱等人。
正焦急间,一个戴面具穿蓝袍的人忽然出现在了她面前,看了她一眼,示意要为她引路。
侍卫看这人凭空出现又不敢以真面目示人,顿时警惕地护在南秀身前。但南秀皱眉细看几眼后,甚至没有问他的身份,便对侍卫说:“我们跟着他走吧。”
侍卫犹豫片刻,还是听从了南秀的吩咐。青天白日又满街行人,这个人身形瘦长,还是独身,不至于胆大包天敢当街犯事。他们跟在他身后始终隔了三四步的距离,最后竟真的在他的指引下找到了孟菱。
孟菱隔着游神队伍站在街对面用力朝南秀挥手,侍卫扬声惊喜地说:“姑娘,二小姐就在对面!”
南秀回应了孟菱之后发现面具人做了好事就要默默离开,连忙上前一步轻轻拉了一下他的袖口,很快又松开。
黎玹回身看到她盈满笑意的眼睛,就知道她认出了自己,抢在她开口前道:“你不会又要同我道谢吧?”
果然是他!南秀不知道他为什么要戴着面具帮自己,但也没有当着别人的面拆穿他的身份。被他打趣以后道谢的话也讲不出口了,抿嘴笑了笑,祈福幡在她手上转啊转,望向他时眼波流动间满是相熟的笑意。
其实黎玹只是嫌麻烦而已。既然被认出来了也没再伪装,看着她道:“街上人多,别再和同伴走散了。”
穿过人群走过来的孟菱只来得及看清这男人的背影,好奇地问南秀:“那是谁啊?”
长长的游神队伍在此刻也正好与她们彻底擦肩而过了。南秀撒谎道:“不认得,可能是指路的神仙吧。”
孟菱笑着说她怎么傻兮兮的,“这游街的神仙也都是人装扮的。”
“那就是个很好心的人吧。”南秀认真地说。
两人痛快地玩了大半日,然后开开心心地回到府中。没想到深夜时南秀的头疾再次发作,且来势汹汹,很快便昏迷不醒。
听到消息匆匆赶来的孟微勤只来得及披一件单薄的外裳,尚岐子比他早到一步,正手忙脚乱地喊人打水取冰。
南秀再度被放入冰水中,坐不住,也倚靠不住,虚软的身体不断沿着浴桶壁往水中滑,眉头始终紧紧皱着。能看出就算是泡进冰水里,也不能像上次那样令她的痛苦有所缓解。
孟微勤让屋子里所有人都退下了,包括既担忧南秀身体也担忧他此刻伤重未愈的孟夫人,只留下尚岐子。
他面色雪白,忍着喉头的腥甜勉力撑着身体,手扶在浴桶边缘,静静看着浸泡在水中无声无息的南秀。
南秀戴着簪子却根本压制不住千秋蛊的躁动。尚岐子也慌了,颤颤巍巍对孟微勤解释道:“或许是之前离开簪子太久,也或许是她的血太特殊了……”
头顶着孟微勤冰冷的、如同看死人一样的视线,尚岐子毫不怀疑南秀再这样继续受苦下去,孟微勤即便现在看起来虚弱不堪也会用最后的力气直接将自己掐死在她面前,让自己提前为她偿命。只能咬牙拿出五毒虫,准备按照书上的做法为南秀引出千秋蛊。
孟微勤立马将南秀从水里抱起来,喊下人入内为她换衣。晓秋和翠儿再迟钝也感受到了屋中窒息的气氛,畏手畏脚地上前为南秀换上干燥洁净的衣裳,然后屏住呼吸躬身退了出去。
孟微勤用被子紧紧裹住南秀,只露出她苍白的小小的脸。他的衣袍水淋淋地贴在身上也顾不得去换,整个人紧绷着,尚岐子看着他像看孤魂野鬼一样害怕。
他这幅样子也和厉鬼没什么分别了。
之前尚岐子还敢低声抱怨两句,此刻因为怕死甚至连呼吸声都不敢太重。拿刀的手几次抵上南秀的手腕,始终发憷,当着孟微勤的面他手都软了,刀自然划不下去,最终还是孟微勤亲自动的手。
血很快顺着被划开的伤口渗出来。
尚岐子拿碗接血的手一直在颤抖,时不时飞快地瞥孟微勤一眼,而孟微勤始终垂眼看着沉睡的南秀。好在只一会儿千秋蛊便受五毒虫吸引顺着血水落入碗中,尚岐子暗暗吁了一口气,感觉后背都被冷汗湿透了,看着半死不活的蛊虫,又惧又怯道:“尽快给徐家姑娘送去吧。”
昏迷中的南秀不安地动了动。
孟微勤从盛满血水的碗中捞出蠕动着的、带血的千秋蛊,失神地握在手中,低眸看着。
尚岐子叹道:“它得南姑娘血脉滋养这些时日,拿到外面千金万金也换不来啊。”
孟微勤回过神,呓语般问:“这东西既然可以为人续命,那如果再用回到南秀身上呢?”
尚岐子诧异了一下,诚实回答说:“它是南姑娘的血养大的,记得南姑娘血液的味道,所以只会向她索取,并不能帮她延长寿数。”
孟微勤低低笑了一声。
“那它有什么用。”
尚岐子不明所以,答说:“它虽然没能完全养成,但至少可以为徐姑娘续很久的命。”
孟微勤置若罔闻,听罢竟慢慢收拢五指,将千秋蛊用力捏死在了手中。
尚岐子顿时惊叫一声:“你这是在做什么!”
血顺着孟微勤的掌心流下来,他眼底湿润,手一直在颤抖。愧疚使他恨不能代替南秀受苦,又如何能够心安理得地把这只吸食她血液生长的蛊虫拱手送给他人。

南秀觉得自己这一觉睡了很久很久。
万幸的是醒后头不再疼了, 但身体仍旧虚弱乏力。即便天气渐渐暖和起来了她依然会觉得冷,嗜睡的症状也一直存在着, 而且记性变差了。
孟微勤自欺欺人地相信着从她体内取出了蛊虫,她亏损的身子就早晚可以养好,所以将各种药材流水一样送进她的院子里。
南秀喝多了药觉得连呼吸都是苦的,但也知道这些药材有多金贵难得,所以每一回都捏着鼻子喝光了。她感觉不习惯的还有另一桩事,就是孟微勤开始频繁地出现在她面前。
孟府里哪个下人不知道,家主娇养着位瓷人儿, 整日喝药养病, 身边离不得人,少见从院子里出来, 但势必是要做未来家中主母的。
孟老夫人听到这种说法后震怒不已,直接甩手摔碎了茶杯,叱骂孙子忤逆, 非要娶一个将死之人, 结果怒火攻心竟一下子病倒了。气病了又不肯喝药, 就这么生生拖着。孟夫人在床边侍候哄劝着还要听她不间断地咒骂数落,后来索性装起病来在自己院子里躲清静。
没想到这场不大不小的病拖久了还真成了大毛病。某日睡一觉醒来,孟老夫人突然变得口歪眼斜,涎水直流,连续好几天都说不出话。这下子孟夫人也害怕了, 开始劝孟微勤向老夫人服软, 生怕他传出去不孝的名声。
孟微勤进宫向圣上请旨, 带着太医院圣手入孟府为老夫人看诊施针。老夫人遭了一通罪后开始惜命, 终于不再怄气了,仔细听太医的嘱咐认真喝药调养。
等老夫人的病情彻底稳定下来, 孟微勤照旧固执,来到她院子里跪了大半夜。夜里一场春雨将他从上到下都淋透了,中毒后大病初愈,铁打的人也经不住这样折腾,几次摇摇欲倒,又勉强撑住。
屋子里孟夫人一边抹泪一边握着老夫人的手,哭诉道:“再跪下去,怕是他的腿就要跪废了。”
老夫人无声叹气,以手势示意下人把孟微勤拉进房中。
孟微勤头发和衣裳俱是湿漉漉的,脸色青白得吓人,知道婚事被默许了,跪在老夫人榻前磕了一个头:“孙儿不孝……谢祖母成全。”
因为忤逆不孝,第二日起他又自请入祠堂罚跪。
老夫人对这个固执得要死的孙子是真没脾气了,由着他爱娶谁娶谁,心想大不了等南秀病死了再续娶一个。
院子外头发生的种种事都没能传进南秀耳朵里,但她也知道孟微勤一直在筹备着迎娶自己,很不懂他为什么如此执着。孟夫人看出她的犹豫,心里七上八下的,红着眼睛恳求道:“你就当是怜惜我这个做母亲的,应了他吧!”
寄人篱下,又被一直对自己很好的孟夫人如此低声下气地哭求,南秀既点不下头,也说不出拒绝的话。她每天睡着的时候比清醒的时候要多很多,孟家花费大价钱为她续着命,她觉得自己现在和一个累赘也没什么差别,拒绝与否好像都没什么意义了。
南秀没有直接拒绝,孟夫人就当她同意了,随后府中迅速开始置办婚礼上需要的东西,又选定好了良辰吉日。
孟微勤来南秀院子的次数也更多了。
多数时候只能看到她的睡颜,有时候躺在榻上,有时候临窗靠坐在躺椅上,看的那本游记许多天才只看了一半。遇上她清醒的时候孟微勤会给她读书,比她自己看要快一些。
这一日南秀难得精神很好,他来时她正坐在桌边练字。
看她手上发虚,握笔都费劲,孟微勤心里酸涩难言,握住她的手低声说:“不要再写了。”
“许久没练了。”南秀懊恼地皱了下眉。她手腕软着,总是写不好。
她没有再抽回自己的手,孟微勤攥得更紧了一些。
南秀还是不太习惯和他亲近,任他握了一会儿后不自在地轻轻挣脱开,搁下笔给他看纸上写好的字,表情多了几分鲜活,扬眉道:“虽然手上没力气……不过和从前相比有很大进步吧?”
他低低“嗯”了一声。
南秀觉得两人间气氛真是怪尴尬的,又问:“孟菱说你还在到处搜罗珍奇药材?”
她看他一直皱眉,脸上的神情总是认真又凝重,无奈地笑笑说:“我真成了药罐子了。”
每次看她的笑容孟微勤心里都像针刺一样难受,反驳道:“不要这么说。”
其实南秀倒是不怕死,手撑着下巴支在案上,望着窗外冒出新芽的树,喃喃说:“我昨天梦见我爹了。”
她说这个没有别的意思,就是心里很想父亲,因为无人倾诉只能说给孟微勤听了。
孟微勤却觉得这个梦很不吉利,隔日请来驱邪的法师在孟府办了一场很大的法事,明明以前十分厌恶这些东西,现在却想借此求个心理安慰。
婚期渐近,他心里总是不踏实,患得患失,非要把南秀放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才觉得安稳一些。有时候她沉沉睡着,他还会探指在她鼻下试探。
尚岐子依然嘴硬南秀的身体在慢慢恢复,但他的行动可比嘴巴诚实多了,趁夜顺着孟府墙角的狗洞钻了出去,头都不敢回地撒腿狂奔。他也知道自己没本事成功躲过孟微勤的追拿,咬咬牙选择跑去徐家求救。他怀里揣着被孟微勤捏碎的千秋蛊,觉得这半死不活的蛊虫还是能用的,至少能去徐家换个庇佑。
春四月,距离婚期只有一个月了。
孟府下人私下里悄悄议论这婚事办得急促,倒像冲喜。
南秀消瘦的脸颊居然略丰盈了一些,孟夫人欣喜若狂直念着阿弥陀佛,觉得一定是因为她的身体在见好了,很快就能恢复从前的康健。恰逢丰宁公主送帖邀请孟家女眷赴宴,孟夫人几番思量后决定带着南秀出散散心。
之前几次别家的宴请她都只带了女儿孟菱应邀,席上偶尔会被问及南秀,也不敢坦白说她身体不好,带不出门。这样的次数多了,外面渐渐也有了许多不那么好听的猜测,其中很大一部分人说她不喜欢南秀,所以才不肯带她出来见见世面。
孟夫人心头哽着一口气,很想光明正大地向众人介绍南秀是自己属意的儿媳妇。
这次公主府设宴徐引襄也来了。过去她和丰宁公主不至于说交恶,但若遇上了互相也没什么好脸色,不过上次意外落马后丰宁公主到徐家探望过她一回,两人坐在一起说了一下午的话,关系也随之缓和了不少。
后来丰宁公主又几次约徐引襄踏青游玩,两人俨然成了闺中密友。
丰宁公主不仅身份尊贵,人也生得貌美俏媚,徐燕元这个从前眼里只看得到亲姐姐的浪荡子也逐渐喜欢上了她,几次来往再加上尝到了她给的甜头,甚至隐隐对她有几分唯命是从的意思了,徐引襄对此还有些吃味。
公主府中的这场宴会盛大且奢靡,丝竹声伴随着酒香穿过春日的庭院。孟夫人被劝了不少酒,孟菱也喝得脸颊酡红,醉得一个劲儿往南秀肩上歪。
孟夫人不敢让南秀沾酒,所以她面前的酒盏里只有茶水。
南秀全程吃了几口菜,嘴唇只在盏沿碰了碰,微微湿润,其余时间一直百无聊赖地用手指玩孟菱垂落的发带。
徐引襄遥遥望过去。丰宁顺着她的视线看到静坐着的南秀,举起酒盏掩嘴一笑,带着醉意伏在她耳边说:“听说还有一个月,孟微勤就要娶南秀为妻了。”
徐引襄没说话,垂着的长睫颤动两下,紧紧抿着嘴唇。
“你伤不伤心?”丰宁明知故问,抬手喝尽了盏中的酒,眼底却很清明。
徐引襄自顾自盯着南秀,没有注意到丰宁别有深意的神情,深吸一口气违心回道:“还好。”
南秀救过她,如今她连恨这个人都不能了。苦笑着端起酒盏一饮而尽,但酒太烈,径直灌入口中后呛得她开始不停地咳嗽,苍白的脸都涨红了。
丰宁轻轻拍着她的背,语气怪异道:“你倒是大度。”
徐引襄借醉趴在了桌上。
酒过几巡,席上纷纷有女眷离席更衣。南秀也陪着脚下虚浮的孟菱去了后院,结果两人这一去后迟迟未归。
孟夫人左等右等不见人,连酒都被吓醒了,起身慌慌张张地和公主府的下人一 同到处寻找,一番人仰马翻后却只在廊道栏杆下的草丛里看到了人事不省的孟菱。
南秀不见了踪影。

南秀失踪, 孟微勤恨不能将整座洛阳城翻过来找她。
此事连圣上都有耳闻,听说人是在丰宁府上失踪的, 还特地召她入宫讯问。丰宁公主在皇兄面前表现得格外愧疚,苦恼说:“南姑娘确实是从我府上凭空消失的,可当日宴请的女眷众多,谁知道是哪个将她掳走了?我已经任由孟微勤在公主府上挖地三尺,将院子搅得一团乱,还把大半人手都借给他寻人了。”
圣上若有所思地看了她一眼,又忽然问:“你对孟微勤, 还没死心?”
丰宁公主瞪大了漂亮的眼睛, 辩解说:“怎么会!孟微勤眼里从来都瞧不见我,我早就放弃了这个不解风情的木头人, 何必在一棵树上吊死。”
“倒是徐家的二公子徐燕元很好。”她微微笑着,露出些得意的神色来。
“回去吧。”圣上收敛了神色,显得有些冷淡, 却没再继续追问她什么。
丰宁莫名有些忐忑, 但很快又平复了心情, 心想南秀出身低贱,皇兄能过问一句已经很难得了,怕是转眼就抛在了脑后。
丰宁与圣上同父异母,原本关系不算亲厚,但圣上其余兄弟姐妹都因为各种原因亡故了, 如今只剩她这一个小妹, 所以对她多有纵容。她也正是仗着与圣上的兄妹情分, 丝毫不怕得罪了孟微勤。反正孟微勤是找不到南秀的, 更揪不住自己的把柄。
她施施然离了宫。
回到公主府,侍从前来向她禀报, 说徐燕元已经在洛阳城外候着了。
丰宁嘲讽一笑:“就让他等着吧。”
又唤来侍女,“换一身衣裳,去见见引襄。”
公主并未给徐家送去拜帖,万一徐姑娘不在家中呢?侍女只在心里想着,没敢提出疑问。
洛阳城外,一座竹楼伫立在密林深处的溪水边。
尚岐子缩着脖子坐在桌边,覆在眼前的黑布被粗鲁地一把取下,他有些畏光地眯起眼,视线清晰后才看到对面的徐燕元正在闲适地喝着茶。
窗外阴沉沉的,风雨欲来。下人合上了窗子,砂石不断敲打窗棂发出细响。
尚岐子坐得浑身都僵硬了,徐燕元才悠悠开口说:“若我将南秀抓来了,你能再养出一条续命的蛊虫么?”
“应当、应当可以吧……”尚岐子结结巴巴道。
徐燕元放下茶杯,笑着说:“你不必如此害怕,我可与那个孟微勤不同。他翻脸不认人要杀你,我却不会。”
说完他单手将桌子上的匣子打开,露出里面塞的满满当当的金锭子。
“果真能做到的话,这些就都是你的。”
尚岐子艰难地吞咽了一下口水,只飞快扫了一眼后就不敢再看了,低眉顺目地说:“我只求保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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