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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偏偏爱(无限贰贰)


赵大小姐玩心大,正在兴头上,握着两人的手叽叽喳喳说话,裴浅海就安静站在那不说话,脑子一抽一抽地疼,正思索着是不是要借故离开,肩膀上就传来一道温热的压力。
“裴浅海,去哪儿?”
江北驰的嗓音就落在耳边,在她慌忙想要遁逃的时候,眼眶突然有涩意,似乎每一次他都能这么即时,好像知道她一脚踏在断崖边缘上,一把又将她扯回安全地带。
林津羽目光看过去,赵喜喜又赶紧替两位男士介绍了下新朋友,宋迎曦知道她是药厂的业务,还有兴致跟林津羽多聊几句,江北驰却什么也没表示,点了头算招呼,
正中午时分,砂锅店老板娘正在店里忙,看到江北驰站在外头排队,洗了手在围裙上胡乱抹两下就迎了出来,“江医师、宋医师,你们来啦,赶紧赶紧,我有包厢,给你们安排。”
宋迎曦一听乐了,指着江北驰,“好险我们上回一起救回老板,不然要吃上饭都不知道等到牛年马月。”
江北驰扯了下嘴角,也没回应,拉着裴浅海往包厢走。
林津羽落在最后头,眼神直勾勾丢着看。
一入座点完菜赵喜喜就在数落宋迎曦昨晚没接电话的事,宋迎曦哀嚎了老半天,指着裴浅海,“妳学学浅海妹子,人家男朋友半夜被我急 call 回医院都没说话。”
赵喜喜没好气,直戳男友脑门,“那人家也是自傲啊,江北驰当救火队,你当点火的,想想哪一个欠揍?”
多亏得宋迎曦情商高,被数落也不生气,两人闹了一阵,砂锅粥热腾腾上桌,江北驰才屈起手指敲敲桌面,“吃饭。”
裴浅海一路安静,伸手要拿碗,江北驰已经把手上的盛好的粥递给她,拇指自然滑过她眼下的淡淡青涩,压低声音问:“昨晚没睡好。”
“还好。”
她不想说昨晚的事,抬眼看他下巴冒出的几根胡渣,虽然依旧不减他清俊的面容。
“等等你就可以下班了吧?”
“嗯,其实现在已经下班了,陪妳吃完饭再回去补眠。”
住院医师的日常。
被落单了几分钟的林津羽脸色依旧笑盈盈的,看没人招呼,便自己盛粥,笑着问赵喜喜:“喜喜,妳们现在医院都内部消化啊?”
赵喜喜愣了下,看林津羽眼神直对着裴浅海,莫名觉得这句话有点针对性,“浅海跟我们江医师认识很久了,对吧?”
她从裴浅海那里知道的详情不多,只知道他们以前就认识,互有好感,后来才确定了关系。
郎才女貌的一对,她怎么会在林津羽身上读出一点酸味?
赵喜喜怎么疯狂追星,倒底也是护着自家人,“我们医院不反对内部消化,甚至还很欢迎,我跟宋迎曦也是内部联谊认识的,津羽有需要我也可以介绍介绍,对吧,宋迎曦。”
突然被 CUE 的宋迎曦放下勺子,呆头呆脑点头,“新进来的实习医生有个还不错,北泽医大的,有兴趣吗?”
“不用了,我心有所属,也在这个医院。”林津羽甜甜的笑开,朝着江北驰说,“江医师应该也认识。”
裴浅海脑子警铃大作,吃粥的动作一顿,谁知道江北驰却缓缓抬起头,露出意味不明的笑,“怎么,看上周宜德了?”
全场人安静几秒,餐厅的吵闹顿时被放大几分,还是宋迎曦最先忍不住,笑得肩膀一耸一耸的抖,“天啊,周宜德要知道该多开心……”
林津羽倒是没被激怒,只是脸色淡了几分,“学长真见外,怎么说我们高中也是一个学校毕业的,你就这么不待见我?”
她把手里的碗筷放下,直指着江北驰,目光却是对赵喜喜跟宋迎曦,谈笑一般说起,“我念北泽一中附属的初中部,我初三时学长高三,那时候我们还传出早恋的绯闻呢。”
说着目光一转,巧笑倩兮对着江北驰问:“学长,你都不记得了?”
通常这状况,都是以尴尬作收,但江北驰却只是懒懒抬眸,往后靠坐在椅背上,长腿交叠,双手环胸,微微抬起下颚,眯起眼打量,像是在确认眼前这人是不是真见过。
半晌后,他把手往裴浅海椅背上搭,相当惋惜般摇头,“高中时企图造谣跟我早恋的人多了去,男的女的都有,妳排第几号。”
“……”
裴浅海不可思议的瞄了他一眼,没想过他会说这种不给人留情面的话,反而是宋迎曦,比刚刚更没耐性,直接喷出嘴里的一口粥。
“宋迎曦!”赵喜喜嫌弃的把纸巾丢给他。
宋迎曦捂着嘴,笑不可抑,“这是真的,我作证,在德国的时候,每次到酒吧就有不少男人来搭讪,我才知道,咱们家学长这张脸,是男女通吃。”
男女通吃的江北驰扯了个人畜无害的笑,看裴浅海吃得差不多,也懒得在跟他们扯,牵着她的手起身,“不多聊了,午休时间不多,我跟女朋友约一下会。”说完便拿起帐单走人。
两人一走,林津羽也有些坐不住,借故起身离开,偷偷跟在了两人身后。
她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看见他俩正拐入一家奶茶店,江北驰给她买了热奶茶,还在路口买了鸡蛋糕,哄孩子一样塞进裴浅海嘴里。
那双桃花眼微微挑起,微弯着腰和女孩平视,俊秀又清朗的五官在一明一暗的交界处带上了几分醉人的情意,哪还有半分刚才的冷清模样。
她抿紧唇,说不清自己到底在想什么,她知道敲墙角很难,也不明白自己这些年到底都嫉妒裴浅海什么,只觉得见不得她好。
她总想,如果江北驰知道了那些事,还会对她如此温柔呵护吗?

第五十七章 趋向光
清明节刚过,西京医院的戒毒门诊已经闯出了名声,结合政府与民间公益团体的力量,从一开始的一周一诊,增加到一周三诊。
赵喜喜上回出了包,急着要在科室里挽回名声,靠着自家老爹的人脉,找来电视台做一档为期三周的特别采访,她自己负责对接,裴浅海负责摄影。
两人忙了一整个周末,从开始,一路申请到推特,几乎把所有能申请的宣传平台都请了个遍,就冲着年底的高 KPI 去。
这是西京挂牌以来第一次如此受到社会注目,从地方医院升格到指标性医院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上头特别重视,各处室的头都不忘来镜头前晃一晃,争取出镜机会。
好不容易在医界说话开始有份量的院长自然不会落下,带着几个来往密切的慈善家一起接受访问,其中一个,就是王登财。
王登财身高矮小,一米五八左右,方脸大耳,看起来就是憨厚老实人一个。
几年前还是一个默默无名的计程车司机,四年时间摇身一变成为慈善家,近来还大手笔捐了三台救护车,一百台轮椅,院长恨不等把这个凭空出世的老好人名字刻在大门上,照三餐一拜。
但这些裴浅海都觉得跟自已无关。
工作告一段落,她正打算回办公室去处理档案,远远的就让人给喊住。
“来来来,帮我跟王总拍一张。”
院长乐呵呵的走过来,指着王登财,“拍好一点,我要洗出来挂办公室。”
裴浅海扫过王登财的笑脸,木着张脸走到两人面前,拍了几张照片。
院长哈哈大笑,握着王登财的手,“王总,你这眼睛要不要找我们院里的眼科再看看,说不定有救。”
有色镜面下,隐隐能见王登财的左眼灰白,他忙挥手,憨厚的一张脸带上了些许恐慌,“不了不了,当时车祸折腾得够了,现在这样也好,别浪费医疗资源。”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聊得欢,裴浅海收起相机,转身要走,突然又让人给喊下,“那个,浅海是吧。”
听身后男人乐呵呵喊她的名字,裴浅海头皮一阵发麻,僵硬转过身,“院长?”
已经谢顶得差不多的老院长习惯性挠挠脑袋,笑呵呵开口:“替我带着王总到体检中心,我跟主任连络好了,先给王总插个队,报告直接送我办公室。”
院长急于求表现,人不想看眼睛,那检查身体总可以吧,一整套上万的健检送出去,至少稳一稳友谊。
裴浅海推脱不了,跟赵喜喜告知一声去处,带着王登财往体检中心走。
医院通道四通八达,她挑了人潮密度最高的地方走,一路上王登财都是试图搭话,她仿若未闻,笔直往前,直到体检中心前。
体检中心是自费项目,没有休息时间,她将人一带到门口,里头穿着灰色制服的的接待小姐便走了出来。
大概是已经打点好,接待处的女孩热情地给王登财先戴上手环,细细的嗓音说“请稍等一下,待会轮到您会叫号”,便回去 key 资料准备后续工作。
任务完成,裴浅海也不想逗留,转身朝办公室迈出步伐,后头一道急匆匆的脚步已经绕到她身前。
王登财站到裴浅海面前一米开外,摘下了眼镜,露出左眼那只灰白的眼珠。
手里的眼镜正裹在拭镜布里轻轻摩挲,他脸上虽噙着笑,可是那眼神那笑容,像是一股噁心的黏液,不停往她身上黏。
裴翔安虽然不常回家,但是偶尔回来时,身旁带的人多是这类三教九流的人,
她在长大的过程里碰过无数次,那些目光里毫不掩饰的露骨冒犯,让她像是站在泥沼坑里,让冰凉的流沙攀上脚踝往下扯一样不安。
“浅海啊,我这眼睛视力其实根本没得救了,妳看我这后半辈子怎么办?看在我跟妳爸生前情如兄弟,不如妳当我干女儿吧,王叔叔不会亏待妳。”
男人笑起来像个笑弥勒,在旁人眼里就是个大慈善家,可是裴浅海只觉得一股酸水从胃里翻腾出来,几欲作噁。
她连搭话都不想,怕自己一开口就要呕吐,越过他便回了办公室。
办公室里空无一人,她才把相机放下,后背突然压上一双手,伴随一道温热的吐气,来人嘿嘿一笑,贴近她耳朵,“呵呵,浅海啊……”
从刚刚到现在一直佯装的冷静被撕裂一道口子,裴浅海险些尖叫出声,耳边便传来赵喜喜爽朗的笑声,“浅海,妳怎么啦,跟看到鬼一样,开小差也不叫我。”
赵喜喜手里捧着两杯奶茶,讨好地将一杯塞入她手里,“喏,刚刚江医师送来的奶茶,他们下午要去南丰癌症中心开会,刚刚走得急没看到妳,托我转交给妳。”
奶茶还有些烫手,显然是刚送到没多久,裴浅海心里面像是被什么烫了下,想见他的念头强烈得要灭顶,她把杯子往桌面上一搁置,迈开双腿就往外跑。
她跑得快,他们走得迟,很快便看见他的身影。
江北驰站在大门边上,一身刷手服已经换下,在白色衬衫外套着一件藏青色冲锋衣,单肩包,双手正懒插着口袋,傍晚的夕阳薄削下来,勾出他清瘦修长的身影。
因为身量高,他站在一群医生里更为显眼,眼看接驳车要来,裴浅海顾不得处在人来人往的大门前,脚步停在门口大声朝外喊:“江北驰。”
正与人交谈的男人顿了下,慢慢回过身,在一片暧昧的笑声里,迈开步伐朝裴浅海走去。
他原是带着笑意,可越是走近,看到她慌张的神色,眸色不知觉转深,越觉得心脏突突地在跳。
恍然觉得,眼前的女孩像是个溺水者,不安的像是下一刻就要溺毙,可她又不动声张,载浮载沉在深水中,一时半刻既不会溺死,也爬不上岸,只看着他的目光带着含蓄的求救信号,可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求着什么。
一个连自述病征都难的病人,是所有医生都觉得棘手的存在。
于是她成了他心上的一根刺,每一次离开,都迫不及待要归来。
她跑得很快,深怕赶不上,胸口起伏的厉害。
江北驰迎上去,双手按在她肩膀上,手背擦过她冰凉的面颊,那眼底暗藏的情绪让暗藏在夕阳里的雾气给掩盖住,“奶茶收到了?”
“收、收到了。”裴浅海还喘着,抬手指着停在门口的大巴,“喜喜说你要去南丰开会,今天回家吗?”
下午三点多的光景,天空却早早拉上墨色的帷幕,天气阴沉的像是随时都会起大雨。
江北驰看下时间,思考半刻,握住她手腕上的表,“预计最后一班高铁,凌晨前会回到家,不会跟妳有时差。”
宋迎曦刚巧从后头小跑着出来,听见他要赶回家,脸色讶异问:“学长,今晚不住南丰?”
江北驰冷冷瞟他一眼,眼色是真露出了不乐意,“不住,说了认床。”
裴浅海顿时就明白了,他要为她赶回来。
南丰市距离西京高铁一个半小时,虽然不远,可是这一路奔波也很折腾。
“对不起,你不用这么累的,住一晚吧,我自己一个人也没事。”
她还是那样的淡然,什么都不奢望,像是早就习惯了被丢下。
江北驰最看不惯她这样,微微眯起眼,加大力道握紧她手腕,“裴浅海,永远都不要跟我说对不起。”
会议从傍晚人一到,马不停蹄进行到晚上十点多才结束。
会后南丰癌症中心的主任作东请吃宵夜,地点就定在高铁站附近的大排档。
江北驰看下时间还有空档,难得不推辞,也坐下来喝了一杯。
这座城市离海更近,大排挡里的热炒多是海鲜为主,一群实习医师都要留下过夜,喝得特别欢。
因为不想一身酒味上高铁,江北驰只在碰杯时喝了点啤酒,其余时间不是乌龙茶就是冷白开,一餐下来也只吃了点东西,心不在焉的频频看时间就等着回去。
宋迎曦本来打算去住酒店,可是看江北驰执意要回西京,跟屁虫本性发挥到淋漓尽致,也打算跟进一起赶最末班高铁回去。
两兄弟都只喝了半杯酒,跟上头长官打声招呼,便离开大排档一起走到高铁站。
深夜的车站灯光明亮,还有半小时的空档,两人一起到吸烟室,靠在玻璃墙上,久违的来上一根烟。
夜晚的风从半阖的门缝里钻进来,卷起他冲锋衣的衣角。
江北驰站着的那一处正好是明与暗的交界点,眉眼在光影交错下,轮廓深刻又俊朗。
他指尖夹着一根烟,神色若有所思,猩红的火光在风中摆荡,指尖烟头的烟雾线条也被吹得零零落落。
宋迎曦想起下午的会议上,周宜德为了怕被柯文青推荐到癌症中心,扭曲着脸强力推荐江北驰时的表情不觉得好笑,“学长,虽然周宜德是怕你抢走他风头才推荐你,不过说真的,虽然西京不错,可是到南丰癌症中心新地方,机会更多,你论文走的不就是这方向,有没有考虑过留下来?”
江北驰单手插兜靠在墙面上,烟咬在薄唇间,一截烟灰挂在上面他也没管,垂着眸子不知道在想什么。
“学长?”宋迎曦喊了声。
江北驰回过神,拇指跟食指捏住燃剩的一小节烟,深吸一口,将剩下的一段捻熄在一旁的烟灰缸里。
“再说吧,也不是非得去不可,哪里都一样。”
烟味袅袅散在空气里,纠缠着思绪。
江北驰低头看手腕上的袖扣,眸色沉了几分。
跟裴浅海复合是他这辈子走过最没把握的事,两人渐渐走向他最渴望的路上,却又充满了变数,他总有些不知打从哪来的念头,好像一个没看紧,就要失去。
爱得多的人是不是注定要多受累几分他并不在乎,他只知道,要是现阶段接受调职,恐怕一切又要重头再来。
不是天真的年纪,每一步都关乎未来,可他们已经紧紧绑在一起,往哪个方向走都是两人三脚。
前途虽好,青春有限。
他想给她一个家。
“学长,你跟裴浅海,这回是认真的吧?”
宋迎曦抽完了一支烟,摸摸烟盒,看江北驰皱眉还是作罢。
这男人太过有原则,心烦气躁时点燃一根烟,所有情绪就得在一根烟里解决,没有例外、也不准放纵。
在国外时,国内的风花雪月都暂时搁置在一旁,连他都谈过几场短暂的恋爱。
但江北驰根本就把自己塑造成爱情绝缘体,直到那年圣诞节。
一开始他以为江北驰谈的远距离,后来一次灌醉了他才知道,他就单身狗一枚,暗恋着不知道在哪儿的前女友。
他不只是对裴浅海上心,还往心里面烙印进去。
男人的前程该是摆在第一,江北驰却跟他以为的不一样。
宋迎曦简直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酒意上来,搭着他肩膀笑呵呵损了一句,
“学长,我真没想到,你这颗绝顶聪明的脑袋,谈起恋爱竟然成了恋爱脑,让那些克拉克知道,你分分钟跌落神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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