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虐文女配的101种be(大嘘菊)


南秀从来没见过这样的他, 敏感地察觉到异样,不由得向后退了小半步,正好撞上迎上来的黎玹。
孟微勤的视线又移到了黎玹身上。
因为黎玹刚刚询问了自己和孟微勤的关系,孟家又托他寻人,南秀以为两人至少是熟识的,但现在看起来却好像不太熟,两人谁都没有开口打招呼。
孟微勤走上楼,一直到他停在自己的面前,南秀才说:“……我没有拿走南家的东西。”
说话时低垂的睫毛轻轻颤动着,显得格外楚楚可怜,她一向如此。
孟微勤对这样的她再熟悉不过,心中一片冰冷,嘴上却道:“我知道,只是误会而已。随我回家吧。”
南秀抬眼看他,发现他明明还是之前的样子,方才身上怪异的冷漠像是一瞬间消失了,不过眉头还在皱着。他身后的随从阿守也是一脸不快,半是埋怨半是担忧地对南秀说:“您一声招呼也不打就跑出这么远,真是急死家主了。家主这几日快马加鞭地赶路,旧伤又犯了,昨日还直接昏倒了。”
南秀被阿守说得有些愧疚,见孟大哥脸色的确难看,想起之前那次重伤他的头就受过严重的碰撞,后来时不时还会头疼,手揪着袖口,小声说:“对不起。”
黎玹的声音从她身后传来:“既然你们孟家已经托我找人,又何必勉强着亲自追过来,脚程上还比不过一个小姑娘。”他的语气并不客气。
阿守被他冷淡的视线扫过,立马噤了声,不敢招惹这个活阎罗。老夫人习惯了对黎大人颐指气使,没有告知家主便传信给他,还当他是过去黎家那个爹不疼娘不爱的落魄庶子,任人呼来喝去,而阿守却很清楚这位黎大人的铁血手腕。
镇南王浴血沙场多年,什么罪没受过,有一副铁打的脊梁骨都在他的刑房中撑不过半天。而老夫人还活在从前呢,亲女儿嫁去黎家,生下嫡长子黎玉,后来把庶子黎玹也养在身边,在孟家这对母女眼中黎玹不是黎玉的弟弟,而是一个侍从,生来就矮嫡子一头,要为嫡出兄长当牛做马。
黎夫人确实养大了黎玹,指使他做些事倒没什么,可老夫人又不是他的亲外祖母,居然也学着女儿将黎玹视为帮家里做事的仆人,家主曾劝过几次也不见老夫人收敛。阿守每次撞见都心惊胆战的,黎玹态度越温和,他心里越发毛,生怕有一日惹恼了这位,给孟家带来祸事。
孟微勤凝视着南秀:“是我该说对不起。”
南秀打定主意不会再回洛阳,孟微勤却没有坚持再劝,而是将带来的人都遣走了,独自陪着她留了下来。
东平觉得稀奇,回房后对黎玹道:“孟家家主竟还是个情种呢。”
黎玹对此却未做评价,始终若有所思。
南秀想过偷偷一走了之,但孟大哥回房前脸色比刚来的时候更难看了,连照顾他的阿守都被他强硬地赶走了。天色渐晚,两人的房门正对着,她几次忍不出来看,但他的门一直关得严严实实的,听不到里面任何响动。
南秀最后还是放弃了挣扎,放轻动作进入他的房里看他。
孟微勤早在门被推开时就知道是她来了,但仍合眼躺在床上。
听到她脚步轻悄地凑到床边,随即是衣料窸窸窣窣的摩擦声,身体缓慢向他倾近,然后小心翼翼地摸了摸他的额头,喃喃说:“怎么还在发热。”
她从身上翻找出退热的药丸融在水里,又叫醒他喝了下去。
清凉的水滚入喉间,苦涩的药香缓缓弥漫开。她努力撑起他的身体,让他倚靠在自己身上,简直把他当作瓷人一样对待,嘟囔说:“自己找罪受。”
声音越来越低:“你快回洛阳去吧,我爹的仇已经报了,我们两清了。”
“我们一起回洛阳。”孟微勤掀起眼皮看她,他的虚弱和即将入夜时分屋子里的昏暗让两人间气氛变得格外暧昧。南秀这个村姑哪里见识过这等刻意的勾引,还傻乎乎地在心底反省自己色性难改,连忙将他扶回原样躺好,又拉起被子把他的身体严严实实地盖住。
色令智昏,这样是不对的。她用力提醒自己。
南秀要走,却被他轻轻勾住袖口。
“我与引襄更多是兄妹情谊……”他嘴边浮现无奈的浅笑,“我要怎么说你才会信我。”
南秀觉得他好像有些变了,但到底哪里变了也说不上来,想着或许只是错觉,毕竟他们分开也才不过数日而已。
她从他手上收回自己的袖子,认真地说:“喜欢一个人哪里是能说不喜欢就不喜欢的,你将恩义看得太重了,我只想嫁给我喜欢、也喜欢我的人。”
这话说得真是诚挚好听,要不是他曾经听过、信过,又被她狠狠欺骗了,此刻也会像上辈子那样因为这番话动容,进而更加愧疚。孟微勤的脸半隐在稀薄的烛光中,嘴边讽刺的笑意很淡,几乎看不分明。
前世他被南父所救,又间接害得南秀成为孤女,所以一直想要弥补偿还。
南父临终前的托付让他决定娶南秀为妻,同时也知道自己与引襄再无可能了,既然做了决定就不会后悔。然而南秀在得知自己与引襄的过去后先是默默离开了洛阳,被他寻回后又三番两次为难引襄,甚至因此惹怒了徐贵妃被下令责打。
闭门悔过结束她一改从前的尖锐恶毒,变得温柔沉默起来,又主动与单纯善良的引襄修复了关系。她擅长医术,用自己的血来为引襄续命,那段时间也真的使引襄的身体肉眼可见地好了起来,他更觉得自己亏欠她良多,可他的愧疚却反被她当作筹码,直到如愿害死了引襄。
引襄死后他仍然只当是她体弱,久病难医,毕竟大夫很早前也说过她难活过二十岁。没想到自己的枕边人居然如此恶毒,直到他因遭暗杀伤重濒死,南秀才冷漠地同他坦白一切,令他死不瞑目。
除此之外,他脑海中还多了许多不属于他的记忆。比如南秀离开洛阳不过是苦肉计中的一环,即便他没有追过来,她也会顺水推舟与黎玹同回洛阳。再比如她之所以敢服用慢性毒药害人,是因为她有一些可解百毒的药丸,也是凭此意外救了黎玹的亲卫,从而得到了黎玹数次相助。
他与黎玹不熟,但几次接触知道此人冷情寡言,铁面无私,没想到会为虎作伥,在暗地里毫无原则地帮助南秀。
孟微勤对南秀的愧疚早在前世她一次次恶毒行径中被消磨干净了,只是再度睁开眼,一切重来,他居然还是无法对她下死手,将未来的磨难扼杀在发生之前。
他想,或许他可以利用她为引襄治病。
这是上辈子她欠引襄的。
等还清她欠的债,或杀或留,还要看她自己的选择。如果她依然作恶……
“你晚饭都没吃,我给你带了些小菜和米饭,记得吃。”南秀走到桌边碰了下食盒,然后头也不回地说,“我先走了。”
孟微勤看着合上的门扉出神。
听着南秀那些善良到几乎天真的话他还是会恍惚一瞬,但上辈子的教训太过深刻了,又令他的心重新冷硬起来。
南秀原本想让黎玹将孟微勤一起带回洛阳,但他们一行人第二日就无声无息地离开了。由于孟微勤头疼的毛病依旧没好,她也不敢丢下他一个人,两人就这么长住在了这间客栈里,别别扭扭地僵持了好些天。
一大清早,孟微勤听到敲门声,披衣去开门。
门一开,南秀便把热腾腾的烧饼塞进他手里,然后站在门口没有动。
“怎么了?”他问。
南秀无可奈何地朝他道:“我们回去吧。”
孟微勤笑了笑,“好。”
南秀真不懂他为什么这么执着,既然他喜欢报恩,那她又何苦为难他也为难自己,但有些事情还是要说清楚。
“孟大哥,你认我做妹妹吧。”南秀想了很久,也就这个法子比较可行,“这样不是皆大欢喜么?”
有了孟大哥这么好的哥哥,她这辈子至少也能安安稳稳的,孟夫人也不用急着将她打发走。
“好。”孟微勤一顿,应了下来。
听他同意了,南秀脸上的笑容更明亮了一些,反倒积极起来跑回房收拾东西。
她真的能有一个新家了。南秀在心中雀跃地想。
两人收拾好后一起离开了客栈,牵着马顺着长街一路往城门的方向走。正当午时,街上人头攒动,孟微勤躲闪不及被迎面跑过来的一个瘦瘦小小的男人用力撞了一下。
男人埋着头,草草说了句:“抱歉。”
南秀先是担心孟微勤的身体,随即又猛然往他腰间一看,然后对着跑远的男人大喊了一声:“站住!”
孟微勤往腰间一摸,钱袋被方才的男人偷走了。他甚至没来得及伸手拦住南秀,告诉她不必追了,她就已经扔下缰绳追着男人跑了过去。其实本来就没剩几块碎银子,就算丢了也无妨。人生地不熟她也敢与贼人追逐,真不知道说她什么好……孟微勤冷下脸不欲理会,但脚下的动作先于想法,已经紧紧跟了上去。
那个贼人也没想到南秀一个十来岁的小姑娘跑得如此快,又如此执着,两人你追我赶地跑出了大半条街。
最后孟微勤在一条小巷子的尽头找到了南秀,看到她一身狼狈,抬起脏兮兮的脸不好意思地朝他笑了一下,好在浑身上下并未见血,应当也没吃什么大亏。他走过去静静看着她,道:“丢了便丢了,走吧。”
南秀走起来姿势有些不自然,挪动两步到了他面前,又蹭了蹭脸上的土。
她把钱袋子举起来,在他眼前摇晃了两下,喜笑颜开道:“给你!我抢回来了。”
孟微勤没有动,也没有说话。
面前这双笑盈盈的眼睛半分杂质都没有,能一眼望到底,而有着这样干净眼睛的主人,为何能在谈笑间毫无负罪感地置人于死地呢?
想到她做过的事,他满心复杂。
南秀觉得他真奇怪,怎么又忽然不说话了。想要再向他走近一步,结果因为腿疼没忍住皱起眉“嘶”了一声。
因为大意,她被贼人的同伙用竹竿重重打中右腿绊倒,好在靠着敏捷的身手迅速爬起来又追上了他们,硬生生逼得他们将钱袋子抛还给她了。
“你又怎么啦?”南秀把钱袋子上的灰拍净了塞回他手上。
自从孟微勤答应做她的哥哥,她对他更亲昵了一些,态度也更自然,还难得和他絮絮叨叨地抱怨起来,说自己不该大意,不然一定能揪住那两个贼人胖揍一顿,再将他们扭送官府。
孟微勤无声地叹了口气,转身蹲下,示意她趴到自己背上来。
南秀想起他在阿公山时也曾背过她,还许诺会娶她为妻。不过当时她情绪崩溃,毫无回应的心情,现如今两人的关系虽然变作兄妹,可她爹如果泉下有知,也一定会感到欣慰吧。

跑掉的人居然又被儿子给追回来了。
再次见到南秀的孟夫人表情十分不自然。在得知南秀悄悄跑了之后, 她心底又愧疚又开心,恩人的确是恩人, 可要她认命地看着这么个无父无母、连字都不识几个的小姑娘嫁给自己前途无量的独子,未来还要养育下一任家主,她就像是被架进油锅里一样浑身难受。
孟微勤祖母的态度比孟夫人还要极端一些。她对孙子寄予厚望,自他刚能拿稳笔的年纪对他的要求便极为严苛,原定的孙媳徐引襄身体不好,可也是正经的高门贵女。如今后位空悬,徐贵妃是最有可能成为继后的人选, 徐家这门姻亲不知有多少人眼馋。
上一回她入宫, 徐贵妃特意召见了她,提起孟家变卦的事时脸色极差, 说的话也阴阳怪气,吓得她只好连连赔笑。徐贵妃见不得自己捧在手心上的妹妹受委屈,南秀又胆大包天把她弟弟也给打了, 这仇势必是会算在整个孟家头上的。
因此老夫人在得知孙子带人去寻南秀后, 知道找到人是早晚的事, 先发制人给南秀扣了个偷窃的罪名,让凶名在外的黎玹先行将人找到扣下。
但凡有些骨气的人,受此侮辱后也断不会再进孟家。老夫人甘愿由自己来做这个恶人,也不想得罪睚眦必报的徐贵妃。
孟夫人没有婆母这么心狠,但也不敢忤逆婆母, 所以面对南秀时更加愧疚, 忍不住想要补偿点什么, 往她院子里新添了一批侍女, 衣裳首饰也成堆地送进她房里。
同时孟夫人也感觉到南秀好似变了许多,从前人显得沉默谨慎, 带着一股小家子气,这次再回来人却变得开朗自在了。
也许是因为那时候刚丧父不久……孟夫人脑补后更加心疼南秀,几番思量竟开始着手找各种老师入府教导南秀,将她往未来主母的方向培养。
嘴上没说认命,其实心里是认命了。
连迟钝的孟菱都察觉到了母亲的转变,悄悄问:“您是想开了么?同意我哥哥娶南秀了?”
孟夫人神色一僵,叹气道:“她对微勤有恩,就是对咱们孟家有恩……之前我虽不同意,也不过想法子给她另择一门好亲事,绝不想污了她名声,那不是恩将仇报了么?微勤才将人找回就又外出为圣上做事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我可要替他看顾好南秀。”
“祖母这事做得确实不对。”孟菱也极不认可老夫人的做法,因为徐燕元的事她本来就对南秀有愧,现在更加同情她了。
南秀还以为孟微勤已经和他家人讲清楚了,所以孟夫人对待自己时才变得如此慈和自然。尤其孟夫人为了弥补,好几次暗示她把自己当作亲生母亲一样,又说孟府就是她的家,这种态度更令她误会。
孟菱自认“倒戈”,不再抵触南秀成为自己的嫂子,但又觉得这无疑是对好友徐引襄的一种背叛,因此格外心虚,开始尽量避免与徐引襄碰面,想等事情尘埃落定再恢复往来。
察觉到孟菱在刻意躲避自己,徐引襄心情郁郁,忍耐了几日后主动撑起精神来到孟家找她。好友都亲自登门了,孟菱自然不能避而不见,只好将她请进门。
徐引襄还携带了厚礼,说是为替弟弟徐燕元来向南秀致歉。
弟弟莽撞闯祸被南秀打伤,徐引襄心里承认错在弟弟,是他活该,可给南秀道歉她确实也做不到。她一直在等着盼着嫁给孟微勤,结果南秀从天而降抢走了她的姻缘,她不可能不怨,但也知道最该怨的人是孟微勤。
不能怪南秀,又不忍心怪孟微勤,徐引襄几乎要把自己逼疯了。现在以这个借口跑来孟家连她自己都觉得羞愧。
从前关系要好,恨不得日日黏在一起的好姐妹此刻面面相觑,表情都很不自在,徐引襄率先打破沉默道:“其实我一直想向南姑娘当面致歉的,今日过来不知道能不能……和她见上一面。”
徐引襄从小就有着让任何人为她心软的能力。孟菱看她漂亮的眉眼间笼着轻愁,神情里还透着小心讨好,心软得一塌糊涂。
引襄从小到大都是被家人捧在心尖上的,哪里这样求过人?
“好吧。”孟菱咬咬唇,“你在这儿等我。”
孟菱跑到南秀院子里发现母亲也在,她正在教南秀学琴。孟夫人书香门第出身,论才学也是洛阳城众多贵女中一等一的,琴艺更是一绝。她亲自指点南秀学琴,南秀生疏手笨,她也并不生气着急,极有耐心地按着南秀的手指一点点教她。
孟夫人这几个月可算是找到有趣的事了。孟府明面上是她管家,但老夫人事事要亲自过目,从没有放权给她,教养儿女通通不需要她插手,一双儿女才会走路就送去老夫人的院子里养着,做了几十年唯唯诺诺的儿媳,每日看书养花,真正需要她劳心做的事寥寥无几。
自从教南秀读书学琴后日子过得飞快,孟夫人觉得很开心充实。虽然南秀学琴时手笨一些,读书也磕磕绊绊的,显然没有这些方面的天赋,可她听话又努力,偶尔孟夫人也由着她在院子里打拳舞枪。
一开始院子里的侍女还被南秀舞得虎虎生风的长枪吓得尖叫,躲得远远的,生怕扎到自己身上,可见到那枪活像是长了眼睛一样,牢牢粘在南秀手上,又逐渐觉得新奇佩服。
孟夫人也没见识过这些,不过长枪是她派人去买的。一开始南秀只是拿着木枝过过瘾,她发现后上了心,才有了现在南秀手上这把崭新的红缨枪。
南秀从记事起就没有见过母亲。孟夫人真心待她,她也将孟夫人看作生母一样敬重着,虽然不喜欢学诗学琴,也努力练习哄孟夫人开心。
琴弦发出刺耳的铮鸣声,南秀又弹错了。
孟菱看到母亲在笑。
她也忍不住跟着笑起来,自从开始教导南秀,母亲脾气都比从前好了,毕竟面对一个笨学生就算生气也无济于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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